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界奏鳴曲 序曲 諸神爭霸

七殺

一. 西洋篇     
      千年來從不曾下雪的天堂，這一天，突然下起了漫天大雪。
       潔白的雪花中，掩映著一處華美的宮殿。以金磚砌成的階梯與地板，在往日，總是擠滿了前來謁見『神』的天使。不論它們的顏色是白、抑或是黑色。
       今日，宮殿前的平台仍擠滿了天使，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殿堂前的天使之中，並沒有天使是黑色的羽翼，清一色都是白的。不光是如此，天使們原本平靜祥和的面容也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猶如堅冰般冷硬的肅殺。
       這時，不遠處一道白影捲起漫天風雪，朝著列隊的天使急奔而來。是駐守『天堂之門』的天使軍團將領 烏列，只見他披頭散髮，面有血污，
        身後原本潔白的三對羽翼被鮮血及傷痕染成一片血紅。往日威嚴的面孔在此時充滿了疲憊與不甘，身上的戰甲傷痕累累，彷彿才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爭。
        一抵達天使列隊的高台，烏列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似的，雙膝一軟，幾乎要摔倒在地。身旁的天使連忙將他扶起來。
       「叛軍已經攻下城門，幾分鐘內就會抵達這裡。」
        烏列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便昏死過去。
        此言一出，天使們的表情都是一僵，原本繃到最緊的情緒顯得更加緊張了。
        這時，一位和烏列一樣具有三對羽翼的女性天使，緩緩的自隊伍中走出。只見她容貌甚美，華麗的戰袍上袖著嬌豔欲滴的百合花圖樣。她是加百列，大天使軍團的副團長，和眼前昏死過去的烏列一樣，都是天使長米迦勒的得力副手。
        同時，也是天界最強大的魔術師。
        加百列低頭看了烏列一眼，便將手中的權杖點向烏列的額頭，口中迅速的唸過一長串咒文。只見得略帶水藍色的光芒在瞬間包覆住烏列的全身
，待得光芒消散，烏列身上的傷口已全數消失，戰甲也像剛鑄造好的一樣，閃耀著金屬的光澤。
        眾天使不由的肅然起敬。
        加百列轉過身來，面向自己麾下的天使大軍。
       「我想，是該到這時候了。」
        加百列的聲音十分純淨，令人聯想到山間流過的溪水。
       「路西菲爾手下的黑翼天使，以及由異教神所組成的聯軍。已經抵達我們的門了。」
       「這已經是最後關頭了...雖然，他們曾經是我們的盟友。但、他們現在正打算摧毀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
        加百列的聲音略為提高。
       「如果我們退縮了，任由他們踐踏得來不易的和平，那，我們堅持至今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加百列轉過身來，在她面對的方向，隱約傳來幾聲悽厲的咆哮。
       「現在，是我們挺身而戰的時候了，為了我們的家園，也為了至高無上的『神』王。」
        加百列手中的權杖高高舉起，美麗的金髮隨風雪飛舞，英姿宛如過去的希臘女武神。
       「勇敢面向我們的對手吧！願主的榮耀與慈悲與你們同在！」
        她的話彷彿像是一個信號，天使軍團的兵將紛紛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華，待得光芒消散。兵將們的身上已穿上了華麗的戰甲或戰袍。
       幾乎在同時，數以萬計的巨大火球直飛而來，加百列看也不看，手中權杖一擺，水藍色的光線快速劃過，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巨大的六芒星。火球在撞上的瞬間化成四散的火花與煙塵，待得煙霧散去。放火的敵人已經在雲的另一頭顯形。
        是異教神麾下的龍騎兵，他們手持各式兵刃，跨下飛龍一頭比一頭還要兇猛。除此之外，龍騎兵間還夾雜了許多為數眾多的黑翼天使。
        敵方的為首的將領揮著巨大的軍旗，旗上繡的是一頭銜著巨斧的公牛。
        加百列知道，這面旗幟的標記，是屬於異教神中最驍勇善戰的古神，敘利亞的別西卜。
        即使知道面對的是如此難纏的對手，加百列並沒有特別顯得慌張，只是高聲下達指令。
       「列陣！」
        天使們在瞬間躍起，並開始對著敵方施放魔法，只見各種顏色的光條與光球宛如暴雨般朝敵軍的戰線奔去。尚在急奔的龍騎兵紛紛為之貫穿，即使有僥倖逃過者，也在接觸天使軍團戰線的瞬間，成了天使軍團的刀下亡魂。黑翼天使們雖然反應較快，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密密麻麻的法術攻擊，但還是有閃避不及者被魔術燒成了灰燼。
        此時，卻見方才避開的黑翼天使們在他們的頭上集結成陣，並朝著天使軍團的戰線俯衝而來，天使軍團的魔術攻擊在此時並沒有停止。但黑翼天使們仍毫不畏懼的迎向對方，即使已有不少友軍遭魔術擊落，但他們仍筆直的向前衝鋒。只一瞬間，這支衝鋒隊已撞入了天使軍團的戰線。
        天使軍團的陣腳頓時大亂，施放魔術的方向也開始四處飛散。
        趁著這一空檔，黑翼天使身後的龍騎兵也結成陣形，朝著天使軍團猛力衝刺。與白翼天使們展開激烈的肉搏戰。而在他們的身後，密密麻麻的異教神大軍正前仆後進的湧入。
        望著上方的激烈戰爭，加百列展開身後的六片羽翼，準備投入煉獄般的戰場之際...
      「已經打過來了嗎？」
        加百列低下頭去，見烏列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你醒了。」
         烏列站起身來。
       「是啊，你的『大回復術』又更加精進了。」
         加百列哼了一聲，問道。
       「你怎麼會被異教神的軍隊傷成這樣，先前看你對付希臘....」
       「不、我的傷不是被異教神軍團傷的，」
         烏列的聲音帶著一絲苦笑。
        「是路西菲爾一個人作的。」
         加百列有些驚訝。
        「不可能，雖然他的確是比我們還強，但差距應該.....」
        「是啊，可他從東方回來後，他的封號從原本的『黎明的閃耀之星』變成了『晨星之雙龍』。所以....」
         加百列不語，她知道天使的稱號並不是自己想取什麼就取什麼的，天使的稱號通常在誕生的那一刻，便隨著本名紀錄在『萬神殿』深處的天使名冊中。而且稱號通常是最能代表其能力或性格特徵的，像自己的稱號『祭儀之百合』以及烏列的『天火之眼』便是如此，除非是得到了足以影響能力性質的強大力量，但....
         兩人不再說話。
         這時上方的戰鬥又更加的激烈了。妖龍和天使們的屍體化作各種顏色的火球紛紛墜落，彷彿色彩繽紛的火雨。
         加百列搖搖頭，彷彿要甩掉心中的動搖似的。只聽得她問道。
        「烏列，還能打嗎？」
         烏列點點頭。
        「可以，應該還撐得到他們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加百列點點頭，手中的法杖一擺，只見寒光一閃，法杖的杖尾頓時射出一柄銳利的槍頭。而烏列的手中，則多出了一柄長柄的銀色大斧。
        「上吧！」
         語畢，兩名六翼天使展開翅膀，衝入了激烈的戰區。
         數名龍騎兵注意到他們，便持槍朝兩人刺來。烏列看也沒看，手中的大斧只輕輕一揮。其中兩名騎兵頓時被斬成兩截。身後的加百列也展開精湛的槍術，刺下了幾名閃避不及的龍騎兵與異教神士兵。偶爾遇上了實力較高的敵方神將或黑翼天使，加百列和烏列便放出強大的魔術與殲滅儀式。將對方一一擊殺。
        「.....」
         看著被自己擊殺的黑翼天使墜入人間界，加百列內心感到一絲苦澀與動搖。
         (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
         殘殺與自己情同手足的黑翼天使，以及和我們一起住在西方大陸的異教神祇為敵。對於本性慈悲的加百列來說，無疑是個痛苦的抉擇，但是現在，往日的情誼與慈悲都不能構成不挺身而戰的理由。這群神祇已經組成了聯軍，要來摧毀當初數萬名『能天使』(註1)的性命與鮮血所灌溉而來的和平，如果不戰鬥，那他們所付出的犧牲，以及自己堅持至今的一切--就如同她所說的，都將毫無意義。
         這樣的理由，對加百列來說，已經足夠了。
         雖然烏列不說，但他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從他斬下一名黑翼天使的頭顱後，露出的苦澀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路西菲爾閣下....你為什麼要引發這場戰爭，你不是.....最討厭戰爭的嗎...)
        加百列閉上雙眼，無語的問著不在戰場中的路西菲爾。
                                                                                                                                                                                     (待續)

        其實，這篇小說是在看了大陸作家十四十四的「伏神」後在莫名的情況下寫出來小小說，雖然兩者間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結果，現在又開了個大坑阿 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好像很久沒在這裡出現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呢？

[ 本文章最後由 七殺 於 08-7-29 11:55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