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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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被允許的存在‧七條 §

                       ─ 『我們,是影子,是虛空,是不曾存在的事物』



────────────────────────────



七條,在我們的母語裡,並沒有這個詞語。

沒有記載,沒有記憶。
我們的家族就像沒有文字的口音一般,一離開嘴邊,就化作空氣,沒有痕跡。



印象中,有著一棟老舊的木製房屋。
在明神大宅後院的角落之中,森林暗處之中。
迎合著我們七條一家的,只有無盡的蟬鳴以及因憐憫而賜予我們的黑暗。

陽光,應該是只屬於明神家的。



────────────────────────────



夜深。
母親一人坐在七條大宅內。

她的膝下是平坦的榻榻米,手邊則是一條明神賜給七條家的嫁妝。
那是一條黝黑的滑珠項鍊,上面盡是長年所累積的手指磨痕。

母親最常坐著冥思的地方便是紙門開敞後的靠外廊房,這裡沒有一切外界的打擾。夜邊的深度帶給了整棟大宅無限的沉靜,此時風吹過的夜林就像是在低訴,低訴的內容似乎是在告誡月色:這一片土地並不適合光,就連最森沉的你也不被允許。

童年時,我曾多次走進那片圍繞住七條大宅的森林。
在家人的口中我聽說,她擁有自我的意識,她懂得人性。
我們尊敬她,從不敢冒犯這片森林。
但是轉化成尊敬的根本,就是我們七條對於這片森林的恐懼。
也因此,歷代的七條家從不走進森林。

連母親,也只是每晚靜靜地凝望著她。
但母親並沒有過度盲目地害怕森林。
比起家族其他的姑姑和舅母們來說。

看著每晚對著森林沉思的母親。
我知道,母親是在對她祈禱。

「我們,太對不起他們。」
這是母親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這片森林為什麼被視為不詳,當時我並不清楚。

我只知道她是唯一見證過七條以及明神世世代代不停交雜血源的存在。
她見證我們的生,更見證我們的死。有七條家的人死在裡面,自然也少不了明神家的屍體。我曾在裡面看過一座座無名祠堂,也看過斷裂的肢體及來不及乾涸的血液。

我從沒在森林中看過野獸,和殺人於無形的鬼魅。
但我卻在裡面見識到,比世上所有不思議的恐怖現象更易讓人瀕臨崩潰的人性醜陋。童年時的真相我也終於了解,而這個世代流傳的秘密更讓我陷入無止盡的瘋狂。

那是一種,絕望的瘋狂。



────────────────────────────



一直走過、走過。
就像是在尋找什麼。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有種東西被叫做“青鳥”。
聽說是一種幸福的象徵。
我想,童年時的森林遊蕩,可能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屬於相信希望的人的事物吧。

但在裡頭等著我的,並非是書頁紙張上的美好世界。
當時還渴求著光芒,並試圖找到屬於我的希望和幸福。
我希望這個我所找到的可以拯救我、拯救我母親。
甚至拯救曾是我妹妹的華。

但是我找到的卻是一段牽絆,一段血淋淋的牽絆。



七條家的歷史從來沒有人知曉。
歷史這個詞,只能用在明神家的身上。



我們,是影子,是虛空,是不曾存在的事物。
再多的存在,都只是很邪惡的說法。



明神家就像光,而七條家就像影子。
沒有光,就沒有影子;但只要有光,這影子卻出現了。

影子的存在價值,或許就只有這樣。
但是,這個依附關係遲早有一天會破滅。



────────────────────────────



現在,我終於知道究竟該怎麼做了。
手邊的霏,似乎也在冷眼觀看著兩個世家的恩仇糾葛。

我走過七條家的夢靨,以及明神家的血腥歷史。
破落的大門,荒廢了的明神大宅在回憶之中也慢慢模糊。

但我卻不得不帶著我的瘋狂以及恚怒走過舊世紀。
霏,它笑著,眼看兩家族的廝殺逐步上演。

一場追殺,但沒有人是獵物。
這是兩隻獵捕者的戰爭。



────────────────────────────



七條家,承擔罪惡的歷史已經過去了。
或許,縫隙的出現正是敲響七條與明神家哀鐘的擊鐘手。



────────────────────────────



沒有哀怨,沒有悔恨。
領著霏,我隻身走向舊世紀與新世紀的交界。

這是一趟遙遠的旅程。
蒼茫無望,而且沒有結局。



【END】


[ 本文最後由 xxiinon 於 06-11-5 12:29 PM 編輯 ]

[ 本文章最後由 大頭小松松 於 08-10-29 01:07 編輯 ]
 
denn endlich fühle...                                      【BLooD mooN.7】yam...




Schließe 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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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於我們的,金黃落葉的古堡 §

                           ─ 「那一天,走進林子的我看見了個很美的事物」



1.




173年,整個大部隊的肅清動作已經進展到了斕支邊界處。

站在碼頭上,我看著我所隸屬的海軍第七分隊遠遠離去。身邊只剩一些準備再度站上前線的陸軍士兵,雖然如此,但我跟他們的任務不一樣,身為海軍中級尉士的我並不在行開槍和搏鬥。偵察這裡的地形以及為海軍提供下一步靠港點的參考情報才是我的本務。



港邊很熱,但不是氣候的關係。
我天生就不習慣人群,在被斯奇亞陸軍擠滿的這座小漁港裡讓我倍感悶熱。斕支邊境這裡一天到晚都是帶點陰沉的天色,以及溫和的金黃色陽光從雲層邊隙照射到每個人的身上,和港後濃密到令人望之卻步的樹林之中。

住在這裡已經數天了,一位叫做沙離的陸軍本務後勤官負責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或許是我倆的官階有段差距,他每次看見我總會戰戰兢兢的,但那並不是所謂的尊重式的敬畏,說成是害怕式的陌生感或許比較恰當。但我始終認為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值得相互尊敬的人,他有好幾次讓我覺得很不好的偷竊紀錄,而且都在我所寄住的地方附近,那裡還有其他的陸軍軍官,他們或許不知道是誰偷了自己的薪資和買來解小饞的洋酒,但我卻一清二楚,只是不想揭穿罷了。

今天下午,他又摸了隔壁陸軍下級尉士的洋酒。
站在自己房裡的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那因慣犯而興奮的心跳聲。
再來是腳步,他的腿部肌肉開始運動。

叩叩!

「齊亞中尉,請問這樣美好的微陰午後,恰到好處的氣溫有讓您想來點小酒嗎?」

我搖搖頭,當下便拒絕了他。
然後是他的極輕微的暗罵聲,以及臉部因不屑而扭曲的肌肉震動。



他是想嫁罪於我嗎?還是因為自己天生偷竊慣了的價值觀認為我不接受他所偷來的酒是種自以為是的高傲而瞧不起我?

我沒有做下太多的評論。
打開簡報和資料,整天的工作又要開始了。






173年,整個大部隊的肅清動作已經進展到了斕支邊界。

陸軍的進展速度極慢,畢竟途中所做的事已非普通戰爭的佔領或是征服這種目的而已,我們斯奇亞軍的所作所為只能用“屠殺”兩字來形容。而“肅清擁有邪惡力量的人”,則是我們對於這種屠殺作法的正當藉口。

面對斕支擁有魔法這種極為邪惡且不容於世的力量時,我的國家斯奇亞決定向斕支宣戰。斯奇亞和斕支,一個工業大國和農業小國,兩軍在對陣上幾乎是以一面倒的情勢進行著。斯奇亞軍大勝。

但是,如果沒有斕支這種被稱呼為邪惡的魔法的話,這場戰爭,不,這場屠殺本來很快就能結束的了。但在某個夜裡,海軍第四分隊被莫名的雷擊,四艘船就這樣沉了,死了四百多人;陸軍某個突擊旅被大火整個包圍了起來,燒死了一千五百多名陸軍士兵,整旅覆沒。

在經歷前幾場戰役後,我對於戰場間的種種很漠然。
魔法在那時造成了如此大的災害,但我還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直到我真正接觸到他們的領域之中。


[ 本文最後由 xxiinon 於 06-11-11 09:10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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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陸軍的資料,港後的森林雖然濃密,但裡面並沒有具高威脅性的生物,斕支軍也沒有在森林裡設下路障或佈兵,除了樹根盤雜到真的不適合重裝部隊行進之外,這條森林其實可以幫助我們一路打進峉達山峽。

陸軍給我的情報都普普通通,在知道沒有下一步的利用價值之後,陸軍很快地就放棄了這塊森林。但其中陸軍情報部門的次機密情報中有份文件讓我很感興趣。



陸軍步兵第二十七旅第四小分隊的偵查報告中有著一個很令我訝異的東西,他們在森林之中曾發現一個估計約有八十多公頃的湖泊,湖邊不但有城鎮的影子,他們所在之處還有一條足以讓中型戰艦通過的寬河。



我仔細想了一下海軍本部當初所給的情報,斕支這個國家可以通向外海的河只有一條,那裡不但是斕支首都所在,更是斕支海軍的大本部,擁有四座大型軍港的聯合要塞。其它沿岸的港口都被斕支海軍給破壞了,剩下僅存的就是搶先被陸軍佔領的這個港口。

對於這條不知真假的河我非常感興趣,於是我去了一趟二十七旅的情報部門。但是我所得到的答案卻是令我吃驚。



「你說他們全部都不承認這份報告是他們所調查的?」

「是的,長官。也因為如此,這份資料在蒐集者不明和與現實狀況不符的情況下,已從次機密的等級中被刪除了。」派來給我解答的陸軍軍官這樣說著。

「但這確實是他們所交的報告啊,怎麼會有這種事?」

「很抱歉,這一點下屬只能說這份情報已不被陸軍接收,這是旅長親自下令的。」

「那第四小分隊隊員的證詞呢?」我覺得事情並不單純。

「是的,第四小分隊的一貫說法是……」



「『他們從未見過以上報告所寫之處』」






真的很好笑,自己從情報處出來之後,會這樣覺得。

再一次把資料檢整一遍,裏頭有著他們當初進入森林的入口資料。設想周到的他們,有在入口處臨時搭設一座軍用帳棚,裡面是一些基本的探索、急救用品和食物。也許是認為自己這個“尚未被遺忘的發現”可能會有軍方的人注意到而要求進一步的探索,所以才這樣準備的吧。

雖然情報部建議我不要太在意這種不實情報,但我還是決定要去一探究竟。


[ 本文最後由 xxiinon 於 06-11-5 12:30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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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支援我的二十七旅派了四名陸軍軍官及士官給我,五人之中就屬我官階最高,於是我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這支小隊的指揮官,雖然我對於陸戰方面的技術和知識遠比他們來的要低。

但有一點是令我微感不妥的,就是沙離也被編進了我的小隊裡。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隱性的不安感,如果我知道,或許我就不會選擇尋求陸軍的支援,而是自己起身走進森林;更不會讓我往後的人生因為這個極小的原因,而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動。

但事實便是如此。

收拾完可用的行李,我們五人很快地就出發前往森林。



資料裡所寫的,從軍用帳棚進到湖泊處大約只需要半天的行程而已。但是,從離開軍用帳棚一直到現在,我與我的四名隊員已經行走了將近兩天,仍然是打繞在森林之中。



「從這個支線圖來看,我們所走的路確實沒錯,指北針也正常……」

「但是卻一直在同樣的地方打繞,同樣的一顆樹我們已經刻上四次記號了。」

「見到鬼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坐在一旁的我聽著另外四人在對這兩天的行動作分析,但是其中的意見多半只是抱怨,從他們身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出他們對於此次行動的不情願,只差沒有人帶頭說出口。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他們這時有個人帶頭提議的話,我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調頭回去。

只因為現在仍支持著我繼續下去的動力,不過就是極其淡薄的責任感以及一種說不出來、無法形容的微妙直覺,暗示著我要繼續下去。

但它卻沒有明白地告訴我繼續下去,會是有著什麼樣的結局。



正當我這樣想,以及喝著沙離難以入口的軍備咖啡同時,那四個人似乎已經做好了下次出發的路線,並且交了一分簡報給我。



「報告,明日路線已暫定規劃出來,屬下這裡是相關簡報的草稿,請齊亞中尉呈閱。」

「這樣啊,你們先決定如何就好,明天如果再沒有收穫,那我們就回去了。」我這樣說完,就立刻感受到了他們的有點高興的感情波動。

看樣子,他們是真的認為明天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收穫。
但是我能說他們錯嗎?不行,所以還是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走出我們預定路程中最後一個斜林坡道,可預見的,這次的行動又落了空。

再過一段路就可以回到紮營地,而我們一行人大多也都疲累不已了,包括我自己。但上天似乎是不願意讓我休息一般,在某個轉角,我感覺到有人正在注視著我們。



「怎麼了?齊亞中尉?」看著止住腳步的我,沙離詢問。

「……」



我說不出話,所有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林中的那個人給吸引過去了。微帶陰暗的樹林被成群濃郁的蒼綠擋住了視線,但是我眼前的景象卻已不被這些東西給阻擾了,就好像對方主動將我的目光吸引至那裡一般……

暗黑中的明亮、一種很難說出口的感覺,非敵意的。
很溫馨…但又不比以往自己所經驗的所謂溫馨的感覺…

暖暖的…視線前開始被金黃色慢慢地染開…然後…
有著一雙我從未見過的美麗碧綠瞳孔與我相視。



我在那無法以時間來概論的瞬間之中,無意發現了我終生無悔的秘密。


[ 本文最後由 xxiinon 於 06-11-5 12:30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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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忽來的拍擊讓我驚醒。
沙離一臉不解地看著我,而我的前方,則又回到了原本的蒼綠。

怎麼回事…?
這就好像是…只針對我?

在當下我便警醒到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存在會影響我尋找這個答案的成敗。什麼任務等等的我這時都已不放在心上,或許說,打從一開始隱隱之中我就不是為了這個而來,一定有個只有我和對方才知道的理由緊緊交纏著我們。



我要找出,那股不可思議感覺的來源。
我拔腿狂奔,連解釋的時間都用上了。

耳邊除了樹枝樹葉拍打刷過我身上的聲音,就只剩下沙離等人的追趕以及呼喊聲。但能感受到週遭空間結果以及未來的我很快地便將身後的人擺脫掉了,剩下的,就只是感覺越來越強烈的對方存在感以及對未知結局的隱隱恐慌。

當週遭的景色逐漸淡化、時間不斷流逝,我的速度也漸漸放慢。
很快地,身邊盡是金黃色的空間,高大的寒喬木圍出了一塊有著足夠陽光可以澆灌的平坦草原地,一圈圍著邊的是刺眼的金黃落葉,它們的金黃將這塊地方感染殆盡。

天空是沒有辦法以文字形容的灰亮色,這片濃密叢林居然將這樣的視野巧妙地隱藏了起來,遠方的深暗輪廓應該是峉達山峽。

對這裡,我沒辦法得知過去及未來,好像空白一片。
剩下的,就是一股令人哀傷的熟悉感和隱隱不安的興奮。



微緩的草坡上聳立著一座古堡,尖頂圓塔的哥德風式建築。
看著眼前,少女的眼睛亮綠地對著我眨。



「你好。」
這是我們初識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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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還想著女孩的話。



『請不要感到恐懼,這裡,確實是沒有所謂的終始。』
『這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這種無盡的蒼茫…』



我一時昏眩。
跪蹲的我全身有如力氣被抽盡了一般,好累,回憶的殘象又在打擊我的意識。等回過神來,一位銀髮的管家將我扶了進來,此時,我正坐在古堡的候客廳內,看著窗外綿延不絕的青綠草皮和峉達山峽。



「您好一點了嗎?」管家在桌上盛了一杯水,外頭的亮光在水面桌面搖曳。

「我已經好多了,謝謝。」

管家微身鞠躬,黑色管家服相當筆挺,從他的年紀來看應該也是這裡的老管家了,一舉一動之中都有著禮節和莊嚴。



再度看向窗外,眼前的一切我都毫無感覺,完全的陌生狀態,這不禁讓我有點恐懼,而且還是熟悉的恐懼感。慘白的亮灰色,以及被金黃色包圍的草原和古堡,遠處是看不清的種種,但峉達山峽的輪廓卻始終保持那樣,彷彿永不會改變一般。

較近處的草坡上,愛琪凡正站在那哩,面對著和我一樣的方向。

她想些什麼呢?
對這一切,她是否也有跟我一樣的疑惑呢?

她轉身過來看著我,又是那令人溫馨的碧綠感覺。
接著,是一張美麗的笑容。






在這裡的這段日子四個禮拜多,身邊始終只有愛琪凡和管家魯,始終不見愛琪凡的任何家人和親戚,但魯說還有一位老主人也住在古堡。

每天與愛琪凡在草坡、在林邊金黃色的步道、在古堡的陽廉窗外細談之外,似乎沒有什麼了,除了陪魯修剪林木和整理庭園。

面對是斕支
人的她們,我很坦白地說了我是斯奇亞人,但回應卻出奇平淡。



在那段日子裡,感覺時間都已插不上手了,所謂的四個星期是我花費了很久才感受到我在那裡所花去的不明顯時間長度。什麼事情思考太多都沒有意義,外面的世界、這裡的世界,如果一直這樣多好?

漸漸地,我發覺我對愛琪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克服了我對那裡哀傷的熟悉感。









[ 本文最後由 xxiinon 於 07-7-1 11:22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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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一種感覺就叫做愛情吧。



嵐,你對愛情的看法是怎樣的呢?
對我而言,那是足以犧牲一切,甚或我自己的事物。
對我而言,除了這飽受詛咒而衰敗的軀體外,就只剩下對愛琪凡的愛了。



很抱歉讓你看了這封算是我個人小小自怨自嘆的信。
此時的我,應該已經下了這趟永遠沒有終點站的列車了吧?

我沒有明講,但我相信你知道,你既然肯願意跟我一起坐上這列車,就代表你也一定有什麼你所失去的東西期望在此相逢。永恆列車盡是世人所遺憾、所期望、所想要挽回或追求的事物所聚集而成的,我們倆,都是渴望能再一睹不勝以往過去的愚者。



是不是只要回到原點就能夠不再迷網?
是不是一切都不要改變我們就能回到從前的日子?

這兩句話,是我問過你的,而你至今仍堅持著的信念則是駁斥了我。



但是,我依然要走向回頭路。
回到斕支。



我承認我很懦弱,我不敢面向未來,不敢承認自己所感受到的、所預知到的。看到了太多結局,才會發覺自己的無力,當自己眼睜睜地迎向自己所不希望出現的結局時,卻是束手無策。

對於永不放棄的你可能很難感受吧?你是個就算知道絕對不會成功,也會埋頭苦幹到底的傢伙。

但是,面對太多絕望的未來,我選擇了回頭。

我從來就不曾想過要尋找傳說中的『伊邦』,也沒有為了什麼目的而旅行,無論是贖罪,或是復仇。陪伴你的這段旅行,一直到了現在,我才驚覺,如果世界上真有所謂的『伊邦』這種烏托邦般的國度的話,那一定就是有愛琪凡陪伴著我的地方。



這封信前面我所寫給你的,是我突然回憶起遇見愛琪凡前的一些事情罷了。我想說的,也不過就這些東西而已。請你原諒我這突來的道別,只是,我相信這個分離遲早都會到來。

嵐,我決定回到我的過去休息,檢視我所僅有的、所失去的。
那一天,走進林子的我看見了個很美的事物。
現在,我只想默默地守護它,哪怕只不過是段回憶。



你呢?在你決定走向這個世界的當下,你是否做下了什麼約定?
復仇無法驅使你握緊手邊的霏,不要忘了,當初握劍前所下的信念。






當列車停站時,就下車吧。
永恆列車,會遵從旅客而停駐在那人該去之地,但是要先能擺脫對列車上一切事物的留戀,不然,就會永遠停住在那虛幻的快樂時光之中。
你知道的,那是不屬於我們的過去。

最後,是否還要再跟你講些什麼?但我已忘了。
若再多說,只怕又要被你嫌多嘴了。



祝福你,能夠在這一切蒼茫無盡的漫漫旅程之中。
找到屬於你的方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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