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取回密碼
 註冊
搜尋

切換到指定樓層
1#
尋真錄
第五十五章 【我是神】
我非人也,我是神。
-----------------我是分隔線-------------------

【秤命殿】
龐厲強勢降臨,先挫鬼鴉十來方,後殺鬼形忘狂名,鬼王之威不言可喻,昔日華麗的【秤命殿】在掌勁肆虐過後,地面破了大洞,成了搖搖欲墬的危樓,屋頂上的磚瓦一如秋雨般,紛紛而落,不止不休。

龐厲坐在大廳中央之位,悠閒的抽著西域菸草,瞇成一線的雙眼看著自己方才的傑作,臉上表情盡是滿意。良久,鬼鴉十來方從牆上的破洞快步走了進來,他雙手緊抱著胸口,顯然龐厲不分敵我的那擊著實不輕,鬼鴉十來方見了龐厲悠然輕鬆的姿態,內心有說不完的氣惱,但是礙於身分階級又無法發作,只能把所有苦水都吞下肚,客氣的發問道:「老大,請問你為何要介入我的戰鬥?」

龐厲頭一偏,斜眼看著鬼鴉十來方,似笑非笑,道:「喔?這樣聽來,倒是龐某打擾了閣下的雅興囉?」

此言一出可比千刀萬劍同時捅在鬼鴉十來方心口,他正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自知,只能急忙解釋道:「沒這回事,只是此戰我佔盡優勢,而且殺著已出,此子之命更在掌握之中。」

「嘿…」龐厲冷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道:「龐某怎覺得自忘狂名將【煉菩提】兵解出體之後,你出一招,他便破一招,你說的優勢,龐某實在看不出來,難道我是老眼昏花嗎?」這句話直搗重心,狠狠踩在鬼鴉十來方的痛腳,這件事他的確也萬般不解,登時只能啞口無言。

龐厲見狀,嘴上仍是不肯饒人,淡然道:「你滾吧,在我仍不想剝奪你真流之位之前,滾得越遠越好。」最後的好字才吐出嘴邊,瞬間揚了一陣冷風,顯然這話絕對是警告而非建議。

鬼鴉十來方百般不願,卻又不得不行,只能無奈言道:「那麼可否讓鬼鴉到地洞中,確認鬼形忘狂名的生死?」

「哈哈哈哈哈!」龐厲聞言,放聲狂笑,久久不能自己,驀然,笑聲一收,龐厲怒道:「看來你是質疑龐某的實力了!哼!」鬼鴉十來方張口欲解釋,但是吐出來的不是語音而是一大蓬鮮血,龐厲如鬼魅般出現身前,椅上殘影仍是清晰可見,平凡無奇的一指刺在其胸口,莫名的旋勁登時侵入體內,鬼鴉十來方接連嘔紅,再受指力後拖,身子頓成滾葫蘆,從哪進來便從哪裡出去,只是這次他絕對沒膽子再進來第二次。

龐厲緩緩坐回椅上,仰望逐漸擴大屋頂窟窿,若有所思的苦笑道:「哈哈,友情,真是最愚蠢的累贅。」

【秤命殿 地底深處】
再觀鬼形葬身處,放眼望去仍是無法見底,四周的土堆不斷崩落,儼然成了自然的墓地。突爾,一聲輕咳劃破死亡的空間,忘狂名從土堆中探頭而出,一身紊亂真元重歸氣海,傷勢也復將近七成。

忘狂名對龐厲的失手感到不明所以,但是當下仍是以找尋判官與月狐雪詠為當務之急,忘狂名運發異種真氣,正準備脫離困境,土層突然一陷,四周的一切同時變了樣。

忘狂名隨著土石激流沖出了地層,他翻身出了土堆,雙手觸地所感竟是方正的石塊地板,雙眼再視前方有了火光,隨風而來的濃烈血腥味讓忘狂名登時警戒了起來,取出腰後最後的一把短匕,忘狂名貼牆潛行,全神注意環境的變化,絲毫不敢大意。

當他走到了底,眼前所見竟是一具被扒了人皮、血淋淋的肉屍,「人皮…鬼鴉十來方所用之人皮,難道是…」思緒一息之間的釐清,忘狂名手上匕首再也握不住,「鏗鏘」一聲,匕首落地,屍體動眼驚醒。

「你、為、什、麼、要、回、來,臭、小、子。」聲若游絲的聲音從顫抖的雙嘴傳出,這人不是判官,那會是誰;忘狂名不敢置信卻不得不信,整個人如遭雷擊,一動也不動。

「哈、上、天、待、吾、不、薄,快、拔、出、我、眉、心、的、玉、龍、刺…」判官再言,忘狂名心知這支玉龍刺鎖住判官最後的一口氣,這份酷刑他也是略有耳聞,受刑者身受剝皮之苦,在痛楚最甚之時,玉龍刺刺入眉心,鎖住所有神經脈絡,使其進入活死人狀態,但其一天會甦醒一次,醒來之時,累積的疼痛會一次侵襲全身,可說是生不如死,這個酷刑其名便為求死罰。

「快、把、玉、龍、刺、拔、出、來,義、父、的、話、也、不、聽、了、嗎?」沉睡之感再度侵襲,判官連忙催促道。

現實無奈,選擇早已不存,忘狂名一咬牙,快手拔出玉龍刺,判官全身機能重新再啟,痛、早已麻痺,血、早已流乾,淚、卻宣洩而出,「臭小子,你不該回來呀…」判官迴光返照,最後的氣息貫通,勉強以口言語已是最後的極限。

「我要救你…」忘狂名伸出一掌,隔空傳氣,欲為判官續命,卻感真氣入了虛空,毫無作用,忘狂名心急如焚,再催功力,卻是讓內傷爆發,嘔紅而出。

判官:「傻孩子,別白費力氣,我的經脈早被抽出,若非龐厲故意護航,讓我還留下說話的能力,恐怕現在只能見你最後一面。」忘狂名默默無語,悔恨之感無可復加,自己欲救之人已在眼前,卻是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只能看著他逐漸邁向死亡,那自己到底還能做什麼。

判官看著忘狂名逐漸緊握的拳頭,心知其內心苦不堪言,於是強裝開朗,笑道:「哈哈,我是沒救了,也許下輩子,我會生得比你更俊;咳咳,你快去找雪詠吧,我私自將她調離地牢,讓她躲在過去玩捉迷藏時我總尋她不到的地方,她身上有帶著一個黃色包袱,裡頭有一張綁著紅玉寶印的路觀圖與一張羊皮卷;路觀圖是我私自在組織之外所成立的暗殺集團所在地,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是所為皆是鏟奸除惡之事,所謂的武林正道尚賣他們幾分薄面,紅玉寶印則是我當家身份的証明,拿此物而去,他們必會善待你們…至於…羊皮卷是閻君在你身上所下之契約,我費了不少功夫才將之偷出,你離開此地後,去求救善於術法人士,試試能不能還你自由,此為首要之事,切記、切記啊…至於你的身份,其實你是冷…咳咳…」必要之事尚未吩咐完成,維持生命的那口氣卻到了極限,判官失去人皮的身體湧出了大量黑血,肌肉迅速腐壞,顯然大限已至。

忘狂名見狀,急道:「你這老小子,我不准你死!」語畢,不管四氣合源之衝突,身上所有真氣匯聚雙掌欲替其延命,但是真氣卻是不斷流失,彷彿有人與之爭奪精元,最終竟有氣空力盡之異感。

判官眼見忘狂名為己豁命,雙目緩閉,欣慰一笑,道:「哈哈,我的好兒子,我判官得子如此,夫復何求?我此生無憾,去得也安心了。」判官一笑斷息,失去人皮的面容仍感一絲笑意,隨後化作血煙消散風中;半生斷人生死,如今生死不由己,令人不勝唏噓。

另一方面,龐厲也感受到判官之死,袖中一捲羊皮卷倏然飛出在空中左右而展,上頭浮現血字,龐厲按字朗聲唸道:「鄭益德,願以下半殘生換取昔日天倫,棄人世之情,墮六道之外,賜位判官,殘生判死註生,再與人間無任何瓜葛,閰羅欽此。」語甫完,綠火燃起,羊皮卷如條火龍捲往天際,「吾友,下輩子,莫入鬼道,」龐厲臉上略現哀傷,黯然說道,信手揮袖,灰飛煙滅,雲淡風輕,暗送一縷幽魂入輪迴。

義父驟然而死,忘狂名悲痛莫名、睚眥欲裂,淚卻流不出,話也說不出,身上魔血呼應負面情緒,翻騰如狂風怒濤,理性遭到憎恨啃食,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性迅速茁壯,皮膚上竟顯現與【血殺魔凝】截然不同的梵字血印,魔氣大盛讓體內呈現道消魔長之勢,四氣登時失了平衡,三教修為宣洩而出,化作實體金泉異象穿過地層縫隙竟往【寒屍居】而去。

忘狂名雖是沉默,梵字血印卻越見清晰,「啊…」一聲深沉的呼息緩緩吐出,這聲似嘆似怨的氣音在深淵般的地層內來回迴蕩,梵字血印頓時擴散而出在身邊化作層層厚繭反轉而回,狂風頓時大作,地道中火光全滅,登時成了無聲的幽冥。

絕不尋常的詭異之態似是要孕育邪物出世,深闇世界卻聞佛僧之聲要阻光陰前行,「喝!右開殺禪無一物。」法語長頌,沉靜佛言,【煉菩提】由黑繭之內緩緩現出莊嚴劍身,遭到佛兵破開的缺口只見舍利虹光緩緩升起,【煉菩提】纏繞虹光開始轉變型態,劍柄生出樹根,劍身化做樹幹,劍尖開枝散葉,轉眼已成偌大菩提樹,黑繭緊緊被樹根緊抓宛如一顆浮空的球根。

「南無…」佛言再響,好比晨鐘輕響,洗心滌念,萬物平和,只見黑繭內所有的魔氣由根部被往上吸引,最後染黑了菩提葉盡散四方,淨化後的黑繭好似琉璃晶瑩剔透,驀然一聲碎裂,全身乏力的忘狂名滾落而出,精神卻有如大夢初醒,只覺得眼前的世界有了些許的不同,心情也平復了許多。

此時半空紅光驟旋,【煉菩提】回歸劍戒型態緩緩下落將要重返忘狂名體內,佛兵劍身卻已浮現隱而不見的藤蔓黑紋隨之入體。

【佛渡登天難】
【煉菩提】接連現世,佛戒與寶鐘通靈,導致佛門重地鐘響不止;但是此次【斷惡鐘】鐘聲又急又重,與一般時候鐘響截然不同,眾僧正感疑惑之時,從大雄寶殿方向傳來了連聲驚呼。

眾僧尋聲而去,只見負責清掃大雄寶殿的沙彌們跌坐在地,驚恐的指著大殿中供奉的如來世尊金身雕像。

一些年紀較大的僧人對沙彌手指世尊的行為,本欲開口教訓,但朝雕像望去,腿這下也軟了,連忙呼喊道:「快通知掌戒…快呀!」原來如來世尊慈目之下竟落下了兩道血淚,胸口卍字刻紋竟生了龜裂。

「佛戒染穢,世尊落淚,功德散盡,大千蒙劫。」老僧喃喃自語,這句話只要是佛門中人就會朗朗上口的一段話,他們都明白這話絕非危言聳聽;如今,佛兵落鬼域,菩提染塵埃,究竟對蒼生會帶來什麼衝擊,眾人也只能默默祝禱。

【秤命殿】
忘狂名稍作調息之後,在地道東方附近找到了向上離開的階梯,他順著長階狂奔,他已失去了判官,他絕對不想再失去月狐雪詠;腳步越踏越急,半刻鐘後,已至出口,但雙足一踏離最後一階,眼前竟是鬼王擋關。

「看來是已經與判官告別了吧」龐厲挺身而立,頭也不回,背對著他,單憑氣機已知來者。

忘狂名怎麼想也想不到,出口竟還是在【秤命殿】,當下扣住腰帶中最後兩枚的甩手鏢,準備先發制人;孰料,龐厲兩手一攤,淡然說道:「離開吧,判官要我放過你二次,這已是第二次,好好把握下次見到我之前的時間吧,另外先前所擒之人皆在龐某陋居作客,若有興趣就至【鬼王窟】吧。」一語道破來者目的,龐厲不再多言,毫無忌憚的步離了【秤命殿】,消失在黑暗之中。

忘狂名鬆開緊扣的甩手鏢,緊繃的精神略鬆了幾分,想到判官犧牲自己為他換來的生路,內心還是忍不住一痛,忘狂名想起判官指出的月狐雪詠藏身之地,其安全應是暫時無虞,但是自己方脫險境又要立即赴險,一念至此,不由得苦笑連連,但也只能邁開了腳步往【鬼王窟】奔去。

一路上,忘狂名避開【鬼剎】內的主要通道,沿著石林區的羊腸小道前進,放眼竟不見任何守路人,忘狂名內心煞是疑惑,但是時勢至此,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

倏地,腳步停下,心神一緊,只因一人背影映入眼簾,「千犽尋武授…」忘狂名面對眼前高坐尖石上教授自己一身暗殺技巧的人,竟有種不知如何應對的感覺。

千犽尋驀然回首,與昔日合攻軍神不同的是她沒戴上面罩而是露出了冷峻絕美的面容,眼角暗送霜冷,這一望彷彿看透了忘狂名的一切。「唉…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武授。」一聲輕嘆,她輕扭被黑色緊身短甲包覆的腰身,轉過身子,雙手托起臉龐,任由紫色髮絲隨風拂臉,冷冷說道:「鬼形,你明知武授之責便是親裁叛徒,你這又是何苦來哉?」忘狂名沉默無言,腦海卻反覆播送先前被千犽尋一擊擊倒,慘遭擒回的畫面。

千犽尋輕然躍下,纖臂橫指,黑流灑出,正是其獨門邪鞭【蟒縛靈】,足未沾地,不由分說,毫無預兆,忘狂名方圓半步之外,砂石橫飛,鞭印深劃;「嘖!」忘狂名微伏身子,雙臂取鏢欲投,卻感指生痠麻,甩手鏢未出已遭擊落,忘狂名心驚,隨即思變,指扣網甲銀環啟動所藏機關,魚線鋼絲拉出,甩往邪鞭欲纏,正為以柔制柔之手段。

千犽尋也非易與之輩,眼波只映忘狂名指內些許銀光,便知暗藏玄機,於是玉指輕勾,【蟒縛靈】轉瞬盤上虛空,忘狂名這一妙著毫無用武之地,落入空處;「若你真氣充盈配以寶劍利器,可得三成勝算,如今…真氣損、劍也失,要活命難矣。」千犽尋語中併殺意,一扯邪鞭如同傾盆雨,忘狂名月瞳鎖影欲避要害卻難全功,傷處瞬增多處,鞭影越擊越快,鮮血越灑越多,激盪的塵煙之內如同生了一陣黑霧。。

「讓我結束你此生的痛苦吧!」千犽尋倏地捲回邪鞭,隨即拋向高空,上天頓時染了血紅,千犽尋兩掌齊舞張開氣機籠罩八方,【蟒縛靈】受氣機之召,鞭身解作萬千柔絲化作無數驚虹衝向忘狂名,此招正為昔日千犽尋欲擊殺北堂飛淵所用之式【血龍奔流穿身魄】。

招未至,氣機先鎖四方退路,忘狂名避無可避,劍指併攏接過己身紛飛周圍的鮮血一抹右臂,欲開佛兵擋死厄,腦中卻聞佛僧阻道:「不可!」莊嚴梵語有如近身鐘響,震得忘狂名全身劇震、意識渙散,竟是無法動彈;千犽尋不查異狀,絕式加催三成力,氣勢有如死神駕至,無人可擋。

同一時候,忘狂名動作再起,雙手自結佛門祕傳無相宗印,胸前焚火頓生,「【佛元燃燈】。」口吐佛僧音,招行大乘功,一團帶有佛門正宗修為的大光明火盤轉如圓自生自燃,忘狂名雙掌一合,火舌四濺之勢與來襲邪鞭觸個正著,邪鞭竟似遇上天敵,怪鳴之中,招式自撤,捲曲而退。

千犽尋眼露驚色,不明忘狂名何有此番修為,此時的他竟是如此陌生,心知【蟒縛靈】乃是由九百九十九位被咒殺的女子頭髮泡以四十九條邪蟒之血所編製,加以至高邪靈契約之術封住女子怨氣、怨念增其威能,遇上道、佛兩門的淨靈之功最是麻煩,如果再遭那大光明火焚燒數次,恐傷【蟒縛靈】之威,心念至此,決定先護邪鞭周全,千犽尋左收邪鞭,右擲梅花鏢,一來一去之間,毫無拖延。

忘狂名雙眼微開,劍指攬了風中餘火,書了個古文梵字,低語道:「隨緣自結,唯心點燈,法不救世,菩提渡生。」一語甫落,梵字延燒遍地蓮燈,甩手鏢瞬成半空飛灰;忘狂名再進一步,雙手捻印,說道:「【千揚佛燈】!」招名緩道,佛燈齊放,淨光頓照六合八荒,千犽尋雙目生痛,眼前無法見物,只能暗運全身之力,行功防禦暗襲。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佛燈熄滅,千犽尋視力復原,眼前卻已不見鬼形蹤影。

逃離了千犽尋的搜索範圍,忘狂名這回可是真真正正感覺到體內尚有另外一人的意識,內心疑惑自是不在話下,他恢復意識之後,試圖與體內的意識取得聯繫,卻是徒勞無功,知道體內之意識對自己毫無惡意,所以也就暫時不加以追究,快速往【鬼王窟】而去。

【血宗岩 西方廢塔】
【血宗岩】位於魔界【殺獄】與聖國之交界處,往西而去便入非人之境,此處地形高低起伏甚大,亂石突出,風沙掩目,常人難行;【鬼剎】原本在此處築了高塔與哨站隨時監控魔物行動,但是魔界卻出奇的安份,鮮少有魔物離界,此地兵力也就慢撤離,當初的建築也就荒廢在此,當初雄偉的建築受到風化,如今也只剩下幾座搖搖欲墬的高塔聳立風沙之中。

三座尚存的圓塔之中,其中一座赫然傳來與風聲不符的哭泣之聲。「嗚…」那捲曲身子在不見光角落的人正是藏匿此地已久的月狐雪詠。

她依照判官的安排,躲在此地已有十來日,此地是她與忘狂名玩捉迷藏時最喜歡躲的地方,就在方才,她突感心血上湧、心如針扎,眼淚不自控的流出,有股感覺告知她,判官已死。

「判官爹爹,你騙雪詠…你說好跟狂哥一起來接雪詠的。」月狐雪詠年紀尚幼,這種親人驟離的生離死別,叫她如何承受。

「啪!」突然一聲碎石響,響在腐朽的木門外,月狐雪詠一雙狐耳震動,心海起了驚懼,來者利用了風沙之勢巧妙藏了自己的蹤影與氣味,若非踏碎了門外的石子,恐怕早已登門入室,而自己仍不得而知。

木門呀然輕開,來者透進一道長影,月狐雪詠閉住氣息,拉緊身後的黃色包袱,抽開腰間護身短劍,見人影就是一劍。孰料,這劍刺在意想不到的人之心口。

來者裂嘴而笑,這人竟是法能士,月狐雪詠不識此人,抽回短劍,擺身振腿狠狠踢在法能士臉上。法能士毫無痛覺,一掌緊抓月狐雪詠腳踝高高舉起,使她頓成倒掛之態。

月狐雪詠揮劍掙扎,卻不能傷改造後的邪人一分一毫,此時門外再進一人,童聲童語,笑道:「月狐姊姊,好久不見了。」這人蹦蹦跳跳來至月狐雪詠面前,果然是滅祭藏關,法能士見了他,臉上竟生敬畏之情。

「你怎會…」月狐雪詠又驚又怒,大聲問道。

滅祭藏關笑臉盈盈,發言打斷道:「知道妳在這?因為我上次治療妳的時候,在妳身上下了追跡粉;但是別擔心,我絕對不會對妳出手,喔,對了,還有妳的狂哥哥,我也不會對他出手。」月狐雪詠聞言,喜大於驚,問道:「狂哥回來了?」

滅祭藏關眼睛瞇成了一線,點頭笑道:「當然呀,外頭都被那孫悟空鬧成了天翻地覆,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他幫了我個大忙。」滅祭藏關所說自然是忘狂名闖屋之舉卻誤打誤撞讓他的傑作順利誕生。

滅祭藏關繼續說道:「我來此,其實是想與姊姊賭上一局,如果我勝了,請姊姊認我當武授,成為我的直屬隨從;如果妳贏了,我就確保妳與妳的狂哥哥安全離開【血宗岩】。」

「此話當真?」月狐雪詠聽聞如此優渥的條件,簡直不敢置信。

「我可是最誠實的魔物。」滅祭藏關語定,手指一彈,法能士立即聞聲放手,月狐雪詠自是摔倒在地。

「那要賭什麼?」月狐雪詠撫著摔疼的臀部,細聲問道。

「我賭的是…忘狂名會丟下妳,一人離去。」滅祭藏關緩緩走近,一張臉湊到月狐雪詠面前,自信揚聲說道,這時他眼中所映當然是月狐雪詠不肯相信的表情。

【血宗岩 鬼王窟】
不知是有人刻意安排,或是兵力為了明日換人之局而外移,忘狂名不受任何阻礙的直抵【鬼王窟】。

忘狂名一入【鬼王窟】,絲毫感受不到龐厲氣息,頓時鬆了口氣,忘狂名提起腳步,小心翼翼的往無光洞窟之內而去,順著暗殺者的直覺感應,他穿過了幾條九曲八折的石道與外貌幾乎相同的石室,最後在深處的無鎖石牢內見到了囚禁於此的冷無痕與司澐平風。

眼見兩人貌似安全無礙,再觀石牢毫無特殊之處,以兩人之能破牢而出應是舉手之勞,但是兩人卻依舊留於此地,忘狂名便知兩者功力被禁。冷無痕一見來者,恩怨同現心海,一時不知該做何種表情;司澐平風則是雙目輕開,保持打坐之態,悠然開口道:「小友,為何而來?」

忘狂名打了個揖,掌底垂掛下一塊證明是友非敵的聖國王家玉珮,答道:「在下受聖國輔權之託,前來確認道長與人尊安危。」忘狂名不敢大意,語帶保留。

司澐平風見了玉珮,眼珠一轉,呵呵笑道:「小友只把目的說了一半,若是我與人尊受到瓜代,就當殺之,促使換人條件破局,不是嗎?」

「正是;但如今看來天旗仍是天旗,現在應該可少了這層的手續,就不知人尊何在?」忘狂名問道,整個石牢只見兩人,確實不該。

司澐平風望著忘狂名,輕聲說道:「人尊從未留於此地,也許是被禁他處。」一語未盡,一聲接著一聲的腳步聲緩緩而來,不知道為何在場眾人同時感覺必是龐厲到來。

司澐平風笑道:「哈哈,龐厲之功遠勝當年,也許他早已回窟,只是故意隱藏氣息,一切都為請君入甕;無痕小友,該是道別之時,快隨此人離去,切記每日修習吾人所授之【天武五氣】,必可控制你體內之蠱毒。」

冷無痕急忙問道:「道長不與我們一同離去?」

司澐平風笑道:「我若離去,換人之局怎能成功?況且我被龐厲鎖了陽經,功力難以施展,與你們一起走,只會成為負擔;你身上的異常蠱毒錯讓龐厲只鎖住三成功體,這些時日所修成的【天武五氣】應可補之不足,你應有自保能力,快去吧。」

忘狂名抱拳,說道:「請道長委屈暫候,明日輔權必將相救。」語畢,忘狂名運氣行步,鷹揚而去。

「你很像當日渡口的那位少年…」司澐平風眼見忘狂名,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忘狂名聞言,腳步略停,回首望著司澐平風,希冀能得到一些有關於自己過去的線索;但是司澐平風卻是微微一笑,閉上雙眼,不再言語;冷無痕朝天旗一拜到底,隨後躍然起身,帶有蘊含武學進境的一掌擊斷了支撐牢房的細石柱,跟隨忘狂名身後而去。

忘狂名與冷無痕兩人在路上毫無交談,沉默的在石窟道內穿梭,卻擺脫不了如影隨形的腳步聲,當兩人見到石窟出口之時,那追魂的腳步聲止了,兩人疾馳的腳步也停了,出口雖在咫呎,但是如今一見有如天涯。

龐厲悠然持著【幽焰】坐在前方十步外的石椅之上,笑望著兩人,柔聲說道:「刀,可別忘了帶走;命,可別忘了留下。」

【血宗岩】
【血宗岩】之內,忘狂名與冷無痕正面臨武道上最強的對手,【血宗岩】東南之方,負責禦敵的鬼面眾亦面臨了人生最惡之敵人。

一束紅髮隨風搖,一雙紫目似雷厲,雙唇一併勾下弦,一身精壯體魄撐起粗獷的獸毛皮衣,其中材質有狼有虎,他之凶險卻更勝狼虎,長靴踏下,鞋印立遭血填,手無寸鐵,卻是逢人取命。來者是誰?何能以一敵百仍面不改色?來者是誰?何能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

絕非是人,雖是生有五官、四肢兼具,但是百人卻近不了其周身半丈,這人徒具人形,卻非是人。莫非是刀?不可能,見他指併如掌,自添鋒利,更勝刀銳,輕然過頸,首級紛飛,天降血雨,地化紅土,刀鳴脆響猶如三更凄泣。

「你是誰?」一道問句道盡眾人疑問,三個字卻換一抹嫣紅、身雙分,鬼面眾欲問,來者不答,然而再聞雄聲道「還刀來!」又是這三個字,男子每進百步,必說此言,此言一出,又是數條人命轉眼成空,但誰能止住他的腳步?

來者穩穩踏下第九十步,鬼面眾架起十四台三十連發連弩機,一按機括,百發短鋼矢立即射出。來者眼神微變,右足踏下第九十一步,左掌朝上翻起,看不見的氣機登時攬起黃土化作砂線貫連天際,掌面微傾,砂線展開扇面竟似刀身;眼底無波,面容無懼,第九十二步再踏,鋼矢觸身前一刻,砂刃爭先。

非關人力之不足,非是機關之失利,只是揮掌剎那,早已決定了實力之差距與傷亡的產生;砂刃勢如雷霆掃去百發短鋼矢,激散的沙塵沖散鬼面眾的圍陣,來者拔足而起,瞬間連進數步,鬼面眾暗叫不妙,只因百步之數一至,是誰又要喪命?

第九十九步,紅髮男子舉步落下,面前突現兩道寒芒截住去路。不見影,難辨形,銳器風寒劈面來;不動心,氣自平,臂揮指彈掃道開。

雙銳受指力而去卻前後重返,紅髮男子輕哼一聲,雙手同施空手入白刃截住襲身兵器,冷目一掃,已見雙銳真身,其左手所制乃為一口三呎薄細長刀,其形與東瀛武士刀略同,兩側刀面銀亮刻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各五字,劍珥由十二金線細圈所製成,藍玉刀柄正反雙面則雕上了地支二字;右手所挾乃為一柄三呎二的直長寬劍,劍身乃為黃金所鑄,在日光之下華麗異常,劍身中央則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字各分兩面,劍珥如鹿角向外延伸四指之寬,綠銅的圓錐劍柄則替劍身的十字刻下其名,天干。

男子以氣探氣,沿著刀劍所留氣機已然尋得擋道者所在,見他一振腕,刀劍首尾逆轉,雙柄已握入手心,一步滑挪,兩者拋後,身影化作塵龍竄前;人群之中,老邁身影緩緩步前,一頭灰白華髮與身上雲墨文士外袍被勁風掃得亂飄,他瞇起雙眼,臉上的皺紋很有規則往雙頰延伸,伸手在左腰間的竹籤筒抽出了支竹籤。

此時,男子來到面前,不由分說便是重重一拳;老者看了看竹籤上的字,笑道:「我的大吉,可就是你的大凶了。」竹籤拋折,斷屑紛飛,老人雙手齊張,門戶洞開,竟是欣然受拳之姿。

紅髮男子這一拳本要力催十成,一拳將阻路者送入陰曹,但是耳後傳來兩道破空之聲,男子隨即想到必是刀劍來襲,為求自保,男子勁分兩路,前式不變,一掌探後,孰知,只起一念,竟讓這萬鈞之拳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氣機轉換的動作看在老者眼裡,等同告知他,這拳頭要落在哪裡,老者等男子一拳揮至鼻尖,才退了關鍵的這一步,但是身前半丈黃土方圓可就避不了,只能代他受罪,眨眼土石齊飛,滿目瘡痍。

塵煙過後,老者臉上已戴上橙色的鬼面,雙手接過以氣機收回的天干劍與地支刀,沉聲說道:「雖然你之身分,我已知曉,但是敝人還是替那些枉死之徒再問一次,你是誰?」

紅髮男子輕吐長氣,雙眼輕闔,雙腳竟是緩緩浮空,一指朝天橫去,方才死者所遺之刀同受感應旋上天際,此舉如同是對眼前人說道,以氣御兵之功並非困難,再睜眼,雄聲伴隨驚人聲波送出:「我是神。」神字馳響,雙足、群刀重回塵世,大地卻隱隱一震。

眾人雙耳生痛,聽聞此言,自是一片譁然,但是卻也沒人不信,因為神這身份的確是此人強至如廝的最好解釋。老者笑道:「嘿嘿,當年無緣見刀理與劍聖一決,敝人實感遺憾,但今日與君一戰,這遺憾就頓少一半了。」此話再出,鬼面眾瞬間沉默無聲,有的鬼面眾甚至腳軟跪地,這段話已經指出了眼前人便是用刀名聞天下而得刀理之名的默紅迪。

「好個人稱刀占劍卦販天機的范天機,嗯…金、銀、紅、橙,若是在真流只排行第四…那今日看來是不會太乏味了。」默紅迪回諷之中,老者身分隨之道出。

真流身分一向成謎,鬼面眾首次聽聞老者身分,登時面面相覷,泰半是抱持疑惑神情,但是少數人卻是驚懼非常,只因為范天機成名得比默紅迪還早數年,一手將易經奧秘融合刀劍的造詣在當代更是無人能敵,但是就因為如此,他志得意滿,逢派挑派、逢門敗門,他卻想不到名聲的背後竟是無數的仇家,某日范天機收到挑戰信,遠赴西漠之地之時,家中父母、妻兒被仇家屠盡,當范天機重返家園之時,父母、妻兒已然成了遍地白骨殘肉,從此無人知曉范天機下落,直至今日,這一代刀劍宗師也逐漸被人們淡忘。

左手一張,平凡至極的鋼刀來至了掌心,「刀若不還,便拿命來賠吧,你聽過刀之語嗎?」默紅迪面孔森寒,臂一伸,刀眼一正,四周群刀嗡嗡作響,刀鳴之後,四周已頓時陷進無聲世界。

范天機舞動雙銳,毫不顧忌的舉步前行,冷言道:「天機可販,命運可占,你敢買嗎?」眾人屏息靜待肢接的第一刻,殊不知這場人神之鬥、刀劍之爭非是凡士可觀,佇步之時早已波及全身。

「你…你流血了!」

「怎會如此!啊!你也是呀!」眾人不知眼前兩人所釋氣機早已如火如荼的互擊,眼見不對,慌忙走避,卻是慢了一步,衣衫、血肉同飆腥風,意念、亡魂同墬地府。

「來!」范天機齊使天干劍、地支刀,刀風、劍氣充塞天地交織一道天羅地網封鎖八方,刀劍化爻卦自轉八門氣場,技驚江湖的絕式再現,如同是要宣告世人,刀占劍卦重現武林。

「要來便來!」默紅迪鋼刀後提,一指朝范天機勾起,睥睨神色,挑釁之意,不言可喻;雙目交會,身影同飆揚黃土,位置騰挪,步入酆都十里路;刀劍交鋒,吋吋皆是生死,金鐵交鳴,聲聲震人肺腑,銳芒互映,式式奪人雙目,誰是人?誰是神?誰持刀?誰舉劍?石林之中這場無人可視的頂峰之戰,勝負誰來見證?

【紫微城 天督殿】
雞啼方響,天色依舊灰濛,甫換班的聖督軍難忍瞌睡蟲作祟,呵欠連連,但是仍是按照平常的巡邏路線繞行著【天督殿】。

聖督軍持續著整齊劃一的步履走過了【天督殿】左側,空中突來異香瀰漫,這是不同於花香、胭脂的香味,也許根本非是人間之味,眾人一吸入體,極是受用,頓時精神飽滿,疲勞煙消雲散,腳步也輕盈許多。

聖督軍眾人不明所以,只道是上天的恩賜,於是隊伍繼續往前推進,當眾人再回到【天督殿】正門之前,眾人頓時傻了眼,只因眼前驚人的一幕。

天降一道金光長廊穿越層層薄霧聚於眾人一丈之地,只見一個頭戴金冠、身穿白色無袖絲袍的紫色長髮男子由遠而近;距離越是靠近,眾人越能看清這男子的面容,只見男子面容俊俏,目如朗日,始終掛著一抹淺笑,雙耳上的兩枚小銀環有意無意的映著光芒,使人不能直視;男子雙手各戴了六圈的護手金環,每一步踏下,金環互擊之聲猶如晨鐘初響,眾人亦有感靈台清明。

長廊走盡,男子赤足踏上了人間之土,耀眼昊光由地板縫隙反透而出,聖督軍眾人猛然醒悟,立即合成圍勢,厲問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王城重地!」

紫髮男子雙手往胸前交叉,笑著頷首行禮言道:「我非人也,我是神。」

神是何物?人又是何物?






第五十五章 完
 
本人著作請尊重智慧財產權
轉載請洽劣者
也歡迎指教
轉播0 分享0 收藏0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人物篇 (42)

人名: 鄭益德
稱號: 判官
個性: 反覆無常,凡事斤斤計較,對其養子女百般呵護,猶似親生。
身分: 人族,鬼剎之命令交付者,活閻羅與鬼王之直屬麾下;紅花客棧之大當家。
根據地: 血宗岩,秤命殿、紅花客棧。
性別: 男
外型: 滿臉橫肉、身穿官服、頭戴烏紗帽,身材雖是臃腫,身段卻是極為靈活。
朋友: 龐厲
部下:包卿(紅花客棧二當家)、趙雄勇(紅花客棧三當家)
養子女: 忘狂名(養子)、月狐雪詠(養女)。
持有物: 生死簿、蘊死鼓、紅玉寶印、判死令。
換命契所載:「鄭益德,願以下半殘生換取昔日天倫,棄人世之情,墮六道之外,賜位判官,殘生判死註生,再與人間無任何瓜葛,閰羅欽此。」
編:
鄭益德過去為一名略有名氣之戲子,育有一子,生活不愁,甚是快活;但是在他五十六歲那年,瘟疫橫行,妻、子同染,戲團瓦解,一夕之間,天倫破碎,一無所有,餘他獨活,後因聽聞活閻羅有助人完成心願之法,於是千里跋涉來至血宗岩定下餘生為奴的契約,以換取過往天倫重返;孰知簽約之後,鄭益德竟忘了過去,成為了閻羅判官,直至忘狂名的出現,塵封的記憶方開始重啟,也注定了他後來的命運。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奇珍異品篇(22)

名稱: 換命契
類型: 書卷
材質:羊皮
持有人: 活閻羅
存放處: 閻羅金宮
使用法: 查閱
作用: 記載與活閻羅簽訂契約內容的羊皮卷
數量: 量產

編:
換命契原為隨處可見的羊皮卷,但與活閻羅簽訂契約之後,空白處將會取定約者的鮮血化現血字,再取掌紋作印,最後封卷歸入封鬼策;其效力之奇,可千里尋得訂約者的行蹤,甚至從換命契的變化可感受訂約者的意識與情緒,此等奇能已超越許多術法方士所能理解的範疇,若說此為術法產物,不如說更像為魔族訂約之儀式。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人物篇(43)

人名: 法能士
個性: 善妒、多疑、自視甚高。
身分: 人族,道門天旗預定之傳承者,祕琉宮之臥底人員。
根據地: 盡風山
性別: 男
外型: 一身墨綠道袍,面容消瘦,外貌年齡約近三十。雖是道者卻有異常的陰沉感,腰帶之上繡有天地人三字,象徵自己是下一任掌門人。
上司: 白玉媚
師父: 司澐平風、司澐徹、司澐定一。
武學: 道鎮天下、十字勾腸、易手烙陽、焠魂手、道非吾道、道亟生威、玄天啟純陽。

編:
法能士為上任道首在邪人手上救回,後與三旗為隨身道童,賜名法能士,但是由於法能士年齡與三旗所去不遠,只稍小了數歲,三旗便視其為兄弟一般,更授其武藝,猶以天旗更將獨門掌法相授,門中弟子幾乎認定法能士為下任掌門;只是誰也沒想到法能士的狼子野心日益膨脹,使其無法等待三旗仙逝之日,前去祕琉宮求取邪功增強功體,後於荒野偷襲司澐平風,不料司澐平風看破其身分,痛心萬分,以鎮教神功誅殺其於荒徑。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奇珍異品篇(23)

名稱: 封鬼策
類型: 書卷
材質:木頭
持有人: 活閻羅
存放處:閻羅金宮
使用法: 查閱
作用: 細辨妖物
數量: 唯一

編:
封鬼策為收納換命契的長形木質書本,平時置於閻羅金宮的書閣之內,盒內所藏乃為武林一大秘密,無論是高手的過去、或是俠客的墮落都封在此處,除了鬼王與活閻羅之外皆不准他人翻閱,;判官為了查明忘狂名之身分,冒險翻閱封鬼策,最後東窗事發,被處以求死罰。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兵器篇(21)

名稱: 天干劍


創造者: 不詳



持有者: 范天機



材料: 黃金混合精鋼



類型:寬身長劍

簡介:
為一柄三呎二的直長寬劍,劍身乃為黃金所鑄,在日光之下華麗異常,劍身中央則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字各分兩面,劍珥如鹿角向外延伸四指之寬,綠銅的圓錐劍柄則替劍身的十字刻下其名,天干。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兵器篇(22)

名稱: 地支刀

創造者: 不詳

持有者: 范天機

材料: 白銀混合精鋼

類型: 細身薄刀

簡介:
為一口三呎薄細長刀,其形與東瀛武士刀略同,兩側刀面銀亮刻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各五字,刀珥由十二金線細圈所製成,藍玉刀柄正反雙面則雕上了地支二字。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尋真錄
搶先看

「邪…厲…式。」鬼王若有似無的三字語音帶起驚天動地的絕學壓境,雙掌隨聲緊握,立足點頓時窩陷,千絲萬縷的氣機由柔轉剛,洞窟石壁被刮的石屑紛飛,土浪起伏潛行,推送而前;忘狂名與冷無痕心知要全力護住要害,但看不見的氣機殺招要如何能守了?兩人只能不斷的防守、不斷的中招,當如同暴風雨的氣機停止肆虐之時,兩人已是滿身鮮血,躺平在地。

「哈哈哈哈!」范天機笑了,沉寂多年,這才是他要對手,管他是人是神,若不戰得盡興,怎對得起自己一身絕學?又怎對得起承擔自己無敵名號而死的家人?氣血被轟至翻騰,雙手被擊至痠麻,這都不構成敗陣的理由,只因那縱橫江湖的絕技降臨了,「【天機六十四卦‧坎水遊魂卦‧地火明夷】。」地火明夷之卦象乃火光入地,明入土中,成為天昏地暗的局面,失去光明而不見天日,范天機以刀劍演卦,金劍銀刀收光斂芒,登時變得黯淡無光,唯一的亮點乃來自四十二刀摩擦而出的火星,范天機盤轉刀劍,火花逐成卦象,屈身一跪,刀劍插地,光明入土,卦象生出黑流逐一吞噬肆虐的刀身,更化骷顱遊魂直逼默紅迪。

「不可呀」老人連滾帶爬的跌進洞窟,一臉紫斑、膿瘡,細看之下,竟是補武缺;其身後不遠處閃出一道白色倩影,羽裳飄渺之間,赫見白銀鬼面,「去!」嬌叱一聲,女子雲袖雙雙破風出擊有如白毫快書於墨紙之上,煞是好看。

欲知詳情
請收看
第五十六章 【初生之犢不畏虎‧棄善之人不懼神】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存檔|手機版|聯絡我們|新聞提供|鐵之狂傲

GMT+8, 24-4-26 22:28 , Processed in 1.379446 second(s), 15 queries , Gzip On.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