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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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英雄

「表達是種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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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洞

  「啪搭,啪搭,啪搭――」

  皮球在手掌與地板之間的跳動。

  透過窗外殘留的隙縫,張開久未看見陽光的瞳孔。

  那人,穿著深紅槿和服,在不遠處的槐樹陰影下,拍打著一個類似圓形的物體……聲音不像是皮球應有的聲音。

  圓嫩的手指靈巧攀住窗子小小的空間,努力將視線投入更遠更清楚的視處――

  「……你在做什麼?」

  身子瞬時被後方傳來的聲音懾住,似寒蛇在身體上爬行的冷酷,齒間的縫隙逐漸發出輕微打抖。

  「吶――我在問你啊――」

  氣息微微拂過耳際,感受到與現在這時節不符合的絕對溫度,手指靈巧搭上僵硬的肩膀,氣息凜冽地驅逐外來吹拂的熱風。

  於是,下一秒。


  
  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個故事,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潮濕,是目前我所知道的唯一氣候。

  黴菌恣意爬滿了所有可以佔據的地方,一一畫上專屬顏色,開始進行各領地的侵略與擴張動作。

  而我,只是這場戰爭中的迫害與觀望者。

  黝黑的視線中,單獨的燭光照亮了一小角落,但也僅限於那一角落。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蠟燭的火光不曾跨越過被我察覺出的看不見界線,在此生活有十八多年來的我,每當獨獨望向那塊專屬光的角落,腦筋不自覺陷入沉思。

  這是哪裡的大大小小問題多次盤旋在腦海中,而所接觸的單薄訊息不斷迫使我不停貼上沒有回音的中止標籤。

  就連定時每天送三餐來的奴僕也是謹守上面交代的規則,僅僅送來餐點,其餘的動作不發餘力地不去行使。

  被困在這的我,也僅能在她們身上勉強接收到外界的微弱訊息――

  這裡不是我居住的世界。

  大概知悉外面正進行著怎樣的季節。

  生物似乎多到我所能想像的範圍。

  界線的制約對這世界的人而言,是相當重要。

  反過來推論,沒有一方的制約,或許有可能會活不下去吧?

  唉,即使知道這些,出去外面的機率大概是少之又少吧?向後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看著上方正在進行胞子囊狂吐大作戰的黴菌戰士們,互相朝對方發射的五彩胞子子彈,在敵方的領地內炸出一個又一個大洞,被轟出大洞的那方,隨即使用修復專用的胞子雷射移動砲台,發射溯源光線使其恢復原先的模樣。

  唉唉,各自在自家的花園好好玩耍就好,何必還要增進拆散多組戀人、家破人亡、加深仇恨的累加指數呢?就算要讓累積總表數值創新高紀錄也不是用這種方法的吧……話說回來,我怎麼會聽得懂它們在說什麼?

  翻了個身,看向右手邊唯一的一扇窗戶,偏偏卻從外面釘上好幾層的木板,且還從內部栓上了幾個用超大螺絲釘鎖上的鐵板條,再加上這房間內可以用來破壞的器具能被找出來的話,簡直是奇蹟了……對了,從以前就覺得很奇怪,這間房間,不管怎樣看就是沒有所謂空調或是循環機器之類的讓空氣對流裝置,也沒有看到缺氧時候所用的緊急氧氣口罩這類急救器具。

  印象中,依稀記得當初帶我來到這的人說過一些話……好像是――

  「啪搭、啪搭……」

  整個人從床上躍起,被頂上傳來的聲音給驚嚇到。

  視線趕緊往上查看木板拚成的天花板是否有掉落胞子或是木屑,來回巡視幾分鐘後,那聲音只出現過截至目前的第二次。

  十八年前,被這聲音給吸引而淪落至此,十八年後,這聲音再度出現。

  頓時,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安的強烈跳動,冷汗莫名涔涔流下,眼珠子慢慢轉向右後方擺有蠟燭的角落,仔細一瞧,發現蠟燭的火光竟然超過看不見的界線了!

  「啪搭……」

  在窗戶那方向!

  連忙從床鋪滾下,小跑步至聲音發出的地點正下方,我略喘氣地緊盯著。

  不曉得該說什麼來解釋現在這複雜的混亂情緒,一直凝視的上方是否正是我長久以來等待的機會,以現狀來說根本不可能會是,說不定只是來暗殺的刺客也不一定……

  「……唔啊!……」

  遠方傳來的死前聲音?

  「刺――……」

  啊?這次連聲音都沒有啦?不過第一個字……天呀……今天我的運氣不會這麼好吧?千萬別告訴我,接下來就只剩下我這間房間還沒被清潔過了……

  幾分鐘後,為數不少的腳步聲逐漸朝著這間房間的上方聚集。

  「東方之館怎樣?」

  「不行,已經被搶先一歩移走了。」

  「可惡,中央也一併被帶走了……」男子咬牙切齒地重踹附近的牆壁。

  「對了,西南之鴁反而留在北方繼續重設當地的制約。」

  「南離方才解除此地的制約,自行脫逃到基黎諾的神關。」

  隊員們一一向咬著指甲的男子回報。聽到的消息幾乎是浪費這次行動的時間,男子不甚愉悅地盤算該如何呈報給上級的報告。「解除制約?那麼這裡就形同廢墟了嘛,那還待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前往基黎諾把南離給找出來!」

  「是!」齊同聲的制式答覆,隊員們快速離去。

  「那個該死的南離,竟然就這樣跑了……」指甲開始流血。「也不把當初約好的物品交出來……可惡!」

  物品?從頭到尾在下方聽得一清二楚的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環顧四周。南離――這個人的名字好像有在送飯的奴僕身上隱約有看到過,而且還似乎是用烙印方式來加諸於身上某個部位。

  「南離……老子不把你找出來就不會擁有現在這個地位……」情緒愈來愈激動,男子不停用靴跟重創地板。

  歪著頭思索過去片段回憶的我,尚未注意到頭頂上方的異動。

  「可惡!可惡!――」

  木屑紛飛。

  「嗯……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伴隨著木屑的是木塊的墜落,不稍幾秒,喀嚓一聲,一人下方一人上方的中央開出了個大洞。

  上方男子疑惑地瞪著下方。

  下方男子錯愕地望著上方。

  幾秒後……

  「啊!」


  

  *待續*

[ 本文最後由 創痕 於 06-9-23 11:55 PM 編輯 ]
 

消失的星空
不曾流逝過的淚水


                                      誰,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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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英雄

「表達是種困境」

二、笑



  「你是南離的制約!」

  「你是格林的藍鬍子!」

  語畢,雙方互相沉默了對看數秒……

  「啊!你這死小孩,纳命來吧!」

  男子手指在前方比畫出空型,霎時間,整個房間內充滿了自男子身後飛舞出的焰精靈所吹拂的炎息,灼熱的空氣瞬時讓房間燥熱不堪。

  「啊!你這藍鬍子,有話好說啊!」

  現在被迫做起激烈運動的我,拚了十八年來的運動份量,不斷在還算寬敞的房內進行各種特技閃法。話說這火焰的溫度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啊。

  「你這制約動來動去做啥!還不趕快讓老子打到。」看多次炎息不斷從一個滑頭小子身旁擦過,男子的憤怒不停攀高,索性把心一橫,在空型的陣式外圍多添加幾筆,加強式法的攻擊速度與命中率。

  「……什麼!」連忙彎腰閃過迎面而來的炎息,彎下後又發現左邊以及後方有多枚快速接近。「喂,藍鬍子大叔――」

  「老子不是藍鬍子!」

  「叫什麼都可以啦!你爲什麼要攻擊我這單純被關在這裡的少年啊?慘了,衣服被燒到了啦――」一個沒注意,就在我轉身過後的視線死角斜上衝出。

  「你這被遺棄的制約有什麼資格說話!被主人拋棄就是個廢物,廢物的存在只是會妨礙這世界的運行,所以必須消滅!」

  「……怎麼聽起來像是單純找我來洩憤。」低頭瞧被燒到部分上在可縫補範圍內,鬆口氣,我連忙繼續閃避。

  「本來就是在洩憤。」清脆的聲音在耳盼響起。

  「可也不應該是找我吧……」嘖,這大叔還真不是普通的好視力,連我刻意躲到他視線死角的地方也還是被發現,看來在他旁邊的精靈真是個好幫手。

  「唉,誰叫你是我的制約。」無奈的感慨語氣。

  「這倒是被殺的好理由……喂。」頓時感到不對勁,腦筋轉了回,無言頓時充滿全身。「南離是妳?」

  「制約對主人的態度還真是差……」充滿無限哀怨,南離透過少年的視線看清現場狀況。「姆……看來我的下僕們還把你養得不錯。」

  「是啊,只差不是在豢養某種動物就是了。」又是從這種角度來放冷箭,大叔的嗜好也還真不是普通的特殊。

  「只可惜不能養,瞧你這身的排骨,要養也是要花多少年的時間與浪費多少頓的食物,但是――」

  被她的話語刺激得理智線差點崩裂,還是得克制住地冷靜,不然等下會不曉得被從何方冒出的火焰給擊倒。

  「也不是完全沒有用。」

  「啊?」

  此話一出,我愣住了,真的是呆在原地。

  在我眼前的空氣竟然快速如漣漪擴散,從中湧出一名被超長紫紅色圍巾裹住的……小孩子?而且身高還不到我的腰,看來這世界的營養分配的相當不均勻,怎能讓我長到一百八十多公分而她卻只有一百初而已,這看起來不就是我要對她負責?呃,思考方向錯誤……總之,在這種被多枚疑似自動追蹤熱源導彈的危險場所的正中央出現,也真是夠大膽了。

  微瞇起絳瞳,看了看週遭的情況,南離不甚高興地抬頭質問。「喂,那邊的死鮪魚,你在老娘的小別館做了啥事情?」

  老、老娘……?確定我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重新打量起眼前叉著腰、傲視上方藍鬍子的小女孩,這不管怎麼看都只有七八歲的可愛模樣啊!怎麼會向敵人一開口就是……老娘這詞?……剛剛不是用了『我』這個的第一人稱主詞?

  「哼,妳終於來啦,老太婆,老子要的東西呢?」同樣睨視南離,男子翹著肥厚的下唇問著,身旁的炎精靈則睏盹的打起瞌睡。

  「喲〜死鮪魚還有膽要老娘交出那玩意兒?先把你家的那口子丟到央淵再說吧。」左手隨意揮個兩三下,南離滿臉鄙夷地戲謔。

  嘴角抽搐幾下,揚起的角度不是有多好,但是連眉尾也開始變形,嗯……我說藍鬍子大叔啊,你真的很有演戲的天份。

  「……那口子?妳這臭老太婆竟敢將楚楚可憐又惹人憐愛的小龍龍稱為那口子?長得高大是個過錯嗎?體型過於肥狀也是種過錯嗎?天生就血盆大口難道也錯了嗎?長成這樣子又不是小龍龍的錯!而是你們這些罪人用鄙夷傲人的眼光來迫使牠長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啊啊啊啊啊――」仰長咆嘯地連珠炮語,碩大的腹部起伏甚劇,大口大口吸著空氣,充滿魚尾紋的嬌小雙眼泛著微微淚光。

  原本打盹正極為舒服的炎精靈也被這一連串的話語給驚醒,小手揉揉水汪汪大眼,困惑的打量現況。

  「是是是是是――鮪魚的建議確實聽到啦。」用不優雅的姿勢掏著耳朵,南離踏著三七步,性情略躁地腳底版打著拍子。「那也順手解決掉那口子好了,省得鮪魚又再囉哩叭嗦。」

  頓時男子的兩雙小眼睛瞪得比牛銅鈴還要大,氣息不斷倒抽。「妳、妳敢――」

  「有什麼不敢的?」吹吹方才磨出的指甲屑屑,南離頗滿意地看著。

  「那口子可是――」

  「管牠是什麼外來內去混雜原配的優良血統,只要動了老娘的制約一點寒毛,下場你也知道的,死鮪魚。」邪邪的媚笑展露在可愛的小臉上,紅紫色的指甲向前對準男子,南離笑了笑。「準備好了嗎?」

  緊咬下嘴唇,男子整張臉漲滿得紅通通。

  一值得都在狀況外的我,仍然想清楚地知道目前到底是進行怎樣的事情,雖然中間夾雜著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也未免太無視於我的個人自由權力了吧?從方才聽到現在,焦點不外乎纏繞在我與制約這兩件事情上,且還隨便認定了我就是眼前那名為南離的小女孩專屬制約,說這是玩笑也未免開太大了吧……即使是身為制約,也應該擁有基本的人權吧!無視得也實在是……很切齒。

  「好了,五秒的時間到了。」

  「咦?」男子驚呼,我愣呆叫。

  搔著滿是冷汗的臉頰,看著南離,我開始猜想她身處的家庭大概很特殊吧,對於藍鬍子有那樣的反應也一點都不意外,從頭到尾都被一個看似年齡比自己小很多倍的女孩子給吃得死死的,即使身為有感情與思考的生物而言,想不生氣實屬特殊例子。

  彈彈手指,身旁也開始像男子那般出現很多身著白色重裝、手持銀矛的盔甲騎士,南離俏皮地笑說。「好囉,遊戲開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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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達是種困境」

三、語


  著實汗顏,對於藍鬍子的處境,我只含著淚水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禱。

  ……大叔,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請你好好保重你的……。

  被一個小女孩追著玩,對於年過四五十且位高權重的人而言,實在是件很可恥的事情,尤其還被小女孩持有的多枚重裝騎士給弄了一陣比翻天覆雲還要來得……更為糟糕的事情,旁觀的我,身上的顏色簡直快被邪笑與哀嚎給一一褪色成慘淡的灰白……附註一下,即使我很想讓大家知道那可憐沒人愛的藍鬍子大叔是被南離施以什麼那樣又這樣、使大叔不斷在潮汐之間痛苦受難的招數,但怕會對各位的身心人格造成難以想像的莫大傷害,故此不方便贅述。雖然我也不想說……

  眼光刻意轉移他旁,看到站在發號司令立場的南離,瞧她笑得那樣神色飛舞的,我也替自己捏了把冷汗。這女孩子真的是看不出的內涵惡魔樣,簡單的幾個指令就足以把藍鬍子大叔弄得好似……沒人來玩他就會鬱鬱寡歡?嘛,這方面的事情我是不太了解,想太多對身心發展是有礙的。

  ……我可沒說我知道哪些事情喔。

  飽足欣賞後有事情要詢問我的南離,一轉頭就被她看到我很異樣的姿態。「喂,你在想什麼啊?表情看起來那麼像是善加爾區域的發情狼獸?」

  翻了翻白眼,我似乎可以聽見理智線崩裂的聲音……拜託!有誰會用沉思者的姿勢,坐在滿是會坐痛柔軟臀部的瓦礫堆上,面部表情還得勉強露出滿意至極的愉悅觀賞,而雙腳卻是不停地抖動且得忍受腳下那些三不五時忽然抓住你的褲管,用一種來自腹腔發出的詭異嘿嘿聲音,硬是要跟你閒話家常的屍體變態叔叔們,如果不理會他們的哀嚎式呼應,那麼在下一秒,你就會看到疑似人的塊狀物體被那些叔叔們施展屍體流飛天旋轉切割法給一一拋出。

  即便是你很有耐心,且被自己硬生生扯出的微笑嘴角度數不斷在一百五十度與一百度之間徘徊,迫使自己看起來十分贊同主人的所作所為,然後還得忍受長著惡魔翅膀外加倒吊的三角尾巴,身穿看似過大服飾之可愛小女孩所投射過來的異樣鄙視視線。

  ……這簡直是精神上的極至虐待。

  「喂!」毫不留情,一記伴隨尖硬物體重落。「主人的話你是沒聽到啊?」

  「痛!」毫無迴避,腦部遭到不明物體重創。「喂!妳拿什麼來打我脆――」

  「這個。」毫不遲疑拿著疑似尚存生命跡象的某部分關節,南離拿著它在我面前晃啊晃的。

  看傻了眼,我急忙轉向腳邊附近尋找,不一會兒功夫,果然不出所料……。「妳……一定要拿那個打人嗎?」刻意指向「那個」――還可以自由轉來轉去的關節――我直發冷地無視從方才一直扯我褲管的少了某部分之屍體變態叔叔。

  對於我的話語感到略為困惑,看了下手中的關節武器,南離似無所謂的聳肩。「這有什麼關係?只是個會動的關節而已。」

  「是、是啊……」只是個會動的關節而已,最好是只有妳說的那樣子啦!
驚覺心臟傳來的血液溫度足以媲美冷血動物,我勉強告訴自己,要無視週遭違反自然法則的事情……雖然這世界本身就是個異常存在。

  「嘛,算了,反正你打了跟沒打的反應都一樣遲鈍。」隨手一扔,輕拍雙手,南離招回自家的重裝騎士。

  ……那也拜託妳用正常點的方法來呼喚人好嗎?

  被她的言語擊沉,無言的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手支撐起過度運動的身子,稍微活動下痠疼的關節部位,隨手翻開幾塊零碎的石版,開始尋找殘留可用的東西。

  「東西不用找了,去北方找那無性別的傢伙要就會有一堆。」猜也知道我想什麼的南離,隨意踢起一塊約馬克杯大小的石塊,小手瞬間抓住,掂了掂重量後出聲呼喚。「喂,距離最近的城鎮是哪裡?」

  「……妳問錯人了吧?」再度讓問號充滿腦袋上方,我才想問一大堆滿腹的問題來請教妳呢。

  「閉嘴!」睨了一眼,南離沒好氣地回應。

  閉嘴……?這、這到底是又招誰惹誰啊?無端端被妳給拖來這世界到現在都還沒出過半聲抱怨,十八年來這間小房間也是任妳關緊閉而養成現在這副模樣,現下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脫逃的機會卻反而被妳的仇人當作靶子來玩,說真格,這一切的一切錯誤開始還不都是妳一手造成的啊!瞪我?又不會解決問題。

  「……妳這沒人要的,還不趕快讓向量次元空間恢復正常!」莫名的罵語,只見南離跟掌心那塊石頭不停謾罵。「閉嘴閉嘴閉嘴――不准妳提到制約!那可是我撿到的耶!」

  現在又是哪個低層次吵架啊?看她臉紅脖子粗的跟對方不停大聲對罵,似乎會有好一陣子無法靜下來囉。搔著臉頰,張望四周的我,無意間看到遠處瓦礫堆附近有個蠕動的生物體,雖然看起來有點像是方才的藍鬍子大叔……

  「說啥啊妳!明明妳房間還有那麼多的替代品的咧,還會差老娘手上這一百零一個?」

  嗯,看來火藥味足以下飯配菜了。

  「嗯哼,看來咱們是很久沒活動筋骨所以妳說起話來才會這樣欠扁囉?」

  打架嗎?非常歡迎,先決條件是請先把我丟回原來的世界吧。

  「……老娘專屬的制約剩下幾年壽命關妳養不養眼有啥牽扯?有得用就該偷笑了,什麼叫做還得讓妳久違保養的雙眼來個定期保養?」嘴皮子抽續,南離相當不滿地瞪著石頭,雖然偶爾會回首看看我是否出現異常狀況。

  幾年壽命啊――看來剩下沒幾年可以回去的樣子,嗯嗯,真是好消息、好消息……不、不對啊,萬一在這邊不幸陣亡而無法回去的話――這又是啥世界的制約啊!真是令人氣憤!好不容易想要回去看看最近的妹妹們是否過得好說。

  「嘛,算了,反正到妳那裡再說,就先這樣。」不等對方回應,擅自切斷通路,南離隨手將石頭一丟。「喂,出發了。」

  「……是,主人。」隨口應聲,我無氣地站起。唉,五年的壽命……

  挑了眉,南離惑於我的反應,仔細打量我後……

  「你是缺女人啊?」

  「……」

  結實的,穩健的,命中的,被她的言語給,擊沉。



  *待續*

[ 本文最後由 創痕 於 06-10-3 07:56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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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達是種困境」

四、熊(上)


  隱約記得,每次上學之前,與大份量的早餐奮鬥之際,耳邊隱約會環繞著一種幾近催眠的語言,雖然至今有點模糊那半規管快毀損的熟悉感覺,不過與現在擺在眼前的事情脫離不了關係。

  老媽,我終於了解那些妳不斷耳提面命的事情了……

  唉,難怪古人云曰:「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看看我現在這身的模樣,這是啥鬼裝備啊!背後背著一個等身過長的疑似登山背包,由為數不少的大小格子所構成的詭異背包樣,不管從哪方向看都像是移動型的儲藏室,雖然可以在兩旁及上頭掛載更多的東西或是包包。再來,胸前也掛著太空睡袋樣的……繭,即使很難相信這是個多功能用途的東西,即便是從那小惡魔手中接手過來的東西,但構成這東西的樣子未免也實在是太像……某種不該存在的億萬年生物似的,呃唔――害我現在有點想吐的感覺。

  再來,左右兩手除了可以用提的、用拿的、用夾的、用吊的、用綁的等各種可以讓物品放在上面的方式,在我的整條手臂上你都可以看見。

  若這是最新的訓練全身可看肌肉群的方式話,未免也太超過了吧!即使看起來的重量跟實際上的重量相差不大,但也還是很重的呢!虧我也還可以搬得起來……裡頭塞滿了個人盥洗用具、睡袋、些許營炊用品不說,為什麼光是衣服,我說的是只有替換衣服而已喔,就足足塞了這幾十來袋啊啊啊啊啊――

  而且還規定啥令人搞不清楚什麼鬼的折衣服方法,瞧妳一臉不相信又不放心的樣子,敢情妳是把我當成會吃衣服的怪獸啦?這也就算了,也請不要還一臉認真的跟我解釋這世界有那種生物存在……牠會吃衣服干我折衣服有什麼關係啊!

  呼,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
  
  即使走在前方帶領,也還是可以從有道路走到荒草之處,我說啊,妳手上握著那長得像指南針或是GPS的東西是做什麼用途的啊?

  在有方位、地圖的指引下,妳也可以帶路帶到聽說體長號稱有四百英呎的群熊出沒的地方……算妳狠。

  頹然,我吐了口超大的氣,惹來前方丟來的一只高速尖叉,穩準從我頭頂上削過。

  「制約嘆什麼氣啊?」沒好氣地丟了記白眼,南離四處張望。

  「沒什麼。」刻意將字句說重了些,馬上又有東西急速擦過我的肩膀。

  「那就不要在後面扯後腿。」無視週遭惡煞的激渴眼神,瞧了手中的指示器,南離逕向疑似西北方走去。
……什麼時候扯妳後腿了?這點疑問我倒想知道。

  「啊,終於找到了,真不愧是奸詐的狐狸老頭,專躲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佇立於某處小懸崖邊緣,撥開前方比自己高的草叢,南離略鬆口氣,帶著滿足的笑容打量眼前的小村子。「北方沒人要,妳等著吧,咈咈咈……」

  跟隨在後的我,也抱持著第一次見世面的好奇心態,在南離身後預備揚起脖子觀看之際,反遭前面這位小孩子給了一記肘擊。

  「……唔!」

  「沒事就去對付後面那一票食物。」

  「……嘎?」抱著疼痛難忍的小腹,我愣地回首看了下後快速轉頭。

  老天爺……這又是什麼動物奇觀啊?清一色都像是發了情狂的瘋熊啊!不論男女老少,望去的一整片烏漆抹黑景象搭上不時閃耀的反光眼神,背景音樂除了應有的鏗鏘聲樂外,還附有水滴斷續的宣洩之音。

  呃,我說諸位熊爺們,敢情你們是餓了多久啊?看得小弟我不禁心虛起。

  揮了揮小手,南離只是笑了笑。

  看見那似層相識的笑容,頓時我涼了半截。

  我說這位姓南名離的姑奶奶啊――妳做人也未免太狠了吧!

  食物歸食物,動物歸動物,這兩者的差別是已經處理過的跟尚未處理的,放眼望去後面週遭那一大票多得跟烏雲有得相比的龐大陣容,狀態數值固然已經大略知悉,但是牠們可是陷入了限定條件下可以發動的特殊狀態模式……簡單來說,就是能力數值已經破表了啦!誰看過等級一的角色在無裝備的情況下,還可以打敗等級三十以上的敵人?

  「不要學蘑菇耍蘑菇的,趕快去料理牠們啦。」

  毫不留情,直接用鞋跟往前面最重的一袋踹去,破壞整個重心平衡後,整個人呈現球滾現象,朝著方才爬上經過的青苔地凹處筆直飛去。

  我、我才不想學蘑菇啊,好歹也學個變色龍的擬態吧,一路滾下來的幾秒內,腦中轉過無數個逃跑方法,但礙於對這世界的不熟悉與週遭的未知敵人到底有多少等資訊,只能硬著頭皮上戰場的機率遠遠大於百分之百啊……唉。

  最後一圈,目標準確的落地,頭恰好卡在凹處中的某個石槽裡,也剛剛好,看到一隻等待多時已不耐煩的熊先生,正踏著優雅的步伐,豪邁地朝著我打招呼,用口水。

  慘叫聲尚在腹中醞釀,我的眼睛早已飽含淚水。

  配合著豪邁腳步,熊先生率先伸出一隻毛茸茸的大掌,揮出的同時也露出磨銳的爪子,銀白的閃光刺眼地讓我眼眶中的淚水不止打轉,我好心地小聲提醒熊先生一件事情,雖然知道牠根本聽不懂,但我還是要說:

  「熊先生,請你下手輕些,人家可是很怕痛啊……」

  「唉啊,怎隨意丟棄花瓶呢?真是浪費捏〜」

  這一句話,讓全體熊無不震驚,在會飄飄的不明物體出現之際,我只看到一陣雪花花的白色……東西吧,恍然飄來又閃去的幾秒內,把當作食物暨動物的熊群送去跟周公作伴。

  足尖一著地,細碎的花瓣隨之落下,紡紗衣物飄然搖曳,整體以灰色為基調,在這片森林中顯得相當突兀,尤其那一頭銀白髮絲,絹絹於風中飄逸。突然一個閃影,瞬間一個諂媚的笑容,突然綻放在我眼前幾公分處。

  這,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美女啊――但是。

  「你好啊,南離的制約小弟弟。」

  錯愣立即爬滿了我的顏面神經,多重黑線佈滿了現在的黑白世界。

  她、她――

  他是男的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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