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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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深山裡下著傾盆大雨。

一名男子扛著沉重的登山背包,獨自走在無人的濃密樹林中。

大雨將地面沖刷得一片泥濘,樹林裡盡是凹凸不平的泥沙石坑,教人一不小心腳底就要打滑。

「啊!」

這名男子果然未能倖免,他一個不留神,身軀狼狽地向前撲去,背上的重量讓他深深一頭栽進泥沼中。

他奮力抬起頭,抹了抹臉上的污泥,正準備從泥坑裡爬起來,眼神卻不經意瞧見裡頭埋藏的東西。

「嚇!」

待男子看清裡面埋的是什麼後,他卻因恐懼而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身體不停打著冷顫。

一具頭大身小的幼兒骨骸悲慘地泡在浸了水的泥洞裡,上頭的衣物破敗陳舊,唯有胸前項鍊吊著的一塊金屬片

墜子尚能辨識出上頭的記號:兩個大大的英文字母「P.D」。

[ 本文章最後由 哆啦蔣 於 10-6-4 09:0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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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八幕 完結篇

二十八、

「還記得這本手札嗎?」鄭溫柔掏出懷裡邊角已然破損的粉紅色筆記本,夾層裡露出了一點紙頭。

「這不是程芝婷的祕密手冊?怎麼破成這樣?」賈斯文驚訝地問。

「我覺得它的厚度有點奇怪,就撕了一角來看,才發現這張紙。」鄭溫柔邊解說邊小心翼翼抽出紙頭,紙面上畫有一尊同時具有兩種性徵的雕像。

「有點眼熟……啊!我知道了。」賈斯文興奮地說:「是程芝婷房裡的擺設,因為當時只有這座木雕不是粉紅色的,所以我印象深刻。」

「完全正確。輕輕旋開那尊木雕的底部,便找到了一張迷你CD,一起聽聽看吧。」鄭溫柔慎重地將光碟置入筆電內,程芝婷軟如絲綢的聲音緩緩流瀉了出來: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甚至不是一個好人,但有件事請妳務必要相信,我是真心愛著她的,我從未曾想過要傷害她。

還記得她幼嫩的肌膚,貼在我身上的溫暖觸感;她圓圓的臉龐和小巧可愛的五官,像天使般對著我微笑;我融化在她的甜蜜魅力下,悄悄替她訂做了一條項鍊,刻有我為她取的小名:P.D,我認為那是最適合她的名字了,妳不覺得嗎?

我一直在想,當時妳狠心拋棄她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因為她和我一樣,有著奇異的身體,錯置的靈魂?

是的,我承認,我之所以如此深愛她,就是因為這一點,而妳,總是嫌惡地逃離我們身旁,生怕沾染到什麼污穢的東西似的。

我永遠記得妳拒絕我的那句話:「別開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

當我情不自禁在妳臉上印上一吻後,妳居然慌張地逃開了,還用這句話在我心上重重一擊!

妳不該躲開我,我們當時是多麼契合,如果妳願意給我機會,我也無須在往後的日子裡,把時間浪費在那些錯的人身上。

所以,當妳將她交給我的那一刻,我深深感覺到,那是上天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不會再錯過妳。

但,這次我又徹底搞砸了,我甚至不敢面對妳的眼光,妳的質問,雖然我是多麼想見妳一面。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她的,她是這麼地脆弱,當她失去氣息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我身體裡的某一部份也跟著她死去了。

但願有一天,我能鼓起勇氣,告訴妳事實的真相。

對不起,我愛你。
BY P.D
聽完程芝婷的自白,在場四人都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是意外吧?現在再去追究是誰幫程芝婷棄屍,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史莊意有所指地望向方孟容,低聲說道。

「悲劇的源頭始終來自於愛情。」鄭溫柔若有所思地下了個結論:「還有為愛瘋狂的靈魂。」

方孟容將頭深深地埋進雙手間,像躲入殼中的蝸牛般,身子還微微顫抖著。

「你好像有事沒對我們坦白說喔,委託人。」鄭溫柔眼神朝方孟容冷冷一瞥。

「我……」方孟容茫然地回應道。

「協助程芝婷棄屍,使曾少風大開殺戒的,就是你吧?原來天底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偏偏他心念一轉,只肯放過你一個人……」史莊又深深嘆了口氣說。

「不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鄭溫柔眼神凌厲。「你還是照實說吧,在發生了這麼多起命案後,你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

方孟容聞言,原本沮喪的神情陡然一變,他佯裝鎮定地問道:

「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麼,事實不是很明朗了嗎?」

「那你要怎麼解釋,當聚會廳陷落之前,你為何能未卜先知,第一時間衝過來跟我們在一起?」

面對鄭溫柔火焰般的視線,方孟容終於放棄抵抗,態度變得極為從容。

「好吧,我認輸了,妳最早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其實你的演技十分高明,幾乎毫無破綻,我也是一直到了最後,才注意到你有點不對勁。」

「我洗耳恭聽。」方孟容居然露出一抹微笑,那神情與曾少風極為相似。

「曾少風殺了所有與程芝婷相關的知己好友,沒道理只放你一馬吧?」鄭溫柔娓娓道來:「我實在不能接受那是他一念之仁的想法,於是由此延伸出許多想像,發現案件中諸多不合理之處,只要補上你這塊拚圖,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在第一件命案裡,你雖然鉅細靡遺地做了筆記,卻沒有提供當晚的魔術秀影帶給我,這就是我懷疑你的起點。再來,接洽漩渦館比賽事宜,掌握參賽人數,將楊容謙的屍塊平均佈置在每個房間的天窗上,或在其他人的飲食中下迷藥等,能協助曾少風處理這些瑣事,並替他留心眾人行動,以免讓漩渦館祕密穿幫的,除了郭肇原,合適的人選就只剩下你了。然而,現在郭肇原已死,所以支持曾少風和白曼寧犯下這一連串駭人命案的共犯,就是你……推理研究社社長方孟容!」

方孟容乾笑二聲,他表情從容依舊。「很精彩的推理!但妳別忘了,是我委託妳調查這些命案的,如果我是犯人,我何必拿石頭砸我自己的腳呢?」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身為一位狂熱的推理迷,總是期待有一日能目睹真實的連環殺人事件,並參與其中,這是何等的光榮!當你發現曾少風和白曼寧能滿足你如此奢華的嚮往時,你豈能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如果我猜得沒錯,殺人手法、工具和那些解密遊戲,在幕後津津有味策劃著的,一直都是你吧?曾少風和白曼寧,還有那些無辜的被害者,都是你這場推理遊戲裡的小小棋子,我說得對不對?」

「方先生,難道真的是你?」史莊顯得不可置信。

「我說過,妳的說法都只是推論,推論背後沒有證據支撐,是捉不到真正的犯人的。我說得對不對?名偵探小姐?」方孟容胸有成竹地說。

「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鄭溫柔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喂?你們可以進來了,我們在小四的店等你們。」

「妳打電話給誰呀?」賈斯文低聲問道。

「你不會自己想啊?還能有誰?」鄭溫柔有些不耐地斥責道。

就是想不出來才問妳嘛!賈斯文心裡直犯嘀咕。

不久,小四高亢的嗓音迎了來客:

「哇,徐警官大人光臨,一定是來找鄭大學姊的吧?快請進!」

徐英明英姿颯颯地大步跨進店內,身後緊隨的是一名俊美的混血兒,漩渦館的生還者之一:「東」!

「一陣子不見,徐老大這次帶來什麼好消息?」鄭溫柔語調輕鬆地問。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徐英明眼神殺向方孟容:「好消息是,這案子終於落幕,壞消息是,我今天必須帶走你們其中一個人。」

方孟容好整以瑕地觀察著整個局勢,氣氛顯得十分微妙。

「你以為所有證據都被漩渦館吞進地底了嗎?不用等到現場開挖,東在必要時也可作證,證明你也是交辦他處理推理比賽事項的連絡人之一。這樣一來,你還能狡辯?」

「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親身參與了這場盛大的推理饗宴,我此生可以沒有遺憾了。」方孟容表情宛如從容就義。

「是是是,你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混帳,我祝你在牢裡繼續回味你犯下的罪孽,好好享用吧。」

鄭溫柔毫不客氣地咒罵道。

方孟容被徐英明帶回警局後,賈斯文情緒依然奔騰,他腦海裡頓時浮現了白曼寧美麗的倩影,內心對這場悲劇的結尾欷噓不已。

「抱歉打斷你們聊天,」小四中途插了句話進來:「不過我還是得問一聲,這次誰買單呀?」

「你還敢問我要錢?」鄭溫柔一把提起了他的領子:「我和你舊帳還未清呢!」

賈斯文和史莊有默契地別開了臉,望向窗外那片小小的藍天。

「這個事件總算落幕了,就像看完魔術秀一樣,總覺得有點失落。」賈斯文喃喃自語道。

「放心吧,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新的事件總是層出不窮,」史莊向著窗外說道:

「但不論發生多麼可怕的事件,在廣闊天空的籠罩下,總能化為雲淡風輕。」

賈斯文將思緒拋向窗外,彷彿看見雲朵飛成一個漩渦狀,然後漸漸被風吹散,在天空的記憶裡,緩緩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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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七幕


第二十七幕

「從信中內容可知,白曼寧將她孩子的死怪罪在程芝婷母女身上,後來殺共犯邱欣欣滅口,都有足夠的殺人動機,但其他人呢?白曼寧和曾少風為何不放過他們?」賈斯文問道。

「這就是女人可怕的執念。」史莊緩緩說道:「白曼寧懷疑程芝婷當時交往的對象中,有人與這件命案有關!」

「所以她乾脆將所有和程芝婷有染的人一網打盡?這未免也太……」

「不能小看一個母親積壓了三年的懸念,那是會把人逼到崩潰邊緣的。白曼寧的母親患有重度憂鬱症,她肩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再加上對孩子的思念和罪惡感與日俱增,也許她的精神狀況已非常人所能了解。」鄭溫柔嚴肅地說。

「這些命案還是有太多未解之謎。」史莊分析道:「我們目前可以確定的是,白曼寧殺害了程芝婷和邱欣欣,分別是為了復仇和滅口;將楊容謙綁架分屍的則可能是曾少風,兩人又合力將朱素敏陷害致死……但到了第五件曾少游命案,我就想不通了。第一,曾少風為何忍心對親弟弟下毒手?第二,若他已決定犯案,為何要冒著被識破的危險,親自來找你們徵信社的人作見證?」

「基於曾少風的調查資料,曾少游涉案的可能性很大,他掙扎在復仇和寬恕的選擇之間,痛苦不已。至於他來找我的原因,若我猜的沒錯,曾少風可能是想讓人阻止他繼續犯案,畢竟這次的對象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啊。」鄭溫柔露出遺憾的神色:「他給過我無數次揭發他的機會,但我都沒能即時發現,導致漩渦館命案又繼續發生……」

「對了,既然凶手是白曼寧和曾少風,那白曼寧命案又是怎麼回事?」賈斯文又問。

「你認為呢?」鄭溫柔反問:「你覺得白曼寧是自殺還是他殺?」

「我?」突然被問的賈斯文連忙低頭翻閱筆記:「當時現場判斷不是他殺嗎?」


「讓我們回想一下當時的現場:白曼寧頸上疑似上吊自殺的勒痕、地上遺落的密語紙、消失的繩子和椅子擺放的位置、天窗上奇怪的擦痕……若以他殺角度來解釋,任何人皆能以史莊所說的方法(將長尺卡住天窗)侵入白曼寧的房間行凶,但殺人動機和密語紙的作用就顯得牽強了;如果朝自殺方向推想,所有的證據都能自然地指向一種可能性。」

「妳的意思是說……」史莊似乎有所領悟。

「白曼寧在天窗邊縫架了根鋁棒之類足以支撐重物的工具,在上頭繫了繩子上吊自殺,天窗上的擦痕就是當時留下的。再來探討那張密語紙的內容:『一個不剩,殺光他們!天使復仇,勿留活口!』其實不是凶手留給我們的訊息,而是白曼寧留給曾少風的口信!她察覺到曾少風內心的動搖,不惜一死脅迫他完成她的遺願。至於支撐重物的工具、繩子和椅子,必定也是被曾少風帶走或還原的,目的是製造他殺的假象。」

「再來看劉美甄命案,我們已知道漩渦館每個房間內藏有密道,她可能在無意間發現了密道的存在,因而被滅口……」

「劉美甄是怎麼知道房裡有密道的?曾少風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賈斯文提問。

「還記得她手上緊握的可可包嗎?我懷疑她不小心將可可粉傾倒在房內四方形玄關處,正好撞見可可粉隨著地面旋轉移動的景象,才惹來殺身之禍。這棟漩渦館設計巧妙,每個房間壁上所畫的漩渦眼,藏有好幾台針孔攝影機,連接著地下室的電腦,所以我們每個人在房裡的一舉一動,全都逃不過凶手的法眼!」

「那後來被毒殺的那二人,連同被困在漩渦館的許健豪和林育慈,都是被藏身在地下室的曾少風殺害的囉?」賈斯文推測道。

「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鄭溫柔接續道:「難道你不認為許健豪後來的行動頗為詭異?簡直就像和凶手串通好一樣。」

「妳就別賣關子了,曾少風的自白裡,應該有提到他暗中對許健豪下了指示,像許健豪這種自私魯莽的人,極有可能被凶手恐嚇而成為他手下的棋子,幫助他下迷藥,甚至牽制住林育慈、郭肇原等人的行動,只是沒想到最後遭到林育慈砸花瓶反擊,他最後也沒能逃出漩渦館。」史莊補充說明道。

「凶手本來就沒打算留他們活口,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白曼寧的復仇計劃。」鄭溫柔冷冷地說。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賈斯文停下翻閱筆記的動作,認真地問:「白曼寧的孩子,真的是被程芝婷害死的嗎?」

在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方孟容,此刻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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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六幕

二十六、


這一切要從多年前,我和曼寧邂逅的那美麗的一天開始。


世事很奇妙,你無法想像命運會如此巧合地,安排我們所有人在同一天相遇。


我的親生父母在很年輕的時候衝動地結了婚,母親生下了雙胞胎兄弟:我和弟弟少游。和許多年輕夫妻一樣,在看透現實生活的不易後,母親毅然決然地帶著我離開,弟弟則留給父親照顧。


我和少游透過網路意外重逢後,他曾感嘆:啊,如果當初跟著媽媽走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
他會這麼想是很自然的,後來母親處心積慮地嫁了個億萬富豪,在母親和繼父相繼意外身亡後,我則幸運地成為繼父豐厚遺產唯一的財產繼承人,包括那棟美輪美奐的漩渦館。

    言歸正傳,我為了和弟弟相見,便到臺灣來赴約,沒想到他竟帶了兩個漂亮女孩作陪,一個是開朗艷麗的芝婷,另一個則是令我魂牽夢縈的曼寧。



為了和曼寧交往,我不惜轉學到臺灣來讀書,我們恣意揮灑著愛戀青春,共同編織一場既浪漫又瘋狂的愛情夢幻。


但美夢總有醒來的時候。


有一天,曼寧腹中有了我倆的愛情結晶。這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當時我們只是高中生,曼寧在兩難的抉擇中掙扎,後來終於決定交由她的好友芝婷和她的母親朱素敏來處理。


但在此同時,我卻再也無法聯絡上曼寧,這讓我不禁懷疑起曼寧對我的愛情,經過數月的找尋,她依然芳蹤未明,我只得沮喪地離開臺灣這傷心地。


直到三年後,我才又重新與曼寧聯繫上,這令我欣喜若狂,時間從未沖淡我對她的思念,曼寧永遠是我心中的女神。


為了我的女神,要我幹什麼都可以,就算要向撒旦出賣我的靈魂。


「請你替我們的孩子復仇。」曼寧的眼神空洞,只剩下一份純粹的恨意。


當年曼寧生下孩子後,芝婷便在某日無預警地將孩子帶離曼寧身旁,理由是已找到適當的人選願意認養。曼寧對此說法存疑,因為她一再向芝婷母女要求見孩子一面,卻遲遲未獲正面回應,她感覺芝婷母女含糊其詞,其中必有內情。


三年後,一則在深山裡發現嬰兒骨骸的新聞,一夕將曼寧的揣測化為真實。


「是我的孩子沒錯!那塊印著『.D』的牌子,那是屬於我的孩子的東西!」


被遺棄孩子的罪惡感侵蝕的曼寧,眼神露出魔女般的凶光,彷彿在怒吼著,要讓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於是,我和曼寧便逐步地展開了我們的復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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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五幕

二十五、

「我不懂……」

在低頭猛吞麵條的鄭溫柔身旁,賈斯文盯著筆記本苦思。

「來碗牛肉麵吧,你們不是歷劫歸來,要好好補一補呀。」小四陪著笑臉提議。

「不,我還不餓。」賈斯文依舊緊盯著筆記本煩惱著:「凶手怎麼會是他呢?怎麼想都很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鄭溫柔終於抬起頭來。「你想想看,曾少游死亡的那一夜,我們守了他一整個晚上,他卻還是出事了。」

「然後呢?凶手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呢?」

「雙胞胎的好處是,若我們不是他們熟識的朋友,要分清楚誰是誰是挺困難的工作。我們之前都未曾見過曾少游本人,若他有個孿生兄弟,你想我們分得出來嗎?最可能的解釋是,當初主動和我們接洽的,其實是曾少風!他打扮成曾少游平日的模樣,假冒他的身份,這個推論從一些小地方就可以得到佐證:第一,老菸槍的身上總是帶有濃濃的菸味,但曾少風身上除了皮革臭味,並沒有這個味道;第二,經我特地檢視的結果,屍體的齒列明顯地與曾少風不同;第三,煙灰缸裡全無煙蒂,而煙頭屍體居然被其他垃圾壓在垃圾筒底部,這表示當天晚上曾少風並未抽煙,對一個老菸槍來說,臨睡前不抽根煙來緩和緊張的情緒,可能嗎?第四,曾少風當時丟入我們徵信社垃圾筒的煙蒂經過化驗,發現上頭的指紋與曾少游果然不符!想不到久久不清垃圾筒的習慣反而替我們保存了上好的證據。」

「那妳要怎麼解釋最後我們發現的屍體卻是曾少游?我們都徹底搜索過他的臥房,有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嗎?那曾少風殺了人又怎麼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逃離現場的?」

「只有一個法子。」鄭溫柔手指敲著碗沿:「還記得那屍體上有多處瘀青嗎?那可能是曾少游被折疊在箱子裡的痕跡!或許當時曾少游正在房內的某個行李箱裡,被打了極重的麻醉劑,後來曾少風趁他要求要換衣服就寢的十五分鐘內,再對他注射尼古丁致死,並將屍體在床上佈置好,才從窗戶離開。這個說法可以解釋為何我親自上鎖的窗戶,隔天早上卻是開著的,也可一併解開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凶手是怎麼在我們眼底下犯案的?答案就是:其實曾少風給我們看的不是活人,而是屍體!」

「原來是這樣……只是他為何狠心殺害自己的親弟弟呢?」

「曾少風寄給我的電郵裡,果然如他所說,有著一切命案發生的源起和真相,至於內容,現在就暫且保密吧。」

「為何要保密?我想早點知道事件的真相呀!」賈斯文抗議道。

接下來,不論賈斯文如何死纏爛打,鄭溫柔就是打死不漏一點口風,低頭一徑猛吃。

「喔?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名偵探大老闆史先生嗎?方先生也來了,快請上坐!」小四大聲招呼著新客人道。

史先生和方先生?難道是史莊和方孟容?賈斯文一轉身,眼神便對上了他倆,他們也順理成章地朝鄭溫柔這桌走了過來。

「你來啦!點個東西吧,帳這次算我的。」鄭溫柔難得豪氣地說,想來他們是早先約好在這兒碰面的。

「不了,我主要是來了解這次事件的始末,我們一起將這幕慘劇作個了結吧。」史莊嚴肅地說,方孟容亦在旁點頭附和,臉上掩不住多日來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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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四幕

二十四、

隨著槍響消聲在林間,郭肇原胸口中彈,滿臉錯愕地不支倒地。

 「啊!」賈斯文驚叫一聲,連忙與其他人蹲伏下來察看他的傷勢,可惜已回天乏術。


對方的槍口開始指向方孟容,只見他滿臉驚恐,逐步向後方退去。

「等……等一下!」方孟容面容扭曲,聲調顫抖,那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窘狀,緩緩開口道:
「已經夠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再開槍了。」對方將槍口向旁邊一指:「不過,要請你們離開洞口,到那邊空地去。」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鄭溫柔一邊緩緩移動腳步到他所指定的地點,一邊問道:「你和曾少游是什麼關係?」

對方嘴角竟揚起一抹微笑,那笑中帶著滿滿的苦澀。

「看不出來嗎?我是曾少風,是曾少游的孿生兄弟,也是這一連串命案的凶手!」

雙胞胎?死的若是曾少游,那曾少風就是殺害自己親生弟弟的元凶?他如何避開旁人耳目犯案?又為何男人婆說他和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賈斯文腦中轟的一聲,諸多疑問如火花般接連爆了開

「我的時間不多了。」曾少風從容地走至洞口。「回家開電腦收信,妳會知道一切真相。」

「什麼?你現在要去哪裡?」鄭溫柔有種不安的預感。

「去真正屬於我的地方。你們最好儘快離開,回程的船已經準備好了。」曾少風的聲音沉著而堅定,隨著漩渦館底部發出的轟隆聲,他的身影也緩緩沒入地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就讓他這樣逃了?我們不做些什麼嗎?」

「他不是要逃,」鄭溫柔望向賈斯文的眼神有點迷茫:「若我猜得沒錯,他是想和某人同生共死。」

原先的震動逐漸加劇,連他們所站的地面都開始搖晃。

「那到底是什麼聲音?」生性冷靜的史莊內心也不禁為此動搖。

但他的疑問馬上得到了答案。

頃刻間,漩渦館內部有如嵌了個巨大陀螺,繞著中心點不停地旋轉,其所產生的效應使得周圍的牆壁也承受不住它的巨大能量,漸漸晃動著朝地下陷落!

小島寬容地接納了這罪惡的漩渦,彷彿也撫慰了被捲入漩渦中的枉死靈魂,一陣地動天搖過後,小島又恢復它往常的靜謐怡人,而漩渦館中的重重迷霧,也被一併帶至深不可測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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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三幕

二十三、

「你是怎麼解出密碼的!」

鄭溫柔一行人迅速進入電腦後方的密門,緣著階梯向上逃脫時,賈斯文不禁冒出這個疑問。

「我最近在學打字,」鄭溫柔頭也不回地說:「聽說嘸蝦米輸入法打得最快,就學了。」


賈斯文很不服氣,這真是簡單到令人吐血的密碼解法。


以嘸蝦米輸入法字根拆解,ㄖㄊㄑㄍㄙㄘㄣㄩㄛㄒㄣㄣㄜㄌ這串注音符號代表的意思便是:

為愛復仇!

到底凶手是誰?又是為誰復仇?真相還陷在團團迷霧中,他們卻無暇顧及此事,畢竟保命要緊。

「好了,現在我們要選哪條路走?」走在最前面的史莊停在兩條分岔的樓梯中間,一面向上方探看一面問道。

「哪一條的路是通的?」鄭溫柔問道。

「左邊這條,上面有光線射下來。」史莊答道。

「我們走右邊!」鄭溫柔斷然下了決定。

「為什麼?萬一走到上面門打不開怎麼辦?」賈斯文緊張地問。

「從電腦畫面推測,左邊那條路是通往玄關大廳的,若是由我來設計這個館機關,當暗門開啟,全館就得封閉,包括對內的房門及對外的大門都要鎖上,這樣才不會被人發現。所以,左邊那條可能是死路,走右邊那條比較有利!」

「我的想法跟妳一樣。」史莊附和道。

就在這時,館內驀然傳來一陣不尋常的震動!

「什麼聲音?」方孟容臉色一變。

「出去再說,快走!」鄭溫柔催促道。

眾人沿著長長階梯吃力地攀爬著,他們每上一階,那股震動就更加強烈!

終於,他們到達了頂端,盡頭卻是一片漆黑,上頭有塊不知名的物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男人上去抬抬看!」鄭溫柔不客氣地指揮其他五人辦事。

男人婆在緊要關頭又恢復成女人了?以她的食量,可能力氣比男人還大得多呢。

賈斯文照舊在心裡喃喃抱怨著,史莊等人倒很認命,雙手乖乖高舉向上施力。

「一、二……三!」

擋住出路的似乎是塊沉重的金屬,好在它並沒有被牢牢嵌鎖住,大伙兒團結合作的結果,上方成功地露出了足夠一人穿越的空間。

當眾人狼狽地爬出洞口時,赫然發現出口在館後面樹林前方的空地上,更加出人意表的是,此時此刻等著他們的,是一個像幽魂般不可能存在的人,而這個人手裡竟拿著一把黑得發亮的手槍,對準了他們。

「我等你們很久了。」

對方冷冷地說出這句台詞,並毫不遲疑地向他們六人中的其中一人扣下板機。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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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二幕

拍謝,少打了他的名字,郭肇原還沒死吶……
二十二、
頭暈目眩。

賈斯文甫一睜眼,觸目所及是一片偌大的昏黃燈暈籠罩著的圓形空間,一張巨形圓桌鎮在中心點,十幾座四方形的物體沿圓周蹲伏在陰暗中,空氣裡還有股地下室特有的霉味。

他掙扎著爬起身,只見其他人茫然地佇立在旁,可見他們應該也才剛醒來不久,還處於神智恍惚的狀態中。

「這是什麼鬼地方?」鄭溫柔揉著太陽穴,不悅地喃喃自問。

「我們是從聚會廳直接墜落下來的,這裡可能是漩渦館的地下室。」史莊拍拍衣角,打起精神答道。

「原來凶手是用這種方式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方孟容驚訝地環視四周說。

循著方孟容的視線望去,賈斯文這才發現那十幾座四方形物體,竟是電腦監控設備,精確數來,有十五臺之多,恰好與漩渦館房間數相同,螢幕裡顯現的分割畫面除了各個房間裡的景象,館內外的公共區域也設有好幾個監控鏡頭,而且每部電腦後方皆有一道門,門後通往何處,答案昭然若揭。

「若我猜得沒錯,那傢伙就是靠這幾條祕密通道上來作案的,房間裡果然有機關!」鄭溫柔恨恨地說,似乎在氣自己為何不能先知先覺。

「你們快看!」賈斯文不禁驚叫出聲。

霎時間,十五臺電腦螢幕紛紛放大了聚會廳的畫面,許健豪躺在地板上流血呻吟,距他頭頂不遠處散置了些破碎的瓷器碎片;林育慈額上也掛了彩,發瘋似地在漩渦館裡找尋出口,奈何全部的門都上了鎖,她只能一直在漩渦裡狂繞圈圈。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得趕緊上去救他們!」郭肇原顯得十分焦急。

被困在館內大廳的兩人,和地下室裡落難的人之中,到底誰是凶手?

不知怎的,賈斯文腦海裡突然浮現這個疑問,他下意識地將目光停留在郭肇原和方孟容兩人身上。

「那十五扇門裡一定有出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選擇哪一扇門?」鄭溫柔的話引領著眾人的思緒,她也想起劉美甄的密室命案,唯一可能連接出口的暗門,難道是……

房門前地板上的四方形凹陷處驀然擠進她的思考之門內,若機關設在那裡,那麼整個漩渦館,就好比一個巨大的轉盤,在固定時間點,便會自動現出暗門,讓凶手來去自如地犯案,那必定也是他們所要找尋的出口!

她的眼神不經意落在地下室中央那張巨大的圓桌上,突然靈光一閃。

「我有個想法,不過需要你們的幫忙。」鄭溫柔以雙手扶住圓桌的邊緣,認真地要求道。

「我們要怎麼做?」史莊饒富興味地問。

「跟我一樣,把手擺在桌邊,再來就是順著同一個方向,用力轉!」
這樣會產生什麼結果呢?賈斯文正想著這個問題時,大家卻已開始合力進行這項任務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鄭溫柔興奮地注視著被他們轉出的某種物品:在圓桌邊緣露出一個四方形缺口,某臺電腦後方的門也在同一時間啟動了一塊小螢幕。

「是密語板!可是要輸入密碼才能開門。」史莊凝視著螢幕上閃爍的符號,喃喃地說。


螢幕上大大列出一串注音符號:ㄖㄊㄑㄍㄙㄘㄣㄩㄛㄒㄣㄣㄜㄌ

這是什麼意思呢?賈斯文疑惑地看著眼前這排符號,不禁想著:誰能解出這句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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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一幕

二十一、

在島上活動了一整天,每個人回到漩渦館後皆是一臉疲態,雖已時近晚上十二點,卻沒人敢回到房間歇息。
賈斯文忍著飢餓,由於不敢食用館內飲食,只好摘拾些漿果勉強止飢,其他人的狀況也與他相似,大伙兒臉上都浮現略微不安焦慮的神情。

若凶手就在這些人之中,哪個人最有可能犯案呢?

賈斯文觀察著每個人的動作神態,回憶起當初入館至今他們表現出的個性和行為模式,許健豪衝動輕浮,林育慈冷靜聰穎,方孟容隨和理智,東的來歷神祕,與人頗有距離感;史莊則是和鄭溫柔腦袋同等級的名偵探,由於犯下這一連串天衣無縫的命案,顯然需要超乎常人智慧的頭腦,那麼嫌疑犯名單剔除了頭腦簡單的許健豪,剩下的幾乎都有可能是凶手……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鄭溫柔隨口問賈斯文道。

他將自己的想法低聲告訴對方,鄭溫柔隨即點頭接口道:

「我剛才也把所有案件重新設想了一遍,一步一步來研究分析,搞不好會理出一些頭緒出來。

第一件是程芝婷命案,凶手是白曼寧,她擁有強烈的殺人動機和出手時機,這一點幾無疑問;

第二件是邱欣欣命案,她是程芝婷命案的共犯,由於立場動搖所以被白曼寧滅口;

第三件是楊容謙失蹤案,後來演變成分屍命案,凶手綁架她的手法粗糙,我懷疑是不諳女性心理的男性所為,有可能就是白曼寧的共犯;

第四件是朱素敏命案,若凶手為白曼寧,因她與朱素敏是舊識,讓朱素敏開門放她進來應該不是難事,問題只剩下,誰是那名協助白曼寧犯案的共犯?

第五件是曾少游命案,他是程芝婷販嬰的幫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神祕殺害,這個案子至今仍留下許多疑點,凶手和犯案手法成謎;

舞臺搬到漩渦館後,命案卻依舊接連發生:

第六件是白曼寧命案,依現場狀態無法確認是自殺亦或是他殺,以動機論,理由若是前者,可能是畏罪自殺;理由若是後者,那麼幾乎當晚所有館內的人都有嫌疑,目的是為程芝婷復仇;以作案手法論,若是他殺,依史莊先生的推理勉強成立;若是自殺,屍體周圍卻沒有踢倒的椅子和繩子,難道是凶手為了某種原因而藏起死者自殺的證據?那張密語紙的內容也值得注意;

第七件是楊容謙分屍案,她的屍體被分割成數塊放置在十二個房間的天窗上,先不論凶手的身份和分屍動機為何,若凶手是館內的人,他到底是如何藏匿起屍體的?

第八件是劉美甄命案,她在一間絕對密室裡被殘忍殺害,凶手犯案後竟像一陣煙似地消失了;

第九件與其他命案性質顯然不同,凶手犯案手法粗糙且性急,以毒殺方式結束了郭肇原、范冰冰、侯貫中的性命,卻留下我們這些人苟活,原因令人匪夷所思……」

「從這些案件看來,我們大致可以畫出凶手的素描:男性,曾協助白曼寧犯案,曾少游亦可能為其所害;身處漩渦館內伺機犯案,能取得毒物,具備切割及保存屍體的技術。」史莊加入他倆的對談。

「如果凶手是男的,那麼嫌犯就只剩下許健豪、方孟容和東了呀……」賈斯文驚訝地說。

「三選一?若真有那麼容易就好囉。」鄭溫柔鎖著眉:「誰說凶手一定是在這些人裡面?動動腦筋,好好回想一下吧,有一個重要的關鍵我們尚未發現,它可能就是破案的契機!」

賈斯文以眼睛的餘光注意許健豪等人的動向,只見他突然主動邀林育慈和方孟容離開座位,到玄關旁的空地密談,不知有什麼事情得私下商量,在這時機頗惹人疑竇。

正當他陷入沒有出口的思緒中時,午夜十二時的鐘聲詭異地迴盪在圓形聚會廳內,像張無形的聲之網將眾人團團包圍,霎時間,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發生了!

整個聚會廳驀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底層陷落,還待在座位上的鄭溫柔、史莊、東和賈斯文還來不及反應,便迅速被吸盡黑洞般的聚會廳下層!

「喂!危險啊!快上來!」郭肇原和方孟容奮不顧身地衝向出事點,趴臥在斷層處向底下的人伸出援手,奈何機關晃動過於劇烈,此舉不但沒救到人,反而讓自己也滑進黑洞的深淵中。

當黑洞緩緩沉入地下,聚會廳的偽裝再度升起,漩渦館裡的一切便恢復原狀,好像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地,彷彿還聽見地底某物暗暗地打了個飽嗝的細微聲響……




[ 本文章最後由 哆啦蔣 於 10-3-1 11: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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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幕

二十、

第五日清晨,漩渦館一片死寂。

鄭溫柔最早醒來,她望了望身旁趴睡著的賈斯文,和圓桌另一頭熟睡的史莊,放棄了原先想打醒兩人的衝動,最大的原因不外乎是她全身無力,就算想施力也沒辦法。

奇怪,今天早上怎麼特別累?

鄭溫柔困惑地想著,心裡不禁生起不好的預感。

她沿著三號房范冰冰的房間開始叫門,再來六號、七號……一直到十一號房侯貫中的房間,中間只有東、林育慈、許健豪、方孟容和郭肇原前來應門,其他二人則毫無動靜。

「身體不大舒服,連走路都沒什麼力氣……」林育慈拖著孱弱身子勉強來到聚會廳,她的症狀和鄭溫柔一模一樣。

「要我扶妳嗎?」郭肇原豪爽地向林育慈伸出援手,但對方似乎不太領情。

東和許健豪也是面色慘白,四肢疲軟,所有人裡頭只有方孟容和郭肇原身體似無異狀。

「看來是食物中毒。想一想,我們昨晚吃了什麼?」鄭溫柔問眾人道。此時史莊和賈斯文也分別甦醒過來,只是他們的臉色比起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晚餐大家應該都是在房裡吃的吧,有乾糧、泡麵和鮪魚罐頭……」東搜尋著昨晚的記憶說。

「那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沒事?」許健豪對方孟容和郭肇原提出質疑。

「我昨天沒有什麼食慾,很早就睡了。」郭肇原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昨晚只有吃餅乾和罐頭,一滴水也沒喝,不知道這是不是原因。」方孟容迅速回答道。

「難道是房裡的罐裝水出問題?不對呀,沒道理喝到今天才出事,除非有人故意下毒……」林育慈大膽地假設。「誰有辦法溜進每個人的房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飲用水中下毒呢?」

「連環命案發生以來,人人自危,會有人神經粗到沒鎖門就出去嗎?」許健豪反駁道。

「講到鎖門,那二個人不知怎麼樣了,我們得去瞧瞧他們的狀況。」鄭溫柔提議道。

幾番叫喚,二人的房門仍舊不為所動。

「不大對勁,我們分別從隔壁房間的天窗爬上去看看。」束手無策之下,只好使用昨天潛進劉美甄房裡的老招,她只希望這回不用再「破窗而入」。

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

先是范冰冰所在的三號房,在清晨微光照射下,她如胎兒般蜷曲在床邊的肢體像副靜止的畫,被框在色調柔和的天窗裡,為這幕慘劇劃下一個淒美的句點。

更悲慘的是,侯貫中也不能倖免於難。

他面部朝下,四肢癱軟,原本就身體瘦弱的他,現在就像隻被棄置在地的布娃娃般,異常可憐。

「……二人皆為氰酸鉀毒發身亡,元凶應該就是屍體旁邊傾倒的罐裝飲用水,瓶口還留有殘餘的杏仁味。」史莊簡短地公佈他的驗屍報告。

一次毒殺二人!凶手愈來愈沒耐性了。賈斯文膽戰心驚地想。

「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這次連許健豪也雙眼冒火:「光明正大出來單挑!不要躲在暗處害人!」

「你真的認為這一連串命案是外人幹的?」林育慈提出質疑:「凶手掌握太多我們這群人才知道的細節,我不得不懷疑,凶手可能就在我們這群人中。」

「妳又開始疑神疑鬼了,沒有證據就別亂說,只是徒增彼此不必要的猜忌和困擾罷了。」郭肇原冷冷地反駁道。

「沒錯,現在下這論斷還太早,我們不如來分析這次毒殺手法的詭異之處吧。」鄭溫柔說明:「為何只毒死范冰冰和侯貫中二人,其他人只是迷昏而已?」

「從白曼寧屍體旁那張密語紙可知,凶手應該不打算留任何活口,如今卻為何改變主意?還是……」史莊用手指敲著太陽穴幫助思考:

「他想跟我們玩遊戲?」

「不論如何,我認為我們現在不宜分開行動,為求保險起見,我們不能再食用這棟建築裡的食物和飲水,必須結伴到島上尋找可供果腹的水果,撐到救命船來載我們脫臉為止。」鄭溫柔冷靜地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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