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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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三章

  在渦山的一遠處高崖上,站著兩道身影,其中一個一身黑,披著斗篷,頭上罩著連身帽。

  另一位則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大約十八歲上下,一頭黑色閃著紅澤的短髮,紫藍色上衣和圍在腰上的黑紫色布塊,有著靛藍色的怪異圖騰,少年的眼睛像紫寶石般閃爍隱晦的光芒。

  「哼,連最後一隻龍也失敗了嘛…」黑衣人冷哼了口氣。

  少年動也沒動,對於黑衣人不屑的口吻不以為然,自顧自的說著。

  「那隻赤龍的耐性真強,幾乎難以控制。」現在連控制的媒介也沒了。

  「你在為你的失敗找藉口嗎?省省吧,還有你最好解釋一下那隻白色的龍跟那隻妖怪是怎麼一回事,簡直壞了整件事情!」

  「你在這裡待那麼久,還不知道嗎…」青年背對的身影轉過身,不帶任何色彩的表情冷然道。

  「渦山不是普通人該來的地方。」

  「那這樣看來,我不算是普通人囉。」黑衣人帶著得意的口吻諷刺地回道。

  「你看呢。」青年微扯動嘴角。

  迷漫濃霧的陰森樹林中傳來詭異氣氛,黑衣人猛然回過身,顫動的瞳孔戰戰兢兢地快速搜尋氣息來源,卻什麼都沒發現。

  他回頭怒目青年,看他頗不雅觀的打了個大呵欠,騷了騷被風打得凌亂的頭髮,不吭一聲的逕自步離山崖。

  「喂,你要去哪!歲單!」

  黑衣人緊跟著青年,兩人離開了山崖。




* * *





  「呣…我的咖哩豬排飯怎麼還不來啊…」

  沉溺於半夢半醒之間,嘴裡還不斷嘟嚷著含糊不清的話。

  好像周遭的東西都模糊了一般,就連人的臉也像是被刻意忽略似的看不清,突然耳聞一句:

  「抱歉久等了,這是您點的咖哩豬排飯。」

  下意識低頭一看,一張原野粗獷的面貌,比擬兄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充滿陽剛味的大臉出現在原本應該是咖啡豬排飯的盤子上,嚇的他差點翻桌。

  驚叫出聲的嗓子應聲破裂,盤子上的大臉笑的異常燦爛,好像是從盤子裡爬出來一樣開始往自己臉上貼近。

  閃到無處可閃的他竟只能無助的高八度大聲驚叫:

  救狼呀!

  在眾人的期待之下、自身的毫無預警之下,猛然一睜開眼,預料之中的尖叫聲響遍整個美宮。

  「嗄嗄呀啊啊啊啊!」

  除了幾個罪魁禍首之外,其他人包括美田力君王跟他的侍從門皆被嚇得魂不附體。

  有人手上的水盆灑了出去,正好幫白虎洗了個晨澡、掃地的掃帚在纖纖細手之中折成兩半、在廚房準備膳食的人反射性地捏爆手上的雞蛋、007一聽聞主人淒厲的尖叫更是訓練有素的在0.01秒內裝填好彈藥進入備戰狀態、而正在研究浪人那把好兄弟的美田力君主也很配合的刷出一個美麗的B嘜,資質顯然比正牌主人要好得多。

  一個看似混亂又和諧的早晨,在輕盈的啾啾鳥嗚中緩緩流逝。

  咖哩豬排飯云:時間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所以今天又過了一個不枉此生的美麗早晨。

  「快把這該死的蘇珊飄從我身上拿‧開!」

  KARU絞著綿被,歇斯底里的尖叫,卿說這像什麼?

  「哈哈,KARU你這樣好像被侵犯過後楚楚可憐的『少年』!」

  蕭珍一副看戲子般的孩子在戲台下肆無忌憚的批評,雖然她方才確實被嚇了好大一跳。

  不過孩子,妳確定妳已經到了可以看18禁戲碼的法定年齡了嗎?

  「喂!死KARU!你敢看不起蘇珊飄我就讓她繼續壓你!」

  在KARU被壓醒後就不斷狂笑的阿良,聽到KARU說的話之後便不滿的開始恐赫回去。

  「主人…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007手拿著裝填火炎彈的槍站在床邊,一臉愧疚。

  「廢話少說!趕快把它拿走!」KARU惱怒得大喊,他受驚的程度已經到達極限。

  「嘖!好啦,看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就可憐你。」阿良一臉『我就是心腸太好』的模樣,大發慈悲的把蘇珊飄收回來。

  「一切都要怪你睡的太香甜了啦!除了你以外,受傷的人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剩你還在昏迷?」還不等KARU開罵,阿良先一步責怪。

  「那也不用用蘇珊飄叫醒我啊!」怎麼現在變成錯的人是他,到底誰才是受害人?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除了昭晉之外這麼虛的男人。」趙綾微微皺眉,就連看起來比KARU柔弱的美田力國人都已經精神百倍的去幹活了。

  「簡單來說就是看你不爽。」昭晉正微彎著腰、抱著肚子抽蓄……吐嘈的個性在趙綾面前會微微收歛的時期已經過了。

  「總之呢,在眾人的討論下(一致通過)決定用蘇珊飄給你一個Morning call!」許浪辰很簡單地做了一個解釋。

  「唉呀,這個已經不重要了,蕭珍,可以麻煩你去請浪人的男僕過來一下嗎?我們要招開緊急會議!」




* * *





  「事情就是這樣,在你還在昏迷的這幾天我們也沒閒著,找到了幾個蕗白可能會被抓到哪裡的線索。」

  阿良邊說邊啃著一塊梅花形狀的餅乾,聽說是把梅花瓣曬乾後來拿泡茶,利用泡完之後的梅花渣烤出來的餅乾,吃起來有股淡淡清香。

  美田力國物資極度缺乏,就像現在要招待重要的外賓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不過這樣的餅乾對阿良等人而言,自然又簡單的手工點心比任何大魚大肉山珍海味都要討他們的喜,在自己的世界想吃還不一定吃得到,況且還是免錢的。

  KARU吃著007端來的早餐,簡單的荷包蛋、幾個小麥麵包和一碗蔬菜湯,KARU不曉得多久沒進食,眼前的東西可能只能填飽七分滿的肚子,但還是滿懷感謝的吃了,而一邊聽阿良說話,還要一邊防備浪辰跟昭晉不斷伸過來的手。

  綜合KARU、007,和男僕們的說法,原來當天悄悄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他們的目的竟然是田雞老球,只是那時田雞老球跑回去看家人而不在宮裡,在房間裡商量計策的黑衣人,與回房的KARU等人撞個正著,雙方便打了起來。

  戰鬥力僅有五十的KARU當然不是對方的對手,而007在沒有主人的指示下,看著主人被擊倒,那自己也乾脆被擊倒算了…

  KARU的男僕在房門外目睹了這一切,正想跑去通知大家出事的時候,身後不知何時出現另一個黑衣人扯住男僕淡橘色長髮,痛的他驚叫出聲、不得不讓黑衣人給抓個正著,不過隨即又被放開。

  「唉唷喂!痛啊!」

  黑衣人的手臂上黏了一個青藍色長髮的人兒,正緊緊咬著黑衣人手臂不放。

  他是分配給浪辰的男僕,在走廊上瞧見同胞被粗暴的拉扯頭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上去咬住對方,企圖讓黑衣人鬆手。

  「快跑呀!阿響!」

  看見橘髮人兒脫困了,也沒想過對方會把自己怎麼樣,便鬆口叫他快跑。

  「可惡!你這臭小子!」

  黑衣人把人抓起來,一把掬起那單薄的衣襟,青漣整個人騰在半空中,原本就單薄的衣物就快承受不了重量滋滋作響。

  「喂!別管他了,現在要怎麼辦?」房裡的黑衣人說道。

  「找不到目標,乾脆隨便抓一個人回去交差算了,聽說美田力的人都很善良,既使是一個僕人也不會不管他的死活吧!」黑衣人抓著青漣,刻意將人拉近說道。

  「就把他帶回去,然後用來威脅美田力國王!」黑衣人滿意的看著青漣充滿懼怕的眼神。

  「你錯了,抓這種男僕一點價值也沒有,沒用的啦。」

  黑衣人瞪向一旁發出聲音的來源,呿,只不過是一個小子而己。

  「你是誰,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叫蕗白,是目前美田力的重要賓客。」

  「你?憑什麼?」到底是哪跑來的臭小鬼,快點給我走開我很忙地!

  「嘖嘖,信不信由你啦。」

  蕗白看出黑衣人眼中對她的不屑,不過看見那名男僕害怕無助的眼神,她就不跟他計較這麼多了。

  「你們應該知道救世主大人吧,她現在就在這裡作客喔,而我是她的好朋友,抓我來跟救世主大人與美田力國王來談判,會比抓個僕人要來得有用多了不是嗎?」你們這些豬腦袋還要我解釋多久才肯放人,怎麼這裡的歹徒都這麼笨嗎……

  「我聽說那個救世主好像又回來了,而且這次帶了幾個同伴一起過來,說不定她說的是真的。」另一個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沉思了幾秒鐘。

  「再不快點,等到大家來了就來不及囉。」蕗白略顯不耐,卻沒有人看出她的意圖。

  「好!就連這小子一起帶走,撤退!」黑衣人率先跑走。

  「咦,等、等一下…」這跟原先所想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也不管蕗白的意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在經過蕗白時手一撈,連她也一同擄走………

  大家聽著男僕回溯事件經過到這裡,事情總算有一點明朗了…

  七個人連同一個美田力國王、二位男僕和一隻動物等十一個個體,有椅子不坐,在地上圍著詭異的小圈圈,據說這個叫作『奪回蕗白計畫行前會』。

  「難怪!我當時就好像有聽到蕗白的聲音,原來不是幻聽!」KARU也漸漸銜接起被打昏前的記憶了。

  「原來蕗白是為了救人才自願被綁的啊…嗯,的確有她的作風!」阿良有感而發的點點頭。

  「我、我們要快點去救蕗白姊姊!」蕭珍坐在原地,卻顯得非常焦急。

  「先別緊張,犯人既然是有目的而來,那應該會向我們提出要求或是交換條件。」白虎安撫了一下蕭珍,並冷靜的分析現況。

  「是,不過最近我們並沒有收到關於這方面的通知或是訊息…」美田力王。

  「有可能被蕗白一個人全解決掉了,然後現在迷路中回不來。」昭晉若無其事的說。

  「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我也是,那個…說不定我們兩個問題相同。」

  浪辰一聽見趙綾的疑問很快就附和上來,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看向同一個方向。

  「為什麼你明明被抓走了,現在卻坐在這裡吃餅乾?」
  「為什麼你明明被抓走了,現在卻坐在這裡吃餅乾?」

  「嗯?」

  青漣眨著湛藍色的眼睛,停下把餅乾送入口的動作。

  大夥沉寂下來…



  茶香云:時間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這種事情,明天再說。

  咳咳!

  青漣嗆了一下,隨即趕忙開口道:「我沒有說明嗎?」

  「青漣,你還沒有說明。」國王擔憂。

  「這…對、對不起……」青漣羞愧的搔搔頭,臉蛋兒不爭氣的浮起淡淡紅暈,剎到了不少在場的人,只是其中有幾個被剎到的對象性別有誤。

  「咳,後來的事情就是………」

  青漣娓娓道出後來逃跑之時,蕗白突然發了瘋似的掙脫抓住她的黑衣人,然後跑的比所有人都還要快的追上最前面的黑衣人,一腳往他屁股上踹下去,還『說』了一句:白痴,青漣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據實以報,後來蕗白伸手拉起青漣,要他回宮裡告知這件事情,因此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望著蕗白給了在後面抓住她的黑衣人一記過肩摔的身影,祈禱她安然無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聽完這段供詞,在場的人每個都像蠟像館裡的雕像,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而定定入神等待風化……

  「咳!總之,現在我們也只能等消息、」

  「報!剛才有人飛箭傳書送來了這封信!」

  「也太快了吧!」白虎才在自豪牠那過人的恢復力與自制力、沒跟眾人一起陷入恍忽之中時,馬上就被這不符合起承轉合的發展給氣到站起來跺腳吐嘈。

  「唉呀,放輕鬆…」

  看著蕭珍頭上開著朵朵不明小碎花,牠頭一次遇到無言以對的狀況。

  美田力王自侍從手上接過信『箭』時大驚失色。

  「什麼?這…這不是我種的那個叫什麼香蜜瓜來著的罕世珍果嗎?竟然…被刺了一個洞……不可饒恕!」

  「是的,小的很抱歉,因為是種在土地上,無法整株拔過來給您,而且箭插的死緊拔不下來,所以整顆抱過來給您。」

  在美田力國王還在震驚之時,兩隻手臂一左一右搭上他的肩。

  「兄弟…我了解你的悲哀,不過這箭…終究是要拔出來的,你說是吧?」浪辰一臉我也很無奈的表情,抺了一把口水。

  「根據我的觀察及研究,要取出這箭只有一個方法。」KARU眼裡閃著莫名的光輝,與浪辰的口水互相輝映。

  「oh~baby, you got it!」

  「好,那我要切囉。」昭晉手持西瓜刀,開始丈量香蜜瓜的中間線。

  「盡量切一樣大塊,不然的話有人要打擂台賽了。」阿良在旁提醒。

  「咦?白虎你不吃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看著蕭珍驚訝的模樣,牠有點不想解釋太多,那顆果實看起來也不大,要分給所有人已經很困難了吧。

  「呣呃!嗯哦嘶嗯奧斯,吼!」(註:這東西真好吃,呵!)

  阿良一口氣咬了幾大口塞在嘴裡,說著難以辯別的語言,一臉滿足得嘴角還滴出了汁。

  「這東西吃起來就像哈蜜瓜跟西瓜的合體嘛!」

  不知道還有沒有種子,帶回去研究研究一番說不定能當新發明的材料。KARU腦中開始打他的如意算盤。

  「趙綾小姐妳先請。」007有禮貌的說。

  「謝謝。」

  「唉呀,事情都、咻嚕嚕!已成定局了了嘛、呼咻咻!看開點吧。」許浪辰三倆下已吃乾抹淨、手上還拿著另一份在美田力王的面前晃來晃去。

  「所以快把它吃了吧……NO!屑啊啊啊!」

  美田力王雙手抓著吉他的柄舉高高,準備往地上敲下去,嘴裡不斷狂洩他心中的悲憤。

  「最後一顆罕世珍品!我準備獨享的香蜜瓜啊啊啊啊!」

  眾人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快樂地分食香蜜瓜。

  香蜜瓜云:時間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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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俺開始養葡萄,所以,跟葡萄講話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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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三章

  萬里無雲的天,偶爾下點午後陣雨,這幾天的天氣一直非常舒爽怡人。

  在終年雲霧瀰漫的渦山裡,像這樣的大晴天也只會出現在像花京這樣的山谷上空。

  現在是炎炎正午時刻,在田中工作的居民們都在自家中吃飯閒聊,等到正中午的日頭開始傾墜之前,拿著竹葉編的扇子到樹蔭底下繼續悠閒。眼神開始逐漸散渙之時,在蓊鬱的山腳下隱約可見兩條人影。

  「白玉呀,有空來幫我一下吧?」

  瑪伯的聲音從屋子的後頭傳來。

  花京餐館的後面是一塊空地,分成兩個部分,一邊種植許多各式各樣的蔬菜,所以說餐館的菜也全都是瑪伯親手栽種,另一邊則放一些雜七雜八的耕地用具、澆水用的器具等等雜物。

  瑪伯現在正埋沒當中,鏗鏗鏘鏘翻找東西。

  白玉從屋子的前頭走來,一入眼就看到一堆猶如破銅爛鐵的小山。

  「嗯?這些是?」

  「奇怪,我的鋸子放哪去了…」

  「鋸子不就在這裡嗎?」

  瑪伯嘴裡嚷嚷著的鋸子就安穩地躺在那座小山前面的地上。

  「咦?我已經拿出來了嗎?唉,真的是年紀大老糊塗了。」

  「瑪伯言重了,在我眼裡看來,你還是一如往常的年輕呀。」

  「這句話應該要我來說才對吧…對了,有沒有興趣來研究一下這玩意兒。」瑪伯興致勃勃得拿起一片殘骸。

  「這些是?」

  「這些是我從西邊的山腳下運回來的,一星期前風月的朋友不是來過嗎?其中有兩個人好像就是搭乘這玩意從空中來的,雖然已經摔得稀爛,不過還是值得研究一下。話說回來,這到底是怎麼摔的,幾乎看不出原型…」

  「這是風月的世界所使用的交通工具嗎,確實很有意思。」

  「對吧?我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組合起來。」

  「你可以問問風月啊,如果她知道些什麼,或許可以修得好。」

  「也對,對了,她跑去哪啦?」

  「老樣子,你說呢?」

  「還真是有精神吶。」突然又覺得自己老了。

  「小孩子嘛。」

  兩人突然安靜下來、默默地望著掛在山邊的一條雲霧。

  忽響起一道不同的嗓音。

  「還真悠閒…要是雲蹤回來看到,又不知道要怎麼虧你。」

  「醉伊,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閒下來的。」瑪伯一副肯定的神色,然後開始著手料理那堆小山。

  「偶爾你也應該將工作交給白玉,好好休息一下才對。」醉伊邊說,邊指指那座不明物體。

  「啊!這個不行,我要自己親手弄才行,倒是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剛回來不久而己。」白玉替醉伊回答了這個問題。

  「喔對了,雲蹤不也是今天回來嗎。」瑪伯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

  兩人為不打擾瑪伯忙碌,到一邊談話去。

  「怎麼樣,還順利嗎?」白玉問。

  「嗯。」

  「那人呢?」

  「被熱情的居民圍住了,一時間抽不了身。」

  他們遠遠就看到在戶外乘涼打盹的人們,一瞄見就往他們的方向衝過來,眾人熱情的死纏爛打,眼看一時半刻是結束不了,醉伊只好放他一個人,自己先回來。

  「你就這樣放著他不管?」

  「也不算,他似乎對這種事很得心應手,和居民一下子就變得熟絡,現在跟眾人正聊得不亦樂乎。」

  「如此適應?跟某人完全不一樣呢。」白玉想到什麼似的,笑得好不開心。

  「風月的情況如何?」

  「還是老樣子,雖然漸漸在恢復,但進展緩慢…」

  醉伊低著頭,輕皺著眉。

  「沒什麼好擔心的,命有撿回來已算萬幸,況且現在這樣也不錯。」

  不像是在安慰人,反而像是在說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白玉笑得異常燦爛,手拍得醉伊的肩膀越來越沉重。

  「我看也只有你會覺得不錯。」

  「是這樣嗎?瑪伯看起來也很開心喔,對不對?」

  「別拖我下水!」原本在忙碌的身軀突然挺直起來。

  「好啦好啦,你應該知道風月在哪吧?去接她回來吧,而我就去招呼一下那位小客人。」白玉丟下這句話就逕自離開,瑪伯依然認真研究那些碎片。

  抬眼,醉伊的視線落在山腰上那已潰不成狀、就要消失掉的一小片薄霧。

  這幾天他異常忙碌,確也很有意思。

  這些全都來自於一個人,一個只在他生命中,稍縱即逝的存在。




* * *





  從帶回那具冷冰冰的軀體到現在,已經過了有七、八個日子。

  醉伊走在林間,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帶著風月,不斷催快腳步。背上傳來陣陣凍寒,感覺不到任何生命氣息。

  飛也似地奔回花京已是晚上,當牠一穿過花京的結界時,白玉感覺到醉伊那異常的速度,便知道定是有緊急的事,因此早一步到花京餐館門口等他。

  從黑幕中現身的身影並沒有停下來,白妖在經過白玉的瞬間冷冷瞟了他一眼便消失無蹤,路上閒逛的人們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甚至沒發現到花京餐館的門口,有人憑空消失了。

  白玉伸手觸探風月,發現趴伏在皮毛上的人兒全身冰涼。

  心中一驚,將人翻過來,掩不住震驚地,一雙秀緻的眉不禁緊緊皺縮。

  她衣襟上的大片豔紅早已風乾、成為一部分,冷然的蒼顏如冰似霜,透不出一絲血色。

  白玉嚴肅注目她的臉龐,雙眼不知是忘了闔上還是無力闔上,只是綠眸中的碧湖彷彿也被凍結似的毫無生機。

  他探了探風月的脈膊,感應不到一絲絲跳動。

  他們抵達雲雨飄零。

  依照白玉的指示,醉伊將風月頭上那塊冰晶化掉之後,原本已斷氣多時的人立刻恢復生命跡象,不過棘手的狀況也隨之而來。

  體內寒烈刺骨的凍氣讓她痛苦難耐,自身無法將寒氣排出,更無法由外力吸出,只能藉由熾熱的真氣從外貫入體內,藉此融合消散那些凍氣。

  慢慢的有些作用後,原本以為已無大礙的兩人,對接下來發生的事竟束手無策……




* * *





  白色花草藤蔓的圖狀刺繡攀爬在淡青綠的衣袍上,腰上繫著一條深綠滾白邊的衣帶,一頭銀白長髮用兩根粗長的髮簪全部盤於腦後,身後背著竹桶,雲蹤漫步踏上雲雨飄零。

  聽到嬉戲的聲音,以為會見到那總是活蹦亂跳的褐色身影,沒想到一入眼,出乎意料的是一對孩童在屋前玩耍的情景。

  一個是他百看不厭的寶貝兒子,另一個是從來沒見過的孩子。

  「啊!爹仔回來了!」

  原本在地上不知道在畫什麼的兩人,紛紛抬起頭來看向雲蹤。

  雨仔一陣跑跳後一頭撞進雲蹤懷裡,兩人寒暄了幾句,雲蹤注意到站在遠處的另一個孩子,一直目不轉睛看著他們。

  不像是羨慕的目光,就好像是彼此認識一般在向他行注目禮,孩子緩緩向他走來。

  目測看來僅七、八歲上下,身材只比雨仔小一點點,天鵝白的六分袖上衣和褲子、在衣擺和褲管底端有著幾撇淺灰色的竹葉圖樣。

  玲瓏細緻的五官,額上繫著一條黑絨細帶,融於紅色髮絲之中。

  他很確定花京裡應該沒有這樣的孩子,但一見到那頭火紅,頓時又讓他感到熟悉。

  「雨仔,你什麼時候交的朋友,怎麼不跟爹仔介紹一下。」

  「嗯,他是我這幾天認識的朋友,他叫……」

  雨仔遲疑了一下,然後仰著頭思考了半天後,以一副無害的笑容笑說著:我不知道。

  頓時對自己兒子的遲頓感到無力,這應該是遺傳自母親,也沒辦法,只好自己來問。

  「小朋友,我是雨仔的父親,叫雲蹤,你叫什麼名字?」

  見對方沒回答,只是搖搖頭,沒關係,可能是怕生。

  「你住哪裡?」

  孩子偏頭想了想,然後一臉呆滯的看著他。難不成是啞巴?

  「你…會說話嗎?」

  但見孩子點點頭,這下換雲蹤呆滯了。

  「雨仔…沒想到你交了個這麼神秘的小朋友。」

  以雲蹤的專業角度來看,他已猜想了無數個可能性:內向、自閉、失憶、生理或心理障礙、智能不足、還是先天性障礙等等問題,就是沒想到他自己的老人痴呆症。

  好吧,他決定先從失憶症開始下手。

  「哎~呀!你怎麼都不說話呢?是不想說,還是發不出聲音來?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是大夫,可以幫你治好喔!」

  診療第一步:尤其對方是孩子時,首先要跟他培養良好關係。

  「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嗎?」柔軟的稚嫩童音,聽起來輕飄飄的。

  終於說話了,願意開口說話是打開心房的第一步,接下來是給予安心與信任感。

  「當然可以,告訴我你哪裡痛,是這裡嗎?」雲蹤指了指他的額頭。

  「不是。」

  「那是哪裡。」

  「我想要快點長大。」

  「長大呀?真遺憾,這個沒藥醫耶。」

  就好像一個大人拿著一根棒棒糖在小孩子面前晃呀晃作勢要給,最後卻塞進自己嘴裡這種人神共憤的情形那樣, 孩子原本堅定認真的表情,一瞬間崩垮成不敢置信最後低頭沮喪。

  那愛捉弄人的個性要忍住還真不容易,但雲蹤話一講完馬上就後悔了,孩子雖然沒有哭,但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慘淡,一個小小孩居然會有這種表情?而且他的年齡又正好跟雨仔相仿,頓時罪惡感倍增,比嫌白玉做的菜難吃而讓他傷心的罪惡感還要多上好幾倍。

  這下真的慘,要是哭出來還比較好哄。

  「哎~呀!你看我老糊塗,說錯了!這個有藥醫、有藥醫!以時間當藥方、飯食當藥帖,你很快就會長大了喔!」雲蹤蹲在地上努力陪笑臉,卻換來一計不信任的冷眼。

  雲蹤苦惱的轉向雨仔求助,卻遭到無情拋棄,顯然他的雨仔也認為自己做的太過分…

  真是…真是一個沒有用的父親……

  雲蹤一個人獨自在地上垂淚,之後又突然想到些什麼似地抬起頭來。

  「小朋友,你的父母親呢?」

  孩子一掃黯淡眼神,又突然變得炯炯有神,他抬起手臂,手指比向雲蹤的身後。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雲蹤好比被雷打到一樣踉蹌退了幾步。

  剛到達雲雨飄零的醉伊,一看到雲蹤見到他時的反應,馬上停住腳步,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人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難保他等一下不會像雨仔那樣突然衝過來說好想念你之類的,不行,要是真的這樣他絕對二話不說調頭走人。

  看來雲蹤沒有這種跡象,但言行舉止卻有說不出來的怪異。

  「你?什麼時候?跟誰?這麼大了?」

  問題連珠炮,彈彈不明。

  雲蹤一下指醉伊一下指孩子,最後雙手搭在孩子肩上。

  「快!叫乾爹!」




* * *





  晚上的花京餐館沒有其他客人,就只有醉伊、雲蹤等人,但看起來依然熱鬧非凡,因為今天有特別的客人。

  自風月醒過來之後,她只要沒事就在雲雨飄零等雲蹤回來,因為白玉曾經說過,如果當時雲蹤在的話,今天的她可能就不會變成這樣。

  因此她單純的認為,雲蹤一定有辦法可以讓她恢復,只是沒想到…

  「哎~呀!風月突然變得那麼小,害我好不習慣。」

  「不習慣就幫幫我,真的沒有回復的辦法嗎?」

  「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慢慢等了,妳現在不就在急速長大中嗎?」

  「還是太慢了。」伸手拍掉捏著臉頰的手。

  「比起這個,我問妳,妳額頭上的傷是誰幫你料理的!」雖然不用想也知道,不過還是想要發個牢騷。

  「是醉伊。」

  「我就知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傷口不淺嗎?竟然藥隨便塗一塗就包起來,這樣子一定會留疤!」好好一張臉就這樣破相,多可惜。

  「我不知道…」醉伊淡淡的說著。

  很遺憾,他真的是不懂,他根本就不需要塗藥包紮有的沒的,哪還管什麼傷口深不深。

  「為什麼當時不是白玉來。」瑪伯也很疑惑。

  「因為我當時正在研究你那堆文獻啊…風月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變成小孩子,我在找有沒有什麼方法讓她恢復回狀。」而且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醉伊對這種事很笨手笨腳。

  「有疤無所謂…」

  「哎~呀,妳不知道面相是會影響一個人的運嗎?」

  「那這樣好,說不定可以改運。」

  「不要緊,一切包在乾爹身上!」

  「誰是乾爹,與其傷這個腦筋,還不如幫我想想恢復的方法。」

  「這種事強求不來地,不過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原狀了,不要這麼心急。」一隻大手不斷搓柔著冰冰涼涼的柔軟髮絲,跟雨仔的一樣好摸。

  風月現在知道為什麼雨仔不喜歡坐雲蹤旁邊。

  「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好好吃飯。」

  「我可以餵妳!」

  「我要求換位!」憤而拍桌。

  「你會被討厭喔,雲蹤。」這是過來人的經驗,白玉在一旁幸災樂禍。

  『你有資格說嗎…』這是醉伊跟瑪伯共同的心聲。

  這時風月已經捧著她的飯碗,另覓良緣去。

  依照雲蹤的說法,風月會變回孩童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當時在風月體內,兩種極端不同的真氣互相融合的時候,產生的另一股力量,導致身體的能量倒行逆轉,使軀體回到了幼年時期,但靈魂依舊是不受影響,還是原來的風月。

  所以自從風月醒過來之後,除了身體與心靈上的打擊讓她鬱鬱寡歡之外,尤其從白玉那裡得知她那些失散已久的朋友們曾經來到花京之後,更加一層精神上的打擊…

  在她體力恢復得差不多、能下床走路的那天,白玉跟她提起這件事──



  「他們來過?」

  入耳的聲音是這麼陌生又稚嫩,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的她,還以度不想開口說話,再看到這短短又肥肥的四肢,氣到她想扛刀去砍了那條銀龍。

  「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約三天前。」

  「三天前…」

  以她昏睡的時間倒算回去,那麼在她跟赤龍拼鬥時,當時他們人就在花京,就在離她那麼近的地方…

  「他們…有多少人。」

  風月以前跟白玉形容過她那些朋友,白玉簡單的形容一下他所見到的:有個為人開朗又豪爽的女孩名叫阿良、天真善良的蕭珍,還有率性自然的蕗白等等,白玉還把他們匆忙離開時留下的信拿給風月。

  這歪斜的字…一看就知道是阿良的,連手機號碼都留了?這裡又沒電話,叫對方怎麼打…阿良還是一樣,對像白玉這種類型的毫無招架之力。

  「原來…大家全都會合了……」

  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還在這裡。

  風月把信放在一旁,伸手摸摸額頭上已經用布包起來的傷,然後陷入沉思…

  她時常在想

  當她在努力的時候,其他人不知道過的怎麼樣了

  她時常在想

  當她出發起程的時候,其他人是不是也在尋找彼此

  她時常在想

  大家有沒有在找她呢…

  會不會…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為了不孤獨而努力,最終還是落得獨自一人的下場

  不對,她不是一個人

  「最近的天氣一直都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抱起床上小小的人,讓她坐在手臂上,長長的頭髮垂在臉上遮了大半邊臉蛋。

  輕撫孩子的頭,讓其靠在自己肩上,承受她孤單的悲傷…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嗯。」



↓ ↓ ↓
zzzZZ嗯?嗯?要換下篇了嗎(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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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三章 END

  「白玉啊,你說的那個人怎麼還沒過來?」瑪伯問。

  「嗯,他拒絕不了邀請,所以必須要到不少人家裡去作客,我想應該快了。」

  「你們在說誰?」早己吃飽撐著肚子,開始跟雨仔玩鬧起來的風月,一聽見有客人要來,好奇心如泉湧般滾滾冒出。

  也許是身體變小,她真的成了名幅其實的小孩子,在某些方面她不得不承認有很大的改變。

  「風月應該認識他,他也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喔。」

  風月一聽,整個人嚇得從椅子上彈起。

  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還有別的人也來到這個世界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只是一說自己可能認識他,讓她好奇到底會是什麼人。

  收起玩性,她跑到白玉的身旁。

  「那他什麼時候會來。」

  「等一下就會來。」像是要撫平她心中的緊張,溫柔的撫著她的背。

  「嗯?是不是他?來來,快點進來。」雲蹤發現什麼似的,朝門口方向招手。

  「不好意思,我、我回來晚了…」

  謹慎的踏進餐館的女孩,有著一頭黑色短髮、粉紅色的裏衣、深綠色的長褲,外面再搭上一件黑色外衣,一身素雅裝扮。

  「不晚,倒是妳初到此地,遇到這麼熱情的居民,受驚了。」

  「呃…不會啦,大家都很友善,而且都是很好的人…嗯!」她不好意思的搔著頭。

  「來這裡坐吧。」白玉指了指他正前方的空位。

  「對了,若是不嫌麻煩的話,可以再請妳自我介紹一次嗎?」

  「喔好!我的名字叫筳鴻,認識我的人大多都叫我Tyni,我是一年多前來到這個世界的。」

  「苔泥?好奇怪的名字…我是說,是怎麼寫?」雲蹤想起了經常害他滑倒的綠苔。

  「喔!這個是英文,是我們那邊的語言。」

  「原來如此…風月也懂那個叫英文的東西吧?嗯?」雲蹤突然轉頭找尋那小小的身影,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某人的身後。

  雲蹤好笑的指指醉伊後面:「快點把你身後的小傢伙拖出來。」

  「風月?」

  「不要拉,我自己會…」

  風月很後悔躲在醉伊的後面,原以為會比躲在瘦瘦的白玉後面還要不容易被發現。

  醉伊拎著風月後頸的衣服,毫不費力的把她抓到椅子上來,雖然很窘,但卻也不能說些什麼抱怨。

  「原來妳也會害羞。」醉伊扯了扯嘴角,站在椅子上的風月剛好與他平視。

  他一定是因為下午被雲蹤誤會一事而藉機抱復,風月很肯定。

  「她就是我跟妳提到的,風月。」醉伊說。

  「啊?可、可是,怎麼會是個小孩…」

  「我是因為一點原因才變小,原來的我不是這樣子。」雖然講的理直氣壯,但卻不敢直視對方的臉,小小臉蛋還不由自主地泛紅。

  「在這個世界…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筳鴻幾乎是整個傻了。

  「跟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印象?妳見過我?」

  「我也是海藻大學的學生啊。」

  聽到海藻大學,風月更是瞪大眼睛。

  「不過妳不認識我,因為我早在你們初入學那天就被退學了。」

  退學一事應該是很嚴重,但她卻笑得事不關己,彷彿在談昨天吃了什麼。

  「為什麼你會認識我?」

  「這個…就跟你們為什麼會跑到這個世界來有關了。」

  風月正視筳鴻的臉,發現她有雙明亮的眼睛,而現在正閃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

  「風月,聽我說,妳知道為什麼你那些朋友會這麼剛好的集結在花京嗎。」白玉突然打斷她們,正色道。

  「我…不知道…」難道不是巧合嗎?

  「是我引導他們來的。」

  聽著白玉的話,風月腦袋一片空白,當下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似乎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這意外的真相。

  「阿良他們集合成一組人,使用一種叫式神的術法,乘坐著式神游盪在旱無沙漠中,我略施了一點術法,在空間上使他們的式神能飛到的地方有限,最後抵達花京。另外許浪辰那兩人,他們乘坐的是需要大量依靠風飛行的媒介,只要微微改變風向就能讓他們降落在這裡。」

  「所以說…不是巧合…」

  「嗯。」

  「既然你可以這樣做,為、」為什麼不在之前就這樣做呢?

  她知道她不應該說些話,白玉幫了她很多忙,沒資格再要求他做什麼,但是強烈希冀的心卻還是忍不住提出質疑。

  因為這算是機緣,也可以算作巧合。他們正好都集結的差不多,而不是一個個分散在四處,又正好都在移動的途中,他才能把阿良跟浪辰他們全都集結在花京,只是最終還是沒能留住他們。

  「對不起…既使做到這樣,還是讓妳和他們錯過了…」

  「白玉!」

  她突然拉扯白玉的衣服,看到白玉遺憾的神情,她就在心裡咒罵自己好幾遍。

  她意識到這種任性要求,根本是沒有道理。

  如果見不到他們是註定,那麼強求也沒有用。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不過至少知道大家依然平安無事,這樣就很足夠了。

  「你不要道歉,我才要說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真的不要緊。」她露出小小的笑靨,就跟平常一樣。

  「所以別再為我的事操勞,反正一直到恢復回狀之前也不能做些什麼,而且…」

  「什麼?」

  「我一直待在花京,是不是很給你們添麻煩…」

  「若覺得麻煩,就不會再把妳找回來了。」

  「那我可以一直待在這裡嗎?」




* * *





  從那天晚上起,筳鴻就住在花京裡。

  她來到異世界時一直是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偶爾有幾個根據地,但很快就又換了,原因也是因為喜歡旅行。

  早晨,筳鴻還在夢鄉,而自風月變小後就習慣早睡早起,今天也一如往常的天剛亮就睜開眼睛。

  在吃早飯之前,風月跟著白玉到餐館後面的菜園去勞動,順便做個早操。

  她扭扭手腳,準備開始打花京最新版的『新式花京健康操』。

  隨手撿了竹枝開始揮掃。花京健康操然是拳腳功夫,但醉伊將它改編成劍式,並叫風月跟他一起來耍『健康劍式』。

  「白玉,我有問題!」

  「什麼問題?」

  「為什麼筳鴻會來到花京呢?」

  「好問題。」白玉笑了笑。

  「在你離開花京之後,我掌握了一些從你們世界過來的人的情報,所以之前的半個多月醉伊都在外面調查這些事情,不過後來發現我們找到的人似乎不是妳那幾個朋友,這個人就是筳鴻。雖然筳鴻不是妳的朋友,但她卻知道你們幾個人的事情,我想讓妳們見見面,也許對回到你們原來的世界會有所幫助。」

  「這樣啊…」健康劍式好難…

  「風月…妳不想見妳的朋友了嗎……」

  停下動作,默低下頭:「怎麼可能……」

  當時她也只是試探性地問道,也沒有真的想永遠留在花京的打算,她不可能,也不可以。

  但聽到白玉親口回絕,心裡還是難掩失望。

  風月捏緊手中的樹枝。

  這種傷心的感覺,明明可以不必有,為什麼自己要問這種傻話?

  為什麼?很想哭!

  心情跌到谷底的同時,一雙沾滿泥巴的手伸向她。

  「把妳趕走,是為了將來更珍惜妳。」

  白玉用那沾了泥土的手,捏了捏那張粉噗噗的臉頰。

  「妳吞下青妖石,下輩子已註定不是人類。」

  「什麼意思?」

  白玉只是微笑著。

  「在妳還在這個世界時,隨時歡迎妳來花京玩,帶朋友一起來。」

  站起身,回到菜遠前繼續工作。

  「白玉……」

  望著默默除草的背影,心中發誓永遠不忘記白玉的臉,白玉的笑顏…

  她下定決心。

  「我會去找他們,到時候再帶大家來玩。」

  「都來吧,我會親自下廚做菜給你們吃。」白玉除草中的手不幸拔起一株還未長大的紅蘿蔔。

  「哎呀……埋回去。」

  「說到做菜,我對自己的手腕挺有自信的!」聲音自房子方向傳來。

  「筳鴻?妳起來啦。」

  筳鴻頂著一頭亂翹的頭髮走來,興致高昂地跟白玉商談什麼時候讓她大展身手,嚐嚐她異世界風味的料理。

  看著筳鴻精神亦亦地說著自己世界的事,讓風月想起昨晚跟筳鴻的對話──



  「你們是被海藻機關處刑人帶到這個世界的吧,我原本跟他們是一夥的。」

  筳鴻表明了她的身分。

  「原本?那妳現在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來監視我們嗎?」

  「不,我因為一些原因被組織懲罰,所以是被流放到這裡來的。」

  風月突然沉默下來,站在長椅上陷入沉思之中。

  認真思考的神情表現在孩子的面容上,實在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與其說成熟,還不如說是在扮演一個正在認真思考的大人。

  「我只問妳一個問題。」

  「妳問。」

  「妳現在還有在跟你們組織的人聯繫嗎?」

  為什麼會這樣問?說是因為被處罰而流放異世界,怎麼還會跟組織有所牽連?

  然而筳鴻的答案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好,這樣就夠了。

  現在的她已經在心裡決定幾件該做的事。

  「白玉,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是這麼說:時間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沒有聽過,不過聽起來很棒,我贊同。」

  「白玉,我喜歡花京,跟你們在一起很快樂,也喜歡這裡的生活。」孩子大方的講出她心裡的話,坦白而直率。

  「我們也很喜歡妳,風月,花京永遠歡迎妳回來。」




* * *





  筳鴻待在花京已經有一個星期之久。

  這一天上午,風月換了一套與平常相同樣式的衣服,只是比先前穿的要大上一號。

  這一星期以來,風月悠閒的長大,身高雖然變高了一點,但仍舊脫不了那股稚氣。白玉手上拿著風月換下來的衣服,輕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

  「沒什麼…」

  「嗯,我了解你的心情。」雲蹤站在旁邊,安慰似的拍著白玉的肩膀。

  雲蹤三不五十就會來花京餐館,幾乎是天天來了,其實也沒幹什麼,還不就是聊天打屁喝茶嗑瓜子嗑水果兼玩小孩。

  老人家的生活都是這麼過嗎?

  「你們在說什麼。」

  拿起桌上的黑色頭帶往頭上繞,她頭上的傷結了塊又大又厚的疤,看起來怪可怕的,為了不嚇到別人也別嚇自己,她便在頭上綁了頭帶,一直到結疤掉了為止,但纏繞帶子的手被雲蹤抓住,他一圈圈解下她的頭帶。

  「風月,不用再纏了。」

  「為什麼不要?結疤很醜。」

  「那就把它拔掉。」

  在心理準備都還沒做好之下,毫無預警的一撕,震破耳膜的慘叫聲兩條街外都聽得一清二楚。

  風月覺得額頭麻麻癢癢又有點痛痛的…

  「咦?」不會痛?

  伸手摸摸額頭,平坦光滑,雲蹤拿了面銅鏡給她,上面竟連一點痕跡也沒有,完好如初。

  「好神奇……」摸摸。

  「真的消失了。」戳戳。

  「還用說,這可是我的珍藏藥方。」捏捏。

  「幹什麼你們。」

  「沒什麼,想玩。」

  從後面冒出的手準確的抓住那兩坨軟綿綿的面頰,往兩旁扯開。

  想也知道是誰,這一個星期她從抵抗到放棄掙扎、最後開始反擊,換作是別人她不會這麼做,但若是這傢伙的話就絕不能手軟。

  風月扭過身去,飛快的出手捏住對方面頰,使勁扯、用力扭。

  手一邊扯、頭還要往後閃,兩個人誰也不讓誰,互相較勁,真到口水都流出來了還不罷休,今天這兩人異常固執。

  「好了,到此為止了!」白玉跟雲蹤兩人,一人拉開一隻。

  拍拍被捏到紅腫的臉頰,她開始疑懷臉上的嬰兒肥消不掉八成是因為每天扯的關係,若是這樣她絕對要拿刀砍了筳鴻這傢伙。

  「你們每天這樣玩不膩嗎?」

  「不會呀,風月很好玩。」筳鴻撫著臉,笑的好不開心。

  「住‧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

  「對了風月,我是來問妳準備好了嗎?」

  「什麼準備好了?」

  「我們要出去探險了!」

  經過一番解釋,據說在渦山的某一處,空間不知因何原因而扭曲,產生了一個黑洞,是這幾天才形成的異象,筳鴻說她曾聽說,這個世界的地底還有另一個世界,但是沒人知道入口在哪,她說那個黑洞很可能就是通往地底世界的入口,而且她還說:

  「聽說你那幾個朋友現在就在那個世界裡。」

  「妳怎麼知道?」

  「我也有我的情報來源啊,雖說是用偷雞的…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

  「萬一那個不是通往那個世界的入口怎麼辦。」

  「萬一不是,我有辦法把妳們帶回來。」

  白玉突然出聲,他蹲在風月面前,把一個繫著紅絲線、泛著淡淡青痕的白色玉環綁在風月的腰帶上。

  「如果妳們回不來,或是發現不是那個世界的話,就把玉弄碎,我會帶你們回到這裡。」

  「喔!太好了,有保命符!」筳鴻興奮得緊握拳頭。

  「好,拿去吧!」雲蹤把已準備好的包袱放在風月手上。

  「裡面有一些必需用品和一些藥品,妳可要好好帶著,還有別時常受傷!」雲蹤用手指推了推她額頭。

  「那是不可能的。」

  醉伊突然出現在門口,手中提了一把紅色刀鞘的劍,他不急不徐地走來。

  「拿去,外面的世界險惡,只有它才是妳最忠誠的夥伴,不管是挑釁單挑還是看不順眼的全都砍了。」

  「我知道,不是朋友便是敵人,沒有一半一半的!」孩子認真回答。

  「「喂喂!」」

  「開玩笑的。」
  「開玩笑的。」
  兩人毫不在意地異口同聲。

  「唉,我懷疑風月在某方面的暴力理論該不會都是你教的吧。」雲蹤煞有其事的做出割喉的動作。

  跟大家道別後,筳鴻跟風月依照白玉的指示方向往山裡前進,她們在半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對象。

  「黓埜?你是黓埜嗎…好、好久不見,我…」

  風月不確定黓埜還記不記得自己,而且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緊張。

  「是很久不見了,不過怎麼跟我印象中不一樣,你縮水了?」黓埜以輕浮口吻說著。

  黓埜的樣子還是一樣沒變,而且再見面後,感覺牠變隨和了。

  「這事說來話長…」

  「敘舊等會兒吧,快點上來,我帶妳們到那裡去。」黓埜轉個方向,一面催促著。

  「要坐上去嗎?」筳鴻不確定地問。

  「妳要站上來也可以。」

  「不…我用坐的就好…」

  黓埜載著她們跑了約一小時的路程,途中還不斷抱怨著那塊扭曲的空間讓一些沒大腦的小妖怪變得大驚小怪,而且還紛紛擠到他的地盤上,簡直要吵死他。

  路途上都是筳鴻跟黓埜聊天比較多,風月都是安靜的聽著,她發現其實黓埜很喜歡講話,或許跟阿良很合得來也說不一定。

  再說…牠平常都是跟誰講話呢?

  他們抵達目的地後,發現其實那個洞不是很大,但周圍確實有一大塊的空間正在扭曲。

  看著那個洞一閃一滅發出紫紅色的光,讓風月想起不好的回憶。

  「好,走吧!」

  「喂!」

  兩人在洞口前突然來個緊急煞車,差點一個不穩用摔的進去。

  「什麼?」她們回頭看向黓埜。

  「活著回來。」

  三人互相注視一會兒,紛紛會意一笑。

  「當然。」
  「了解!」

  一大一小的兩人互相緊抱著對方,戰戰兢兢的準備跳進洞裡。

  結果最後還是因某人滑了一腳而雙雙摔進洞裡。





第十三章 時間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END
大哥,一堆角色都被重新挖出來回鍋(然後再埋回去?

[ 本文章最後由 the7 於 09-3-6 23: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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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四章 所長,工作積一堆只好去自殺了。

第十四章 行前會 (THE D)




  「搞什麼鬼…真麻煩…又是跟你同組…」

  「媽的…我也不想啊…」

  「你看你看…要是你不在…我不就可以跟美女獨處了…」

  「……」

  看著身旁這位雖然己認識,但一直都不是很熟的年輕女孩…

  雖然之前聽到她的故事時就覺得一直為村子努力的她很帥,但走在一起,總是不知該聊些什麼。

  「唉呀…早知道這樣…就沒事別提那個鬼提議了…」浪辰目光轉向了天空。

  思考回到從美田力出發前…




* * *





  「那個…各位大人…我們是不是討論如何救出蕗白大人呢…」

  從青漣口中輕吐出的一句話讓眼前的亂象靜止了…

  一直在旁靜靜看著好戲的昭晉跟趙綾…

  趁混亂中打算偷襲昭晉香密瓜的阿良…

  一直推銷手上的香密瓜給白虎的蕭珍…

  不斷想著如何才將香密瓜偷渡回原本的世界研究的KARU…

  一直守在KARU身旁,眼神餘光偶爾看向趙綾的007…

  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一個雙手緊握著電吉它的頸子不斷想往下砸,彷彿天下人負我一般的心情!

  以及雙手架住阻止他,臉上一副負你老母啦!怎樣都好,別傷害我的吉它啊──的慌張表情!

  「咳…沒錯!我想該是認真的討論一下了…」把手抽回來,最先開口的是阿良。

  「是…救世大人,我不該為了一顆香密瓜就…嗚…我的香密瓜…」

  「你要的話這裡還有一片,求你放過我的吉它吧…」

  「明明就你們幾個吃得最…唉唷…我的香密瓜…」

  就這樣在青漣訝異自己的國王為何如此狂野的情況下,全體人員回到了原本討論時的位置。

  「既然這樣,就讓我們愉快地邊吃著香密瓜邊這封信寫些啥吧。」恐怕只有阿良能在閱讀綁票信時還能如此地愉悅吧。

  「…唉唷…我的…」

  「!」緊抱著好不容易搶回來的電吉它,像是擔心身旁的美田力王再一次的對它不利。

  「那我要讀囉……」

  「嗯!」十人加一齊道。

  阿良攤開了挾帶在箭上的書信,內容均是用大小不均的毛筆字所寫。

  「嗯…寡人看看…“警示予 救世大人…”唷?還挺有禮貌的耶!」

  「“妳的至親好友,一個名為蕗白的男……女性現在我們手上…”搞什麼鬼啊…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不過是對象是蕗白的話倒是情有可原啦…」

  「…快唸啦妳,廢話很多耶!」KARU似乎受不了阿良的那多餘的說明。

  「喔喔…“如欲將之贖回,三天後妳必須一個人並帶著美田力一國的誓戒之最來到我們的所在地…”…什麼是誓戒之最啊?」

  「啊!」聽到了這個字眼,美田力王才從自己思念中跳了出來。

  「啊!救世大人!誓戒之最便是這個…」

  美田力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右手的中指上套著一個看起來像是戒指的東西,形狀像是由兩個環狀交叉套在美田力王的手指上。

  「這誓戒之最是從祖先們創世紀時便傳承下來的,七個誓戒的王都各有一個,它代表著誓戒之王的證明,同時也代表了從祖先繼承而來的榮耀!」

  看著眼前的美田力王說出這麼一番話語,眼中流露出的堅定之色更是讓他散發出王者應有的氣息。

  不少人當場愣在原地,浪辰在這兒跟美田力王相處了好幾天,這番神情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其中浪辰跟KARU的男僕.青漣跟阿響更是臉紅心跳地露出了對自己君王的無限景仰。

  「不是我要說…看到跟浪人長這麼像的傢伙這麼帥,真是不習慣啊…」難得開口的昭晉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媽的在胡說些什麼啊?」

  「真的啊!」

  「嗯!」眾人點頭稱是。

  看到身旁自己的朋友們跟著認同,浪辰有種自己被放棄了的感覺,刷起手上吉它C嘜B嘜降B嘜之後便走到角落沮喪去了,身後則是想試著安慰浪辰的007。

  「呃,好啦,我繼續讀囉…“請切記…無論如何都只準一個人來,否則人質蕗白的小命便不保…”…哇!真是遜到極點的台詞耶!如果誓戒之中有警察的話,八成還會加一句什麼不得報警之類的警告語吧!真的是。」

  「唸快一點啦!」KARU快受不了了。

  「好啦好啦,後面也沒什麼了,喔!有屬名耶!」

  場上一片寂靜…

  「哪有人挷票信後面在屬名的…白痴…」KARU不禁對這封沒大腦的信發起脾氣,全體人員再一次的認同。

  「屬名“海早組織成員.芋生筆…”…海早組織!?」

  「海早組識?」發出驚呼的除了阿良以外,還有美田力王及男僕們。

  「海早組織…不是姐姐之前說的那個被姐姐滅掉的組織嗎?」蕭珍提出了疑問。

  「其實也不是被我滅掉啦…只是…不小心的…」

  阿良憶起了娬彩王死前的慘狀,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但隨後又想起了當時與皓靜等人生死與共的冒險,不禁又露出了一絲微笑…

  「阿良,妳笑得頗噁心…」

  「哎呀!死KARU…管我!」

  回過神,阿良想了想…

  「嗯…反正現在事情非常清楚了,就是海早組織的餘孽們搞的鬼,他們本想挷走田雞老球,藉此威脅美田力…」

  「而且可能還想報復阿良大姐妳!」一直仔細聽大家討論的趙綾突然提出她的看法。

  「哼哈!想報復我,那也要他們辦得到才行。」

  「呃…NO…我想他們辦不太到…」從沮喪中回來的浪辰看了看從阿良手上接過來的信。

  「啊?」

  「這信…要阿良三天後去他們的根據地沒錯吧?」

  「嗯。」

  「所以…是哪裡啊?」

  「……咦?」阿良接了回去仔細地看了一下,果真沒寫目的地。

  「它真的沒寫叫我們要去哪耶?」

  「白痴!」KARU不禁又罵了一下,全體的人員的又一次的認同。

  「好啦…那這幾天我們該怎麼辦呢?」阿良提出了疑問。

  「那個…我覺得,我們要不要出美田力去調查一下蕗白小姐的行踪呢?」每當遇到討論正題的時候,恐怕現場中只有趙綾會認真的討論吧。

  「現在敵人的目標是在阿良姐跟美田力的誓戒之最…我想暫時蕗白小姐不會有危險…三天後也許他們會再連絡我們…」

  美田力王聽到趙綾如此一說,馬上有了不好的聯想而對海早組織的人起了戒心!

  許浪辰聽到趙綾如此一說,馬上也有了不好的聯想而對美田力王起了戒心!

  「嗯嗯…我明白了,不然我們大家這三天就去調查一下蕗白的行踪吧!」

  趙綾的提議,阿良的決定獲得了大家的同意!

  「還有陰姬啊,那個…後面那句大姐可以省略沒關係,叫我阿良就好了。」

  「啊啊…好。」

  「對了,香密瓜吃得太高興差點忘了,風月怎麼辦?」浪辰突然地想了起來除了蕗白之外,隊伍中還缺少的最後一人。

  「我剛在旁沮喪的時候才突然想到,我們這一趟出來是要尋找她耶,結果不但被田雞老球拉來美田力,蕗白還莫名奇妙的被挷票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同時…」

  「咦?原來你剛是在沮喪啊?」昭晉的一句吐槽,讓浪辰又回到了角落屬於他的位置,背後是想試著做些什麼的007。

  「好啦好啦!這幾天我本來就一直請美田力的密探幫忙尋找風月的踪跡,畢竟這種時候我們需要風月的力量…」

  腦中浮起了學生生活時,每遇到什麼危機跟問題時,風月雖然不會非常熱烈地參與討論,但總能在最重要的時候給予最有利的意見…

  「那不然我們幾個就分成兩組吧,一組調查蕗白的行蹤,另一組以尋找風月為主!」

  「那我們要怎麼分組?」從昭晉的口氣之中聽出,他並不太想跟趙綾分開。

  「這個嘛…如果按照目前的戰力分配的話…」

  「那個!我又有意見了!」

  「臭浪人!幹嘛啦?什麼鬼意見,說來聽聽。」

  「我很認真啦!」浪辰回過來自己的位置,一臉正經地道:「我們來抽籤吧!」

  隨即換是昭晉的一陣拳打腳踢,但浪辰依然還是那一臉正經。

  「沒事幹嘛用抽籤的?」

  「因為刺激啊!」

  「……」

  一開始所有人都挺反對,浪辰依舊是他那套亂說話模式,但在最後也不知怎麼地,竟然成功說服在場所有人全都同意抽籤。

  抽籤結果出來了,如同百家樂開獎般,幾家歡樂幾家愁。

  其中由於007如果不聽KARU指示,幾乎是毫無用處;白虎似乎也不太願意幫助蕭珍以外的人,他們兩只好各自與自己的主人為一組。

  雖然昭晉也想要求跟趙綾同組,在戰力考量下外加眾人反對的情況下,他們還是算個別。

  最後果然不負眾望,一對戀人就這樣活生生被拆散……喔…不…是分成兩組。

  「不!我不服!我要求重新驗票!」

  「真麻煩…昭晉你就忍著點嘛,不過三天時間而己嘛…嘿嘿嘿…」

  「你給我閉嘴!」

  「吼,昭晉…又沒差…痛只要一下就過去了喔…」

  「痛妳的……」

  「昭晉哥哥…你就看開一點嘛…」

  「不管!」

  「我說啊…」

  「你閉嘴!」

  大家試著說服(刺激)昭晉…但似乎都沒什麼效果。

  「無虞…我想這也是為了方便大伙兒找回蕗白小姐啊…為了大局著想,反正我們也不會分開很久啊,你就先忍著點吧。」

  「這……」

  雖然兩人經常鬥嘴,但趙綾的話在昭晉心中己經有了一定的份量了…於是就這樣…

  風月小組分別是:KARU、007、許浪辰、趙綾。

  蕗白小組則是:蕭珍、白虎、昭晉、美田超美型密探一位。

  由於對方八成認得阿良,外加歹徒隨時都有可能找上她,所以阿良便留守在美田力之中。

  搜救計劃正式展開,並決定正式命名為“史螺嗚.當 計劃”。





第十四章 行前會 END
咦?咦咦?好短!!!
還有那個類似魔戒的老梗設定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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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五章 今天是俺生日,該做啥表情才好?

第十五章 史螺嗚.當計劃始動 (THE D)

  「唉…陰姬…為何妳要離我而去呢?」

  「唉…過了那麼多天…不知妳吃得好…睡得好嗎?」

  「唉……」

  「呃…昭晉哥哥…不是我要吐你槽,但我們出美田力還不到一天耶…」

  老人臉的昭晉在一片愁雲慘霧中的臉顯得更是蒼老,一聽到了蕭珍的話語,緩緩抬起頭來看向蕭珍…

  「唉……」嘆了一聲,隨即又低下頭去了。

  蕭珍不明白昭晉這時的想法,白虎倒是覺得挺有趣而考慮該不該笑出來。

  「我不管了啦!我恨啊啊啊啊啊!」

  「這…白虎啊…昭晉哥哥己經沒辦法控制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我想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要找到蕗白,他這樣下去嘛…總是不太好,還是先讓他稍微冷靜一點吧。」

  「唉…也只能這樣了…」

  說著說著蕭珍手上多出了根不知從何而生的木棒,並慢慢走到歇斯底里中的昭晉…




* * *





  「我說趙小姐啊…」

  「嗯?何事?」

  「昭晉那傢伙到底哪裡好啦?」

  「咦?」

  對趙綾提出疑問的是KARU。

  他這個疑問放在心中已經很久了,不管怎麼算,邏輯、成本效率、因果定律等許多項目都不符合,一旁直點頭稱是的浪辰雖然有著同樣的疑問,但也一直不敢問。

  「那傢伙長得又沒好看到哪,平常都不講話,沒事只會待在小角落算他的什麼三隻老鷹兩頭驢子的…」

  「喔!是三國誌的三英戰呂布啦!」突然補充說明一句的是浪辰。

  「啊!還不都一樣!解我的二次費曼定律不是比那個什麼老鷹小雞的有趣多了!」

  「這…」

  「其實無虞有屬於他的優點,只是一般人不易瞧見,你們跟他相處得比我久,我相信你們一定比我更了解他的。」

  「No!沒回這麼事!」倆人異口同聲地反駁了趙綾的答案。

  但即使如此,趙綾彷彿明白什麼般地笑了笑而繼續往前走。

  「話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找,毫無目的走下去嗎?」浪辰提出了疑問。

  「真麻煩,我哪知啊?反正就附近林子繞一繞,時間到了風月自己就會來美田力找我們了啦。」

  「神經病…最好是莫名奇妙她就從天上掉下來啦!」

  「啊你不就莫名奇妙出現在我那兒?」

  「這個…呃…很難解釋…巧合嘛…」

  浪辰無言以對,決定轉頭問個比較會正常回答問題的人。

  「趙綾啊…妳覺得我們……」

  「對不起…主人、許先生、趙小姐…請問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打斷浪辰說話的是007,他覺得好像聽見哪裡有人的聲音。

  「在胡說些什麼?哪裡有人的聲音…」

  「我真的聽見了,聽起來有點像是年輕女生的尖叫聲…不…應該可說是吼叫聲…」

  「啥?」

  「而且愈來愈近了,聲音來自…上面?」

  聽了007的話,四人一同抬頭往上看,只見正上方兩個微小的身影往他們的方向直直地墜落下來…

  還有一絲絲的聲音…

  由小至大…

  由微弱變成清晰……

  由模糊轉化為刺耳………

  「削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驚叫聲從天降。

  「削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耶!」浪辰跟KARU像是回應著。

  KARU腦袋聰明,驚慌之餘馬上反應。

  「0…0…007!啟…啓動緊身衣模式…快救人!」

  浪辰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慌慌張張的也不知該怎麼辦。

  隨手向懷裡一抓,突然抓到了一張小紙條,想起是離開美田力時一時興起跟阿良借來的東西…

  想也不想,馬上抽出來往地上一丟。

  「削特我招!」

  007為了方便,一直將KARU製的包頭緊身衣穿在身上,迅速將頭拉上套起後,馬上啓動開關,瞬間全身力量提高到數十倍…

  奮力一跳後,跳至與兩個身影平行位置一看。

  是兩位女性,不…應該說是一位女性抱著一個女孩,女孩似乎己經昏迷過去,刺耳的求救聲來自於那女性。

  007藉著上躍之力想試著拉住兩人,減緩她們的下墜之力,但似乎還是不夠,下墜的速度並沒有減緩太多。

  此時,007的救星來了,是一股氣…

  只聞一聲“裂”的聲音…

  空氣在震動…

  大地在顫抖…

  那人的臉上依舊是強烈且深刻的笑容,連時間都能為之停止擺動…

  那人正是蘇珊飄…

  只見蘇珊飄一腳踏向大地,爆發出來的鬥氣足以減緩三人下墜的速度。

  007見勢,試著再奮力一拉,速度以降至不會讓人受傷的地步了。

  蘇珊飄毫不費力的接住了三人,順勢一帶,三人便平安落地了!

  「喔喔!浪人!幹得好啊!」

  「恁老師咧…好險出門時想說好玩,便向阿良借了蘇珊飄來,幸好派上用場…」

  「落下來的人若沒事就太好了…」

  KARU、浪辰、趙綾等三人心中緊張感一解,整個人便輕鬆了,雖然被蘇珊飄的氣勢給震撼到的表情不讓人如此覺得…

  「帥!你也是啊!007,回去加你薪水!」

  「媽的!你有在給人家薪水嗎你?」

  「吵死了,剛剛是誰說人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了?」

  「呃…異…異世界嘛…有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正……」

  「啊啊!」

  一陣女性的尖叫聲又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轉頭一看,只見那女性嚇得跌坐在地上,看來除了自由落體的刺激外,她還被蘇珊飄嚇得不輕…

  「小姐,妳放心吧,我身旁的大傢伙雖然看起來很兇惡…但她不是個壞人,我叫KARU.Sai,不知妳是否願意與我沉浸在解析二次費瑪定律的愉悅之中呢?」

  「神經病!人家被嚇得很兇了,你還……嗯?」

  浪辰注意到旁邊逐漸轉醒的小女孩,約八、九歲年紀,浪辰不覺得曾經看過這從天而降的小女孩,但總覺得有種熟悉的味道,尤其那一頭火紅的長髮…

  「咦?我認得你們兩個…」

  「咦?」

  聽到這句話,浪辰轉頭看向那女性…

  她有著黑色短髮,微黑的膚色搭上一抹微笑,雖然不認識她,但也感覺得出來這人很好相處。

  不過話雖如此,再怎麼感覺,浪辰跟KARU還是不認識眼前的女性。

  「妳說妳認識我們,請問妳…」浪辰提出了疑問。

  「喔…這也很難說起,總之我認得你們…不過都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了,你們是…」

  「浪人…跟…KARU?」

  「咦?」

  脫口說出兩人名字的是剛醒過來的小女孩。

  背後背著把跟體型不太符合的紅鞘長劍、微微上揚的雙眼及那頭火紅色的長髮…

  這倆人正是自渦山出發而來的風月跟筳鴻…




* * *





  「小風月啊…這個神秘的空間真的可以通往地底的世界嗎?」

  「我怎麼知道…」

  「可是小風月,我很緊張啊!」

  「我也很緊張啊,妳不是那什麼鬼組織的成員嗎?這麼容易緊張…」

  「可是小風月啊,那是…」

  「別叫我小風月!」

  走在紫紅色空間之中,筳鴻牽著風月的手,可能是對這異樣的顏色感到陌生,筳鴻顯得有點緊張。

  風月則是抱著對這紫紅色的反感,提高警覺地走著…

  「妳一年多前來時難道沒看那紫紅色天空嗎?」

  「沒有耶…」

  「嗯?」這時的風月也沒什麼心情想像當時情形,畢竟現在的出口己經出現在她們兩人的眼前了。

  「小……風月啊…妳確定我們跳出去不會有問題嗎?」

  「我也不曉得。」

  「不曉得?妳之前不是經歷過?」

  「我當時睡著了。」

  「咦?那妳醒來時…」

  「沙漠!」

  說完風月便拉著筳鴻跳了出去。

  一望無際的美麗天空…風月不禁想開始享受這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削耶耶耶耶耶耶耶!」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及向下墜落的速度將風月拉回了現實…

  風月似乎不是很在意,畢竟在醉伊那兒近半年的修行並不是白費的,氣運丹田,嘴中默唸著醉伊所教的口訣…

  可惜一雙微黑膚色的手阻止了她。

  也許是下意識的想保護風月,筳鴻緊緊緊緊地抱住了風月頸子…

  為什麼用緊緊緊緊的四個字呢?

  因為風月的意識、第一次展現輕功的機會跟兩人唯一的生路就這樣地被抱掉了…




第十五章 史螺嗚.當計劃始動 END
搞什麼鬼就這樣?!
明天PO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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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六章 俺食言了!

第十六章  命運的閃黃燈 (THE S)




小女孩的名字叫小風,小風自有意識以來就一直待在透明的箱子裡,周圍有很多跟她一樣住在箱子裡的小孩。大家看得見彼此,對其他的人好奇,但彼此的交集僅止於互相對視。小風非常聰明,外面的人放進來的食物或玩具,她都能理解並運用,當她很高興的想向其他人分享她的發現時,其他孩子的冷漠與淡然,比起透明罩隔絕的距離還要令她覺得失望,雖然游走在透明罩外的人對她充滿笑容,但是他們總會拿東西刺進自己身體,讓她覺得不舒服。日子久了,聰明的小風很快就察覺到,漸漸失去活力的孩子們,總在她醒來後就消失了,孩子逐漸減少令她不安,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會在睡夢中消失不見,小風開始萌生想離開透明罩的意念。第一次吸到透明罩外面的空氣,那是一種沒聞過的味道,小風把臉貼在其他孩子的透明罩上,這是她第一次與其他人這麼接近,但是箱子裡的孩子一如初見,對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嘟起嘴,箱子下的按扭引起她的興趣,隨手按了幾下,箱子裡的孩子沒多久便軟倒,再也起不來,小風又去按了第二個箱子,裡面的孩子突然口溢白沫,之後也沒了反應,接著再去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六...雖然結果都一樣,但是每個箱子裡的孩子都出現不一樣的反應,小風首次笑開了嘴,她碰碰跳跳的跑出房間。只要小風一發現按扭,她就會跑過去玩,按按扭就會有事情發生,這是她現下覺得最好玩的事。"來箱子外的世界這麼好玩",小風站在草地上,橘紅色的光將她的小臉照得一片通紅,今晚是她有生以來,看過最多最美麗的畫面,第一次看到其他子們的其他表情,第一次看到大人笑容以外的表情,第一次看到壯觀、盛大、變化多端的形狀、鮮豔、溫暖、又美麗的顏色。她好喜歡,下次要做出比這次更大的。


  「你小子是生化人啊!?」

  「Oh,GOD!Oh,GOD!」

  「這…竟然有這種事…」

  「Oh,GOD!Oh,GOD!」

  「zZ…zZ……」

  火紅下的小小的眉宇間擠成川字形,皺得死緊,忍著想一拳招呼過去的衝動...

  而在距離現在的一個小時多前──


  「喂,妳為什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嘶…而且妳看起來好眼熟,好像在哪看過!」

  風月的小腦袋瓜還有點亂哄哄的,她只記得在跳出洞口之後,筳鴻發神精病把自己勒得幾乎缺氧,差點害她一命嗚呼,前往仙山賣豆干。

  一醒來還搞不清楚狀況,一睜開眼就看到幾個熟到爛掉的傢伙。

  沒想到才一剛到這個地底世界就遇到這幾年心心念念的混帳傢伙們,這上天還真是不夠厚道。

  而當她不小心脫口叫出兩人名字後馬上就後悔了,她完全忘記自己還是小孩的模樣,沒料想到會這麼快就找到目標,原本還打算恢復正常後才正式去找人,所以現在她可是一點也不想跟他們見面。

  想找人的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不想遇到時偏偏就遇上,事情總是朝期望的背面發展…

  正當許浪辰跟KARU還在對風月問東問西的時候,一邊的筳鴻似乎察覺到風月的心思。

  「那個,你們是許浪辰跟KARU沒錯吧,可以請你們到那邊坐下嗎?不需要花幾分鐘的時間,請聽我講一個故事。」

  筳鴻把風月拉到她身邊,小聲對她說了句:交給我吧。轉頭前還來一串莫名詭異的擠眉弄眼。

  「咳咳!就是啊……」




  ──就這樣,小風的故事還沒講完。 

  其中許浪辰一臉呆滯,不知道是有沒在聽,007更是很正常的睡著了,睡倒在一旁的趙綾身上。

  「所以妳哪個單位培育出來的終極殺人兵器?」

  「你是精神病裡出來到天橋底下說書的吧?」

  兩個小時後,眾聽眾全軍覆沒,筳鴻口中的幾分鐘已經變成沒完沒了,講到後面幾乎全是無意義的對話。風月的耐性早在二十分鐘前就已達到極限,要解釋也不是用這種剝屑故事,竟然把她講成一個極為戲劇性的怪胎,接下來還會怎樣?說不定還會重建納粹黨?

  風月意識到再這麼講下去,最後絕對會非常愚蠢的不打自招,因此她決定制止筳鴻再繼續掰下去。

  「夠了筳鴻,不用跟外人說這麼多,很感謝你們救了我們,再見。」

  對著已然東倒西歪的四人道,轉身欲離,這時許浪辰奇蹟似地突然醒來。

  「喂風月,妳要去哪?」

  許浪辰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含糊的說著。

  風月停下腳步,沒有轉身,只是背對著許浪辰默不作聲。

  「妳是風月對吧?雖然外表是小孩,我應該沒說錯吧?風月!」

  許浪辰越說越大聲,把其他人也吵醒了。風月依然站在原地毫無動靜,筳鴻站在一旁看著她落漠的臉龐。

  「我不是她。」

  「喂,妳幹麻要走?妳知道我們正在找妳嗎?我們跟昭晉和蕭珍他們分成兩組,一組負責找妳、一組負責找蕗白,我們這組是負責找妳的!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為什麼還要走?」

  許浪辰用充滿疑惑的表情,越說越是激動,他漸漸走近風月身後。

  「雖然我不知道妳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這樣啦,不過妳在意這個的話,我們不會笑妳的啦!」許浪辰突然放軟語氣,轉為相勸。

  「你覺得我像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嗎?」

  風月插起手臂、側著身、抬高了頭,森然的綠眸對上比她高好幾倍的浪辰的眼。

  即使表現得如此不以為然,但她的確就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

  「那就對啦!噢,事隔多年,我們幾個終於聚集在一起了。」

  像是歷經滄桑一般,許浪辰像個退休多年的老兵一樣緩慢的點頭、眼角還泛出點點淚光,頗有感慨似地,然後就睡著……

  許浪辰突然身體一軟往旁邊倒去,咕噥了幾句之後,開始打呼。

  原本睡著的人已完全清醒,眾人呆滯的視線都落在同一個點上發愣。

  時間就像靜止一樣一切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許浪辰震耳欲聾的打呼聲。

  「現、現在是怎樣…」筳鴻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動嘴角乾笑。

  「根據我的判斷,許浪辰剛剛應該是在說夢話,也就是說,他在夢遊。」

  「什麼?夢遊嗎?」真是太驚人了,完全看不出來,筳鴻在心裡佩服著。

  「真有趣…」趙綾臉上浮出欣賞的笑容,之前就覺得浪人是一個奇怪的傢伙,今天更是證實了這點。

  「真是太‧棒‧了!」風月把腳踩在許浪辰的臉頰上毫不客氣的又轉又揉。

  然而一發現許浪辰竟然還有『賴地』的習慣,她便更加使勁、更加用力的蹂躪許浪辰的睡顏。

  終於許浪辰醒了。

  「嗚呃!」




* * *





  在天忠的領域內,有一行人也在為尋人探查而到處旅行。

  他們離開美田力才過了兩天,不過依靠白虎的腳力,他們已來到天忠的中心。

  兩人一虎,走在天忠大道上極為醒目。

  雖然已經換上當地的衣服,不過還是非常引人注目,正確來說應該是注意蕭珍身旁的白虎,因為在他們的世界中沒有這樣的生物,人們難免好奇,又不敢靠近搭問,但最大的原因不是在白虎身上,而是附近正在散發強烈怨念的男人,其壓迫感足以讓半徑三尺之內無人佇足。

  忽聞一聲嘆息。

  「小珍珍…如果無法讓你那朋友恢復正常的話,我們難以向人探查消息。」

  把人打昏已經不是有效的方法,一來人昏死了少了一個幫手,二來昭晉若一直是這副德性,別說難以成事,根本就不足以成事。

  況且把人打昏也不是辦法,打了昏死、醒了再打,昏迷狀態還要由牠來背,那還不如棄屍荒野來得省時又省力、經濟有效益。

  「對不起白虎…」蕭珍一臉愧疚。

  其實蕭珍也很為難,她已經安慰昭晉無數次了,昭晉卻都還是這個樣子,除了安慰和把人打昏,她已經無計可施。

  唉、人類就是這點麻煩。

  「人類,你真以為你跟那女孩會有結果嗎?」

  昭晉一聽見白虎的話,反而更陰沉地斜瞪著白虎。

  「你應該沒忘記,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吧?」

  「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只不過,人總有分開的時候,而在真正的離別來臨前,總有無數次的小離別,你連一次的小離別都承受不了,那等到真正的離別到來時,你要怎麼辦。」

  昭晉低頭不語。

  「再說,你要留在這個世界嗎?還是說你要趙綾放棄這裡的所有一切,跟隨你?」

  這些問題他早已經想過了,兩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那麼他又在期待什麼?

  期待一個奇蹟?期待陰姬為了他,真的跟他一起回到原本的世界?

  每每想到這裡,昭晉心裡對自己的厭惡感又更添一分…

  他無法否認這種想法有多自私,陰姬有她的夢想,她想走遍列國,悠游在這個廣大的世界,看遍各種珍奇異事…

  其實還真希望,自己能夠陪著她到處旅行…

  「哥哥…」

  一聲呼喚,把正陷入沉思的昭晉拉回了神。

  他低頭看向蕭珍擔憂的神色,好像隨時會掉下淚珠那般,閃著令人憐惜的淚光。

  曾幾何時,蕭珍看著他的臉永遠都是笑容,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讓她擔心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真是沒用!

  「呼…對不起,我會振作的。」

  「太好了!」蕭珍高興得就要往昭晉撲上去。

  「別、別這樣!」昭晉抓住她張開的手臂,企圖讓兩人保持距離。

  突聞一聲急促叫喊!

  「小心!」

  一聽到白虎叫道,昭晉下意識把蕭珍拉到他身後,用身體護住她,隨既他感到背上一陣麻痛,很快的整個背部毫無知覺,不到十秒鐘,麻痺感蔓延到了四肢全身,連跌在地上都感覺不到痛。

  「哥哥!哥哥!你怎麼樣了?你忍著點,我馬上幫你治療!」蕭珍焦急得又驚又怕,混亂中趕忙著手幫昭晉治療。

  「是毒針,嗯?」

  白虎瞄見前方不遠的暗巷中有道急閃而去的人影,九成就是攻擊他們的人,四足一蹬,飛奔追趕那人影,不料對方跑得比想像中還要快,而在牠追置一處破屋時便不見人影。

  此時,心中的異樣感讓牠無多留片刻的往回頭奔。

  然而無論白虎的速度再如何快,當牠再度踏上天忠大道,蕭珍跟昭晉已不見蹤跡。

  好個名幅其實的調虎離山之計!


↓ ↓ ↓
天上掉下來的夥伴,要不是蘇珊,就會發生燒肉粽阿嬤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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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第十六章 媽媽,我指甲從中間斷兩半......

  「007,再去多找點樹枝來。」

  「是。」

  「這應該也算是奇景吧…這個世界竟然沒有星星。」趙綾坐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膝蓋,仰頭望向天空。

  「對啊,不過月亮倒是亮得嚇人,而且好像也沒有雲?」筳鴻。

  仔細一觀,這天空真是乾淨的嚇人,既沒星子、也沒雲霧,就只有那一輪明月,這樣寂寥的天空,在夜晚還真有種孤寂的氣氛。

  風月挑著眉,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晚上,這倒是頭一個新鮮,不過喜歡看星星的她,這下不就只能乾巴巴的瞪著天空中那唯一的月亮。

  「嗯?聽妳們這麼一說,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許浪辰驚呼道。

  「你現在才注意到嗎?」吐嘈的風月,口氣有明顯的不屑。

  「呣,這幾天過得太刺激(太安逸),還沒有時間好好看一下天空嘛。」隨便一個藉口唬弄一下,其實他真的壓根沒注意到。

  自從遇上風月跟筳鴻後,他們這組的任務就算結束了,至於根本就像是出來隨便晃晃而已的一行人,現在正踏上回美宮的路途,說近也不算很近,說遠也只有兩天的路程,預估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回到美宮了。

  要是沒有迷路的話。

  「要是剛才聽我的話走別條路,現在才不會在這裡烤什麼火,而且還有軟軟的綿被可以睡!」KARU接過007撿回來的樹枝,一根根丟進火堆中。

  他們原先從美宮出發,按照美田力王給的地圖走,會經過一個小小村落,而如今按照原本的路線往回頭走,卻沒遇上原先的村落。

  「看來我們是錯過了,不過應該不會偏離太遠,你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嗎?」趙綾將原本放在地圖上的視線轉向KARU。

  趙綾從昭晉那裡聽了不少有關他們世界的事,對她來說有些虛幻,甚至有天馬行空的感覺,不過那裡的生活似乎要比這裡還要好、還要舒適。

  「還好啦,不過要不是某人堅持要走這裡的話,我們也不會迷路。」KARU瞪著許浪辰,手裡的樹枝應聲折斷。

  「好好,我的錯可以了吧!」

  趙綾跟筳鴻等人眼見氣氛不對,擔心他們會就此吵得不可開交,卻又不知從何開口調解。

  風月在離火堆較遠的地方,一手撐著頭、庸懶的斜躺在地上,半遮的綠眸中閃著瑩瑩亮光,她緩緩闔上眼,毫不在意周圍僵硬的氣氛,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對於趙綾和筳鴻的關心,浪辰也只是揮揮手說不用擔心,沒什麼。

  不過雖是這麼說,心情還是有點淡淡的鬱悶,在這時候就會很想摸摸吉他。

  藉口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許浪辰獨自一人遠離火堆,走到較遠的地方,選擇一個石塊坐下,他深吸口氣,由於太久沒彈,顫顫彈了一個音後,手指便不由自主的,一次又一次撥弄吉他弦。

  月光襯著那心無旁騖的臉龐,陶醉在有如流水般流暢的音色中。

  火堆旁的人們,KARU躺在地上,背對著火堆假寐,007手拿著樹枝撥弄火堆,趙綾跟筳鴻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時近午夜,許浪辰一直沒有回來…

  筳鴻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風月,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

  她站起身,把脫下的外套蓋在風月身上,順便戳戳她圓潤柔軟的臉頰。

  「我去找浪辰回來好了。」筳鴻走回趙綾身邊說道。

  「我跟妳去,007,我們去找浪人,這裡就交給你了。」在火光的照映中,趙綾的笑容變得格外柔和。

  「好的,請務必小心。」007目送趙綾跟筳鴻,走向浪辰消失的林中。

  然而就在她們沒入黑暗的片刻,林中傳出令人極為心驚的尖叫聲,是筳鴻的聲音。

  007全身一驚,旁邊的KARU也驚醒過來。

  風月雙眼倏睜,無感於滑落身子的外套,四肢一蹬便已奔至行李堆,抽起用黑布包裏的物體就往林子裡奔。

  火堆旁的行李堆中,一把屬於趙綾、名為子穹的長槍,安穩地豎立在那兒。

  無人的營營火堆,聳立在那的子穹顯得格外淒涼。

  寂寞的寒光,似乎正泣訴即將降臨的災難。

  令人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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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叔叔,我想要妹妹,你撿一個回來給我啦

  吉他彈累了,便呆望著前方發呆。

  重覆這樣的動作已經好幾次的許浪辰,正思考著是不是該回去的時候,在像這樣安靜的夜,實在不應該看到些奇怪的東西…

  原以為是眼花,他總覺得前方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正向他逼近。

  漸漸的他好像看到兩個朝這裡過來的人影,許浪辰揉揉眼睛,全身豎起的寒毛讓他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Shit…千萬別讓我遇到那種東西啊…」

  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雖然有時還滿想遇看看的,不過偏偏就是不想現在就遇上。

  許浪辰本想要馬上轉頭狂奔,但腳卻像生了根那般移動不能,眼看是無能逃跑,那只好豁出去拼了。

  許浪辰開始調整緒亂的呼吸,想辦法讓自己鎮定些,並且開始在腦中想好等下要跟阿飄弟兄聊什麼…

  就在許浪辰腦袋還在混亂的時候,人影現形於月光底下,也許是剛剛太緊張而漏看了,此時面前有三個人。

  當許浪辰看清楚這三人時,他也鬆了口氣。

  「原來不是鬼啊…」許浪辰稍微打量一下這突然出現的三人。

  站在前面的是兩個身材高挑的女性,而在她們倆後面的,是一個黑色短髮的年輕人。

  「我聽到你彈奏的樂聲,豐富流暢的音色……真是一個好閒適的夜晚,你說是嗎?」年輕人雙手環在胸前,開口說道。

  「呃,請問你們是?」

  那年輕人看起來似乎無害,而且似乎是個懂音樂的好傢伙,但另外兩個女性毫無表情的看著他,看起來怪可怕…雖說他是不介意被美女這樣盯著看,不過眼神怎麼怪怪的……

  「我的名字叫歲單,另外這倆個分別是子虛、和烏有。」少年分別指了指他前方的兩個人。

  名叫子虛的女人,頭上插只髮簪,梳起一頭粉橘色長髮,從額頭到同樣是粉橘色的秀眉間,由上至下鑲著三顆大小不一的寶石,長捲的睫毛下是一雙帶點褐色的橘眸。一身橘子色的長衣,水袖一般的袖子貼在身旁垂至地上,而黑色的絲製長裙、兩邊開叉至大腿,顯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

  另一個名喚烏有的女性,一頭銀色長髮披散在身上,一雙深黑色眼珠。不同於子虛的華麗外表,烏有身上的衣服奇特怪異。像是由無限條布條編織而成的上衣和短裙,長短不一的布條在衣袖和裙子的尾端流瀉而下,布條的顏色是有深有淺的天藍色。在手腳尾端還纏上了深綠色的細布條,上面繡有咒紋般的闇紅色繡紋,頸項掛有一條閃著綠芒的項鍊。

  「子虛烏有?這好像是一個成語沒錯吧?」

  「是呀,意思是虛構…不真實的人、事、物。」

  「意思我知道,呃…為什麼子虛…小姐,還有烏有小姐都不說話,看起來怪可怕的。」不過倒是很不錯看,是他喜歡的類型。

  「因為她們…只用行動來代替言語……」歲單笑瞇了眼,他緩緩舉起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像抽筋似地抽動幾下,子虛跟烏有隨即動了起來。

  許浪辰還不及反應,已經奔至他面前的烏有,飄散在她身周圍的銀髮柔柔飛舞。

  烏有在快要撞上許浪辰之前忽然停下,身子微蹲,好像無重量般地跳躍至他頭頂上方,輕巧的在空中翻了數圈後,沒入他身後的林子裡。

  「現在是搞什麼鬼?」許浪辰快速的瞥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歲單,臉上依然是不變的笑容。

  正當他注意到另一個橘髮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不見時,突然感覺到手腕正被扯動著。

  「啊咧?」自己手腕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白布?

  順著布條看過去,正是子虛的水袖纏在自己手上。

  豔麗的臉上毫無任何表情,她猛一扯動衣袖,把抵抗中的許浪辰毫不費力地拉向她,朝肚子上就是一記繡拳。

  雖是女人的拳頭,但手骨簡直有如鋼鐵堅硬,力道更是威力萬圴。

  然而正面受到攻擊的許浪辰,所受到的傷害卻不如預期中嚴重。

  原因在於飛散於空中的紅色碎片……

  背在身前的好兄弟,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但最終依然吸收不了強大的破壞力,應聲而裂,然後瓦解…

  意識到失去兄弟的慘痛,許浪辰積滿整個胸腔的悲憤,讓他放聲怒吼。

  「哞哦哦哦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幾乎是下意識的,許浪辰用他龐大的身軀將子虛撞開。

  他倏地頹跪在地上,用顫抖不己的手拾起地上一片殘骸。

  不顧還在周圍,隨時有可能對他攻擊的子虛或是歲單,許浪辰在震驚下腦袋一片空白,無法言語的心痛,使他陷入無法自拔的暗黑沉淵。

  「呀啊啊啊!」

  忽然間,一聲尖銳的驚叫聲自林中傳出,兩道身影雙雙從樹林裡奔出,其中一人還因此跌倒撲了滿身泥土。

  「趙綾…還有筳鴻……」許浪辰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們。

  「是浪人!你沒事吧?」

  筳鴻跟趙綾走在樹林裡卻突然遭到攻擊,趙綾護著她左閃右擋,最後拉著她逃離那個突然出現的銀髮女人,一衝出林子又是不同的局面。

  「我…不怎麼好…」許浪辰低頭收集地上的吉他殘片。

  注意到許浪辰不大對勁,兩人往他的方向跑去,一眼就大略瞭解到發生什麼事,兩人面面相覷,此時再多的安慰也於事無補,況且現在也不是互相療傷的時候。

  「浪人,這些人是誰?」趙綾警戒的盯著歲單和子虛,而這時烏有也從林中出現。

  「他們是……混蛋!!!」許浪辰緊捏著手中紅色碎片,發自內心的怒罵!

  「別這樣說嘛,我可是有好好的向你介紹過她們,還是說不夠明白?那只好…再更深刻地…」

  嘴角揚起冰冷冷的笑容,而不知何時移動到許浪辰等人身後的烏有,對著趙綾突然一個迴身旋踢,趙綾敏捷地向後一跳,又抬起手臂急擋追上來的拳腳。

  不甘僅守不攻的趙綾也尋到空隙回敬個幾拳,就這樣兩人已過不下數十招。

  許浪辰見狀,脫下外套,大手一撈,把收集成推的吉他碎片一股腦兒全包進外套裡,再用吉他的帶子將之綑緊。

  當許浪辰一站起身,身旁的筳鴻突然發出怪叫。

  「嗚哦呃啊啊啊!浪人過來了!」

  已站在他們面前的子虛,看在跌坐在地的筳鴻眼裡顯得格外高大。

  子虛舞動著水袖往下一甩,白色的水袖鞭在筳鴻兩腳之間的地上,石頭被打的粉碎、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切痕。

  許浪辰跟筳鴻雙雙張大了嘴……

  看起來不過是只袖子,威力卻恐怖得令人瞠目結舌。

  「尬的爹門!Shit!快、快逃!」許浪辰一把抓起筳鴻的手臂。

  他的好兄弟已經為了自己英勇捐軀了,他可不想再看到有人被打得支離破碎。

  許浪辰奮力的拖著筳鴻跑,然而筳鴻因腳軟又再度絆倒。

  當下,子虛將兩手衣袖甩得像波浪般舞動,兩手一交叉,兩條水袖同時鞭在兩人身上…

  受難的慘叫聲,隨著飛濺的血花響起。

  「浪人!筳鴻!唔……」

  打鬥已延伸到離許浪辰他們有些距離的趙綾焦急的大喊,卻因分心而在肚子上挨了一腳。

  眼看同伴受傷見血,趙綾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是…有子穹在手就好了!』趙綾因疲備而漸漸處於弱勢,若再打下去也只有挨打的分。

  「西、西西西……西…Shit好痛!」因疼痛而呼吸不順的許浪辰,發出顫抖的音。

  一道大大的X字形傷痕刻畫在背上,淡綠色的制服逐漸被黑色侵蝕,幾乎要佈滿整個背後。

  許浪辰用身體護住筳鴻,使她免於遭受厄難,但自己的背後卻正面承受那無與倫比的攻擊,受傷的瞬間,痛的他忍不住哀嚎出聲。

  筳鴻扶住許浪辰,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差點掉下眼淚。

  然而敵人不會因此同情兩人,受傷的許浪辰已無力逃跑,筳鴻更不會因此丟下許浪辰不管。

  僅管許浪辰用盡他微薄的力量要將筳鴻推開,然而她已決定,下一個攻擊要替他擋住。

  想直接衝過去的趙綾,卻又被比她更快的烏有擋下。

  『來不及了嗎?』

  就在死亡的白色彩帶落下的瞬間,筳鴻繃緊神經、緊閉雙眼…卻遲遲等待不到痛楚降臨。

  過了幾秒…她才戰戰兢兢地睜開雙眼,她看到有個矮小身影揮舞著某樣東西將子虛逼退到一旁,耳邊還傳來陣陣爆炸聲響。

  「007,使用冷凍彈。」

  「是!」熟練的裝填好子彈,瞄準好烏有便毫不猶豫的發射。

  KARU與007在衝出林子的瞬間,KARU就已判斷好敵人的位置,先命令007用普通手槍對準烏有連開幾槍,讓烏有與趙綾的距離拉開後,再使用威力與範圍較廣的冷凍彈攻擊烏有,使她動彈不得。

  兩人配合無間,終於使趙綾有喘口氣的機會。

  「你們終於來了!」趙綾氣喘噓噓的跑過來,她的身上有好幾處傷痕。

  「抱歉來晚了!妳怎麼樣?」

  「我沒事,浪人比較嚴重,先過去看看他…啊!」

  趙綾猛然意識到還有另一個敵人,然而KARU跟007卻還定定站在這裡,那到底是誰在對付?

  「主人,不用去幫忙風月小朋友嗎?」

  「嗯,我看是不用,若她需要我們幫忙再過去,還有小朋友三個字以後別提,你還想活久一點的話…」

  「是!」

  KURA看著那小小的紅色身影,流利得揮舞那把比她身高高出很多的長劍,剛才筳鴻和許浪辰的險狀就連他也趕不及,是風月率先射出飛刀才化解筳鴻的危機。

  「那孩子……真是驚人。」趙綾微微張口,看著正打得如火如荼的那方。

  「放心啦,那傢伙根本不是人,還是先去看一下浪人吧,他好像快挫賽了。」

  三人跑過去,見許浪辰還未昏迷,但全身流滿了血與汗,臉色極為慘白。

  現在只能先做緊急止血,筳鴻正用007帶來的包頭緊身衣,死命的壓在傷口上。

  「這裡交給你們,我要回去拿我的武器!」趙綾說完後就跑進了林子,此時心中一股異樣感升起,似乎還遺漏什麼?

  KARU看著許浪辰的傷口直皺眉頭,他們手邊沒有藥品,蕭珍又不在,許浪辰的情況可說是危險萬分,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嗝屁了。

  KARU望著浪人痛苦的神情,滿心沉重的將手搭在浪人肩上說道:

  「你要撐住!撐過了這關,你將不再是普通人……而是海‧藻‧人!」

  許浪辰聽了,眼神透露著:『去你的海藻人…老子不屑…』的訊息…

  「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還以為他要講什麼給予許浪辰心靈支撐的話,結果竟然在這個時候提起海藻王的名言…基於吐嘈的本能,筳鴻幾乎是反射性的罵出口。

  「對不起。」正所謂自作虐不可活,明明知道會被罵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做了,他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那個…KARU……」許久沒開口的許浪辰,用虛弱的氣音、勉強地想說些什麼,KARU彷彿聆聽遺言似的,慎重地將耳朵貼進他。

  「人啊……在他很痛苦、很累很累的時候……盡量不要說一些會想讓人吐嘈的話…」

  他剛剛因為KARU的話,一時心血上沖,刺激到了傷口,讓他很想痛哭流涕一番。

  「咦…等等,剛剛不是還有一個男的嗎?他怎不見了!?」

  「還有其他人嗎?」聞言,KARU趕緊搜尋四週,卻沒看到筳鴻說的男人。

  反觀風月的戰況。

  飄柔不定的白色衣袖圍繞在風月四周,攻擊不時從四面八方向她飛擊而來。

  風月用劍擋下子虛的衣袖時,就知道這看似布的水袖不是普通白布,重可碎骨、柔可毀臟,快如閃電、利如刀刃。

  風月謹慎的彈開水袖,並一邊逼近子虛。

  對她而言顯然是過長的劍,用起來極為不順,難以發揮全部。再加上身形的劣勢,以及趨漸加快的水袖,手臂難以避免的被劃破幾道傷痕,漸感不耐的風月也開始疲於應戰。

  突然,水袖成功纏住風月握劍的右手手腕。

  算計的眼光顯現出來。

  『妳上當了。

  風月轉動手腕,將劍身與子虛的衣袖纏繞在一起,用力一劃,長長的水袖輕而易舉被割斷,現在只剩一邊水袖。

  故意讓自己漏出破綻,藉機引誘子虛用袖子纏住自己,這樣才有機會補捉到有如活動兇器的水袖,進而將它斬斷。

  斷了一邊袖子的子虛不再攻擊,她往後跳離了幾步,與風月保持一段距離。

  不曉得對方在打什麼主意,除了注意子虛之外,她也警戒著四周。

  KARU等人已聚集在一塊兒觀戰,並不打算插手,不過這樣也好,以免砍到無辜。

  另外一個女人…自從被KARU的冷凍彈擊中之後就一直站在那裡不動。

  風月在原地等待片刻,然而子虛就像木偶一樣再也沒有動過,這實在太不尋常,一般來說,既使再怎麼微小也應能感覺到氣息,更何況是在視線範圍所見的人。

  當風月定下心來,這才驚訝的發現,這兩個女人竟然沒有任何氣息,就好像……傀儡。

  跟赤奉的情形一樣,難道說?!

  風月心急的往夥伴們的方向奔,這時她看到趙綾從樹林裡走出,手提長槍攻擊毫無防備的KARU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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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章最後由 the7 於 09-3-31 22: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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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異聞錄 阿母,你寄來A鐵牛運功散我已經呷霸啊!

  007為保護主人,首當其衝被橫劈過來的子穹給整個擊飛,強大的衝擊力讓007的身體整個騰空,重重摔落在地上。

  擊中007的長槍並無收回,反而再往反方向揮,KARU瞪著迎面而來的長槍反射性一蹲,感覺到長槍揮過頭頂時挾帶的強大風勁。

  不過接下來的攻擊雖並非是他始料未及,只是他連閃避的機會也沒,KARU只看到趙綾單腳踩地,另一腳屈起,當場賞他一個重重的膝擊。

  用加速助跑的力道擊中KARU面部,他向後翻了好幾圈後不醒人事。

  才短短時間內,已有兩個人被擊倒。

  筳鴻目睹才眨眼一瞬的慘烈,張大了嘴巴看著向她逼進的人。

  「趙綾?這是怎麼回事?」

  「我直覺…我們這次真的會挫賽…」許浪辰努力想撐起身體,卻徒勞無功。

  正當趙綾的長槍落下的同時,一把暗銅銅的劍身擋住長槍的利鋒,然後將之彈開。

  趕回來的風月緊緊盯著趙綾失神的瞳孔,心下已猜到了幾分,可是要如何做才能讓她恢復?風月緊皺著眉頭,苦無對策。

  面對風月,趙綾卻已架起子穹、擺好架式,隨時一觸即發!

  風月的腦袋瓜還想著怎麼辦的同時,長槍早已揮刺而來。

  身不由己的拼命應戰,身形嬌小的風月靠著動作敏捷的優勢,頻頻閃躲子穹連番逼命的突刺,每一落點都是致命要害。

  只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下下策是把趙綾擊昏,但想歸想卻也沒那麼容易辦到,她沒把人打昏過,力道與訣竅全無概念,魯莽行事只怕傷到趙綾。

  趙綾雙手握在長槍底端,一擊劈向風月,遲疑的瞬間不及閃避,握緊劍柄擋住落下的子穹,一劍一槍就在那兒僵持不下,互相拼力勁。

  風月身高與力量明顯處於弱勢,趙綾利用上位的優勢,將子穹漸漸壓向風月。

  風月使勁全身力量,卻還是阻止不了逐漸欺上臉旦的劍鋒。

  正當以為會死在自己劍下的風月,突然感到壓力漸輕,她覺得子穹與趙綾好像都變得軟趴趴。

  用劍推開趙綾,對方隨即攤倒在地上,風月很快注意到趙綾大腿外側有一小戳紅色的細小羽毛。

  「對不起了…趙綾小姐…」007坐在地上,一手撫著左邊肋骨,攤在旁邊的另一手中勾著一把槍。

  「噢…007你真強…想不到你還活著…」這是許浪辰的真心話。

  現在就連說話都會劇痛的許浪辰還是忍不住想讚美007,被剛剛那一擊打到,他的肋骨應該斷了不少根。

  風月放眼望去現場的慘狀,到底為什麼會如此多災多難,龍的事情也是,到底是誰在追殺他們?

  這兩尊傀儡,操縱她們的人一定就在附近,風月走向仍然站立不動的子虛。

  「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玩具毀掉。」話一落,舉起劍往子虛頸上一砍。

  落空的劍身順勢收回,貼在身側擋下橫掃而來的衣袖,接著又急急向上一跳,躲開烏有突如其來的掃腿。

  兩尊傀儡在風月的攻擊下又開始動作。

  「二對一,真是下流!話說那個小子到底躲哪裡去了?」許浪辰忿忿地說道。

  「你說誰?」風月問。

  「「就是那個混帳傢伙!」」筳鴻與浪辰同時大罵。

  風月劍鋒旋身一揮,稍稍逼退了子虛烏有兩人,但攻擊又馬上過來,風月感到她們兩個雖然一直對她進攻,但卻沒有像一開始對上子虛那樣猛烈。兩個人反而不比一個人時艱辛,難道是在玩弄她嗎?

  算計的邪光在綠眸中一亮。

  風月側身閃過烏有對著頭部的一掌,旋身轉到烏有斜後方,一手粗魯的抓起一把銀絲往下一拉,烏有的身子卻無因此傾斜,正好讓風月踩著她的大腿、順勢踏上肩頭,單手按在她的頭頂上,張開的指縫中,竄出朵朵赤色紅焰。

  風月跳離烏有肩膀,翻了一圈落地,這時子虛也不動了,彷彿在跟風月一同欣賞著她的傑作。

  除了頭頂以外,一開始被她拉扯的髮尾也燃起火苗。

  只見烏有微張著口,動作變得極為不自然。

  突然閃進一道黑影,將一塊布蓋在烏有身上,撲滅她頭髮上的火焰。

  「妳做的太過分了…」

  「你也一樣!」

  風月彎起姆指比向那些倒的倒、坐的坐、淒慘落魄的夥伴。

  再度出現的歲單已不復先前的悠閒姿態,他撫了撫烏有那頭髮燒得亂七八糟的灰捲髮絲,看著烏有的神情,盡是憐惜與自責。

  「你是歲單,對不對!」

  「這兩個人……是我的最高傑作,我盡力將她們做到盡善盡美……可惜終究不是真正的……沒有感情,也不會感覺到痛…」

  歲單的臉上滿是落漠。

  「所以我代替她們生氣,代替她們痛!」他怒瞪風月。

  「你為什麼要找上我們?」

  「受人之託。」

  「是誰?」

  歲單沉默不語,他平靜的看著風月那雙冷然瞪視的雙眼。

  他笑了笑,道。

  「妳實在是太礙事了。」

  正當風月欲開口的同時,歲單以迅雷不及耳之速度將藏在手中的小石子射出,風月反射性閃避卻還是被擊中,但卻聽到一聲清脆。

  攻擊穴道不成,反擊中風月掛在腰間的玉環…

  風月連忙低頭看,只見白皙的玉環上,裂痕越生越密。

  「碎、碎了?」玉環整個碎裂在風月手上,碎得像珍珠粉般細碎,飄散於空中,像是被吸引般飛向天空。

  而綁著玉環的紅線卻漸漸開始起了變化,它逐漸膨脹變長,最後出現一條又長又寬的大紅色布巾。

  「喔?是術法…看來要跟妳說再見了。」

  風月氣得脹紅了臉,卻也沒時間再多說什麼,她轉身跑向筳鴻和許浪辰,然而那塊又長又寬大的紅布就像是有生命般,整個捲住風月,拖著她無法前進。

  「筳鴻!玉環碎了!」她奮力大吼。

  「妳說什麼?」筳鴻睜大眼睛看著被綁得只剩下一顆頭的風月。

  「那、那其他人怎麼辦!咦?咦咦咦咦?!」

  長長的大紅布巾像蛇一般迅速將筳鴻捲起,卻留下旁邊的浪辰。

  「怎麼回事?為什麼只有筳鴻,浪辰卻沒有……」

  風月剛自言自語完,紅色的布巾像是無限伸長一般,又飄過去把許浪辰捲起來。

  「GOD!痛啊!」

  這下浪辰也被捲進來……對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名字…叫名字!」

  捲著三人的紅布越飄越高,漸漸將他們帶往天空,心急如焚的風月便什麼也不想的劈哩啪啦唸出一長串名字。

  「趙綾007!還有那個…KARU!」

  紅布巾聽從命令般,一個個將人捲起帶走。

  「好了,這下一個也不留。」

  「會讓你們走得那麼輕鬆嗎……烏有!」

  烏有聽從歲單的命令,雙手捻起法印,垂掛在胸前的項鍊發出刺眼的綠色光芒,接著透過法印的手,迸射出一道綠色的光束,直射正衝向天際的風月等人。

  「Shit!!!」
  「Shit!!!」
  看著充滿眼前的綠色光束,許浪辰跟筳鴻同聲驚叫。

  光束打在KARU的身上,並穿過他繼續飛向天空,射中空中一圈不知哪來的白色光環。

  此時悲劇發生了,包裹在KARU身上的紅布逐漸透明,最後消失,理所當然的,KARU開始往下墜落。

  很糟、非常糟,從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一定會掛掉。

  許浪辰腦中浮現不久前才發生類似的情形,他摸索著口袋,找到跟阿良借來的蘇珊飄,馬上招喚出式神。

  「蘇珊!KARU就拜託妳了!」

  蘇珊飄向許浪辰比了個大姆指,往KARU飛去。

  紅色的布帶著五人飛進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黑洞,黑洞的周圍好似有什麼白白亮亮的東西圍繞著,在進入黑洞的時候,風月注意到那些是玉環的碎玉,不過原本該是完完整整的圓,現在卻缺了一角,變成一個沒有連接的圓。

  進入黑洞的風月等人,對黑洞裡異變的空間嚇得驚駭不已。

  和先前來時完全不一樣,紫色紅的空間扭曲變形,氣流隨意亂竄極不穩定,而在此時,又一個悲劇發生了…

  昏迷中的趙綾竟漸漸脫離紅布的束縛,眼看就快要失去她。

  四人見狀,每個人都開始拼命掙扎,就看誰先掙脫出來,好能夠把她給拉回來。

  結果是007率先掙脫了,他在混亂的氣流中雙手胡亂滑動,最後他成功抓住了趙綾…

  卻忘了抓住紅布…

  「尬的爹門!007你這笨蛋!」許浪辰憤怒的破口狂罵。

  「媽的搞什麼鬼!你這笨蛋007!」筳鴻也同樣歇斯底里的謾罵中。

  眼看他兩離得越來越遠,任憑007如何掙扎都搆不著紅布巾的尾巴,他們就這樣漂流在紫紅色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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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女兒生的一定是家裡的,兒子生的不一定是家裡的

  他感覺到紫色天的空間正在天旋地轉,轉得他好想吐…

  側耳聆聽他的語囈,還未聽得懂什麼,額角猛然被重重撞了一下!

  「哎~唷!」

  雲蹤撫著額角痛呼。

  而那位罪魁禍首似乎無感一般,一跳下床就往門外衝。

  摀著嘴,東跑西撞的不知道在尋些什麼。

  最終還是奔回房間來…

  嗚噁~~~~

  「風月…想吐就說一聲,我拿盆子給妳,何必這樣呢…」

  攤軟在床上的人兒依然是蒼白著一張臉。

  當你嘴裡充滿了嘔吐物,還講得出話來嗎…

  看著雲蹤拿著溼布清理地板,這種抱怨的話也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講出來。

  「雲蹤……浪人跟筳鴻呢…」

  「筳鴻她很好,浪人的傷勢也無大礙了,不過需要好好修養個幾天。」

  「嗯,那就好…」

  雲蹤瞄了眼床上的風月。

  「哎~呀!倒是白玉的狀況不是很好呢…」

  「什麼意思?」難道是術法的關係?風月滑下床。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正色道。

  「在樓下。」

  風月快步的走出房門、直往樓下衝,見到大夥都坐在那裡。

  「啊!妳醒啦!」筳鴻率先看到她,一副挺有元氣的樣子。

  「風月又睡到中午了!」雨仔指著她大喊。

  有張較大的桌子上擺滿了菜餚,而另一張桌子上則鋪滿了紅色的碎片,桌邊站著許浪辰和瑪伯。

  「瑪伯!這個真的能修好嗎?」

  「嗯…先前你們的那台交通工具我也已經修好了大半,我會盡力試試看,應該沒問題!」瑪伯拿起幾塊碎片,仔細端詳。

  「呣喔喔喔!!!」此時許浪辰心中的感動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張開胳臂一把將瑪伯緊緊擁住!

  「放、放開我…這把老骨頭承受不了你的熱情、快散啦!」

  「那個……白玉呢?」

  「妳找白玉?我勸妳現在別找他,而且趕快乖乖睡覺去,這是我發自內心的忠告,不過在妳離開之前先來把這傢伙拉走!」

  許浪辰發瘋似的將瑪伯抱得緊緊的,還想往他臉上親下去,嚇得瑪伯使出吃補的力氣硬把他的嘴扳往別處。

  風月無視於鬧成一團的眾人,陷入沉思當中。

  為什麼不能見白玉?

  難道說,他的情況真的很糟?

  正當風月打算回去找雲蹤問個究竟時,白玉卻從裡面的廚房走出來,手上端了盤菜,和桌子上的那些菜放在一起。

  「風月!妳醒來的正好,可以開飯了,嗯?雲蹤呢?」

  白玉根本一整個好好的沒事,而且一臉春光滿面、笑得好不開心。

  吵雜聲、歡鬧聲…全都拋諸腦後吧…

  「我想要回去多睡一下……」

  踏上階梯時,卻被白玉莫名奇妙的拖下樓。

  風月傻愣的一張臉,不是因為白玉的舉動…

  而是她在樓梯的暗處中…

  看到雲蹤那詭譎的笑容……




* * *





  不曉得自己昏迷多久,醒來時身體有些無力…

  他已記不太得昏迷前的事情,只記得自己跑回去拿武器後…有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行,之後的事情怎麼樣都想不起來。

  「趙綾小姐!妳沒事吧?」

  「我沒事…」

  趙綾抬頭看向四周,周圍盡是形狀怪異的巨石。

  他們現在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那裡的土地冰冰涼涼的。

  「007,其他人呢?」

  「這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

  「原本我們進入一個黑洞,後來跟大家脫離了,之後我抓著趙綾小姐妳…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啊!然後我找到了出口,一出來就是這個地方了…」

  007一臉迷惑,她也同樣一頭霧水。

  他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附近盡是些高聳的石壁,這些石壁的共通點,就是上頭都有一個十字立在那裡。




* * *





  躺在床上的人,臉腫的跟西瓜一樣。

  輾轉而醒的人,感到臉部整個在發熱、而且脹脹的。

  他困難的掙開眼睛,一張似曾相識,又不想曾經相識的臉孔,異常放大在他面前…

  似曾熟悉、卻又不太熟悉的嗓音應聲而破。

  「嗄呀!!!」

  床鋪旁,徹夜守候已經非常疲累,耳朵卻還要遭受這樣的催殘……

  阿良不耐煩的放下翹在桌子上的雙腳,運飽了單田…

  「吵死人啦!!!」





第十六章 命運的閃黃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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