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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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戰經過概要
共我雙力戰略集中

民國三十七年九月二十日,陳毅共軍攻陷濟南後,除第三、第八,及兩廣縱隊竄回魯西地區,及第二、第十二縱隊,仍竄擾於蘇北兩淮地區,其餘主力於濟南、兗州一帶整補,至十月中旬共軍為組織徐蚌會戰(淮海戰役),陳毅共軍主力第一、第四、第六、第七、第九、新八、第十、第十一、第十三縱隊等,向臨沂、蒙陰、兗州、臨城、棗莊之間地區集中;自濟南失守後,我軍為縮短戰線及集中兵力,於十月八日將鄭州附近孫元良第十六兵團(原第十二綏區)所轄第四十一、第四十七軍,及第九十九軍(欠第二六八師),向蒙陰、懷遠附近地區集中,十月二十日繼將開封、蘭封、商邱附近劉汝明第八兵團(原第四綏區)所轄第五十五(次第一八一師,該師留置於商邱,歸第二兵團指揮)、第六十八軍向蚌埠附近池區集中,劉伯承共軍乘我軍主力撤離鄭州、開封、蘭封後,自十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五日先後攻佔我鄭州、開封、蘭封等各城鎮後,其主力第一、第三、第四、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等各縱隊,即向商邱附近地區集中,於徐蚌會戰開始時,我令平漢路確山附近黃維第十二兵團經上蔡、阜陽、蒙城向徐州集中,在確山附近劉共第二縱隊乃於我第十二兵團先頭向硢州附近前進。

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四日,陳毅共軍於臨沂附近巳向南發動攻勢,我臨時決定採第三案將兵力向徐州集中,準備於此與共軍決一死戰(大軍作戰反對拼并命主義),並當即下達作戰命令要旨如左:

第二軍團向徐州西側地區集中待命。

第七兵團掩護東海附近第四十四軍西撤新安鎮並歸該兵團指揮後,即向運河西岸徐州東側地區集中待命

第十三兵團掩護第七兵團西撤後,即向徐州市區集中待命。

第十六兵團由蒙城即向徐州巿區集中待命。

第十二兵團由平漢路確山經上蔡、阜陽、蒙陰向徐州集中待命。

其他部隊任務暫不變。

以上各部隊於六曰晨分別開始行動。

第一階段(碾莊)作戰

第七兵團預定於十一月六日晨開始,由新安鎮附近地區西撤徐州東側地區集中,且因掩護連雲港、東海附近第四十四軍西撤(該計劃經由海上撤退,國防部於十一月四日臨時變更計劃),故未能按預定計劃開始行動,該六日晚陳毅共軍第六、第七、第九、第十三縱隊圍攻郯城,該城守軍為地方團隊,激戰至七日情況不明,同時陳毅新八縱隊亦於車坊附近越過沂水,其先頭與我第一百軍警戒部隊鄉發生戰鬥。八日晨第七兵團於新安鎮附近開始西撤,該八日第三綏區第五十九、第七十七軍,在該綏區副司令張克俠、何基澧煽動及挾持下叛變,大部投共,徐州北正面頓行暴露,及正當我第七兵團於運動中、陳毅共軍第一、第四、第六、第七、第九、第十三縱隊及新八縱隊等,紛向隴海路急進,企圖側擊,截擊我第七兵團。徐州剿共總司令部急令第∫三兵團,以一個軍進出官湖及邳縣附近,以掩護第七兵團側背,並令其主力速向北部署,防共直接對徐州行挖心戰術(此際徐州市區備第七十二軍及第四十軍之第三十九師),另以有力一部向東行動,與第七兵團取得連繫,因第十三兵團共轄兩個軍,徐州剿總對該兵團所下達之命令,已超出該兵團兵力之一倍,致使該兵團分身乏術,故派往官湖、邳縣附近僅為第九軍之第三師,為防共偷襲徐州,亦祗有將主力由碾莊附近向徐州轉進(實際該兵團亦為自保),由於第十三兵團向官湖、邳縣所派出之掩護部隊過小,且一再要求歸建,及該兵團主力西撤徐州,致使第七兵團完全陷於孤立,祇有自行派遣部隊掩護,且戰且退。原配屬該兵團之重架橋營,渡沂水時架橋兩座,因後衛遭絕對優勢之共軍攻擊,使該兩座橋樑無法撤收,而全部損失,故當渡運河時架橋材料缺乏,黃司令官為愛民,復讓由海州(東海)隨軍撤退之學生及難民約二萬餘人,先行通過,致使部隊渡河更增困難,乃令第六十三軍沿運河東岸南下,由富潤附近渡河;該兵團於且戰且退中,斃傷共軍萬餘人,於九日始渡過運河,繼續西撤,當晚到達碾莊附近;第六十三軍沿途遭共第十一縱隊側擊及截擊,於該(九)日晚亦抵達窯灣,且其先頭兩個營已渡過運河,但入夜後即遭共第十一縱隊及原在蘇北之第二、第十二縱隊徹底包圍。該兵團原預定於十日上午在碾莊附近休息,下午繼續西撤,旋奉徐州剿共總部轉達國防部空投命令:「一、碾莊至曹八集間之交通已完全被共軍截斷,通過不老河之共軍,刻已逼近碾莊。二、該兵團應即以碾莊為核心,行內線作戰,待援與共決戰。」(該命令甚難思議,因內線作戰即不可待援,待援即不能行內線作戰);該兵團奉命後,即以碾莊為核心,就地採四週防禦(當時對四週防禦和內線作戰,可能是混淆不清),防禦部署,以第四十四軍在南,第一百軍在西,第六十四軍在東,第二十五軍在北;部署甫定,當夜共第四、第六、第七、第九、第十三等縱隊等之先頭部隊,即向該兵團四周紛紛包圍運動,該(十)日第十三兵團原向官湖、邳縣附近所派出之第九軍第三師亦開始向西撤退歸建,但進抵曹八集西之耿莊,即遭共新八縱隊包圍攻擊,另第一百軍之第四十四師,因掩護該軍團主力西渡運河時經與共軍展開激戰,致傷亡損失極重,乃令該師先西撤徐州整補,甫進抵曹八集附近,即遭共窮十三縱隊包圍。又該(十)日我第二兵團擊破陳共第三、第八縱隊及兩廣縱隊之側擊及截擊;到達黃口及除州之間地區;乘共軍對我第七兵團尚未完成徹底包圍之際,原計劃以由蒙城北進之第∫六兵團接替第十三兵團徐州之防務,而以第二、第十三兵團於十一日晨向東發起攻擊鄉力配合第七兵團向西之攻擊,合力擊破該共(此際共軍兵力尚陷於運河及不老河分離之狀態,以及對阻援作戰尚無組織且立足未穩),極有戰勝之可能,無奈該(十)日副總司令杜聿明奉命協助劉總司令指揮(軍事最忌者乃為一國三公;指揮權必需專一),杜不同意此議,主張慎重其事,應先集中完畢,再行開始統一攻擊(此際乃共我分秒必爭之際,須知我軍集中,共軍亦在努力集中;及我軍組織戰鬥,共軍亦在努力組織戰們);並謂第七兵團如能固守七日即可獲勝(可能為狃於世去共軍不能打就走之陳腐觀念,胥知本會戰共軍以決戰而來)。十一日第二兵團於原地未動,圍攻碾莊之共軍正厚集兵力及作攻擊準備,故亦無重大戰鬥發生,十二日被圍於大耿庄之第三師,及被圍於曹八集之第四十四師,遭絕對優勢之共軍圍攻;血戰兩晝夜,最後均全體壯烈成仁;該十二日徐州剿總經再三討論,最後劉總司令裁定:於十三日晨以第二、第十三兵團向碾莊發動攻勢,解第七兵團之團;被共第二、第十一、第十二縱隊及軍區部隊等包圍於窯灣之第六十三軍,與絕對優勢之共血戰三晝夜,最後官兵傷亡殆盡,彈盡糧絕,於十三日連絡中斷;第二、第十三兵團向東攻擊,因攻擊準備而延遲至該(十三)日下午始行動,真正之攻擊行動於十四日開始,第七兵團因奉命固守待援,被圍已達四晝夜,共軍兵力集中及攻擊隼備和阻援均完成組織,依其原作戰構想,一面對我第二、第十三兵團實施阻援,一面對我第七兵團發起總攻,主攻指向我南正面第四十四軍方面,繼又轉移至西正面第一百軍方面(因北正面第二十五軍之戰力最強,次強為東正面第六十四軍),共軍之人海不顧傷亡,在其火力猛打及支援掩護下,行波浪式猛衝,激戰至十五日夜,共軍經我空軍不斷之炸射,以及守軍砲火、機搶火力之還擊,傷亡慘重,陣前共尸枕籍;血盈成河,故入夜後共軍攻勢暫息,於該夜國防部據空軍偵察報告,共軍有大集團之輜重車輛(大部為大車)由碾莊及曹八集附近向臨沂方向移動(實際為共軍徵集大批民伕向前運送糧彈後空車返同,以及共軍大批傷患後送等),乃作樂觀之判斷為共軍之總潰退,除京滬一帶發佈號外「徐蚌會戰大勝」外,並令徐州剿總下達追擊命令(追擊以由第一線部隊發起為原則,不應由大後方下達此命令,因情況唯有第一線最清楚),徐州剿總認為共軍之撤退乃為不可能之事實,乃令第二、第十三兵團繼續向東孟攻;果然於翌(十六)日晨,共軍之人海又滿山遍野而來,向碾莊附近第七兵團瘋狂猛犯,激戰至十八日,該兵團之第四十四、第一百軍,大部傷亡殆盡,外圍據點亦逐次為共攻佔,防禦地區縮小,空投補給困難,至該(十八)日第二、第十三兵團向東攻擊均欠積極,進展一直陷於遲緩,第十二兵團進抵蒙城,復因第七兵團於碾莊大勢已去,乃於蒙城停止前進,十九日國防部主管作戰第三廳廳長郭汝瑰(為多年潛伏之共諜)由南京飛抵徐州,其於機場與總司令劉峙及參謀長李樹正談話,其略謂:「陳毅吃掉第七兵團,即行撤退,一方面因其傷亡大,另一方面第十二兵團即將到達,陳毅一見到第二、第十二兵團就會跑的,你放心,總司令沒事兒了,我回去搞大的,不搞小的」,初聽之下,尚以為是根據陳共以往作戰的慣例,事後始知共諜居心之險毒。二十日碾莊復遭共軍攻佔,第七兵團黃司令官指揮殘部轉移至東北大院上、吳庄、大興庄與共繼續奮戰,繼血戰至二十二日晨,最後陣地亦遭共軍人海突破,遂率殘存兵力約三個團向西北突圍,復遭共軍阻擊,司令官黃百韜將軍自戕殉國,第四十四軍軍長王澤濬負傷失蹤,第六十四軍軍長劉鎮湘遭共軍劫持,第二十五軍軍長陳士章,及第一百軍軍長周志道,以及少數零散官兵突圍至徐州外,餘均壯烈成仁,共軍傷亡亦在十萬人以上。

當黃百韜第七兵團於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八日開始於新安鎮向徐州西撤時,孫元良第十六兵團亦於該(八)日開始由蒙城向徐州集中;第三綏區馮治安第五十九、第七十七軍,在其副司令官張克俠、何基澧煽動及挾持下,於該(八)日叛變投共,徐州北正面頓成防務空虛,乃令甫由安陽空運抵達之第四十軍第三十九師北上沿不老河佈防,該綏區部隊其中不甘附共者乃紛紛南下,徐州剿總為防意外,乃指定於徐州南郊集中,九日第七十七軍軍長王長海亦歸來,乃指定其於徐州南郊收容第五十九、第七十七軍歸來之部隊或官兵,十日第二兵團除歸該兵團指揮之第八兵團第五十五軍第一八一師於張公店遭陳共第八、第十縱隊圍攻情況不明外,其餘部隊均東撤至徐州以西地區,第十六兵團於該(十)日全部到達宿縣,十一日軍團部及第四十七軍車運徐州,第四十一軍徒步北進,於途中遭共軍截擊,車輛及砲兵稍有損失,十三日全部到達徐州,遂由該(第十六)兵團接替第十三兵團防務,並統一指揮第七十二軍及第三十九師,擔任徐州及郊區之防務。該(十三)日過年,我第二、第十三兵團於徐州以東地區,第二兵團於隴海路(含)以南地區,以第七十軍在左,第五軍在右,第十二、第七十四軍於潘塘鎮附近掩護該兵團右側背,第一騎兵旅任右側背搜索警戒,第十三兵團於隴海路(不含)以北地區,以第八軍在左,第九軍在右,以兩兵團併列(兩兵團擔任攻擊者共為四個軍約六個師),在空軍及戰車支援下,開始向東攻擊;陳毅共軍依原作戰構想(以一半以上兵力、牽制、阻繫邱清泉、李彌兩兵團之增援),以第一、第二、第四、第七、第八、第十、第十一、第十二縱隊,牽制、阻擊我第二、第十三兵團,以第三、第六、第九、第十三縱隊,新八縱隊、魯南縱隊、快速縱隊等;對我第七兵團縱續團攻。我軍開始攻擊頗為順利,當(十三)日攻達張家橋、義集、鄧莊,大廟之線。十四日我第二、第十三兵團繼續向東攻擊,攻擊開始後,即遭共頑強抵抗,並不斷向此增強其兵力,及不顧傷亡,死守不退,於此情勢下,為防共包圍迂迴我右翼,及適時由右翼迂迴包圍共軍,第二兵團乃將位於潘塘鎮附近之第七十四軍向前推進至張家集附近,激戰至十五日,我兩兵團先後攻達張集、小趙庄、老鄧家、前王橋、和尚庄之線。該(十五)日由睢寧經雙溝向徐州集中之第一零七軍,進抵房村,遭共第二、第十二縱隊截擊、阻擊,大部潰散;一部由該軍軍長孫良誠率領,叛變投共。十六日、十七日第二兵團方面戰況無進展,第十三兵團續攻佔吳庄、太平庄,該(十七)日入夜後,共第二、第八、第十二縱隊,夜襲張集附近我第七十四軍,並威脅我右側背,守軍在空軍及兵團砲兵支援下,與該共激戰徹夜,共軍因傷亡慘眾,於曉退前潰退,十八日繼續向前攻擊,空軍及戰車三十餘輛亦全部出動支援,但各兵團因未能有效使用其兵力,戰況無進展;此際第七兵團已戰況危急,退守東北最後陣地。為增加第一線攻擊力,於十九日將徐州第七十二軍抽調並歸第二兵團指揮參加攻擊;除第十三兵團之左翼攻克吳窯外,其餘戰況無進展。繼激戰至二十一日,於隴海路附近攻克牛家樓、黃集、麻谷子、常家樓,二十二日續克玉山、韓庄、火神廟,砲火已能射達碾莊,但第七兵團於碾莊附近戰鬥已告結束,為避免再遭共軍各個擊破,除留一部於原地警戒外,主力西撤徐州集結整頓。

在第一階段作戰中,由於我臨時決定黃百韜第七兵團西撤徐州,黃維第十二兵團由平漢路確山近附向徐州集中,商邱附近劉伯承共軍亦臨時變更其作戰計劃,除令確山附近第二縱隊於我第十二兵團先頭東進,廣泛破壞沿途橋樑、道路,遲滯我第十二兵團行動外,以第四,第九縱隊(陳賡兵團)配合原在魯西陳共之兩廣縱隊及軍區部隊等,向徐州西、南兩正面進犯,牽制徐州方面我軍之兵力,及策應徐州以東地區陳共主力作戰,另以第三縱隊配合原在魯西陳共第八縱隊,向津浦路要鎮宿縣進犯,截斷該段鐵路,阻上我軍向徐州增援,並防止徐州方面我軍南撤;其餘主力南移永城、渦陽、亳縣一蒂,監視我第十二兵團行動,並準備對我十二兵團實施打援。我第十六兵團於十一月十三日全部到達徐州,並指揮原在徐州之第七十二軍及由安陽經空運到達之第四十軍第三十九師,部署徐州市區及郊區防務,十西日劉共第四、第九縱隊,及陳共兩廣縱隊,開始向徐州西、南兩正面進犯,主攻指向津浦路及以西地區,連陷我外圍據黠,近逼城郊高家營、癩痢山、大北望主陣地,十五日我軍反擊,克楊山頭、五里墩、周家灣、漢王廟等要點,至十九曰續擊碾共兩廣縱隊之一部,克三堡、五里店、潘家湖,後因我軍抽調第七十二軍參加第二兵團向東攻擊,劉共亦抽調第四、第九縱隊南下,準備對我第十二兵團實施打援,敵我雙方遂成對峙狀態。宿縣方面,我守軍為第二十五軍之第一四八師(於此接領新兵,僅有新兵兩營),交警第十六總隊,及交警第二總隊之一個大隊,十一月十一日當我第十六兵團甫離宿縣北上徐州時,即遭共攻佔,激戰至十四日,車站最堅強據點復遭共軍攻佔,巷戰至十六日晚城陷兵亡,津浦路遭共軍截斷,該段鐵路亦遭共軍發動附近軍區部隊及民佚徹底破壤(燒燬枕木,移走鐵軌、挖毀路基),至此我徐州乃如斷線之風箏,數十萬大軍,完全仰賴空運及空投補給。共軍攻佔宿縣後,乃交由其軍區部隊負責,陳共第八縱隊星夜東進,參加我第二兵團正面作戰,劉共第三縱隊西進,匯合其主力,準備對我第十二兵團實施打援。

第二階段(雙堆集)作戰

徐蚌會戰第一、第二階段作戰,無論在大軍統帥及軍隊協同等方面,均重蹈東北戰場遼南會戰失敗之復轍,遼南會戰第一階段作戰,當范漢傑兵團於錦州之戰之時,向南增援之廖耀湘第九兵團恰停止於繞陽河南(右)岸不動;徐蚌會戰第一階段作戰,當黃百韜第七兵團於碾莊鏖戰之時,向北增援之黃維第十二兵團恰停止於蒙城附近渦湖南(右)岸不動。遼南會戰第二階段作戰,當錦州已城陷兵亡,范漢傑兵團已被殲;復令廖耀湘第九兵團於繞陽河附近南進,侯鏡如第十七兵團於葫蘆島、錦西附近北進,南,北夾擊共軍,規復錦州;徐蚌會戰第二階段作戰,黃百韜第七兵團於碾莊已被殲,復令黃維第十二兵團配合李延年第六兵團,分由蒙城、固鎮及蚌埠附近沿津浦路向北攻擊,邱清泉第二兵團及李彌第十三兵團,由徐州附近沿津浦路向南攻擊,南、北夾擊共軍,打通津浦路。故徐蚌會戰第一、第二階段作戰,在大軍統帥方面實為遼南會戰之重演,大軍統帥及戰略指導錯誤,絕無法憑小部隊指揮及在戰術戰鬥上予以挽回;大軍統帥及戰略指導均加此,即華中戰場於第一階段作戰中令王凌雲之第二、第十五軍隨黃維第十二兵團東進,於第二階段作戰中即令第二軍向徐蚌戰場增援,就事論事,亦無法戰勝,祗是多增損失而己。在兵團協同方面,黃維第十二兵團又重蹈黃百韜第七兵團之覆轍,當黃百韜第七兵團於碾莊遭共軍攻擊時,李彌第十三兵團不但未能即時向砲聲前進,反而西撤徐州,又當黃維第十二兵團於雙堆集遭共攻擊,李延年第六兵團不但未能即時向砲聲前進,反而南撤蚌埠。各個擊破敵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容易,此嘗須視敵人有無被各個擊破乏條件,徐蚌會戰我各兵團之協同精神是如此,而兵團以上之大軍指揮亦復如此,任其各自為戰,乃己具有遭敵各個擊破之足夠條件。

第二兵團是以原邱清泉之第五軍為骨幹,第七兵團是以原黃百韜之第二十五軍為骨幹,第十二兵團是以原胡璉之第十八軍為骨幹,該三個軍為當時關內(西北除外)三大主力,馳騁於華東、華中兩戰場作戰,且以常勝軍著稱、以此為骨幹組成三大兵團,自然亦成為關內三大主力。第十二兵團司令官黃維,原亦為第十八軍軍長,資歷較胡璉為深,但離開十八軍己日久,戡亂戰爭期間於後方任訓練工作,未曾直接參與對共軍作戰,一臨徐蚌會戰此生死存亡之決戰、一切自然均有格格不入之情。民國卅七年十一月五日,徐蚌會戰已至共軍兵臨城下之勢,臨時決定採第三案,將大軍向徐州一點集中,第十二兵團於十一月八日開始,由平漢路確山附近東進,原令王凌雲所部第二、第十五軍亦歸該兵團指揮,一併向徐州集中,惟華中剿共總部以鄂西共勢猖獗,乃將該第二、第十五軍南移襄陽、樊城地區;該第十二兵團東進後,因當時我軍慣採取直接路線,故前進路線共軍判斷是十拿九穩,因此竄擾於確山附近之劉共第二縱隊,乃搶先於我第十二兵團之先頭東進,當共軍通過後,將沿途橋樑道路徹底破壞,以遲滯我第十二兵團行動;該(第十二)兵團於十一月十六日進抵阜陽,十八日進抵蒙城,此時正黃百韜第七兵團於碾莊鏖戰,該(十二)兵團以天雨道路泥濘,車輛部隊運動困難為由(此實不成理由,軍隊要戰勝敵人,先要戰勝惡劣之天條地形,不能因天雨而停止作戰。),遂即於蒙城附近停止前進;二十二日第七兵團於碾莊已被殲,二十三日奉命由蒙城向津浦線宿縣前進,協同該該方面第六兵團,沿津浦線附近向北攻擊,並配合徐州方面沿津浦線向南攻擊之第二、第十三兵團,南北夾擊共軍,打通津浦路。該第十二兵團於二十四日,擊破劉共第一、第二、第四縱隊之各一部,強渡渦河,二十五日進抵宿縣西南二十餘公里之南平集附近,即遭原集結於該附近地區並守候己久之劉伯承共軍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六、第七、第九等縱隊阻擊,雖對該共一再發起攻擊,但進展極為困難,乃奉命折向東進,與固鎮近第六兵團會師後,再行合力北進,與由徐州沿津浦路南進之第二、第十三兵團,行南北夾擊共軍。於共軍直前行橫方向移動,乃極度危險,而該兵團變更前進方向下達第十八軍第四十九師之作戰命令,於傳達中復遭共軍劫獲,我軍之企圖及行動悉為共獲悉,而兵團復未作臨時之應變處置,且因行動遲緩,劉共乃舉全力該兵團側擊及截擊,致前進極為困難,雖以戰車協同向前攻擊前進,共軍不顧傷亡,寸土不退,激戰至二十七日,被共軍徹底包圍於雙堆集附近;該(二十七),國防部復令固鎮附近第六兵團南撤蚌埠,致頓使該兵團情勢更為險惡,及等於幫助敵人打擊該兵團官兵之士氣,於該夜第八十二軍第一一零師師長廖運周率該師之大部叛變投共,共軍乘虛襲擊、第十八軍之第四十九師於大營集遭共軍衝散。第十二兵團被圍後,當以第十四軍佔領沈庄、楊梩子,第十軍佔領楊在、馬圍子。第八十五軍佔領後周莊、宋莊,第十八軍佔領雙堆集、趙庄、金庄、許庄、吳庄,就地採四周防禦,並臨時以車輛充作防禦工事,共軍乘我尚立足未穩,晝夜不停發動猛攻,並徵集大量民佚,於我四周挖掘一層接一層之圍困塹壕,將我軍團團圍困,我軍曾迭次向外發動攻擊,亦始終無法突出共軍之包圍圈。該兵團於被圍期間,副司令官胡璉將軍適在後方養病,臨時奉命飛往(臨時著陸場)協助指揮,曾三進三出,亦終無良策,因此際己被共徹底圍困;成為「英雄無用武之地」,及「虎落平陽被犬欺」之情勢,雖妙手亦難回春,陳毅共軍於第一階段作戰殲滅我第七兵團後,亦迅即以第六、第十一、第十三等縱隊參加劉伯承共軍作戰,十數萬大軍被因於此一狹小地區,糧彈全憑杯水車薪之空投,即共軍不發動攻擊,亦自然會油乾燈熄。至十一月三十日我主動放棄徐州,由徐州剿總副總司令杜聿明親率第二、第十三、第十六兵團等向永城方向轉進,原冀以此主力解第十二兵團之圍,但不久杜聿明集團又被圍於永城北之青龍集、陳官庄附近地區,十二月二日再令蚌埠附近第六兵團向雙堆集攻擊解圍,但因兵力不足,事實難以達成任務,於十二月八日電令華中將荊、沙附近之第二軍(為第六兵團司令李延年之基本部隊)即由沙巿登船,經水運南京上陸後,再車運蚌埠增加第六兵團之攻擊力,此不但遠水不救渴,且遭華中剿共總部之「無言」抗拒而未予放行,八日夜劉共及陳共之一部,對雙堆集第十二兵團發對總攻,因我軍被圍日久,糧、彈兩缺,及體力疲憊,激戰至九日,宋庄、後周庄被共攻佔,十日楊圍子陣地復遭共軍突破,守軍大部犧牲,十一日馬圍子陣地再遭共軍攻陷,十二日第八十五軍第二十三師該軍第一一0師整師復叛變投共,情勢更形惡化,十三日共軍徹底集中大小砲火,向我最後核心陣地實施猛打,每一村落均落彈千餘發以上,軍民傷亡慘眾,陣地多遭共軍摧毀,十四日楊莊、李莊等陣地均遭共軍攻陷,十五日共軍以火海支援掩護其人海作最後之猛攻,我軍己無險可憑,且官兵傷亡殆盡,彈盡糧絕,乃乘共密和議群之人海混亂之際,分向東南及西南突匜,僅副司令官胡璉(乘戰車)及第十軍第十八師師長尹俊,第七十五師師長王靖之,以及零散官兵約四千人突出重圍,該兵團司令黃維,第十軍軍長覃迫善,第十八軍軍長楊伯儔,第八十五軍軍長吳紹周等,均遭共軍劫持,第十四軍軍長熊綬春陣亡,戰事至十六日晨結束。該作戰地區,為「淝水之戰」古戰場,晉謝玄於此戰以八萬之寡兵全殲秦軍符堅九十七萬之眾,作戰方向與徐蚌會戰第二階段亦概同,憶古論今,結果成為完全相反;此不是兵力眾寡問題,而是革命精神及鬥智之問題,更不是第十二兵團於雙堆集已被圍後之問題,而是在該兵團於被圍之前用兵和大軍統帥問題,復不必將華中戰場兩個軍因未能參加本作戰而掩飾失敗之一切過錯;作戰不怕失敗,就怕失敗不知徹底檢討,仍蹈失敗之覆轍。

徐蚌會戰開始後,為增強該方面兵力,將由東北戰場葫蘆島撤退之國軍經海運至上海登陸後,以第三十九、第五十四軍,及第五十二軍之第二九六師,繼經鐵運至蚌埠,除以第五十四軍及第二九六師,協力第八兵團擔任臨懷關經蚌埠、懷遠、至鳳台之淮河防務(臨懷關以東之淮河防務由第六十六軍第一八五師擔任),另以第三十九軍及由鄭州隨第十六兵團向此轉進之第九十九軍,於蚌埠附近臨時編組第六兵團,由李延年任該兵團司令官,擔任攻勢作戰任務,津浦路重鎮之宿縣為劉共之第三縱隊及陳共之第八縱隊攻陷,為規復宿縣、打通津浦路,並策應徐州以東地區作戰,該(十六)日將該兵團依鐵道輸送至固鎮下車後,沿津浦路附近地區向北攻擊,十九日第九十九軍進抵西寺坡附近,二十四日第三十九軍及兵團司令部進抵任橋集及任橋車站附近,即奉令協同第十二兵團沿津浦路附近向北攻擊,配合由徐州沿津浦路向南攻擊之第二、第十三兵團,南、北夾擊共軍,打通蚌埠至徐州間之津浦路。廿七日第十二兵團於雙堆集附近被劉伯誠共軍包圍,並於靈壁附近發現陳共之第十一、第十三縱隊,正向固鎮方向移動,恐該共直下淮河(淮河己有第五十四、第五十五、第六十八軍,第一八五、第二九六師,及第十八軍騎兵團守備,似乎不成理由),威脅京畿,於該二十七日令該第六兵團南撤蚌埠,先鞏固淮河防務,再解第十二兵團之圍(如北用兵,實等於煮好了飯再炒來吃),因第六兵團之南撤,使第十二兵團陷於黃百韜第七兵團同一命運。十二月二日第十二兵團已遭劉共及陳共之一部層層包圍,於該二日將第五十四軍(留置第一九六師擔任臨懷關附近防務)、及第五十二軍之第二九六師,加入第六兵團序列,由蚌埠以北地區,向雙堆集發動攻勢,攻擊部署:由右至左為第五十四,第九十九、第三十九、第五十二軍之第二九六師、及第十八軍騎兵團,另以第五十五軍在第五十四師之右後方沿淝水警戒,抯任第六兵團右側背之掩護,並以第六十八軍擔任田家庵至鳳台警戒,掩護第六兵團之側背,及以第九十六軍(新到達戰場)任蚌埠守備,以上之攻擊部署,亦四平八穩,僅是缺少戰略預備(第二線兵團)隊,使攻擊缺乏持續力,及對兵力運用缺乏彈性。正式攻擊自十二月四日開始,當面共軍,僅為陳共之第六縱隊約八千餘人,配合軍區部隊及民兵,於廣正面利用各村落構成大縱深陣地,行遲滯作戰;攻擊開始後,雖遭共軍利用各村落據點頑強抵抗,但進展尚稱順利,五日進佔仁和集、曹老集之線,六日繼舉全力攻擊,突破共軍頑強抵抗,進佔宋家埠、界溝沿、高家湖、李家湖、蔣家湖之線,此際雙堆集之第十二兵團如乘勢以破釜沉舟之決心,及在空軍舉全力密接支援下,向南發動攻勢,尚有突出重圍之可能,無奈該兵團已被圍日久,及缺乏補給,戰力已成軟化,且當時我軍之惰性、一經被圍,認為祗有死守陣地乃為最為安全,坐等援軍前來為其解圍,坐享其成,而上級之命令復是,「固寸待援」,從無令被圍之部隊配合增援部隊攻擊行動,拚命向外攻擊;因此使共軍「阻援打點」或「圍點打援」,乃十拿九穩。七日第六兵團司令部向前推進至曹老集,為掩護該兵團之右側背,以第九十六軍之第四二一團於津浦線附近沿淝水佈防,並以第三十九軍之第一零三師及第五十二軍之第二九六師,加強兵團左翼之掩護,繼續向前攻擊,共軍憑工事及村落據點頑強死守,我以戰車領導攻擊、亦難突破共陣,激戰至十日,進展不大,十一日在空軍及戰車支援下再舉全力向前攻擊,進佔崔圩子、洛姓沿、小集、孫庄、崔庄、錢家湖、路家湖、常劉家之線,此際陳共之第十一縱隊及渤海縱隊等,紛紛向此增援反撲,我進展極為困難,至十六日進佔龍王廟、高里集、包家集之線,為增強第六兵團之攻擊力,向此增援之第二十軍於該(十六)日亦進抵蚌埠,但第十二兵團於十五日夜於雙堆集已向南突圍,戰鬥終止,為防共反噬及鞏固淮河防務,第六兵團於十七日夜主動南撤,沿淮河佈防,第二十軍亦主動南撤滁縣,歸還南京衛戍總司令部序列。

第三階段(陳官莊)作戰

徐蚌會戰,數十萬大軍作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決戰,事先既無作戰計劃,又無作戰準備,臨時決定將大軍向徐州一點集中,用徐州之堅強工事,與共於此決一死戰,以賭國家民族之存亡;至第一階段作戰失利後,第二階段作戰仍全憑直覺及一廂情願,令第六、第十二兵團於宿縣附近會師後,沿津浦路附近由南向北攻擊(置宿縣以西地區劉共八個縱隊於不顧),及令徐州附近第二、第十三兵團沿津浦路向南攻擊(置徐州東側陳毅共軍十六個縱隊於不顧),南、北夾擊共軍(共軍主力均在津浦路兩側,正好投入陳、劉兩共分進合擊之包圍圈),打通津浦路;第三階段作戰乃為第二階段作戰之後遺症,待第十二兵團中途於雙堆集被圍,復令甫由徐州向西南轉進之第二、第十三、第十六兵團向雙堆案第十二兵團增援解圍,甫經退卻之部隊,乃如水上之無根浮萍,缺乏戰力,以迅速脫離敵人,恢復主動和行動自由為目的,於退卻時應堅決避免與敵人決戰;即向第十二兵團增援解圍,亦必須待其恢復主動和行動自由,並取得有利之形勢,再採取至當之行動,此乃為不爭之理。當其甫由徐州轉進,前有劉共八個縱隊之截兵,後有陳共十六個縱隊之追兵,令其向雙堆集增援解圍,此乃明知不可為而為,及將乾柴向烈火中投入。

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第十二兵團於雙堆集被圍,徐蚌會戰第二階段作戰,事實已宣告失敗,原決定於徐州與共決一死戰之決心亦隨之動搖(此際變更決心,實為明智之決策,大軍作戰,反對拚命主義,不能打就走,尋找好打的機會;此際劉共主力均集中於雙堆集附近,陳共主力,尚在徐州以東地區,徐州以西共軍兵力空虛,如先向華中戰場轉進,乃如入無人之境,若向淮河以南轉進,亦必須採間接路線,依高速運動,迅速脫離陳共,及遠離劉共,始有成功之可能;若甫行退卻,又直接向雙堆集增援解圍,乃猶如甫脫離火坑,而又自投陷阱;或成為連環車禍,前車出了車禍,後車又撞上前車),二十七日決策放棄徐州,徐州兵力向南轉進,待解黃雉第十二兵團之圍後,重新部署,防守淮河,掩護南京,從事整補、相機再興攻嘮;決策既定,徐州剿總劉總司令率必要人員,於二十八日飛抵蚌埠設指揮所,徐州方回所有軍隊,歸副總司令杜聿明指揮,十一月三十日夜,杜副總司令按預定計劃,率第二、第十三、第十六兵團等開始行動,放棄徐州乃出乎共軍之意外,故於十二月一日午前,順利全部撤出徐州,向永城方向挺進,據空軍偵察報告,撤退之部隊情形良好,隊形整齊,惟三、五成群之共軍約四、五萬人,隊形不整,正越過津浦路紛紛向西急進、徐州剿總當將情況繪製要圖,空投杜副總司令,並令其迅速南進(此際先頭部隊已到達青龍集、沙河附近休息),午後三時杜副總司令於紅廟收到空投情況圖,乃一面通知各兵團,一面向王白樓前進,掌握先後到達之部隊,傍晚各部隊均到達陳官庄、青龍集各附近,該周邊地區尚無共情,當夜未採取任何行動(欲脫離共軍,應不顧部隊疲勞,連夜採積極迅速行動),經過一夜之時間(追擊之共琿,夜間乃馬不停蹄前進),於拂曉後已發現零星共情,但共軍主力尚未到達,於該(二)日杜副總司令於王白樓令第二兵團向南攻擊,第十三兵團連繫第二兵團左翼向東攻擊,第十六兵團以一部對北、西兩正面警戒,主力視攻擊之進展,隨杜之指揮部行動,攻擊開始時已近午刻,且並未盡全力,為共軍先頭部隊少數之共軍,利用各村落行頑強抵抗,故進展甚微(此際即解第十二兵團之圍,亦應採間接路線,而不應採直接路線向南行正攻),再經過一夜之時間,三日劉共之第九縱隊已到達南正面,陳共之第一、第八,第九縱隊已到達東、北兩正面,該(三)日第二、第十三兵團仍以原部署在空軍及戰車支援及協力下,繼續分向南、東兩正面攻擊,但此際共軍已進行有組織之戰鬥,且因其四個縱隊之正規軍已到達,經激戰我軍遭受重大傷亡,僅攻佔數村落;該三日夜杜副總司令決定採取「三面掩護、一面攻擊」之戰法,以第十三兵團於張壽樓、袁圩、魏庄、劉庄間佔領陣地,對東北正面實施掩護,第十六兵團於洪河集、丁樓、謝庄、李樓、王白樓間佔領陣地,對西北正面實施掩護,第二兵團則以全力向南攻擊(大軍作戰,區分為攻、守兩勢,此乃為原則,但須竭力節約守勢方面兵力,徹底集中兵力於攻勢方面;以兩個兵團擔任守勢,一個兵團採取攻勢,似違反原則),計劃每日即進展數里,則於六、七日後即可與第十二兵團接近(此乃一廂情願,胥不知時間愈拖延,共軍阻援之工事愈增強,及共軍之兵力已全部到達戰場),此際徐州剿總乃再電令其迅速南下,大意為「依目前共軍戰法判斷,較我稍優之共軍,可能採取圍困戰法,使我軍疲而亂時,再乘機攻擊,當今之事,利在速戰」,而杜副總司令之覆電略調「大軍作戰,貴在態勢,刻先擬調整部署,再行大舉攻擊」(退卻與追擊之戰鬥,乃遭遇戰之一種,與敵一經遭遇,乃分秒必爭之事,除立即採取攻擊,另再無其他選擇之餘地;故作戰不能不要原則,但不可為原則所拘泥,於任何情況下,均須先擺好態勢,乃為原則所拘泥),考究杜聿明集團滯遲於陳官庄達三晝夜之原因,其攻擊行動均為解第十二兵團之圍,犀非為其本身打開一條血路而順利南進,故其行動及攻擊均欠積極,並有畏縮不前之勢;而徐州剿總雖再三電令其迅速向南攻擊,復為直覺及一廂情願,胥不知杜聿明兵團採直接路線向南攻擊,其勢正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前有不斷增強之截兵(劉共八個縱隊),後有不斷增強之追兵(陳共十六個縱隊),此乃明知不可為而為。四日晨,採「三面掩護、一面攻擊」之戰法,繼續向南攻擊,但共軍主力已到達戰場,經終日激戰,戰況進展甚微,五日再興攻擊,此際共軍已開始壓縮包圍圈之攻擊,各兵團僅能擊破犯共,保持原陣地,而再無攻擊之能力。六日八時許,杜副總司令召集各兵團司令官,研商爾後作戰方策,一致認為長此僵持,兵員損耗,糧彈不繼、終非善策,最後決定各兵團以軍或師為單位,作輻射式之突圍,各自相機行動,並決定於是夜聽杜副總司令之電話開始行動;不料第十六兵團司令官於返抵防區時,正共軍開始對該兵團陣地猛犯,激戰至黃昏時分,陣地遭共突破數處,孫司令官乃未待杜副總司令最後之電話,遂乘勢向西突圍而去,因事出共軍之意表,其主力均突出共軍重圍,進抵商邱東高夏邑附近地區,因官兵過度疲撈,於麥地休息而於不知不覺中進入全體睡眠狀態,拂曉以前共軍追兵先頭部隊趕至,於毫無戰備之狀況下,經共軍一陣亂射亂衝(開始尚認為是突圍之友軍於夜暗中所發生之誤會),最後僅孫司令官及少數官兵倖免,其餘部隊為共軍衝散或被俘。第十六兵團未遵最後命令之突圍,乃亦事出杜副總司令之意外,並破壞原整體突圍之計劃,及提高共軍圍困之警覺,乃將其指揮所移駐於陳官莊;及重行調整部署,以陳官莊、青龍集為核心,第十三兵團任東、北兩正面之守備,第二兵團任西、南兩正面守備,形成直徑約九公里之環形陣地,並於陳官莊附近開闢空投場及約七百公尺長之跑道臨時著陸場,準備接受空投及空運補給後再興攻勢或突圍。自七日第二、第十三兵團於陳官莊附近被圍後,此時華北戰場平津會戰已緒戰開始,毛共為恐激起華北戰場國軍經由海上撤退向華東戰場徐蚌增援,乃訓令陳共毅及劉伯承對杜聿明所指揮之第二、第十三兵團,於兩週之內暫採圍而不攻之陰謀,故在此段期間,共我均成對峙狀態,但大軍被圍日久,全憑空中杯水車薪之補給,傷亡損失又獲不到補充,戰力自然日見削弱,共軍由各省送來源源不斷之補給和補充,反養得又壯又肥及愈戰愈強,至十五日黃維兵團於雙堆集最後殘部突圍,該方面作戰結束後,陳毅、劉伯承兩共合全力會攻杜聿明集團,其形勢乃更為險惡,亦為不可言而知之事。復因天不祐我,自十二月十七日起,大雪連降十日,於此期間空投完全中止,於被圍圈內之馬牛羊豬犬貓等,是凡能吃的都吃光,即連麥田內的麥苗也吃光,最後祗有水尚可喝,二十八日雪停雖恢愎空投,但天候仍極惡劣,空投仍受限制,為救急及以空投經濟,乃於南京全市發動做大餅,直接空投大餅,直至民國三十八年一月三日天候始放晴,正式恢復空投,計劃空投糧彈補充後,再興攻擊或突圍,不料第七十軍第三十二師之一個營於該(三)日夜叛變投共,我軍之虛實及企圖完全洩露於共方,共軍不待我完成補給,於五日夜乃集陳、劉兩共之全力,實施最後總攻,第七十軍軍長高吉人身先士卒奮戰負重傷,六日自十八時起,共軍利用原挖掘之塹壕及交通壕向前推進砲火,行直接瞄準摧毀戰工事,繼共人海沿交通壕迫近我陣前,跳出交通壕及塹壕後立即向我陣地內猛衝,血戰至七日晨,第二兵團正面竇凹、魏小窯及第十三兵團正面何莊等據點先後均為共軍攻佔,守軍壯烈犧牲約九個團,九日夜陣地到處遭共突破,部隊失去連繫及指揮掌握,遂紛紛向外突圍,杜副總司令遭共軍劫持,第二兵團司令邱清臬乘戰車突圍,於途中戰車陷入共軍之塹壕,當遭共兵圍劫之際,舉槍自戕殉國,最後第十三兵團司令李彌(負傷)、第五軍軍長熊笑三、第七十軍軍長高吉人、第一三九師師長唐化南等,以及不足做千之零散官兵,均突出重圍,繼向淮河方面南進,十日拂曉戰鬥終止,徐蚌會戰亦隨此槍聲停止而結束,但數十萬忠魂迄今仍暴骨於戰場而未埋。

[ 本文最後由 jacklf2004 於 07-11-3 12:35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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