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遠方捎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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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高中男生約會


寬敞房裡的小圓桌邊，芳君哼著歌並將粉紅色玫瑰一朵朵插入花瓶，突然床頭桌電話聲響起，她飛奔接電話。

芳君：喂！(臉紅緊張) 你真的是蟑螂嗎？電話裡的聲音聽不太出來。…鱒魚！
         還好吧！有沒有被我同學嚇到(笑得開心) 呵呵…當時有點尷尬，我一直
         以為是跟你跳舞，結果是跟鱒魚！

期末考，教室電風扇轉動著，下課鐘聲響起，國文老師坐在講座前監考：『同學們停筆，考試時間結束了，請最後一位同學將考卷收到前面來。』，希恆起身將一列同學們考卷一張一張收起交至講座國文老師手裡。

蟑螂等在校門外，希恆、芳君兩人走往校門。

芳君：(拉扯希恆的手臂) 希恆！拜託啦！我知道妳人最好的，陪我一起去嘛！
希恆：妳要跟男生約會，自己去！我不想當電燈泡。
芳君：拜託妳啦！我不曾跟男生約過會。妳一起陪我！

希恆與芳君眼神交會默默答應，蟑螂看見芳君，開心地向她揮手，希恆卻眼神有敵意地打量他。

電影院售票口，兩女一男高中生約會，蟑螂：『看《深海攔截-大海怪》怎麼樣？驚悚片一定很刺激。』，希恆嗆聲：『那是男生愛看的！懂不懂女生愛看什麼？』，
芳君：『其實我比較想看《X情人》。』，希恆示威補一句：『乖乖去買票吧！』。

蟑螂小不情願地在《X情人》窗口買了三張學生票，芳君依著希恆走進漆黑的放映廳裡找座位、蟑螂手拿爆米花與飲料尾隨。芳君坐中間，蟑螂不時斜視芳君的臉龐，他神情緊張地暗中牽起她的手，芳君驚訝臉紅又不敢作聲。

廁所間，希恆、芳君兩人正在洗手，

芳君：待會...蟑螂想跟我在這附近逛逛…
希恆：那們妳們逛吧！我自己回家好了。
芳君：希恆！妳都那麼無所謂？
希恆：(冷漠) 喔！
芳君：妳不高興？

電影院門口，希恆看見蟑螂主動握住芳君的手並打情罵俏，希恆沒來由地生氣不理會芳君道別而急步向前、逃離最不願見自己暗戀的人與別人牽手的傷心景象。

希恆：白痴！白痴！白痴！(邊跑口裡邊罵著)
芳君：林希恆！林希恆！(小步上前追喊)
蟑螂：(追上芳君) 別理她！我們走吧！
芳君：都是你害的！希恆生氣！她一定覺得我見色忘友。

287公車經過湖邊山莊停靠下一站，希恆站在公車前方望見芳君在站牌向公車揮手，便趁她上車前特意往公車後方的人牆擠進，芳君一踏上車便尋找希恆的身影卻發現被人牆阻隔無法輕易接近。287公車行駛間，希恆目光始終投置窗外，小心翼翼避免與芳君四目交接。

『林希恆！早安！』芳君在車門向下車的希恆打招呼，希恆假裝冷酷不理睬直往校門方向走，芳君：『林希恆！幹嘛不理我。』，她追上希恆，她拉扯住她的手卻又不停地被擺脫嘻笑像鬧劇般，突然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兩隻蝴蝶，在她們身邊成雙飛舞，讓她們感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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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愛波霸奶茶

一大杯一大杯流汗的波霸奶茶裝成一大袋一大袋，芳君、女同學們隔鐵欄付錢給外頭的老闆，並領取外訂飲料。

操場上藍天襯著幾朵白雲，午休寧靜的風吹拂希恆短髮，她正獨自一人依著走廊圍牆空想。

希恆：好冰喔！(突然驚嚇作響）
芳君：波霸奶茶！請妳喝。

芳君將冷涼的波霸奶茶杯移開希恆的肩胛至她面前，希恆卻故作沉默。

芳君：對不起！昨天讓妳不開心，妳一定會覺得我見色忘友，生我的氣。
希恆：才不是這樣...
芳君：那是怎樣？妳不理我，我很難過。妳知道妳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希恆：就這樣？！
芳君：難道還有別的？(猜測希恆是否喜歡自己)
希恆：(望向芳君欲言又止) 唉 …

希恆接手波霸奶茶大口地喝了起來，芳君也跟著開心起來。希恆喝到一半將波霸奶茶遞給芳君喝，她憂鬱神情默默看芳君心滿意足地吸飲的臉龐。

假日的早晨，芳君坐在家門木質裝潢氣派的玄關換穿鞋，媽媽特地自客廳走出來。

芳君：媽媽！我要出門了。
媽媽：今天這麼早出門。
芳君：跟希恆約好去圖書館。
媽媽：學校不是剛考完試？
芳君：嗯...公民課要作報告查資料。(趕緊把鞋穿好) 我要出門，拜拜！
媽媽：拜拜！路上小心，別太晚回家。
芳君：好！（開門快閃）

KTV包廂，蟑螂奮力地拿著麥克風唱快歌，芳君拿搖鈴跳在沙發打節拍，換下一首歌，蟑螂、芳君對唱抒情歌，蟑螂情不自禁地緊緊牽起芳君的手合唱，特意向芳君的身體靠近，芳君坐下閃躲，蟑螂不放過地坐靠近芳君的耳邊吹氣細語。

蟑螂：芳君！我好喜歡妳喔！讓我親一親，抱一抱！

芳君包包裡的B.B.Call鈴聲響：『我B.B.Call響了，一定是希恆打來要我去圖書館，我要走了。』，她想移動身體離開，他故意用身體梱擋住，芳君害怕情急下狠狠打了蟑螂一巴掌、大叫：『你真討厭。』。

芳君奮力掙脫趕緊取了包包開門逃奔，正好撞見走廊經過的男服務生，男服務生只見芳君花容失色地倉皇逃離他往包廂看到蟑螂臉上紅紅巴掌印。

蟑螂：看屁！
男服：幹！看不爽你們這些女生不想要還硬來的爛男生！怎樣？(嘲笑) 像你這樣，         女生不會喜歡。長得斯文斯文 (台語) 來騙女生！
蟑螂：(惱羞成怒) 關你屁事，小心我放屁給你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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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雨後彩虹

圖書館，希恆背包穿越一排排的書架、走到窗邊角落座位卻空無一人，公共電話亭，她不愉快地掛上電話，氣沖沖走開。

天空開始積起烏雲，窗外天越來越黑，希恆將座位東西全收進背包裡，圖書館大門，芳君在雨中奔跑，兩人相遇，希恆撐傘替她遮雨。

希恆：妳很糟！下雨都不帶傘，淋得整身溼。
芳君：因為妳都會帶傘啊！妳要回去了嗎？
希恆：妳跑去那裡？Call機打好幾通也不回。
芳君：希恆！有件事想告訴妳。中午我跟蟑螂去唱歌，然後他…
希恆：我不想聽了。我受夠當妳的好朋友，每次聽妳說跟他的事情，妳不明白我
            心裡其實很難受？黃芳君！妳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是甚麼？
芳君：那妳說啊！妳的感受是什麼？
希恆：．．．(欲言又止)
芳君：妳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期盼又失望的眼神)

兩人靜默，芳君丟出一句：『去妳家好嗎？』為爭吵告一段落。

她們回到家裡，希恆遞上衣物給芳君：『先換上吧！妳身上溼的衣服待會幫妳烘乾，回家時再換上就不會被妳媽問東問西。我去幫妳倒杯熱水，喝了會比較舒服。芳君『太好了。謝謝！』，她離開房間把門戴上。

芳君換好衣服，她好奇地發現芳君的畫冊翻閱著，看見白紙上方畫著一道彩虹而下方一朵粉紅色玫瑰被水平牆包圍，地上有積水，寫到：『晚上與君一同在家煮湯麵共度晚餐，竟然我感到好幸福不再孤單。這是我要的幸福嗎？兩個女生相戀一起生活會是像雨後彩虹稍縱即逝的夢，或者自己被那道牆包圍，就沒辦法看見最美麗的風景。』

希恆：(門外) 芳君！換好了嗎？
芳君：喔！再等一下。

芳君趕緊把畫冊收回：『好了！』，希恆開門將熱開水遞給芳君喝，她說：『希恆！我可以抱抱妳嗎？』，希恆還來不及反應，芳君已抱住她了。芳君留下眼淚，她不知所措地拿出手帕輕輕擦拭眼淚安慰著她。

希恆：妳怎麼哭了！
芳君：我好呆喔！跑去嘗試喜歡男生，故意閃躲不敢面對自己心裡浮出的聲音…
希恆：別哭！手帕幫妳擦擦眼淚。
芳君：(聞一下手帕味道) 好香！好熟悉的味道！
希恆：什麼味道？上次妳沒告訴？
芳君：太陽的味道！好溫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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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愛怎麼開始了

放學時刻，走廊上女學生們背著書包放學，芳君穿越叢叢人群來到220班後門窗口找希恆。

芳君：嗨！
希恆：嗨！

希恆見芳君出現眼神為之一亮，兩人笑容滿面。

芳君：一起坐公車回家好嗎？
希恆：今天放學要去舞蹈教室練舞，因為跟H男中熱舞社聯合成果展要表演。
芳君：好吧！那我…
希恆：不然，妳可以在旁邊陪我團練，看我跳舞，然後我們在一起回家怎樣？
芳君：好啊！終於可以看到妳跳舞啦！

希恆、芳君兩人一來到舞蹈教室，妞妞與一群學妹興奮地湧上前噓寒問暖。

妞妞：希恆學姊！請妳喝飲料。剛才我們去買，順便幫妳帶了一杯波霸奶茶。
希恆：妞妞學妹！妳們真好！這杯請芳君學姊喝好了，她今天來看我們練舞。

希恆接手奶茶，轉遞給芳君，妞妞質問眼神打量：『學姊妳跟希恆學姊同班？』，
芳君：『我們不同班。』，妞妞：『那妳們怎麼會認識的啊？』，希恆、芳君被這麼一問，突然害羞地回答不出來，芳君眼神與希恆相視確認：『有天剛好我們都遲到，搭上同班公車。』，希恆看著芳君：『剛好看到她穿我們學校制服，心想有人一起遲到真好。』，芳君：『我當時也這麼想，剛好有同校的跟我一起遲到。』。

妞妞：妳們真巧合。希恆學姊！我們到中間集合吧！差不多要練舞。
希恆：我去跳舞了。
芳君：好啊！加油！我會在旁邊看妳跳得好不好！

希恆與妞妞一同走到舞蹈教室中間集合，倫巴音樂一放，兩人貼身舞步，讓一旁觀看的芳君著實吃醋起來，舞畢，希恆走回芳君身邊，妞妞特意瞧向希恆，看見芳君貼心地用手帕幫希恆拭去額頭的汗。

明亮的半弦月高掛在漆黑校園的夜空，疏星點綴。

芳君：妳的舞伴妞妞跳得真熱情呢！有沒有擦出火花呢？
希恆：拜託！妞妞怎麼可能？
芳君：我猜她應該喜歡妳，妳有感覺嗎？
希恆：她好像對我特別好！
芳君：妳看吧！誰都可以請妳喝波霸奶茶！
希恆：妳這甚麼邏輯。

H男中熱舞社，鱒魚在當中表演嘻哈舞曲，舞台燈暗，全場逐漸靜默，舞台燈亮，希恆、妞妞、國標社舞者一同走至舞臺，希恆目光向舞台下掃射，芳君熱情地向希恆揮手，希恆看見芳君招手回應，舞台下另一方，蟑螂順著希恆招手方向移動視線看見芳君的存在。

隨倫巴節奏熱舞，妞妞脫序緊貼希恆煽情演出時，台下觀眾大呼叫好，芳君心裡吃醋不開心。

慶功宴在酒窟小餐館，老闆阿森短髮、臉有些圓潤，穿著黑襯衫顯得幾分神秘，他在標明〝寄給未來的你〞的本子登記聯絡資訊後，放下筆桿，將一封信件塞進標記1999年空空的紅酒瓶裡並蓋上木塞，把它歸放在櫥櫃上滿滿瓶中信行列裡。

桌上零星的酒瓶，慶功宴上妞妞緊黏希恆坐一起，蟑螂刻意讓鱒魚與芳君坐一起的尷尬場面。

妞妞：我好開心喔！學姊！來抱一下。(雙手圈抱住希恆) 今天我們跳得真棒！
希恆：妞妞！妳太High！妳喝醉了是吧！
妞妞：誰說我醉了！(隨即起身又拿起酒杯) 今天我要告訴大家，藏在心中很久的話想說！          (站著對眾人宣言) 林希恆學姊！妳真得是我的好舞伴，感謝妳一路來陪著我練舞。
          學姊！我好愛妳！(尖叫)

妞妞瘋狂在希恆臉上親一下，眾人興奮開心地鼓掌叫好，這舉止惹火芳君。

芳君：林希恆！妳白痴啊！(站立起來罵人) 人家親妳，妳不會拒絕嘛！
希恆：她喝醉了。我也沒辦法阻止！
芳君：那我算什麼？

芳君、希恆兩人咆哮哭泣前後走進廁所。蟑螂不顧鱒魚目光而擔心不妥也往女廁去，如其夢境般見芳君、希恆兩人親吻撫摸彼此身體呻吟，蟑螂：『幹！又多了個人搶女生。不需要小黃瓜嗎？』。

夜晚，湖邊山莊站，芳君弟弟看見芳君與希恆親暱地手牽手、擁抱告別，希恆坐上公車離去。

弟弟：姊！那個短頭髮是女生吧？
芳君：… (緊張) 誰？
弟弟：剛剛妳們牽手擁抱，妳不會是同性戀？
芳君：你不要跟媽媽亂說，不然我會很慘。
弟弟：那妳到底是不是？
芳君：那重要嗎？愛情一直是我心裡的夢想！茫茫人海等了好久！終於遇見有感覺的人，
          彼此喜歡多麼不容易！我只想誠實面對自己內心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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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別人眼中的怪胎


書桌上月曆1999年6月30日，鳳凰花盛開，樹下落花滿紅。

希恆、芳君身穿白制服背書包在海邊玩耍追跑潑水，嘻笑聲此起彼落。

太陽雨後，天空出現一道彩虹，希恆發現彩虹興奮地叫芳君看遠方彩虹，兩人停下腳步，芳君親吻希恆嘴唇，在她耳邊輕輕細語〝我愛妳〞。

希恆牽起芳君的手伴著彩虹步行。

芳君：妳以後想唸什麼科系？
希恆：我爸在銀行上班，希望我念財務金融。
芳君：我想念日文系，有天我能飛到日本去看《美夢成真》的演唱會！
希恆：妳會出國唸書？妳媽不能接受我們在一起。
芳君：我媽有提過，我不想。我出國了，妳怎麼辦？
希恆：妳媽很在意她周圍人的眼光。好傷害好否定我們的感情喔！
芳君：對不起！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考上大學。什麼事情都要在一起！
希恆：恩。

蔚藍海平面遠漁船點點。海水潮起潮落浪花反覆作響。

時空移轉，多年後音樂季舞台，大太陽下充滿啤酒、清涼夏日裝扮少男少女的沙灘舞台上，《CYCLE》樂團主唱宜靜金髮飄逸、吉他手志安爆炸頭、鼓手阿紐帶黑框眼鏡，她們以簡單T恤短褲海灘鞋輕鬆穿著演唱迷惘年輕生命追求的歌曲《生命鐵金剛》。

    『有時候我不知道我是誰
      有時候我看不到未來的生命
      有時候我覺得生命是多餘
      不平衡的身軀來到這裡
      別人眼中的怪胎   
      我想像在太陽光下奔跑
      我想像只能想像沒法做得事
      到底會有誰來告訴我們
      為什麼還活動著 (像打不死的蟑螂)
      原來心裡小小聲音說著
      我是那麼獨特無人能敵
      原來我錯估自己太過渺小
      只要我變身生命鐵金剛
      生命敵鐵金剛
      鐵金剛
      鐵金剛 』

時空再次移轉，幾年後，《CYCLE》樂團參加夏日海洋音樂祭頒領海洋音樂大賞獎旗的照片，宜靜頂著一頭烏黑清爽的短髮、不變T恤短褲簡單穿著，她隨意地彈奏鋼琴即興曲尋找靈感，彈彈停停，彈不成曲，書桌上的手機響起打斷她的思緒，她起身不悅地接手機。

宜靜：喂！… 又是跟唱片公司簽約的事，你覺得唱片公司會把我們包裝成怎樣？
         阿里山下小公主、小王子！？偶像型歌手，妳看我的型像嗎？(自我嘲笑) …
         可以單純一點？玩團就是要做音樂、有人聽！…讓我在想一想好嗎？

移動的電車上，宜靜坐著伏首寫著字條，列車長為其他零星年長年幼乘客剪票，小孩靜不下來好奇地爬在窗口望外，她宜靜抬頭平靜喜悅地望向窗外移動中遠方的海洋景象。她揹起輕盈背包、自由自在地獨自往蔚藍海面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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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寄給未來自己的信

酒窟小餐館，一樣黑衣打扮的老闆阿森留起小鬍鬚顯得老些，他正拿著本子核對桌上的瓶中信酒瓶，隨門鈴聲響，他移動眼光看見宜靜開門進來、帶著臭臭的臉。

阿森：這麼早到！臉好臭！不開心。
宜靜：(走上吧檯放置背包，隨手取出圍裙穿上) 去了海邊走走！想了一些事情。
          好懷念以前單純快樂的日子，現在煩惱太多。
阿森：宜靜！幫我把這信寄到這個地址。還有 (走向橫放紅酒瓶架上挑選一瓶1999的酒) 這瓶1999年的紅酒。
宜靜：1999年！快十年的酒。你要寄給誰？
阿森：不是我！是十年前來的客人要寄給未來的自己。
宜靜：那客人真相信老闆！這家店十年屹立不搖，沒倒呢！
阿森：(微笑) 沒看到我鬍子都長出來啦！十年啦！人生多少有了變化，這對曾經在我這邊吵過架，
          又天真又可愛女高中生情侶或許都嫁人了。
宜靜：喔！說不定查無此人，搬走了。
阿森：有可能！(拿起酒瓶指著木塞與酒之間的空氣) 妳看這瓶回憶滋味的酒，
          保留了1999年的空氣，當妳打開呼吸到那年的空氣，品嚐時再次感覺那年的
          陽光、雨、溫度、回憶，多美好啊！酒會越陳越香。
宜靜：嗯！(認真傾聽點點頭地微笑) 聽起來很有意思！

場景轉至希恆家，短髮俐落卻不再是當年天真無邪面孔的希恆，她身穿寬鬆衣服、披上制服小背心，
仍掩蓋不住懷孕突肚子，她邊照著鏡子邊觀賞撫摸大肚皮。

公寓鐵門”叮”一聲開啟，希恆拎手提包走出公寓鐵門，檢查了信箱並把廣告傳單   丟進門邊大垃圾箱。

銀行，希恆離開櫃檯內的辦公桌，走向櫃檯窗口。

希恆：佳佳！想換些日幣！聽說我們行員在自家銀行換有優惠利率！
佳佳：有啊！免手續費。(疑惑) 誰要去日本玩？
希恆：沒有啦！預產期下個月！日本朋友要來台灣出差一兩個月，順便探望我！
          托她從日本買東西，換日幣給她比較方便！
佳佳：哇！真好！小孩名字想好了嗎？
希恆：想好了！小孩要跟我姓林！
佳佳：跟母姓，妳老公不會有意見嗎？
希恆：(面有難色) … 妳說小孩的父親嗎？他怎麼會有意見！
佳佳：那你婆家也很開明喔！
希恆：我沒有婆家！
佳佳：沒婆家！(訝異)
希恆：(尷尬) 是！
佳佳：其實現代人比較開放！跟媽媽或跟爸爸姓都沒差。
希恆：(應和)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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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遠方捎來的信

綠衣郵差將的信件丟進郵筒。

浪花拍打海港，船離港鳴笛聲，遠方船隻點點，海鷗飛翔藍天遠離。芳君手裡的冰淇淋融化成淚滴，她趕緊舔了一口，亦遞給希恆吃了一口。

芳君：明天我要離開台灣飛去日本唸書！
希恆：嗯！… 等我會存好機票錢去找妳！
芳君：好啊！… (難過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希恆伸手擁抱安慰芳君，卻意識身旁芳君媽媽嚴厲目光緊盯，她們趕緊分開，
希恆：『很快我們會再見……』。
希恆話說一半，芳君早被媽媽用腳踏車快速地奔馳、遠遠丟下希恆遠離，奔向芳君爸爸、弟弟、爺爺、奶奶、親戚們一家人呼喚的另一端世界。

原來是場夢，她又夢見高中當時的自己與芳君，黑暗中的房間隱約聽得見希恆啜泣的聲音，『喵！ ~  喵！ ~  』白襪子貓咪圍在身邊舔拭希恆的眼淚，她說：『白襪子！我不哭了！好了不要舔我的臉了！』，雙人床一側空盪放置酒盒，希恆緩慢挺著大肚子起身開啟床頭燈，她一手臂環抱白襪子，又一手展開署名『白襪子』信寫著：『我愛妳！我們永遠在一起！』

希恆：白襪子！媽媽在天上託人回信告訴我『我愛妳！我們永遠在一起！』
           (眼淚不自覺一直留下，她撫摸鼓起的肚子訴說) 芳君！我愛妳！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了！

如果女同性戀人想要擁有自己的小孩呢？她們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