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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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OLMES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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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伊比利十字軍──收復失土運動(711-1492)‧上

提到十字軍運動就很難讓人忽視在伊比利半島上,也有類似的軍事-宗教活動的存在,而它被伊比利半島上的基督徒稱為「收復失土運動」。這或許本來不是十字軍的一環,但隨著時間的發展,伊比利半島上的收復失土運動卻逐漸與十字軍運動合流,甚至成為整個十字軍運動的一環。
背景:穆斯林的襲來
自5世紀起,伊比利半島幾乎全在西哥德王國的統治之下,然而這個西哥德王國並不穩定,在35位君主當中,便有10位死於非命,篡位、政變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在7世紀,原本興起於阿拉伯沙漠的阿拉伯帝國,也在8世紀初擴張到了馬格里布(北非西部,今摩洛哥、阿爾及利亞與突尼西亞的合稱),與伊比利半島僅隔著當時被稱為「赫克利斯之柱」的海峽相望。在711年,原本就覬覦著對岸的穆斯林們終於有機會前往攻取伊比利半島。在去年,前任的西哥德國王維察(Wittiza)死後,眾人捨棄了他的兒子阿奇拉(Agila II),反而將王位給予了貝蒂卡公爵羅德里戈(Roderic)。喪失王位繼承權的王子,便逃到了北非投靠休達伯爵胡利安(Julian),引起了王國的內戰,並招引了北非的穆斯林加入戰局,阿奇拉與胡利安的這一舉動,猶如吳三桂開關迎清軍一樣(有意思的是在傳說中,胡利安招引穆斯林入伊比利半島,起因也是為了一個女子。他的女兒佛羅里達,因被羅德里戈看上,而被誘拐走,盛怒之下的胡利安遂讓開大道,引穆斯林渡海),從此幾乎整個伊比利半島便成為了阿拉伯帝國龐大領土的一部分。
711年,穆斯林軍隊在將軍塔利克‧伊本‧濟亞德的領軍下,渡過了赫克利斯之柱(從此,赫克利斯之柱便改名為「直布羅陀」──塔利克山),並展開穆斯林對伊比利半島征服的序幕。同年7月23日,塔利克在瓜達勒特河一戰,痛擊西哥德國王羅德里戈的大軍,是役不但國王陣亡,連貴族也幾乎全部喪生,此戰決定了西哥德王國的覆亡,從此,再也沒有在伊比利半島,再也無法抵抗穆斯林軍隊的入侵,只有位於半島西北的偏遠山區例外。這樣低迷的氣氛,一直到722年,殘存的西哥德貴族才在佩拉約(Pelayo)的領導下,於科瓦東加戰役中,阻止了穆斯林軍隊根除西哥德王國殘餘的企圖,也為基督徒在伊比利半島上保有一個弱小的復興基地──阿斯圖利亞斯王國,才被扭轉。722年基督徒在科瓦東加的勝利,雖然並非宣傳上的那麼重大,但所取得的成就,足與當時查理‧馬特爾(Charles Martel)在都爾對穆斯林的輝煌勝利相提並論。
反攻的中心
當722年的科瓦東加戰役後,基督徒就剩下偏遠的西北山區。而基督徒這片偏遠地區,先後建立起了五個基督教王國,作為他們反攻的復興基地。在這五個國家當中,最早出現的當屬阿里圖利亞斯王國。阿里圖利亞斯王國由科瓦東加的勝利者佩拉約所建立,在9世紀緩慢地反攻後,他們逐漸將領土向南擴大到里昂與卡斯提爾地區,也就是在此時,阿里圖利亞斯王國的重心南移到里昂,國名也一變成為了里昂王國。而為里昂王國所征服的卡斯提爾伯國,到了11世紀,也擺脫了來自里昂的控制,晉升為卡斯提爾王國,此後稱成為收復失土運動中的要角。在卡斯提爾之東的庇里牛斯山北部,還有一個由巴斯克人所建立的國家──納瓦拉王國,這個國家一直保持獨立,但一直要到10世紀以後,才取得王國的地位。作為伊比利半島收復失土運動的另外兩個中心,則是源自查理曼在庇里牛斯山沿邊所設立伯爵領的亞拉崗伯國(1035年升格為王國)與巴塞隆納伯國,這兩國後來在12世紀,透過婚姻繼承而成為一永久的君合國──加泰隆尼亞-亞拉崗王國(簡稱為亞拉崗王國,但其王國的重心卻一直在加泰隆尼亞)。在加泰隆尼亞-亞拉崗王國聯合之際,半島西邊原屬於卡斯提爾王國的葡萄牙伯國也取得了獨立的地位,並於1143年升格為王國。自此,葡萄牙王國與其他基督教王國成為了伊比利半島收復失土運動的中心,但也開始了他異於其他各國的獨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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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伊比利十字軍──收復失土運動(711-1492)‧下

第一階段收復失土運動:邊界衝突階段(722-1085)
從722年後的一個半世紀間,雖說面對阿拉伯帝國強大軍力的威脅,基督徒只能在保護好根據地之餘,才緩慢地向南發展。然而,對於基督徒而言,穆斯林-伊比利也非鐵板一塊,由於伊斯蘭教的迅速發展,這些征服者內部也因教派與族群的差異,而導致了分裂。作為征服伊比利半島主力的柏柏爾人雖然人數眾多,卻往往為少數的阿拉伯人所歧視,所得的土地多為偏遠的蠻荒之地,因而心生不滿。而在教派上,原本在阿拉伯半島上就有的教派之爭,也被移植到伊比利半島上。這也為基督教王國的擴張,提供了一點機會。雖然,在765年因後奧米亞王朝的建立而暫時消失,然而這樣的問題卻始終困擾著奧米亞的埃米爾/哈里發們,而這樣的機會也就忽隱忽現地出現在基督教王國面前。
直到11世紀,隨著後奧米亞王朝的崩解,在伊比利半島的穆斯林國家崩解為諸多稱為「塔伊法斯埃米爾國(Taifa emirates)」的小國家,於是給予這些基督教王國大好的良機。他們運用連橫合縱的手法,將這些塔伊法斯埃米爾國或征服,或臣服地加以收攏,一時間,整個伊比利半島幾乎為基督徒所控制了。然而,這一時期的基督教-伊比利國家卻不是以宗教原則為其政治準則(與其說他們是為神而戰,不如說他們是為了復興西哥德王國的理念而戰),而是單純地以封建國家的概念來與穆斯林國家交往(同樣的看法也出現在穆斯林國家對基督教國家的態度上)。整個伊比利半島上的各個政權,從宗教上並無法分辨出其所屬的陣營,他們朝秦暮楚地彼此聯合、彼此對抗,成為家常便飯,在這當中,被人稱為「熙德(El Cid)」的羅德里戈‧迪亞茲‧德‧維瓦(Rodrigo Díaz de Vivar)便是當中最為知名的典範了。
熙德,這是一個源自阿拉伯語的綽號,原意為「老爺」,是在伊比利半島上的穆斯林給他的稱號。而他本人是卡斯提爾王國的貴族(從他的名字可以得知,他有西哥德人的血統),是國王桑喬二世(Sancho II)與阿方索六世(Alfonso VI)的附傭。雖然在史詩《熙德之歌》中把他描繪為對抗穆斯林的戰士,但事實上,他不但為他的領主們對抗穆斯林,也為他的領主們對抗基督徒,甚至於他也曾為穆斯林君主服務,去攻打基督徒。從這來看,他是典型的投機主義者,哪邊有利,就往哪去。在他的一生當中,他最後的冒險事業就是征服了瓦倫西亞這個穆斯林國家,並且讓自己成為了瓦倫西亞的領主,建立起一個獨立的國家,從此也擺脫了一直以來他對卡斯提爾國王的封建束縛。熙德的一生說明了當時伊比利半島上許多騎士的理想,也說明了在11世紀以前的收復失土運動,其實很少是真正帶有宗教戰爭色彩的,這也說明了為何在11世紀末以前的收復失土運動,是無法被視為十字軍運動的原因。
第二階段收復失土運動:參與十字軍戰爭(1086-1212)
導致1086年伊比利半島基督教諸國在宗教-軍事政策大轉變的主因,就在於他們所面對的穆斯林陣營已開始發生轉變。1085年,卡斯提爾-里昂軍隊在國王阿方索六世(Alfonso VI)的領導下,攻克前西哥德王國首都多勒多,將失復失土運動第一階段推向高峰,但也是這場勝利,激起了伊比利半島上穆斯林埃米爾們的恐慌。於是他們決定向北非地區剛崛起的穆斯林國家求救。受到教友召喚而來的穆拉比特人(Almoravids)迅速地渡海而來,並於1086年10月23日於薩拉卡斯(Sagrajas)痛擊了甫在多勒多勝利的阿方索六世。穆拉比特人的勝利,終止了過去以領土爭奪為主的戰爭-外交模式。由於穆拉比特人是一個富有聖戰精神的柏柏爾人教團,他們不但以刀劍,也以宗教為武器。在薩拉卡斯勝利後,穆拉比特人迅速地征服了所有的塔伊法斯埃米爾國,便建立起一個堅強的穆斯林陣營,這種轉變也迫使在伊比利半島的基督教國家必須更加地團結,於是兩個以宗教為號召的陣營就此形成。
在促成基督教國家以宗教團結在一起的原因,除了來自穆斯林的挑戰外,與整個伊比利半島開始進入到拉丁世界體系中有關。首先,基督教-伊比利諸國長期與西方國家的通婚,使他們得以透過婚姻關係,進入到以羅馬教會為主的世界體系當中。其次,11世紀在聖地牙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發現使徒聖雅各(西班牙語稱為聖地牙哥)的墳墓,而使當地成為僅次於耶路撒冷的重要朝聖地,而這一發現也促成了朝聖之路──「聖雅各之路(Via sancti Jacobi)」的出現。大量朝聖者的湧入,也促進了伊比利半島居民對宗教的熱忱。最後,在11世紀起,羅馬教廷的力量開始深入伊比利半島的其他角落。過去,羅馬教廷的力量只存在於庇里牛斯山東半的法蘭克文化圈中,但11世紀後,隨著修會的進入與基督教國家對教會的臣服(像1068年亞拉崗為了升格為王國,於是便將自己置於教皇的保護之下),羅馬教廷對伊比利半島的局勢也開始關切了起來,他們甚至還將在伊比利半島對抗穆斯林的戰爭,視同在利凡特對抗穆斯林的戰爭。也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下,收復失土運動開始與十字軍運動合流,並成為了十字軍運動的一環。
作為十字軍運動的一部分,在行動上開始於1101年。在那年,亞拉崗國王彼德羅(Pedro)在薩拉戈薩與穆斯林作戰時,便首度以十字架為作戰旗號。稍後,在1114年進攻巴里阿利群島的軍隊,則更具有十字軍的色彩,參與戰鬥者除了自發地佩帶上十字徽號外,教皇也派出了他的特使參與戰鬥。而在教會的眼中,在伊比利半島的戰鬥也的確是十字軍運動的一環。1123年第一次拉特蘭宗教會議上,教皇便宣佈將把赦免賜與在西班牙與耶路撒冷同穆斯林作戰的人,明確地將收復失土運動當作是第一次十字軍的一部分。
1147-1149年間的收復失土運動,有很大的程度取決於十字軍戰士的參與。在1147年,葡萄牙、卡斯提爾-里昂、亞拉崗等國分頭競爭收復失土運動時,他們對里斯本(Lisbon)、阿爾梅里亞(Almería)、托爾托薩(Tortosa)、列里達(Lleida)的攻略,都得益於十字軍的幫助。在基督徒的打擊下,原來銳不可當的穆拉比特人也衰弱下去了,但真正給予他們致命一擊的,不是基督徒,而是他們的教友,一樣源自於北非柏柏爾人的穆瓦希德人(Almohads)。穆瓦希德人雖然與穆拉比特人同為穆斯林,也同為柏柏爾人,但他們卻將穆拉比特人視為異端,而大加躂伐。1172年,在更具有聖戰精神的穆瓦希德人取代穆拉比特人後,伊比利半島的基督徒再度面臨強大的敵人。1195年,穆瓦希德人於阿爾科斯(Alarcos)痛殲卡斯提爾軍隊,國王阿方索八世(Alfonso VIII)僅以身免。此次的戰爭促使了原來分頭發展的基督教國家,必須被整合起來,共同應敵。在此同時,教皇英諾森三世也運用其影響力,全力號召基督教馳援伊比利半島。因此,造就了
1212年7月16日的拉斯納瓦斯‧德‧托洛薩(Las Navas de Tolosa)大捷。拉斯納瓦斯‧德‧托洛薩戰役的勝利,也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從此,穆斯林未曾取得任何重大的勝利,收復失土運動也進入了另一個階段。
第三階段收復失土運動:最終的征服(1213-1492)
自拉斯納瓦斯‧德‧托洛薩戰役後,教廷便不再將伊比利半島的戰事,等同在利凡特的十字軍運動。教皇收回原本對參與伊比利半島戰事者的赦免許諾,而將其注意力集中於利凡特。而對於伊比利半島的基督教國王而言,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他們原本即以著手限制那些狂放不羈的外國十字軍戰士來到半島,現在勝利在即,如這些人再大批湧來,自會影響到自身的統治與土地的分配(葡萄牙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其建國王族便是從勃艮第前來的十字軍戰士,他們本來從卡斯提爾國王手中得到一片封地,最後卻獨立建國了)。然而,十字軍的遠離並不代表收復失土運動便喪失了其宗教戰爭的性質,也不代表基督教國王們就對未征服的穆斯林國家放手。在經過短短20幾年的"休息",這些基督教王國又重拾寶劍,再度對殘存的塔伊法斯埃米爾國發動大規模的攻勢。整個13世紀,伊比利半島上的基督教王國都獲得很豐碩的成果:卡斯提爾征服了大半個安達魯西亞,其中包括了哥多華(1236)與塞維俺(1248);亞拉崗征服了巴里阿利群島(1228)與瓦倫西亞(1238);葡萄牙則吞併了阿爾加維(1248),從而確定了直到今日的國界線。所有的穆斯林國家,僅存格拉納達埃米爾國利用其絕佳的地理位置殘存著。
然而,基督徒並沒有忘記在伊比利半島的宗教戰爭,在14世紀上半,亞拉崗與卡斯提爾聯軍解決了北非的穆斯林國家馬林王朝在伊比利半島的飛地──直布羅陀(1309),與葡萄牙與卡斯提爾聯軍在薩拉多河取得勝利(1340)中,又有一批批懷著十字軍精神的戰士,翻越庇里牛斯山前來幫助他們在伊比利半島上的弟兄。此後,在將近一個世紀的休養生息後,剛形成君合的卡斯提爾-亞拉崗王國(1469),便在他們的「天主教國王夫婦」斐迪南二世與伊莎貝拉的領導下,將矛頭指向了最後一個穆斯林國家。在經過10年的苦戰後,格拉納達終於倒下了,最後一任埃米爾波伯迪爾(Boabdil)於1492年1月2日出城投降,自此,收復失土運動告終。然後,這並非伊比利人民十字軍精神的終點,而是一個全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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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波羅的海十字軍(1147-1561)

作為北方十字軍運動的主戰場,這裡所面對的敵人與在利凡特和伊比利半島迥然不同。在利凡特與伊比利半島,十字軍所面對的是穆斯林,而在波羅的海地區,他們所要面對的是多神信仰的異教徒。與其他兩者相比,這裡所表現出來的,更像是一種對領土的爭奪,與武裝傳教的結合。的確,就歷史的發展而言,波羅的海十字軍的表現,也正是如此。也正是因為如此,世俗王公、宗教騎士團(主要是條頓騎士團)、城市移民(其實也就是漢薩商人)與主教們,在這裡就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第一階段:向東進軍(Drang nach Osten,1147-1230)
自11世紀至12世紀初,基督教北傳到原本信仰異教的斯堪地那維亞,丹麥、瑞典、挪威三個王國紛紛改宗成為基督教國家,然而,在這波傳教下,易北河以東的斯拉夫人與波羅的海人卻仍舊不為所動,再加上德意志與斯堪地那維亞的王公們對他們的領土野心,這兩個因素相結合,於是他們便成為十字軍浪潮下的攻擊目標了。
1147年德意志諸侯發動一次針對易北河以東的十字軍(一般稱為「汶德人十字軍」,因其討伐對象為斯拉夫人中的汶德族),這次的十字軍幾乎所有神聖羅馬帝國與東部邊陲有所關聯的大貴族都參與其中:薩克森公爵兼巴伐利亞公爵"雄獅"亨利(Henry,在薩克森為亨利三世,在巴伐利亞為亨利十二)、策林根公爵康拉德一世(Conrad I)、不萊梅大主教阿達爾貝特二世(Adalbert II)、薩克森北部邊區馬克伯爵"大熊"阿爾布雷希特一世(Albrecht I)、馬格德堡大主教弗雷德里希以及丹麥人(先後由兩位國王領軍)。這次的十字軍無疑地對易北河以東的斯拉夫人是一次重大的打擊,自此德意志人將其領土推出易北河之外。東征之後,"大熊"阿爾布雷希特成為了勃蘭登堡邊區馬克伯爵,從而為日後的勃蘭登堡選侯國奠下基礎。
1147年的汶德人十字軍之後,對波羅的海的十字軍運動便如火如荼的展開。丹麥人開始向波美拉尼亞進軍;瑞典人朝著芬蘭、利沃尼亞發展;里加(今拉脫維亞的首都)城的主教組織起了稱為聖劍騎士團的武裝教會,開始了他們在利沃尼亞的武裝傳教活動;而德意志人,自然不忘擴大其對易北河以東的統治範圍。丹麥人在隆德大主教亞伯沙龍(Absalon)與國王瓦爾德瑪二世(Valdemar II)的多次領軍下,征服波羅的海岸的斯拉夫族──汶德人。1168年,由隆德大主教亞伯沙龍領軍攻下汶德人的呂根島(Rügen),排除了汶德人對丹麥船隻的威脅,更為丹麥奠定了其波羅的海霸權的基石。此後,丹麥人在國王瓦爾德瑪二世的領軍下,於1219年征討立沃尼亞的十字軍戰爭中,不但征服了愛沙尼亞大片土地,還從上帝手中拿到了丹麥人現在使用的國旗──「丹尼布洛(Danneborg)」。而瑞典人也不惶多讓,他們宣稱瑞典國旗是在1157年的十字軍征討中,由上帝所賜(不過瑞典的國旗真正被創造出來是在17世紀,且是仿照丹麥人的「丹尼布洛」,配以瑞典紋章的顏色而成的)。雖然,瑞典人的國旗傳說是假的,但是1157年的瑞典十字軍確是真的,這是三次瑞典十字軍中的第一次,由瑞典國王聖‧埃里克九世(Erik IX)領軍,這次的十字軍開始了瑞典對芬蘭長達500餘年的統治。此後瑞典十字軍的征討,向以芬蘭為目標,透過這三次的十字軍征討,他們征服了整個芬蘭(也包括了現在歸屬於俄羅斯的芬蘭故土──卡累利阿)。
第一階段的波羅的海十字軍,大抵仍是以武裝傳教為包裝的軍事擴張,參與的國家大多是波羅的海地區的關係者,他們藉由宗教戰爭之名,行領土擴張之實,而這一波的擴張,也幾乎奠定了現今東北歐的政治疆界。在這波強大的十字軍征討下,汶德人、芬人、愛沙尼亞人、拉脫維亞人與立沃尼亞人紛紛倒下,然而,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立陶宛人,他們不但抵抗了十字軍的入侵,還不斷茁壯,從此成為十字軍在波羅的海地區的勁敵。
第二階段:普魯士十字軍(1230-1308)
1230年,原本總部設在利凡特的條頓騎士團應波蘭的馬佐維亞公爵之邀,前來波羅的海畔,協助馬佐維亞公國對付桀驁不馴的普魯士人。提到普魯士人,我們總會聯想到後來建立德意志帝國的普魯士王國,然而,這裡提到的普魯士人,根本就不是日耳曼民族的一員,而是與立陶宛人同為波羅的海族的一群人。從12世紀下半,波蘭的馬佐維亞公爵囔拉德一世(Konrad I)便致力於對付這些普魯士人,然而,他卻始終無法得手,於是他找來了條頓騎士團前來幫忙。條頓騎士團總團長赫爾曼‧馮‧薩爾察(Hermann von Salza)立即從這次的求援中,發覺到未來騎士團國家的可能性,於是他便設法取得皇帝與教皇的首肯,以確保騎士團征服地的合法性。對於皇帝方面,對於身為皇帝弗雷德里希二世親密顧問的薩爾察而言,這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1226年,皇帝頒下《瑞米尼黃金詔書》,明白宣布將薩爾察未來的征服地,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的一部分,成為騎士團永遠的封邑。之後8年,隨著騎士團在普魯士的軍事擴張,教皇也注意到了條頓騎士團的發展,於是也頒下詔書,承認騎士團現有的與未來的佔領地,將成為教廷的保護領,並交由騎士團永久統治。這兩份來自不同權威的詔令雖然矛盾,但也確定了騎士團國家對普魯士征討的成果,也為未來的騎士團國家打下基礎。
在受到教會與世俗力量予以肯定的同時,條頓騎士團對普魯士的征討,也表現地十分亮眼。騎士團不但統治了普魯士大半的領土,還從馬佐維亞公爵手上拿到了庫爾姆蘭的統治權。此後,騎士團國家一躍成為波羅的海南岸的一大強權。另一方面,由里加主教組織起來的聖劍騎士團,雖然在立沃尼亞地區一度強盛,然而此時卻因波羅的海人的強烈抵抗,而衰弱下來,於是在1237年與條頓騎士團合併,成為條頓騎士團的利沃尼亞分團。然而,這波合併並沒有為立沃尼亞騎士團帶來生機,1256年在庫爾蘭、1259年在斯庫歐達斯與1260年在杜爾拜湖畔,三次戰爭立沃尼亞騎士團均以敗績收場(杜爾拜戰役甚至還有條頓騎士團的參與,但仍為立陶宛人所敗),至1242年,騎士團更於楚德湖為諾夫哥羅德大公亞歷山大‧涅夫斯基所痛擊,此役確定了騎士團國家東進的極限,也使得騎士團國家將重心重新移回到普魯士的征討上。或許是因為騎士團的接連戰敗,1242年被征服的普魯士人發起全面性的叛亂,這一叛亂持續了11年,騎士團費盡力氣才終於將之平息下去,接下來的30年間,騎士團繼續其在普魯士擴張的政策,最後在1283年徹底將普魯士剩餘的部份征服下來,從此終結了波羅的海族的普魯士時代。
第三階段:騎士團國家的興衰(1308-1410)
隨著征服普魯士的完成,原本自聖地遷移到威尼斯的騎士團總部,也就在1308年遷移到普魯士地區的瑪麗亞堡,正式標誌著騎士團國家的建立。也從此時起,騎士團國家開始邁向波羅的海霸權之路。他們為了發展騎士團國家,於是從德意志、尼德蘭招引了大批的移民與商人,促進了騎士團國家內城市的興起。也由於商業的發展,騎士團開始為保衛商路而戰,除了武裝傳教外,對抗波羅的海海盜也成了他們的工作之一,因此在1398年,他們應丹麥等國之邀,前往哥德蘭島,解決波羅的海海盜集團──運補兄弟會(Vitalienbrüder,他們本為波羅的海的零星海盜團伙,然在1389年的丹瑞戰爭中,以海運方式援助被困已久的斯德哥爾摩,於是得到瑞典王室給予海盜行為的特許證書,從此逐漸壯大),雖然騎士團未能徹底根絕運補兄弟會的海盜活動,但他們仍舊將運補兄弟會逐出哥德蘭島與波羅的海,騎士團並趁此機會佔領了哥德蘭島(直到1408年)。在海上擴張的同時,騎士團也不忘在陸上的擴張,然而,也因此與波蘭王國與立陶宛大公國產生衝突。這一衝突,也種下了騎士團國家衰弱的種子。
1410年的坦能堡戰役 /格林瓦爾德戰役(Battle of Tannenberg / Battle of Grunwald),正是騎士團國家毀滅的開始。稍早(1386年),波蘭王國與立陶宛大公國兩個騎士團國家的宿敵,達成了聯盟與君合的協議,而他們聯合的假想敵,自然就是騎士團國家。於1407年接任條頓騎士團總團長的烏爾利希‧馮‧容金根(Ulrich von Jungingen),自然也了解到這個聯合對騎士團國家的威脅,於是他決心先發制人。在1410年他主動出擊波蘭-立陶宛聯軍,然而這次的戰爭對騎士團國家幾乎是場大災難,騎士團遭到慘敗,自總團長以下的所有騎士幾乎全部陣亡,騎士團領地紛紛叛離。騎士團勉強在自施維茨省來援的亨利希‧馮‧帕勞恩(Heinrich von Plauen)領導下,擊退了波-立聯軍對瑪麗亞堡的攻擊。
餘波(1441-1561)
帕勞恩在瑪麗亞堡的勝利,雖然無法挽救已經衰弱的騎士團國家,但他確實延長了這個虛弱國家的年祚。在1411年的《第一次托爾恩和約》中,騎士團國家僅以巨額賠款,便能了事。然而,伴隨巨額賠款而來的社會與政治問題,又使得騎士團國家與境內的城市產生對立。1440年,這些城市組成了普魯士聯盟,並在13年後,與騎士團展開了13年的戰爭(1453-1466),這次騎士團國家可就沒那麼走運。迫於普魯士聯盟的後台──波蘭王國的壓力,騎士團國家與波蘭簽署了《第二次托爾恩和約》,這次騎士團國家不但損失大半國土(西普魯士,因歸波蘭王室直轄,故也稱為王家普魯士),連剩餘的東普魯士都被當作波蘭的封邑,從而註定了騎士團國家的衰亡。然而,這個茍延殘喘的騎士團國家的滅亡,還要到1525年才因宗教改革,為總團長阿爾布雷希特‧馮‧霍亨索倫-安斯巴赫(Albrecht von Brandenburg-Ansbach)給世俗化,成為波蘭王國治下的普魯士公國。至於,條頓騎士團的立沃尼亞分團,也是在這波宗教改革的浪潮下(1561年),世俗化成為臣屬於立陶宛大公國的庫爾蘭公國。

[ 本文最後由 HOLMESLEE 於 07-10-12 10:48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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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第九次十字軍(1271-1272)

從第四次十字軍後,後來的幾次十字軍其編序多少帶有些隨意性,其中又以此次最為明顯。第九次十字軍在大部分的歷史書中,只是將之視為第八次十字軍的一部分,而本文姑且將之視為獨立的一次十字軍。
利凡特局勢的改變(1258-1270)
第七次十字軍後,東方的局勢又起變化,原本統治埃及與敘利亞的阿育布王朝遭到了其軍事奴隸──馬穆魯克所取代,而與此同時,來自遠東的蒙古鐵騎也在這時出現在中東地區。隨著蒙古人的勝利,與西亞的蒙古軍統帥旭烈兀對基督教的友善態度,使得退縮到海岸地區的東方法蘭克人將蒙古人視為其十字軍運動的重要盟邦。特別是當旭烈兀的鐵騎於1258年,血洗了哈里發的居城──巴格達之後,更使這些東方法蘭克人的好戰派大為興奮。當蒙古人進一步出現在敘利亞時,這些法蘭克人便迫不及待地與蒙古人聯手,一同對付馬穆魯克。然而,與蒙古人聯手,也非所有東方法蘭克人的共同意見,畢竟他們已經發覺到,蒙古人的危險性,更高於剛政變得手的馬穆魯克。於是,一些法蘭克人開始轉變態度。但這卻使蒙古人的刀鋒轉向到自己身上,在一次蒙古商旅被襲事件後,蒙古遠征軍統帥(旭烈兀因蒙古大汗蒙哥過世,已返國參加庫利爾台大會),克烈族的基督徒將軍怯的不花,便下令對法蘭克人(蒙古人稱之為「富浪人」)進行報復性的攻擊,徹底毀滅了西頓城的防禦。但,法蘭克人與蒙古人的戰爭,只是一個短暫的插曲。
蒙古人在懲治了法蘭克人後,繼續統兵向埃及進發,此時埃及馬穆魯克王朝的蘇丹是庫土斯(Kutus),他才於不久之前,被擁立為蘇丹(其前任蘇丹遭妻子暗殺,而這名妻子旋即為前任蘇丹之子殺害,暗殺事件後,馬穆魯克們推舉老資格的庫土斯繼位)。他親自統率大軍迎擊,於是雙方於艾因‧扎魯特(Ain Jalut)交手。艾因‧扎魯特戰役雖然說馬穆魯克大軍是由蘇丹庫土斯統率,但真正進行指揮的,則是在馬穆魯克陣營中,具有實力的貝拔斯(Baibars)。在貝拔斯的領導下,馬穆魯克將蒙古人擊敗,蒙古主將怯的不花被俘殺害(另一說是陣亡)。這場勝利雖然不是很輝煌(蒙古只是別軍,兵力並不多),但是以結果論,卻是十分重大的(從此蒙古雖多次進窺埃及,卻從來沒能取得勝利)。
艾因‧扎魯哈戰役後,馬穆魯克王朝內部又發生變化。1260年,艾因‧扎魯哈的勝利者貝拔斯發動政變,殺害了庫土斯,並使自己成為蘇丹。貝拔斯取得蘇丹位並不為馬穆魯克們反對,畢竟早在馬穆魯克推翻阿育布王朝時,他便是最主要的推手,但他這次他與蘇丹寶座錯身而過。在第一任蘇丹艾伊貝克被刺身亡後,資深將領庫土斯成為了蘇丹,深得軍心的貝拔斯,再度與蘇丹寶座錯身而過。在兩次錯失登上蘇丹寶座後,貝拔斯決定以政變的方式,爭取"自己原來的權利",於是,他趁庫土斯出獵之際,將之殺害,並成為馬穆魯克王朝的第三任蘇丹。成為蘇丹後的貝拔斯努力地鞏固馬穆魯克在敘利亞與埃及的統治,並進一步蠶食已經退居海岸地區的十字軍國家。
1265年,蒙古的伊兒汗旭烈兀辭世,伊兒汗國陷入汗位爭奪的混亂之中,貝拔斯趁此良機北上。一方面鞏固敘利亞的統治,另一方面將矛頭指向一直與蒙古人聯盟的小亞美尼亞王國。這次,貝拔斯的大軍橫掃了小亞美尼亞王國,國都遭到洗劫,小亞美尼亞王國元氣大傷,從此再也無法在利凡特地區發揮影響力。稍後(1268),貝拔斯又消滅了過去久攻不下的安提阿,滅了安提阿公國,十字軍國家僅剩下退居亞克的耶路撒冷王國。面臨馬穆魯克的咄咄逼人,十字軍國家再度向西方的教友們發出陣陣地求救,而在西方,法蘭西國王路易九世也為此大興十字軍(即第八次十字軍),但路易九世卻未能活著抵達利凡特,便在突尼斯病逝。
第九次十字軍(1271-1272)
路易九世死後,原本響應路易而來的英格蘭太子愛德華(Edward,後來成為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此時才抵達突尼斯。剛參加十字軍,便遇上十字軍的領導人過世,而面臨被迫中止的十字軍運動,對於愛德華而言,當然不願空手而還。加以來自利凡特的求救聲始終沒有間斷,於是愛德華與安茹的查理(路易九世的弟弟,西西里國王)率領殘軍繼續前往利凡特。此時(1271),貝拔斯才剛摧毀了特里波黎伯國的外圍領土,大量基督教難民向殘存的十字軍國家湧入。過去薩拉丁也未曾打下的克拉克堡,貝拔斯迅速地將之攻陷,耶路撒冷王國的防禦能力越來越薄弱。
面對這樣的局勢,愛德華與查理迅速地組織軍隊,向貝拔斯進行反攻。但是,貝拔斯並非省油的燈,他一方面在利凡特與十字軍作戰,另一方面又派出艦隊,襲擊塞浦路斯,切斷十字軍的補給線,同時也斷絕塞浦路斯王國派援軍支援十字軍。在補給線被切斷,前面戰事又無進展,迫使愛德華開始尋求外交手段,以達成和平。在愛德華尋求和談的同時,從英格蘭又傳來其父亨利三世的死訊,這下愛德華更迫不及待地要回國了。於是,雙方締結了一個11年的和約,愛德華便匆匆上道返國,而這樣一個沒有什麼重要性的十字軍,就這樣草草結束。僅留下猶如風中殘燭的十字軍國家,在往後的20年中,苦苦支撐。最後,在利凡特海岸剩下的特里波黎伯國與耶路撒冷王國(首都在亞克,又被稱為亞克王國),分別於1289與1291年,為馬穆魯克所征服。在東方的十字軍國家,僅餘下塞浦路斯王國。

[ 本文最後由 HOLMESLEE 於 07-11-14 10:2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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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亞拉崗十字軍(1282-1302)

這是一場不知所謂的十字軍,他所討伐的對象,既非異教,也非異端。同時,對教廷而言,亞拉崗人甚至連教會的敵人都算不上。整場戰爭事實上,幾乎不帶有半點宗教色彩(要說這場戰爭的宗教因素,大概只有教皇對西西里人與亞拉崗國王處以破門律吧!),而是徹頭徹尾的政治爭奪,一個環繞著西西里王位的爭奪戰爭。
序曲:西西里王國霍亨斯陶芬王朝的毀滅
霍亨斯陶芬家族因其義大利政策與對教士授任權的爭執,而長期與教皇對立,雖然幾度和緩,但關係仍舊沒有改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弗雷德里希二世雖然領導了第五次十字軍,在不花什麼力氣下,就以談判獲得耶路撒冷,但仍然必須面對懷有敵意的教皇,其所煽動的十字軍侵擾他的國土。雖然,後來弗雷德里希二世擊敗這批十字軍,並與教皇達成和平,但這終究只是暫時的。當弗雷德里希二世一死,教皇又很快地煽動十字軍對付他的兒子康拉德四世(Conrad IV)與他的孫子康拉丁(Conradin)。教皇為了消滅霍亨斯陶芬家族,不惜在1253與1265年,先後將西西里王位贈與英格蘭的愛德蒙(Edmund)與法蘭西的查理(前者為英格蘭國王亨利三世的幼子,後者為法蘭西國王路易九世的弟弟,一般以其封地稱之為安茹的查理),不過前者並沒有能力接受教皇的"好意"(愛德蒙的軍隊敗於西西里的攝政曼弗雷德之手,曼弗雷德他是弗雷德里希二世的私生子),而後者卻因此興兵入侵西西里王國,並且運用武力消滅了霍亨斯陶芬家族,年幼的康拉丁兵敗被俘後,以叛亂的罪名,遭到處決,從此霍亨斯陶芬家族斷絕,而西西里王冠則落到了安茹的查理手上。
戰爭的開端:西西里晚禱事件
安茹的查理成為西西里國王卡洛斯一世後,他便努力地為其西西里霸權奮鬥,就如同被他打敗的霍亨斯陶芬家族一樣。為了達成他的目標,卡洛斯不惜一切地搜刮王國的財產,同時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大量分封法蘭西人,以壓制地方貴族。這些法蘭西新貴們不但貪婪,而且橫暴,法蘭西軍士的無紀律也使得西西里人難以忍受。對於,地方貴族而言,政治權力遭到法蘭西的侵奪,整個王國的首都也由巴勒摩遷至半島上的那不勒斯,這使他們的政治地位更為低落,於是種種不滿的因素累積下來,終於因一次偶發的事件,導致全島的大反叛。
1282年3月31日,聖靈節。一個西西里婦女遭到法蘭西士兵的調戲,這件事很快地就激起巴勒摩人的不滿,於是他們以晚禱時的教堂鐘聲為號,對法蘭西人進行報復性的仇殺。首先是巴勒摩,在城內的法蘭西人被殺戮殆盡,接下來的一個月,整個西西里島也接連發生同樣的事件。一個月下來,在西西里島的法蘭西人被殺戮一空,西西里人的革命便在法蘭西人的血泊中,獲得成功。西西里晚禱事件後,在那不勒斯的卡洛斯一世並非沒有反應,他很快地派出軍隊,但遭到西西里居民的強烈抵抗。在另一方面,革命成功的西西里人很快地尋求外交支持,他們先向教皇要求承認,但卻換來教皇對他們的開革教籍。於是,西西里人轉向早對西西里王位垂涎的亞拉崗國王彼德羅三世(Pietro III)。彼德羅三世作為曼弗雷德的女婿,早就有將西西里王冠收到手上的打算,於是他很快地派出軍隊,前往支持西西里人。
1284年,安茹人首度與亞拉崗人交鋒,這場海戰,以安茹人大敗告終。安茹人不但遭到挫敗,連王儲跛子查理也遭到俘虜。之後,卡洛斯一世便請求自己的姪子,法蘭西國王菲利普四世對亞拉崗作戰。菲利普四世迅速入侵法、亞兩國長期有領土糾紛的魯西永侯國,但沒有得手,菲利普四世的軍隊遭到擊敗。卡洛斯在尋求親族幫助的同時,也乞靈於教皇,教皇也很賞臉的將亞拉崗國王彼德羅三世開革出教,並將其王位轉贈給菲利普四世的弟弟,瓦盧瓦的查理(Charles of Valois),同時更號召起十字軍對亞拉崗進行征討。然而,這個舉動仍舊未能撼動彼德羅三世的統治。1285年,菲利普四世進軍亞拉崗,又遭到失敗。同年,亞拉崗國王彼德羅三世與(在那不勒斯的)西西里國王卡洛斯一世相繼辭世。兩個西西里王國分別由海梅(James)與跛子查理繼位。此時戰爭仍舊持續著。
1291年,海梅的兄長阿方索三世(Alfonso III)辭世,他獲得了亞拉崗王位,於是他萌生放棄西西里王位的念頭,與跛子查理和談。1295年雙方達成協議,海梅將西西里島歸還(在那不勒斯的)西西里王國,而教皇則將薩丁尼亞與科西嘉贈與海梅。和議達成後,西西里居民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於是另立海梅之弟弗雷德里希三世(Frederick III)為西西里國王,繼續領導抵抗。此後,那不勒斯與法蘭西不斷地入侵,但始終無法得手,最後只好於1302年簽訂和約,承認現狀,並規定弗雷德里希三世死後,分裂的西西里王國將由安茹家族繼承,而恢復一統。不過,這一條文卻始終沒有被遵守,於是產生了兩個西西里王國,一個是在西西里的西西里王國,又稱「燈塔那邊的西西里王國」;一個是在那不勒斯的西西里王國,又稱「燈塔這邊的西西里王國」,習慣上又被稱為那不勒斯王國。這一分割,也就成為日後兩西西里王國的源頭(統一後的兩國,國王既不願放棄西西里國王的頭銜,也不願放棄那不勒斯國王的頭銜,於是產生了兩西西里王國的怪異稱號)。

[ 本文最後由 HOLMESLEE 於 07-11-14 01:02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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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能將之寫完
十字軍運動越到後來,資料越少,要花的時間就越來越多
本來想將十字軍運動寫到反鄂圖曼十字軍的,現在已經來不及完成,真的很遺憾
其他的就等未來有空再處理了。

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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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亞歷山大十字軍(1365-1367)

自14世紀起,十字軍運動已經與過去的十字軍運動有很大的差異,這樣的差異不但展現在十字軍國家領土,自亞洲大陸退卻到塞浦路斯島、羅德島等地中海島嶼外,也展現在思維模式上。從聖路易領導的兩次十字軍開始,十字軍便開始展現出與蒙古人結盟的傾向,及對埃及征伐與封鎖的戰略(當然,這一方面是基於地緣戰略的需求,另一方面也隱含了義大利商業城邦間競爭的影子);同時,隨著對十字軍國家自亞洲大陸的退卻,也使十字軍體認到團結的重要性,於是騎士團的聯合與組織,便成為一個重要的課題。於是,便在這之後興起了一批新的王朝騎士團(如:英格蘭的嘉德騎士團、勃艮第的金羊毛騎士團、……等)。
不過,雖說如此,此時歐洲人已經對十字軍運動不再熱衷,他們對十字軍運動的熱誠已經逐漸由行動,轉向於言談上,畢竟高談闊論與異教徒英勇作戰,仍舊不失為一個炫耀自己勇敢的作法。與歐洲人普遍習慣高談闊論不同的,就是在塞浦路斯島上殘存的十字軍國家──塞浦路斯王國。塞浦路斯王國作為第三次十字軍的產物,加之面臨日益強大的伊斯蘭陣營前緣,因此他們對於組織十字軍運動,便顯得十分熱衷,只是他們對十字軍運動的熱忱,對整個西方社會而言,似乎已經過時了。也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下,塞浦路斯國王彼德一世便大力宣揚十字軍運動,並親自發動了這場以埃及亞歷山大市為目標的十字軍行動。
亞歷山大十字軍(1365-1367)
打自彼德一世登基之前,歷代的塞浦路斯國王一直都是十字軍運動的鐵桿支持者,這一方面與塞浦路斯王國本身就是十字軍運動的產物有關,同時也是塞浦路斯王國面臨到伊斯蘭勢力復興,而不得不然的舉動。
面臨到埃及馬穆魯克王朝的威脅,彼德一世一方面向歐洲鼓吹新的十字軍運動,另一方面也為了強化塞浦路斯王國戰力,而組成了佩劍騎士團,以期整合王國內紛亂的武裝力量。從1361年起,彼德一世便展開了對利凡特、安納托利亞等地海岸的襲擾行動(當然,這除了軍事上的因素,商業因素也是彼德發動這一波襲擾的考慮因素)。然而,這一切的襲擾,只是1356年十字軍運動的前奏。
為了達成目標,彼德一世首先親身前往歐洲各國,積極宣傳組織十字軍,然而,當時整個歐洲國家,卻沒有太多貴族願意投入這樣的一場戰爭(雖然他們對彼德的計劃給予高度的贊賞,但他們仍舊不願親自參與)。致使這樣的原因,自然與當時整個歐洲本身的動盪(英法百年戰爭),及對利凡特十字軍熱誠消退有關(雖然,在伊比利半島、東歐的十字軍運動仍吸引著不少騎士投身其中,但對於利凡特與埃及方面的戰事,顯然已經無法吸引到大量的歐洲人投身其中)。雖然,宣傳與組織歐洲人前來參與這次十字軍運動的計畫不很成功,但彼德一世仍舊決定在1365年,對疏於防備的亞歷山大市發動突襲。彼德一世的計劃確實奏效,他所統帶的十字軍果然一舉拿下亞歷山大市。
然而,這次的十字軍運動從一開始便註定到它是不得人心的。先是彼德一世號召不到大量的戰士投身其中,在拿下亞歷山大後,又觸怒了統治埃及的馬穆魯克蘇丹。蘇丹索性將所有西方商人一舉掃出埃及,蘇丹的大動作,迫使熱那亞、威尼斯等義大利商業城邦,轉而壓迫塞浦路斯人撤出亞歷山大,並終止此後對整個地中海東岸的襲擾,以求恢復歐洲人在地中海東岸的貿易線。在禁令後,威尼斯商人努力地說服馬穆魯克蘇丹,使蘇丹收回成命。同時,彼德一世的成功也沒有獲得如其前往西方遊說時,所獲得的反應。反而遭到歐洲一片撻伐之聲,各國(特別是與地中海貿易有關的威尼斯人、熱那亞人與亞拉崗人)一致要求彼德停止這一違背時代潮流的軍事掠奪。受到這樣國際輿論壓力,與威尼斯人等的商業壓力影響,彼德一世只好悻悻然地於1367年班師回朝,中止了這一連串軍事掠奪。兩年後,抑鬱而歸的彼德就成為塞浦路斯王國內部鬥爭的犧牲者──彼德一世於1369年1月遇刺身亡,而由他掠奪埃及海岸,所引起馬穆魯克王朝的報復性掠奪,則大大動搖了塞浦路斯王國對塞浦路斯的統治,從而種下了塞浦路斯王國衰弱的因子。

[ 本文最後由 HOLMESLEE 於 08-4-5 06:36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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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轉向與新挑戰

從14世紀起,十字軍運動雖然有衰退的景況,但這並不代表十字軍運動就此畫上句點,而是表示十字軍運動進入一個新的型態。將目標指向聖地或埃及的十字軍軍事活動,固然已經明顯衰退,但是不論在伊比利半島,還是在波羅的海沿岸,十字軍運動的狂熱卻不曾暫歇。不可否認的,十字軍運動在其主線上已經不那麼吸引人了,但隨著西亞-東歐地區政局的變遷,十字軍運動又被導向一個新的方向。而十字軍的敵人,也從傳統的塞爾柱土耳其人與馬穆魯克,換成了鄂圖曼土耳其人。
轉向:由攻擊轉向防禦
由於聖地(乃至於整個利凡特海岸)的喪失,十字軍運動可以說是蒙受了很大的挫敗。這樣的挫敗,不但損及了教會的威信,也打擊了參與者的意願,因而減少了十字軍參與者的熱忱。加以歐洲各國內部爭端日益頻繁,也使得歐洲人將他們的眼光集中到他們各自的國內。十字軍運動於是成為歐洲騎士在閒暇之餘,搏取虛名的一種方式。
與此同時,歐洲也開始面臨到新的挑戰。鄂圖曼土耳其人的逐步崛起,逐漸演變成基督教世界的威脅。起初,鄂圖曼人只是作為東羅馬帝國的傭兵前來歐洲,但最後卻在打敗東羅馬帝國眼前大患──塞爾維亞王國後,便開始在巴爾幹半島上進行擴張。於是,十字軍運動便從攻勢(以收復聖地為目的),轉向為守勢(抵抗土耳其人的擴張)。
新挑戰: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崛起
由於日薄西山的東羅馬帝國無力單獨應付迅速崛起的塞爾維亞王國,因此東羅馬帝國轉而向小亞細亞的土耳其各公國求援,其中鄂圖曼土耳其人在東羅馬帝國的招引下,進入了巴爾幹半島,一步步地為東羅馬帝國擊敗眼前大敵,同時也為自己尋找到在歐洲的立足點。1361年,鄂圖曼土耳其人拿下亞德里安堡,從此開啟了鄂圖曼土耳其人在巴爾幹半島的統治。
從1361年鄂圖曼土耳其人拿下亞德里安堡後的短短3年,便已經震撼巴爾幹半島上的基督教國家。為了抵抗這些穆斯林,1364年塞爾維亞王國與波士尼亞王國、匈牙利王國組成聯軍,抵抗鄂圖曼土耳其人的步步進逼,然而,首度組成的基督教聯軍卻不幸在埃迪爾內之戰中落敗。這場戰爭失敗後,終於引起了西歐方面的注意,教皇為此在兩年後下詔組織一場反鄂圖曼土耳其人的十字軍。為此,薩伏伊公爵阿曼德斯二世、匈牙利國王路易一世響應了這場十字軍戰爭,他們不但奪回了加利波里,還在維丁痛擊了鄂圖曼土耳其人。然而,這場十字軍並沒有繼續下去,十字軍戰士們在勝利後便凱旋而回,從此他們喪失將鄂圖曼土耳其趕出歐洲的機會。
經過了10年的發展,鄂圖曼土耳其人便在希臘半島上站穩腳根,並且迫使東羅馬帝國向他們稱臣(10年前十字軍的戰果─加利波里─也在此時割讓給了鄂圖曼土耳其人)。
1389年,鄂圖曼土耳其人繼續北進,他們於科索沃再度遇上以塞爾維亞王公拉薩爾一世(Lazar I)為首的巴爾幹聯軍。巴爾幹聯軍分別由塞爾維亞王公拉薩爾一世、波士尼亞國王特凡考(Tvrtho)、瓦拉幾亞王公米爾茨(Mircea the Great)、阿爾巴尼亞王公喬治‧卡斯特里奧梯斯(George Castriotis)領軍,他們對上了鄂圖曼土耳其帝國蘇丹穆拉德一世。雙方於黑鳥之野廝殺,最後聯軍遭受到毀滅性的失敗,拉薩爾一世以下的主要將領大多陣亡,塞爾維亞、保加利亞也淪為了鄂圖曼土耳其的附庸國,從此以塞爾維亞為中心的反土耳其聯盟,徹底被瓦解。雖然,鄂圖曼土耳其人也喪失了他們的蘇丹穆拉德一世,但他們卻在戰場上得到了一位更英勇善戰的新蘇丹──巴耶濟德一世。
巴耶濟德一世繼任後,繼續北進,波士尼亞、瓦拉幾亞、阿爾巴尼亞一一落入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勢力範圍,從此,基督教世界便以匈牙利王國為中心,開始了漫長地抵抗土耳其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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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運動:尼科波里斯十字軍(1392-1396)

背景
在1389年的科索沃之戰,鄂圖曼土耳其人戰勝了以塞爾維亞人為主的巴爾幹聯軍,從此在半島南端的塞爾維亞王國,不再能承擔起防止土耳其北侵的歷史任務。塞爾維亞王國經此衝擊後,遭到瓦解,最後只能淪為土耳其人的附傭。
科索沃的勝利者,鄂圖曼土耳其帝國蘇丹"閃電"巴耶濟德一世趁勢向北發展了土耳其的國土,他先在1392年拿下了多瑙河畔的要塞,尼科波里斯(Nicopolis);接著又在1393年,消滅了向匈牙利王國稱臣的保加利亞王公西斯曼(Sisman),這就讓土耳其的國界直接與半島北端的大國──匈牙利王國,直接接壤。於是,匈牙利王國便接替了過去塞爾維亞王國的位置,成為了基督教世界新的防波堤。
然而,此時的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其國家發展重點並不在歐洲,而在亞洲。蘇丹巴耶濟德一世一直將他的重點擺在對付亞洲地區的其他土耳其王公,只有偶爾才會注意到其帝國在歐洲的發展,但這樣的擴張勢頭,仍舊讓巴爾幹半島上的各國感覺到心驚膽跳的。
為了應付土耳其人,威尼斯共和國與匈牙利王國於1393年結成了同盟,並透過了教皇包尼法斯九世為之發聲,號召起一批新的十字軍,以將土耳其人掃出歐羅巴大陸。
尼科波里斯十字軍(1396)
匈牙利王國此時的國王是西吉斯蒙德(Sigismunds),他是一個有野心的日耳曼王公,他出身自盧森堡家族。在1387年透過婚姻,得以入繼匈牙利,成為聖斯蒂芬王冠的持有者。在成為匈牙利國王後,他繼續著他岳父拉約什一世‧大王(Lajos I,若照英文發音,則為路易一世)的擴張政策,於是他就無法避免地與北進中的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產生了衝突。1393年土耳其的北擴使他喪失了在保加利亞的藩臣,也使鄂圖曼土耳其帝國首次與匈牙利王國接壤,這就迫使他承擔起對抗土耳其十字軍的領袖。
為了對付步步進逼的土耳其人,他一方面與威尼斯同盟,另一方面也得到了教皇對發起十字軍討伐的首肯。於是,他很快地派出使節前往西歐各地,號召人們(主要是貴族)參與這次的"聖戰"。很幸運地,這次的號召正值英法百年戰爭的短暫休兵期,於是他得以輕易地從法蘭西地區號召起一大批精銳的騎士,前來參與戰爭。這些法蘭西騎士當中,又以勃艮第騎士為多,其中還包括了勃艮第公爵的嗣子,無畏的約翰(Jean sans Peur)。無畏的約翰此時年紀尚幼,但仍被任命為這次十字軍名義上的領袖,率領著法蘭西騎士前往東方與土耳其人作戰。
大批的西方騎士終於浩浩蕩蕩地於1396年的秋天,出現在布達佩斯與匈牙利國王西吉斯蒙德的部隊會師。他們很快地就率軍渡過多瑙河,殺入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境內,進佔維丁、奧爾紹尼等地,並延途燒殺穆斯林,直抵尼科波里斯城下,方因守軍的死命堅守,而未能迅速拿下尼科波里斯。戰事因此轉為長期的圍城戰。
與尼科波里斯被圍的同時,遠在亞洲的巴耶濟德一世也得知了十字軍來犯的消息,於是他號召起各地的封建騎兵(西帕希)前來,準備奔赴尼科波里斯解圍。抵達戰場附近後的巴耶濟德並不急切地與十字軍交手,而是到尼科波里斯南方的一片高地擺開陣勢。巴耶濟德在此立下三道防線,並以壕溝、拒馬強化工事,以掩護其弓箭手。同時,在他又在高地兩旁的溪谷地中,隱藏了兩批精銳的騎兵(一為西帕希,另一為塞爾維亞重騎兵),以為伏兵。
得知巴耶濟德已經前來解圍的十字軍領袖們,了解到自己將面臨到腹背受敵的局面,因此便將部隊開往戰場,準備與土耳其大軍一戰。戰前,為了避免麻煩,十字軍將日前擄自奧加霍夫的穆斯林俘虜,一氣屠殺、棄置,此舉成為日後悲劇的根源。
法蘭西-勃艮第騎士的奮戰
9月25日,雙方正式展開陣勢,準備作戰。然而,戰前十字軍內部卻又發生了分裂,西吉斯蒙德主張採取穩健的方式作戰:先由了解地型的瓦拉幾亞大公米爾茨(Mircea the Great)進行試探性的攻擊,再由法蘭西-勃艮第人與匈牙利人聯手發動總攻擊,一氣瓦解土耳其人。但,法蘭西-勃艮第十字軍的成員們卻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是來衝鋒陷陣,爭取頭功的,而不是攻擊時,落後在其他人的後面。
於是,他們將匈牙利盟友置於一旁,自行發動攻擊。這些徒有蠻勇的騎士,毫無畏懼地穿越土軍的箭雨,殺奔至土軍陣前的拒馬、壕溝之前,奮力地突破缺口。本以為在防禦工事後能得到安全的土耳其弓箭手與步兵,很快地便為法蘭西-勃艮第騎士所驅散。這時,作為伏兵的西帕希投入戰場,對殺入陣中的法蘭西-勃艮第十字軍進行包圍,於是一場慘烈的圍殲戰便在這片高地中進行,英勇的法蘭西-勃艮第騎士們紛紛奮戰至死,許多知名的騎士便身歿於此,其他沒有陣亡的將領,如無畏的約翰等人則淪為了土耳其的人階下囚。
匈牙利軍的奮戰
當高傲且不聽號令的法蘭西-勃艮第騎士在奮戰的同時,作為此次十字軍主力的匈牙利人也偕同其他西歐騎士前去增援。進軍途中,他們看到不少自戰場上敗離的法蘭西-勃艮第軍將士,這使他們明瞭到法蘭西-勃艮第人若不是已經大敗,就是大勢已去。見到這樣的景色,瓦拉幾亞大公米爾茨率先領軍退出戰場,保存實力。匈牙利國王西吉斯蒙德則仍照原計畫,率軍挺進,準備與土耳其大軍一戰。
沒多久,匈牙利軍便與向北推進的土耳其軍交上了手,匈牙利軍奮勇作戰了好一陣子,直到作為另一隻伏兵的塞爾維亞騎兵從背側殺入後,陣勢才被衝散。自此,匈牙利軍的戰鬥也進入到了尾聲,西吉斯蒙德的部下們死命地將他給救出戰場,大批的十字軍將士不是陣亡,就是被俘虜。
影響
戰後,進入到十字軍軍營的巴耶濟德發現了之前被十字軍殺害的大批穆斯林屍體,基於忿怒,他下令將所有的基督徒俘虜也全部殺害(他讓所有俘虜觀賞這次的屠殺),但當殺了上千名俘虜後,他已經氣消了,便改變命令,將一些身份高貴的俘虜留下,準備換取贖款(這些人當中就包括了無畏的約翰),而地位低下、無法取得贖款的俘虜,則全部變賣為奴。
這次的大戰使巴耶濟德一世的威名震撼了整個歐洲,西方世界第三度面臨到"黃禍"的威脅。不過,幸運的是,巴耶濟德的野心並不在歐洲,他很快地就將他的主力軍隊轉向亞洲,但卻因為招惹上了威震中亞的蒼狼──跛子帖木兒,而不幸於安哥拉一役,兵敗被俘,最後於隔年在牢獄中自殺身亡,所遺下的鄂圖曼土耳其帝國也陷入內戰的漩渦之中,一時無力西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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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英雄

人文版元老

十字軍運動:瓦爾納十字軍(1439-1444)

夢魘再臨:鄂圖曼土耳其的復興
帖木兒對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災難性入侵,造成了整個安納托利亞,乃至於巴爾幹半島整體局勢的劇變。然而,由於帖木兒對於小亞細亞並沒有領土野心,因此,他的入侵只是給予小亞細亞與巴爾幹半島,進行權力再分配而已。在他直接入侵的小亞細亞,他扶植了幾個土耳其傀儡王公,這些大多是過去遭到鄂圖曼人消滅、或壓迫的土耳其小王公。
同時,由於巴耶濟德的自殺,鄂圖曼土耳其帝國本身也陷入了王位爭奪的內戰之中。這樣的局勢就給予未受帖木兒直接入侵的巴爾幹基督教王公們,一個掙脫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機會。於是,過去臣服於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瓦拉幾亞、保加利亞、阿爾巴尼亞、波士尼亞、...等王公,紛紛趁機恢復獨立。
然而,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內戰並沒有耗掉他們太多的實力。因此,當穆罕默德一世結束長期的內戰後,他很快地就便能投入了新一輪的擴張。阿爾巴尼亞、瓦拉幾亞與波士尼亞,不是迅速地遭到吞併,就是再度淪為附庸。整個巴爾幹半島又再次面臨鄂圖曼土耳其人的侵擾與威脅了。
繼承穆罕默德一世的穆拉德二世,在登位不久,便因威尼斯支持了假的鄂圖曼王族,一個自稱穆斯塔法的人(史稱其為偽穆斯塔法),與之爭位,由是鄂圖曼人與威尼斯發生了戰端。這次的戰端連帶著也將幾個巴爾幹重要國家(如匈牙利、瓦拉幾亞、塞爾維亞、阿爾巴尼亞),也都給捲入了。
雖然在1430年戰爭結束後,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只有在馬其頓與阿爾巴尼亞獲得成果。在阿爾巴尼亞的戰果也打了些折扣,阿爾巴尼亞人當時在其民族英雄斯堪德培(Skanderbeg,本名喬治‧卡斯特里奧梯斯)的領導下,與土耳其人展開了長期的游擊戰,而塞爾維亞與瓦拉幾亞仍保持獨立。但是,這場戰爭卻標誌著鄂圖曼土耳其帝國恢復其巴爾幹霸權的開始。此後,鄂圖曼土耳其人便恢復了在過去在巴爾幹半島上,與匈牙利王國爭霸的局面。
十字軍再起
1439年,鄂圖曼土耳其人對拜占庭帝國進一步的進逼,迫使拜占庭皇帝約翰八世不得不前往羅馬尋求幫助。與此同時,長期與鄂圖曼土耳其人對抗的兩個國王,匈牙利的西吉斯蒙德與波士尼亞的特凡考二世相繼辭世,也促使了鄂圖曼土耳其人趁機北進。但是,對於鄂圖曼土耳其人來說,1441年並不太好過。這年,他們的北進遭到了匈牙利王國的名將約翰‧匈雅提(John Hunyadi)所挫敗。
當時為匈牙利王國特蘭西瓦尼亞總督的匈雅提,不但擊敗了鄂圖曼土耳其人,更將他們自塞門雷德省(鄂圖曼人所佔領的塞爾維亞地區)掃了出去,這使得反鄂圖曼十字軍事業似乎大有可為。匈雅提很快地便成為這批十字軍的軍事領袖,他在塞爾維亞南部與保加利亞數次取勝,最終迫使穆拉德二世親率大軍,自安納托利亞來援,最後雙方對峙於特賴揚門。雙方仍有戰鬥,匈雅提也數次取勝,但當戰爭進行到1443年12月後,匈雅提便因時序進入了冬季,而不得不收兵回去了特蘭西瓦尼亞,以度過寒冬。
與此同時,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在安納托利亞也為宿敵,卡拉曼公國所入侵,穆拉德二世也不得不回師應付,於是雙方便在1444年6月達成了和平條約(他們議定了10年的休戰),使這次的戰端暫時告終。
瓦爾納十字軍(1444.11.10)
然而,和平並沒有維持太久,年輕氣盛的匈牙利國王拉迪斯拉斯三世(Ladislas III)在得到教皇特使朱利亞諾‧切扎里尼(Juliano Chezarini)樞機主教轉達教皇的旨意─與異教徒的協議是不算數的─後,便撕毀了墨跡未乾的《埃迪爾內和約》,旋即從匈牙利、波蘭各地,號召十字軍,發兵進攻鄂圖曼土耳其。這次的進軍十分順利,十字軍在拉迪斯拉斯三世與匈雅提兩人分頭領導下,橫掃保加利亞,兵鋒直抵保加利亞在黑海畔的大城,瓦爾納。得知基督徒背叛了剛立下的誓言,穆拉德二世只好自安納托利亞召集大軍,奔赴歐洲戰場,直抵瓦爾納。於是瓦爾納便成為了十字軍與鄂圖曼土耳其人的決戰地。
雖然鄂圖曼土耳其軍隊陣容龐大,是十字軍的三倍左右。但,鄂圖曼土耳其人在戰爭中卻也沒討到便宜。戰爭一開始,便由土耳其人率先打響,他們一如過往,由阿金日輕騎兵率先開打。這些阿金日騎兵首先從土軍的左翼殺奔過來,但旋即為十字軍所擊敗,躁進的十字軍戰士一見敵軍被擊敗,便迫不及待地殺出,這一無秩序的進擊,給予了土耳其人一個機會。
於是,土耳其人迅速地將其精銳西帕希騎兵投入戰場,並對十字軍進行猛烈地打擊。但,十字軍也非省油的燈,他們在匈雅提的指揮若定下,很快地便重整隊列,對這些西帕希進行反擊。沒多久,這批西帕希被為十字軍所擊走。雖然,打敗了西帕希,十字軍仍必須面對數量龐大的土耳其大軍,因此,匈雅提決心調整部署,於是他在前往部隊左翼前,諄諄告誡其主君拉迪斯拉斯三世,切莫躁進。
匈雅提離開後,便率領著特蘭西瓦尼亞騎兵自左翼投入戰場,並重創了土軍。眼看見自己臣下立下大功的拉迪斯拉斯三世,終於也沉不住氣,決心將自己所率領的500騎兵投入戰局之中。他一路長驅直入,殺入土軍耶尼塞里的陣中,望見著土軍主帥穆拉德二世的營帳便在眼前,拉迪斯拉斯三世更是奮不顧身地,向前衝殺,希冀就此立下不世之功。
然而,幸運之神並不眷顧拉迪斯拉斯三世,他的戰馬在陣前戰死,墜馬後的國王很快地就丟了他的腦袋。國王戰死的消息很快地就傳遍整個十字軍的陣營,一時之間,十字軍為恐懼所籠罩著,匈雅提一度企圖挽救頹局,但也無能為力。最後,十字軍慘敗,約翰‧匈雅提僅以身免,率領著殘軍退回特蘭西瓦尼亞。匈雅提回到特蘭西瓦尼亞後,成為了新王的攝政,繼續領導著匈牙利人抵禦土耳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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