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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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發表於哲學哲學雞蛋糕


在上兩篇文章中,我試圖論證,大多數信徒關於上帝的信念並非建立在對於客觀證據的掌握上(因為根本沒有這種證據,你能找到什麼證據是青睞上帝存在,而不青睞飛天義大利麵妖怪存在的嗎?),而僅僅是建立在自己的喜好和習慣上。然而,為什麼把自己的道德和人生意義建築在僅因為喜好和習慣而接受的信念上是危險的?
  因為,如果我僅僅因為喜好和習慣而接受一個信念,我也就可能僅僅因為喜好和習慣而放棄它。而如果這個信念是我一拖拉酷重要的人生意義的基礎,這時候我就慘了,因為我雖然放棄了這信念,但是可能還不想放棄我的那些人生意義,而一直相信我的人生意義因為建築在那個信念上而有堅實基礎的我,現在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為解釋我的想法,讓我們考慮兩個例子︰
  
   小丸喜歡做藝術,他相信自己的生命意義就是想出各種有創意的點子並實做,然後分享給其他人,不為什麼,只因為這很有趣。小丸的生命意義和他擁護生命意義的理由是一致的,一致到幾乎不會有動搖成本,也就是說,當他的喜好和習慣的變動危及他的生命意義的基礎的時候,他根本不感到為難。讓我們問一個問題來讓這件事情更清楚︰
  
   不考慮外在條件(如藝術的經濟負擔、藝術對環境的危害),支持藝術作為小丸的生命意義的那些基礎,什麼時候有可能會動搖?
  既然藝術作為他的生命意義的唯一理由是因為藝術很有趣,那麼,當這樣的理由受到動搖,自然是因為他玩膩了,覺得藝術無聊了。然而,因為覺得藝術無聊而停止繼續做藝術,對小丸來說不會有任何痛苦與矛盾。雖然他會因為一下子不知道要幹嘛而覺得無聊甚至不知所措,但這對人生意義空窗期而言是正常現象,再不濟也可以看CSI打發時間。
  然而,把自己的人生意義建築在宗教上的人,就不一樣了︰
  
   阿條從小生長在虔誠天主教家庭,他相信自己的生命意義是(為了散播主的愛)服務群眾。然而,在做了20年社會工作之後,條媽不幸意外去世。阿條對主頓失信心,因為如果主真的在看著我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放棄信仰的阿條會過得如何?重新思考宗教的意義,搖身一變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無神論者上B打筆戰參加搞笑推文大賽嗎?大概不是。
  首先,阿條大概會面臨一陣子生命意義喪失基礎的折磨。小丸喜歡藝術,只是因為藝術很有趣,所以當藝術不有趣,他就放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算沒有上帝,阿條恐怕也很難打從心裡徹底認為服務群眾不值得作為他的生命意義,然而,當阿條用來說服自己服務群眾有價值的最重要的理由消失,他必定得面臨一陣子矛盾與痛苦的折磨*1。再來,即使阿條真的僅僅因為不信上帝而徹底地覺得服務群眾一點價值也沒有因而不再從事那工作*2,雖然他不會面臨「我有個沒有基礎的生命意義」的矛盾折磨,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意義,而且這種失去也跟小丸失去藝術作為生命意義完全不同。主觀上,對小丸來說,這種失去是他自己選擇的︰為什麼不做了?因為無聊啊,我得找點更有趣的事情來做才行。然而,主觀上,對於阿條來說,生命意義的失去根本就是被背叛︰他媽的我搞你搞了20年,現在你竟然來搞我媽!?就這一點,我覺得阿條的處境跟陳組長有點像︰
  
   陳組長長駐鎮上的小派出所,十幾年來一直都熱心地協助鄉親們處理生活問題,例如外遇、搶婚、亂倫、情殺。陳組長頭腦非常好,再錯綜複雜的案件,經過他眉頭一皺,都可以水落石出。
    這一天,陳組長接到隔兩條街的黃媽媽的緊急電話,說出人命了。趕到黃家,現場血跡斑斑,地上、沙發上、電視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個人。基於深厚的法醫學識和那外露的內臟以及打爆的腦袋,陳組長一眼就看出這些人都死了。除了依照標準程序指揮鑑識人員採集證據和DNA樣本之外,陳組長也利用他犀利的眼神觀察現場,並發現有具屍體的血塊凝結程度並不單純︰「(皺)如果兇案發生的第一時間黃媽媽就打電話報警,為什麼這血跡看起來像是放了三天的蕃茄醬...?(挖、舔)幹!蕃茄醬!」
    「卡—!」角落一個帶著導演帽的男子從導演椅上跳起來咆哮︰「劇本有叫你舔嗎!發神經啊!」
    這時陳組長才知道,十幾年來他根本不是真的在服務鄉親,他只是在拍某台視時裝劇。陳組長的心思亂了,亂得像地上斑斑的蕃茄醬,陳組長跌坐下去,一動也不動。
  
  
...

  
  • 換句話說,我會說,在這個例子裡,其實阿條只是拿上帝作為做好事的藉口,就算沒有上帝,他還是會想要做好事的,就算他很難說服自己再沒有上帝的情況下善行依然有價值。
  • 看看宗教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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