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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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




一望無際的大海。


陽光直射在海面上,藍色的海面在平靜地上下起伏,今天是個好天氣。


老船長站在甲板上,放下手裏的單筒望遠鏡,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馬上就要回家了,有一年多隨著風浪漂泊在外,過得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再有幾天,就可以結束這一切,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妻子和可愛的小女兒。一想到女兒,老船長的那個心就針紮一樣地疼,女兒從小失聰,自己在這麼大年紀,還奉國王之命出海,和自己的女兒也有一定關係。據說海外某個地方有種奇草可以治療這種病。


他迎著撲面的海風,想著家人,真是歸心似箭。


這時,一個海員來到他的身邊,輕聲說:“船長,大副找。”老船長回過神來,點點頭,跟著他向船艙走去。會議室裏,煙霧繚繞,大副,二副等幾個船上領導層的人正在談論什麼。船長一看這場景,眉頭就是一皺:背著我,私下開會?


大副看見老船長來了,趕忙上前:“船長,我們幾個核計了一下,有個事要跟你說。”


老船長“嗯”了一聲,找一個座位舒舒服服地坐下。大副接著說:“船長,我們決定不回國了。”


老船長一聽,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了駭然,他皺著眉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二副把嘴裏的土煙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走到他的近前說:“我來說吧。我們哥幾個早就商量過了。這次出海,我們用命拼下許多金銀珠寶,不能就這麼便宜宮廷裏的那些貴族老爺們。我們的意思是就不回國了,地方已選好,是黃金海岸的一處小島,那裏是真正的天堂。”


老船長看著二副,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這小子早就看他不是什麼好玩意。就因為他頭腦靈活,做事勤快,才一直留在身邊,一直以為憑藉自己完全可以鎮住他,現在一看,是狼就要咬人。老船長神色未動,淡淡地說:“好啊。只是我們這麼一走,必然是殺頭之罪,家人怎麼辦?”


二副嘿嘿笑著:“船長,你放心吧。我們很早就開始操作這事,已經派人秘密回國,挨家挨戶去接了。你可以放心。這些金銀珠寶夠咱們全船的爺們吃一輩子了。”


老船長想起自己出海前,國王拉著自己的手,親自敬了一杯酒:“你的家族是三代貴族,你出海我放心。國家需要你這樣的勇士。”老船長熱淚盈眶,一飲而盡。


他看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你們操作的這一切,滴水不漏,還找我幹嗎?”二副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船長,我們不是找你商量的,是來通知你的。”


大副表情緊張,看著老船長:“船長,這是好事。我們就等你一句話了。”


老船長目光陰冷,大副平時和自己情同父子,現在他居然也開始逼宮了。老船長站起來,在地上轉了二圈,看著大副說了一聲:“好吧。”二字話音未落,他出手快如閃電,拽出火槍,對準二副就是一槍。


他這手太絕了。老船長一生都在大風大浪中度過,行事果斷,判斷力極強。他眼看大副,表情淡然,若無其事,其時早已貫注全神,對準了二副。這小子肯定是個頭,擒賊先擒王,把他幹滅,其他人就好說了。


“砰砰”兩聲槍響,一聲是老船長的槍,打在牆上一股煙。另一聲是二副的,二副這小子早就看出形勢不對,知道老船長不可能輕易就範,那眼珠子就一直盯著船長腰間的槍。一看拔槍了,他猛然一躲,抬手就是一槍。老船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肩膀上全是血,手裏的槍也脫了手。


二副過來一腳踩在老船長的臉上,把槍對準了他的腦袋:“你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尊敬你,叫你一聲船長。你還給臉不要臉了。”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老船長看著黑黑的槍口,閉上眼等死。


大副一把拉住二副的胳膊,磕磕巴巴地說:“兄弟,兄弟,船長平時對咱們不錯。別殺他。”


二副看了看他:“大哥,這老東西留著是個禍害。”


大副說:“你想想,要是日後宮廷衛隊來圍剿我們,這老……老東西是我們手裏的一張牌。”


二副鼻子裏悶哼一聲,收了槍,吩咐船員把老船長五花大綁扔進船底的貨艙裏。


水,一滴一滴地從棚頂落了下來,落在臉上涼涼的。老船長在昏迷中蘇醒過來,渾身疼得厲害。這水落在他的臉上滑進嘴裏,辣辣的,是酒。一定是船員們在甲板上狂歡呢。他渾身戰慄不止,哭得特別傷心。這都是報應。


自出海以來,他和他的船員們已經洗劫了十多個小島。上面的土著居民們看見船來了,居然還興高采烈的歡迎。船員們像惡狼一樣,提著尖刀,板斧和火槍,一轟而下見人就殺,無數的寶貝,成箱成箱往船上搬。老船長下的命令,殺無赦斬立絕。他親自把一個土著婦女扔進水井裏,旁邊她的小孩還在“哇哇”大哭。有新船員看不下去,老船長就告誡說,這些人都是未開化的原始人,殺了他們就跟宰條狗沒什麼區別。


這都是報應。


這時,他突然聽見貨艙一角有動靜。他勉強轉過頭,看見在一個箱子後面露出一個小腦袋,那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孩子,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老船長眉角一挑,這肯定是小島的倖存者,偷偷地爬進了船艙。


一老一少,就這樣互相對視著。孩子緊張地不停咽著口水,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老船長柔聲說:“孩子,你過來。”小孩子拼命往後縮,怕得不得了。老船長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孩子,你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有糖。”


孩子睜大了眼睛:“糖?是甜的嗎?”


老船長笑著點點頭:“不錯。你看我被他們給捆上了,你的家人也死在他們手裏,咱倆是一起的。”小孩子眨眨眼睛爬了過來:“你怎麼被捆上了?”老船長做出哭的樣子:“我媽媽讓這些人給殺了。”小孩子也哭了:“我媽媽也死了。”兩個人的心貼近了一層。


老船長歎口氣:“孩子,你別哭了。我給你糖吃。”


孩子擦擦眼淚:“嗯,我要吃糖。”老船長咳嗽一聲:“我行動不便,你自己掏吧,在我左邊褲子兜裏。”孩子把手伸了進去,掏出一個小小的硬盒子來。他慢慢打開,裏面露出一個黑色的果子來。


這果子黑得發亮,又似乎透明,裏面似有無數的黑絲在表皮中蔓延。孩子疑惑地說:“這不是糖,你騙人。”老船長笑笑:“孩子,這不是糖,但比糖還要甜上百倍。”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嘴上咬了一口,一股黑色的汁水流進嘴裏,果然甜滋滋的。


老船長笑得很開心:“好吃吧,大口吃啊。都給你了。”


小孩子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個精光,嘴角的甜意居然縈繞不絕,從嘴甜到心。這時候,他就感覺有些渴了:“我想喝水。”


老船長嘿嘿笑著:“外面有水,你去外面看看。”


小孩子走到貨艙門前,用力推了推:“鎖著呢。”老船長沉聲說:“用力。”孩子猛然一推,就聽見“嘩啦”一聲,貨艙上的大門居然讓他給硬生生地推開了,要知道門外掛著一把大鐵鎖的。


孩子就感覺頭重腳輕,慢慢地走上甲板。一個船員正靠在船欄上舉著酒壇,喝得大醉,滿眼惺忪,酒流得到處都是。小孩子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我要喝水。”一張嘴,把自己嚇了一跳,嗓音比原來粗了好多倍。


船員喝得頭重腳輕,眼前都是迷朦朦一片,他指了指酒罎子:“哥們,自己拿。”


小孩子捧起一個酒壇,往自己嘴裏猛灌,酒順著嘴角像泉水一樣流了出來,不一會肚子就鼓了起來。他放下酒壇,擦擦嘴角:“我還想吃肉。”船員醉的躺在地上,喃喃自語:“那邊……有……肉。”


小孩子蹲在他的身邊,突然出手如電,“啪”地一下,把手直直地插在船員的腹部,順手一掏……


他渾身鮮血淋淋,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渾身長滿了濃濃的黑毛。那船員不停地在地上抽搐,血流滿了甲板。


二副跟大副互相摻扶著走下舷梯,大副腦子清醒一些,一眼就看見有個怪物正趴在一具屍體上大口喝著血。他驚叫一聲:“什麼東西?”隨手拔出了槍,對準那孩子就是一槍。


子彈打偏,沒有打中孩子。他抬起頭看看大副,猛然四肢著地,咆哮著直撲過來。大副嚇得一激靈,孩子跳到大副的身前,一口咬住了脖子,血一下噴了出來,大副腳一軟,跪在地上。


濃濃的鮮血,從甲板上滲透下去,滴落在貨艙裏。老船長整個人都浸在這些人的血泊裏,他嘿嘿笑著,慢慢地閉上眼睛。


那果子本是世所罕見的奇草,專門治療失聰,雖有劇毒但能以毒攻毒。但如果正常人吃下,就會變成一個嗜血成性的怪物。現在可真是派上了大用場。


摘自《民間故事膽小鬼》

[ 本文章最後由 幽灵公主 於 09-4-24 20:00 編輯 ]
 
好想自己就是一隻,無憂無慮的小貓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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