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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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重新回到鐵傲,赫然發現自己有一偏以前寫的文才發到一半,雖然以全進度來說這部是停擺了,還是有完成兩個章節的故事。儘管自己對結構及寫法感到不甚滿意,還是繼續兩年前的文將它貼完吧!
  故事名從原預定六章節的「執拗之檻」更改為章節名「血的懷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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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如此令人厭惡的月份。

  我活在三月這沒有陽光的日子裡,渴望著雨水的滋潤。

  我活在三月這沒有雨水的日子裡,渴望著陽光的照耀。

  然而,那不過是人類生存的必要條件罷了。

  如果我不是人類的話,應該就不需要雨水與陽光了吧?

  那個人這麼說。

  然後……

  「他」將這一切的一切通通給抹殺掉。

  在這被命名為三月的永遠境界裡,我活在不會動的時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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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第一幕 血的懷錶》[/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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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殺人鬼/1



  ……我只是順著本能地走著。然而,現實卻是與法則脫軌般,帶給我一波波的殺人衝動。

  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小巷裡,我找到了悲劇唯一的生還者--矮小瘦弱的長髮少女,以駭人的站姿佇足鮮血灘中。

  狹隘的空間裡,巧妙地佈置著數十具的人類屍體,從他們的身上可以看出明顯的刀痕,雜亂的刀痕像是怒濤般在眾人身上留下暴虐的痕跡。這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程度。

  而自那名女子所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實在令我難以抗拒啊。

  她,值得殺。

  反正,就算我不殺她,還是有人會代替她死,何必這麼麻煩呢?

  我將雙腳緩緩向前挪移,皮靴與地面磨擦的聲音,想必她也聽到了吧!

  --沒錯。那一瞬間,女子轉過頭以無神的雙眼注視著我。

  那空洞的雙眸看不出一絲生命力,女子的四肢開始極緩慢地擺動。

  我依舊讓雙腳持續向前,但令我不解的是,女子的手指頭也開始不規則的游動。

  就像是軟體動物的蠕動吧。

  軟體……動物?

  啊哈,我知道答案了。一定就是那個,她一定也有那個寶貝。

  「哈、哈哈哈!」

  我抑制不住體內湧出的高亢情緒,在女子面前笑了出來。

  女子依然以漠然的眼神看著我,而她身邊所出現的銀線,大概就是她的武器了。

  遇見了有力量的對手--大腦如此告訴我。但是,這個傢伙大概撐不了多久。

  在女子沒來得及反應以前,我以高速奔向她所處的位置,僅管她的眼神依舊,卻不經意地透露出恐懼。

  「結束了。」



                ◇     ◇     ◇



  ……又是一個愚蠢的人。

  早在他踏進這條巷子時,就該有所警覺了。

  不對,警覺並沒有什麼用,他應該立即逃走才對。

  我撿起男子頭顱的一片,那是有著一隻眼睛與半邊鼻子的皮膚。

  輕輕地……我在上頭以小刀劃出一片絢麗的紅色。

  「真失敗。」

  像是孩子放棄他所專注的事情一般,我將手中的人體碎片拋向身後。

  右手的無名指、左手的中指。

  稍稍移動一下……十七條銀線起了刺耳的聲音,如果我抓的位置沒錯的話,那傢伙大概只剩下半隻眼睛了吧!

  老實講我還挺仁慈的,這種傢伙應該是把聖器看得比生命要來得重要吧,我也很乾脆地先殺了他、再毀了他所寶貝的聖器。

  不過,平凡人就是平凡人,擁有聖器卻無法好好地使用,人類可真是浪費啊。

  我別過頭去,望著被月光所映照的高聳牆壁--嗯,換個角度思考一下,在這次的屠殺事件中,我所扮演的角色還蠻不錯的。

  「--至少不會被殺死呢!」

  被徹底分割的男子屍體,已不能夠再上面塗鴉了,我有點失望地將小刀丟在地上。

  比起那些順著性慾擺佈的人渣,單純想殺人的他算是比較好了。所以,我不需要特地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追根究底,那股失望感其實是我自己造成的。

  緩緩伸起了十指、張開。

  像是上漆般,昏暗的小巷被鋪上一層暗暗的紅色;鮮血滲透了全身,我想,就這麼走入人群,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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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章最後由 indainoyakou 於 08-8-25 14: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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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琉璃  很好看。︿︿ 不過,數字與 ...  發表於 06-6-30 21:12 聲望 + 2 枚




  完全,靜止。

  彷若時間也就這麼死去一般,我在靜止不動的世界中,靜靜地環視著一切的根本。

  生命的根本、非生命的根本,以及──我的根本。

  「看來刑期是能夠獲得減半了啊,八咫。」

  啊啊,這聲音是多麼地令人憎恨……明明是靜止的世界卻依然有聲音出現,那道打破靜謐、打破既定法則的不穩定,使我直覺地想起說話者的面容。

  她的臉龐一樣是那麼地醜陋,就與她那汙穢的心一樣。

  若非無法動作,或許現在耳根也清靜許多吧。

  「臉色那麼難看……嗯,是坂本綾子的事情嗎?雖然我對你個人沒什麼興趣,但是這傢伙死去的時候,我的委託人可是傷心的很呢!」女人停頓了一會兒,以相同令人厭惡的聲調接著說:「……吶,即使沒有做為媒介的潤滑油,早已生鏽的齒輪還能夠動嗎?」

  答案是可以的。

  不論驅動物體的力量為多少,本體的存在時間仍不斷向前推進,直到屬於它的結束的到來。但是那種結束並非於一般的死亡──而是比死亡更令人畏懼的,連時間也失去意義的個體。

  「所以……我必須先走一步了,以免等等你抓狂起來可不好呢!」

  我該感謝嗎?

  不,那是不可能的。

  做為生命的過程,其實一切打根本看來通通是不需要的東西,就連生命本身亦是如此。

  做為生命運轉的推力,只是將「不需要」轉為「需要」罷了。

  只要我需要生命,一切都將會恢復──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我就是無法下決心呢?

  摒除所有身為人類該有的反應,大概就只剩下所謂的「不需要」了吧?

  ……說得簡單,但是「需要」的理由打一開始就不存在。

  「對,就是這麼簡單。由於『需要』的理由不存在,故『需要』的理論便不成立──同時,『不需要』的理由也不存在,『不需要』的理論自然也不成立。混雜其中的真理,就是你所留下的永遠境界。

  ……存在與不存在無法同時成立,只因為最基本的理由並不存在,存在的理由只活在存在的理論當中,這與矛盾毫無關係的存在,卻與你所謂的永遠境界抱著南轅北轍的理念活著。正如你所說的,世界發生在正常、也發生在反常之中,所以,這錯亂世界的定義還是矛盾的被納入永遠境界中的一點。」

  到頭來,這一切根本不存在。

  「是的,這就是所謂人類的結論。能夠承受活在矛盾世界裡的壓力,就有資格被稱做人類,而正因為是人類,他們才具備『需要』的理由,以及『不需要』的理由,根本的根本完全不需要我們去規範,畫蛇添足的盲目結果還是在原地踏步。」

  說話者只留下如詛咒一般的斥責,便離開了。

  ……自認完美的一切,根本的不存在,終究只是南柯一夢。

  我活在靜止的世界裡,也活在進行的世界中,然而,徘徊其中的是真理,還是謊言?



◇     ◇     ◇



  三月,如此令人厭惡的月份。

  我活在三月這沒有陽光的日子裡,渴望著雨水的滋潤。

  我活在三月這沒有雨水的日子裡,渴望著陽光的照耀。

  然而,那不過是人類生存的必要條件罷了。

  如果我不是人類的話,應該就不需要雨水與陽光了吧?

  那個人這麼說。

  然後……

  「他」將這一切的一切通通給抹殺掉。

  在這被命名為三月的永遠境界裡,我活在不會動的時間之中。



◇     ◇     ◇



  「這是……這不是被禁用的魔術嗎?」

  「這樣子的話那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不要這樣……住手!」

  遠遠地,我停在靜止的時間裡,將最後的影像編織成畫。



◇     ◇     ◇



  「媽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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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實在錯得離譜。

  綾子與亞子確實都死去了……然而,名喚坂本綾子的少女卻好端端地站在眼前。

  是記憶發生了錯亂嗎?

  我的記憶?亞子的記憶?綾子的記憶?抑或是人類的記憶?

  ……這一切,根本不應該存在!

  但是,為什麼我的記憶中卻有著綾子的生命?

  ……啊啊!不管怎麼想,答案也只有一個……這就是意識集合體的反擊嗎。

  也罷──看來人類的意識集合體似乎遺棄了賢者之石,那麼,造成時間錯位的原因……想必是我的記憶了吧。



◇     ◇     ◇



  我如口頭上所表達的,將手中的短刀循著身體的弧度劃至胸口、刺入。

  會痛是當然的──但是這種程度的疼痛並不會影響我的思緒,我只想知道這具令人厭惡的身體究竟蘊藏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跟媽媽一樣……這跟媽媽是一樣的對吧!八咫!」

  啊……好討厭,我竟然也有了人類的情緒。

  或許怒號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屬於我的結束。

  可以的話,希望我沒有將被稱作「憤怒」的表情顯露在臉上,雖然那是事實。

  「嗯。」

  可以的話,希望眼前這傢伙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那麼,妳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可以的話,希望「那個人」打一開始便不存在。

  「這樣啊……我知道了。」

  可以的話,希望在我完全消失以前可以抹殺掉這令人作嘔的存在。

  如果八咫道邪的臉龐不再帶著以往的冷淡,我大概還有勝算吧?

  ──就算這樣又如何?

  我向前低身俯衝,試著在最短時間內衝入坐在木椅上的魔術師的死角,結果正如我所料──魔術師的身影消失了。四周是三道大小不一的圓環,分別散發出強烈鮮豔而令人感到不舒服的三種光芒,結界?

  ……果然像極了愚蠢的魔術師的作風。

  萬物皆有生、死,結界的誕生由一點開始,即使在瞬間就已成形,它還是必須經由點來產生一道圓環。生命的誕生由第一秒開始,即使在瞬間就已完成,它還是必須經由第一秒來產生一個個體。

  即使是瞬間,那也是下一秒、下一點的事情了。

  只要切斷了生命的源頭,自然就會結束──劃開空氣的那一刀,感受不到任何阻力,而那最接近我身體的圓環,就這麼毫無根據地死去。

  儘管結界與生命完全牽涉不上,它只是藉由它的意義來使自己得到立足點罷了。

  是的,立足點,在這個世界上。

  ……那也是我所追求的東西。

  魔術師粗暴地跨著離譜的步伐,猶如幻象般逼近他唯一的對手──然後,是第二刀。

  一樣是那麼地輕易,第二道結界的死去卻帶給我莫大的恐懼……對於眼前這位毫不退縮的魔術師。

  不能慌。

  這是人類才有的愚蠢思維。

  於是,我在劃開空氣的第三刀下,殺死了最後一道結界。這麼一來,它就再也沒有立足點了。

  ……我愚蠢地認為這就是所謂的生存的方法。



◇     ◇     ◇



  我果然不會說謊。

  妳的諒解──是多麼遙不可及的夢想呢?

  「不俱!」

  做為謊言與謊言的連接點,我自私地打算將這一切都給結束掉。

  然後,回歸最原始的面貌。

  女兒呀!我實在沒有餘力再去奢求妳的體諒,只要血的懷錶仍不停運轉著,這一切將會愚笨地繼續下去。

  謊言、背叛,或許一些些的真實與信任,但這一切都給我搞砸了。

  最後,只有單調的生命將邁向毀滅之途,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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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最後一個碎片已經回歸本體,妳──坂本綾子的時間已經停止。要想做無謂的垂死掙扎,是不可能的。」

  披著厚重的黑色外套的魔術師頌經般說道。

  對,自從名喚坂本綾子的人偶被製造出來的那一刻起,程式就已被深植。

  一道生命時間的準式。

  魔術師陷入了沉默,沒有苦惱、沒有訝異,不曾變動的面容猶如訴說著一種「無」的靜謐。

  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

  像是承襲遺傳因子的少女,板著一張與魔術師相同的臉孔,魔術師不帶情感起伏的質問彷彿未曾出現過。

  沒有被記憶的話語,淡淡消失於寂靜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小刀劃破空氣的悲鳴。

  「順著時間而進行,隨著時間而停止,這是不可能被打破的定律!」

  魔術師厲聲怒號──理應扭曲的表情,卻未曾改變過。

  蒼老、枯黃,了無生氣。

  「三步之內,妳──坂本綾子的時間將會完全停止,沒有例外,也不可能有例外。」

  魔術師的聲音迴響於暗巷之中,他自大如造物主理所當然般宣告少女的死刑。是心電感應嗎?不、不對,儘管他的聲音依然是如此清晰洪亮,使用心電感應這類溝通方式所附加的副作用卻未曾反應於少女端正的臉龐上。總之男人並沒有開口。

  就某方面來說,他本來就是少女的造物主。

  接著,魔術師向前跨出第一步,單純的步伐挾帶著令人窒息的「踏」一聲,野獸般渴望的眼神自那張毫無變化的臉龐散發出光芒。

  第一步的宣告確認──魔術師的四周漸漸浮現各種大小不一的四邊形圖案,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當幾何圖形完全成長為獨立的「結界」時,少女瞬間出現在魔術師的懷中。

  「──!」

  就在她身子與結界碰觸到的前一刻,小刀迅速、確實地切碎了它。

  在長、寬不過一公尺的空隙間,少女躦入了魔術師的結界裡面。

  說時遲那時快,魔術師粗糙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少女瘦弱的頸子,手背上暴起的血管說明他正不斷加強力道。

  淡出綠色光芒的結界開始快速重組自身的構造,猶豫不決的思考持續了一下子──便決定了沒有意義、由亂數擇定的五角錐姿態。

  ……恐怕是要刺穿自己身體的吧。

  她知道無謂的揣測對自己毫無助益,這是既定的模式。魔術師突然鬆開固定住少女的手,以另一隻手發出直拳,不及防禦的少女直直向前飛去,成形的五角錐循著她的行徑軌跡追去,最後停止於遠方的牆壁上。

  磅的一聲──頭部雖然無明顯外傷,顱內出血卻是跑不掉的。少女的胸口為五角椎形態的攻擊結界劃開,受到劇烈撞擊的臟器破碎外翻,看來是沒有救了。

  啊啊,看來是沒有辦法了──少女咕噥著。

  魔術師以驚人的速度──一個箭步跨至少女身前,重拳一記就往她的胸口搥下,少女的身體開了個男人拳頭大小的洞。

  「────」

  魔術師流暢地吟唱咒文,但這在少女以及他自己聽來,根本只是毫無道理可循的一種「音」罷了。

  然而,殘留於少女體內的綠色光芒在咒文的洗禮下顯得十分不安定,鑽破少女肉身的細微粒子漸漸聚集在少女的心臟旁,等待著主人的最後指示。

  「那麼……」

  魔術師伸手輕蓋在少女蒼白的臉龐上,閉目說道:

  「要了解時間是固定的、不可抹滅的存在,所有的生物及非生物都活在時間中,沒有例外。

  被需要的時間在根本上不是標準,而是事實,所有的個體只需要去遵守,不是抵抗。所有的所有受限於根本的時間裡,只有時間這種東西不得被束縛。

  它是根本,也是全部。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推翻它的定理。

  單單就這點看來,就算是魔法師也一樣不得違背其定律。」

  魔術師始終佇立著,在根本的地方。

  他那蒼老、枯黃的臉龐皺也不皺的……強制停止了眼前的時間。

  足以貫穿人體的力量並非他的壓制關鍵,雖然看起來就是這樣沒錯──但是魔術師與少女相信,那是名喚「時間」的惡魔所帶給魔術師的勝利。

  在時間的面前,沒有一個個體能夠沉著地接受它所帶來的壓迫感。

  超越死亡的一切、超越生存的一切;打破行進的一切、打破靜止的一切。

  最確切的說法,即「 」的一個存在。

  不,說是存在也太過不切實際了,只能夠說是「 」……如此而已。

  魔術師將掌握「 」的手腕收回。

  少女在陷入「 」的瞬間,留下最後一句不被記憶的話語。

  「……紫……陽花……」

  魔術師黯然啞口。

  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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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的聲音,總是無聊而單調。

  父親的聲音,總是沉穩而令人敬畏。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感受不到兩者的差別。如果「那個人」是父親,我更是無法接受。

  這具身體、並不是人類啊。

  極為緩慢的,我感受著這一切,那名喚坂本綾子的個體失去意識地舉起小刀。

  自我變得不再是自我,而是失去時間的一種物質。

  失控了,我猜想。



◇     ◇     ◇



  一如往常的情景,少女、小刀、魔術師。

  一如往常的情景,臟器、鮮血、殺人鬼。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死、死、死……」

  暗巷中傳來急促而細微的叫聲,綾子如工廠裡的配線工人一般,不斷重複同樣的刺擊動作。

  儘管倒臥在地上的魔術師已不配稱做「人」。

  攪碎的肉泥散發出濃厚的腥味,這味道令其它三名尚未斷氣的魔術師痛苦不已,生不如死的強烈強法全都寫在臉上。

  不只是血的味道吧?

  說不上是什麼味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並非只有少女把玩的那堆肉泥。

  「去死、去死、去死、去……!」

  瞬間,綾子敏銳地轉身閃過朝她而來的數把小刀,她視線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擲出小刀的目標存在。

  然後是第二波的攻勢。

  喀啦、喀啦、喀啦!這次的攻擊依然無法傷害到綾子。如此迅速而準確的投擲技巧,只有那個人──是的,她知道這是羅西絲那傢伙搞的鬼,但她無法捕捉到對手。

  接著是接連不斷的射擊──狹隘的巷子裡本來就沒有多少地方可供躲避,綾子喚出銀線,索性將所有來襲的目標通通擊落。

  小刀的數量漸漸變多,銀線也是。雖然綾子漂亮地擋下所有攻擊,然而……當她捕捉到自天而降的羅西絲時,四面八方同時也有無數小刀朝自己飛來。

  (、看仔細!)

  綾子縱身躍起,一方面用銀線擋下所有小刀,另一方面則以身軀直接撞擊羅西絲。這招倒是出乎羅西絲的意料之外,但在如此短的距離內她無法立即改變作戰姿勢,手中的小刀狠狠刺入綾子的腦袋。

  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羅西絲壓著綾子的身體直直摔下,刀身連同刀柄在殺人鬼的施力下壓碎了少女的頭蓋骨,整把短刀陷入少女的頭顱中。

  落地的瞬間羅西絲漂亮地利用少女的身體彈開,她完全沒有受到傷害。

  「結束……」她盯著眼前那具不費她半點力氣就搞定的屍體,若有所思地用手掌憮住緊閉的嘴唇,最後為這齣漂亮的戲碼作結論。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擲出小刀,但是這把小刀卻給少女身旁的銀線彈了開來。接著,少女以極為不自然的動作爬了起來。

  簡直就像是技術極差的人形師所操縱的玩偶。

  這大概才是真正的「殺人鬼」吧?

  少女伸手拔出插在她頭顱裡的那把短刀,並緩緩移至胸前,對準了心臟的部位、刺入。

  跟上次交戰時的情況一模一樣──然而羅西絲始終無法明白這便是少女啟動魔術迴路的「儀式」。

  坂本綾子,由於並非身為人類,自然不會擁有魔術迴路。她將利刃插進心臟的舉動也不能稱做儀式,充其量不過是替代啟動魔術迴路的條件──意即詠唱咒文來使用近似魔術的技能。

  總之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魔術。

  「哈哈、自暴自棄了嗎!」

  羅西絲不顧一切加強攻勢,殊不知她早打心底對眼前的殺人鬼起了強烈的畏懼感,但是她卻早已猜到這場無意義的反抗結果。

  殺人鬼一個箭步突入紅髮女子的胸口,伸直了持刀的右手,銳利的刀鋒輕鬆地刺穿紅髮女子的身體。

  實體化的小刀剎時消失──召喚者半跪下來,彷彿一幅神聖的加冕圖。

  殺人鬼抽出小刀並扔在一旁,紅髮女子整個人疆在原地無法動彈,是受到那佈滿全身的銀線所影響?還是殺人鬼的舉動令她的思考凍結了?

  胸膛傳來難以忍受的灼熱感,即使血液不斷朝外噴灑,殺人鬼仍津津有味地啃食著。

  一旦想掙脫,身子便會給銀線大卸八塊。

  一旦不掙脫,身子便會給殺人鬼這麼吃了。

  紅髮女子放棄了在兩項選擇中打轉,對,一定還有別的方法才對。要在心臟被破壞之前想出來……否則這一切也是枉然。

  銀線與殺……不,是食人鬼才對,這兩種組合著實難倒了羅西絲,而她也因重傷顯得十分憔悴。就在她最後的意識將要消失的前一刻──幸運之神似乎眷顧到自己一般,她發現緊繫自己左手腕的銀線驟然斷烈,於是短刀便再次現身。

  紅髮女子死前的最後一擊確確實實的擊中了食人鬼。

  「────」

  被切碎的少女只留下一地血紅如她曾經存在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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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感嘆啊。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人類這個種族,我無時無刻都在研究這些令人厭惡、卻又無法輕易放手的事物。

  說到底,多虧了這種奇特的存在,我才有辦法使妳降臨於這個世上。

  利用人類所創造出來的,不被承認的恐怖力量……賢者之石。若要歸類的話,賢者之石可說是唯一含有『真理』的神寶。

  聖器與神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寶物,聖器的力量介於魔術與魔法之間,而神寶的力量則凌駕於魔法之上。

  十五世紀著名的魔術思想家安里西‧C‧A留下了他所繪製的魔法陣,跟據卡巴拉魔術的自然觀所構成的魔法陣,後人解讀出了一條安里西所遺留的重大發現:『魔術受限於非自然的力量。』一般我們將魔術歸納於自然力量,只不過是將現有的條件在不同的時間點組合起來,使他人產生錯誤的判斷;而非自然力量則是不侷限條件,在違反能量不滅定律的情況下組合不合常理的條件,也包含了許多無法以魔術觀點來解釋的奇異現象,這種非自然力量通稱為「魔法」。

  從安里西的魔法陣中還推出了許多驚人的魔術概念,其中有一段敘述是這樣說的:『假設地球所有物質的存在關係連結成了一個圓環,那麼其中的迴圈便是地球的魔術迴路。』依照安里西所留下的公式計算,地球將會維持四個身處奇異點的物體。

  擁有能夠脫離魔術迴路的非自然力量,人們抱持著畏懼的心,稱他們做『魔法師』。

  魔法師與魔術師的區分雖然相當明顯,但目前仍沒有人敢斷言兩者的存在。

  存在是確切的,卻沒有立場。

  但從生命之樹看來,我始終相信魔法師是存在於Kaether、魔術師存在於lesod,但這也只是無意義的猜測。

  以上,是我個人希望妳能夠詳記的觀念。」

  「是的。」

  「很好,那麼現在回到主題。

  我曾經說過,賢者之石是利用阿克夏記錄挖掘出來的寶物。

  著名的阿克夏記錄並非一般人所能接觸,就連許多高等魔術師也無法輕易撇到一眼;除了當今世上四人之一的魔法師以外,大概就屬特定的神寶持有者有這項資格了。

  而,我只是個擁有這種能力的魔術師,如此而已。

  透過賢者之石打破的等價原則,生命,擁有再度喚醒的可能。

  妳……雖然是個由聖器與人體構成的人偶,但是,坂本綾子這個個體確實存在過。

  ──不過妳的記憶早就被身體遺忘,自然感受不出所謂的存在差異。然而,實際上妳卻有兩個世紀以來的存在感。

  誠如我所說,妳的那只懷錶乃生命之源,它的重要性是無庸置疑。失去即等同死亡,雖然是個再簡單不過的規則,至今依舊是道無法打破的律法……」

  「等等,你說這些,不怕我現在就毀了它嗎?」

  「我無所謂。

  只是有一件事妳必須知道……它,是妳母親的遺物。」

  「母親……?」

  「是的。不單單只是懷錶,要是妳還有記憶的話,妳的身體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才對。

  對──我想妳也明白了,妳的肉體,正是亞子……妳母親所留下來的遺物。

  而妳的父親,則是妳現在最厭惡的魔術師。」

  「……這些根本不重要,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只要告訴我下一個目標在哪裡就好了啊!不論是聖器也好,魔術師也罷,我……只想殺人……」

  「終於,妳的感情還是恢復了嗎……那還真是可惜啊。」

  「什麼?」

  「這段時間真是難為妳了。妳的存在是消滅聖器持有者沒錯,而我的存在則是為了收集所有的聖器──現在,就只剩下妳體內的那塊碎片而已。

  那些聖器碎片的組合體,就是當時的賢者之石。

  雖然上次的靈魂移植令亞子受到了不小的損害,但是有鑑於綾子的靈魂移植經驗,我有十足把握可以再喚回亞子。

  妳的最終目的,便是成為妳母親復活的祭品。了解嗎,坂本綾子。」

  「……所以,不論我何時死去,對你而言都是沒有差別的對吧?」

  「是的。」

  「……我知道了。」

  處處充滿矛盾的對話,在少女做出結尾後便化為成立。

  從某方面來說,這樣的對話能成立實在可歸納到「奇蹟」了。

  因為,魔術師的思緒混亂致他說出了許多不必要的話。

  因為,少女的思緒混亂致她完全理解的一切的真相。

  少女像是真的了解了魔術師那番無理的要求,微笑著微微點頭。

  ──對,坂本綾子聽的才不是那偽父親的話!是自己好不容易憶起的感情……

  ……看來開場那些不必要的魔術理論,不過魔術師給予自己的,一種權威性的脅迫罷了。

  ──對,我是被「那個人」製造出來的,才不是什麼「他」的女兒……

  少女微笑著,魔術師的表情則如陰天般沉悶得令人窒息。

  ──對,我很快就會被殺死了,很快就要死掉了……

  魔術師依舊板著一張苦惱的臉,雖然少女短暫的思考根本耗不掉幾秒鐘。

  ──對,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才剛剛要起步的真正意識……

  思考與思考之間似乎沒有間隔,相互交纏在一塊而令人感到痛苦。

  ──對,我快要發瘋了!……

  「好討厭……」

  少女狼狽地消失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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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魔老戴  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發表於 06-7-1 06:47 聲望 + 1 枚  回覆一般留言








  在這看不出變化的小角落裡,持續變化的世界依舊。

  愚蠢。

  人類這種生物能活在地球上,完全感受不到令人敬佩的地方。

  所以,生存的領域也只侷限於這顆星球。

  我的存在,人類的存在,更甚於世界的存在是必要的,同時也是不必要的。

  人類,只是種低賤的生物罷了,與那些為了使種族得以繁衍下去的生物沒什麼兩樣。說好聽點是在歷史中留下屬於自己的足跡,說難聽點不過是為了生存而生存。

  除了生存以外的目的,只剩醜陋的本質。

  這種令人厭惡的種族,卻也無法完全將之抹滅。

  身為一個魔術師,我無法將自己的存在給抹滅掉;身為一個父親,我更是無法將之抹滅。

  我的存在,是人類的罪惡所驅使--僅管這是個愚蠢的理由,卻使我活了好幾個世紀。

  我曾經想過:如果一切的發生在發生之前,那麼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嗎?

  存在與不存在同時成立,我活在發生之前、也活在發生之後,這個相互矛盾的點,我稱它做永遠境界。然而,日常生活所發生的一切,與脫離常軌的一切也同時成立,世界發生在正常、也發生在反常之中,我將這個錯亂世界定義為永遠境界中的一點。

  人類活在發生之間,因此人類並不能與「永恆」接觸;但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卻是存在於「永恆」之中,這是個極為矛盾的推理。

  所以,永遠境界之中含有另一個永遠境界,如四維空間的時間長,「永恆」是隨著時間而持續產生的,正因為是「永恆」,時間的規則才得以保存。

  否則,在單一「永恆」的空間裡,將會失去時間--意即呈現人類所謂的黑洞狀態--科學認定的存在,Chesed這個說法卻鮮少有人提起。

  在現代,魔術的存在也從禁忌轉為開放了,但是充斥世界的魔術師絕大多數都沒具備真正的魔術素養。

  也就是擁有魔術迴路的普通人。

  或許是因為大多數的人類都無法詠唱咒文的關係,才使得正統魔術師的數量不如往常。

  --、喀啦。

  聽見約定時間的來臨,我不急不緩地抬起頭來,與滿身刀痕的少女四目相交。

  她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是遺傳嗎?我不這麼認為。

  畢竟是人偶。縱使她的一切源自含有遺傳因子的人類。

  我點頭暗示她坐下,從她的觀點看來或許有些奇怪--但不過就是沒有任何無生命的實體可觸碰,眼前的男人單純擺出坐姿罷了。而,就像是有張椅子在支撐。

  少女坐了下來。

  冷漠的雙眼透出淡淡的殺意,她的身子就像是切斷了全身神經一般,就算腳下都被染紅了,她卻連眼也不眨一下。

  血液的流動並不急促,卻也不曾停止過。很明顯的,這是她自己的傑作。

  我將思緒轉換成話語,並傳遞給她:「--痛嗎?」

  「不會。」少女果斷地答道。

  要說真有遺傳的話,我猜就是這點吧。

  總是了當地將腦中的想法直接表達出來,人類的遺傳學或多或少還是值得參考。

  「……妳跟妳母親總是一個樣。」

  「母親?」

  「是啊,親生母親。」

  「…………」

  對話就此打住,少女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她冷澈的雙眸開始不規則的擺動。

  該想些什麼嗎?這就是人類愚蠢的地方;潛意識裡為了生存而生存,人類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也正是如此。

  --我不懂,為什麼妳總是希望自己像個真正的人類?

  --不需要懂,畢竟只有人類適存於這個人類佔多數的世界上。

  有太多的問題是她所想知道的,聖器、魔術、以及自己……只是,在獲得情報的時刻來臨之前,恐怕她早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正確來說,她本來就不在這個世界上。而是與這個世界平行的另一個世界。

  時間的巨輪不停向前推進,屬於這名少女的時間卻已靜止了下來,滯留在那與世界平行的狹小意識裡。

  我想,身為人類的最大優勢,就屬能夠自由思考吧?

  我,能夠自由地思考。

  ……但是我無法完全呈現自己所要表達的事物,不論是以各種方式。

  這就是所謂的懲罰吧。

  少女冷漠地站了起來。

  搶在約定時間的結束之前,我聽見了秒針的吶喊。

  那是細微的、悲哀的一聲「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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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癱坐在柏油路上。

  全身上下怎麼也數不盡的傷痕,是那個殺人鬼的傑作,僅管如此,她還是殺不了我的。

  ……蠢斃了。

  不是沒有痛覺--只不過它不足以影響我的思考,所以我也沒必要去特地注意到傷痕,只需了解它是個確切的存在。

  在這條空蕩蕩的道路上,沒有半個人。

  我任由體內的血液不斷向外竄出,試著將不久前的回憶碎塊一一拼湊起來。

  就像將人體碎塊重組成人的形體一樣,但是就算重組成人類的外形,它也早已不是人類了;同理,我將回憶碎塊重組成回憶的外形,但它也不再是回憶了,充其量只能稱為資訊。

  大腦總是自欺欺人地製造出碎塊間不存在的連接點,就好像用透明膠布將人體碎塊給黏起來一樣,真的沒有任何一個行為要比這來得蠢了。

  但是,我不排斥這種想法。

  因為蠢得可以,我才像個人。

  「有些時候,人們也會自言自語吧。」


  過了多久?


  究竟過了多久?


  --坂本、綾子。




◇     ◇     ◇





  這具名喚坂本綾子的人偶正在做什麼呢?

  不是人類、卻最接近人類,這是綾子所無法理解的事情。

  為了消滅所有聖器持有者,「那個人」製造了自己。

  但是……當黑暗空間崩塌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改變了。

  恣意虐殺生物的權力不再只是自己所擁有,在魔術師的圍攻下,聖器持有者完全無法抵抗。

  如同慘死在自己手下的獵物。

  毫無存在立場的綾子,僅剩的最後自尊已無法使她再接受這樣的事實。

  殘餘的聖器持有者共四人。除了自己,還有羅西絲及另外兩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這些傢伙可都是在慘無人道的魔術屠殺中存活下來的佼佼者。

  「啊啊、真是無聊。」

  綾子喚出小刀,那把一如往常地打著銀色亮光的普通短刀。

  或許是覺得不需要了,她撤除了白色裝束的召喚,反正也沒人會看見。

  就算看到了又如何?綾子本身並沒有人類的羞恥心。

  ……這些並不重要,今晚帶給綾子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無能。

  恨意超出了臨界點轉換成鋒利冰冷的刀刃,綾子在茫然之際不斷傷害自己。

  --如果痛覺不足以影響到自己,就讓傷痕痛到自己崩潰吧!

  這是一具沒有意義的身軀,猶如毫無前因後果的斷句,存在價值若有似無,但往往無會大於有。

  學會了人類般的思考模式,卻帶來似人非人的痛苦。

  學會了人類般的情感,卻帶來不必要的猜疑。

  生存,還有意義嗎?


  過了……多久?


  過……了多……久?


      。


      。


      。


  「沒有、感覺……」

  倒在血泊中的少女緊握著手中的小刀,兩眼無神地喃喃著。

  「    」

  她說出了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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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的秒針/1




  「時間不多,我只講重點。」

  「是的。」

  「──妳的懷錶還在嗎?」

  「是的。」

  「記住,懷錶不能夠損壞,否則妳將再也動不了。

  這麼說是殘酷了點……我就直說了。

  坂本綾子,妳並不是人類。

  是我,創造了妳。

  ──換個說法,妳曾經是人類,但因為一場不幸的意外而喪失了身體,經過好一陣子的研究,我找出了安置妳靈魂的方法。妳的身體具有人類基本的運動功能,且擁有自我再生的能力,只要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都有辦法復原……妳的靈魂在轉移過程中也沒有受到損傷,只是妳必須認清一點:妳不是人類──如此而已。雖然妳的身體有再生能力,但整體來說,妳是不會成長的。

  正常情況下靈魂移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辦得到。

  那只錶,是妳靈魂對外聯絡的唯一通道,現代人稱它為『蟲洞』,但那不過是錯誤的想法;正確來講,那是位於cochma與Chesed之間的道路,一條存在於永恆的道路。cochma的智慧之源對妳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Chesed的慈悲之源則是妳的生命出處,少了通往Chesed的道路,那麼妳的身體機能會慢慢停止,直到徹底的死亡。

  簡而言之,聖器──也就是那只錶──是妳的生命依靠。

  所以,懷錶是妳的所有,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人知道──妳已經引起了魔術協會的注意,接下來還會有許多麻煩的事情發生。」

  「……那個、究竟為什麼我的身體擁有再生能力?」

  「──妳的身體,是由聖器與人體融合而成。十六世紀,鍊金術在魔術界裡竄起,而當時的鍊金術師們利用特殊技巧融合出『賢者之石』──能夠將卑金屬轉換成黃金的一種物質。僅管當時鍊金術不受魔術界重視,甚至在社會上也遭受鄙夷,但是在鍊金術逐漸消失的時代,賢者之石被留了下來。

  根據阿克夏記錄,我很輕易地找到了賢者之石,當然用的不是什麼正當手段。」

  「……也就是說、我是個怪物?」

  「並不盡然。妳還保留著人類的意志,這代表妳仍有身為人類的資格;但那僅僅是資格罷了,因為妳無法選擇。

  要成為人類,只有死亡。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類的靈魂與肉體能夠同時存活兩個世紀以上的。」

  「…………」

  「總而言之,妳必須活下去。」

  「可是、……我連自己的、價值都沒有呀!」

  「那是妳不會希望的事實。

  使妳重生的聖器在魔術界來說是個驚人的存在,它可違背魔術理論來使用超出常理的魔術,那是非常接近魔法的一種技巧。

  聖器的出現,使得魔術協會與教會這兩個天敵意外的結合在一塊,他們的目的只在於消滅所有可能打翻當今一切的危險東西,也就是包含妳在內的四十九樣聖器。

  妳被製造的目的即用於此處。

  要記住──不論是常人、魔術師還是魔法師,所有的人類意識都無條件將『延續』設定在第一優先的順序,這種意識集合體的力量十分強大,存在感卻幾乎接近零。只存在於人類潛意識中的『延續』命令是所有動作的最優先,就像十惡不赦之人也會在最低限度下設法使自己活下去。

  不要讓打一開始便不存在的情感左右自己,這個世界對妳而言是不存在的。妳有妳存在的目的,世界有世界存在的目的,兩個目的是一種平行的存在,存在的價值是相等的。」

  「……反正只要消滅所有的聖器持有者就好了?」

  「沒錯。」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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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不在身邊。沒有銳利的刀鋒可以武裝自己。

  白色裝扮的少女在黑暗中屏住氣息,黑暗空間的彼方確立了彼此間突然建立的默契,展開撲殺行動。

  正如她所料,所有人的目標一致對準了自己,逐漸逼近的殺人鬼一共有四名。少女朝位於中央的殺人鬼俯身衝去,在碰觸到對方的身體之前便揮出直拳,瞬間加速的衝擊力使得殺人鬼的身體被大力彈開,但並沒有倒下。

  --是我多慮了嗎?

  少女在將對手擊飛之後,莫名感到一股強烈的死亡感襲來……這是由她身後的紅髮女子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自英國倫敦的殺人鬼,被地下世界譽為當代開膛手傑克的羅西絲‧L,本身擁有的聖器是單純的「操術」。

  所謂的操術便是利用小刀投擲的一種技能,羅西絲的聖器是強化小刀的投擲準度及強度,至於她那開膛手的稱號,只是因為她的作案手法與開膛手傑克極為相似罷了。

  「嗚!」

  少女冷不防地被羅西絲的小刀擦身而過,兩條手臂上的白袖子被割開,鮮紅的血液倏地滲出。

  接著,黑暗之中再度傳來了「唰」的一聲,這次的目標是手臂與身體的夾縫,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真是快的誇張啊──少女咕噥著。

  殺人鬼們安靜地聆聽著。或許該說他們不希望死在這種驚人的力量之下吧?

  小刀接二連三地射向少女,不知是因為空間震動的影響,還是小刀速度實在太快了,少女身上的傷痕持續增加。

  那是無法以常理衡量的迴避動作,也是無法以常理衡量的射擊速度。

  終於,少女的身體到了極限,累積的傷痕使得她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此時少女的身子猶如被拋棄的洋娃娃,處處盡是不堪入目的殘缺。

  「……就只有這樣而已嗎?」

  然而,倒在地上的殺人鬼卻無趣地說著。

  「哼,嘴巴可真硬啊。」

  「……那個,妳的操術的確是擁有相當驚人的速度及準度,但是妳的實力充其量不過是個普通的殺人鬼罷了。」

  「別跟我耍嘴皮,妳要有什麼遺言就快說吧!」

  殺人鬼揚起了嘴角,一貫簡單可笑的臉部肌肉動作。

  黑暗空間中剎時出現許多看不見的利刃。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少女緩緩起身──她的動作看上去是多麼地自然。

  當然羅西絲也注意到了少女的動作。

  「這怎麼可能?」

  她驚呼道。但現在的她無法去思考這一切的可能性──畢竟對方也是聖器持有者。所以少女奇異的運動法則是成立的。

  殺人鬼與殺人鬼對持著,雙方都在等待對方的下一步。

  其他的聖器持有者也被這股無形的壓迫所感染,黑暗空間裡呈現一種默劇般的奇妙景象。

  少女試著擺動她的手指,方才的攻勢中羅西絲並沒有傷到少女的要害,當然她並不曉得少女能夠以線來操縱本體。

  「…………!」

  少女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把小刀,她將握有小刀的手舉起,並朝心臟刺入。

  血從少女的口中迸出、粗魯地拔出的小刀也帶著大量的鮮血湧出,如同水龍頭一般。

  「那、那傢伙瘋了嗎?」

  少女的舉動令羅西絲感到一陣錯愕──從她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聽來,羅西絲似乎就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見似的。

  這點,對眼前的少女似乎不管用。

  因為少女正朝自己走來,以極緩慢的速度。

  就算這樣──那又如何?最強的還是我!

  羅西絲開始召喚大量的小刀,目標對準了少女全身上下,並以極快的速度飛去。

  但是,每每在小刀就要刺中少女的前一刻,就被一道彷彿看不見的牆壁給擋住了,不論羅西絲擲出多少小刀都一樣。

  少女行進的速度相當緩慢,卻絲毫不受羅西絲的小刀攻勢所阻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不到十步了。

  再這樣下去會被殺死……擲向少女的小刀數量明顯增加,但依然無法擊中目標。失去意義的攻擊,令羅西絲更加焦急,但是她再也想不出其它辦法了。

  就在自己的生命也要失去意義時──一把小刀幸運突破了透明的牆壁,刺穿少女的心臟。不只是羅西絲,就連少女也大吃一驚。

  ……明明,應該全部都擋住才對呀!

  但羅西絲並沒有遲疑,她立即朝少女衝了過去,雙眼直視目標的心臟。

  只要像剛剛那樣刺入,她就能夠挖出對手的心臟,這麼一來,遊戲就結束了。

  「…………?」

  少女的身影瞬間從她的視線範圍中消失,只留下如地毯般的血跡。

  在這個結界裡空間是固定的,而空間中的障礙物也就只有這片黑暗,那麼,少女肯定是以快得嚇人的速度逃脫了。

  黑暗中的殺人鬼舉起了手中的小刀。

  她的目標是紅髮女子的心臟。

  挖開、取出,只要這兩個簡單的動作就結束了。



◇     ◇     ◇




  我利用手中的小刀刺向紅髮女子的心臟,不巧的是,她即時反應了過來。

  ……她到底有沒有腦袋啊?

  說真的,她的反應我無法茍同。

  手中的小刀確實傳來刺穿肌膚的感覺,剎那間的快感,想必她也感受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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