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德《完》

〃καιηε〃

違  反  道  德  者  ，  謂  之  悖  德  。

通常人的疼痛指數是以十分為基準，來表達自己的痛楚到達幾分。

比方說，挫傷的疼痛是三分，拔指甲的疼痛是六分，剪斷指頭的疼痛是十分。

大概是那樣子。

事實上，用這樣的基準去衡量，是有些狹隘的，我認為。

就像說關於我愛妳這件事情，每當想到我與妳是毫無瓜革的關係，心會狠狠抽痛，我想那種疼痛的程度十分也不夠用。










不知道從哪裡聽來，越是深刻炙烈的愛意，就越有存在感。

我有些遺忘妳的容貌，五官或者是髮型、身高，腦海中浮現的景象有些模糊。

就好像我們曾經看過一部好的電影，但卻忘記他的片名、演員是誰，不過某些情節卻歷歷在目是一樣的道理；我記得妳抽煙總是抽Salam，我記得妳總是喜歡右手刁菸，而左手隨意插在口袋，甚至記得與妳擦肩而過鼻間傳來的菸草香水交雜的氣味，但我卻記不起妳的臉。

並不是刻意遺忘，只是深怕忘記妳的一切，所以總是要自己努力每日想過妳的點滴，久著，鑽研那些小的部分，反而容貌五官跟著漸漸模糊。










憤怒與忌妒通常都是並存。

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具有非常威脅性的存在，因為我看著妳的眉頭皺起，那不是應該適合妳的表情…但我卻深深忌妒他能夠引起妳的注意，為此，他成為我的第一個犧牲者。

或者更該說，他成為我們愛的第一份證明。

剛開始想像的時候，我承認我仍然怯弱像個孩子一般遲遲不敢下手，我也不知道那樣的時間跟心態過了多久，總而言之，等我意識恢復的時候，他已經在我面前，我與他，就是這樣赤裸坦誠相見。

甚至連他的肋骨、他的脾肺、以至於血管及肌肉分布，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呦！

雖然在切鋸的時候，不知道是力道或是我手上的刀刃不夠尖銳，我是有那麼一點蠻幹的情況啦…

他應該很痛，我在想。

因為他的下體泛著令人厭惡的排泄物味道。

但你的痛能夠跟我比擬嗎？

我的愛，我的心，至我的末梢神經，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對她微笑而牽動，而痛到快死掉了你知道嗎？

我一邊扯著他的耳朵大叫，一邊用螺絲起子刺進去。

直至他的氣息停住，臉上表情都還寫滿恐懼…哦，這邊我可能要提到一下，那是在他臉還沒有被電鑽撮了好幾個洞之前，我所注意及觀察到的。

反正就是那樣了。










他的消失似乎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那樣很好。非常好。

我的喜悅沒有辦法跟妳分享，真的是件很可惜的事情，親愛的。










後來有一次，在妳們表演前的三十分鐘，我看到了常常在妳身邊像個小跟班的她。

聽說她對你而言是很重要，即使是多年的朋友，即使妳們的友情已經穩固到堅不可破，即使妳們只是朋友，我還是無法接受她就這樣無恥地接過妳的菸，淫蕩地吸吐著。

彷彿向我昭告，向我挑戰。

那女人，賤女人，髒貨、全身散發著勝利的王者那樣的驕傲。

那樣叫我怎麼承受的了呢？

我對她說。


『欸，Sophie她出了點事情。』

「她怎麼了？」


她愚蠢的立即丟下手上的菸，衝向妳根本不在的儲藏室。

我則撿起地上的菸頭，朝聖般放入我的口袋。

雖然上頭也許沾到那個賤貨的口水，但沒關係。

親愛的，因為那上頭有妳的香水味。光是那樣，我的腎上激素就會激烈地刺激我的腦幹。

我跟上前，淺入儲藏室。

看著她還在輕喊妳的名字，我摀住了她的嘴，刺鼻地藥水味，很快她暈怯過去。

但我並不想要在她昏迷中進行，我要她，知道六分的疼痛是如何的愉悅。

真的是很開心呦。

她就像驚弓之鳥，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禁錮之後，嗯嗯啊啊的想要發出求救聲，只可惜她的嘴巴早就被我塞滿廁所垃圾桶內的衛生紙。

圾垃配垃圾，有一種讓我很開心的惡作劇感。

我對她微微一笑，繞到她的身後。

真的是很可惜呢…這雙修整得如此精緻、美麗的指甲。我不禁替她感到難過，所以說我真是一個慈悲過頭的人。

先是從小指頭，拿著聶子，一拔。用聶子似乎使不太上力，她的指甲還有一半黏貼在肉上，另外一半翹立起來，帶著一點血絲、一點肉屑。

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卷曲的身體就像毛毛蟲一樣蠕動顫抖。

接著無名指、中指，一樣的方式，一樣的凌虐。

聶子上沾滿血肉，開始變得難以使用，最後我只好丟開聶子，用手一根一根拔掉她的指甲…

最後怎麼結束這場遊戲的我已經有點忘記，好像是她暈過去了，我又朝肚子一拳毆醒她，她反胃地吐了滿地，陣陣濃郁地酸臭味讓我更加憤怒。


「媽的，我有准妳吐嗎？臭死了、臭死了臭死了臭死了臭死了臭死了－──」


我的腳跟不斷踹著她的頭部，就好像她是一堆著火的枯葉，我努力的想要把火給踩息，到最後她朝旁邊軟軟一趴，再也沒有任何抵抗。










她的消失大概對你們樂團有很深的影響，因此竟然還上了報紙頭條。

但是其實我一點也不害怕驚恐。

因為她早就在我的肚子裡。

連同她曾經含吮過妳的那張小嘴。

連同她上頭也許沾有你氣味的那張小嘴。

都在我的胃裡。

某種意義來說，我跟妳融為一體。

是不是？藉由這個媒介。










不知從何時開始。

妳看我的眼神開始不同，但並不是令我雀躍的那樣。

妳充滿著警戒跟質疑，或許是因為有人告訴妳，在後台的監視器中，看到了妳的小跟班消失在儲藏室，而我也跟著進入的原因。

無論是什麼改變了妳，妳那樣的眼神讓我很害怕…

彷彿還沒擁有妳，卻先開始失去妳。

一想到這，我就不由自主地開始痛哭起來。

不要啊…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看我，或者說要離開我…

那樣的行為跟愛意，都是因為妳…

那麼妳現在這樣，不就是抹煞掉我整個人的存在嗎？

再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生活，妳啊、或者是其他人什麼的，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呢？

我微微掀開窗戶的一角，看著外頭等著逮捕我的那些人。

失去妳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的痛已經快要無法承受，心臟就像被緊緊握住，無法呼吸…










通常人的疼痛指數是以十分為基準，來表達自己的痛楚到達幾分。

比方說，挫傷的疼痛是三分，拔指甲的疼痛是六分，剪斷指頭的疼痛是十分。

我愛妳的過程，卻早就已經超越任何疼痛…

所以，親愛的。

這是我送妳的最後一份禮物。

我拿起剪刀，併攏我的中指與無名指。

剪下、磨斷，連皮帶肉，與骨頭。

獻給妳。

要妳一輩子永遠記住我，永遠忘不了這份愛…。

－The End－

不介意的話請到我鐵傲的留言本告訴我你看過戒小音的文、哪裡需要改善，我會很感謝你的@ˇ@

留言本連結

[ 本文最後由 大頭小松松 於 08-3-13 11:46 A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