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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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六條御息所

可以說,奈良佛教與平安佛教,在教派上存在明顯的斷層,相互之間沒有“直接”的承續關係。最澄在《請入唐請益表》中申明:“此國現傳三論與法相二家,以論爲宗,不爲經宗也。……天臺獨斥論宗,特立經宗。論者此經末,經者此論本。舍本隨末,猶背上向下也。舍經隨論,如舍根取葉。”與南都六宗劃線爲界,可謂涇渭分明。

綜上所述,奈良佛教與飛鳥佛教相比,藝術色彩淡些,思想色彩濃些;與平安佛教相比,文化因素多些,宗教因素少些。
第三節 書籍之路

何謂“書籍之路”?這要從“絲綢之路”談起。“絲綢之路”的概念由德國人李希霍芬首創,指稱兩漢之際中國與中亞兩河地區以及印度之間的貿易通道。進入20世紀中期,好事者不斷添枝加葉,遂使“絲綢之路”四通八達,無所不至。眼下最時興的便是“海上絲路”。在中國,廣州、泉州、寧波等地爲了申報“海上絲路”世界文化遺産,大張旗鼓進行宣傳;在日本,古都奈良以“海上絲路終點”自居,正倉院儼然成了“海上絲路博物館”。

1,正倉院探秘

2001年10月,第53屆“正倉院展”在奈良開幕,翌日傳出一個令人驚愕的資訊:展品《成唯識論》卷第四的卷末,發現“顯慶四年潤十月廿七日”墨書文字。

《成唯識論》10卷,系玄奘西天求法攜歸之佛經,從顯慶四年(659)閏十月開譯,同年十二月完成,其徒窺基(慈恩大師)擔任筆受(記錄)。“顯慶四年潤十月廿七日”的墨書,表明第四卷譯完的時間,按照一般程式,再經潤文、繕寫等之後才上呈朝廷。

現藏正倉院的《成唯識論》卷第四,很可能是未經潤文、繕寫的窺基手稿,在佛教史上意義重大。查考同一時期日本的入唐僧,道照和尚曾在玄奘門下求學,回國時玄奘“以所持舍利、經論咸授和尚”。由此看來,這部《成唯識論》大概是回國時玄奘所贈,這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上,又可增添一樁美談佳話。

正倉院被稱爲“海上絲路博物館”,與其獨特的歷史密切相關。奈良時代原是東大寺的校倉,天平勝寶八年(756)聖武太上天皇去世,光明皇太后捐入先帝庋藏的“國家珍寶”600多件,其後光明皇太后又4次捐物。這些皇室至寶多爲遣隋唐使帶回的唐代文物,其中尤以文獻典籍最爲珍貴。

正倉院收藏的漢文典籍當以萬計,僅庋藏佛教書籍的“聖語藏”,就有隋代寫經22卷,唐代寫經221卷,宋版114卷,總數達4960卷之多。前面提到的《成唯識論》卷第四,只是其中一卷而已。

2,優孟衣冠

周作人在《日本的衣食住》一文中回憶留學日本的感受:“我們在日本的感覺,一半是異域,一半卻是古昔,而這古昔乃是健全地活在異域的,所以不是夢幻似地空假,而亦與高麗安南的優孟衣冠不相同也。”

所謂“古昔”,作者解釋即“中國古俗”。他還寫道:“日本與中國在文化的關係上本猶羅馬之與希臘,及今乃成爲東方之德法”。且不論周作人的比喻是否妥當,大凡中國人踏上日本國土,多少會産生似曾相識、回歸往古的奇妙感覺。“海上絲路”的情景既如此,那麽“沙漠絲路”又呈何種景狀呢?茲引錄唐代詩人王維的《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友人元二將離咸陽(渭城),前往安西(唐安西都護府治所);王維爲之餞行,再三勸酒,依依不捨。這首千古絕唱的詩眼即在“西出陽關無故人”一句,因爲出了“陽關”,再也碰不到“故人”,面對的將是文化習俗迥異的陌生世界,所以讀來便覺詩中湧動一股生離死別的悲壯之氣。

既然同爲“絲綢之路”,東西兩地的文明景觀爲何如此相異?日本由於大海阻隔,唐代來華使團不過15批,平均20年才一次;相比之下,西域諸國與唐陸路相通,使團往來頻繁。以大食爲例,從651年至798年遣使39次,平均3年一次,有時一年數至。顯然,文化的傳播並非一定與人員往來的頻率成正比,關鍵是看使團爲何而來,攜帶什麽而歸。

3,求書使

日本從630年開始派出遣唐使,由於造船技術落後和航海知識匱乏,途中船毀人亡事件頻頻發生。貞觀五年(631),第一批遣唐使到達長安時,唐太宗“矜其道遠,敕所司無令歲貢”,並遣新州刺史高表仁持節往撫。高表仁歷經艱險回國後,“自云路經地獄之門,親見其上氣色蓊郁,又聞呼叫錘鍛之聲,甚可畏懼也。”(《唐會要》)

高表仁的表述或許有誇大之嫌,但千餘年前橫渡東海,確實要經受生死考驗。日本人甘冒鯨波之險,意欲得到什麽呢?《舊唐書》(日本國傳)已經給出答案:“開元初,又遣使來朝,……所得錫賚,盡市文籍,泛海而還。”

遣唐使源于遣隋使,據《經籍後傳記》記載,第一批遣隋使便爲求書而來:“是時國家書籍未多,爰遣小野臣因高於隋國,買求書籍,兼聘隋天子。”第二批遣唐使回國(654)後,大使吉士長丹因“多得文書寶物”而獲封戶、晉位、賜姓,可見求書多寡還會影響仕途。

有唐一代,通過各種途徑傳入日本的典籍究竟有多少?這個問題不太容易回答,但日本貞觀十七年(875)編撰的《日本國見在書目錄》,可以給我們提供一個參照系。該目錄輯入1579部17345卷,約當《隋書·經籍志》(36708卷)的一半、《舊唐書·經籍志》(51852卷)的三分之一強。如果考慮到這是在皇室圖書館(冷然院)化爲灰燼之後編撰的殘存書目,那麽其數量應該說是非常驚人的。

4,東亞文明模式

“沙漠,駝隊,西方,夕陽西下,背負的是鮮豔的絲綢,這是古代的絲綢之路;大海,船隊,東方,旭日東昇,運載的是飄香的書籍,這是古代的書籍之路。”筆者曾如此描述絲綢之路與書籍之路的不同景觀。但是,兩者的區別不僅限於地理特徵,應該根植於更深的文明內核。

古代輸往西域的絲綢,現在即便從深埋沙漠的遺存中出土,大概也已經腐朽而不堪穿用;然而,當年遣隋唐使攜歸的書籍,直到今天依然是人們智慧的源泉。這些書籍猶如文明的種子,在漫長的歲月裏生根發芽,繼而開花結果,生成參天大樹。

如果說絲綢是中華物質文明的象徵,那麽書籍則凝聚著更多的中華文明的精神創意,因而具有強大的再生機能,可以超越時空惠及後代。遣隋唐使攜歸的書籍,經過傳抄、翻刻而流布世間,再經闡釋、翻譯而深入人心,對日本文化的發展産生不可估量的巨大影響。

歷史上中日兩國交往甚少,爲何文明景觀極爲相似?這個謎底現在可以揭開:中國典籍猶如文明的種子,經由書籍之路播撒到日本列島,在異國他鄉生根發芽,雖然不免出現種種變異,但中華文明的遺傳基因始終傳遞著古老的信息。

第四節 和漢文學

奈良時代雖然不足百年,但在日本列島的文化史上,卻寫下了輝煌的篇章。飛鳥時代從半島移植的佛教和儒學,在奈良之地逐漸生根發芽。以儒教爲例,傳授經書的教育機構(“大學寮”和“國學”等)趨於完備,成爲律令官員和文人學士的搖籃。

大陸先進文化的刺激和本國優秀人才的培養,爲奈良文化的生成、發展、繁盛創造了內外契機。由於漢字在知識階層的急速普及,日本歷史上出現首次文學創作高潮,史書有《古事記》、《日本書紀》,地志有《風土記》,詩歌《懷風藻》、《萬葉集》,傳記有《延曆僧錄》、《唐大和上東征傳》,小說有《浦島子傳》等,這些作品大多留存至今,茲擇要介紹如次。

1,國史和地志

日本的史書編撰,始於飛鳥時代,與遣隋使的派遣與歸國密切相關。聖德太子通過向中國直接遣使,試圖以隋王朝爲楷模,建設以天皇爲中心的律令國家,編撰國史自然提到議事日程上來。推古二十八年(620)聖德太子主持修史事業,作爲推古革新的一環,這批漢文史書成爲國家重寶,蘇我氏在滅亡之際不甘落入他人之手,於是懷恨縱火焚燒,當時船史惠尺火中取栗,僅搶救出《國史》,其餘皆化爲灰燼。

此後的歷代天皇均有意恢復修史事業,天武天皇十年(681)召川島皇子等12人集於太極殿,詔令編定“帝紀及上古諸事”,由中臣連大島、平群臣子首“親執筆以錄”。飛鳥時代的一系列修史事業,在奈良時代終於結出碩果,這便是《古事記》、《日本書紀》和諸國《風土記》的相繼問世。上述史書和地志,保留著許多上古神話、民間傳說及古代歌謠,是口碑文學向記錄文學進化的重要里程碑。

《古事記》。天武天皇熱心於修史,除詔令諸臣編定“帝紀及上古諸事”外,又命博聞強記的舍人稗田阿禮“誦習帝皇日繼及先代舊辭”,使口碑相傳的神話傳說、流散民間的上古逸事得以保存下來,爲元明、元正天皇的大規模修史事業打下基礎。

和銅四年(711)九月十八日,元明天皇詔太安麻呂“撰錄稗田阿禮所誦之敕語舊辭”,太安麻呂“子細采摭”,上至開天闢地,下迄推古王朝,厘爲3卷,於次年(712)正月上呈天皇。這部日本最早的史書,雖然全部用“漢字”撰寫,但卻不是一部“漢文”史書。太安麻呂在序言中說:“上古之時,言意並朴,敷文構句,於字即難。已因訓述者,詞不逮心;全以音連者,事趣更長。”於是發明音訓並用、種漢交混的特殊文體。

《日本書紀》。飛鳥時代以來,歷代天皇鍥而不捨的修史事業,至養老四年(720)終於集其大成。以舍人親王領銜,太安萬呂、紀清人、三宅藤麻呂等人“奉敕修《日本紀》”,至是大功告成,奏上“《紀》三十卷,《系圖》一卷”。《系圖》1卷今不存,《紀》30卷即傳世的《日本書紀》。

《日本書紀》用格調高雅的漢文寫成,卷1—2錄上古神話傳說(神代卷),卷3—30記神武至持統的歷代天皇行宜,是爲日本敕撰正史之濫觴,享有“日本之《史記》”的美譽。 柿村重松指出:“書紀之文字,撰者尤費苦心,大抵言出有據。其典據廣涉經史詩集,乃至《山海經》、《穆天子傳》、《述異記》、《搜神記》之類的漢魏六朝雜著,尤以五經、三史、《莊子》、《淮南子》、《楚辭》、《文選》等援引最多。”小島憲之對《日本書紀》的出典仔細爬梳,發現被徵引的中國典籍達80餘種(包括間接引用)。

《風土記》。《古事記》竣工翌年(713),朝廷令諸國“郡鄉著好字;其郡內所生銀銅、彩色、草木、禽獸、魚蟲等物,具錄色目;及土地沃塉、山川原野名號所由,又古老相傳舊聞異事,載於史籍言上”。

地方官員依此撰錄、絡繹上呈朝廷的,便是諸國《風土記》。各地完成的時期雖有先後,但大多成書於8世紀前半。現存5種《風土記》中,除《出雲國風土記》系完本外,《播磨國風土記》、《常陸國風土記》、《豐後國風土記》、《肥前國風土記》均存殘卷逸文。

奈良朝廷在編撰史書地志上傾注如此熱情,有著內外兩方面的原因和意圖。對內意在強化天皇的絕對權威,對外則試圖提高日本在東亞的國際地位,此兩者均是完善律令制度的重要環節。

我們認爲,《古事記》、《日本書紀》、《風土記》的編撰具有內在關聯,朝廷在《古事記》成書(712)後將目光移向海外,加緊編撰足可誇示異邦的“日本”國史,713年詔令諸國上呈《風土記》,說明當初或有編撰“帝王紀”和“地理志”的計劃。後來也許因爲諸國上呈《風土記》的時間參差不齊,“帝王紀”遂以“日本紀”之名先行問世(720)。

2,和歌與漢詩

和歌起源於上古的歌謠,《古事記》錄113首,《日本書紀》收128首,加上《風土記》、佛足石碑、《琴歌譜》、《歌經標式》、《日本靈異記》、《續日本紀》等零星記載,古代歌謠約存300餘首。8世紀成書的《萬葉集》,是日本第一部和歌總集,享有“日本之《詩經》”的美譽。

日本的漢詩創作始於飛鳥時代,至奈良時代漸成風氣,8世紀中葉第一部漢詩總集《懷風藻》問世。吟詠漢詩需要具備很高的漢學修養,從存世的漢詩作品看,奈良時代的知識份子極盡模仿唐人之能。

《萬葉集》。煌煌20卷的《萬葉集》,著錄古墳中期至天平寶字三年(759)約4個世紀的4516首和歌,據說編者是大伴家持。《萬葉集》將漢字作爲標音文字記錄和歌,這些標音漢字被稱作“萬葉假名”,標誌著日本假名文字的草創。不過,書中的歌序用漢文寫成,歌中的一些熟語也往往使用表意漢字。《萬葉集》的和歌,無疑是古代日本民族心聲的自然髮露,但同時也是中日文化交融的結晶。後者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首先是書名,在中國史籍中,“萬葉”有“萬代”“萬世”“詩文薈萃”之義,以“萬葉”為集名,表達編者欲讓詩歌萬代傳誦的心願;其次是詩形,古代歌謠雖是和歌的源頭,但其特點是詩無定行、行無定字,而《萬葉集》中的和歌以“短歌”爲代表,每句5音或7音,每首均6行,長句短句交叉,格律趨於完備,與五言、七言漢詩之外部刺激有關;最後是題序,古代歌謠無題無序,萬葉和歌始有題序,這種新的體裁的出現,是爲了適應視覺文學發展的需要,直接取范於中國漢詩。

《懷風藻》。日本現存最早的一部漢詩集,成書于天平勝寶三年(751),輯錄飛鳥後期、奈良前期64位漢詩人的120首作品(現存116首)。此書編者不詳(疑爲淡海三船),卷首有編者自序,縷述文壇變遷及編書緣起。這篇辭藻華麗的序文,極盡模仿之能,殆乎以《文選》序爲骨架,填詞換字而成。

至於詩集名“懷風”一詞,有人指出或取自南齊王融《詠琵琶》“抱月如可明,懷風殊複清”,或引用初唐王勃《夏日宴宋五官宅觀畫幛》序“佩引琅玕,詎動懷風之韻”,唯此二文均無“緬懷先哲遺風”之義;以“藻”喻詩文,見於《文選》(李善注)所載陸士衡《文賦》:“藻,水草之有文者,故以喻文焉。”

詩集以“藻”爲名,中國在中唐之前尚無先例,而石上乙麻呂曾編個人詩集《銜悲藻》,《懷風藻》收其4首,並附詩人傳記云:“嘗有朝譴,飄寓南荒。臨淵吟澤,寫心文藻,遂有《銜悲藻》兩卷。”《懷風藻》之命名似直接受到《銜悲藻》的影響。

《懷風藻》多爲五言詩,七言詩僅7首;4句、8句者居多,10句以上長詩罕見;詩中喜用對仗,然平仄多不諧。梁容若先生一針見血地指出:“其罕見長篇,用韻偏執,殆以模仿伊始,筆力未暢,且驅駕聲音,未能自由也。”奈良時代的知識階層,雖然具有令人驚歎的漢學修養,已經開始吸納中國文化的精神內涵,《萬葉集》和《懷風藻》的許多作品,不僅洋溢著中國文學的美學意識,而且充滿濃郁的佛教、儒教、道教思想;不過,就文學作品而言,依然停留在摹習或者抄襲階段,獨創因素尚不多見。

3,傳記與小說

在奈良文學中,傳記與小說等散文的成就,雖不如和歌與漢詩等韻文,但還是有一些值得鑒賞的作品。傳記如淡海三船的《唐大和上東征傳》、思托的《延曆僧錄》,小說如無名氏的《浦島子傳》等,在日本文學史上均佔有一席之地。

日本的人物傳記,在《日本書紀》中已呈相當規模,書中的“帝紀”,塑造人物不乏文采;《懷風藻》序云“作者六十四人,具題姓名,並顯爵裏,冠於篇首”,原本所錄詩人似皆附傳記,但現存僅9篇,彌足珍貴。

日本小說的源頭,亦可追溯至《古事記》和《日本書紀》的神話傳說,迨及《遊仙窟》等唐代小說傳入日本,其豔麗的辭藻、引人入勝的情節、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畫等,令奈良文人如醉如癡,引用摹習者群起,觸發了他們的小說創作激情。

《延曆僧錄》。作者思托是鑒真的弟子,天平勝寶五年(753)隨師渡日,延曆七年(788)著《延曆僧錄》,是爲日本僧傳之嚆失。此書早已失傳,逸文散見諸書,據近年發現的《龍論鈔》所引逸文,可知原書厘爲5卷,共載142人傳記,其中以下32人的傳記有逸文可考。

第一卷:鑒真、道璿、思托、榮睿、普照、隆尊(共7人,今存6人);

第二卷:聖德太子、天智天皇、聖武天皇、光明皇后、桓武天皇、乙牟漏皇后、文屋淨三(共10人,今存7人);

第三卷:(共23人,包括仁幹、智光、光仁等,傳記無存);

第四卷:(共58人,包括賢璟、平備、行表等,傳記無存);

第五卷:(沙門)慶俊、戒明、明一、神睿、慈訓、弘耀、惠忠;(居士)藤原良繼、藤原不比等、藤原繼繩、藤原魚名、藤原種繼、石上宅嗣、佐伯今毛人、石川恒守、淡海三船、中臣鐮子、大中臣諸魚、穗積加古(共沙門14人、居士30人,今存沙門7人、居士12人)。

《延曆僧錄》雖名“僧傳”,其實立傳不限於僧侶,涉及帝王、皇后、官吏、居士等,可以看作是一部奈良時代文化人士的傳記總集。此書還因爲保留許多珍貴的史料,包括渡日唐人的傳記,可補中日史書之不備。

《唐大和上東征傳》。天平寶字七年(763)鑒真在日本去世,弟子思托爲弘揚先師的豐功偉績,撰著《鑒真廣傳》3卷,後又請當時最著名的文人淡海三船,刪繁潤色成1卷。思托撰寫的傳記早已亡佚,而淡海三船的《唐大和上東征傳》流傳至今。

淡海三船參照《鑒真廣傳》提供的豐富史料,以其傳神之筆加以修潤,使頌傳鑒真高德之目的更爲突出。全書內容分成3部分,先記鑒真生平及接受榮睿等赴日邀請的經過,突出鑒真在唐朝的名望;次敘鑒真僧團6次渡海的經歷,謳歌鑒真“是爲佛事也,何惜身命”的大無畏精神;再述鑒真抵日後受天皇、顯貴敬信,致力於傳律授戒,強調鑒真對日本佛教發展的巨大貢獻。

《浦島子傳》。這是一篇現存最古的日本漢文小說,載於《丹後國風土記》,成篇早於《萬葉集》,約當8世紀前期。小說描述丹後國漁民浦島子,駕舟出海釣得海龜一隻,睡夢中靈龜化爲美女,自稱“蓬山女、金闕主”,偕浦島子遊蓬山、入玉房,“朝服金丹石髓,暮飲玉酒瓊漿”,盡情遊樂3載,驀然思歸故鄉。龜女贈以玉匣,相約匣開緣盡。浦島子回到故鄉,方知人間已過7世,人世滄桑,舉目無親,遂打開玉匣,頃刻老態龍鍾,乘紫煙升空而去。

《浦島子傳》套用中國蓬萊仙話的路數,故事情節、文字句式等均與六朝文學相仿。青木正兒指出全篇脫胎于梁朝吳均的《續齊諧記》,其故事原形應該是晉朝葛洪的《神仙記》,敍說漢明帝時,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失道而邂逅兩位仙女,4人結伴共遊仙鄉,盡歡半載回到故鄉,人間已經10世云云。仙鄉與俗世的時差,亦是典型的中國式思維。《遊仙窟》成書不久即傳入日本,在奈良文人中廣爲傳閱,《萬葉集》中不少作品受其影響,因此《浦島子傳》的作者將民間傳說輯錄成文時,有可能參照過《遊仙窟》。

《浦島子傳》與《古事記》、《日本書紀》的神話相比,經過文人的刻意雕琢;與《萬葉集》、《懷風藻》相比,具有複雜、完整的故事情節,證明奈良時代的部分文人,已經積聚了駕馭複雜題材的文學表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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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美術音樂

奈良時代的藝術,不再受佛教的緊緊束縛,比之飛鳥時代,有了更爲寬廣的發展空間;同時因爲國內外形勢的變化,與前代的承繼關係較爲鬆散,溝通海外的姿態非常鮮明,在某種程度上形成日本藝術的古典格局。

隨著東亞局勢及日本社會的變化,藝術的發展方向出現新傾向:崇尚的物件從六朝的南方格調轉向隋唐的北方風範。以8世紀中葉爲核心、涵蓋整個奈良時代的“天平雕刻”,便是最能體現這種轉折的例證。

1,天平雕刻

奈良初期的佛像雕刻,基本上繼承白鳳時代後期的初唐樣式,然而隨著8世紀前半派出數批大規模的遣唐使團,盛唐文明的藝術結晶源源流入日本,奈良文化逐漸逸離白鳳文化的傳統,開始獨立構建天平樣式。

天平十五年(743)十月十五日,聖武天皇發願營造東大寺盧舍那大佛,在造像原文中豪言:“有天下財富者朕也,有天下權勢者亦朕也,謹憑此財富、權勢,造此佛像。”(《續日本紀》)此尊大佛於天平寶字二年(750)竣工,是天平雕刻中的代表作,像高16米,氣勢之恢弘,不愧于現存世界最高銅鑄像之名號。

聖武天皇發願營造大佛,顯然是受了唐朝建造巨佛風氣之影響。大佛螺發盤頂、前胸袒露,與龍門大佛的印度式樣有異,整體造型不屬一個體系,很可能根據入唐日僧(如道慈、玄昉)或渡日唐僧(如道璿、菩提仙那)提供的信息,博採衆長營造的,所以儘管很難在唐朝佛像中找出母體,但盛唐氣韻一覽無遺。

天平雕像中的另一傑作,是唐招提寺的佛像群,包括《鑒真和尚夾紵坐像》。鑒真一行赴日後,先以東大寺爲基地傳律授戒,其後得到皇室的襄助營造唐招提寺,安置的佛像除部分自唐攜帶而來,大多系就地雕制,風格與唐朝造像一脈相傳。

奈良時代中日海上航路暢通,遣唐使有機會到各地觀摩唐代佛像,從而帶回最新資訊;東渡唐僧參與了一些佛像的設計或親手作業,將唐代風格直接移植於作品。因而,天平雕刻近乎唐代雕刻的翻版,模仿有餘而獨創不足,這大概也是奈良文化的一個通病。

2,繪畫作品

奈良時代的繪畫作品,依然以佛教題材居多,但也有幾件堪稱傑作的肖像畫和風俗畫。構圖、造型、設色等追隨唐風,尚未出現刻意求新的強大推力。按照《大寶令》的規定,中務省下設有畫工司,配備專業畫師4人、畫部60人。這些畫工各有所長,繪製大幅作品時分工明確,然而顯示個性的創作機會卻不多。

肖像畫。單幅人物畫的名品,首推奈良藥師寺的《彩繪吉祥天畫像》,製作年代約在奈良晚期,畫中天女長袖翻領、衣袂飄忽,柳眉櫻嘴、圓臉豐軀,活脫一個盛唐美女;無論是奢侈的裝束,還是豔麗的敷色,畫師顯然採納了唐朝風俗畫的常見技法。

原爲法隆寺寺寶、現歸皇室所有的《御物聖德太子像》,紙本著色,長100釐米,寬53.6釐米。聖德太子居中,頭戴漆紗冠,手執牙笏,腰佩長劍,一身朝官裝束;兩側的陪襯人物較小,左面是山背大兄王,右面是殖栗王,屬於三尊形式的肖像畫。這幅繪畫明顯模仿初唐閻立本的《帝王圖卷》,著墨賦色濃淡有致,增強了立體效果,在同時代的繪畫中罕見,因此有人推測出自朝鮮或中國畫工之手。

《鳥毛立女屏風》,《正倉院獻物帳》載“畫屏風廿一疊”,現僅存6扇,每扇畫一美女,以樹木、岩石爲背景,故又俗稱《樹下美人圖》。僅存6扇中立像和坐像各半,原來作爲裝飾粘貼在頭髮、衣服、樹葉上的羽毛皆已脫落。人物造型、服裝設計,完全套用唐代仕女圖,但手法已近嫺熟自然,表明奈良畫工的仿作水平,已經超越“形似”達到“神似”的境界。

風俗畫和山水畫。奈良美術除了佛教題材的繪畫之外,世俗題材的繪畫亦嶄露頭角。天平寶字八年(764),光明皇后將聖武天皇生前的收藏品捐入東大寺,這份捐贈目錄上列出大量世俗繪畫作品,茲以屏風畫爲例:風俗畫有《舞馬屏風》、《子女畫屏風》、《素畫夜遊屏風》、《鳥毛立女屏風》、《大唐勤成樓前觀樂圖屏風》、《大唐古樣宮殿畫屏風》、《古人宮殿屏風》等;山水畫有《山水屏風》、《古樣山水畫屏風》、《國圖屏風》等;花鳥畫有《古樣本草畫屏風》、《鳥畫屏風》等。

正倉院收藏的樂器等器皿上繪製的風俗畫,數量亦很可觀。如琵琶上的《騎獵酒宴圖》,阮咸上的《婦女奏樂圖》、《松下圍棋圖》,彈弓上的《散樂圖》等等。正倉院中還保存著一幅《麻布山水圖》,寬178釐米,高59釐米,用墨線勾勒出溪流、山石、樹木、農舍、寺庵、野馬,畫中有水鳥在戲遊,有隱者在垂釣。這幅作品不僅技法取範唐朝的山水畫,畫中的人物景狀也充滿異國情趣。不過畫面中出現的山、水、人、鳥、屋、樹等,搭配有欠佳之處,說明不是完全抄襲唐畫,而是利用多種素材進行了自主構圖。

佛教繪經。以佛教故事爲題材繪製作品,可以追溯到飛鳥時代的法隆寺金堂壁畫,奈良時代出現一些單幅的《淨土變相圖》,再發展成以圖配畫的“繪經”。所謂“繪經”,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在抄寫佛經時,配以相應的插圖;另一種是在抄寫佛經時,下段抄經,上段繪畫。後一種“繪經”圖文各半,是後世“繪卷”的濫觴。

目前存世的代表作品有《繪過去現在經因果》,此經原爲4卷,配上繪圖後成8卷,東京學藝藏本系卷8部分,描繪釋迦牟尼入王舍城,在竹林中說法,天女飛繞以示吉祥的場面。雖經千餘年風霜,繪圖的色彩依然鮮麗如初。《繪過去現在經因果》有多種藏本,除東京學藝本外,還有上品蓮台寺本、報恩院本、益田家舊藏本等,一般認爲均摹自6—7世紀中國的某個或數個祖本,又融入敦煌壁畫的一些技法,顯示出畫工司專業畫家的功底不弱。

密陀繪。密陀繪是唐代的一種繪畫技法,類似於比較原始的油畫。主要原料爲密陀僧(成分是氧化鉛),用油漆調合繪製在器皿上,與後世盛行的工藝漆畫也有淵源關係。此種繪畫技法於奈良時代傳入日本,因其色彩濃郁華貴,器物玲瓏精巧,充分迎合皇家貴族奢求豪華、耽于享樂的時風,所以朝野畫師競相仿作,成爲奈良畫苑中的一枝奇葩。

現存奈良正倉院的密陀繪作品共17件,均爲圓形木盆,兩面黑漆打底,內側再施白色,然後用密陀僧繪製花卉、蟲鳥、人物、禽獸等,最後在表面塗上油漆。外側繪法分爲兩種:其中13件是先用密陀僧描繪花紋,然後再敷油漆;另外4件是將油料拌在密陀僧中,然後直接繪製到漆層之上。

3,書法作品

奈良時代的書法也與其他門類的藝術一樣,逐漸消化傳統的六朝風格,與初唐書風有過短暫的邂逅,最終迷戀于盛唐氣度,構築起天平書法的殿堂。這一時期的書迹按內容大分爲3類:金石銘文、佛教寫經、詩文書卷。與飛鳥時代相比,金石銘文不再扮演主角,佛教寫經達到鼎盛,詩文書卷嶄露頭角。值得注意的是,各級官吏和大批經師勤于習字,皇室和僧侶中出現幾位名垂青史的書家,假名書法開始萌動。

《多胡郡碑》。日本的皇宮從藤原京遷往平城京(710)的次年,一塊絕世名碑在多胡郡拔地而起,這便是享譽“日本第一名碑”的《多胡郡碑》。此碑高118釐米,寬58釐米,在今群馬縣吉井町。碑文計80字,屬於官樣文章,它受到世人關注,是因爲字體奇古,書風獨特。

此碑文的拓片曾于日本寶歷年間(1751—1763)傳入中國,受到書法名家的青睞。葉志詵的《平安館金石文字》、楊守敬的《楷書溯源》均輯錄碑文,翁方綱甚至將其與中國的《瘞鶴銘》相提並論。此碑雖然成於奈良初期,但書風依然六朝傳統,還看不出唐朝書法的投影。不過書者已經參透六朝書法的奧秘,運其氣韻駕輕就熟,象徵飛鳥時代以來修煉六朝書法已近功德圓滿,預示著破舊立新的時機已然成熟。

天平寫經。奈良時代六宗興起,抄經、讀經、講經、藏經蔚成風氣。崇信佛教的日本皇室,非常熱衷於寫經事業,屢屢發願抄寫大部佛經乃至《一切經》。最早的大規模寫經事業,始於和銅五年(712)長屋王發願抄寫《大般若經》,以爲文武天皇追善。進入天平時期以後,抄寫佛經不再限於1部或幾部,而是擴大到包括所有佛經的《一切經》。如天平六年(734),聖武天皇敕願抄寫《一切經》;天平十二年(740)、天平十五年(743),光明皇后兩次發願抄寫《一切經》;神護景雲二年(768),稱德天皇也曾發願抄寫《一切經》。

這些工程浩大的抄經事業,不僅推動了佛教的興隆,同時也爲書法藝術的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從現存的寫經遺品來看,早期筆法銳利,尚存六朝遺風;中期以後趨於圓滑典雅,盛唐風格一覽無遺。天皇發願的寫經事業,由朝廷設立的寫經所承擔,而供職寫經所的經師、經生,都是通過嚴格的考核選拔上來的,他們按照遣唐使攜歸的經本認真摹習,所以書風非常接近唐代寫經。

詩文書卷。聖武天皇和光明皇后,地位至尊而酷愛書法,既崇佛教又好儒雅,不惜耗費國庫發願寫經,同時躬親揮毫勤抄詩文。聖武天皇平素愛讀六朝及隋唐詩集,從中選擇事涉佛教的漢詩百余首,于天平三年(731)抄成1卷,後由光明皇后捐入東大寺,此即現存正倉院的《宸翰雜集》。這部詩集保留不少中國已逸的古詩,其史料價值自不待言,作爲書法作品亦堪稱珍品。

細加察看,紙面劃有細如毫髮的界格,書寫時運筆十分謹嚴,每行字數、每字大小殆無差異,似乎可以洞察書者虔誠的心境、認真的態度。風格走王羲之一路,範本則是唐人摹習王羲之書帖的筆迹。

“二王”書迹歷來被日本皇室視如重寶,聖武天皇和光明皇后更是愛不釋手,天平寶字二年(758)施入東大寺的聖武天皇遺物目錄中,有《大小王真迹》1卷,並特意注明是“先帝之玩好”。也許是這個原因,光明皇后的書迹也透出王羲之的趣旨。光明皇后(藤三娘)的親筆書迹存世稍多,代表性的詩文書卷有《樂毅論》、《杜家立成》等。王羲之所書的《樂毅論》爲小楷44行,唐人臨摹者甚衆,光明皇后即是照唐人鈎摹本抄習的。與聖武天皇相比,光明皇后雖然也師法王羲之,但筆力強勁,字鋒逼人,顯示出剛毅的個性。

4,音樂舞蹈

奈良時代的樂舞,是在攝取外來文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尤其是通過遣唐使,廣泛吸收了唐朝、南洋、西域等地的樂舞,國際色彩極爲濃郁。樂舞作爲律令制度的一項重要內容,在《近江令》(668)中就已有了各種規定,《大寶令》(701)在此基礎制定了更爲完備的樂制,即在治部省下設雅樂寮,人員分工配備如下:(1)和樂254人(歌師4人、歌人30—40人、歌女100人;舞師4人、舞生100人;笛師2人、笛生6人);(2)唐樂72人(唐樂師12人、唐樂生60人);(3)三韓樂72人(高麗樂師4人、高麗樂生20人;百濟樂師4人、百濟樂生20人;新羅樂師4人、新羅樂生20人);(4)伎樂(伎樂師1人、伎樂生;腰鼓師2人、腰鼓生)。

從雅樂寮中各種樂舞的所占人員比例可以看出,日本的傳統樂舞(和樂)佔據絕對優勢;傳自中國南方的伎樂從宮廷樂舞中逐漸退出;新興的唐樂大有後來居上之勢。日本文化從六朝而隋唐、由南方而北方的轉型,開始於飛鳥後期,完成於奈良前期,710年的平城京遷都則是一個重要的轉捩點。

天平樂制改革。從天平年間開始,唐樂東傳之勢迅猛,原有的樂制不再適宜現狀,於是就有了天平三年(731)的雅樂寮制度的大規模改革。據《續日本紀》記載,改革調整後的各樂排序和人員配置如下:大唐樂39人、百濟樂26人、高麗樂8人、新羅樂4人、度羅樂62人、諸縣舞8人、築紫舞20人。

最明顯的變化是,唐樂躍居首位,和樂退居末席,這一次序變動昭示天平時期的文明取向。各種先進的樂器、動人的樂曲伴隨唐樂傳入日本,使曾經響徹宮殿的和樂黯然失色,所以在雅樂寮中僅保留了其中的部分舞蹈。第二個值得注意的變化是,新設了度羅樂,而且人數雄居榜首。度羅樂類似于伎樂,歸屬于俗樂一類,往往數曲連演,場面龐雜,人員衆多。度羅樂與伎樂一樣,擁有世襲的樂戶,主要在民間發展,與其他的純宮廷雅樂有所區別。

唐樂東傳。唐樂得以大規模東傳,主要依靠遣唐使的途徑。遣唐使團中配備專業的樂師,其他的一些成員也具有音樂才華。天平樂制改革後,日本有意通過遣唐使引進唐樂、招募人才。天平七年(736),留學生吉備真備帶回銅律管1部、鐵如方響寫律管聲12條、《樂書要錄》10卷,這些樂器和書籍,對日本音樂的發展起到重要作用。天平八年(737),林邑(今越南)僧佛哲應遣唐使邀請赴日,將“林邑八樂”傳入日本。

所謂“林邑八樂”,指《胡飲酒》、《蘭陵王》、《菩薩》、《部侶》、《拔頭》、《迦樓頻》、《安摩》、《萬秋樂》,雜糅天竺樂、唐樂、西域樂等,一般認爲屬於廣義的唐樂之一種。天平寶字七年(763)林邑樂曾在朝廷奏演,大同四年(809)頒佈的雅樂寮制中,林邑樂被正式編入宮廷樂舞。

8世紀中葉,渤海樂也傳入日本。天平勝寶元年(749)十二月,在東大寺演奏唐樂、渤海樂、吳樂。日本現存的渤海樂有《大靺鞨》、《新靺鞨》、《新烏蘇》、《古烏蘇》、《進走禿》、《退走禿》、《敷手》、《貴德》、《昆侖八仙》、《地久》等曲目,這些也可歸入廣義的唐樂中。

天平勝寶四年(752),東大寺舉行大佛開光儀式,雅樂寮及大安寺、藥師寺、元興寺、興福寺的樂人參加供養舞樂會,表演唐胡樂、唐中樂、唐散樂、伎樂、度羅樂、林邑樂、高麗樂以及和樂中的大歌、久米舞、楯伏舞等,彙集了奈良樂舞的精粹。這次舞樂會所用的樂器和道具大多施入東大寺,現存正倉院的遺物還有“唐古樂破陣樂襖子”“破陣樂大刀”“唐古樂羅陵王接腰”“唐中樂三台襖子”“唐散樂渾脫半臂”“伎樂面”“五弦”“阮咸”“尺八”“箜篌”“唐琵琶”“排簫”等。

綜上所述,奈良時代的樂舞以模仿唐樂爲主,並通過唐朝吸納其他民族的音樂舞蹈,然後以“雅樂”之名在日本重新組合搭配,並逐漸使之日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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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先生的分享。

關於日本人的介紹,我建議一本好書給大家有興趣的朋友閱讀。『Will Durat The Story of Civilization 』

根據此書記載,日本民族之中有三類人種,其一為白色種族 - (Ainus),是由新石器時代即從黑龍江一帶進入日本;其二為黃色的蒙古種族,這是西元前第七世紀由朝鮮進入日本;其三為黑色的馬來西亞及印度尼西亞種族,由南邊的島嶼滲進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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