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湖 第十五話 不捨~20071028~好久...

枯葉殷

　　第十五話　不捨


　　在怡君的病房中，超人的父母也放下工作趕來了。明明白白地聽過事情起末，超人父親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而他母親，則是做再床邊幫怡君盛一碗湯，那是她起了個大早煮的雞湯。

　　「爸，現在怎麼辦？」超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窗邊的程父，用台語疲倦的問。

　　「嗯……怎麼會現在才說咧？」程父有些責備的感覺。

　　「本來以為過一陣子就會好的，可是就……」

　　「這種事情是惹不起的，我沒跟你說過嗎？」程父回頭俯瞰超人，早上十點多的陽光映在臉上，替他掛上了點威嚴。

　　「可是都遇到了！現在要怎麼辦啦？」這時的嘮叨反而替超人點了把無名火。

　　「啊你朋友他們現在咧？」程父回過頭，望著窗外的高速公路。

　　「四個在其他病房，一個說等一下有掛號。」超人看一看錶：「十一點的。應該已經去了。」



※※※※※※※※※※※※※※※※※※※※※※※※※※※※※※※※



　　育如坐在醫生的對面，準備了五張椅子，除了中間育如坐的那張，其他左右四張空的椅子後面都有一面鏡子。育如食指交握放在膝蓋上，低著頭等醫生的開場白。醫生手上拿著筆轉呀轉的，盯著手上的紙。育如不時抬頭偷瞄醫生，又看看旁邊的椅子。醫生還是冷靜地看著手上的報告。但每一次翻頁的紙張摩擦聲都像死刑犯拖著腳鍊的聲音那般沉重。醫生乾咳了幾聲，原以為要開口了，卻還是沒有抬起頭，反倒是育如，緊張地抬起頭又失望的看著自己的手。

　　
　　「嗯……吳先生嗎？」醫生說。

　　「嗄？」

　　「我的意思是，現在在我對面的是吳育如先生嗎？」醫生重複。

　　「是的。」

　　「要直接切入嗎？或者？」醫生試圖露出讓他心安的微笑，但效果好像不佳。

　　「直接切入吧！」育如說完看著左右兩邊的椅子。

　　「好吧，本來心理上的治療是該慢慢來的。現在我可以見見其他人嗎？就請他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吧，這療程需要集體治療，而我也需要認識其他人，這樣可以嗎？」

　　「可以，但小雅也才三歲，所以可以收起一張椅子吧？嘉茹會抱著她。」育如看著最左邊的椅子說。

　　「那就放著吧，那麼，現在我可以讓你們都自我介紹一次嗎？」

　　「好、好的。」


　　育如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生命就在這一刻開始會有所變化，然後他還會是自己嗎？醫生看著對面的玉如以及四面鏡子，開始想像鏡子裡的椅子上各坐了一個人，但其實他只要注意三面就可以的，他還是掃過了四面鏡子。醫生也是緊張的，他將報告放在自己交叉的大腿上，雙手插在白袍的口袋裡，往後躺在椅背上呼了口氣。其實，醫生已經看過陳東了，就在方才看到育如的動作時，已經憑著印象比較過，他不是陳東了。但，面對人格分裂病患，還是少見的。而這位醫生也是第一次，只能憑著整理過的國內外報告案例，來執行治療。

　　『又見面了，醫生。』

　　「喔？是陳先生吧？」醫生問道。同時他也是驚訝的，面對的人，突然變了口氣，動作也不是將身體瑟縮在膝蓋上，而是大方的將雙臂攤在椅子上，看起來很輕鬆。

　　『我想我先不用自我介紹了吧？』陳東說。

　　「有其他人搶著自我介紹嗎？呵呵。」醫生自我解嘲地訕笑著。

　　『算吧，我想先讓你看看其他沒見過的人，不過小雅還不太會說話，我來幫他說？』

　　「小雅，是剛剛吳先生提到的，才兩歲那孩子？」醫生看著育如，卻想像著空椅子後面的鏡子上，會映出陳東的樣貌：該是個成熟的成年人。同時心裡也有個底：長期下來，也許都是陳東當發言人的。

　　『是啊，小雅兩歲，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在育如他女朋友墮胎之後出現的。』陳東的視線落在最右邊的椅子上，醫生在心理假設著，坐在那椅子上的是個叫嘉茹的女人，抱著小雅。

　　「那麼陳先生你呢？知道自己是何時出現的嗎？」醫生按下自己有些激動的求知慾，慢慢的出題，但這決不到他心中疑問的時十分之一，甚至不到百分之一。

　　『我嗎？等會再說吧，你該先看看嘉茹和羽韓的。』

　　『什麼啦？』嘉茹的語調一出現，頭也迅速地往左邊轉去，語調也變的不同，眉宇間散發出來的氣息，雖然只是一瞬間，也夠醫生驚訝了。

　　『妳不想說嗎？』迅速地，又變回陳東的語調，他回頭看向右邊。果然，最右邊的椅子上是嘉茹，然後陳東是坐在右邊第二張。醫生推算著，在腳上的報告上迅速的動筆，但他還是驚訝的。

　　「不急的，嘉茹小姐嗎？」醫生終究還是插上話了，除了陳東，沒有人注意到，此時他的微笑是想掩飾驚訝。

　　『不然是妳媽喔？』雖然已經有所覺悟，但真正面臨這時刻，嘉茹還是焦慮地歇斯底里。

　　『幹，不要出氣在醫生身上，醫生抱歉，她脾氣不太好，你多包含。』陳東的右手舉起來，壓在旁邊的空氣中，他是想壓著嘉茹的頭道歉吧？

　　「沒關係，我可以理解的。」還是很不可思議，這代有實驗性質的療程，還是不可思議。

　　『理解你的…』嘉茹舉起左手推開什麼東西，想要繼續說，但那張嘴卻被陳東搶回去：『乖一點。』

　　「呵呵，陳先生，沒關係的，這樣氣氛也輕鬆了不少。」說著，醫生已經多多少少可以描繪出陳東和嘉茹的樣貌以及個性。此時他也想著，沒有開口的育如會是什麼表情。對於陳東，對他的了解反而少，但是最少的還是都沒有開口過的羽韓，有這麼個人，他記錄下了剛剛陳東說的人名，但不確定寫的字對不對。

　　『嘉茹，麻煩妳了。』這回是育如的聲音。同樣是看向右邊，但臉上少了熟稔的氣息，對嘉茹不熟？
　　
　　『好啦！煩耶！』嘉茹還是不能適應育如的轉變，說到底她還是喜歡之前傻傻的他。醫生推了推眼鏡，準備做紀錄。
　　『我叫嘉茹，沒有姓，今年二十五歲，其實一直都是，至少在我的認知理事的。』嘉茹的手在胸前環抱出一個空間，偶爾晃動兩下，醫生想是安撫小雅的動作。
　　
　　「可以稍微形容自己的樣貌和個性嗎？」醫生的表情轉為嚴肅認真，這是嘉茹覺得最無趣的表情。

　　『樣貌……大美女一枚，哈！頭髮是染紅的，今天是綁成包包頭，有流一些瀏海，今天穿紫色七分袖外套，內搭白色低胸小可愛，短裙。』

　　「嗯哼……」醫生低著頭做紀錄，敷衍似的回應了一聲。

　　『個性嘛……』嘉茹抬起頭，左手在下方嘴唇和下巴之間上左右移動，嘴巴是微開的。很像一般女性思考時會做的動作，醫生想著，這動作也是育如塑造給她的？或者是嘉茹自己養成的習慣？

　　『個性就是很跋扈，驕傲，不講理！』又是瞬間的變化，陳東摸摸鼻子插上嘴。

　　『什麼啦？』馬上又是嘉茹的語調，醫生已經漸漸習慣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觀察到陳東和嘉茹是最有交集的兩個人格。

　　『嘉茹的個性，帶點驕傲，看得出來充滿自信，性向是喜歡女生的，對性這方面好像很熱衷。』表情轉回育如的冷靜，是冷靜吧？醫生右手夾著原子筆在太陽穴旁敲了幾下，然後低頭坐紀錄：嘉茹強化了吳育如自信以及對於性的特性。

　　『不用你多嘴，還不是你像性無能一樣。』“誰要你回答了？”嘉茹的表情像是這麼抱怨般。

　　
　　
　　

　　醫生在這樣簡短的對談中做了些紀錄，如同案例報告中的，主格對於其他的人格的認知很少，羽韓的相關資料也是從陳東那裡得知的。從這段報告中看來，領導者很明顯的是陳東。而他們所強化的個性也很明顯：陳東可以說是他社交個性的代表，處事方面態度成熟；嘉茹很明顯的是自信的代表；羽韓是恐懼的代表，常會被推出來受苦；而小雅，則是他嚮往孩子的一面，可能也呼應了童年的遭遇，因而想要有單純的童年。這次的結果，育如本身對這位醫生來說就是個出乎意外的結果，但更讓人吃驚的居然是紀錄者，所謂紀錄者是患者人格中，唯一知道所有人的存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在育如身上，這個角色居然是羽韓，可能因為他很少開口，所以也沒有人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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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人帶程父去其他房間探視其他人，而鴨子還沒脫離危險期，依然在加護病房。見過之後，程父認為事態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對方也不好惹，曾提出過出院的要求，但醫生認為現在還需要觀察，於是也婉拒了，但同意將他們集中在同一個病房。

　　
　　「這要讓師父來看了。」程父走出房外打了通電話，即使關上了門，還是聽得到中年男子大聲講電話的聲音，也許有護士提醒，才沒聽見那如吵架的吼叫聲。沒多久，程父走進門看著超人，也看到了超人的心急。

　　「別急，這種事急沒有用。」

　　「嗯……」超人其實不是不想回答，只是睡意早已佔滿所有能思考的空間了。

　　
　　超人也有意識無意識地靠在長椅上睡著了，程父坐在程母旁邊，看著怡君捲縮的身體，覆蓋在身上隆起的被單，在靠牆壁那端，有個女人的樣子似有似無的從牆壁緩緩冒出，然，程父也只是張大著眼看著，心裡念著：“不好意思，這些小孩子不懂事。請你們原諒，現在請不要亂來好嗎？”這樣安定的表情，似乎是在對祂溝通，而對方呢？似乎不是很領情。但那女人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盯著，那女人是阿美吧？也許感受到了程父身上的氣息，特來警告他們別輕舉妄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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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醫生，已經把下午的時間都排給了育如，為的就是有更深的了解，依著他們的期盼趕快進行療程。下午，醫生請護士收起了其他四張椅子，他希望單獨和羽韓談談，希望能更一步的深入了解。他用了一些小催眠，讓其他人都陷入睡眠，為的就是能羽韓能夠安心的與自己相處。


　　「羽韓，他們都睡了，你可以放心了。」

　　『你想知道……』羽韓頭低低的，雙手在大腿上放著，交互摩擦著，試圖擦掉一直冒出來的手汗。並且不實用眼角左顧右盼。

　　「羽韓？你在害怕什麼嗎？這附近有什麼？」這房間，醫生自己是最熟悉的，他相信羽韓的行為只是單純地長期壟罩在恐懼下，就像受虐兒童，會擔心有人監視，擔心說錯話會遭到處罰。
　　「沒關係的，沒有人會處罰你，這裡只有叔叔。」

　　『可是……他們在看。』羽韓漸漸不敢抬頭，凝視手掌的時間愈來愈長。

　　「叔叔讓他們睡著了，他們不會知道的。真的！」

　　『不是育如哥哥他們，是他們……』羽韓的頭微微偏左，似乎示意醫生：那些他們就在那。

　　「他們？」一般受虐兒童，容易發生這類情形：對於虐待自己的父母，造成情感上的複雜，有時候由於年幼無知，再加上父母隨時隨地都知道他們的行動情報，他們便會開始幻想身邊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父母的耳目。羽韓也正幻想著兒童時代，對自己嚴格甚至刻意體罰的父母有耳目在身邊，只是羽韓幻想的角色並非昆蟲壁虎之類的，而是看不見存在的人。醫生自然而然的將這種常見的病症套用在羽韓身上。

　　『他們，長頭髮，讓雅淨姊姊還有佳均姊姊受傷的阿姨，長的好可怕，身上都臭臭的……』羽韓將雙手摀在嘴邊，極其模糊的說著。

　　「雅淨姊姊和佳均姊姊？還有其他人住在心理面嗎？」陌生的兩個名字，讓醫生很自然而然的拉近椅子。

　　『不是，房間只有五個。雅淨姊姊和佳均姊姊住在樓上的病房……』羽韓看來是相信醫生了，他把椅子拖到更接近醫生的位置，藉以得到些安全感。

　　「那你說的他們，是住在心裡面嗎？他們有幾個人？」醫生想的：他口中的他們，也許是有危險性格的人格。羽韓害怕說出他們之後，會對自己不利，於是不敢說，而覺得他們就在周遭監視，如果這些危險的人格，有心要隱瞞，絕對是可能的。案例報告中也有提到過。

　　『他們就站在後面……三個阿姨……』


　　羽韓將手藏在腹部，偷偷指著醫生後方的方向，暗示那裡有人，但醫生並沒有從非科學的角度去學，把自己的思緒陷入了人格之間的關係之中。想著，如果這些刻意隱瞞的人格真的有危險性，也許目前的狀況先了解在檯面上的人格會比較有幫助，對於太多的壓力，也許潛意識又會分裂不同的人格出來。

　　「好……我們說話小聲點，不要讓他們聽到，那我們先說說陳東他們吧？」醫生配合著羽韓的聲量說著。

　　『嗯……』他微微點頭，不敢有太大動作。

　　「平常你們在裡面的時候都做些什麼，你知道嗎？」

　　『陳哥喜歡抽菸，有時候會在房間彈吉他，然後很愛整理一堆數字。嘉茹姊姊很愛漂亮，常常在臉上貼白白看起來很可怕的東西。育如哥哥最奇怪，常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房間的，回房間也都只有一直睡覺，是最近才有跟我們講話的。』這幾個字羽韓足足花了將近一分鐘才說完。

　　「那小雅呢？也有自己的房間嗎？」醫生摸著羽韓的頭說。

　　『小雅也有，但是嘉茹姊姊常把她抱去房間玩……不然她哭了，陳哥跟嘉茹姊姊就會吵架。』

　　「因為小雅哭起來很吵嗎？呵呵……你小時也是這樣阿。」

　　羽韓表情沉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樣，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也都沒有長大……』

　　「嗯……說說看你自己吧，你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嗎？」面對羽韓不安的情緒，醫生決定投其所好，暫時放鬆他的壓力。

　　『我……我喜歡……史迪奇……』羽韓嘴角勉強地牽動著。

　　「史迪奇？」其實醫生不太懂，印象中自己的孩子也提過，好像是迪士尼的卡通。

　　
　　當醫生想繼續往下問時，羽韓的表情起了劇烈變化，他睜大眼看著醫生的肩膀，嘴唇微微顫動，醫生回頭看了幾次，卻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他只是不斷重複：不要問了！他們在看！他雙肩不斷發抖，緊緊地用手抓住醫生的左手。醫生認為這情形沒辦法進行對談，於是決定換下一位。

　　「羽韓，看著我的右手，當我彈指的時候，你會回房間，當我說：坐在會議桌邊時，嘉茹出現在我面前。」醫生看著羽韓，將椅子帶離兩公尺外。因為他知道下一位要出現的，是對他有敵意的嘉茹。

　　醫生彈指之後，羽韓靜了下來，攤在椅子上，接著眼神恍恍惚惚的坐了起來看著四周，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

　　『輪到我了嗎？羽韓是不是已經……』嘉茹沒有之前的惡意。

　　「沒有的，今天我只是想先了解你們。」

　　『嗯……醫生，我們之後會怎麼樣？』嘉茹發現這樣的情況，陳東不在身邊是多麼的不安，才知道她是多依賴他。

　　「你們其實都是吳育如這個主格的個姓的強化，所以融合之後只是回到完整的一個人……」

　　『可是！可是……育如最近變得很有自信了，甚至讓我有些討厭，而且脾氣也比較硬了。我們還需要融合嗎？』嘉茹當然知道自己的問題會被否決。

　　「……」對於眼前慌張的嘉茹，他選擇不做解釋讓嘉茹冷靜。

　　『我是第一個嗎……』看著醫生眼鏡下堅定的眼神，嘉茹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

　　「不，我希望第一位進行融合的是陳東，陳東的理性對於接下來的治療會比較有幫助，會比較容易著手。」醫生果決的說。

　　『那為什麼？』

　　「小姐，這過程也許會有猶豫，但我想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陳東和羽韓的心理狀態顯然已經準備好了。」
　　
　　『……喔……』

　　

　　

　　進行催眠之後，陳東在還沒有和其他人道別之後，醫生便匆促的進行了融合的療程，雖然倉促，但這也是陳東自己本身的要求。

　　「陳東，當我彈指之後，你會回到出生前那一刻。」

　　醫生用中指和大拇指彈出了清脆的一生：「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在二樓的書房。』陳東閉著眼睛，感覺恍恍惚惚的。

　　「身邊有什麼嗎？」醫生繼續問道。

　　『身邊有很多書櫃，很多看不懂書名的書，父親坐在大桌子前，看起來很生氣。』

　　「那你知道那時候育如幾歲嗎？你在哪裡？」

　　『育如十七歲，我不知道我在哪裡，四周都是黑的，前方有一道光很刺眼，慢慢的在升高。』

　　「那令尊是為了什麼在生氣，知道嗎？」

　　『他要育如，大學選商業相關的科系，以後可以幫他接管家業。』

　　「育如接受嗎？」

　　『育如很難過，有個聲音對我說，來代替我。』

　　「那是育如的聲音嗎？那道光怎麼了？」

　　『不像育如的聲音，那道速度緩慢下來了，但我知道我必須要走出那道光。』

　　「那你想聽從那聲音嗎？」

　　『我不知道，但育如很害怕，我覺得我應該要幫他。』

　　「現在聽到我彈指的聲音之後，你會用自己的力量拉下那道光，然後你會和育如一起承受。」醫生“啪！”的一聲，彈下手指。
　　「現在可以跟我說你是誰嗎？」醫生警慎的看著陳東。

　　「我是……吳育如。」

　　「很好，當我再彈一下，你會醒來，陳東的房間已經拆掉了，你會保有陳東的特質，但你叫做吳育如。」

　　“啪！”



　　　育如看著醫生，眼神由暗淡轉明，多了些自信。醫生靜待成果，不知道是否成功了？但情況樂觀。果然，育如的口氣帶了些陳東的味道。

　　「我可以去抽根菸嗎？」
　　
　　「原本就會嗎？」

　　「不知道，但現在很想要來一根。」育如笑了下，左手中指摸著鼻樑，想著：自己怎會做出這種動作。

　　「我們成功了。」醫生微笑的嘴唇上逢了些高興。

　　「嗯，那下次呢？」

　　「下星期一吧，我們要觀察一段時間。」

　　「好，醫生，謝謝你。」


　　嘉茹在房間裡抱著小雅，一覺醒來之後，她打開門想找陳東解釋那種緊張的心情，卻發現陳東的們已經消失了。而育如就坐在圓桌旁獨自抽菸，輕輕開門的聲音，也吸引了育如的視線，感覺育如要說些什麼又收了回去，只是淡淡地說了聲嗨。嘉茹抱著小雅蹲在門口，莫名的哭了起來，育如走過去拍拍摟著她的肩膀，沒有說一句話，她靠在育如身上，有陳東身體味道的育如。


　　陳東消失了，消失在這個黑暗的空間，消失在這個沒有紀錄過他的世界。嘉茹再也找不到陳東的蹤影，房間不只是清空，而是整個消失了，愈想愈多不捨，愈想大哭。育如點起第二根菸，其實他一直想說些什麼。但沒有。

水鏡明君

應該是先寫在這吧...(我都是這樣)

e32177

這麼久才來看小殷的文
真是對不起Orz
上了大二課業更繁重...
連小說情節都不好好想(淚)

肥貓仔

嬰兒湖的故事跟少年愛玩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像幾年前有人在阿公店水庫玩碟仙 中邪跟裡面的女鬼纏上很像呀

水鏡明君

嗯．．．還好，當初是想用絕句的，但難度過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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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麻繩?你....你想幹嘛?~><→問肥貓啊．．．（畢竟是他超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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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疑點：這種詛咒為何能無視陰陽定律波及所有無辜的人？（既然能離開當初就直接離開就好啦）

枯葉殷

TO 肥貓仔

還好沒有離題~呵呵~對阿~也該給他們個交代了~ˊˋ
對果醬敏感?怎啦?
肥貓仔~其實文筆不落的~^^多寫就會更強~
就這樣而已~^^真的



TO 兒

我是樓主喔~樓主樓主樓主樓主樓主.....變爐主~><台灣狗已

TO 孤獨

對啊......受害者已經擴大了~擴大到不讓人震驚的程度~好可悲~ˊˋ

TO 水鏡

不會呆啦~真的~^^很感謝你幫我寫~也感謝你叫我小葉
還有就是...我比較龜毛~所以龜毛的尊重朋友的作品
不幫人動手改的~><抱歉~><阿阿

部落格的圖啊......是鴨子畫的~^^!我幫你轉達~呵呵


亮麻繩?你....你想幹嘛?~><

TO I.v.y

謝謝你~剛剛已經更正了~對了......還是想問......
可以叫你嘉凌嗎?~><



TO 瓶瓶

我也覺得水鏡寫得不錯耶~^^

肥貓仔

不過枯葉畫技不錯

果醬   <-對這個名詞很反感

枯葉寫作能力也很好 不像我很肉腳

水鏡明君

嬰兒湖啊　嬰兒湖

十七欲子出世之亡婦

嬰兒湖啊　嬰兒湖

十七願己出世之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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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次輪到我來挑毛病囉XD
本文中紅字部分是育如吧

另外，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願己出世的亡靈應該是16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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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開朗笑）就是考慮到我的呆才沒貼出來啊～

小葉～就交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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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各個人格都要面臨消失的命運了～

他們會去哪裡？

沒人知道

我們只知道主體原先缺陷的部分都已經補足

而這也代表其他的人格的存在是多餘的

散落的櫻花啊

就如同那破碎的人格

散發出一時的美麗即隨風而逝～

ｐ．ｓ小葉，在你部落格裡的圖片是你自己畫的嗎？囧　只能說你真強．．．

[ 本文最後由 水鏡明君 於 07-10-7 05:48 AM 編輯 ]

孤獨的遊民

恩......

我想那兩位護士應該已經......說懷孕了吧

育如也變得......滿野得

I.v.y

最後陳東讓步了，育如立即奔向雅淨，這不同於以往的衝動，育如是真的變了。陳東只能落寞地看著育如的一舉一動，自己真的喜歡雅淨？陳東回想著育如的話，答案絕對是肯定的，但太過理性的他，卻為了安全沒有去救雅淨，第一次他覺得自己輸給了陳東，第一次他為自己的無力感哭泣，嘉茹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坐在陳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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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湖啊　嬰兒湖

十七欲子出世之亡婦

嬰兒湖啊　嬰兒湖

十七願己出世之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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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次輪到我來挑毛病囉XD
本文中紅字部分是育如吧

另外，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願己出世的亡靈應該是16個....


比起錯字，這種會比較讓我在意
如果冒犯到2位大人的話....對不起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