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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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天海雪兔

最終話 (全ての悲しみを逃げて)

從什麼時候開始



時間變得不再走動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



這個悲哀的世界也能出現了一點色彩



少女的存在



即使只是無限銀河中一逝的荒灰



如果這個世界還存有所謂的希望










請告訴我...

























chapter.17

逃避所有的悲傷















..........







天空依舊陰暗無比,但此時從遠方的天空開始露出一絲的光芒。經過一夜的攻防戰後,

所有的人包含入侵者都待在永遠亭的大廳內;大廳內四處都是傷患,而傷勢輕微的人則不停四處走動,

負責幫忙療傷與搬運擔架。

「哇啊!痛痛痛痛─!」

一旁的兔子小孩正在幫魔理沙擦藥,雖然只是些皮肉傷但仍讓她不斷哀嚎著,也讓擦藥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這點程度就忍耐一下吧,妳還是小孩子嗎...」

愛莉絲坐在旁邊看著這個誇張表情的女孩,她身上也包覆著不少繃帶。以傷勢來看,她比魔理沙嚴重多了,

但從整體氣色看起來恢復情況已經好轉。

「小鬼就是小鬼,平常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這時候蕾米在旁邊調侃著,身上的傷勢看起來比較輕微,正在一邊幫咲夜包紮遍及全身的傷口。

「哼哼~乳臭未乾的小鬼應該是妳這種吧,光看身高就知道了。」

彷彿忘記疼痛似的,魔理沙拖起輕鬆的兩手並以嗤之以鼻的態度嘲笑著蕾米。

「哼...那要來試試妳這小鬼的程度嗎?」

「大小姐...您還在受傷就別再妄動了...咳...」

說話的咲夜上半身幾乎都是傷,即使身體仍不太舒服還是擔心著她的大小姐,不過蕾米又立刻轉過頭來,

擺出一臉生氣的表情盯著咲夜。

「妳啊~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妳,我可不想看到妳下次再出意外!」蕾米以輕微的力道捏起咲夜的鼻子。

「唔...」

當時咲夜的情況相當嚴重,身體還有內出血的情形。蕾米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只是在旁邊焦慮地、不斷呼喚咲夜的名字,

最後經過永琳一夜的救護讓咲夜好不容易在早上清醒了。

「不過...」這時蕾米突然安靜下來並將雙手放在咲夜的左手上道。

「妳啊...唔!」

正當魔理沙想回嘴時,這時候愛莉絲嗚住了她的嘴,只是微笑地對著魔理沙搖搖頭。

(唉...算了...)

「能沒事...真的太好了...」

蕾米將頭靠著咲夜的肩膀上輕輕哭了起來,一切感到放心後情緒也隨之傾洩,而咲夜也以單手溫柔地抱著她的大小姐,

用微笑作為讓人最安心的慰藉。

時間追朔回竹林中的寅時一刻,之後蕾米背著咲夜與妖夢兩人也追著鈴仙來到現場,

但是眼前所見的畫面卻是讓人感到十分不解;他們成功地討伐肇事者,但是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成就感,

眼前只看到僅存的一人悲傷地抱著少女的軀體。眾人看著對方這般無奈的情況下,開始質疑著為何如此執著於藏起真正的月亮。

最後經過在眾人的疑問下,永琳完整地將來龍去脈作出解釋,大家也終於領悟並且達成了共識...







..........







此時在永遠亭一處大廳裡,輝夜正在這邊一個人沉思著一些事情,同時間靈夢正緩緩地從門外走進來。

低頭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愧疚,輝夜見狀只是納悶地看著她。

「怎麼了?」

「抱歉...我讓妳的手變成這樣...」

此時輝夜左手是斷掉的,只是以繃帶包覆著。外表看起來雖然嚴重但輝夜似乎不以為意。

「手...?喔!妳沒說我還真是忘記了。」

這時輝夜向旁邊的兔子隨從招手示意並指著自己身上斷掉的左手,看到這一幕的隨從立刻就了解並從旁邊退開。

「妳放心,這真的沒什麼。」

「可是...」

「呵呵,不過我真的是很久沒受過傷了...這種說法對不死之人而言或許有點怪吧。」

這時候隨從回來了,手上包滿繃帶的東西正是輝夜斷掉的左手。輝夜接過之後,慢慢地在隨從手上將繃帶給拆開,

瞬間手臂立刻再次冒起鮮血來,一副生命跡象完全沒有中斷過的模樣。

「表演個魔術給妳瞧瞧。」

隨著輝夜的指示,兔子隨從把她左手臂的繃帶也慢慢拆下來。之後輝夜將斷掉的手臂拿近自己的左肩,

瞬間就如魔術般,斷掉的手臂立刻與身體接合了,甚至接合處也沒有留下一絲傷疤。

「雖然手不見了也會自己再生,不過這樣還是比較快。」

「太好了...」

看著眼前一幕讓靈夢安心地雙手扶著胸口,而輝夜一邊揮動著剛接好的左手,盯著靈夢看而想起了一些事。

「你們真的很厲害呢。」輝夜突然開口道。

「什麼意思?」

「你們的實力。」

「我想...運氣也是一環,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很僥倖...」

「嗯...但我可不這麼認為。是因為妳們彼此都能給予對方深深的信賴,所以我才會輸給妳們。」

「...」

靈夢對於輝夜的一番話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陷入不解而沉思中,因為自己從來也沒有仔細探討過這種事。

「羈絆...是很大的力量...」移開看著靈夢的視線,輝夜望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著。

聽到輝夜談話後的靈夢,認真地在腦海中想起過去的一切,仔細思考一會後終於有了結論。

「嗯...也許吧。」







.........







隨著時間悄悄地流逝,天空逐漸劃破黑暗而緩緩升起朝霞,橘紅色的光芒逐漸映照著這片大地,

不過某處大廳裡的人們卻無瑕注意到這美麗的天色。這裡是傷勢比較嚴重的傷患集中處,永琳此時仍在這裡負責治療,

周圍充斥著眾多小孩疼痛的呻吟與哭聲。此時紫正巧從一旁生成的間隙中出現在房內,

從間隙出來後立刻朝永琳的方向走近,手裡拿的是一籃從各處收集來的草藥。

「這些就夠了嗎?」紫交籃子遞給永琳道。

「嗯,謝謝妳。」

永琳接過手之後立刻用現有的材料各自磨成傷藥,替眼前的兔子小女孩敷上。小女孩的臉色看起來很虛弱也很蒼白,

她的腹側破了一道很長很深的傷口,此外也還不斷流著血,而這種藥草大概是止血與麻醉的效果。

「忍著點。」

在一切消毒與敷藥準備完後,永琳開始以針刺進小女孩的肉裡。

「好...痛...媽媽...媽媽......!」

極大的痛楚讓小孩立刻哭了起來,旁邊的人幫忙壓住她抖動的雙手,永琳也立刻加快自己的速度,

一針一針仔細地用將腰部的傷口給縫合。

「呼...」

經過一段時間總算處理完畢,傷口完全縫合後小孩也昏了過去。額頭滿是汗水的永琳稍微喘息之後,

繼續起身到下一個傷患的地方去,此時幽幽子剛好從門外走進來,手上拿著繃帶之外也拿來一條毛巾給永琳。

「休息一下吧。」幽幽子面帶擔憂地說著。

「不要緊,而且現在只剩下一些人而已。」

永琳接過毛巾並稍微擦拭後,繼續走向下一個傷患的旁邊。經過一個晚上的治療,她完全沒有做任何休息一直撐到現在,

雖然從表情來看還是一樣沉穩冷靜,不過眼袋下的黑眼圈卻誠實地反應她的疲勞狀況。

「紫大人。」

這時候藍也從外面回來了,手邊帶來各式醫療用的繃帶與藥物,而一旁幫忙抱著大量繃帶的女孩正是藍的式神─橙。

一頭深褐色的短髮上除了露出黑色的貓耳朵外,還戴著小巧可愛的綠色圓帽子;在她可愛的紅色連身套裝下,

臀部後方還有兩條象徵高等貓妖『貓又』的尾巴。雖然外表看起來還十分年幼,但對於藍十分地景仰與忠心,

也很努力地跟在藍身邊學習著。

「妳還是去休息吧,藍可是我們家的醫藥箱呢,剩下這些小傷對她來說不成問題。」紫對一旁的藍使個眼色道。

「...」

雖然紫明確地表示剩下交給她們接手,但永琳還是有點猶豫;對她而言自家人的傷勢終究是自己該做的事情,

只是心理有一個讓她矛盾的因素。

「我知道妳很牽掛她,所以這裡請交給我們。」藍也站出來替紫強調著。

「我知道了,那麼剩下就拜託妳們。」

在永琳對眾人點頭示意後立刻轉身離開大廳,此時藍也立刻動身走到房裡並稍為觀察一下整體情況。

「藍,剩下就交給妳囉。」紫走到藍身旁並拍起她的肩膀道。

「請放心吧,紫大人,橙也要好好幫忙喔。」

「好的!藍大人!」

橙舉起雙手並且用精神十足的聲音回答著,但同時間不小心撞倒了一旁正在走路的兔子女孩。

「嗚...」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てゐ,橙立刻慌忙地扶起她,而藍看到這副模樣就大約知道了女孩的情況。

「妳身上的傷還沒包紮好,不要亂動了。」

「至少讓我去那個房間一會...」てゐ扶著疼動的腹部說著。

「不行~」

橙立即的否定てゐ的要求,說完就坐在她的後面並且用手腕銬住她的雙手。

「哇!放...放開我!」

「做的好,橙。」

てゐ竭盡全力地掙扎著,雖然兩人的體型差不多,不過橙也沒有輕易讓她掙脫。

「唉...先來處理妳這麻煩的孩子好了。」

藍嘆了一口氣後,隨即轉身並將醫療用品放在地上整頓。

「嗚嗚...拜託妳們...」

「妳可有想過讓人擔心、讓人等待是如此難受的事情嗎?」藍以背對的身影突然對てゐ說著。

「...」一旁的紫注意到藍這番話後,微微地將自己的眼光移開。

對於不斷的抵抗的てゐ,藍突然的一句話讓也てゐ停下了動作,眼框同時出現一點點濕潤,

而藍也起身走到てゐ的面前並蹲下。

「如果妳現在不好好地治療康復,只會把這種悲傷更加擴散...妳懂我的意思嗎...?」

「可是...我真的...」

低著頭的てゐ,聲音越來越哽咽。

「妳要相信你們的八意小姐啊,而且經過大家一個晚上的努力,所...」

聽到藍溫柔地安慰的同時,てゐ突然靠在藍的胸膛裡;藍稍微吃了一驚,隨即又摸著她的頭髮道:「所以...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嗚嗚...」

過度的悲傷與擔憂,てゐ終於壓抑不住開始大哭了起來。藍輕輕地將てゐ抱在懷裡,而坐在後面的橙則摸起她的頭安慰著。

「總算結束了呢。」

一旁的幽幽子也在紫身旁目睹了這一幕,他們兩人都沒有插手於這場騷動。

「藍...」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時紫默默地收起手上的扇子道。

「紫,怎麼了呢?」

面對幽幽子的詢問,紫只是搖搖頭並淺淺一笑。

「話說回來,我家的妖夢到底跑哪去了?」







..........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10-7-2 12:03 編輯 ]
 
如果在這裡睡著了… 就可以很安穩地離開嗎?
Snow rabbit's memory 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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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就算擁有力量有什麼用..."

"如果連最珍惜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力量...又有什麼意義──!!"


諾大的房間裡,鈴仙彷彿睡著了般在這靜靜躺著,而妖夢正坐在她的一旁看護著。身上的傷勢雖重,但已經包紮完畢,

旁邊放著是左腿骨折用的擔架。想起最後保有意識時聽到的話,妖夢的表情顯得不解與哀愁;

當時鈴仙並沒有選擇跟蕾米交戰,使勁全力抵擋對手全力的一擊後,她就立刻抱著劇痛的頭部離開現場。

「妳一直待在這裡嗎?」

此時拉開門並站在門邊的人是永琳,對於房間裡有人感到有點意外。

「是的...」

永琳安靜關上門後走到鈴仙的旁邊坐下來,整個房間再度迷漫著靜寂。回想起這次事件的經過,

只是一個晚上就造成如此慘重的代價,一切的後果都讓人難以預料。

「真的很抱歉...」

在這寧靜的環境下妖夢開口了,對於自己的出手感到十分內疚。當時鈴仙因為出血過多,

雖然經過眾人的幫忙與永琳一個晚上的急救,但是直到現在仍舊沒有清醒,只剩下心臟持續微弱地跳動著。

永琳不發一語,只是搖搖頭;對她而言這樣已經足夠了,她也很清楚這一切無法怪罪於任何人,

因為這些都是無法違背的命運...

「為什麼...這樣小小的身體會做到這種地步,彷彿一個沒抓穩就會消失一樣...」

一臉倦容的永琳握起鈴仙纖細的手腕,脈博雖然輕微但還在跳動,對於她不斷的勉強甚至豁出生命的舉動感到些微不解。

這些年來不僅讓她懂得使用能力,也教導了許多學問與道理,但終究無法讓身為月兔的她懂得珍惜自己。

「為什麼...」

永琳低著頭的表情越來越憔悴。那一晚鈴仙的舉動讓自己心中飽受衝擊,直到現在想起都還是無法接受。

「因為她有想要珍惜的東西吧...」妖夢突然開口回答著。

「妳指什麼?」

「這是她給我的感覺,彷彿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所以即使盡全力也要保護好眼前的一切。」

妖夢想起了鈴仙一度說過的話,以及與她戰鬥中的感覺,表現出來的都是這份堅定的意志;

對妖夢來說雖然一度懷疑她被操弄思考,但是最後卻否定了這種想法。

「即使是渺小的夢想,卻也是自己最不想失去的...所以她並不是不珍惜自己,而是心中有更重要的存在...」

「...」

這樣的心情,就跟一直以來保護公主是很像的...

「請問,她叫做鈴仙吧。」

妖夢再次想去確認這個少女的名字,對她來說這一切都很難忘,也讓她變的很在意少女的存在。

「嗯。」

「那她還能醒過來嗎...?」

面對妖夢的疑問,永琳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鈴仙的臉龐。這時候從門外也來了一個人。

「原來妳們在這裡啊。」

「幽幽子小姐。」

「對了八意小姐,妳的主子也在找妳喔。」

「我知道了。」

在幽幽子過來傳話之後,兩人也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妖夢,需要我扶嗎?」

「我沒問題的,謝謝妳幽幽子小姐。」

妖夢拿起拐杖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在離開時妖夢回頭看了鈴仙一下,對於方才永琳沒有回答的原因還是感到很在意。

「妖夢。」

幽幽子叫醒了呆滯的妖夢後隨即拉上房門,三個人一起離開這裡。







..........







「永琳妳不先去休息一會嗎?」輝夜朝著剛從門外進來的永琳問道。

「沒關係。」

「不行!妳總是這樣子,等會妳再不休息我可生氣了!」

對於同是不老不死之人的輝夜而言,這是她自己最清楚不過的事情。雖然肉體經過一個晚上傷勢都已經自動復原了,

不過身體仍舊會感到疲勞,如果過度操勞自己,最嚴重甚至也會讓她們昏睡好一陣子。

「我知道了...那麼公主您找我有什麼事。」

輝夜這時候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討論,現場的大廳內聚集了所有的人,而其他傷患經過藍治療後也全部在另外一處房間內休息。

「妳先在我旁邊坐著吧,我想再確認清楚關於晚上的事情。」

「妳們是指關於大結界的部份嗎?」

一旁的靈夢答話著,她說的就是圍繞幻想鄉的博麗大結界。從百年前的那時候開始,幻想鄉就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了,

而她正是代代相傳守護結界與博麗神社的巫女。

「其實當初將這個地方圍起來的時候我們也有察覺,不過畢竟也只是幾十年的事,所以我們知道的並不詳細。」

「妳們的時間觀還真是特殊啊...」聽到輝夜的說詞,愛莉絲面帶苦色地笑著道。

雖然她長年專研於各種知識,但是對於長生不死之人的思考仍難以揣摩,畢竟幾十年的時間已經是正常人一生的長度。

「喔...月之民的所在,月之都嗎...」紫若有所思地自語著。

「紫大人...?怎麼了?」

面對藍的詢問,紫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表情也顯得有些冷酷;從口氣上感覺起來,彷彿對於月亮上的一切不感到陌生。

「請放心吧,就算是從月亮來的使者也進不了封閉的幻想鄉。」

「此話當真?」

「嗯,何況還有大結界在,他們確實是進不了的。」

紫也在旁邊替靈夢的回答作補充,對她而言幻想鄉的一切她比起誰都還了解不過。會不小心進來到這裡的人,

通常也是紫擾亂了境界的關係,所以偶爾會有人類誤闖幻想鄉,這也就是世人相傳的『神隱』現象一說。

「不過,三十幾年前倒有個例外就是了...」想起了一件特別的事情,紫以彎起的食指遮著自己的下嘴唇道。

「例外?」愛莉絲感到有點好奇地問著紫。

「就像慧星一樣,直直地往幻想鄉的方向從天而降。」

「...」

在眾人皆一臉茫然的此時,永琳已經了解到這句話的涵義;就時間上的判斷,紫所說的人正是鈴仙。

「那是人的話不就早就死了嗎!」很清楚這一點的魔理沙大叫著。

除了博麗大結界以外,在這個大地之上的世界還圍有更巨大的大氣層,那是相對於渺小人類而巨大的恐怖;

如果沒有周詳的防護,以人類那脆弱又虛無的肉體而言,高速穿過只會像個垃圾一樣被燒盡。

「誰知道呢~」紫再度拿起小扇子裝模作樣地笑著。

間接引發藏起藏匿月亮的永夜事件也是,在滿是妖怪的竹林中與少女相遇也是,一直到少女從天而降的那天起。

發生至今的一切,全部都是陰錯陽差的緣分...

「妳之前還想要直接衝上天空,說什麼月亮旅行呢...」

想起魔里沙曾經提議過並想拉攏自己的傻主意,愛莉絲現在都還有印象。

「我還沒放棄呢!月亮不過是個小小的過站而已,遲早有一天我還會完成宇宙旅行的!」

「在那之前,妳先練習撞博麗大結界個一百次吧。」靈夢盯著魔理沙道。

「原來我跟紫看到的那片黑色環境就稱為宇宙啊?」幽幽子好奇地應著。

「喔,好像挺有意思的樣子。」

感到十分有趣的蕾米也加入了這個話題,那是有別於這個小小的地上,在星空之上都還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同時也是真正最靠近滿月的地方。

「蕾米妳也想要嘗試嗎?」魔理沙盯著蕾米道。

「回去問家裡那個學者就知道可不可行了,咲夜我們回家吧。」

「唉呀,不介意的話我用掃把來幫忙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有什麼詭計,小心我們家的學者會宰了妳!」

蕾米很清楚魔里沙的意圖不軌,因為家裡圖書館的遭竊數量有增無減,

最近讓蕾米所說的學者─帕裘莉的怒火高漲,給魔里沙嚴正的口頭警告後就順勢把咲夜背了起來。

「大小姐,我自己來就好了...嗚...」

「受傷就乖乖聽話吧。」

「請等一下。」

這時候永琳走了過來,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遞給咲夜。

「如果覺得身體還是很難受的話,就服下這個。」

「這是什麼藥?」對於眼前不名的藥物,蕾米有點好奇地問著。

「這是止痛的藥錠,我看的出來她現在還是在忍著疼痛,畢竟傷及了臟器還是需要好好靜養一陣子。」

「嗯...謝謝妳...」

咲夜接過手之後立即向永琳答謝,而永琳還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

「請問妳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十六夜...咲夜...(いざよい さくや)」

此時永琳表情顯得有一絲驚訝與些微的苦色,不過立刻又擠出淺淺的笑容並輕輕揮起手來跟兩人道別。

「那麼就請妳們路上小心了...」

蕾米點頭示意後隨即以單手背著咲夜飛起來,另外一隻手拿起洋傘遮著早晨的陽光,慢慢地離開了永遠亭。

「總覺得,好久沒看到妳笑了呢...」

此時輝夜也走到永琳的身邊,兩人一起看著遠方。永琳揮手道別之後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一臉憂愁地目送兩人遠去,直到身影消逝於天際。





(さ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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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外來人都離開之後,永遠亭內外再度回到安靜的氣氛。這時候鈴仙的房間內剩下永琳與輝夜兩人,

因為永琳有嚴加警告所有人不得進入,即使てゐ如此擔心也沒辦法輕易入內探望。

「鈴仙的情況如何?」

「表面上,目前為止還算穩定,不過...」

「還是沒辦法嗎...」

兩個人面有難色看著昏迷的鈴仙,這時永琳慢慢放下了握著鈴仙的手並看著身邊的藥缽。

「現在我能做的只有精確控制劑量,至少讓她想起記憶的這段期間給忘掉。」
       
「是嗎...」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負荷實在太過龐大,這股記憶讓她封閉自己了...」

永琳從與鈴仙戰鬥過的人得知一些情報,當時她發生記憶回復的時候,除了出現未知的頭痛症狀外意識情況也相當不穩定,

所以這是永琳經過深思考慮後確認出唯一拯救鈴仙的方法。雖然仍然不清楚她的記憶裡究竟包含了什麼痛苦與悲傷的思念。

「如果不這麼做,優曇華的精神狀況會不斷被腐蝕,漸漸再也無法醒來...」

對於一個放棄求生意志的人,這是最後不得以的手段...

「看來她還是走回了原點...」

「不會的。」

此時永琳再次握起鈴仙的手。

「屬於她的記憶,隨著時間一定會慢慢想起,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相信她的堅強。」

「時間會殘酷地改變現有的一切...」

「已經逝去的東西就不再回來,但不會只是一個結束...」







.........









四個月後...





自從那一次的事件後,永遠亭上下終於再度翻修完成。大家的傷勢也都差不多痊癒了,就跟齒輪終於回到正常的軌道一樣,

所有的人如同往常一樣生活著。

也許在最真實的一面,每個人的心靈彷彿如逃避般,還沒找回屬於自己那真正的笑容,但是誰也不願再想起那種痛苦的記憶...

今天早上的天氣相當晴朗,這時候從竹林深處中走出一個少女,手上的籃子放著很多漂亮的花苗。

「啊。」

站在門口看門的兩個兔子小孩,看到少女走近後精神開始為之一振。

「鈴仙大人早安~」

守在門口的小孩子們一看到少女就開心地跑過去,今天對她們來說有個非常期待的事情,所以從早上開始心情都很愉快。

「大家早安。」

「這是什麼呢?」

其中一個小孩指著籃子裏面說著,除了花苗之外旁邊還有一些採回來的幼筍。

「這些是竹筍喔,妳們要吃看看嗎?」

「好啊!哇哇~!」

兩個小孩各自從手中接過一個帶有土漬的幼筍,睜大雙眼地看著一會後隨即往嘴裡送,連竹筍皮也沒有剝掉。

「哎呀!要先洗過才能吃啦...」

「優曇華─該準備了─」

從大房子裡傳出永琳呼喊的聲音,此外四周還有整理東西的兔子小孩們。

「好的─」

「我們也快點回去...哇!筍子別在咬著了!」

因為鈴仙說過不能吃下去,兩個小孩搞不懂狀況地繼續叼著竹筍,鈴仙只是看著兩個傻呼呼的面容笑著,

之後帶著大家一起走回永遠亭內。今天似乎有什麼活動,所有的人都在四處不斷地走動著。

「鈴仙姊姊!」

「嗯?」

雖然知道是誰在叫她,但是鈴仙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能站在原地轉著頭四周張望。

「這裡啦,這裡~」

原來てゐ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抱著一大籃比她還高的胡蘿蔔所以被擋住了。這時她放下了手上大大的籃子。

「怎麼了呢?」

「妳看妳看~」

てゐ從她手上現出了一個貝殼,上面還閃爍著些微彩虹的光芒。

「哇,好漂亮呢。」

「很漂亮對吧,我今天早上整理棉被時撿到的。」

てゐ開心地向鈴仙訴說著今天碰到的好事,不過這個貝殼其實大有來歷。

「呵呵...」

此時坐在屋內走廊的輝夜也看到了這一幕,並且在旁邊偷偷地笑著。

「公主。」

「妳那算什麼~看看我這個。」

輝夜把手放在頸後,從衣服裡拉出來一個發光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跟てゐ手中一樣的貝殼。

但是不一樣的地方是輝夜已經把它做成項鍊了,旁邊還有許多小珠子串起來,看起來十分漂亮。

「哇...跟てゐ的一模一樣呢。」

「咦!怎麼可能?」

てゐ顯然是忘了,那個貝殼也是她曾經送給輝夜的東西,而且跟手邊的剛好是一對。

「唉呀,看來妳那種贗品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嘛~喔呵呵呵~~」

「......」(ぷるぷる)

看到此景的てゐ眼角立刻擠出不甘心的淚水,而慌張的鈴仙在這個情況下想先試著去安撫她。

「愕...てゐ,公主可能是開玩笑的...」

「嗚──哇──!公主是大笨蛋──!!」

可惜已經來不及,小女孩就這樣飆著眼淚跑走了,不過手心還是緊緊地抓著貝殼。

「哎呀,沒想到真的哭了~」

「是啊...」

輝夜開心地看著這一幕,而一旁的鈴仙則面帶苦色地笑著。

「好了,大家集合囉。」

這時候永琳正站在大門口叫著大家,四周也聚集了好多兔子小孩。

「我們走吧,公主。」

「嗯。」

鈴仙背起了てゐ放在地上的胡蘿蔔籃子,之後牽起輝夜的手走下來房子外面。

現在鈴仙對於輝夜的稱呼也不同以往,因為輝夜的要求下於是改稱公主就好,也許只是個小小的改變,

但也是為了想稍微拉近心的距離...

這一天永遠亭內難得的沒人看守,大家此時都在竹林中漫步著,聲勢浩大甚至像個小型的祭典人潮一樣。

早晨的陽光相當柔和,即使現在已經是接近十二月份的微冷天氣,但被穿透林蔭的光芒照射下也覺得很溫暖。

就在眾人走路的時候,此時竹林的上空處卻躲著兩個不明的人物。

「他們今天到底在幹麻啊?全部的人都出來了...」

「對啊,真是罕見的畫面。咦...當初那個女孩也在他們那裡啊?」

「她就是慧音說過在竹林遇到的那個兔子少女嗎?」

「嗯...自從上一次之後就很久沒見過面,不過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總之,難得輝夜那傢伙也會外出,今天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算了吧妹紅...沒看到所有人都在她旁邊保護著嗎,而且...」

「幹麻?」

「算了,今天來我們的村落陪我喝喝茶吧。」

「嗯...咦!我已經幾百年沒回去了耶,而且妳要我讓眼前的敵人溜走嗎!」

「報仇這種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做,現在妳也應該好好放鬆一下,我帶妳去跟村裡的大家認識認識!」

「不要抓著我,哇啊!我不要啦──!!」







.........







「哇~~!」

穿越陰暗的竹林,一群人終於走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那就是鈴仙以前跟大家約定過的地方,一大片明亮又寬廣的草原,

上面開花的數量之多甚至像個大型花圃。比起上回鈴仙採藥那次,開花的種類與數量又增多了不少,

四周百花爭鳴之下看起來充斥著各種顏色,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多采多姿的亮麗。

「呵呵...總覺得對這種反應似曾相識呢。」

聽到小孩們一致的歡呼聲,鈴仙感到一股熟悉而不自覺地在一旁笑著,雖然僅僅只是腦中拼湊的模糊記憶...

「柳暗花明呢,今天連天氣都這麼晴朗。」

永琳稍微觀察一下四處,這裡對她而言也很久沒有親自來過。此時身邊其他的兔子小孩們早就一溜而空,

只剩下一個幫輝夜撐洋傘的隨侍,不過眼睛也是閃閃發亮地朝眼前望去。

「妳也下去吧。」輝夜對身邊的小孩說著,隨即把洋傘拿在自己手中。

「謝謝公主大人!」

小孩開心地道謝後立刻往下面衝去,跟一旁招手的同伴們一起跑向花簇裡了,看著這樣開心又熱鬧的畫面,

留在原地的輝夜微笑並嘆氣了一下。

「公主,我們也下去吧。」

「好啊,不過陽光這麼大還真是不習慣呢...」輝夜以右手遮著額頭並抬起頭看著天上的光芒。

「您也很久沒有這樣出來了吧,皮膚還是一樣好白。」

「都是妳不讓我出門才變這樣的!」

說完之後兩人也準備動身,而後面的鈴仙也立刻拿起身後的行李,並且想幫輝夜一點忙。

「公主,我來幫您撐傘吧。」

「這點小事不用了。」

於是三個人也一起走下這個小斜坡,沿路放眼望去都是兔子小孩們跑來跑去的嬉鬧景象,

有些人則跟著てゐ坐在草皮上學習編織花圈,這時輝夜也坐在搭起來的大傘下悠閒地喝起茶來,

而永琳正坐在旁邊幫輝夜搧著風。

「有點想喝酒呢~」

「這種天氣還是不要吧。對了,我有做點便當喔。」

「嗯~永琳餵我。」

「好好...」

對於任性公主的要求,永琳像寵愛兒女般的應答著;在永琳轉身打開行囊的同時,

輝夜靜靜地朝著遠方一處神秘的所在看著...

「沒問題吧...」

「?」

突然間聽到輝夜提出的疑問,永琳也隨著輝夜凝視的方向看去。

兩人只是安靜地看著那個獨自佇立在彼方的少女...


「嗯...」



來自天上的光芒...

每一分光亮都平等地照耀每一個人,如果說凡人盡其所能地尋找幸福,不斷地往上去追求,

那麼在自己心中就會漏失更多純真又珍貴的東西。

即使在眼中是如此平淡無光,卻是讓人打從心底感受的溫暖。

即使在深黑幽暗中感到迷惘,答案永遠存在你所深信的心裡...



此時少女站在一處大草原上,靜靜地閉上眼睛抬起頭迎著這樣的晴空,微風輕輕吹拂讓她將長長的細髮撥在耳後。

傳言中,有緣即使千里也能相見。

回想起來到幻想鄉之後發生的一切,彷彿如夢般的不可思議...


對...

也許一切就像作夢一樣...














媽媽...大家...不曉得妳們現在過的如何呢...


從來到地上的那一天起,我遇到了很多事情以及很多善良的人...


雖然仍只記得妳在夢中說過的話,不過每一天我都很努力地生活著,跟大家一起...


即使我們分隔兩地,希望我的這份心情能讓妳不再擔心...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回去找妳的...





「鈴仙姊姊─」












總有一天...





一定...







































東方永夜抄



全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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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故事自日本同人遊戲『東方永夜抄』,原作為上海ALICE幻樂團,改編與撰寫故事的作者是天海雪兔。


註解:



第1回 鈴仙降下地上那一天不是滿月,所以不能經過月之通道,只能硬從大氣層突入。方式不明。

第7-2回 てゐ說的比較有空,因為打掃室內不用忙到下午,此外也有偷懶去玩的用意。

第7-4回 關於永琳收藏的書物,因為她有時會到幻想鄉的少數人類村落造訪,那裡都有可以參考與收集的書籍。

第10回 在竹林中對話時,慧音描述的人就是藤原妹紅。

第11回 開頭紫所說的麻煩,即是指原作本篇『東方萃夢想』一事,事件的發起人是伊吹翠香,本篇未登場。時間點大約在『滿月消失事件』的十日前。

第11回 關於魔理沙說的話,是胡適先生兒時自傳的一文。原意是『才不涼,因為爸爸也不能管我了』。

第11回 グリモワール(Grimoire),翻譯為中文就是魔導書,專有名詞。

第11回 顯界,就是活人存在的地方,與死者國度的冥界是相對的存在。

第11回 亡靈,與幽靈並非完全相等。無法轉生也不會被消滅,相近於『不死』而『不生』的存在,目前身為亡靈的僅西行寺 幽幽子一人。

第12回 『かごめ かごめ』全文,這是首知名的日本童謠,永夜抄作品則是放在『灰姑娘的牢籠』一曲的前奏,而故事中當時歌唱的人是輝夜。

第12回 御幣,是日本神道中巫女(女性)與神主(男性)手持的木製細棍,前端綁有數個以方格狀相連的布條,作為除靈用。亦稱『大幣』。

第13回 輝夜所在的月之通道,就是月亮銜接地球的路。因為被永琳隱藏了滿月(通道),所以成了兩方的人都無法發現,亦最隱密的藏身所。

第14回 生命遊戲,這是科學界用細胞概念做的實驗;簡單來說當中的細胞不能過多也不能過少,不然整體都會因此毀滅。

第14回 在妖夢處於危機時心中想的名字─魂魄妖忌,那是妖夢的爺爺兼劍術師傅,本篇未登場。

第15回 紅霧事件,這是原作中『東方紅魔鄉』的劇情。身為吸血鬼的蕾米莉亞因為討厭陽光,所以用妖霧包圍幻想鄉。

時間點正巧是一年前的同一天,七月十五的滿月之夜。

第16回 輝夜躺下在夢中時說的四句話中,最後一句代表自己想死的念頭。

第17回 帕裘莉.諾蕾姬(Patchouli Knowledge,英譯為 廣霍香水.知識)。身分為蕾米的好友與其住處紅魔館的食客,

身兼裡面大圖書館的管理員。知識淵博但身體稍為虛弱,長年不出戶的程度幾乎與書物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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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



...



『怦怦...』



...



『怦怦...』



呼...



『怦怦...』



一樣...



『怦怦...』



一樣的天花板、一樣的味道、一樣的心跳,以及一樣讓人煩躁的對話聲...



『怦怦...』



全部...都是一樣的虛幻...



『怦怦...』



...



『怦怦...』



越來越無趣...



『怦怦...』



...



『怦怦...』












這個宛如螺旋般的污穢世界...



















..........







『唧唧唧...』


夏季。

煩人的蟬兒彷彿不知疲累似地,不曾間斷地製造耳邊的噪音,也不斷地加劇心中的燥熱。

雖然這裡的季節並非渾然天成,而是由人工的方式去操控著,但是經由數千年歷史的變遷下,

這些蟬兒們也搭上這種已成定律的軌道,獨自形成屬於它們的生態,如此微妙的演化實在足以讓人稱奇。

「大小姐─大小姐─」

現在我正在一棵巨大的樹上,光是爬上來已經花費了不少力氣,現在還得跟這些噪音製造者共處一處。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想要特地爬上樹端,與這些煩死人的蟲子作親密接觸吧,現在我卻做著這種接近愚蠢的事。

『唧唧唧...』

雖然平時對牠們的聲音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卻讓我討厭極了。至少現在...

「哇啊!大小姐您怎麼在那種地方!危險啊!」



嘖...看來今天動作不快點不行了...











chapter.1

白雪







「呼...呼...總算...」

成功地經由樹梢繞過圍牆,在依著前一晚簡略計算出的妥善路線,穿過長長的走廊、避開麻煩的奴俾,

我終於悄悄地來到一處大房子門口前。這樣偷偷摸摸的計畫雖然看起來頗為費力,但今天卻是過去以來最順利的一次。

經由細心規劃下而呈現如此的結果,讓我心中有著相當滿意的收穫。不過現在就高興仍顯得太早,心情依舊先擺一邊,

因為眼前馬上出現了讓我頭痛的狀況。

即使疊起十個我也勾不著邊的一扇高聳大門...

對於我如此幼小的身體來說這扇門實在龐大得誇張,想打開也絕非易事,但是想要滿足自己就要有不得不突破的心理準備。

「嘿咿...」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掃帚並顛起腳來,嘗試去勾住這扇大門的門把,但對於一個三歲大的小孩而言簡直是個折磨,

而且身高限制下使得我連碰到門把都是個問題,現在只能抬高肩膀,盡量將持掃帚的右手往上延伸。

「只差一點了...喔喔...」


『汪!!』


「!」

冷不防冒出的聲音使我足足倒吸了一口氣。過度驚嚇之下,讓我重心不穩地左搖右晃,連喊叫的心裡準備都來不及。

同時間,那從我手中脫落的該死掃帚也剛好從我的頭上落下...

『啪!』

「痛...啊...!」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我,被掃帚擊中時的疼痛讓我眼淚都跑了出來,直到再次睜眼時才終於能確認出眼前的狗...咦?

「哎呀,抱歉抱歉。」

「由羅...妳這傢伙!」

很明顯的,這不是狗,是個比狗還要惡劣百倍的一種生物。

「呼呼...不痛不痛~」眼前的生物將手放在我的頭上道。

身穿整齊又端潔的侍女裝扮,用玉釵扎起的烏溜溜黑髮,她正是我們家中的侍女─由羅,也是我最常看到的熟悉臉龐之一。

「不~痛~不~痛~唷~」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由羅揉著我的頭時似乎有點出力,甚至我的脖子已經隨著她的粗魯動作而有節奏地搖來搖去。

「痛!別揉了痛...好痛!真的好痛啦──!!」

「我可愛的大小姐...您這次的速度可真是快,說要休息一下就不見了人影呢。」

「哼...」

掙脫由羅那黑猩猩般粗魯的魔爪後,我獨自摸著頭上那疼痛的部位,果然已經腫起來了...

「還有啊,這扇大門是上鎖的喔,下次還是請您打消念頭吧。」

「咦──!」

失策了...以前總想著要如何避開大群的侍女,卻萬萬沒考量過這一點。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昨天徹夜不眠的計畫顯得一點意義也沒有...甚至至今以來的努力也是...唉...

「差不多也該回房了,等會我再幫您擦點藥吧。」

「話說回來,為什麼每次妳都這麼快就注意到我不在啊...」

「嘻嘻...」由羅沒有即刻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一臉笑意地看著我而敷衍過去。

對於我這種龐大世家的獨生女身分來說,一旦失蹤絕對足以撼動府裡上下。像今天這樣的戲碼雖然時常上演,

但是每一次總會被這個伶俐的大姊給處理妥當。效率之快,大多能在所有人發覺不久後就把我給逮到,

把家裡的騷動減到最低,有時甚至根本沒人知道。雖然我的目的並不在於有沒有被人逮到,

不過也常讓我的自尊心受到一點點的創傷...

這是我眾多計劃下唯一的缺陷,以詞彙來比喻她的話簡直就是『麻煩』、『天敵』、『掃把星』。

但最奇怪的地方是,她為什麼總是能猜到我的行動呢?感覺總教人有些毛骨悚然...

「大小姐,您一個人在那邊喃喃自語什麼呢?」

由羅說話同時把我抱了起來,並且拍了拍我屁股上的灰塵。

「沒事啦,哼!」

我沒好臉色地撇過頭去,每次總是會被由羅給抓回去並打斷我滿心的計畫與期待。

基於一些因素使然,平時在家裡我沒有什麼機會能與人如此交談,而父親則是長年不在家。

扣除雙親後家裡只剩下為數眾多的下人,不過他們除了侍奉時,平常也都盡量避開我的視線,

只是些畏懼權勢與威嚴的平凡人罷了。但眾多下人裡唯有由羅是一個獨特的例外,

雖然她的行事作風相當成熟老練,但年紀上卻還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而已。

尤其她那直來直往、大而化之的個性更是一大特色,有時簡直也沒把我當成大小姐看待。

不過...事實上我並不討厭她這樣,雖然這樣的心情我自己也不清楚...

「好了,別生氣~這朵花送給您當賠禮。」

從由羅手中接過的是一朵小小的粉紅花,跟以往一樣是我認不出來的花種,不過模樣看起來相當可愛,

而且由羅似乎也很滿意的樣子。

「妳怎麼還是抽空在照顧這些花草啊,這種東西又不能吃,而且要種也選有藥效性的花還比較實用。」

我故意別過頭來一臉不悅地嘀咕著。

「大小姐...該說您人小鬼大,還是不解風情呢...」

在我們談話結束後沿著房外回去的途中,我看到母親正以一臉端淑的表情坐在走廊上;

垂在層層單衣上的飄逸長髮在陽光映照下看起來十分亮麗,凝視著遠方的模樣看起來也很有氣質。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走近她面前卻還沒有察覺,這讓我跟由羅兩人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夫人?」

由羅輕輕地呼喚著母親大人,不過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而靜坐在原地,也許正在想什麼事情而出神了。

然而面對絲毫沒有察覺的母親,由羅只好吸起氣來準備用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重新叫著。

「夫人!」

母親終於緩緩地睜大瞇起的雙眼,不過看到我們兩人之後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輕輕地扎著眼睛看著我們。

「哎呀!」

「夫人?怎麼了?」

「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天氣一暖和,坐著也就睡著了...」

「...」

我的腦中停頓了幾秒...為什麼張眼也能睡?這是怎麼辦到的?

「呼哈...」

隨著母親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將剩餘的睡意一掃而空後,開始把目光往我與由羅兩人身上盯著。

似乎察覺到什麼事情,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納悶且歪起頭來。

「媽媽...?」

「唔...原來妳們兩人感情這麼好啊?」

「還好啦...」

面對母親一臉不解地疑問,我僅用無奈的口氣否定著,雖然我目前確實是在這個惡魔女人的懷中。

「辛苦妳了由羅,事情忙碌之外還要照顧這麻煩的小丫頭呢。」

「不會的夫人,卑職先行退下了。」

說完,由羅把我輕輕放下來,隨著一個下人標準的敬禮動作後慢慢離開。

「哼哼哼!咧~~!」我用鮮明的吐舌動作對著逐漸消逝的人影大表不快。

在做出這種不雅動作的同時,後方隨之冒出了輕微的笑聲。我完全忘記了母親還在後面看著...

面對由羅,雖然這般粗俗行為已經不是首例,但卻是頭一次讓母親看到我如此魯莽又不規矩的舉止。

「啊...這是...因為由羅她...」

「喔?」

因為怕被母親誤會我的野蠻舉止,我盡力地替自己做解釋,不過手忙腳亂下卻顯得有些笨拙。

「哎呀,我知道妳的意思了。」母親像是恍然大悟般,瞬間雙手合十地拍起手來。

「咦?」

「我不會介意妳跟由羅太過要好的,因為小寶貝最喜歡媽~媽~了,對吧?」

這句話結束之後,身邊彷彿有一陣北風從旁呼嘯而過的感覺...

「啥...?」

過於扭曲又誇張的誤會讓我的腦袋彷彿在空轉一樣,一時之間我也完全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時間也差不多到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母親繼續依著她從容的口吻說著。

「哇...!」

我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身體反射性地想做點掙扎,但是在天真又傻氣的母親的口吻下讓我無法輕易插嘴與打斷。

「是小寶貝最喜歡的私塾時間唷~」

「嗚咿咿...!」

真是不出所料的答案...

經過一個上午的騷動後簡直讓我忘了這回事,我本來就是利用私塾的休息時間才溜出來。也許這是逃避的心理作用使然吧,

母親一向滿滿春意的笑容也總是讓我哭笑不得。

兩人對話結束,母親立刻將我抱起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還哼起了類似童謠般的歌曲。

我開始覺得好累,不僅是肉體,也包含我那快打結的腦袋...



(誰喜歡了!是最討厭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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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呼...


(...姐...)


好像...有誰的聲音...


(...起...)


可是現在...輕飄飄...好舒服...算了...呼....


(...)


呼...呼...


(...)






「還睡!都什麼時候了!我要揍妳屁股──!!」



「哇啊─!爺爺對不起─!」

爺爺那低沉的吼聲讓我跳了起來。立刻起身後,左顧右盼也沒看到爺爺的身影。

經過了一小段時間的思考,我才想起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對啊?」

此時再次確認四週依舊都沒有其他人,只看到由羅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坐在我面前。

「他會永遠活在您心裡的...」(雙手合十)

「...」

這個不知何時會遭天譴的陰險魔女......

「話說回來,您怎麼在打瞌睡了?現在也還沒到午時呢。」

「就是好累嘛...喵...」

伸個大大的懶腰後我又趴了下去,完全沒有想繼續的念頭,連生氣也懶了。

八成跟昨晚徹夜不眠有關,加上今天又非常早就起床所致,而且我本來就不太喜歡上午的課程,

並非是我不喜歡唸書,而是這些內容讓人覺得枯燥乏味。名義上雖是授業的課程,

卻盡是教些簡單又基本的知識,而且大致上仍然以教導基本的女性禮儀為重,真的是很沒意義的東西。

比較讓我感興趣的辭彙語言與基礎藥學倒是提早被我學完了,所以現在只剩下無聊的課程。

「唉唉...快點先翻開書吧。」

誠如目前所見的情況,由羅除了侍女長的繁瑣事務外也身兼陪我唸書一職。她以前說過,

男孩子與我們的學習內容不太一樣,並不是縫紉與插花這種表面上的禮儀,而是更加複雜更加專精的知識,

這使我相當地感興趣,所以這也是我時常在家中四處搜查書籍的主要原因。

至於由羅為何能擔任我的導師,這也是大概父母刻意的安排,但與其說由羅是替我設想的人選,

感覺上卻更像是怕我會有翹課的動機,這種未雨綢繆的思考方式確實有明顯的良效,

至少面對這個連我弱點都一清二楚的女人,我目前還沒有翹課的念頭過。

情況就好比一隻小綿羊正被一頭大老虎虎視眈眈著,看誰敢輕舉妄動了...

而且這一頭還是哺乳綱、肉食類、陰險門的笑面虎!

「女孩子家別這副模樣,這樣夫人也會生氣喔。」

「是...是...」

等母親看到我再說吧,現在我的眼皮已經快閉上了,無聊的課程加上催眠曲般的朗讀使我完全提不起勁。

「我說大小姐啊...」

由羅說話同時用雙手將我趴下的頭給拖了起來,而我也絲毫不想做出掙扎而任由她擺佈,連眼睛也懶得睜開,

可以說現在我連抵抗的力氣也沒有了...

突然間,由羅朝著我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哇...!妳幹麻...啦...」

「嘻嘻...再不起來的話,我會對您做更多奇怪的事喔。」

「饒了我吧...嗚...」

這回由羅也沒有在多說什麼了,只是無奈地嘆氣一聲,並將我那完全沒出力的頭輕輕地放回原位。

雖然對她來說相當過意不去,但是今天我的體力狀況實在不太好,更別說是面對這堂無聊的授課。

現在只是覺得好睏好睏...

「咦...?」

「怎麼了,您不是想休息?」

「由羅,妳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突然間似乎有股特別的聲音傳到我耳中,那是來自遠方且相當細微的聲響,雖然現在的我還很疲憊但應該沒有聽錯,

對於這突然的聲音也讓我感到好奇而起身。

「大小姐...難不成您剛剛是騙我嗎...」

「不是啦,妳過來一下。」我拉著由羅到窗邊一起注意聽這神秘的聲音。

「...」

「如何?有聽到吧。」

雖然由羅還是一副困惑的表情,不過終於也閉上眼睛專心地往我指的方向聽著。

「喔...原來如此。」

「怎麼了?怎麼了?」

「也難怪您會不知道這件事了。」

「快告訴我嘛!」

「哎呀~我好像不小心忘記了。」

「啊!討厭啦──!」

面對我急切的詢問,由羅彷彿像是藉著這個機會欺負我,依舊一臉得意地笑著。

「好啦,其實今天是月之公主的滿週歲。」

「月之公主?」

「也就是全月都中,保有皇室最古老、最正統血脈的人,就我所知道的部份僅僅於此;

因為關於公主的一切,皇室也不曾對外明述過,所以給人的感覺還是很神秘...」

神秘...

為什麼會這麼形容她...

「您跟公主兩人實際上也只差了兩歲餘,年紀小的關係難免對她的出生沒什麼印象。」

「那今天的聽到的聲音跟她的生日有什麼關係呢?」

「嗯...」

由羅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突然間又四處張望著,感覺上像是在考慮些什麼事情。

「吶~到底怎麼啦?」

「好吧,大小姐您跟我來。」

由羅說完話後立刻牽起我的手走出房間,經過走廊的轉角時還不時地東張西望一番,

總總詭異的舉動實在像極了小偷般。

「由羅,妳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噓...」

她只是將食指放在自己唇邊而沒有多說話,之後就把我抱起來直直地往樓頂的方向跑去。

走到樓上這一帶看到的奴俾也越來越少了,我還是弄不懂由羅究竟在想什麼,只能暫時任由她擺佈。

「好了,到囉。」

終於走到樓頂的閣樓後,由羅以單手推開了一扇大大的窗戶;位居頂樓的強風卻隨著開啟的窗口迎面撲來,

突來刺眼的陽光也讓我一時睜不開眼睛。

「嗚...」

「大小姐,您看那邊。」

單手抱起我的由羅並沒有閒著,立刻用另外一隻手指著窗戶外遙遠的方向,而好不容易終於張開眼睛的我,

好奇地往由羅指的方向看著。

「哇...!」

眼前的畫面瞬間讓我目瞪口呆,徹夜未眠的疲倦也隨之一掃而空。

「很壯觀吧。」

放眼望去,都是大大小小的房子與稻田,遠方甚至看得到碧波閃爍的河川。

原來外面的世界居然這般寬廣、這般明亮,但是更讓我驚訝的不僅於此...

「由羅,那些一群在動的是什麼東西?」

「呵呵,您現在看到會動的東西,全~~部都是替公主歡慶的人喔。」

「!」

我驚訝地再次往那片方向望去。果然如由羅所說,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擠在街上滿滿的黑點全部都是人,

而我所聽到的聲音也就是他們沿街的歌唱與演奏。如此熱鬧又有活力的景象讓我十分興奮,

好想更靠近並置身於人潮中一同感受他們這般活力,而不是像我們這樣站在遠遠的高處上看著。

「據說這是每隔百餘年一度的重大喜慶,專屬於月之公主的重大日子,其實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百餘年一度?從頻率上來觀察實在讓人摸不着頭緒。依這樣說來月之公主應該只有一位,但是感覺上還是怪怪的,

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由羅,帶我過去那邊看看好嗎?」

「不可以,像今天這樣帶您上來已經很逾越了,何況現在還是您的私塾時間呢。」

「只要在旁邊看一下子就好。」

「不行。」

「拜託嘛,我以後都會聽妳的話。」

「不~行~」

「唉唷~我知道由羅姊姊最好了...」

「不~行~」

「哼!最討厭妳了啦!」

「呼哈...嗯...還有呢?」

「...」

我又被耍著玩了...

看到她如此忽視我的態度,我開始賭起氣來不說話並別過頭來移開她的視線。察覺到氣氛有些異狀的由羅,

立刻把我從窗戶邊給抱下並蹲下來看著我。

「抱歉...您生氣了嗎?」

「...」

「大小姐,懂得體諒別人也是種很重要的心情喔。如果我私自帶您出去,一旦被發現我將再也不能留在妳身邊...」

雖然我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此時由羅的口氣上感覺起來有點反常;不同於平常給我的感覺,是面帶憂傷又沉重的口吻。

「也許這樣替自己辯護有點自私,但是我...」

不知道為什麼,由羅中斷了說到一半的話,只是低著頭並且緊緊地用雙手抓著自己的胸口。

「可是...」

「嗯?」

「在這裡也從來沒有人真心體諒過我...我甚至連跟平常人一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

「大小姐...」

「我也希望有人能聽聽我的聲音...」

事實上從懂事開始,不知為何父母總是不讓我與外界接觸,因此我的生活圈就只限於這個龐大的房子裡。

其實無法出門也不打緊,但是在這裡願意與我說話的人卻也寥寥無幾...

說到底我也是個自私的小孩,但是我也有祈求的渴望;跟一般的小孩一起上私塾、跟一般的小孩一起用午膳、

跟一般的小孩一起打打鬧鬧,然後跟一般的小孩一起揮著手說明天見...

「大小姐,夫人跟我也是很愛護您的。」

「原來妳早就注意到了...」

「...」

沒錯...

我的生活圈裡...只有兩個人...

由羅不再說話了,而我只是低著頭看著靜止的地面。此時外面的聲音雖然越來越接近也越來越嘈雜,

但是圍繞在我們兩人的氣氛卻是越來越沉靜。對我而言,外面傳來的歡愉聲響像是充滿尖銳的竹釘,也像是遙不可及的天籟...

「大小姐。」由羅突然將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而我仍舊沒有面對她。

「如果只是出去一下子的話,我會替您想辦法的。」

「咦?」

我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她,雖然表情上帶有些困擾但還是擠出了想讓我放心的笑臉。

「妳是說真的嗎?」

「我的表情像是騙您嗎?」

「妳常常都在騙我...」

「啊?哈哈...也對,不然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約定?」

「對,就像這樣。」由羅把我的右手舉起來,並且讓我的小指與她的小指互相勾住。

「我,御影由羅發誓,如果不能讓大小姐感到一絲幸福的話將會體無完膚!」

「為...!為什麼妳突然這麼說!我不要這樣!」我立刻收回自己的右手道。

「這是給您看我的決心啊,還是說我下的毒誓不夠呢?」

「雖然我不懂勾手指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相信妳啊!」

我緊緊地抱住由羅,聽到她這樣詛咒自己讓我感到好害怕,就算是玩笑話...我也不要聽到這樣...

「呵呵,看看您都哭出來了。」由羅一邊用衣袖替我擦拭眼淚,一邊用微笑的表情讓我安心。

「那現在要出去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

「那好,不過大小姐要跟我約定一些事喔。」

「嗯...」

「首先,出去的時辰只能到午時,然後絕對不能放開我的手。」

「好。」

「最後是...」

由羅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大破布,一臉笑意地在我面前張開晃呀晃的。

「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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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由羅?真的是妳嗎?」

「晴姊!好久不見了。」

「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妳變了好多,今個兒把頭髮放下來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謝謝妳,現在生活過得如何呢?」

「很幸福囉,現在肚子裡也有小寶寶囉。」

「真的啊?恭喜妳了!不過有了小孩可是會讓妳頭痛呢~」

「呵呵,現在府裡那邊還好吧?」

「都還不錯。對了,在妳走後不久多了個貴...啊...!」

「怎麼了呢?」

「不,沒事。」

「算了,哪天我在登門造訪一趟吧,夫人的身體也挺讓我擔心的。」

「她現在健康多了,回去我會替妳跟夫人轉告的。」

「話說...離我成親也已經四年多了,當初那個安靜的小姑娘,如今也變成了能讓我信賴並交接位置的對象呢。」

「...」

「妳真的長大了,個性也變得開朗了...」

「嗯...」

「話說回來,由羅妳後面這位是...?」

「啊,忘了替妳介紹。話說這個模樣像不像路邊的乞丐呢,呵呵。」

......

「乞丐?」

「還是相當蠻橫又調皮的小鬼頭呢。」

我才不是乞丐!臭由羅──!!

「啊─!好痛!」

「這...該不會是妳的小孩吧?」

「呵呵,不是的。」

由羅突然蹲在我的面前讓我沒辦法繼續捏著她的手,並將兩手伸進我的腋下把我抱起來道:「這是朋友託我照顧的孩子。」

我在由羅的懷中稍微喘口氣一下,還是這樣子比較舒服;在這人滿為患的街上以我的身高來說實在太難受了,

因為到處都很擠,光是要好好站穩都很不簡單。

「嗯...」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有一雙眼睛緊盯著我看,這讓我感到相當不舒服,於是我避開她的眼神並背向她躲進由羅的懷裡,

此時從由羅胸口澎湃的心跳聲感覺起來她有些緊張。

「晴姊...?怎麼了呢?」

「很可愛的小姑娘呢,不過頭髮居然是銀色的...」

「!」

痛...!發生什麼事情了?

「所以這是妳用破布遮住的關係嗎?」

「晴姊...」

「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過妳要注意這小姑娘背後的長髮已經露出來囉。」

「啊!」

聽到對方如此說著,由羅驚呼一聲後立刻把我放下並用她的玉釵幫我把頭髮重新扎好。這是我很難得看到由羅慌忙的表情,

在如此靠近的距離下。

「仔細一看,這小姑娘長得很可愛呢...長大後應該是個美人。」

「呵呵...不過現在倒還是個野丫頭就是。」由羅將我的頭髮弄好後站了起來並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差不多該走了,改天妳也可以來我們家作客,我們來好好聚聚。」

「好的,晴姊。」

「再見囉,小姑娘~」

那位大姊蹲下並湊近我的面前舉起手心搖著,而我只是示意性地點點頭,這也是道別的意思吧?

「呼...帶著大小姐出來真是太危險了...」

「由羅由羅!抱我起來!」

「好好~」

呼...快悶慘我了,直接踏入人群內很熱鬧但也讓我被這般情況給嚇到。雖然說到處都是人擠人的盛況,

不過大家似乎都不覺得難受,因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很開心的表情。

「那是什麼?」我指著後方的一個金色大轎子說著。

那四周圍起的人雖然特別多也有眾多侍衛跟著,但大家卻會特地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過,

感覺上像有股不可侵犯般的高貴。

「那是皇室的轎子,裡面的人是...」

「由羅由羅!那是什麼?」

「那是...嗯...糖葫蘆,您的眼睛還真是利呢。」

「我要吃!」

「好好~等我一下。」

由羅暫時把我放下並從她的衣袖中摸著錢包,不過此時後面的人群卻往我們這邊擠上來,蜂擁般的人潮不斷地推擠。

「啊...!」

突然間,由羅不小心被人從後面給撞倒。我雖然緊緊地抓住由羅的裙襬,不過迎面而來的人潮卻越來越多也讓我感到很難受。

終於,龐大外力的推擠下讓我鬆開了緊抓的雙手,我與由羅的距離逐漸被拉開了。

「由羅...嗚!」

「大小姐!」

我奮力地想走回由羅的身邊卻沒有辦法,只能被人群不斷地推擠著,而由羅呼喊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







太陽已經下山了,天氣也越來越冷,雖然街上還是散佈著零星的人群,不過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盛大的景象。

我最後被人潮給擠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這是一條相當寬闊的林蔭大道,但此時的我根本不認得路,

身體也覺得越來越沉重,左腳還有被大人踩到所造成的扭傷,現在只能沿著低垂的夕陽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

「由羅...」

這時候她也在另外一邊找著我吧...

此時我只覺得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如果我當初沒有任性地要求由羅,今天也不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走著走著,從遠方看到一個非常寬闊的大殿;遠遠看起來是金黃色的,規模上似乎比起我的家還要大上許多。

「嗚...」

如果走到那邊,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嗎...?

「嗚...嗚...」

好冷...我好害怕...由羅...救救我...

『你是誰!』

此時,從後面出現的是一個凶暴的聲音,而我轉頭一看才發現到後面居然多了一大群的侍衛人馬。

聲勢浩大讓我嚇到腿軟而攤坐在地上,我完全不敢妄動只能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那可怕的大人靠近我。

在他越接近我的同時,身體越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正不斷地發抖。

「等等。」

此時後面出現了一個細微又稚嫩的聲音,而那個靠近我的大人也隨著這聲音立即停下了腳步。

聲音的方向似乎是在陣陣人群的後面,之後在我眼前的人群逐漸往左右散開,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後面的正是今天看到的那個大轎子,從轎子裡面有個人正隨著他人的牽引而緩慢地走出來。

「公主殿下...這...」

「沒關係。」

走出來是個身穿一襲華麗單衣的小女孩;一頭烏黑的短髮在年紀上看起來似乎比我還要小,

甚至走起路來也還搖搖晃晃的。小女孩隨著兩個女官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而我只是茫茫然地看著他們靠近,

之後兩個女官蹲下來觀察著我的全身。

「公主殿下!這孩子是...八意家的小孩!」

「皇室麾下的第一士族與天才藥學世家?但從來沒有聽聞過他們任何子女啊?」

兩個女官得知我的身分後都顯得很驚訝,但小女孩並不為週遭的言語所動,只是緩緩地將手伸到我的臉前,

而我則因為害怕而緊閉著雙眼。

「別哭了。」

原來小女孩只是想用她的手擦拭我的眼淚。雖然她的手心相當幼小而稚嫩,但是透過手心傳達的溫度卻讓我感受到一股暖意,

也讓我那緊繃的身心稍微地緩和下來。

此時突然有陣風從旁邊刮起,讓圍在我頭上的破布鬆落,銀色的長髮也隨著微風在飄動著...

「!」

看到此景的小女孩霎時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又恢復她那溫和的表情。

「妳叫什麼名字?」

「永琳...」

風再次吹起。這次風的強勁甚至讓一旁的路樹唦唦作響著,但小女孩仍沒有隨著強風而牽動全身。

只是靜靜地再次朝著我伸出她的右手。

「獨立於黑夜...好美呢...」

此時天色也越來越陰暗,小女孩將手放在我的脖子旁,摸著我那隨風飄動的髮絲並慢慢地閉上眼睛。




「就像可以淨化這污穢世界的白雪一樣...」





















在悠久而無盡的長河中

命運的紅線

拉緊了兩人的羈絆

純潔的白雪

飄零在污穢的世界...









by天海雪兔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7-20 11:1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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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好或壞,還是希望能有點人給點意見啊~因為這樣反而都不知道寫的故事如何。(淚

拼命而寫出來,雖然之後放硬碟裡已經很久了,貼出來就是希望能聽聽大家的想法。




話說回來,這種模樣的永琳或許會讓各位覺得有些特別吧。

純潔高尚的聖人,也難免有惻隱之心;

罪大惡極的惡人,依舊有良心的餘溫。

雪兔的觀點就是如此,沒有任何一個人生下來就如此孤高,而是由先天與後天的影響相輔相成。

題外話,雖然永琳被定位在成熟女性的形象,但是排除神秘與冷靜的外貌而細細觀察下,雪兔認為永琳的銀髮也挺可愛的。



此外,因為自己刻意地去低調描寫第一話。

不曉得各位大概什麼時候察覺出本篇的主角,以第一人稱視點的小女孩就是八意永琳呢?

這一點本身也挺好奇的。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6-5 12:09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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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兔姐的文章比較帶有感情,

我很喜歡

感覺到這篇文章有種水長流的感覺

而且文字也老練

執筆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還是跟你相差太遠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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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天海雪兔 於 07-6-5 12:06 PM 發表

不曉得各位大概什麼時候察覺出本篇的主角,以第一人稱視點的小女孩就是八意永琳呢?


「公主殿下!這孩子是...八意家的小孩!」


在還沒看到這一段之前,在下一直以為,第一人稱的小女孩是原創腳色或輝夜=W=..

畢竟這小女孩活潑的行為,實在不像腦內的永琳。果然是挺特別的(炸

話說假如不是月人組的故事前提,第一段的逃跑故事,在下會覺得是在寫魔里沙(炸



第二部的主題是永琳和輝夜在月球上的故事呀~

在神主完全沒有設定的領域上寫作,應該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不過從文章來看,永琳和輝夜的年齡是相差無幾,比較像是姐妹呢。



第三段的End很棒呀~讓在下的腦袋不斷想像那個畫面。(炸


最後喊一下,永夜抄系原作重視型故事萬歲/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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