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政治學家米訥格(Kenneth Minogue)在其《民族主義》(1967)中因此曾試圖對‘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作出一種學理上的區分。他認為二者的區別在於,愛國主義是熱愛本國的現實狀況(lovingone\'scountryasitis),因此主要表現為抵抗外來侵略以捍衛現實存在的祖國;反之,民族主義則是致力於實現祖國尚未達到的理想目標(ideal of one\'s country that is yettoberealized)。”D
很多中國人都認識到了中國的生存空間狹窄和自然資源的匱乏。但有些人提出的解決辦法卻十分荒唐。張祥平先生就是其中的一個。他認為,中國人可以向西方人挑戰。挑戰什麼呢?比比誰消耗的自然資源更少(要是比這個,中國人可贏美國人多了:一個中國嬰兒生下來,其一生的自然資源消耗僅僅是美國的幾十分之一),並認為這最終會“感動”西方人。再沒有什麼比這種偉大的“新儒家”(張先生自己標榜是儒家)思想更荒謬的了。張先生應該去看一下美國人寫的《文化與進化》一書,這本書明確地說:高級物種與低級物種之間的差別甚至“並不在於如何有效地利用能量,而在於利用的數量”。張先生的“高招”不僅不可能感動西方人,恐怕反而會招致西方人的恥笑,笑中國人的愚蠢、低劣。當然,張先生會說,這是西方人的價值觀,這種價值觀是不對的。然而,就算我們同意張先生的價值判斷,我們也無法避免“劣幣驅逐良幣”。在這裏我想補充一句,中國的民族主義者絕不是所有中國的東西都贊成,所有西方的東西都反對,譬如在這個問題上,中國的民族主義者絕對應該採用西方人的觀點,而不是“新儒家”的觀點。新儒家的觀點只不過是中國一些人的愚蠢的善良。D索爾仁尼琴最近出了一本書,叫做《傾塌的俄羅斯》。索爾仁尼琴認為,俄羅斯人之所以對於自己的民族利益喪失防衛意識,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前蘇聯某些政策或意識形態長期影響的結果,比如,對所謂的沙文主義的不斷批判,諸多不盡合理的民族政策,關於世界大同的烏托邦幻想,使俄羅斯人的民族意識空前地淡化,整個民族失去了內在的凝聚力。當然,索爾仁尼琴認為,西方蓄謀已久的反俄計畫及其成功實施,也是俄羅斯步入當前困境的主要原因之一。前社會主義國家僵化的意識形態確實存在著嚴重的問題:如過早地空想世界大同(比現在的美國人鼓吹地球村要早得多),又一個勁地批民族主義,這些作為一種理想也許是崇高的,但距離現實太遠,在現實中反而會被“劣幣”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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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數人決定多數人的命運
講尚武精神、講內心的自尊,講中國人幫中國人,我認為海外的那些普普通通的質樸的華人那裏還是有的。然而,離開了形成一種明確的思想體系的民族主義,這些質樸的情感所能產生的凝聚力難以超過黑社會的水準。因此,即使中國人不得不爬著出去,民族主義(這時就更難使用愛國主義這個概念了)也是他們保持自尊、保持凝聚力,等待機會,實現民族復興的不可或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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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駁“閹者的夢囈”
更進一步說,把中國的民族主義聲音壓制住,就夠了?美國就不把中國看成是它的威脅了?美國一些戰略家說過,美國是否防備一個國家,並不取決於它的意圖,而是取決於它的力量。例如,基辛格曾經說過:“從地緣政治的角度看,美國是無比遼闊、資源和人口遠遠超過美國的歐亞大板塊海岸之外的一個島嶼。在歐亞大陸的任何一半——歐洲或亞洲——出現一個佔據支配地位的大國是一個構成對美國的戰略威脅的明顯標誌,無論有沒有冷戰都是一樣。因為由此而形成的集團將具備在經濟上,而最終是在軍事上,超過美國的能力。美國必須抗擊這種危險,即使這個居於支配地位的大國顯得十分友善;因為其意圖一旦變化,美國就會發現自己進行有效抵抗和扭轉事態的能力大大減弱了。”35因此,僅僅把中國的民族主義聲音壓下去是遠遠不夠的,必須把中國分裂成一個個小國,其中的大部分貧弱到埃塞俄比亞、索馬里的水準,人口餓死個十分之九,美國和其他國家才能放心。我看被別人看成是一種威脅並不一定是一件壞事,有時還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一種光榮——對別人毫無威脅的只能是廢物。然而,最糟糕的情況是你本沒有任何威脅別人的能力,別人卻依然把你看作是威脅,你還怎麼解釋都沒用,因為你雖然本事不濟,塊頭卻太大。與其如此,還不如提升自己的能力,把本事練得和自己的塊頭相符。對於中國而言,這就有必要在中國人中提倡民族主義,提倡尚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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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現在是全人類合作的新時代,軍事競爭已經讓位給了經濟競爭,要說有戰爭,那也是經濟戰爭了。然而,戰爭也許會換一種形式,但物種競爭的本質不會改變,所需的高尚品質更不會有任何改變。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