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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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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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有的時候,我會發現,這個世界很小;非常的小,小到可能一輩子都
不想見到的人,就那麼住死還是遇到了。

是的,世界就是那麼奇妙,誰都無法預料。

明明就閃過了眼前的那一沱狗屎,下一腳踩到的卻是另外一沱。

沒錯,世界仍舊是那麼奇妙。

有的時候明明已經先望過路口,沒有條子北北後,踩下油門加速通過
紅燈,卻發現身後閃了一記亮光。

我承認我是有一丁點兒的偏激,就那麼一丁點,但是這世界就是這麼
奇妙,奇妙到令我想罵髒話,尤其是在奇妙地遇見她的時候。

雖然我曾經研究過宿命論和莫非定律,我還是無法相信這麼祝死的事
情,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

有的時候,我又會發現,這個世界很大;非常的大,大到我很努力、
很拼命地想去找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怎麼找
就是找不到‧‧‧。
 
[color=red]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擺在我的面前, 但是我沒有珍惜, 直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 我會對這個女孩說"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 我希望是..一萬年..[/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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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回覆: 這個世界很奇妙【第一章 驚遇】

「卡秀時間到了。」媽媽桑進門以後拍拍手大喊,身後還跟著兩位小
姐。

我習慣性地從襯衫胸口掏出百鈔,遞給媽媽桑。

媽媽桑轉身離開包箱,留下了那兩位小姐,接著那兩位小姐與原先坐
在包箱內的小姐站上舞台進行卡秀。

卡秀就是所謂的special 秀,就是小姐脫得一絲不掛,站在台上妖豔
地擺動身體那種。

我是消防設備士,也是生意人。

至於什麼是消防設備士,或許有些人不太明瞭,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明
瞭。

大體上來說,消防設備士就是背一些莫名其妙的法規,然後通過國家
考試,再參加幾個月無聊的術科訓練,便能靠著替別人檢查消防設備
賺錢的職業。

為什麼會說是莫名其妙的法規呢?

就拿滅火器來說好了,當你有時間拿滅火器來滅火,那你其實更有時
候到廚房或浴室裝盆水來澆熄。

而我也不太了解為什麼緊急出口燈的標示牌要用綠底白字,避難方向
燈卻必須要白底綠字,難道我高興想用白底黑字或黑底白字不行嗎?

但很無奈的,規定就是規定,沒辦法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

既然有消防設備士執照可以賺錢,相對的也就很多人考,也很難考。

我在幾經失敗後,終於在第四次的考試考上,而且還是低空飛過。

其實,每一年的考試,我都覺得我會考上,卻在每一年收到成績單的
時候發現我槓龜。

消防設備士是不是真的那麼難考,我也不是那麼清楚。

只是在我參加術科受訓,坐我左邊後面的大摳呆說他一次就考上;以
及坐我右邊的右邊的前面那個眼鏡仔說他翻了兩個月的書就來參加考
試的那個屌樣。

我實在很想將拳頭招呼在他們臉上。

總而言之,世界就是那麼奇妙,奇妙到令我想罵髒話。

有些人明明就很努力,卻一直是在原地踏步,有些人偏偏輕輕鬆鬆地
就一直平步青雲往上爬。

「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公平的。」小楊輕輕拍拍我的肩。

小楊是坐在我隔壁一起受訓的同期同學,據他所言,他也是考了第三
次才考上的倒楣鬼,為什麼說是倒楣鬼呢?

因為他之前是在一間消防公司當業務員,但在他做了一個多月後,公
司便因經營不善倒閉。

後來他又跟了一個老闆當學徒,學消防工程的技術,但在他學了半年
的時候,那位老闆因為工程款被倒而跑路,而他最後一個月的薪水理
所當然的,也就沒有領到。

自從這兩次的事件後,他便下定決心要考消防設備士,要自己做。

他說他兩次都跟錯了人。

其實我覺得是他帶賽的成份比較大,可是他始終不承認。

當我說他賽的時候,他總是對我飽以中指。

他曾經跟我提過好幾次,受完訓拿到執照後就一起出來做。

我都以「再說!」「再看看!」帶過去,他也不厭其煩地聽我重複這
幾句。

來到這裡,還沒學會什麼,就已經先學會敷衍。

有一次被問煩了,我便拍拍他的肩告訴他:「我看你一副賺大錢相,
何必把錢分給別人賺呢?」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我看你那麼帶賽,何必硬要帶到別人身上呢?

不知道是他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還是因為猜中了我的心事,從那次以
後他再也沒有問過我這個問題。

甚至連結訓後也沒有再聯絡。

結訓後沒多久,有聽同學說起他在市民大道上租了一間店面,開起消
防公司,有幾次經過市民大道,還有看過他忙進忙出的身影。

前一年經過的時候,卻發現招牌已經拆了,鐵門也拉了下來,上面還
貼了張店面出租的紅單子。

頓時我心裡有很多疑問。

他是因為賺夠了所以收起來,還是因為倒閉,抑或是中了樂透享福去
了呢?

其實,對於一個久未聯絡的人,在那空想也只是多餘。

有了消防設備士真的就那麼好賺嗎?這就是消防設備士與生意人會牽
扯到的原因。

說得好聽是為了別人的生命安全在檢查消防設備,說得實在就是為了
錢。

當然不是你隨便跑進大樓或場所檢查完就可以伸手向人要錢,如果那
樣就收得到錢得,可能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或流氓,呃‧‧‧還有政
府。

這是有一定程序的,通常大樓是一年做一次消防申報,而且是在年底
,一些甲類場所則是每半年做一次申報。

至於給不給你做,那便是生意人的手腕了。

生意人難免會接觸到一些場所,台灣人總是莫名其妙地將談生意與喝
酒劃上等號,喝酒與粉味劃上等號。

我實在不喜歡這種談生意模式,我搞不懂為什麼非得帶客戶到這種小
姐脫個精光賣弄自己的肉,以及喝我花錢買的酒還得收我小費的地方
來,才談得成生意。

就好比剛才坐在我身旁那個不知道是叫露露還是珠珠或是露珠的小姐
,進來不到一個小時便喝了我快一瓶的威士忌,還吐得滿地都是,令
我十分的心疼。

我心疼倒不是因為她吐得臉色蒼白,而是因為那開一瓶要兩千元的威
士忌,竟混雜著她的晚餐,在我的腳邊流竄。

這也就算了,但坐在我對面的那個蘭ㄨ大樓的王八總幹事還說那個小
姐不錯,叫我多塞些小費給她。

哇勒靠‧‧‧路邊走,花別人的錢總是比較不會心痛。

老實說,我對這些小姐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厭惡,這
並不是我有職業歧視。

或許是時代不同吧!以前到這種場所上班的小姐,背後總是會有一段
艱苦又令人心酸的背景。

就算不是真的,至少也會讓聽得人覺得心疼,或是覺得情有可原。

但現在就變得不一樣了。

就像剛剛坐在我身旁吐得滿地都是的那位不知道叫露露還是珠珠或是
露珠的小姐。

算了,不管她叫做什麼,也不過是個化名,就暫且叫她露露吧。

露露很坦白地說她是個名牌偏執狂,喜歡名牌喜歡到不可自拔,隨便
身上一件衣服或是腳下一雙鞋子,動不動就要上萬元。

最近信用卡和現金卡流行,電視廣告也打得相當火熱,甚至還有用名
片就可以借錢的。

露露說加上這個月刷爆的,她已經爆了十一張卡了。

大致上,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上班的原因。

她說她不算厲害,她有個同事每張都是金卡,每張都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露露今年剛滿十八歲,她老爸還是間電子公司的
經理,家裡的經濟狀況也算不錯。

這就是現在大時代的有為青年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跟不上流行,我的皮夾裡一張卡都沒有,若要我硬擠
出一張,大概也只有健保IC卡。

順道一提,這張健保卡,自從推出到現在,我一次都還沒用過。

現在要辦信用卡及現金卡相當容易,但我堅持一張都不辦,我總是認
為那是現代文明自殺主義下害人的產物,有多少能力花多少錢,一直
是我的理念。

我身上穿的T恤,上面Mark印的也不是鱷魚,而是一對腳ㄚ子。

名牌只是現代文明主義下虛容心的產物,一個人有沒有品味、高不高
尚,不是看他身上穿的是不是名牌,而是他的談吐舉止。

OK! 抱怨了那麼多,並不是在說明我是一個多有品味、高尚、有原則
的人,雖然我從來就不否認。

不過不難看出我對現狀不滿,對這個社會不滿,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一
切不滿。

不滿歸不滿,現狀不會因為我的不滿改變,這個社會也不會因為我的
不滿改變,世界的一切一切,終究不會因為我的不滿而改變。

這只是個人偏激的想法。

『妳‧‧‧。』

「原來你也會到“這種地方”玩樂。」

『原來妳也會在“這種地方”賣弄自己的肉。』

啪!

火辣!

「你一點都沒變。」

其實,妳也沒變。

原來,大家都沒變。

台上的Special 秀並不能引起我多大的興趣,當然也包括「性」趣。

生意才是我的最終目的,即使對象是一個個混蛋,但我仍得某某大哥
、某某兄的稱呼,這是一個悲哀。

Specail 秀終於結束,讓那些混蛋飽足了眼福,終於是可以進入正題
的時候了吧!

在Special Girl 要離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面恐在我面
前停下了腳步,我抬起了頭。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奇妙到令人想罵髒話。

我舉起左手撫著火辣辣的左臉頰喃喃自語。

那巴掌聲真大,大到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和她。




如果,我們要用這種方式見面,
那這個世界真的是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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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這個世界很奇妙【第二章 回憶】

一個巴掌能代表什麼?

有的時候一個巴掌代表著憤怒的宣洩,有的時候卻又什麼都不是。

這個時候,一個巴掌帶給我的,卻是那忘也忘不掉,記又記不起的回

憶。

國中,一個懵懵懂懂的無知少年時期,因為無知所以懵懵懂懂,也因

為懵懵懂懂所以無知。

「蔡崇志!你再將你的腳伸進我的椅腳,我保證把它壓斷。」

『啊!好痛,郭宇玟,我警告妳,馬上把妳的椅子抬‧‧‧啊!』

「再說一次。」

『啊!好痛好痛,大姐,對不起,我錯了,拜託妳高抬貴屁,將椅子

抬起來,我不敢了。』

「哼!算你識相‧‧‧啊!放開你的髒手。」

『說聲大哥對不起,就放開妳的頭髮,嘿嘿!』

這個世界很奇妙,真的很奇妙,當然包括坐在我前面那位很奇妙的女

孩。

她很奇妙,奇妙到每次我踢她椅腳,拉她頭髮,彈她吊橋或是掀她裙

子,她都不會去向老師打小報告,而是想辦法反擊。

至於坐我左邊的那位八婆可就完全不同了,不管是我向她“借”一枝

原子筆或是一罐立可白,她都會向老師打小報告,甚至還會插手管我

和她的閒事。

國中時期,班上的座位排法很奇妙,女生的前後左右一定是男生,而

男生的前後左右一定是女生,當然最前排的前方會是站著領你薪水還

會打你手心的老師的講台,而最後排的後方則是一個個藍色的大垃圾

桶。

如果有人國中的座位排法也是這樣,那恭喜!你的世界也很奇妙。

「蔡崇志,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去跟老師說。」隔壁的八婆又在多管

閒事了。

『去啊去啊!妳這個長舌婦,除了會打小報告以外還會什麼。』我對

著隔壁的八婆做了個鬼臉。

突然,我感覺手臂一陣抽痛,痛入了心扉,猛然轉頭一看,郭宇玟的

牙,已緊緊地咬在我右手手臂上。

我左手不自覺地往下一拉,只見她頭稍仰了一下,發出唔地一聲,卻

不肯鬆口,反而越咬越緊,越咬越用力,用力到我的手臂漸漸滲出血

來。

我的左手也越拉越緊,越拉越用力,而她的頭也越仰越高,我的右手

手臂也跟著就越抬越高。

『妳先鬆口我就放手。』

郭宇玟不管我的提議,始終將她的牙放在我的手臂上。

『那我數到十,我們一起放。』我已經做最大的讓步了。

郭宇玟輕輕搖了一下頭,仍然不肯鬆口。

靠!不會是要我先放吧!我又不是呆子,我先放了手,妳還會鬆口嗎



其實這個局面並沒有僵持很久,因為過沒多久老師便走進了教室,而

我們兩個也被叫到教室後面面對著教室罰站。

『都是你害的。』我低嚷了一聲。

「才怪,還不是因為你。」

『最好是,妳先鬆口我就放手了。』

「放屁!你先放手我就鬆口了。」

『最好是,我先放手,妳還有可能鬆口嗎?』

「那我先鬆口,你還會放手嗎?真是好笑。」

『笑妳個大頭。』

「我的頭沒有你大。」

『去死!』

「你還沒死,我怎麼甘心先死。」

「蔡崇志!郭宇玟!叫你們罰站還敢給我講話,給我站到角落去。」

看來老師已經抓狂了。

我們被老師發配邊疆到教室的最角落,不過我是在教室後左邊的角落

,而她是在教室前右邊的角落,成了長方形的對角線。

我發誓!我再也不跟這個神精病又沒氣質的人講話了。

我摸著右手手臂上的齒痕及微微滲出的鮮血,狠狠地發誓。

其實發誓根本不算什麼,很有可能這節課剛發完誓,下一節課就都忘

個精光。

估計我國中三年來大概發過一千七百多次,而我的命根子也早該爛了

一千七百多次。

「蔡虫!走!哈一管去。」下課後,柚子跑到了我身邊,約我到廁所

享受吞雲吐霧的快感。

站了整整一節課,腳都麻了,是該去哈一管以紓解一下腳麻的情緒。

『柚子,扶我一下,我的腳麻掉了,走不動。』

她的腳應該也麻了吧!

我轉頭瞄了一眼,她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抄寫上一節課的筆記,而我

就由柚子扶著,一蹦一跳地蹦向教室旁的廁所。

「菜虫,進展的不錯哦!越來越懂得打情罵俏的情趣了哦!」柚子張

口吐了一個圓圓的煙圈。

『情你個大頭鬼。』我將手指伸進了柚子剛吐的煙圈攪了兩下,然後

深深哈了一口。

我自己也忘了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煙,也忘了為什麼要學抽煙,只不

過在一吸一吐之間,似乎將所有的壓力都給吐出,那種感覺很輕鬆,

也很自在。

「說真的,你是不是喜歡吳郭魚?」

吳郭魚是郭宇玟的外號,是依名字前兩個的諧音下去取的,就像我的

外號叫做菜虫一樣。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醜女。』

『我發誓!如果我喜歡那個醜女,我的小雞雞就爛掉。』

你看,發誓就是那麼簡單,電視上的那些政客不也常常在發誓,就算

結果不是發誓的那樣,也不見他們少一根汗毛或是鼻子多長了一吋,

還不是官照作,錢照污。

「你的小雞雞早就爛光了。」柚子斜著眼看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

樣。

『靠!那種醜女我怎麼可能看得上眼,用你的豬腦袋想也知道。』

醜女!?嗯!就是醜女,除了一頭亮麗的長髮〈其實也沒多長,國中

女生的髮禁是不能超過肩膀〉,以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該有的

都有外,她就是個醜女,更何況她還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甚至還有

神經病。

「好臭!你又跑去抽煙了吧!」郭宇玟轉過頭來。

『關妳屁事!』

咦!我不是發誓不跟她說話了嗎?請為我的小弟弟默哀。

「影響到我上課就關我的事。」

『那妳不會不要呼吸喔!』

「你很幼稚耶!」

『哪裡哪裡,我可比不上妳這個會亂咬人的神精病幼稚。』

「不想跟你說話。」

『不說就不說,拉倒,哼!』

『借一下立可白。』

「不借。」

『借一下啦!不要那麼小氣。』

「不借。」

『不借我自己來‧‧‧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抽屜裡藏了一枝椅板,令我恨得牙癢癢的椅板

,可惡的椅板。

這個世界很奇妙,奇妙得令人想罵髒話。

一年之中有兩個學期,一個學期排兩次座位,一年總共排四次座位,

而這四次,她每次都是坐在我前面,我也都坐在她後面,而那個八婆

也總坐在我左邊。

如果這不是緣份造弄人,那肯定是身高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靠!我沒有長高。

一個學期的結束,將會是另一個學期的開始。

我看著講台上發成績單的老師,靜靜地發呆。

時間過得真快,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一眨眼就過去了。

「蔡崇志!」

「蔡崇志!」

「喂!老師叫你。」郭宇玟猛力地敲了我的頭一下。

『右!』我急忙跳起,走到講台前領取我的成績單,在經過郭宇玟座

位前時,順便給了她一個惡狠狠的眼光,以回報我還在發疼的頭殼。

『喂!妳看,第二名耶!全校第二名耶!哈哈!』我舉起我自滿的成

績單在郭宇玟的面前晃來晃去,一副自得意滿的模樣。

「曉莉第一名。」郭宇玟沒有看我,只輕輕抬起手指指了指我左邊的

那位八婆。

我轉頭看看曉莉,可神氣勒!跩個二五八萬似的。

我發誓!下次不會再讓我看到妳神氣的眼神,否則我的小雞雞爛掉!

「打掃完後就解散。」發完成績單後,老師便走出教室。

『喂!醜八怪,放學後妳要幹嘛?』

「回家。」

『那回家之前呢?』

「打掃。」

『介不介意在回家和打掃之間插個吃冰呢?』

「和誰?」

『我!』

「介意。」

暑假,漫長的暑假,熱死人的暑假。



長方形最遙遠的距離是對角線,

而妳就在我的面前,不曾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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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這個世界很奇妙【第三章 一吻一巴掌】

暑假是很漫長的,從暑假開始的第一天開始,我便這樣覺得。

外婆看我閒在家裡無聊,要我去幫她的忙,所以暑假一直是我避也避

不開,揮也揮不去的夢靨。

一整天,我只能趁著在睡覺之前,才有空翻翻我向柚子借來的全套金

庸武俠小說。

為了能夠一趟就搬完,我還出動了外婆的霹靂三輪車。

柚子說那是霹靂三輪車,在他看到我騎著那台三輪車表演“翹孤輪”

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

可惜那套金庸小說我只看到了一半,就被外婆嫌它們佔位置,拿去賣

給了回收站。

柚子說沒關係,反正他看了一本就嫌裡面的字太多,沒再摸過了。

我覺得有關係,因為我還沒看完。

其實柚子是很幸福的,因為他們家很有錢,有錢到令我希望能夠出生

在他家裡。

柚子的老爸是一間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老媽是一間廣告公司的創意

總監。

可是我搞不懂為什麼那麼幸福的柚子老是向我抱怨他不幸福。

他說他的父母很忙,忙到沒有時間管他,也沒有時間跟他說說話,會

跟他說話的只有瑪麗。

可是柚子的英文很爛,他總是聽不懂瑪麗在說些什麼。

我的英文不錯,可是我只會寫,不會聽也不會說,所以我也聽不懂瑪

麗說什麼。

我只知道當我說:「two milk tea and two cakes。」的時候,瑪麗

就會端來兩杯奶茶和兩塊蛋糕。

不過我還是很羨慕柚子的,至少他有老爸,而我從來就沒見過我的老

爸。

我和外婆住在頂樓增建十六坪小小的空間裡。

我希望住在大一點的房子裡,因為這裡很擠,不管再怎麼整理,東西

還是那麼多,還是一樣亂七八糟。

外婆說住大房子要很多錢,要賺很多錢,就要好好唸書。

所以我很努力唸書,以後要住大房子,我不要求很大,只要有柚子家

的四分之一,不,十分之一就夠了。

我沒見過我的老爸,我問過外婆我老爸長什麼模樣,外婆說她也不知

道,因為她也沒看過。

我想老媽一定知道,只是我從來都不敢問她。

有的時候我會夢見我就像俠客行裡的石破天一樣,在歷經一翻波折後

,會發現老爸就突然蹦在我面前跟我相認。

不過老爸一直沒有出現,倒是挺著大肚子的吳叔叔常常出現,他對我

很好,可是我很討厭他。

因為他在我國小三年級的時候,帶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老媽,卻沒

有把我一起帶走。

老媽說吳叔叔的媽媽對吳叔叔很好,可是不準她常來看我。

我知道老媽對我很好,可是我不能常看到她。

同樣都是母子,為什麼一對可以光明正大每天見面,另一對卻只能久

久見一次,還必須偷偷摸摸。



我騎著霹靂三輪車載著外婆,四處尋找著值錢的獵物。

不管是紙箱、鐵罐、鋁罐、保特瓶或是正在裝潢店家不要的鐵管和輕

鋼架,都是我和外婆眼中的寶物。

「蔡崇志!」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就在我拿著夾子夾起路旁

保特瓶的時候。

不會吧!這麼住死,又不是在演電視劇。

這個世界很奇妙,奇妙到你做一件事情不想被別人看到時,就是偏偏

會有人看到。

我杵在原地,不敢回頭。

笑吧!想笑就笑吧!反正這就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

「喂!蔡崇志,你是耳聾了喔,叫你那麼多聲,你也不回應一下是怎

樣。」

『嘿!醜八怪,炎熱擾人的暑假,出來散心啊?』我勉強擠出笑容。

「散你個頭,我出來幫我媽買醬油,咦,那是?」郭宇玟指指我手上

的夾子以及夾子中的保特瓶。

我急忙將夾子藏到身後。

「打工啊!那就不打擾你了。」

呼!要走就快走。

看著郭宇玟離去的背影,我鬆了口氣,將保特瓶放進塑膠袋裡。

只見郭宇玟轉頭大喊:「蔡崇志,我忘了告訴你,醬油用完了以後,

我會把空瓶子拿去給你的。」

郭宇玟搖晃著手中的醬油。

欠揍!

搖啊!再繼續搖啊!最好搖到回家打開後噴得整身都是。

我倒是忘了醬油搖了以後不會噴出來,汽水才會。

「女朋友啊?」外婆笑得合不攏嘴,露出了銀色的牙齒。

『沒有啦!外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醜八怪,不要亂說。』我急

忙向外婆解釋。

「不要騙外婆了,外婆一眼就看出來了,外婆不會跟你媽說的,放心

啦!」

『厚,不想跟妳說了。』

外婆仍然在笑,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我正煩惱著開學後如何向同學

們解釋撿破爛並不是我的興趣,也不是我的志願。



「嗯,這些就算你六百五。」

『滿滿的一車才六百五十喔!算整數七百啦!』我對著回收站的老伯

討價還價。

「你以為是在菜市場買菜,要就拿去,不要就拉倒。」回收站老伯作

勢要伸手拿回桌上的錢。

『好啦好啦!』我收起桌上的錢交給外婆,心不甘情不願地騎著霹靂

三輪車載外婆回家。

外婆從身後放五十元到我胸前的口袋。

「你的零用錢,要存起來,以後長大娶老婆用。」外婆又發出那呵呵

呵的笑聲,呵得我的臉發燙。

『外婆又在亂講了。』我也跟著外婆一起呵呵呵。

那五十元在晚上變成了一包七星和一罐麥香紅茶,而不是餵進老婆本

豬豬撲滿的肚子裡。

我隱約聽到老婆本撲滿在哀嚎:「你的老婆跑囉!」

老婆本撲滿之所以叫老婆本撲滿是有原因的。

外婆老是搖著我的豬豬撲滿,讓撲滿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音說:「阿志

,你看,老婆本哦!等到滿的時候你就可以娶老婆了。」

外婆一直希望我快點長大。

因為我告訴外婆我長大以後會買大房子,接外婆來一起住,然後娶個

老婆好好孝順外婆。

外婆每次聽到我這麼說,都會露出銀色的牙齒呵呵傻笑。

其實我知道,外婆常常會偷放幾枚銅板到我的老婆本撲滿裡。



「喂!菜虫,借我喝一口。」柚子伸手指著我手中那罐剛買的麥香紅

茶。

『你不會自己買哦!』我趕緊大大吸了一口。

「我剛剛忘了買咩,借喝一口是會死喔!我每次都請你耶。」

『好啦!拿去。』我將麥香紅茶遞到柚子手上,飛也似地跨上霹靂三

輪車。

「幹!」柚子將手中空空的麥香紅茶丟向我,我看著麥香紅茶在我面

前落下,哈哈大笑。

『柚子,你看。』我點起嘴裡叼的煙,奮力踏著三輪車,在轉彎處做

了一個大弧度的單邊撇輪。

「哇靠!酷斃了。」柚子大聲拍手叫好。

『請叫我車神。』我站在三輪車座墊上高舉雙手。

「車你個頭。」

『不要學我說話。』

我發現個頭快要變成流行用語,我得感緊去申請專利權。

「不過你剛剛那招真的是帥呆了,我看你外婆的霹靂三輪車可以改名

叫無敵霹靂三輪車了。」

『加個無敵有比較厲害嗎?』

「廢話,多了無敵當然比較厲害,而且是厲害很多,你想想看,無敵

鐵金剛如果叫作無敵霹靂鐵金剛,霹靂貓叫無敵霹靂貓是不是帥多了

。」

『好像是。』

就因為柚子的無敵霹靂理論,我始終認為無敵霹靂比霹靂還要厲害,

然後我們的口頭禪又多了一句無敵霹靂。



我和柚子躺在河濱公園的大石頭上數著天上的星星。

『怎樣?心情不好嗎?』

「沒有啦!只是我老爸老媽加班,我跟瑪麗又談不來,只好來找你了

。」

『去你的,好像來找我很委屈似的。』我踹了柚子一腳。

「不是啦!靠!都是你,害我數到多少都忘記了。」

『不用數了,一共是一萬九千七百五十二顆。』

「你怎麼知道?」

『你數完就知道了。』

柚子坐起身,在我肚子貓了一拳。

正當我想反擊的時候,柚子突然拍著我的臉大叫:「菜虫菜虫,你看

是吳郭魚。」

我坐起身,延著柚子指得方向望去,揉了揉我的雙眼。

靠!真的是她,她就坐在另一端的大石頭上,望著那臭死人的淡水河

支流。

一天之中遇到一次,那叫作祝死,遇到兩次那就叫作緣故。

為了緣份這兩個字!我和柚子決定過去捉弄一下這要命的緣份。




『嘩!醜八怪。』我悄悄走到郭宇玟身後大叫一聲。

郭宇玟身體顫抖一下,轉過頭來。

她的嘴唇輕輕地就黏在我的嘴唇上,我看到她的雙眼充斥著滿滿的淚

水。

這一吻,沒有吻出天雷勾動地火,倒是吻出重重的一巴掌。

真是要命的緣份。






一個吻代表的不是甜蜜

而是苦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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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這個世界很奇妙【第四章 Go!友情三輪車】

緣份這回事很難說,捉弄要命的緣份這種事也實在要不得,換來

的也只是要命的結果。

    為了開緣份一個玩笑,我得捧著又紅又腫的左臉頰渡過難過的好

幾天。

    如果要用一巴掌才能換取一個吻,那我寧可不要。

    這代表著什麼?

    其實並不代表什麼,這只說明了郭宇玟不是左撇子以外,就是千

萬不要對緣份開玩笑。

    郭宇玟用力推開我,我踉蹌退了好幾步,端著左臉頰瞪著她,我

才發現她臉頰上一道道得淚痕。

    柚子手足無措地看看我,又轉頭看看郭宇玟,我想他顯然已經慌

到忘了我們剛套好的對白。

    說真的,也好在他慌到忘了對白。

    這種時機說出那些白爛的對白只會死得更難看。

    「你幹嘛偷親我!」郭宇玟迅速擦著臉上的淚痕,想掩飾哭過的

痕跡。

    『大小姐,是妳偷親我還是我偷親妳,請講清楚說明白,可別讓

無辜的我白白捱了妳那潑辣的一巴掌。』

    「對啊!我可以證明是妳偷親他。」

    我看了柚子一眼,果然是好哥兒們。

    「是‧你‧偷‧親‧我。」

    這世界還有天理嗎?做賊的喊捉賊。

    不過我是君子,君子有容人的雅量,所以我決定不和她這種小人

多加計較。

    『好啦!大小姐,就算是我錯可以了吧,我向大小姐賠個不是,

這總可以了吧!』

    「明明就是你錯,什麼叫做算是,本小姐不願意接受沒有誠意的

道歉。」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孔老夫子會說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了。

    我向柚子使了個眼色,柚子向我點點頭,示意了解我的暗示。

    『嘿!大小姐﹝其實本來套好的台詞是醜八怪,為了保全我另一

半完好的臉頰,只好委曲先更換一下台詞﹞,炎熱擾人的暑假夜晚,

獨自一人望著臭死人的淡水河,是寂寞難耐嗎?』

    「春啊!是春啊!可惜那春天已經過去啦!」柚子開始和我一答

一唱。

    『是啊!春天雖然已經過去,但少女情懷總是詩啊!』

    「詩啊!悄悄的春走了,正如春悄悄的來,春揮一揮衣袖,不帶

走一份少女情懷。」

    我看著手舞蹈足陶醉在其中的柚子,他八成是把他自己當成大詩

人徐志摩了。

    「蔡崇志,張啟佑,你們兩個少無聊了。」

    雖然郭宇玟沒有轉過身,帶著稍怒的語氣,但我從她發顫的身軀

,可以知道她在偷笑。

    套好的台詞果然派上了用場。

    我拍了拍石頭上的灰塵,在郭宇玟的身邊坐下,柚子卻直接一屁

股坐在我身旁。

    『你不怕弄髒褲子?』

    「反正又不是我洗,瑪麗會洗。」柚子索性倒下身子,躺在大石

頭上。

    「喂!本小姐有說原諒你了嗎?還有誰准許你們坐在我身旁的。



    『哇靠!大小姐,你笑都笑過了,不會這麼小心眼吧!更何況這

公園又不是妳的,難道我要坐在這還得先到廟裡去爻一下杯嗎?』

    「對啊!真是無敵霹靂小心眼。」

    「算了,本小姐就暫且原諒你,不過這筆帳本小姐會先記下。」

    『記下啊!妳要記在哪?記在天空上,還是記在淡水河裡,我看

妳乾脆記在石頭上好了。』我指著一旁已經塗滿立可白字的大石頭。

    石頭何其無辜,何罪之有啊!它好端端在這裡休息,卻得遭受遊

客無情的肆虐。

    話語甫畢,郭宇玟從背包裡拿出立可白,走到大石頭前,塗上:

蔡崇志於此偷吻郭宇玟,記此一筆,大石為證。

    『喂!喂!大小姐,妳不要面子我還要啊!被熟人看到,妳要我

有何顏面面對江東父老。』

    柚子倒是覺得有趣,向郭宇玟借了立可白,在大石頭塗上張啟佑

到此一尿,便背對著我們掏出那傢伙,在大石頭上胡灑一通。

    『阿彌陀佛,石頭神會懲罰你們兩個的。』

    我合起雙掌對著大石頭膜拜一番。

    『石頭神啊石頭神,我知道你心裡正在淌血,不過你得知道冤有

頭債有主,雖然上面有我的名字,但是不是我寫的,我可以告訴你他

們的住址,甚至還可以親自帶你去,半夜要抓人可不要跑錯了地方。



    「少來,是你提議的,你想賴也賴不掉。」

    我輕輕將身子放在石頭上,閉起了雙眼。

    『妳為什麼要哭?』

    郭宇玟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到,愣了一陣。

    「我哪有哭。」郭宇玟別開了頭。

    「我可以證明妳有哭。」柚子死命證明著自己的存在,要不是他

冒出這一句話,我倒忘了他的存在。

    『說出來或許心情會比較舒坦。』

    郭宇玟望著天空,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慢從嘴裡吐出:「你們說,

幸福是什麼?」

    「幸福啊!」我和柚子同時低吟。

    「我不知道什麼是幸福,也從來沒有過幸福的感覺。」

    『沒你個頭,你那樣叫不幸福,那世界上就沒有幸福的人了,有

誰能夠像你一樣錢多到沒地方花,說不定還可以拿蔣中正的臉親你醜

陋的小屁屁勒。』

    「你又不是我。」柚子白了我一眼,然後點了根煙,繼續說:「

如果每天能夠和我爸媽一起吃一頓晚餐,然後聊聊天,或許就是我最

大的幸福吧!」

    我注視著柚子手中的煙,柚子不好意思地把剛放進口袋的煙盒又

掏了出來遞給我。

    『希望有一天,我能夠賺很多很多的錢,買一間大房子,我和外

婆就可以不用再住在那他媽的會漏水的破房子,還有那打從我睜開雙

眼的老爸,會出現在面前與我相認,然後我們就溫馨地緊緊擁抱。』

    『想像那幅畫面,就覺得很幸福。』點了根煙,我將煙盒遞還給

柚子。

    「你也太貪心了吧!就算你爸真的出現在你面前,你肯原諒他嗎

?」

    我吐出了一口煙,望向靜寂的夜空,看著閃爍的星眼,不發一語



    會的,如果他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原諒他的,我不懂為

什麼連續劇裡拋棄主角的父母親在與主角相認時,主角會有那種激動

的反應,以及不原諒自己的父母親。

    「那妳呢?吳郭魚,妳覺得幸福是什麼?」

    「謝謝你們,我一直以為我不幸福,不過現在不會了,真的很謝

謝你們。」郭宇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彎下腰對我們鞠了個

躬。

    郭宇玟還是沒有對我們說出她為什麼要哭,我也不想強人所難,

我知道這不像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捧著屬於自己那本密密麻麻難

唸的經書,有些人樂意與人分享,有些人不願別人知曉。

    『少三八了,謝什麼謝,拿肉麻當情趣啊!這可就不像妳了,怎

樣?心情有比較好了吧?』我微抬了一下手。

    「對啊!對啊!遇到我們這兩個開心果,要不開心也難,菜虫,

你說是吧!」

    『是啊!』我坐起身,舉著雙手。

    「既然是那還不快點表演。」

    『表演什麼?』我搔搔後腦勺。

    「無敵霹靂三輪車啊!吳郭魚我告訴你,菜虫飆三輪車的技術實

在無敵霹靂讚的,保證妳看完了還想再看。」

    「好啊!菜虫,就看你表演了。」

    受到柚子的影響,連郭宇玟也改口叫我菜虫了。

    為了不辜負他們倆的期盼,我只好奮力踏著外婆的三輪車,踏得

汗流浹背,表演那無敵霹靂的“翹孤輪”和“單邊撇輪”,邊看著他

們悠閒地坐在大石頭上拍手。

    表演完後我把三輪車停在一旁,氣喘噓噓地爬上大石頭。

    『看表演可是要付錢的。』我拾起柚子的衣角,擦乾我滿頭的汗

水。

    「看表演要錢誰敢看,喂!誰讓你用我衣服擦汗的。」柚子一把

扯回我手中的衣角。

    郭宇玟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咦!是花枝嗎?算了,管他是烏賊還是花枝。

    『要不這樣,你去買飲料,我表演到口渴了。』

    「老大,很遠耶!要不然你等我一下。」

    『等你幹嘛?』我疑惑地看著柚子。

    「我現在還不想棒溜。」

    『去你的,唉!老天無眼啊!讓我誤交損友。』

    郭宇玟笑得更大聲了。

    「搞清楚,是我誤交損友還是你誤交損友。」

    『當然是我誤交損友,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學嘛!倒是還可以,至於品嘛!可就差了一大截,哪個品性優

良的好學生會抽煙的。」郭宇玟拔走我口中剛點的煙,丟到一旁的草

地上。

    好樣的,郭宇玟,竟然幫著柚子搭腔。

    『啊!兩塊錢,天啊!兩塊錢,草啊草,你可要好好珍惜,享受

享受那吞雲吐霧的快感。』我伸出雙手,對著草地上散出裊裊清煙的

兩塊錢展露我依依不捨的情懷。

    「你哭什麼,那兩塊錢可是我的。」

    我又注視著柚子手中的煙,但他這次卻遲遲不肯把煙盒交出來。

    「不跟你們瞎扯了,我得回家了。」郭宇玟檢起一旁的背包。

    『送妳一程吧!』我翹起大姆指,指指那台無敵霹靂三輪車。

    聽過人開賓士開米漿開跑車載妹,沒聽過有人用三輪車載妹吧!

我是第一個。

    「好俗耶!」

    『有得坐就不錯了,還嫌。』

    「嘿!面,順道載我一程吧!」柚子搭著我的肩膀。

    『你喔!跛輪。』

    「唉!老天無眼啊!死沒良心啊!見色忘友啊!」柚子開始呼天

搶地。

    『夠了,稍止一下,滾上馬吧。』

    「Go!友情三輪車!Go!無敵霹靂三輪車!」柚子站在鐵架

上大喊。




    「柚子,你家那麼有錢,怎麼不幫幫菜虫?」身後的郭宇玟和柚

子聊起天來。

    「我也想,但是他不肯,我能有什麼辦法,是吧!菜虫。」

    我苦笑一聲,聳聳肩,不置可否。

    『妳家到了。』






    三輪車上乘載的不是金銀財寶,

    而是滿滿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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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這個世界很奇妙【第五章 貴人阿正】

星期三,外婆到醫院看病,昨夜聽她咳得嚴重,像是要把肺都給

咳了出來似的,所以不管外婆如何反對,我都堅持外婆必須去一趟醫

院,做個檢查。

    目送外婆離開後,我牽出無敵霹靂三輪車,開始今天的暑期打工



    這個世界很奇妙,也因為這個世界很奇妙,我才會在暑期打工中

遇到影響我一生的貴人,或許是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數。

    阿正是一個好人,即使好人壞人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界定,但我直

覺他就是一個好人。

    雖然他夾著一雙五十元藍白拖鞋,留著一頭及肩的長髮,一臉冷

酷的痞子樣。

    我猜測他的年紀大我沒多少。

    『大哥,你那個還要嗎?』

    經過一家正在裝潢的投幣式自助洗衣店,我停下車後,走進店內

,指著地上散落的輕鋼架,詢問正在接電線的年輕水電師傅。

    會知道是投幣式自助洗衣店,是因為洗衣店的扛棒已經掛出來,

所以我還知道那家店的店名叫做波波。

    有夠俗的店名,如果店是我開的,我一定會把店名取做任你洗,

要不然就是洗乎爽,保證生意一定會好到翻天。

    據我所知,到自助洗衣店洗衣服是一種奢侈的行為,洗一件衣服

就得花一百元以上,烘一次衣服六分鐘要十元,烘洗衣服就得花上將

近兩百元,要我花兩百元來這洗一次衣服,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那位師傅看了地上的輕鋼架一眼回答我:「不要了。」

    我繼續指著地上的瓶瓶罐罐問:『那這些呢?』

    「也不要了。」

    『那可以給我嗎?』我想他一定覺得我很囉嗦。

    他對我點了一下頭,又繼續接著電線。

    看著他徒手纏繞剝皮後的電線,心裡升起了一股欽佩之意,難道

他不怕被電到。

    自從上次上廁所洗完手忘了擦乾,被廁所電燈的開關電麻了一下

以後,就對電有著莫名的恐懼感。

    拾起輕鋼架,我用力踩了兩下,想把它踩彎,但它頑固地與我抵

抗,連彎個兩三度都不肯,使我激起了非踩彎它不可的鬥志。

    我一連踩了頑固的輕鋼架好幾腳,它卻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還是

直挺挺的。

    水電師傅跳下樓梯,拿出沙侖機,接過我手中的輕鋼架,沒兩下

就鋸成兩段,還好心地把所有的輕鋼架都鋸成兩截。

    『你叫什麼名字?』這麼好心腸的人,不得不使我對他生出了好

奇心。

    「阿正。」

    『你幾歲?』

    「十六。」

    那不就才大我兩歲。

    『你幾歲開始學啊?』

    OK!我承認我很聒噪,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好奇心,沒聽過好奇

心可以殺死一隻貓嗎!

    「十五。」多麼簡潔有力的回答,一語切中要點,一點贅詞都沒

有。

    夠酷,這麼酷又這麼好的人,我一定要介紹給柚子認識。

    阿正幫我把輕鋼架搬上三輪車後,轉身便要進入店內。

    『呃……阿正!』我叫住了阿正。

    「嗯?」阿正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

    『可以交個朋友嗎?』

    「嗯。」

    就這樣,我和阿正成了朋友。

    和阿正熟一點以後,我發現阿正其實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冷漠,

那麼酷,還很愛說道理,不過我覺得他很悲觀。

    我和阿正是個性很不相同的兩個人,他不常笑也很少說話,雖然

只要他興緻來了就開始說起人生大道理,但跟不認識的人卻是很少話

,而我卻能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聊天聊地聊個沒完沒了。

    阿正說我有做生意的口才和潛力。

    我也想像不到個性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竟能輕易搭上線,甚至成

為好朋友,如果真要找個理由,那可能就是緣份,更何況他還是個影

響我一生的貴人。

    「要喝嗎?」阿正拿了一罐啤酒遞到我面前,自己也拿了一罐。

    我接過啤酒,打開喝了一口。

    『哇!好苦。』我差點吐了出來。

    「好東西,別浪費。」阿正拿起啤酒猛灌,一口就喝光,他壓扁

了罐子丟在一旁。

    『剛剛那些都你喝的?』我指指三輪車上的啤酒罐,露出敬佩的

眼神。

    「嗯。」

    『你一個人在這工作不會覺得孤單無聊嗎?』

    「人生不就是這樣,什麼時候才會覺得不孤單,如果不學著適應

孤單,習慣孤單,很快就會被孤單淹沒。」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遭遇會讓才十六歲的阿正說出這樣悲觀的話,

我從來就不覺得孤單,因為我的身邊還有外婆和柚子。

    『你是暑假打工嗎?』

    「不,這是我的工作。」阿正從口袋裡掏出煙,上了火後繼續說

:「有一位哲人說工作是唯一的鴉片,人不得不在麻醉中討生活。」

    我不懂阿正說的鴉片和工作有什麼關聯,也不懂為什麼要在麻醉

中討生活,我只覺得阿正說話很有哲理,就把他當成了偶像。

    『你怎麼不繼續唸書?』

    「不想說。」

    後來我才知道阿正為什麼不想說,他手中的經書並不比我好唸。

    『那你下班都做些什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做身家調查,對

於剛認識的朋友,我都急著想知道對方的事情。

    想當初剛認識柚子的第一天,我就開始往他家跑;認識郭宇玟的

第一天,我就開始扯她的頭髮,借用她的立可白了。

    所以,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

    「在便利商店兼差,有空的時候就上BBS看看文章,寫寫文章

,要不就看看書。」

    「你有抽嗎?自己抽好像不夠意思。」阿正將煙遞到我面前。

    接過煙我立刻點上火,其實我哈很久了。

    『正哥,我覺得你很猛耶!做兩份工不累嗎?』

    「還好啦!我也不想,不過這個世界並不容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

麼,人生有很多的無奈,也有很多的磨鍊,你以後就會知道。」

    「午餐時間到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只不過我吃素,怕你會不習

慣。」

    『吃素!?』我瞪大了雙眼。

    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會抽煙又會喝酒的人竟然吃素,阿正說是他發

的愿,至於為什麼要發愿,他說他不想說。





    「酷耶!」這是柚子看到阿正第一眼說的話。

    『我就說吧!』我驕傲地挺起胸膛,好像自己就是阿正似的。

    「正哥,我叫張啟佑,他們都叫我柚子,聽菜虫提起你好幾次,

今天終於可以親眼看見你,實在是我的榮幸,聽說你可以一口幹光啤

酒,還可以徒手接電,實在是無敵霹靂酷耶!」柚子那張嘴巴就好像

機關槍,霹哩啪啦說個不停。

    我什麼時候告訴柚子好幾次了,只不過在昨晚跟他提過一次而已

,就被他誇大其詞。

    「叫我阿正就好,叫正哥感覺怪怪的,阿志,那是你的小女朋友

?」阿正指指郭宇玟。

    至於郭宇玟為什麼會在這,其實那是巧合中的不巧,就在我和柚

子要到洗衣店找阿正聊天的路上不巧就遇到郭宇玟,然後她不巧地問

我和柚子要去哪,結果就不巧地跟著我們來了。

    這就是巧合中的不巧。

    「我才不是這傢伙的女朋友。」

    『什麼叫做這傢伙,妳肯我還不肯勒!』

    「這傢伙就是這傢伙。」

    「好了好了,再吵下去就吵到天黑了,我們先看正哥表演徒手接

電吧!正哥可以嗎?」

    「什麼是徒手接電?」阿正疑惑地看著柚子。

    『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個直接用手接電線啊。』

    「哦!」阿正爬上樓梯接起電線。

    「哇靠!正哥實在無敵霹靂帥,都不怕電。」柚子看得目瞪口呆



    「沒什麼,我只是把電關掉而已。」

    柚子和郭宇玟轉頭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搔著頭呵呵傻笑。

    我們拉著阿正聊了一下午,他說了一下午的人生哲理,也喝掉了

不少罐啤酒,柚子和郭宇玟聽得津津有味,我卻都聽不大懂。

    我覺得人生不像阿正說得那樣乏味,那麼悲觀,也不懂他那套人

生似茶,得從苦澀中尋找甘甜滋味的理論。

    他說人不該一生追求著利字,利會使人沖昏頭腦,使人腐化,只

會造成人的空虛,不會帶來快樂。

    我不大認同他的說法,不過我沒敢跟他說,我認為只要有錢就能

夠擁有快樂,有錢就能讓我脫離現在的困境。

    後來我考上消防設備士,我找阿正一起做,但他拒絕了,他說他

不想在商界的泥沼中打滾,他只恭喜我,並要我不要沉迷在金錢的遊

戲中。





    認識阿正之後,我常有他換掉不要的電線可以削來賣,一公斤的

銅可以賣八十幾塊,只要他換一個工作場所,我就可以載好幾袋電線

回家邊看電視邊削。

    偶爾,出門的時候也會看到三輪車上出現空醬油瓶和一些飲料罐









    沉溺於金錢遊戲中

    只會讓自己全身充斥著銅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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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這個世界很奇妙【第六章 驚喜】

七月二十日,外婆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外婆的身體很健康,只是

有習慣咳嗽,醫生說人老了都會這樣,要我不要擔心。

    聽了醫生的話,著實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免了我多日來的牽

腸掛肚,都是外婆不早點去檢查,老要我擔心。

    雖然外婆的身體很好,但我總覺得今天怪怪的,又說不上是什麼

地方怪,讓我摸不著頭緒。

    可能是阿正不接我電話,打電話給柚子,瑪麗用笨拙的國語說柚

子不在,以及在將今天的收穫交給外婆時,外婆卻神秘兮兮的將兩百

塊塞進我口袋中,而感覺到奇怪吧!

    阿正從來就沒有不接我電話過,柚子也總是待在家裡等我找他,

今天他們卻都神秘的消失了,我懷疑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報警。

    外婆又將柚子借我的金庸小說賣給了回收站,我只好無聊到用腳

猛轉著電視。

    用腳轉電視當然不是將電視舉在腳上,像馬戲團小丑滾球般轉動

著電視。

    而是因為我家的電視沒有搖控器,我又懶得爬起身,只得伸長腳

,用腳趾頭按著轉台鈕。

    只是再怎麼轉來轉去也就只有那三台,現在又是播報晚間新聞的

時間,新聞播報的不外乎是那些政客說謊鼻子也不會變長的言論,和

一些看都不想看的放火殺人的消息。

    關掉電視,我舉起雙手大喊:『好無聊喔!』

    「菜虫!吆呼!菜虫!」

    我聽到柚子在門外大喊,並用力拍打著我家的門。

    『來了來了,是叫魂喔!』我邊嚷邊打開門。

    只見柚子手上捧著蛋糕和郭宇玟站在門外,見我打開門便大喊:

生日快樂!

    阿正靠在一旁的牆上,對我揮著手:「生日快樂。」阿正還是那

一副酷樣。

    我幾乎感動到痛哭流涕,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幫我過過生日,不

禁流下鼻涕和眼淚。

    「你哭個屁啊!」柚子罵道。

    『我這不叫哭,我這叫做淚腺發達。』我伸手想抓柚子的衣角,

柚子閃一旁去,我又不好意思抓郭宇玟的,也不敢對阿正有非份之想

,只好用自己的衣角擦拭臉上的鼻涕和淚水。

    「胎哥。」郭宇玟對著我嗤之以鼻。

    『你們怎麼知道我生日?』

    「吳郭魚問你外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婆站在我身後,發出呵呵呵的笑聲。

    原來是外婆說的,不過想也知道,柚子那混小子不會記得我的生

日,阿正也不會知道,就只剩郭宇玟這個可能性了。

    『還說勒!找了你們一整天,都找不到你們,死哪去了?』

    「吳郭魚說要給你個驚喜,阿正和她就借用了我家的廚房。」

    『意思就是說這個蛋糕你沒有份囉!』

    「誰說的,材料是我家的,烤箱是我家的,我還免費幫你先試了

試味道,看會不會吃死人。」

    『烤個蛋糕也不用一整天吧!』

    「後來我們就去佈置場地了。」

    『佈置什麼場地?』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搞得這麼神秘。』

    「這是一定要的啦!」

    『要你個頭。』

    「對了,這蛋糕是阿正和吳郭魚親手做來送你的,不過,你要記

得。」

    『記得什麼?』

    柚子舉起蛋糕砸在我的臉上,還用手在我臉上用力搓揉,大喊:

「記得這是我送你的。」

    我撥開眼睛上的奶油,看柚子和郭宇玟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大笑

,而阿正只微微揚起嘴角。

    好啊!此仇不報非君子。

    抓住柚子,把頭塞進他懷裡磨蹭,用手抓起一把奶油甩在郭宇玟

臉上。

    至於阿正,我還是不敢對他有非份之想。

    外婆拿出毛巾讓我們擦擦臉。

    「走吧!」柚子拉起我的手,便要下樓。

    『總得讓我先換件衣服吧!』

    「不用啦!」

    『不會又要惡搞我吧!』

    「不會啦!」

    坐在柚子破爛的箱型車上,我的心著實忐忑不安,阿正開車開得

很快又很猛。

    『阿正,你……你沒有駕照吧!』我拍著阿正的肩膀。

    「安啦!我開車開了一年了。」阿正整顆頭轉過來看著我,我估

計他的頭至少轉了一百二十度。

    『阿娘喂!看前面啦!』

    不是我膽小,如果你坐在一輛行駛很快的車內,駕駛人還將頭轉

向後座面對你時,我相信你也會和我一樣大喊阿娘喂。

    「讚!無敵霹靂讚!」坐在駕駛座旁的柚子大喊,我想這小子大

概是不要命了。

    而郭宇玟則是緊緊拉著把手,閉起眼睛。

    直到到了柚子家門口,阿正將車停下,我和郭宇玟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剛剛坐阿正的車來的?』我小聲問郭宇玟,她點了點頭。

    我對著郭宇玟挺出大姆指。

    走到柚子家的天台,看到地上用啤酒罐堆出了生日快樂四個字,

我又再一次感動到差點痛哭流涕,不過阿正接下來說的話,才讓我真

正想哭。

    「為你堆的,一起喝光它們吧!」

    『開……開玩笑吧!』

    「生日的人拿第一罐。」阿正指著地上生字第一撇的第一罐。

    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雖然我後來是醉了,但我很清楚郭宇玟從頭到尾只喝了一口,而

柚子也只喝了三罐,剩下的都是由我和阿正解決掉。

    「你果然有做生意的底子,那麼會喝。」眼看阿正已經拿起樂字

的啤酒。

    「怎麼做生意得要會喝酒嗎?」郭宇玟拿著從頭到尾只喝了一口

的啤酒問著阿正。

    「當然,這就是台灣長久以來的文化。」

    『那你呢?』

    「我喝酒不為了做生意。」

    『那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爽。」阿正又咕嚕咕嚕一口喝光了手中的啤酒。

    「好個因為你爽,來,乾罐。」柚子雖然這樣說,卻只稍微沾了

一口,我卻傻傻的嚥下了整瓶。

    不知道阿正是醉了還是怎樣,又開始說起我聽不懂的話。

    「這個時代像是塊荒地,到處都怒吼的雷聲,卻沒有一滴雨,人

們被雷聲給震聾,卻被無水所乾斃。」

    「你們看時代的脈搏是那樣急促、忙迫,卻只是時代畫幅的淡漠

與荒蕪。」

    延著阿正手指的天台下繁榮的都市燈光,我看不到阿正所說的時

代脈搏和時代畫幅。

    『這又是哪個哲學家說的?』

    「我忘了。」

    『阿正,你會不會太悲觀了點。』

    「我哪有悲觀,所謂悲觀是看到一套價值形將消滅,又想設法保

存,卻沒辦法,這才叫作悲觀,而我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知道阿正醉了,我也知道我醉了,因為我不知道我怎麼回家,

柚子說是阿正扛我回家的,而郭宇玟不敢再坐阿正的車,自己走路回

家。

    對於我還活著,實在令我感到相當欣慰。

    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忘記這驚奇的生日,永遠不會忘記臉上全是油

膩膩奶油的生日,永遠不會忘記隔天早上吐得死去活來的生日。

    我也發誓再也不要坐阿正的車了。

    讓我驚奇的不只這忘不了的生日,還有開學後,郭宇玟剪短的頭

髮和脫下厚重眼鏡改戴隱形眼鏡讓我更為震驚,而我也覺得她就像脫

胎換骨似有那麼一點漂亮。

    這使我相信醜小鴨總一天也是會變天鵝的。

    這個世界很奇妙,奇妙到新學期的開始,郭宇玟還是坐我前面,

曉莉那個八婆還是坐我左邊。

    我還是想說一句老話:幹!我沒有長高。

    『妳幹嘛要剪短頭髮?』

    「要你管,不想讓你拉不行哦!」

    『我偏要拉。』

    啪!郭宇玟從抽屜抽出椅板拍在我手背上。

    『好痛!』是椅板!那根讓我恨得牙癢癢的椅板。

    「蔡崇志!你再欺負郭宇玟,我就跟老師說。」

    如你所看到的,新學期的學校新生活似乎沒有改變,唯一改變

的是柚子那個大嘴巴說出我不小心親到郭宇玟的事,然後我們硬是

被班上同學湊成了班對。



      你一對,我一對,

而一對一對並不一定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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