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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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仙姬】
難道你以為這老翁會是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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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大宅】
一晚的折騰,北堂家眾人無不提早就寢,補充體力。惟獨北堂飛淵一夜未眠,坐在大廳之中,聽著探子講述各地傳來的近況與【孤雪坡】的戰果。

聽完探子報告,已近早晨,北堂飛淵眉頭深鎖,遣退了探子。「天變之因與【孤雪坡】一役必有所關聯。」北堂飛淵說道。

「【鬼剎】、龍族、【惡佛巢】、【秘琉宮】,四大勢力連成一線,你不想復出嗎?哈哈哈!」宿孤獨從後廳走出說道。

北堂飛淵︰「宿兄想必是看完忘仇了?他之狀況如何?」

宿孤獨聳肩道︰「別擔心,你已有留手,那臭小子死不了。」

北堂飛淵苦笑道︰「哈哈,我只是想不到宿兄會要忘仇與我一戰。」

宿孤獨往北堂飛淵身旁木桌坐下,道︰「三個代價,一是教訓天羅,二是學我這老頭子的【凶宿劍法】,三是觸你之身,挺便宜那臭小子的。」

北堂飛淵︰「哈,是了,北堂飛淵尚未答謝宿兄相助之情。」

宿孤獨擺了擺手,道︰「不用說謝,我會助你不代表冷兄弟之仇,我已放下;只是我明白人總是有許多苦衷,更何況是以神為稱的人。」

北堂飛淵︰「想不到最了解我的人竟是魔,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良久,「轉回正題,請問【軍神】,你如何看待四大勢力的同時再起?」宿孤獨說道。

北堂飛淵︰「四大勢力同時出現,四者必有利益交換,但是這層合作關係是如履薄冰的危險,若是利益點消失,四者互鬥的局面將會出現。」

宿孤獨︰「說到利益…【惡佛巢】、【秘琉宮】各有佛教與儒門之老鼠冤要報,所以合作,只是減少彼此敵人的外援;而龍族…多年來養精蓄銳,除了幾次攻打獸族的零星戰役外,鮮少聽聞牠們的消息,能讓請得動牠們的利益,哼哼,必是那把劍!」

北堂飛淵贊同道︰「宿兄與吾所想相同,【劍皇‧龍魂】便是這個關鍵,幾十年前,龍族之主天嶽龍皇被引入【奪煞迷森】被獸族圍剿而亡,【劍皇‧龍魂】便失落於迷森之內,龍族的最高神器落入死敵的領地,正是絕對的污辱,近年來的幾次戰役便是為奪劍而生;再以此推測,天變的產生必有消除【奪煞迷森】天險之作用。」

宿孤獨︰「只是神、魔兩族絕對不會坐視這種改天換地的挑戰行為,看來未來的武林將會很有趣。神族在人世尚留了兩名【守界者】,想必也該有行動了。」

北堂飛淵︰「對於【鬼剎】,我只有一個疑問,真有人能三掌敗聖法尊嗎?」

宿孤獨︰「我也有相同疑問…聖法尊之修為最少也有半神之境,能敗他者寥寥可數,若是活閻羅有此境界,那麼便有挑戰他之價值了!嗯…有人來了。」魔物的特殊感應浮現,果不其然大門外,只見郝家家僕迎了金梧桐,必恭必敬的走了進來。

金梧桐問安道︰「北堂老爺、宿老爺,小人有禮了。」金梧桐立刻恭敬鞠了個大躬,頭都差點撞到地面,簡直是把兩人當作神明供奉。

北堂飛淵抱拳回禮,道︰「金老闆無須多禮,見金老闆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貴事?」

金梧桐︰「首先是我家那古芳憐丫頭為了感謝北堂義武公子捨身相救,要小人帶這老蔘來做謝禮。第二件事是她欲邀請眾人今晚前去聆她一曲,不知二位大爺可否賞臉?」

北堂飛淵與宿孤獨眼神一換,同聲說道︰「定然赴約。」

金梧桐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道︰「那小人就在【邀仙醉月樓】等候大駕光臨,啊…對了,北堂老爺交代的事情已有眉目了。」

北堂飛淵疑問道︰「嗯?」

金梧桐輕聲說道︰「就是【一卦神知】的行蹤吶,昨日驛站送來一封信正是他之親手筆跡,近期他將前來取酒!」

北堂飛淵大喜道︰「嗯,那真是太好了;對了,金老闆經營酒樓甚久,想必對武林之事也有所涉獵。」

「那是當然,雖然小人不敢自居萬事通,但是千事通卻是名副其實。」金梧桐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說道。

聞言,宿孤獨臉上泛起「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屑表情,覺得聽悶了,自顧自的走回內廳去了。北堂飛淵見狀,輕笑一聲,從袖中拿出鬼頭狀的細針給予金梧桐。

金梧桐拿起針左看右看,眼珠轉呀轉的,突然靈光一閃,大聲說道︰「哎呀,我想到了,這叫做【鬼骨針】,是【新唐門】的獨門兵器。」

北堂飛淵︰「我聽過唐門,它是源於古都四川,同時是劇毒與暗器雙修的古老門派,但是現今已然絕跡,【新唐門】不知道是否與之有關?」

金梧桐︰「【新唐門】是一年半以前才出現的門派,雖然不用毒,但是暗器手法確實是一絕,其門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小人也不知道如何找尋。」

有了線索,牽動北堂飛淵思緒連轉,心想︰「回想那天,我在【井天末路一線行】受到暗襲之時,也受此針所襲,雖未見人,但是看來此人與【鬼剎】脫不了關係,若是如此,愛妻之遺體必是阻我行動的一項籌碼,那麼為了發揮最強的牽制效果,【鬼剎】必不敢毀傷。」內心有了結論,北堂飛淵謝過金梧桐,親自送其出門後,疲勞之感逐漸湧上心頭,北堂飛淵對著朝陽,伸了伸懶腰,轉往廂房休息去了。

【紫微城】
雞啼過後,天已破曉,夜已遠去,外城城門開啟,要趕往早市的人們紛紛湧入,頓時替城內注了一股生氣,告知又是新的一天的來臨,異變的天空絲毫沒有影響到百姓的生活作息,或者該說人的適應力才是最值得讚許的。

城牆邊,人們正圍觀著甫貼上不久的新告示,那告示所記正是黃英私通外敵,三日後,舉行死刑的消息。看完告示的人,有的是不敢置信向來無過的黃英會做下叛國之舉;有的則是大力讚揚刑部法呈鐵面無私;但是卻見隱身人群中,有雙銳利的眼神,一字不漏的掃過整張告示,這眼神的來源竟是個挑菜的老翁。

那老翁不動聲色記下了告示上的所有資訊,幾聲輕咳後,挑起了兩簍青菜,踏著那滿是污泥的草鞋往早市行去。那老翁不是別人,他正是欲解字條之謎的忘狂名,從戕龍殫惡口中得知,黃英被擒回【紫微城】,忘狂名這幾天就在城外暗自收集有關情報,但是【孤雪坡】上的多數消息遭到有心人的封鎖,忘狂名一時也無從查起,最後才決定將【劍棺】藏於城外林中,自己則潛入城內一探。

忘狂名在心裡仔細推敲告示上的內容,察覺行刑地點並沒有公佈,若以常理推論,私通外敵之罪,理當公開處刑,以敬傚尤;多年的殺手經驗很明確的告訴他,這是個陷阱,而這三天的期限則是催促獵物上門的最佳手段。

「哈!」忘狂名摸清楚告示意圖,當下冷笑一聲,決定多探探虛實,算了算時間,也該是婦女上早市的時間了,於是忘狂名提起腳步緩緩走近刑部官邸的方向,隨意在街邊找了個空地,菜簍放下後,倒真的賣起菜來了。

忘狂名扯扯嗓子,聲音頓時老邁數分,大聲喊道︰「剛採收的新鮮蔬菜,不買可惜,價錢好談…」

守門的刑部人員見狀,連忙靠近吆喝道︰「老伯,這裡可是刑部重地,不准擺攤作生意。」

忘狂名假裝糊塗,隨口道︰「官爺,我是今日才從外地來的,不知道有如此規矩,老頭這就走…」忘狂名放慢了腳步,就連扁擔都故意拿不穩,如此行為,皆因為他知道尚有一線轉機。

「這位大叔請留下腳步。」突然被背後傳來的女子聲叫住。

忘狂名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頭綁布巾、腰紮圍裙、身型略顯福態的中年女子正氣喘吁吁的從大門內跑了過來;那守門的官兵見人連忙問安道︰「廚娘大媽,您又要上街買菜呀?」

那女子沒好氣,道︰「算你有禮貌,不然你準備餓肚子吧!話說回來,你既然知道我要買菜,那你又趕走賣菜的,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呀?難道你以為這老翁會是殺手嗎?」

那守門人一時語塞,只能連聲說道︰「不敢、不敢。」摸摸鼻子,自認倒楣的站回門口去了。女子也不理睬那守門人,臉上堆滿了笑臉對忘狂名說道︰「大叔,您別理睬他,他不給你賣,我跟您買,您都不知道您來這一趟,最少讓我省了走四、五條街的氣力,不知道我有多感謝您。」

忘狂名︰「大媽千萬別這麼多禮,您肯光顧已經是小人的榮幸了,快看看有什麼需要,今天的白菜不錯呀。」人的惰性,忘狂名可說看的透徹,只要有近利可取,絕不會想要多花一分力。

只見那廚娘大媽將菜簍內的蔬果仔仔細細察看了一番,手中銀針同時在簍內此起彼落;發覺忘狂名正在看著她,女子連忙解釋道︰「大叔千萬別覺得奇怪,銀針試毒是我們做廚房的驗收材料必須的手續,絕不是懷疑大叔的菜有問題。」

忘狂名心叫好險,其實他在上一刻也還在盤算該不該下點藥,好讓自己更容易潛進刑部;如此想來,忘狂名不得不慶幸運氣確實是站在自己這方。

過了半响,那廚娘大媽已將兩大簍的蔬果徹底檢查完了,只見她滿意的笑著說︰「大叔,這些蔬果都是上上之選,這些我都要了,但是不知道可否麻煩大叔替我將這兩簍的菜色都送至廚房,今天人手有點不足;當然錢會多給些。」

忘狂名萬萬也想不到,竟然如此容易就有進入刑部的機會,立刻識相的答應一聲,扁擔挑了兩簍菜,就跟著那廚娘大媽身後進入了官邸。

一入官邸,只見左右各是一片竹林,中央是一排黑白石子所鋪成的道路,兩人沿著路來到了前院之下。前院是制式的官僚式建築,屋簷下掛著的是寫著「明鏡高懸」的匾額,刑部人員正捧著大大小小的竹簡,忙碌的進出前院,誰也沒時間理會忘狂名與那廚娘大媽。

兩人持續前行,忘狂名隨口問道︰「不曉得諸位大人忙進忙出的,是否是為了黃英大人的事情呀?」

那廚娘大媽,語重心長道︰「唉,八九不離十吧。」

忘狂名︰「想當年,黃英大人為我平反冤情,我尚無機會報答,今日卻是見他如此下場,世事無常呀。」

那廚娘大媽搖了搖頭,道︰「原來大叔也身受黃大人之惠;我實在想不透如此正氣凜然之人竟會成賣國賊。」

忘狂名知道是時候切入主題了,道︰「聽聞黃大人身困刑部之內,不知道能否讓我前往一拜,以表謝意。」

那廚娘大媽苦笑道︰「哈,那大叔可能要失望了,這幾天黃大人仍是在天牢候刑;大叔聽到的必是法呈大人故意放出要引歹人現身的風聲,別人也許不清楚,可是刑部大大小小的事情哪能瞞過我呢。」

忘狂名心道︰「原來還在天牢…」思緒一轉,忘狂名再問︰「如果無法一拜黃大人以表謝意,老頭子真是愧為人,不知道有何方法能入城一探黃大人呢?」

那廚娘大媽︰「唉,大叔還是放棄吧,除了【五鳳行館】負責的運糧車隊可以進入外,內城目前已幾乎是封城狀態;哎呀,話說著說著,廚房已經到了,菜放著就行了,這兩枚銀錠就當作大叔的謝禮吧;刑部官邸太大,還是由我送大叔出門吧。」

好不容易有探聽情報的機會,忘狂名暗叫可惜,恨不得廚房再遠一些;礙於當下也無法發作,只能裝出貪財的臉孔,千謝萬謝的收下了銀錠,跟著廚娘大媽出了大門。出了刑部,忘狂名避開人群,快速的轉進了附近無人的暗巷,擦了臉上的老妝,扯下那花白的亂髮,挺起了身子,等他在走出巷子之時,已是個年輕的務農小伙子。

忘狂名手裡轉了轉甫賺到的兩枚銀錠,心知行館乃是武士、俠客聚集之處,自己這身的裝扮連入館都成問題,當下就在附近的打鐵舖隨手買了一把樣式還算精美的青銅劍與幾枚的梅花鏢,隨後轉向專賣文人器具的【風雅街】,買了件繡鶴的青色布袍與一把書生扇,待他將雲冠往烏黑長髮束起,硃砂往眉心一點,再凝水氣掩去【月瞳】之色,赫然就成了氣質出眾的儒門劍客。

「點秋水,拂儒風,劍下生詩向長空;揮文氣,扶世顛,筆末入心止烽煙,【五鳳行館】,希望你有我想要的情報呀。」忘狂名吟著詩句,手搖紙扇,一反其低調作風,邁開大步的走向【五鳳行館】。

【狄原部落】
惡神祭典即將開啟,惡神使者如期到來。只見來者約是二十一人,由一人帶頭領著後面的驢車,那隊人面戴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身穿紅色羽黑色相間之連身斗篷,雙手交叉胸前緩緩走至長老與族長面前。

族長拉古率領全族人馬立即跪下行禮,以中土話道︰「恭迎神之使者大駕!」

只見使者之帶頭者冷冷說道︰「哼哼,拉古,你中土話已經說得有模有樣了嘛!」

拉古︰「神之語,吾當日夜練習,以報神之恩。」

帶頭者︰「少說廢話,今年的女人與供品都準備好了沒?沒有的話,就準備再死一半族人!」

拉古︰「神罰已然深刻吾等之心,現在吾等便送上對神的敬意。」只見拉古拍了拍手,後方族人便帶著族內四十九名婦女上前而來;婦女手上捧著各式各樣的財寶奇珍,個個面紗遮臉,但是卻也是個個暗自哭泣。

帶頭者︰「算你識相,哼哼,這次女人似乎素質都不錯,女神一定會很開心,咦?最後頭的那兩個女人身材怎會明顯比其他人高大?」察覺有異的使者,隨手抽出腰間彎刀,走近那兩個女子身旁。

帶頭者大喝道︰「喂,你們兩個給我停下腳步。」刀鋒在前,那兩個女子只好停下腳步,各自緊抱懷裡的細長畫卷。

「使者,不知道有何差遣?」只聞左邊女子口中傳出怪異無比的聲音,似女更似男。

帶頭者訝道︰「想不到妳聽得懂中土話?這倒是稀奇了?」

「其實我們兩個人是中土人,因為家境貧寒,早早被父母賣給了人口販子,幾經波折,流落至此,只是想不到…想不到在這也是如此命運,嗚…」右邊女子趕緊解釋道,但是聲音似乎也不怎麼尋常。

帶頭者似乎不太相信,問道︰「妳們拆下臉上的面紗,讓我瞧瞧!」此話一出,兩個女子眼睛瞪如銅鈴,彷彿被踩了痛腳。

拉古連忙向前,解圍道︰「神使,萬萬不可,女神之旨意是祭品面紗唯有祂可取,這下您先取下,萬一…女神發怒,恐怕神使也負擔不起吧。」

帶頭者惱羞成怒的一腳踢倒拉古,道︰「要你多嘴!」接著指向左邊的女子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左邊女子怔了怔,吞吞吐吐道︰「奴…奴家叫做…定衣…決定的定,霓衣的衣…」

帶頭者︰「這是什麼怪名字!」再指向右邊女子問道︰「你呢?」

右邊女子已上濃妝眉毛不停抽動,彷彿天人交戰般,一字一字說了出來︰「我…我…我的名字是…仙…姬…美若天仙的…仙,歌姬的…姬。」幾經顫抖的聲音終於說完了名字,帶頭者沒好氣,道︰「說個名字有這麼困難嗎?妳們兩個都給我上車!」兩名女子也不做任何抵抗,乖乖的聽話上車了。

祭品全上了車,惡神使者連忙用黑布封住車廂;帶頭者大聲道︰「這次你們【狄原部落】十分合作,我會幫你們向女神美言幾句,我們啟程了!」

拉古率領全族人馬再度跪下行禮,以中土話道︰「恭送神之使者大駕!」驢車起跑,神使終歸神域。

看著驢車遠離,拉古低聲暗道︰「嘟拉哈,一切就拜託你們了。」

原來那兩名女子正是司澐定一與劍子仙跡,而手中畫軸之內正是【豪拘】與【古塵】;拉古的計畫就是讓兩人以祭品身分成功進入【石磨台】,藉此降低惡神戒心,以便一舉殺之,但是如果行動失敗了,拉古亦會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因為這就是他身為族長所負擔的責任。

但是此時被視為救星嘟拉哈的劍子仙跡在幽暗的驢車之內,卻是陷入難脫的夢魘之中,無法自拔,喃喃自語道︰「哈哈哈…昔日劍界鼎峰,今日卻變得如廝模樣,我、我、我竟成了劍子仙姬…天呀…」

【五鳳行館】
行館乃為江湖俠客休息之所,不同於客棧的客源,行館只接受武士入宿,食宿幾乎是不需太多的花費;一個行館的設立,背後總是有許多有財有勢的人物大力贊助,朝廷有時候一些捉拿通緝犯的任務也常常交給行館來實行,所以行館也是讓武士揚名的一條途徑,往往在行館闖出名號後,一些達官貴人就會自動的把金山、銀山往你面前推,只求你教個一招半式;故此江湖上又有一句玩笑話「練武為行館,莫要入江湖。」所說的就是這種行館現象。

【五鳳行館】座落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佔地遼闊,它總共有三層樓高,圓頂的屋頂之上置有五頭金鳳的雕像,【五鳳行館】雖是以檜木所搭,但是卻見四根石制龍柱貫穿三樓,頗有龍擁鳳升之意。

忘狂名眼見各型各樣的江湖人士魚貫而入,當下也隨後準備進入一探;但是接近門口之時,卻遭一名魁梧的大漢伸手攔路,問道︰「小子,你的名牌呢?」

忘狂名隨口回答道︰「在下今日方入城內,不知行館規矩,不曉得大哥是否通融一下,讓在下有個休息之所。」

「原來是新來的…早說嘛!」那大漢從腰間皮袋中取出了一枚木令,隨手拿起雕刀問道︰「兄台姓名為何?」

忘狂名抱拳說道︰「在下姓止,名烽煙。」

「止烽煙,好生疏的名字,拿去吧!」大漢嘴裡嘀咕著,手上的雕刀已經將名字刻上,將木令遞給忘狂名。

忘狂名稱謝一聲,往行館內部而去。忘狂名把木令拿起來瞧了瞧只見背後雕有一隻鳳凰,一時之間他也搞不清楚這是為何意。進門不久,首先看到的是中央以一百四十四塊長木板所拼出的平面擂台,而一旁的座位則是繞著擂台一圈一圈的往樓上而去,牆上不乏名貴字畫當作擺設,這有意無意之間,更是顯示了贊助者的財力。

未及細看周遭環境,突然一位穿著短紗的侍女,笑臉盈盈走了過來,說道︰「大爺可否讓我一見名牌?好讓我可以為大爺帶個位。」

「這個當然。」忘狂名依言拿出木令給侍女一觀。

侍女︰「原來大爺是一鳳等級的新客人呀,歡迎歡迎,請隨我來。」

忘狂名問道︰「這裡還分等級的嗎?」

那侍女呵呵笑道︰「【五鳳行館】的五鳳等級可是名聞遐邇的,大爺肯定是初出江湖,一鳳是最低的等級所以座位一般都在一樓,能接的任務也屬一般,但是當等級往上提升,座位當然也越往樓上走,所接的任務報酬也就越高囉!至於三樓是一些達官貴人的專用席,大爺要牢記不可亂闖。」

忘狂名再問道︰「那該如何提升等級呢?」

侍女︰「等任務委託人出現之時,會以競武來決定人選,只要能打敗等級比大爺高的人,自然能升階囉,但是大爺千萬別勉強,這裡可是真刀真槍的比武呢;到了,這裡就是大爺的座位了。」侍女將人帶到了最角落的位子,從說話的口氣中,明顯看不起眼前這看似毫無江湖歷練的年輕人。

忘狂名抱拳答謝道︰「多謝姑娘。」那侍女回了一個微笑,替忘狂名斟完一杯酒後,隨即又往別桌招呼客人去了。忘狂名看著酒杯的酒,內心還在思索如何從這百餘人探得一絲黃英的消息;身旁突聞男子說道︰「兄台,酒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看的。」

忘狂名抬頭望去,只見一位年近不惑的中年漢子,一臉虬髯,活像個山寨大王,身穿虎皮衣,一屁股就在忘狂名身邊坐了下來,手邊那把月牙鏟隨手往桌邊一擺,木桌頓時移了數尺,可見其份量之重;漢子伸手將桌子拉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道︰「兄台很面生,是新來的嗎?」

忘狂名摺扇輕掩半面,道︰「在下乃止烽煙,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小劍客罷了。」

那漢子哈哈大笑道︰「原來是止兄弟,你的姓倒是挺特別的很,我是【擒虎門】的掌門人,姓盧,名應常,現在身份已是二鳳級。」盧應常把木令往桌上一擺,果然木令後已有兩隻鳳凰的印記。

忘狂名隨口奉承道︰「大哥必是身手不凡。」

盧應常臉露得意,嘴上卻道︰「好說、好說,有誰不知道【擒虎門】掌法蓋世,每一式都有殺虎之力,看止兄弟初到此地,不如讓為兄介紹介紹此地的競武規則給你知道。」

雖然對方已完全以長輩自居,忘狂名倒也不在意,道︰「還請盧兄多多提點。」

盧應常︰「止兄弟是否有看見擂台旁的那個大金鑼與大銀鑼?」忘狂名點了點頭,盧應常續道︰「如果有任何委託上門,行館的負責人就會出來敲鑼通知眾人,並且宣佈委託所需要的級別與人數,一般來說是無法越級接受委託的…當然也是會有例外…」

忘狂名︰「大哥莫賣關子,快快告知在下吧。」

盧應常︰「那就是以競武的方式挑戰接下委託的人,這方法也是提升等級最快的方法;只要當接受任務的人一上擂台,挑戰者就可敲金鑼挑戰,但是競武並沒有人數的限制,車輪戰的情形也就屢見不怪了;一鳳級要升級成二鳳級需要擊倒二十名一鳳級俠客,二鳳級要升級成三鳳級則需要擊倒十五名二鳳級俠客,如此這般遞減下去,至於四鳳級要晉升為五鳳級是比較特別,只需要擊敗一名五鳳級的對手即可。」

忘狂名似懂非懂,再問道︰「原來如此…但是晉升的方式,如果只有競武這種管道能提升等級,那麼未免顯得有些奇怪?」

盧應常表情一變,道︰「哪裡怪了?」

忘狂名︰「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大哥所述之規則似乎有些漏洞,大銀鑼的作用又是為何…」就在此時,一位侍女手持筆墨與書冊靠了過來,向兩人福了一福,說道︰「不好意思,打斷二位談話,應大哥久見了;這位新面孔的大爺,可否將名牌給我一觀?」忘狂名依言而行,只見侍女將名字記上書冊後,恭敬又將名牌歸還,輕聲在忘狂名耳邊說道︰「這位大爺看你長得俊,小女子要奉勸你千萬要小心,應掌門可是專打新面孔。」一語言畢,侍女朝兩人微微一笑,又往其他座位記名去了。

侍女的耳邊提醒,忘狂名滿是疑惑,放眼望去,行館之內,席上皆是雙數之眾,桌上盡是美食佳餚,人人卻是摩拳擦掌,哪有人是真正在飲酒作樂,再觀眼前的盧應常,自從侍女離開後,便沉默不語,暗自調息,顯然已是備戰狀態,到底【五鳳行館】葫蘆裡是賣什麼藥,忘狂名雖是好奇,但也不急著找出解答,看著桌上豐富的菜餚,心裡想的卻是遠方的伊人,不知現今是否安好?

半個時辰後,「鏘!」一聲巨響,銀鑼晃,群情激昂,殺聲揚,也間接打斷忘狂名的思緒。只見擂台中央已站上方才記名的侍女,只見她高舉雙手要眾人暫且安靜,人們倒也合作,一時之間,行館之內,鴉雀無聲。

侍女滿意的笑了笑,道︰「【五鳳行館】現在又滿百人之數,所以英雄過招之時候又到了,相信各位好漢已經早與所挑選的對手酒敘過了,勝者升級,敗者失格,小女子廢話就不多說,首先就是二鳳級的【擒虎門】、盧應常對上武林的新面孔,一鳳級的止烽煙。」

侍女話甫說完,盧應常起身,對著忘狂名,笑道︰「止兄弟,請了!」隨後拿起月牙鏟一躍而出,像根釘子般,落在擂台之中,如此身法,眾人爆了聲喝采。

這時,忘狂名已完全摸清銀鑼的作用,【五鳳行館】只要入席者達到百人就會舉辦一次競武比試,所以從入門開始,眾人便在找尋自己的對手,換句話說他被盧應常當作升級的踏腳石。忘狂名冷眼帶笑,不提身法,不用輕功,緩緩的從階梯走進擂台之中;眾人見狀,不禁暗自譏笑一番。

侍女此時已走出擂台之外,大聲道︰「出界者敗,兩位請點到為止。」

忘狂名抱拳道︰「盧兄,指教了!」尾音還未落實,盧應常已經出手,快鏟連刺,不給忘狂名還手之機。

此番偷襲在忘狂名眼裡卻只是雕蟲小技,盧應常的殺氣浮現太快,太早讓他有所警覺,揮鏟的力道過猛使得招招用老,更使空門大開;忘狂名不予回擊,只是一味的閃躲;旁人只道忘狂名閃得驚險,卻不知實是遊刃有餘。

身在局中之人心亂如麻,旁人對他的喝采頓感刺耳難耐,盧應常暗罵聲︰「媽個巴子,我就不信邪。」掄起月牙鏟,再加三分力,往忘狂名左肩削去。

一觀鏟勢,忘狂名想也不想側身就往右方而避;孰料,「看你如何再避,【縱虎歸山】!」盧應常棄鏟出拳,兩掌化虎爪勢,奮力直撲彼身。

「好!」忘狂名讚了聲好,身子往後斜躺而下,當場運了招【鐵板橋】,那方虎爪當然是雙雙落空。

「【上山擒虎】!」盧應常早有撲空之準備,補救之招運足全身氣力,虎爪反勾而回;這一手招裡藏招,忘狂名可無法繼續從容下去,當下運出一股真氣由腳掌底發出,人身隨之挪移十多呎;失了目標的雙爪,十指頓時貫入擂台之中,這時喝采聲再起,讚得是忘狂名的身法巧妙,讚得更是盧應常掌功了得。

絕技再度落空,盧應常怒氣沖沖,十指破開地板,施出一招【惡虎撲羊】,疾足奔去。忘狂名一派自若,不懼其來勢洶洶,穩立十二呎外,微微閉上雙眼,心知此等活在安樂生活的武術家所求的的強身健體之術哪能與殺手終日遊生鬥死之技相作比擬的;忘狂名再開眼,單手輕撫腰間劍,已生終戰之念;一個動作化作無窮意識的延伸,盧應常立感殺氣由四面八方襲來,冷汗不自覺的由眉間落下,雙眼模糊瞬間,鬼形一現生死境界。

就在此時,擂台旁的金鑼響了!

【石磨台】
不見光的車廂內,難明驢車所行何方,車內所燃之迷香,更讓眾人為之昏迷,劍子仙跡與司澐定一暗自將外息封閉改以內息呼吸,保持靈台清醒絲毫不敢有任何輕心,畢竟再過幾刻將遭遇到的對手非是常人,而是實力令人聞風喪膽的白玉媚。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的晃動逐漸變小,顯然已上了平坦的路面,兩人心知車隊已到了【石磨台】之上。果不其然,幾刻之後,車停了,人聲逐漸吵雜,黑布撤去,一絲光線透入,使徒靠近查視,兩人急忙裝昏。

「報告老大,一切正常,毫無異狀。裡面的娘們睡得可熟了。」只聞那人說道。

「喔…藥效也差不多了,等那些娘們醒來,立刻獻祭給女神。」從前車廂傳來帶頭者的命令聲。

帶頭者的話,猶言在耳,【狄原部落】的女子紛紛轉醒。監視者見狀,立刻拿了鞭子趕眾人下車;女子怕痛,哪敢不從,個個花容失色的下了車,甫離開車內,撲鼻而來的是清新花香,入目的是脫俗仙境,一時之間眾人竟忘了有殺身之禍,還以為已到世外桃源。

「啪」一記揮鞭的破空聲將眾人拉回現實,「你們再不快走,小心下一鞭打在你們身上。」那使徒惡狠狠的催促道;眾人無可奈何只好隨著帶路者越過兩旁花團錦簇的石道,穿過三道白石牌坊,雖然還是同一片天空之下,但是身旁的景色卻已經換成許多女子求歡姿態的石雕,道者急忙撇開視線,暗道幾聲罪過,最後眾人停下半掩的石門之前。

只見守門使徒向帶頭者行了個禮,隨即替眾人推開了石門,縫隙一開,一陣金光刺目,進入門內的道路赫見金磚大道,大道所指的是一座巨大的石磨,在石磨的兩旁的是數百名穿著連身斗篷的教眾行著跪拜禮。劍子仙跡與司澐定一跟著其他女子的腳步慢慢前行,看著巨大到都可以將人榨汁的石磨,兩人內心皆替眼前女子感到不安。

走近石磨才發現左右兩旁一丈處皆有個深不可的大洞,劍子仙跡與司澐定一正感疑惑之時,地底傳來震動,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隨後傳出,所現者竟是大漠所遇之異獸【赤目異蟒】,更令人吃驚的是這洞裡鑽出的【赤目異蟒】遠比大漠所遇,大上數十倍,而且依舊是兩條之數。

這兩條【赤目異蟒】張牙吐信,早讓女子們驚嚇得哭泣不已,一旁的教眾卻是齊聲大喊︰「神獸降臨!」

正當道者緊抱手中之劍,準備除去其偽裝之時,一股異香瀰漫全場,七彩布幔從四面八方飛入,如同蜘蛛結網般蓋住了半個天幕,此時教眾的情緒已沸騰至最高點,放聲大喊道︰「女神現世,宮主聖安!」

就在這近似瘋狂的叫喊聲中,一雙美似白玉之纖足從布幔中滑下有如蝴蝶破繭而出,隨之出現的是那若隱若現的白色羽織襯著那完美的足以傾國傾城的身體,最後讓眾人屏息的是那無瑕的臉龐,稱它是神之造物亦是名符其實;赤足各落於雙蟒首之頂,這兩條【赤目異蟒】卻是安分異常,腰身一擺,半露嫩肩,一聲嬌哼,【秘琉宮】之主白玉媚終於出現。







第四十七 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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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之處又見兩人躍下,一人著紅色罩衫,頭戴一頂金冠,紅臉上蓄長鬍,手舞關刀,落在張備之前;一人頭戴軍師帽,膚色淨白,臉蓄八字鬍,一身白衣長袍,腰上是一對子母雙劍,十足書生樣,見他輕然在空中又翻了幾圈,才落在岳臥崗身前,道︰「吾乃劉羽。」身後紅臉之人,大聲道︰「我是關飛。」黑臉之人再道︰「俺姓張名備。」三人齊聲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勝,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敗,我們是【保聖盟】先鋒將軍,【桃園三連星】!」

道者勉力抵禦異功邪能,教眾卻是看得如痴如醉,自身意識在不知不覺中,竟已散離四分。白玉媚身形漸落,雙蟒此時卻如兇性大發,張開了血盆大口,兩蓬黑色毒液狂洩而出。

軍神劍屠再會古芳憐,兩人卻是非只是觀舞心態,雙眼之中警戒之態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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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競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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