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晨曦

伊卡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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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夕陽金黃色光線的沐浴下，賽納斯炮兵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團長-霆‧席納德爾，緩步走上位於靛櫻嵐海灘附近的岩丘。
團長宅邸是一幢不算豪華的雙層小木屋，坐落於岩丘之後一條羊腸小徑的盡頭，森林邊緣一片霆自己開闢出來的土地上，小屋有一半懸在高10的靛崖上，碎浪拍擊岩壁的聲音早已成為他生活的一部份。
「我回來囉~」他推開門，隨著晚霞輕輕進入屋內。
「歡迎回來呢，主人。」紫琉瑤.煌.天銀鏈轉過頭，微笑著。淡得像是空氣染上顏色般的淡紫色長髮輕輕飄起，襯著她靛紫色的眼瞳和白皙臉龐上那抹微微的紅，使她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雅。
就算世界末日了她也會這麼說。霆尋思，然後艱難地將視線範圍從紫琉身上拉回整個房間。
「啊，妳還在做晚餐啊?」注意到火爐上的雙人份燉鍋，他問道。
    紫琉全身顫了下，恢復身為僕人應有的姿勢，原本直視主人的目光也稍稍收斂。
「非常失態，因為今天主人提早回來了，所以…」
「沒關係，我等你做好再下來吧，先上樓休息囉。」
「主人…」
「嗯?」樓梯爬到一半的霆止步，望向紫琉。
「……啊，沒事…您去忙吧。」她紅著臉轉過身去，頭髮再度輕揚。
        樓上，霆抱頭思考著、煩惱著，完全沒注意到剛剛紫琉姣好的臉上那抹不尋常的羞紅。
        他的家族-[席納德爾家族]，曾經是創建賽納斯共國的功臣之一。而霆的父親－多拉傑.席納德爾更是被稱作[賽納斯的白色巨神]。在抵擋魔族入侵的戰爭中，被奉為戰無不勝的活傳說。
然而，在他父親的聲望達到顛鋒的同時，慘案發生了。
魔族攻陷了班德王國的首都，並在霆的父親前往支援時，用新開發的方式使用暗之結晶將多拉傑同化並帶走。
        幾個月後，多拉傑帶領著魔族的大軍攻打賽納斯的首都靛櫻嵐，並搶走了存放在靛櫻嵐的艾歐斯純晶。缺少了水之結晶的靛櫻嵐，很快陷入將被淹沒的險境。霆的社會地位像砲彈下墜般極速下降，砲兵團裡議論的聲音也高了起來。某天他的上司－希淵.席嵐，終於正式向他提出通牒：「霆啊，你手下的士兵來跟我請求換掉你的絕對不算少數啊。平常你的部隊可是出奇的安靜，從來沒有抱怨過你的哦。啊，還有，希望你對令尊的行為負起責任的呼聲也很多。」
簡而言之就是如果在這樣下去就要我滾蛋，還有趕快把那個鬼結晶跟我爸找回來。

        紫琉端著晚餐推開霆的房間門的時候，他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看起來是睡著前放在桌上的書散落在附近的地板上。
「主人…?」跟著霆5年了，紫琉沒有看過主人的房間這麼雜亂過。

5分鐘後，紫琉在整理得乾淨整齊的房間中，將霆抱上他的床，準備轉身離去。
「…唔姆………」他突然發出了痛苦的聲音，這是戰場上，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曾有人聽到的。
「咦，主人…?」紫琉停下了腳步。
「紫琉…」
「是的。」沒有下文。
「夢話嗎…」
正要離開，霆卻突然從床上跌下來。「等等…我有事找你。」
天啊，我從來沒看過主人這麼狼狽過。紫琉邊想邊把主人扶回床上。
「紫琉…我們今晚離開，去貝斯馬。」
「咦…?離開?」
「對…在這樣下去，賽納斯當局肯定會把我處理掉的。今天希淵.席嵐警告我了。」
「…是的，我去收拾我們的行李。」
「不用了，我收拾我自己的。妳去收拾妳的吧，盡量輕便些。」
「…是的，主人。」


        半小時後，霆與紫琉出了城。走在城外的樹林裡。
「那個，主人…」
「嗯?」
「您這樣的行囊，不會太少嗎…」紫琉看著霆背上小小的布包說道。他除了那個布包和背上那管輕量型艾布蘭III以外，基本上甚麼都沒有。
「啊，我在進入砲兵團前就是一直這樣四處旅行的啊，也是這樣才找到妳的噢。加上去貝斯馬只是幾天路程而已。」霆露出了成為砲兵團團長後就難得一見的微笑說。
「啊…是的…」紫琉臉上又流露了那抹羞紅，這次霆可沒有忽略。

「啊…是的…」紫琉臉上又流露了那抹羞紅，這次霆可沒有忽略。
「紫琉，這樣行動妳還可以吧，已經好久沒有一起狩獵了呢。」霆擔心的說道。
「啊…我沒問題的，主人。」
「恩恩，那就好。看妳剛剛的樣子感覺妳好像累了呢。話說，我們今天在這裡紮營吧。這附近的旅館應該都還很危險，我打賭當局肯定在追殺我們。」霆說著在樹林裡的一塊空地放下行李，並整理出一個地方放下雜物。
彷彿附和他說的話似的，樹林外響起一陣特殊的馬蹄聲。
「今晚一定要找到!明天目標就可能脫離我們搜索網的範圍了!」

        「妳看，我說唄。」霆看著剛剛紫琉坐的位置，發現前一秒是紫琉的地方現在是一片空氣。然後突然發現懷裡抓他抓的死緊的、發抖的身軀。「妳啊，還是跟以前一樣害怕班德政府蹄的聲音呢…到底…我找到妳之前發生了甚麼…」
「啊…!」紫琉突然羞紅著從主人的懷裡跳開。
「嗯?」
「主人……多一點。」說著紫琉再度貼近。
「多一點啥…」背靠著樹，退無可退的霆完全傻眼。
「愛。」紫琉原本明亮澄澈的紫色眼瞳，此時彷彿蒙上一層薄紗似的。她繼續用霆從未見過、飄渺的眼神看著著他。
「自從我們進城生活以後，就在也沒有像當時一樣狩獵了…」紫琉的聲音跟她的眼神一樣飄渺。
「呵呵…說的也是呢。」
        霆突然注意到紫琉的姿勢－跪著，雙手撐在他的大腿上。3年前用的、稍嫌小了點的狩獵衣完美地展現她纖細的腰肢、稍為有意翹起的臀部、連帽的短外套稍為拉開的拉鍊裡微微露出的、小巧玲瓏的乳房、身上汗水加上本來體香的味道，處處流露出平常在廚房流理台前沒有的嫵媚。
跟她一起生活也5年了，你怎麼都沒注意到她的身材其實很好?還是，你不願注意到?
霆甩甩腦袋，把那個聲音甩出去。甩完，他突然注意到。
紫琉離他好近、好近，近到一伸手紫琉就能變成他懷裡的溫香軟玉。
而他也這樣做了。

        一切發生得非常突然，五分鐘前他們還在逃避班德政府跟賽納斯當局的追殺，而現在霆唯一在意的就是懷裡那纖細、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柔軟身軀。
「紫琉…」他夢囈般輕聲呼喚僕人的名子。
「是的，主…」紫琉試圖像以往一般回話，但是話才說到一半，霆的雙唇就貼了上來，封住了正要說話的紫琉。「主人…」紫琉輕聲喚道。彷彿她叫的不是主人而是更親密的對象，
「嗯?」即使在這樣迷茫的情況下，紫琉仍然察覺到霆聲音裡的猶豫。
「我…想要主人…」
「不過，這樣…好嗎?」

「連名子都想好了…『冥月.煌.席納德爾』或是『伊菲絲.煌.席納德爾』。」紫琉露出了像小孩子拿到禮物時那樣開心的燦笑說著。
        霆也跟著露出了那童稚的笑容。「呵呵…紫琉還是跟以往一樣，把我照顧得很好呢，連一點細節都沒有遺漏。」
然後他行動了，淡藍色的眼瞳裡沒有半點猶豫。

第二章


        炎夏清晨微暖的陽光透過樹林的縫隙輕輕灑下，降落在樹林裡相擁熟睡的一對男女身上。
霆.席納德爾比紫琉瑤.煌.天銀鏈早了幾分鐘醒來。他就這樣抱著紫琉思考了幾分鐘。
也許...就這樣帶著紫琉過完流浪的一生也不錯呢。
霆意識到懷裡熟睡的紫琉時這樣想著。
        正當霆的思緒要繼續前進時，懷裡的紫琉醒了。他感到她纖細的身軀輕微的扭動，接著是紫琉尚未清醒的輕聲呻吟。
「嗯姆…」
「紫琉，醒啦。」霆低頭看著懷裡的柔弱少女，一對澄澈的紫色眼瞳回應他。
「是的，主人…」細膩、溫馨的聲音從懷裡透露出來。紫琉正抱著霆，將臉埋入他結實的胸膛回憶昨日溫情，即使這樣她仍然稱呼霆為主人。
「好想…就這樣待在主人的懷裡…」根據胸膛裡微微升高的溫度，霆察覺紫琉臉紅了。
「呵呵，那就多睡一會兒吧。」霆說完抱著紫琉，再度輕輕滑入夢鄉。
        夢裡，他身處一幢叢林邊緣的木屋前，遠方陽光普照的草原上有個細小的身影。一切看來是那麼和平、那麼貼近他心目中的[完美生活]，但樹葉的縫隙中透下的陽光卻異常冰冷，讓霆感到那麼一點異樣。
但是不只這樣，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個錯誤。
「紫琉不見了。」霆在夢境裡對著空無一人的木屋說道，突然感到好孤單、好寂寥。
驚醒。
並不是因為夢，而是懷裡那陣不尋常的蠕動。
「咕嗚…」紫琉皺眉發出痛苦的聲響，身體不斷顫抖著，雙膝逐漸曲至胸前，試圖將自己縮成一個小球。
「…紫琉…?」

        夢境中，紫琉在某個熟悉的地方，那裡的熟悉，不是因為外觀。
而是一種氣氛上的熟悉。濃稠到摸得到的，恐懼的氣味。
但是為什麼?
「她很頑強，一直不肯乖乖合作。」幾個熟悉的男人走近紫琉，他們身上跟這個空間一樣泛著熟悉的[恐懼]氣味。
「用安眠藥就好了啊!」其中一個用較有威嚴卻帶著不耐煩的聲音說道。
「很抱歉，但是安眠藥沒有用…」某個明顯是下屬地位的男人。
「咦...放我走!!」紫琉意識到自己被綁在一張桌上，四肢完全無法動彈。
「不然先把[那個]拿出來。」一個聲音低沉、帶著淡淡低俗的聲音。
「嗯嗯，說的對。」又是那個威嚴音，紫琉感覺到她是指著技師說的。
        在灰暗的地下室中，紫琉看到某個剪影拿起某種工具。
「你們要做什麼!?」紫琉徒勞的掙扎著想要掙脫。
「閉嘴!!」那個威嚴音大吼，紫琉從那沙啞的嗓音發現他肯定很常嘶吼。
技師將工具按上紫琉的心口。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動我…!!!啊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靛櫻嵐近郊的樹林響起，鳥群紛紛起飛。
「…琉…紫琉…紫琉!!!」霆的聲音彷彿從遠處接近似的進入紫琉的腦海。她抬頭看向他，眼裡泛著淚水。霆正擔心的看著紫琉，青藍色的眼瞳裡滿是快要溢出來的關心。
「主人!!!」她投身進主人的懷裡，回到她唯一的歸宿。
「紫琉…」五分鐘後，霆仍然在撫慰著懷裡稍微平靜的心靈，他一手放在紫琉背上不斷摩娑，另一手則摟著她的腰。紫琉的淚水早已將霆的上衣胸前一大塊浸濕，仍抽抽噎噎的抱著他。「嗚嗚嗚嗚嗚嗚嗚…主人…」
「好了…紫琉…我在這…沒事的…」霆不斷重複這些話語，不時輕拍紫琉的背。
「我不要…不要主人離開我……」紫琉顫抖著抬起頭，淚眼汪汪的望向霆。
「我會一直都在這裡喔…會陪著你的，不會離開。」霆微笑著說完，表情卻突然轉為擔憂。「話說回來…紫琉妳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夢啊…還記得嗎?妳一開始發抖，然後…然後說了『你們想要做什麼!?』之類的…最後就是慘叫…」紫琉看著霆，害怕的搖搖頭。「啊…那就算了。我們出發吧，今天預計要到達貝司馬山脈的邊緣。」霆說著扛起紫琉作夢時收好的行李。
        路上，霆拉起紫琉的手，牽了起來。
「主人的手…好溫暖呢。」紫琉並沒有直視主人，望著風景說道。
「因為…是紫琉啊。」霆搔搔頭，臉紅了。
「真的啊…?」紫琉顯出難得的情緒波動，嘴角稍微上揚，澄澈的紫色眼瞳漾起一點波紋。
紫琉的笑容很美呢，應該要常常逗她笑的。霆看著紫琉的笑容，呆滯了幾秒鐘。
.「…是啊。」霆的手離開了紫琉的手，摟上她的腰。
「主人你…臉紅了呢。」紫琉的頭靠上霆的肩。一陣淡淡的清新香氣飄來。
「啊，那邊就是樹林的邊界了，接下來會是草原。」霆沒有否認，指著前方樹林的邊界說道。
        他倆併肩走向樹林外，迎向撲面而來的陽光。

伊卡利亞

第三章
       林外，宇宙最強大的能源高掛毫無水氣的青藍天空。鋒利的陽光直直切入草地，穿過草地的鋒刃更是刺入土壤幾分。
遠方，一群禿鷹圍繞著某樣物體。
「主人…」紫琉瑤.煌.天銀鍊指著天上黑壓壓一片、占去三分之一藍天的禿鷹。
「啊…!這種數量…!!!」霆.席納德爾說著把背上的輕量型艾布蘭III迅速拿下，上彈口的保護蓋飛起，原處變成一匣子彈。彈匣上方的金屬扣環啪一聲扣上，將彈匣扣緊，霆拉上拉栓後，就地趴下。與其說那是狙擊槍的放大版，不如說那是坦克主砲的縮小版，比紫琉還高的長度、砲管中段的制退器，整把武器跟艾步蘭坦克的M256滑膛砲少許的差別就是大小以及採用跟一般人的頭一樣大的5發制彈匣、一發重三公斤的小型砲彈、跟砲一體成型的方型狙擊鏡、狙擊鏡夜視系統的電池還有以散發淡淡微光的白色月銀製成來達到輕量化目的的砲身。
       紫琉伸手向霆放在地上的包包移動。身為僕人，必須要在主人狩獵時做最好的助手。「紫琉，妳來旁邊待著。」「咦…?」「妳也沒受過助手的訓練吧，我們以前都是合作狩獵啊。」霆趴在地上，頭也不回。
這就是…主人認真的模樣…好久沒有看到了…紫琉聽命，在霆身邊坐下。
透過拉栓上方，屬於主砲一部份的狙擊鏡，霆看到了那群禿鷹圍繞的不是一隻，而是兩隻龐然大物。
龍。
       紫琉認出其中一隻是天龍，牠們的油脂是高級材料，她在靛櫻嵐市場採買食材的時候見過一些，不過紫琉判斷100cc就要五枚利茲金幣的東西絕對不合主人胃口，所以沒有嘗試過。據說有的貴婦甚至拿天龍油當化妝品擦，甚至…拿來當潤滑油。
「主人，另一隻是…」「那是銀嵐龍，很少見、聽說是世界上第二美麗的龍種。翼膜是非常高級的防水布。今天賺到了呢。」霆目不轉睛的盯著狙擊鏡看。這兩隻十幾公尺級的巨獸正要開打，繞著圈子踩過彼此的足跡。
「好久沒看到龍了…當初我撿到妳的時候，妳還是個10歲的小女孩呢。那時候一天到晚在殺龍。」霆的眼睛被頭髮和狙擊鏡遮住了，不過紫琉在他稍微上揚的嘴角找到一點笑意。「是啊…那時候主人狩獵需要幫手，就訓練我了…」「這時候想起來很溫馨呢，那兩年瘋狂的時光。呵呵呵呵…」
       遠方的草原傳來一聲震動大地的聲響，霆的笑聲為之震動。
「那是銀嵐龍準備要獵食的聲音，用意是警告食腐動物。不過這種數量的禿鷹，也不會有用啦…主要是防範其他龍種搶食。」遠方仍有不少小型食腐龍正往那邊窺探。
       開打了。銀嵐龍展開背上那對翅膀，用意卻不是飛翔，鋒利的翼緣在烈陽下閃爍。牠巨翅一揮，翼緣與天龍的頸子垂直交錯。
鮮血噴濺。純黑的龍血天而降，像是瀝青一般灑滿草地。禿鷹們像是被鮮血吸過去一般，全都往天龍的頸部－牠們唯一咬得動的出血處，俯衝下去。霆在銀來龍揮翼下去的瞬間就開砲了，砲彈朝著銀嵐龍筆直飛了出去，砲彈途中擊穿幾隻禿鷹。金屬彈殼鏘一聲敲到地上的同時，銀嵐龍的頭部被一聲砲響爆破。「接下來就是那些煩人的禿鷹了…」
       霆說著翻轉艾布蘭III，將彈匣卸下，換上一匣能量彈。能量彈是為了快速連發而研製的彈種，沒有實體砲彈，以能量型式傷害敵人。雖然達到了快速連發的設計標準－理論射速一分鐘200多發，但殺傷力並不高，常常好幾發才能殺死一個人，因為會發光，所以更常被砲兵團指揮拿來當信號彈使用。
       伴隨一陣更像是機槍響的 噠噠噠噠噠 聲，霆手上的砲身強烈震動，向遠處的禿鷹群掃出一排能量彈。能量匣上的光條指針達到0之後，霆把自動充能的彈匣卸下、丟回包包裡。「走吧，去把能用的部分帶走，其他的留給剩下的禿鷹。」霆邁步走向銀嵐龍倒下的地方。
       幾個小時後，兩人身上帶著滿滿的高價物品在草原中央準備露宿。
「今天把銀嵐龍做掉了，附近應該暫時沒有大型龍種了。我們輪流守夜，把來到附近的小型龍種或獅子之類的動物趕走。」霆說著又把艾布蘭III從背上拿下。「妳先睡吧紫琉，我在砲兵團待久了，習慣這種生活。」
       紫琉睡著之後幾十分鐘，果然有隻小型的食腐龍走近。紫色皮膚、明顯的鱗片、鼻頭長著一隻小角，高度還不到霆的腰。這種龍在愛龍人士眼裡也許倍顯可愛。
但我可不是愛龍人士。霆想著，手裡艾布蘭III輕舞，月光一般皎潔的砲身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那隻食腐龍應聲飛起。在幾公尺外落地後，哀嚎著連滾帶爬的離開。
       過了幾小時，紫琉醒了。「主人，我來繼續吧。」「啊…妳醒啦。那，交給妳囉，小心點，別受傷了。」
「是的，我會小心…」紫琉說著坐在霆的地鋪旁，抬頭仰望星空。
好美…
       她低頭望向熟睡的霆，他頭上的淡金色頭髮在紫琉的眼裡突然格外地吸引人。她伸手往下，試圖感受那一頭金髮。
「好舒服…」霆的髮質極佳，雖然已經有點長卻不失秩序。柔順的觸感加上髮尖刺上上手心的感覺讓紫琉倍感幸福。
「嗯姆…」熟睡中的霆翻了個身，紫琉就此收手，繼續守夜，望向星空下平靜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