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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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condorsam



2/5

這樣就可以了。
這樣就好。

因為我迷戀上妖怪挑望遠方的姿態,所以那金色瞳孔之中即使不存在我的身影也沒有關係。
不被注視也沒有關係。

妖怪只要維持那虛無純淨的瞳色就可以了。
那之後,妖怪創造了一個世界,而她的眼中挑望的遠方風景,變成了守望那個世界。

這樣就可以了。
這樣就好。

妖怪的眼中,誰也都不存在。

我和她擁有同樣漫長的生命,所以,能夠和她共享時光就成為了我最重要的部分。
因為人類總是擅自死去,但她不一樣。
她就維持著挑望遠方的姿態吧,而我就維持著仰視她的模樣吧。

-但是-
──但是──

───妖怪的眼睛,被燒烙了人的形像───

是因為那個人壽命短暫嗎?
所以不會死去的我變成了無足輕重的存在-?
如果我就此死去的話,是否也能在她的視網膜烙印出傷痕呢?因為這個想法,我曾經無數次在夢中扼殺自己。

我憧憬的是那虛無純淨的瞳孔-

-但是妳竟然────!!

「博麗靈夢!!」

-所以我恨妳──────!!

「不可原諒-!!!」














2/6

御幣整個斷裂了開來,這個身軀的兩個手臂也被扯斷,狐狸的右手貫穿了左側的胸膛。
雖然看不到,但這個身軀的心臟大概正在後面跳動著。

痛覺一開始就抽離掉的緣故,所以並不覺得痛苦。
但是死亡的氣息卻像驟雨一樣,轉瞬之間侵占了全部的思緒,感受,思考,精神。
清晰到讓人發狂。


然後,我的意識被剝離。










2/7

繃緊的弓瞬間鬆懈了下來,那究竟是因為箭射了出去,還是弦斷裂了開來?妖夢並無法判別其中的差異。
當藍用手貫穿那具有著靈夢模樣的人偶,挖出人偶心臟的瞬間,原本緊繃的空氣就改變了形態。
但與其說放鬆,妖夢更覺得那像是突然崩潰的水提。

身旁的那位大人,踏著虛無的步伐。
主,緩步的走向了從者。

「紫大人。」
「藍。」

「殺了我吧。」那是狐狸的請求。
「為了甚麼?」那是妖怪的質問。



「因為被您殺害是我最後的願望。」

靜瑟的空間裡狐狸和妖怪。
那是如此相似的兩個身影。
皮膚的顏色。
瞳孔的眼色。
髮色。
口紅的的顏色。
重疊的色彩。
重疊的呼吸,重疊的視線。
或許連生命,都交疊在一起。

但,唯一一個不同的歧異卻讓兩者背道而馳。

對白被抽離,那是沉默的劇場。
但劇情卻在彼此的心中逐漸清晰。

是自己造就的罪過。

平等的對待一切,是自己懷抱的唯一原則。

所以狐狸對自己的憧憬,紫不當一回事-
所以狐狸對自己的思慕,紫不當一回事-

平等的對待一切,那是自欺欺人的愚昧謊言。

所以自己對巫女的憧憬,紫不當一回事-
所以自己對巫女的思慕,紫不當一回事-

因為要平等的對待一切,所以有許多的言語沒有辦法對狐狸訴說。
因為要平等的對待一切,所以有許多的心情不能對巫女傾吐。

即使如此,自己卻哪邊也無法放棄。
真是貪婪愚蠢的妖怪阿。
如此愚笨的自己卻成為了狐狸的理想。
而那份理想最後將狐狸逼得走投無路了。

劇情持續了下去。
狐狸是非常聰明的孩子,所以從妖怪的眼中理解了。
自己用生命作為交換,竭盡全身全靈的一擊,貫穿了仿造巫女模樣的偽物。

為了騙過狐狸的眼睛,鼻子,耳朵。
那是製做精巧的人偶,無限的接近真物,氣息,氣味,淌流的汗水。
甚至干擾的巫女的命運,而且,巫女被神隱起來了吧?

本人從世界之中被隔絕開來的話,那最接近真物的仿造品就會取而代之了。
所以,自己所殺害的,是如假包換的巫女,卻也不是無庸置疑的真物。
即使如此,用生命作為交換的力量也還是在完成目的之後崩潰。

作到這一切的妖怪,都只是為了袒護博麗靈夢,那當中也包含著對自己的坦護吧。
因為自己和巫女真的相殺起來的話,一定會同為玉碎。

妖怪要殺害自己並不是困難的事情,但妖怪最後選擇了將兩者保全的方法。

-因為,平等的對待一切是妖怪的原則-

終究只是在被放在天秤上,既不特別重要,也不特別被輕視。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還可以忍受吧───!

但,為何妳的眼中只倒影著她的身影呢?
看著我阿-
看著我阿-
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看著我阿-

───────────────看著我阿──────────

「紫大人,謝謝妳,但是對不起。」狐狸抬起自己野獸模樣的手,抵住自己人形模樣的頸子。
被她殺害是最後的願望,也是無法完成的夙願吧。
即使作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是選擇平等的對待自己-
那,就讓自己的容顏用死亡的溫度去燒灼她的視網膜吧──

手被抓住了,她按著自己後腦的手,那力道深刻到發疼。
在她的懷中,感覺得到她不健康的體溫。

「我原諒妳了。」那是妖怪的寬恕。
"原諒誰?誰有錯?被誰原諒?"那是妖怪沒有說出的自問。

「沒有關上窗戶的事,沒有準備早餐的事情,總是弄我不喜歡吃的青椒的事情。我都原諒妳了。」
「我會看著妳的,我會看著妳,告訴我的妳的名字吧。」

紫雖然想好好看著狐狸的面容,但卻害怕狐狸眼中倒映出來的愚昧自我,所以她選擇了擁抱狐狸。
藍雖然想看看妖怪眼中是否有自己的身影,但卻害怕自己變質的心,所以她選擇了被妖怪擁抱。
「我的名字是,八雲 藍。」那是自她身上得到的姓和名。
在她的懷中,感覺得到她不健康的體溫,雖然寒冷卻讓人溫暖。
紫,擁抱著八雲之狐。
哭哇-嗚

懷裡的狐狸哭了起來,那聲音類似於鐘響,卻比金屬的聲響更為柔和。
是纖細又悲傷的歌曲。

也是紫第二次聽到狐狸的哭聲。
給予名諱者,回應呼應者,彼此之間締結了式神和主人的契約。









那是令人感動的畫面嗎?對此-
吸血鬼有著自己的感想,鬼有著自己的感想。
亡靈有著自己的感想,從者有著自己的感想。
半人有著自己的感想,魔法使有著自己的感想。

但巫女卻只覺得厭煩。
不論是他人那無法去回應的情感-
還是自己那不能夠表態的心情-

所以巫女告訴自己,不要有任何感想吧-這樣就不會有所感概-
平等的對待一切吧-

外頭的雨,停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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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有人說,吸血鬼是佇立於屍海之上的白骨之王。
聽起來的確是挺帥氣的頭銜,但認真考慮之後,我發現自己無法認同那樣的觀點。

她們以為吸血鬼有多大食量?我可是連一人份的血都吃不下吶。

像"那一位伯爵"一樣的食量在吸血鬼中也是特例。
後來我也知道,像我這樣的食量在吸血鬼中也是特例,不過沒關係,身為淑女,搭配上小小的食量豈不更加優雅?

至於白骨之王這樣的稱號,是吸血鬼只吸血的關係吧?因為會留下屍體。
不過一片屍海那終究是誇飾法,因為吸血鬼也是定命。
終究會在某天死去的我,是不可能有辦法創造一片白骨之海的。

這麼說的話,或許蓬萊人會更加適合吧。
她們甚至甚麼都不用作,只要一直活下去,最後就會站在一片屍海之中了。
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骸骨之王。

不會流動的時間是否能夠算是時間呢?
不隨時間前進的人是否算擁有時間呢?
擁有漫長時間這件事情,對不同的個體或許會出現不同的變化吧。

這幾天一直下雨的緣故,心情非常惡劣。
尤其上午那只老妖怪來過之後,我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原因無他,雖然那只妖怪本來就不討人喜歡,但我卻不會因為看到她那沒出息的模樣而感到歡愉,我可不是S。
不如說,她那沒出息的模樣反而教人生氣。

況且,在睡夢中被吵醒這件事情也教人窩火。

那之後,我和咲夜依約來到博麗神社。
解決狐狸之事後,那只東方惡鬼招來了其餘的閒雜人等,說是為了慶祝終於不再陰鬱的天空。
聽說過她們那一族不喜歡說謊的事,是因為這樣才讓她說起謊來破綻百出嗎?
但也好,至少宴會的氣息能夠沖散那讓人感覺陰鬱的惆悵之情吧。
靈夢要照顧透支力量的狐狸,所以宴會的活就攬在咲夜的身上,因此我獨自坐在角落。

稍遠處,魔理沙照顧著剛剛轉醒的愛莉絲。

「妳還好嗎?」
「嗯,不是很舒服就是了。」
吸血鬼的身體能力非常優秀,所以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還是能清楚聽到她們的對談。
「當然會不舒服了,鬼門關前走一遭的感覺怎麼樣?」八雲 紫捧著酒碗,走到了兩位魔法使的身旁。
「別說風涼話阿,紫。」魔理沙的語氣,讓我懷疑她隨時會掏出八卦爐來,該說她是血氣方剛,還是直來直往好呢?那種一條線的性格。

「魔理沙,別這樣,紫她現在也不好受。」
「嗄?」
會感覺疑惑並不是因為魔理沙是個直線條的人吧,雖然有時候她的確很呆。
但,原因大概是因為八雲紫的一貫態度吧。
「如果不是紫的話,或許我現在已經壞了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死亡是平等而且公正的定律。
將靈識脫離,寄附在人偶身上來操作人偶的關係,愛莉絲在型式上確實是被"殺死了一次",即使原本的肉體沒有收到傷害,靈魂也脫離了操體回到軀體之中,但死亡的概念是絕對的,被那絕對而且明確的死所侵襲,單憑一人個體的精神是無法抵抗的。
所以八雲紫,和愛莉絲平均分攤了死亡的概念,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人形使的精神早就毀壞了。
死是平等且公平的定律,即使是蓬萊人,在精神上死亡的話,也只會變成懷抱毀壞之心的永久人形而已。
「嗯,可不要跟別人說喔。」
八雲紫,掛著曖昧的笑容這麼對魔法使說道
"還有那邊的吸血鬼"而她的輕聲低語,大概就只有我聽得到了。
這麼說來,何時發現我在偷聽的呢?那只妖怪。

因為八雲紫總是那個態度,喜樂都不形於色。

捧著酒碗的妖怪,往後廊的方向走去,我看了一下咲夜,確定她沒有注意到我之後,悄悄的跟了過去。


「有事嗎?」
八雲紫的視線,挑望著遠方的風景。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剛才醞釀的台詞稍作整理。
「能夠持續到甚麼時候?」

八雲紫看向了我,故意歪斜著腦袋,作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知道那是在裝傻。

「我是說,能夠持續到甚麼時候?」

「蕾米莉亞小姐,我今天已經沒有心情了阿。」

「哈?沒有心情?妳又打算這樣敷衍自己了是嗎?的確,異變是解決了,但是問題的根本還明擺在那邊。」
「說到底,平等對待一切不是妳的原則嗎?結果現在卻"為了博麗巫女"?是在偽善嗎?存著甚麼樣的心態呢?如果靈夢壽終的話,妳會到四季映姬那邊去搶嗎?」
「真的如此重視靈夢嗎?和狐狸相比呢?妳懷抱著"人類終究會死去的心",卻又無法"放任靈夢去死",自相矛盾的傢伙。遊走在天秤之上,卻哪邊都不去選擇。」

「妳那曖昧不清的態度,曖昧不清的說話,曖昧不清的性格。這次或許告了一段落,但總有一天那只狐狸會徹底崩壞。」
「阿,就是因為妳是扭曲的性格,所以從者也變成扭曲的性格了嗎?」

啪,八雲紫,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吸血鬼,有個地方不是天堂,不是地獄,沒有妳厭惡的神,也沒有妳崇拜的神。」
"要我,招待妳去看看嗎?"

妖怪的語氣之中滲漏出我沒有在她身上看過的憤怒之情,我一方面感覺到戰慄的恐懼感。
一方面體內摻有好戰因子的部分血液卻熱血沸騰了起來。
如果真的被丟到"那個地方"去,我的岡格尼爾之槍是否能夠擊中八雲紫呢?
我為此感到了興奮起來,但這卻不是我現在在這裡說話的目的。
「妳,到底期望甚麼,作出選擇吧。」
或許是這句話,八雲 紫被激怒了。
那是我從沒看過的失控模樣。
「作出選擇?風涼話說起來輕巧,妳到是也作出選擇阿!如果妳那只"瘋狗"發了狂要殺害靈夢,妳又會怎麼選擇?全部咬了都變成吸血鬼嗎?」
「阿阿!是因為主子是霸道的吸血蛞蝓,所以從者才會是嗜血瘋狗嗎?」

在我察覺到的時候,原本該在屋子裡忙活的咲夜,已經站在八雲紫的身後,持刀抵住了她的頸子。
剛才,時間大概被暫停了吧。
「汙辱我可以,但是妳若折損大小姐的名譽,我就割斷妳的喉嚨。」

「這還真是可怕,但妳想用那把斷刀割掉誰的腦袋呢?」
察覺到異狀而往後跳開的咲夜,手中的短刀刀刃,有著整齊的斷面,前端的部分大概是去了"那個地方"吧。
「咲夜,退下。」
原本抽出了備用小刀的從者,聽從了我的指示,停下了動作。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才熱血沸騰的感覺也稍微平復了下來。
「我為我剛才的無禮跟妳道歉,八雲紫。」
「我也為剛才的失態跟妳道歉。」妖怪的情緒似乎也平復了下來,老實說那是讓人折服的定力。

「阿,大概就跟妳說的一樣吧,因為吸血鬼都是霸道的個性,所以真要我選的話,我就會兩邊都選。」
因為吸血鬼是霸道的個性,所以我覺得這個說法非常適合。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吸血鬼本來就強悍,力量強大的妖怪行事作風霸道很合邏輯。」
對,力量強大的妖怪,行事要果斷一點阿,尤其像妳這樣力量強大的妖怪!連月球都攻打過的人怎麼在這點上就婆婆媽媽了起來?
都是因為妳那沒出息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氣。
但是這樣的話,我根本說不出口。
我又不是甚麼傲嬌吸血鬼,都是因為這只妖怪的模樣看上去太窩囊了。
所以,都是八雲紫的錯。
雖然害羞的話我無法啟齒,但有一點卻是無庸置疑的。


「紫,平等的對待一切,終究是自欺欺人的愚昧謊言。」
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感想。

但八雲紫卻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別笑阿,我可是很認真的耶,妳一笑會害我開始害羞!」

「對不起對不起,只是妳前後表情落差太大了。」用扇子掩著臉的妖怪笑彎了腰。

呿,被當成傻子了,反正這只妖怪一直都是這副模樣,我轉身想回到屋裡去。

「蕾米莉亞,謝謝妳。」
八雲紫她,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眺望著遠方風景的她,並不像往常一樣掛著曖昧的笑容。
那是一張排除了所有表情的面容。

卻是我在八雲紫身上看過的所有一切中,最為真實的東西。

如果我是人類的話,一定會為那樣的表情所著迷吧。
但因為我只是無限接近人類的吸血鬼,所以。
就只不過是被迷惑了,被妖怪給。

「阿,對了,奉勸妳,可不要真的把靈夢變成吸血鬼。妳那麼作的話,她大概會殺了妳再自殺。」
的確,巫女是這樣子的性格。
如果不是因為巫女是一個薄情的人,妖怪也無須如此煩惱了。
說到底,雖然我對八雲紫自以為是的說了ㄧ堆,但,的確是風涼話說來輕巧。
如果把我放置在天秤的中間,我會選擇往那一邊走去呢?

是個讓人感覺陰鬱的思考題。
「不用妳提醒。」我對妖怪說,隨後轉身離開。
「咲夜小姐。」原本要跟隨我一起離開的從者,被八雲紫叫住。

「弄壞了妳的小刀讓我覺得非常抱歉,作為賠禮,我希望妳能從我這裡挑選一些?妳覺得怎麼樣?Smith&Wesson和CRKT的新款我都有的,刀奴的風格妳可能不太喜歡?還是妳喜歡傑克封喉的贗品?」

八雲紫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東西,但如果是這只妖怪的收藏,那必然是罕見的珍品吧。
所以我覺得這是個非常有魅力的提案。
"謝謝您的好意,但原本就是我無禮在先,妳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這麼說著的咲夜,果斷的回絕了八雲紫的提案。
那模樣讓人覺得非常的瀟灑。





































3/1

結束了上午的打掃之後,我陪著幽幽子大人在白玉樓的中庭喝茶聊天,也一起欣賞今年晚開的春櫻。
距離上次的事件結束過了數日,但我對那場異變卻有種尚未結束的感覺。
就像是弓繃斷了弦而放鬆,但搭好的箭無處可發一樣的煩悶感覺。

但異變確實結束了,彼此也都回歸到了原本正常的生活,幾天前我去人之里購買雜貨時也曾看到過藍小姐,已經恢復到以往一樣成熟穩重,讓人感覺睿智的模樣。
說實話,我無法把在博麗神社看到的藍小姐和前幾日看到的藍小姐作同一連想,那樣的落差幾乎讓我這麼覺得。
-同一面貌的兩個人物-

我把我的疑惑對幽幽子大人訴說了,這也是我們目前正在持續的話題。
「妳會這麼覺得也無可厚非,式神就是這麼一回事,把心作為了工具,在某種程度下被作為式神使役的載體會被賦予性格。」
"說起來也算是一種暴力呢,式神這種法術"
「那麼,那個模樣才是藍小姐的真正性格嗎?」
"那就要看妳判斷的基準點放在哪邊"
對於我的疑問,幽幽子大人的回答是有點模擬兩可的。
"妳也可以把兩者都視為八雲藍本來的模樣,那之間的差異本來就沒有判別方式"
幽幽子大人雖然這樣補充,但卻沒有讓我有更多的了解。

「但是,那樣發狂的模樣又是為了甚麼呢?」
對於我的疑問,幽幽子大人思索了ㄧ會兒。

「因為理想吧。期望這個詞和失望本來就緊緊相連,還記得紫說過的故事嗎?」
我點了點頭之後,幽幽子大人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藍或許是把第一次看到的紫的模樣過於理想化了,那個理想是狐狸一開始的印象,又或者是慢慢變質的憧憬呢?那其實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那個理想和現實有了差距。
因為紫總是維持著那副模樣,這一方面也是因為藍把過去的影像理想化了,結果,那個誤差大概會被這麼解釋吧,紫改變了。
而實際上,紫的確慢慢的改變了,她的視線開始在"比較近的四周"流轉,藍大概從那時候開始就有了這樣的心願吧?"希望能夠被看著"。
但是無法被成就的思慕之情,大概是誰都會有的吧?只是無法淡定的話,很容易就會化為心魔了,就跟魑魅魍魎一樣。妖夢,妳知道紫她姓氏的含意嗎?」

「紫大人的姓氏嗎?」那之後,我有去請教過慧音小姐,雖然有許多種的解釋,但我直覺的認為答案只有一種。
「守護某物?」但我的語氣卻不大肯定。
「嗯,這樣的說法雖然籠統但卻也十分吻合,紫的這個姓氏也包含了結界之意在內。
原本使用這個名字或許是為了因應幻想鄉吧。
但最大的分歧點也就在此,因為紫改變了,原本牢籠內就有複數或單數的差異。紫的目光中出現了一個焦點。」

-博麗的巫女───

「結果就是,藍的理想崩潰了,心願也被奪走。話說回來,妳不覺得她們非常相像嗎?藍和紫。」

要說相像的話,那的確是,那兩人不只髮色,瞳孔的顏色,連皮膚都是一樣的白色。

「那大概是因為狐狸過於憧憬妖怪的形象,所以在變化人形的時候,也無限的模仿了妖怪的形象吧。紫自己大概也嚇了一跳。
但看到和自己如此相似的狐狸之後,紫大概就這麼決定了吧。
讓她成為自己的繼承,所以才會給狐狸起了同樣的姓氏,或許就是這點不好,雖然她們兩者之間非常的相似,實際上卻有一點是不同的,而那個歧異,就讓兩者的思想背道而馳。
藍憧憬的一直是紫一個人,但紫卻對一切事物平等看待。
而且妳看,平等對待事物這個詞本事就是自欺欺人的謊言,懷抱著這種無法成就的心願,就是紫的心魔。
期望和失望緊緊相連,理想則和現實有所出入。
雖然紫有著"保護某物"的名諱,但保護某物的牢籠相反的來說也是一種沉重的束縛。

這次的事件雖然存在諸多矛盾,但紫本身,就是矛盾的源頭。」

所以,那三個人之間都懷抱著各自的心魔,還有對於她人錯誤的憧憬嗎?我雖然著嘗試揣摩那樣的心境,但卻無法想像那是甚麼樣的心情。
我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幫幽幽子大人和我自己重新滿上了熱茶。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可是幽幽子大人,只是不被"看著"就會讓人發狂到那種地步嗎?」

當我這麼問幽幽子大人的時候,她只是默默的看向了我這邊,那是虛無飄渺的目光。
並非是看著我,而是看向我這邊。
我感覺到被那視線刺穿的感覺,並不是被深入或是看透,而是被那視線穿透。
那是否定我的實體的目光,那目光會讓人質疑"自身存在的事實"。
我感覺到呼吸困難,惡寒纏繞著脊椎骨,四肢發麻。

「幽幽子大人!!」
我大聲叫喊了出來,幽幽子大人才停下了那讓人不快的目光,我也自那股惡寒之中解放了出來。

「這樣妳就能體會了吧?」
「是的...」說實話,那樣的感受我絕對不想在經歷第二次。

「不被注視是件非常哀傷的事情,不管是被無視,或者是作為代替,那種看著他物的視線都會讓現存的自我慢慢崩潰。」
這麼說著的幽幽子大人,挑望著西行妖,那模樣看上去讓人覺得非常傷感。

「所以,這次的事件雖然落幕,問題卻沒有解決。或者說問題本身就是無解。妳知道為甚麼嗎?妖夢?」

「嗯...?」

「因為持有心,心因為沒有形體所以善變;沒有實體所以容易毀壞,但是這個不存在的器官卻左右了我們的所有言行舉動,思想。
就是因為持有心才會發狂的,到頭來,擁有心到底是好是壞呢?」

說著非問句的問句,幽幽子大人挑望著西行妖。
那模樣看上去讓人覺得非常傷感-

「妖夢,我餓了,準備午飯吧。」
被這麼吩咐的我,收拾了自己的茶杯。
在我離開之前,幽幽子大人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的這麼問我。

「妳覺得亡靈有心嗎?」

於是,我心中無法解明的困惑又多加了一條




太陽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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