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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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哆啦蔣

血染魔術夜 第十七幕

的確是有點這種味道……恐怖片看太多。
這一篇的密語紙表格看不清楚,可以到我的部落格去看
哆啦蔣嗑電影:http://blog.udn.com/dorajialin/3191943

十七、

當天到了約定的晚間六點,分組出巡的人陸續回到聚會廳,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飢餓和疲累,首先發現餐桌上
有異的鄭溫柔,失望地怪叫出聲:

「啥!今晚就吃這個?太過份了吧!」

「抱歉,我只會煮這個,不吃拉倒囉。」林育慈面無表情地回應,她和方孟容兩人為了破解密語紙便一同留在
漩渦館內,沒有加入大伙兒整個下午的搜索行動,理所當然接下準備晚餐的工作。

不諳廚藝的她,理所當然地只弄出了十一杯加了生雞蛋的杯麵當晚餐。

「晚餐吃什麼都無所謂,重點是,我們這邊有了重大進展。」林育慈臉上露出異樣的興奮。「你們呢?出去一整天查到了什麼?」

以史莊為首,統整了各組的調查結果,發現如下事實:

第一,全島面積並不大,花一整天約可徒步走完一圈,除了漩渦館外,島上再無其他建築。

第二,已確認這座小島岸邊沒有船隻停泊,附近海域也無其他島嶼可供外人當作隱密據點藏身。

至於漩渦館本身,經全體人員地毯式搜查,也未發現肉眼可見的犯罪證據。

「這裡會不會有祕密通道啊?就像日本某部推理名著一樣,突然多出一個隔間?」

談到漩渦館這座建築的結構時,賈斯文忍不住吐出這個疑問。

「你可以用廚房裡所有的圓形杯子試試,只不過我找不到哪裡有符合大小的圓形缺口。」林育慈用某位日本推理名家所使用的詭計調侃他,那本小說最後便是用某種形狀的杯子開啟祕密入口的。

「是啦是啦,我想到唯一的缺口,就只有房間一進門那個方形凹下去的……那叫什麼呀?可以擺拖鞋的地方?」賈斯文認真地思考著,儘管沒有人理他。

「言歸正傳,你們說有重大進展指的是什麼?」史莊關切道。

「是關於密語紙的內容,我們大致解出了紙條上的訊息,花了不少時間。」方孟容接口道:「老實講,這種暗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就別賣關子了吧。」鄭溫柔催促道。

「第一步,先刪去不成系統的符號。接下來我們會發現,剩下的全都是注音符號:聲母、韻母和調號。」
                ㄚ                        ㄧ        ㄢ                ˊ
        ㄧ        ㄕ        ㄍ        ㄨ        ㄊ        ㄨ        ˋ        ㄡ
˙        ㄍ        ㄜ        ㄊ        ㄤ        ㄕ        ˇ        ㄌ        ㄧ
ㄨ        ㄅ        !        ㄇ        ㄚ        ㄈ        ㄨ        ㄏ        ㄛ
ˋ        ㄕ        ㄥ        ㄣ                ㄔ        ㄎ        ˋ        ˊ
                                        ㄡ        ˊ        ㄡ        ˇ
「再來是實驗錯誤的階段:破解暗號沒有捷徑,也無公式可循,我們試過用漢語拚音取代注音符號,解出的英文字母卻怎麼看也看不出端倪,直到我不小心將墨水甩到紙上,才啟發我採用另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賈斯文本能地追問。

「我那時心想,既然將暗號依固定位置全列在同一張紙上,便自有它的用意。我左思右想,索性把所有聲母用筆全部連成一線,看看會出現什麼圖案,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方孟容拿出一張新的密語紙,指著上面用紅筆塗滿的格子圖。
                ㄚ                        ㄧ        ㄢ                ˊ
        ㄧ        ㄕ        ㄍ        ㄨ        ㄊ        ㄨ        ˋ        ㄡ
˙        ㄍ        ㄜ        ㄊ        ㄤ        ㄕ        ˇ        ㄌ        ㄧ
ㄨ        ㄅ        !        ㄇ        ㄚ        ㄈ        ㄨ        ㄏ        ㄛ
ˋ        ㄕ        ㄥ        ㄣ        ●        ㄔ        ㄎ        ˋ        ˊ
                                        ㄡ        ˊ        ㄡ        ˇ

「原來如此……」鄭溫柔點了點頭,表示同感。

「我復原了五之五的大黑點符號,把非聲母的三之四驚嘆號也用紅色填滿,就是我們現在所看見的樣子。怎麼樣,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暗號指的是推理初賽的題目P.D?這有什麼意義呢?」連史莊也不禁低首苦思。

「還沒結束呢。」林育慈插口道:「再來才是重頭戲。以聲母為首,將附近的韻母和調號全抓過來與聲母組
合,從中選出可能的配對,再一組一組嘗試看看,就能找出這些由注音組合成的句子,其中蘊藏的意義。」

「我還是不大懂欸。」賈斯文搔著頭說。

「舉個例子好了。」方孟容有耐性地說:「以二之二的『ㄧ』為例,去掉同為聲母的『ㄕ』和『ㄍ』,可能的
組合有『ㄧ』和『ㄧㄚ』,因為『ㄧㄜ』拚不出字來。」

他秀出筆記上的圖解如下:
                ㄚ
        ㄧ        ㄕ
˙        ㄍ        ㄜ




ㄧㄚ        ˙ㄍㄜ        ㄅㄨˋ        ㄕㄥˋ
ㄧ        ㄍㄨ        ㄅㄥˋ        ㄕㄨˋ




「以此類推,不成意義的句子組合暫且不論,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果:ㄧ ˙ㄍㄜ ㄅㄨˋ ㄕㄥˋ」
只有這樣還是看不出來吧,還是我太笨了?為了促進思考,賈斯文只好拿出筆記本猛抄。

「最後的完美答案終於出爐:

ㄧ ˙ㄍㄜ ㄅㄨˋ ㄕㄥˋ
 ㄕㄚ ㄍㄨㄤ ㄊㄚ ㄇㄣ・ !
ㄊㄧㄢ ㄕˇ ㄈㄨˋ ㄔㄡˊ
ㄨˋ ㄌㄧㄡˊ ㄏㄨㄛˊ ㄎㄡˇ」

「怎麼樣?你們多唸幾次就會發現,紙條的訊息為……」林育慈故意放慢速度,逐字逐句地揭開謎底。

「一個不剩,殺光他們!天使復仇,勿留活口……」

這句話裡的冷酷殺意令在場所有人內心不禁打了個寒顫。

「天使是誰?復仇的理由又是什麼?我愈來愈搞不懂了。」鄭溫柔兩手交疊摩擦著思緒。

「難道真的如育慈所說的,是楊容謙殺了曼寧姐?」范冰冰怯怯地說。

「那麼天使復仇的理由便有了合理的解釋:楊容謙為了替程芝婷復仇,憤而對白曼寧下毒手。」林育慈嚴肅地說道:「那紙條便是凶手的殺人預告,她似乎想對我們趕盡殺絕!」

「為什麼?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啊!」劉美甄顯得異常驚恐。

「原因大概要問她本人才能知道了,那個心理變態的女人!」許健豪嫌惡地說。

「等等,現在還不能確定凶手的身份,」史莊掃視眾人的眼神充滿戒備:「我們彼此必須多加注意自身安全才是。」

「難道你懷疑凶手便在我們這些人之中?」鄭溫柔不吐不快,還自以為幽默地說:「哈,這句話終於說出口了,我還怕找不到機會說呢。」

史莊顯然故意忽視她的脫序言論,自顧自地接續道:「今晚將是關鍵的一夜,請將房內所有門窗鎖好,別讓凶手有可趁之機!」

入夜。

晚上十二點鐘聲迴盪至Y腦海裡,他(她)蜷縮在座椅內,痛苦不堪。

事已至此,不得不做了,儘管心裡百般不願,但他(她)無法違背與深愛的X的約定,尤其是在X作出如此的犧牲之後……

鐘聲突兀地在漩渦內來回撞擊著,彷彿在回應Y內心的呼喊。


[ 本文章最後由 哆啦蔣 於 10-1-3 21: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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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血染魔術夜 第十八幕

謝謝你的熱情支持啦,每次留言都是我寫作的動力喔。

十八、

賈斯文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啊?七點了,差不多該起來整理案件筆記了。

他按下自備哆啦A夢鬧鐘的頭鈕,在床上掙扎著起身,拿出館內本有擺放在床邊的罐裝水,仰首猛灌了一陣,身心都沉醉在甘泉的滋潤中。

從天窗灑落的晨曦,暖暖地包圍著他,他緩緩睜開雙眼,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景象。

一團靜止的黑影突兀地卡在天窗左側,仔細一瞧,才發現是一只黑色塑膠袋,裡頭似乎裝有某物。

什麼東西?

賈斯文忐忑不安地拉了張椅子墊腳,再伸直身子打開天窗,黑袋子的一側便順著窗口垂落,從袋口裡掉出了一條白白的東西……

那竟是一隻女人的手臂!

賈斯文瞬間被嚇得重心不穩,眼看就要一頭裁向地板,下意識地伸手去搆那條白手臂,便連人帶手狠狠地摔了下來。

當他從暈眩中醒轉時,那慘白的指尖剛好抵住他的鼻梁……

「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尖叫潛力在此時被發揮到極致。

「怎麼回事?」

第一個趕來的是隔壁一號房的鄭溫柔,賈斯文眼看有救兵來到,一時之間顧不了男性自尊,連滾帶爬地奔向她,顫抖地說:

「好……好恐怖!天窗上掉下一隻手!」

「你說的是這個嗎?」鄭溫柔面無表情地拎起她手上的黑塑膠袋。「我房裡也被丟了一包,我都還沒拆哩。」

「天啊,妳不要現在打開……哇啊!」

賈斯文捂著臉不敢直視,鄭溫柔卻將眼珠瞪得如銅鈴大。

一顆被長髮纏繞如毛線球的頭顱,從袋口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這個人是……」鄭溫柔不禁低叫出聲。

◇  ◇  ◇


「呼!好累!」史莊抹著額上的汗。

「對啊,終於完成了。」鄭溫柔挺了挺後腰活動酸麻的筋骨。

「你覺得怎麼樣,還有遺漏的地方嗎?」鄭溫柔凝神望著桌上的「物體」問。

圓形聚會廳裡,一具拚湊完成的女性屍體畸異地佔據著圓桌中央,除了肢體的斷口外,全身上下沒有其他傷痕,也沒有腐敗的跡象,好似被人特別「處理」過。

「不,看起來完美極了。」史莊讚嘆道:「分別用黑塑膠袋包好的十二塊肢體,放置在十二個房間的天窗上,從凶手處理屍體的方式看來,似乎是想傳達某種訊息給我們。」

「你們想得到任何凶手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嗎?」鄭溫柔問在場所有人道。

「怎麼可能會知道!這是瘋子才會做的事!」許健豪焦躁地吼道,對於眼前令人不安的局勢,他連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可惜我們之前鎖定的瘋子楊容謙,不是凶手。」林育慈語氣有些失望,但態度比起許健豪來鎮定多了。
這女人真不簡單。賈斯文暗暗佩服林育慈的膽大心細,只有她是唯一全程參與拚湊屍體過程的女性(若鄭溫柔那男人婆不算的話),劉美甄和范冰冰則躲在房裡不敢出來。

「人都已經死了,妳還要說這種話汙衊她?」郭肇原對林育慈的不滿似乎已近臨界點。

那具被慘烈分屍的女子,正是失蹤多時的楊容謙!雖然鄭溫柔早料到她已凶多吉少,但萬萬沒想到她會以這種形式再度出現,凶手的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我只是就事論事,與其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不如老實承認你也懷疑過她吧。」林育慈冷冷地回擊:「別再玩好朋友遊戲了,先設法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好了,大家都冷靜一點。」方孟容終於跳出來阻止兩人的言語交鋒。「回到方才的話題,我認為先找出到底是誰對容謙恨之入骨才是第一要務。」

「這倒簡單,在場的就有好幾位候選人,她平常做人太失敗了。」許健豪爆料道:「貫中這傢伙老是被她欺負,兩個偉大的社長也對她沒啥好感,至於林小姐嘛……」

許健豪不懷好意地看了林育慈一眼:「我就覺得妳之前的說法有點奇怪,說什麼楊容謙是為了替芝婷復仇才殺了白曼寧,妳難道不知道楊容謙最近跟芝婷交惡的事?還是妳知道她什麼祕密?」

「那只是一種推論,若你知道什麼內幕,就請你說出來,我洗耳恭聽。」林育慈神色自若地回應。

「哼,我怎麼會知道,總之她的事跟我沒關係。」許健豪冷傲地將身體轉向一邊。

跟楊容謙最不對盤的就是你吧。賈斯文不滿地瞪著許健豪的側影,這傢伙他怎麼看都不順眼。

「就算真的跟她有仇好了,誰會這麼喪心病狂到把她分屍成一塊一塊的?」鄭溫柔不加修飾地說出自己的看法。「撇開動機不談,就技術層面來說,誰能把屍體帶到這島上來這麼多天,卻沒被別人發現?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辦到的。」

「對啊,女孩子就別提了,我們男生的行李都沒有大到足以裝下一整具屍體的程度,不是嗎?」郭肇原趕緊說道。

「也許,凶手有共犯也說不定。」史莊警告道:「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我要回房去。」侯貫中打破沉默,語氣裡充滿不安。

「是啊,一想到凶手可能也在這裡,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我也要回房間去了。」許健豪附和道。

「那這具屍體怎麼辦?」望著一一回房人們的背影,賈斯文苦著臉問道。

「就麻煩你幫忙收一收囉。我累死了,我也要回房休息。」鄭溫柔理所當然地說道。

「怎麼這樣!」

對賈斯文的抗議聲充耳未聞的鄭溫柔,罕見地將史莊請到廳內的一角,低聲問道:

「你目前有什麼頭緒?」

「我的想法還很模糊。妳呢?」史莊回問。

「跟你一樣。」鄭溫柔乾脆地答道。「不如來合作吧,否則我們恐怕逃不出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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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十九幕

十九、

深夜。

劉美甄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這是她在漩渦館第一個失眠的夜晚,前二晚她都早早就寢,沒料到今晚瞌睡蟲卻一隻也生不出來。

會是跟她晚餐什麼也沒吃有關嗎?但她除了下腹微熱之外,其實一點也不餓。

哎呀,難道是……

劉美甄勉強起身,這次下腹襲來一陣異樣的脹痛感,使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唉,生理期居然這時候來,身為女人真是麻煩。

劉美甄在房裡摸黑著找到行李袋,取出側袋裡的可可包,輕手輕腳地穿過中間的屏風,來到房門口扭亮電燈,一瞬間光明大放的同時,
大廳十二點的鐘聲也正好響起,嚇得她將可可包不慎掉落在房門前下陷的四方形玄關裡,裡頭的可可粉幾乎灑了快一半出來。

真是笨手笨腳的!

劉美甄嘆了口氣,只得彎下腰收拾殘局,但在她近距離接觸到玄關地面時,一幕奇怪的景象揪住了她的目光。

這是什麼啊?怎麼會這樣……

她警戒地拾起可可包抱在胸前,轉身想去拿放在遠處床頭的鑰匙卡開門,卻不知來自暗處的危險早已虎視眈眈地逼近了她的身後……

◇  ◇  ◇

「咳!」賈斯文背部猛然被突擊,驚得他嘴裡一口吐司當場卡住喉嚨。

「能吃能睡,還不錯嘛。」鄭溫柔笑咪咪地拉了張椅子坐在他身旁。

翌日上午,眾人陸續現身於聚會廳,除了范冰冰和劉美甄,鄭溫柔是在場所有人裡最晚來的。

「我去看看她們的情況好了。」方孟容口氣裡透露著擔心,在這非常時刻,只要有人缺席,都自然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我也一起去。」郭肇原不加思索地說。

「反正沒幾步路,一起湊熱鬧吧。」鄭溫柔對史莊使了個眼色。

不會吧,難道這麼快又出事了?賈斯文連忙咳出喉中的異物,步伐踉蹌地跟上他們的腳步。

劉美甄和范冰冰的房號分別是四號和三號,兩人交情甚篤,房間相鄰更方便她們結伴同行,所以這兩個人通常會一起出現在聚會場所。
這次該不會一起遇害了吧……

賈斯文趕緊抹去心中冒出的不祥之兆,他怎麼能隨意詛咒這兩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冰冰?妳起床了沒?」「美甄?美甄?開門!妳沒事吧?」

郭肇原和方孟容表明自己身份後,積極地敲著兩人的房門,但只有一人回應。

「什麼事呀?這麼多人來叫我起床喔?真不好意思,等我梳洗一下喔。」

三號房的范冰冰探頭出來,睜著惺忪睡眼說。

「好啊,我們等妳,」方孟容臉色稍緩。「還好妳沒事。」

另一方面,由於獨獨劉美甄未予回應,郭肇原叫門的力道也愈趨劇烈。

「美甄,開門啊!若妳聽得見就回答!」

「會不會在上一號,不方便來開門啊?」賈斯文小聲地問鄭溫柔道。

「看樣子,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確認劉美甄是否安全,雖然可能會有些失禮。」鄭溫柔托著腮說。

不久之後,鄭溫柔等人向范冰冰借用了房間,一行人由天窗口爬上屋頂,透過隔鄰天窗探視劉美甄房內情況。

「糟了……」鄭溫柔不禁暗叫出聲。

從他們的角度可清楚看見一雙白嫩玉腿橫陳在床畔,胸部以上被屏風遮蔽了視線,但從眼前軀體動也不動的情形看來,這副身體的主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沒辦法,只好破窗而入!」史莊猛力推了推緊鎖著的天窗,情急之下建議道。

折騰了好一陣子,眾人終於順利進入四號房裡,由史莊和鄭溫柔主導現場勘驗工作。

劉美甄杏眼圓睜,頭朝門口,仰躺在屏風與臥室交界處,手裡緊緊握著一袋可可包,蒼白的臉上佈滿死前的驚恐,令人不忍卒睹。

「死者頸部有明顯針孔痕跡,應是被人強迫注射尼古丁濃縮液,毒發身亡!」鄭溫柔撥開劉美甄垂墜於頸側的頭髮,滿臉遺憾地說。

「尼古丁濃縮液?這手法和邱欣欣及朱素敏命案居然如出一轍……」賈斯文喃喃說道。

「到底是誰殺了她?」郭肇原憤憤地問道,一旁方孟容正撫慰著抽泣不已的范冰冰。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如先思考:誰有辦法在這種狀態之下,進到劉美甄的房裡殺了她?」史莊驀然說道。

「什麼意思?」方孟容困惑地望著史莊,范冰冰聞言也抬起涕泗縱橫的臉來。

「四號房的天窗和門都是由內反鎖的,唯一的鑰匙卡在床頭上,凶手殺人後要怎麼逃出這個房間呢?這是不折不扣的密室殺人!」史莊斬釘截鐵地說。

「會不會有備份鑰匙?」郭肇原問道。

「我問過東先生,漩渦館裡每個房間的門都是特別製作的,每個人手上的卡片鎖也都是獨一無二的,從未有過備份鑰匙。」鄭溫柔迅速答道。

「這不是很奇怪嗎?要是鑰匙掉了怎麼辦?」賈斯文不可置信地問。

「搞不好有不為人知的潛入方法存在……」鄭溫柔環視四周,喃喃自語道。

「你們看一下這個。」不知何時,史莊已從梳妝臺抽屜拿出角色牌,上頭寫著「Victim」(被害人),而且和白曼寧房裡的牌子一樣,上頭都被用紅筆打了一個醒目的大叉。

「這是計劃性的殺人,絕對沒有錯!」郭肇原眼裡像要冒出火來。「先是曼寧,再來是容謙,現在美甄又……接下來會輪到誰?」

「我……我還不想死!」范冰冰情緒幾近崩潰地蹲了下來,她不明白原本歡樂的推理之旅,為何最後竟演變成一場死亡遊戲!

「各位請冷靜,別自己亂了陣腳。」鄭溫柔的語氣堅定有力:「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做:第一,檢查房間有無任何機關或密道,以防外人入侵;第二,安排人手輪流在大廳監視,特別留意深夜時分每個房間的人員進出,有人有其他意見嗎?」

「我有個提議,」史莊緩緩說道:「今晚就由我、鄭小姐和賈先生三人留在聚會廳看守吧!我們會盡力扮演好『Detective』(偵探)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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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幕

二十、

第五日清晨,漩渦館一片死寂。

鄭溫柔最早醒來,她望了望身旁趴睡著的賈斯文,和圓桌另一頭熟睡的史莊,放棄了原先想打醒兩人的衝動,最大的原因不外乎是她全身無力,就算想施力也沒辦法。

奇怪,今天早上怎麼特別累?

鄭溫柔困惑地想著,心裡不禁生起不好的預感。

她沿著三號房范冰冰的房間開始叫門,再來六號、七號……一直到十一號房侯貫中的房間,中間只有東、林育慈、許健豪、方孟容和郭肇原前來應門,其他二人則毫無動靜。

「身體不大舒服,連走路都沒什麼力氣……」林育慈拖著孱弱身子勉強來到聚會廳,她的症狀和鄭溫柔一模一樣。

「要我扶妳嗎?」郭肇原豪爽地向林育慈伸出援手,但對方似乎不太領情。

東和許健豪也是面色慘白,四肢疲軟,所有人裡頭只有方孟容和郭肇原身體似無異狀。

「看來是食物中毒。想一想,我們昨晚吃了什麼?」鄭溫柔問眾人道。此時史莊和賈斯文也分別甦醒過來,只是他們的臉色比起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晚餐大家應該都是在房裡吃的吧,有乾糧、泡麵和鮪魚罐頭……」東搜尋著昨晚的記憶說。

「那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沒事?」許健豪對方孟容和郭肇原提出質疑。

「我昨天沒有什麼食慾,很早就睡了。」郭肇原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昨晚只有吃餅乾和罐頭,一滴水也沒喝,不知道這是不是原因。」方孟容迅速回答道。

「難道是房裡的罐裝水出問題?不對呀,沒道理喝到今天才出事,除非有人故意下毒……」林育慈大膽地假設。「誰有辦法溜進每個人的房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飲用水中下毒呢?」

「連環命案發生以來,人人自危,會有人神經粗到沒鎖門就出去嗎?」許健豪反駁道。

「講到鎖門,那二個人不知怎麼樣了,我們得去瞧瞧他們的狀況。」鄭溫柔提議道。

幾番叫喚,二人的房門仍舊不為所動。

「不大對勁,我們分別從隔壁房間的天窗爬上去看看。」束手無策之下,只好使用昨天潛進劉美甄房裡的老招,她只希望這回不用再「破窗而入」。

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

先是范冰冰所在的三號房,在清晨微光照射下,她如胎兒般蜷曲在床邊的肢體像副靜止的畫,被框在色調柔和的天窗裡,為這幕慘劇劃下一個淒美的句點。

更悲慘的是,侯貫中也不能倖免於難。

他面部朝下,四肢癱軟,原本就身體瘦弱的他,現在就像隻被棄置在地的布娃娃般,異常可憐。

「……二人皆為氰酸鉀毒發身亡,元凶應該就是屍體旁邊傾倒的罐裝飲用水,瓶口還留有殘餘的杏仁味。」史莊簡短地公佈他的驗屍報告。

一次毒殺二人!凶手愈來愈沒耐性了。賈斯文膽戰心驚地想。

「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這次連許健豪也雙眼冒火:「光明正大出來單挑!不要躲在暗處害人!」

「你真的認為這一連串命案是外人幹的?」林育慈提出質疑:「凶手掌握太多我們這群人才知道的細節,我不得不懷疑,凶手可能就在我們這群人中。」

「妳又開始疑神疑鬼了,沒有證據就別亂說,只是徒增彼此不必要的猜忌和困擾罷了。」郭肇原冷冷地反駁道。

「沒錯,現在下這論斷還太早,我們不如來分析這次毒殺手法的詭異之處吧。」鄭溫柔說明:「為何只毒死范冰冰和侯貫中二人,其他人只是迷昏而已?」

「從白曼寧屍體旁那張密語紙可知,凶手應該不打算留任何活口,如今卻為何改變主意?還是……」史莊用手指敲著太陽穴幫助思考:

「他想跟我們玩遊戲?」

「不論如何,我認為我們現在不宜分開行動,為求保險起見,我們不能再食用這棟建築裡的食物和飲水,必須結伴到島上尋找可供果腹的水果,撐到救命船來載我們脫臉為止。」鄭溫柔冷靜地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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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一幕

二十一、

在島上活動了一整天,每個人回到漩渦館後皆是一臉疲態,雖已時近晚上十二點,卻沒人敢回到房間歇息。
賈斯文忍著飢餓,由於不敢食用館內飲食,只好摘拾些漿果勉強止飢,其他人的狀況也與他相似,大伙兒臉上都浮現略微不安焦慮的神情。

若凶手就在這些人之中,哪個人最有可能犯案呢?

賈斯文觀察著每個人的動作神態,回憶起當初入館至今他們表現出的個性和行為模式,許健豪衝動輕浮,林育慈冷靜聰穎,方孟容隨和理智,東的來歷神祕,與人頗有距離感;史莊則是和鄭溫柔腦袋同等級的名偵探,由於犯下這一連串天衣無縫的命案,顯然需要超乎常人智慧的頭腦,那麼嫌疑犯名單剔除了頭腦簡單的許健豪,剩下的幾乎都有可能是凶手……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鄭溫柔隨口問賈斯文道。

他將自己的想法低聲告訴對方,鄭溫柔隨即點頭接口道:

「我剛才也把所有案件重新設想了一遍,一步一步來研究分析,搞不好會理出一些頭緒出來。

第一件是程芝婷命案,凶手是白曼寧,她擁有強烈的殺人動機和出手時機,這一點幾無疑問;

第二件是邱欣欣命案,她是程芝婷命案的共犯,由於立場動搖所以被白曼寧滅口;

第三件是楊容謙失蹤案,後來演變成分屍命案,凶手綁架她的手法粗糙,我懷疑是不諳女性心理的男性所為,有可能就是白曼寧的共犯;

第四件是朱素敏命案,若凶手為白曼寧,因她與朱素敏是舊識,讓朱素敏開門放她進來應該不是難事,問題只剩下,誰是那名協助白曼寧犯案的共犯?

第五件是曾少游命案,他是程芝婷販嬰的幫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神祕殺害,這個案子至今仍留下許多疑點,凶手和犯案手法成謎;

舞臺搬到漩渦館後,命案卻依舊接連發生:

第六件是白曼寧命案,依現場狀態無法確認是自殺亦或是他殺,以動機論,理由若是前者,可能是畏罪自殺;理由若是後者,那麼幾乎當晚所有館內的人都有嫌疑,目的是為程芝婷復仇;以作案手法論,若是他殺,依史莊先生的推理勉強成立;若是自殺,屍體周圍卻沒有踢倒的椅子和繩子,難道是凶手為了某種原因而藏起死者自殺的證據?那張密語紙的內容也值得注意;

第七件是楊容謙分屍案,她的屍體被分割成數塊放置在十二個房間的天窗上,先不論凶手的身份和分屍動機為何,若凶手是館內的人,他到底是如何藏匿起屍體的?

第八件是劉美甄命案,她在一間絕對密室裡被殘忍殺害,凶手犯案後竟像一陣煙似地消失了;

第九件與其他命案性質顯然不同,凶手犯案手法粗糙且性急,以毒殺方式結束了郭肇原、范冰冰、侯貫中的性命,卻留下我們這些人苟活,原因令人匪夷所思……」

「從這些案件看來,我們大致可以畫出凶手的素描:男性,曾協助白曼寧犯案,曾少游亦可能為其所害;身處漩渦館內伺機犯案,能取得毒物,具備切割及保存屍體的技術。」史莊加入他倆的對談。

「如果凶手是男的,那麼嫌犯就只剩下許健豪、方孟容和東了呀……」賈斯文驚訝地說。

「三選一?若真有那麼容易就好囉。」鄭溫柔鎖著眉:「誰說凶手一定是在這些人裡面?動動腦筋,好好回想一下吧,有一個重要的關鍵我們尚未發現,它可能就是破案的契機!」

賈斯文以眼睛的餘光注意許健豪等人的動向,只見他突然主動邀林育慈和方孟容離開座位,到玄關旁的空地密談,不知有什麼事情得私下商量,在這時機頗惹人疑竇。

正當他陷入沒有出口的思緒中時,午夜十二時的鐘聲詭異地迴盪在圓形聚會廳內,像張無形的聲之網將眾人團團包圍,霎時間,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發生了!

整個聚會廳驀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底層陷落,還待在座位上的鄭溫柔、史莊、東和賈斯文還來不及反應,便迅速被吸盡黑洞般的聚會廳下層!

「喂!危險啊!快上來!」郭肇原和方孟容奮不顧身地衝向出事點,趴臥在斷層處向底下的人伸出援手,奈何機關晃動過於劇烈,此舉不但沒救到人,反而讓自己也滑進黑洞的深淵中。

當黑洞緩緩沉入地下,聚會廳的偽裝再度升起,漩渦館裡的一切便恢復原狀,好像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地,彷彿還聽見地底某物暗暗地打了個飽嗝的細微聲響……




[ 本文章最後由 哆啦蔣 於 10-3-1 11: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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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二幕

拍謝,少打了他的名字,郭肇原還沒死吶……
二十二、
頭暈目眩。

賈斯文甫一睜眼,觸目所及是一片偌大的昏黃燈暈籠罩著的圓形空間,一張巨形圓桌鎮在中心點,十幾座四方形的物體沿圓周蹲伏在陰暗中,空氣裡還有股地下室特有的霉味。

他掙扎著爬起身,只見其他人茫然地佇立在旁,可見他們應該也才剛醒來不久,還處於神智恍惚的狀態中。

「這是什麼鬼地方?」鄭溫柔揉著太陽穴,不悅地喃喃自問。

「我們是從聚會廳直接墜落下來的,這裡可能是漩渦館的地下室。」史莊拍拍衣角,打起精神答道。

「原來凶手是用這種方式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方孟容驚訝地環視四周說。

循著方孟容的視線望去,賈斯文這才發現那十幾座四方形物體,竟是電腦監控設備,精確數來,有十五臺之多,恰好與漩渦館房間數相同,螢幕裡顯現的分割畫面除了各個房間裡的景象,館內外的公共區域也設有好幾個監控鏡頭,而且每部電腦後方皆有一道門,門後通往何處,答案昭然若揭。

「若我猜得沒錯,那傢伙就是靠這幾條祕密通道上來作案的,房間裡果然有機關!」鄭溫柔恨恨地說,似乎在氣自己為何不能先知先覺。

「你們快看!」賈斯文不禁驚叫出聲。

霎時間,十五臺電腦螢幕紛紛放大了聚會廳的畫面,許健豪躺在地板上流血呻吟,距他頭頂不遠處散置了些破碎的瓷器碎片;林育慈額上也掛了彩,發瘋似地在漩渦館裡找尋出口,奈何全部的門都上了鎖,她只能一直在漩渦裡狂繞圈圈。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得趕緊上去救他們!」郭肇原顯得十分焦急。

被困在館內大廳的兩人,和地下室裡落難的人之中,到底誰是凶手?

不知怎的,賈斯文腦海裡突然浮現這個疑問,他下意識地將目光停留在郭肇原和方孟容兩人身上。

「那十五扇門裡一定有出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選擇哪一扇門?」鄭溫柔的話引領著眾人的思緒,她也想起劉美甄的密室命案,唯一可能連接出口的暗門,難道是……

房門前地板上的四方形凹陷處驀然擠進她的思考之門內,若機關設在那裡,那麼整個漩渦館,就好比一個巨大的轉盤,在固定時間點,便會自動現出暗門,讓凶手來去自如地犯案,那必定也是他們所要找尋的出口!

她的眼神不經意落在地下室中央那張巨大的圓桌上,突然靈光一閃。

「我有個想法,不過需要你們的幫忙。」鄭溫柔以雙手扶住圓桌的邊緣,認真地要求道。

「我們要怎麼做?」史莊饒富興味地問。

「跟我一樣,把手擺在桌邊,再來就是順著同一個方向,用力轉!」
這樣會產生什麼結果呢?賈斯文正想著這個問題時,大家卻已開始合力進行這項任務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鄭溫柔興奮地注視著被他們轉出的某種物品:在圓桌邊緣露出一個四方形缺口,某臺電腦後方的門也在同一時間啟動了一塊小螢幕。

「是密語板!可是要輸入密碼才能開門。」史莊凝視著螢幕上閃爍的符號,喃喃地說。


螢幕上大大列出一串注音符號:ㄖㄊㄑㄍㄙㄘㄣㄩㄛㄒㄣㄣㄜㄌ

這是什麼意思呢?賈斯文疑惑地看著眼前這排符號,不禁想著:誰能解出這句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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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三幕

二十三、

「你是怎麼解出密碼的!」

鄭溫柔一行人迅速進入電腦後方的密門,緣著階梯向上逃脫時,賈斯文不禁冒出這個疑問。

「我最近在學打字,」鄭溫柔頭也不回地說:「聽說嘸蝦米輸入法打得最快,就學了。」


賈斯文很不服氣,這真是簡單到令人吐血的密碼解法。


以嘸蝦米輸入法字根拆解,ㄖㄊㄑㄍㄙㄘㄣㄩㄛㄒㄣㄣㄜㄌ這串注音符號代表的意思便是:

為愛復仇!

到底凶手是誰?又是為誰復仇?真相還陷在團團迷霧中,他們卻無暇顧及此事,畢竟保命要緊。

「好了,現在我們要選哪條路走?」走在最前面的史莊停在兩條分岔的樓梯中間,一面向上方探看一面問道。

「哪一條的路是通的?」鄭溫柔問道。

「左邊這條,上面有光線射下來。」史莊答道。

「我們走右邊!」鄭溫柔斷然下了決定。

「為什麼?萬一走到上面門打不開怎麼辦?」賈斯文緊張地問。

「從電腦畫面推測,左邊那條路是通往玄關大廳的,若是由我來設計這個館機關,當暗門開啟,全館就得封閉,包括對內的房門及對外的大門都要鎖上,這樣才不會被人發現。所以,左邊那條可能是死路,走右邊那條比較有利!」

「我的想法跟妳一樣。」史莊附和道。

就在這時,館內驀然傳來一陣不尋常的震動!

「什麼聲音?」方孟容臉色一變。

「出去再說,快走!」鄭溫柔催促道。

眾人沿著長長階梯吃力地攀爬著,他們每上一階,那股震動就更加強烈!

終於,他們到達了頂端,盡頭卻是一片漆黑,上頭有塊不知名的物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男人上去抬抬看!」鄭溫柔不客氣地指揮其他五人辦事。

男人婆在緊要關頭又恢復成女人了?以她的食量,可能力氣比男人還大得多呢。

賈斯文照舊在心裡喃喃抱怨著,史莊等人倒很認命,雙手乖乖高舉向上施力。

「一、二……三!」

擋住出路的似乎是塊沉重的金屬,好在它並沒有被牢牢嵌鎖住,大伙兒團結合作的結果,上方成功地露出了足夠一人穿越的空間。

當眾人狼狽地爬出洞口時,赫然發現出口在館後面樹林前方的空地上,更加出人意表的是,此時此刻等著他們的,是一個像幽魂般不可能存在的人,而這個人手裡竟拿著一把黑得發亮的手槍,對準了他們。

「我等你們很久了。」

對方冷冷地說出這句台詞,並毫不遲疑地向他們六人中的其中一人扣下板機。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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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四幕

二十四、

隨著槍響消聲在林間,郭肇原胸口中彈,滿臉錯愕地不支倒地。

 「啊!」賈斯文驚叫一聲,連忙與其他人蹲伏下來察看他的傷勢,可惜已回天乏術。


對方的槍口開始指向方孟容,只見他滿臉驚恐,逐步向後方退去。

「等……等一下!」方孟容面容扭曲,聲調顫抖,那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窘狀,緩緩開口道:
「已經夠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再開槍了。」對方將槍口向旁邊一指:「不過,要請你們離開洞口,到那邊空地去。」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鄭溫柔一邊緩緩移動腳步到他所指定的地點,一邊問道:「你和曾少游是什麼關係?」

對方嘴角竟揚起一抹微笑,那笑中帶著滿滿的苦澀。

「看不出來嗎?我是曾少風,是曾少游的孿生兄弟,也是這一連串命案的凶手!」

雙胞胎?死的若是曾少游,那曾少風就是殺害自己親生弟弟的元凶?他如何避開旁人耳目犯案?又為何男人婆說他和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賈斯文腦中轟的一聲,諸多疑問如火花般接連爆了開

「我的時間不多了。」曾少風從容地走至洞口。「回家開電腦收信,妳會知道一切真相。」

「什麼?你現在要去哪裡?」鄭溫柔有種不安的預感。

「去真正屬於我的地方。你們最好儘快離開,回程的船已經準備好了。」曾少風的聲音沉著而堅定,隨著漩渦館底部發出的轟隆聲,他的身影也緩緩沒入地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就讓他這樣逃了?我們不做些什麼嗎?」

「他不是要逃,」鄭溫柔望向賈斯文的眼神有點迷茫:「若我猜得沒錯,他是想和某人同生共死。」

原先的震動逐漸加劇,連他們所站的地面都開始搖晃。

「那到底是什麼聲音?」生性冷靜的史莊內心也不禁為此動搖。

但他的疑問馬上得到了答案。

頃刻間,漩渦館內部有如嵌了個巨大陀螺,繞著中心點不停地旋轉,其所產生的效應使得周圍的牆壁也承受不住它的巨大能量,漸漸晃動著朝地下陷落!

小島寬容地接納了這罪惡的漩渦,彷彿也撫慰了被捲入漩渦中的枉死靈魂,一陣地動天搖過後,小島又恢復它往常的靜謐怡人,而漩渦館中的重重迷霧,也被一併帶至深不可測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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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五幕

二十五、

「我不懂……」

在低頭猛吞麵條的鄭溫柔身旁,賈斯文盯著筆記本苦思。

「來碗牛肉麵吧,你們不是歷劫歸來,要好好補一補呀。」小四陪著笑臉提議。

「不,我還不餓。」賈斯文依舊緊盯著筆記本煩惱著:「凶手怎麼會是他呢?怎麼想都很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鄭溫柔終於抬起頭來。「你想想看,曾少游死亡的那一夜,我們守了他一整個晚上,他卻還是出事了。」

「然後呢?凶手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呢?」

「雙胞胎的好處是,若我們不是他們熟識的朋友,要分清楚誰是誰是挺困難的工作。我們之前都未曾見過曾少游本人,若他有個孿生兄弟,你想我們分得出來嗎?最可能的解釋是,當初主動和我們接洽的,其實是曾少風!他打扮成曾少游平日的模樣,假冒他的身份,這個推論從一些小地方就可以得到佐證:第一,老菸槍的身上總是帶有濃濃的菸味,但曾少風身上除了皮革臭味,並沒有這個味道;第二,經我特地檢視的結果,屍體的齒列明顯地與曾少風不同;第三,煙灰缸裡全無煙蒂,而煙頭屍體居然被其他垃圾壓在垃圾筒底部,這表示當天晚上曾少風並未抽煙,對一個老菸槍來說,臨睡前不抽根煙來緩和緊張的情緒,可能嗎?第四,曾少風當時丟入我們徵信社垃圾筒的煙蒂經過化驗,發現上頭的指紋與曾少游果然不符!想不到久久不清垃圾筒的習慣反而替我們保存了上好的證據。」

「那妳要怎麼解釋最後我們發現的屍體卻是曾少游?我們都徹底搜索過他的臥房,有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嗎?那曾少風殺了人又怎麼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逃離現場的?」

「只有一個法子。」鄭溫柔手指敲著碗沿:「還記得那屍體上有多處瘀青嗎?那可能是曾少游被折疊在箱子裡的痕跡!或許當時曾少游正在房內的某個行李箱裡,被打了極重的麻醉劑,後來曾少風趁他要求要換衣服就寢的十五分鐘內,再對他注射尼古丁致死,並將屍體在床上佈置好,才從窗戶離開。這個說法可以解釋為何我親自上鎖的窗戶,隔天早上卻是開著的,也可一併解開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凶手是怎麼在我們眼底下犯案的?答案就是:其實曾少風給我們看的不是活人,而是屍體!」

「原來是這樣……只是他為何狠心殺害自己的親弟弟呢?」

「曾少風寄給我的電郵裡,果然如他所說,有著一切命案發生的源起和真相,至於內容,現在就暫且保密吧。」

「為何要保密?我想早點知道事件的真相呀!」賈斯文抗議道。

接下來,不論賈斯文如何死纏爛打,鄭溫柔就是打死不漏一點口風,低頭一徑猛吃。

「喔?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名偵探大老闆史先生嗎?方先生也來了,快請上坐!」小四大聲招呼著新客人道。

史先生和方先生?難道是史莊和方孟容?賈斯文一轉身,眼神便對上了他倆,他們也順理成章地朝鄭溫柔這桌走了過來。

「你來啦!點個東西吧,帳這次算我的。」鄭溫柔難得豪氣地說,想來他們是早先約好在這兒碰面的。

「不了,我主要是來了解這次事件的始末,我們一起將這幕慘劇作個了結吧。」史莊嚴肅地說,方孟容亦在旁點頭附和,臉上掩不住多日來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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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魔術夜 第二十六幕

二十六、


這一切要從多年前,我和曼寧邂逅的那美麗的一天開始。


世事很奇妙,你無法想像命運會如此巧合地,安排我們所有人在同一天相遇。


我的親生父母在很年輕的時候衝動地結了婚,母親生下了雙胞胎兄弟:我和弟弟少游。和許多年輕夫妻一樣,在看透現實生活的不易後,母親毅然決然地帶著我離開,弟弟則留給父親照顧。


我和少游透過網路意外重逢後,他曾感嘆:啊,如果當初跟著媽媽走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
他會這麼想是很自然的,後來母親處心積慮地嫁了個億萬富豪,在母親和繼父相繼意外身亡後,我則幸運地成為繼父豐厚遺產唯一的財產繼承人,包括那棟美輪美奐的漩渦館。

    言歸正傳,我為了和弟弟相見,便到臺灣來赴約,沒想到他竟帶了兩個漂亮女孩作陪,一個是開朗艷麗的芝婷,另一個則是令我魂牽夢縈的曼寧。



為了和曼寧交往,我不惜轉學到臺灣來讀書,我們恣意揮灑著愛戀青春,共同編織一場既浪漫又瘋狂的愛情夢幻。


但美夢總有醒來的時候。


有一天,曼寧腹中有了我倆的愛情結晶。這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當時我們只是高中生,曼寧在兩難的抉擇中掙扎,後來終於決定交由她的好友芝婷和她的母親朱素敏來處理。


但在此同時,我卻再也無法聯絡上曼寧,這讓我不禁懷疑起曼寧對我的愛情,經過數月的找尋,她依然芳蹤未明,我只得沮喪地離開臺灣這傷心地。


直到三年後,我才又重新與曼寧聯繫上,這令我欣喜若狂,時間從未沖淡我對她的思念,曼寧永遠是我心中的女神。


為了我的女神,要我幹什麼都可以,就算要向撒旦出賣我的靈魂。


「請你替我們的孩子復仇。」曼寧的眼神空洞,只剩下一份純粹的恨意。


當年曼寧生下孩子後,芝婷便在某日無預警地將孩子帶離曼寧身旁,理由是已找到適當的人選願意認養。曼寧對此說法存疑,因為她一再向芝婷母女要求見孩子一面,卻遲遲未獲正面回應,她感覺芝婷母女含糊其詞,其中必有內情。


三年後,一則在深山裡發現嬰兒骨骸的新聞,一夕將曼寧的揣測化為真實。


「是我的孩子沒錯!那塊印著『.D』的牌子,那是屬於我的孩子的東西!」


被遺棄孩子的罪惡感侵蝕的曼寧,眼神露出魔女般的凶光,彷彿在怒吼著,要讓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於是,我和曼寧便逐步地展開了我們的復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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