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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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emonwin

Purpose.Sp-Forteen﹔『追憶篇』

缺角的拼圖







  「糟……」斐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凱帝瑪尼巨大,且破壞力強的拳頭直接命中斐爾的正面。不是斐爾不用背部去擋,是因為即使他要轉身也來不及了。況且,背部正趴著沉睡的蒼蓮。

  斐爾連個叫聲都沒能發出來,只是快速的從空中被擊落到結成冰的地面,擊碎了一大片的冰塊,然後發出巨響。蒼蓮則是從斐爾背上飛了出去,只受到一點輕微的衝擊,也倒在一旁。


  「哦──」


  失去理智的凱帝瑪尼一個怒吼,震碎腳上的冰塊。然後用力跳了起來,想利用重力加速度的破壞力來擊碎斐爾的身體。


  「可惡!你這怪物!」


  本來站在一旁看傻眼的艷紅終於回神過來,正努力往斐爾倒下的地方衝去,不過失去主人的手槍是不會自己發出子彈的,這種自殺的舉動實在有欠思考。


  凱帝瑪尼的七個拳頭有如流星般的朝斐爾落下,劃過空氣的聲音清楚的傳入艷紅耳中。


  「該死!」艷紅停下腳步,用手燃起火焰,然後朝凱帝瑪尼丟去。不過她自己最明白,這種連詠唱都沒有的低階魔法頂多幫凱帝瑪尼抓抓癢,更何況凱帝瑪尼已經發瘋了。
  
  艷紅不斷從嘴巴發出吼叫,不過失去理智的凱帝瑪尼,不可能收回已發出的巨砲。



  「禁術‧六道封印。」    



  隨著比艷紅先一步跑出去的艾德倒下,這句微弱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很微弱、很微弱,但是卻清楚的震動著艷紅的鼓膜。她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幾乎沒希望的狀況。

  凱帝瑪尼的拳頭只在斐爾的上方五公尺……

  
  四公尺。

  三公尺。

  二。

  一……


  艷紅閉起眼睛,無力的跪下。傳入膝蓋的冰冷觸感讓她勉強維持住意識,但此時,她還覺得昏倒會比較好,否則她將無法面對這即將發生的事實。

  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鮮血和疼痛感讓她意識更加清楚。因為她知道,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昏倒。

  不過遲遲未發出的巨響使她感到非常困惑,甚至認為自己是不是其實早就昏倒了。

 
  「唔!」艷紅再次用牙齒咬下嘴唇,強烈的刺痛使她鼓起勇氣──


  睜開雙眼!



  凱帝瑪尼死了?

  不,不像死了。

  但,這是什麼情況?


  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的艷紅,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景象。  

  
  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本來是有著深邃黑暗的夜晚,現在全部變成一片白……不!應該說,這是被某種東西覆蓋過去的感覺。一股能夠完全覆蓋住黑暗的純白!

  
  「這、這是?」艷紅勉強撐起不斷顫抖的身體,試著釐清眼前的狀況。

 

  凱帝瑪尼停在空中。

  不過她確定牠並沒有死,而且也不是自願停在空中的。


  「嗚、啊啊啊啊!」凱帝瑪尼正發出遠比之前受到攻擊時還要更大聲的哀嚎,不過上來並不是傷害造成的痛苦使牠大叫,而是……某種沉睡以久的恐懼被喚醒的感覺。


  六道巨大的光柱以不規則的方式插進凱帝瑪尼的身體裡,延伸到地上的光束巧妙躲過斐爾的身體,深深的插在地上,把凱帝瑪尼定在空中。七隻揮出的手臂被其中的三條光柱給直接穿過,不斷流出綠色的液體。


  眼前的光芒實在太強烈了,才剛習慣黑暗的瞳孔正對艷紅發出抱怨。艷紅用手稍微遮住眼睛上方,再次看著這詭異的情況。


  「嗚、喔喔!」凱帝瑪尼每發出哀嚎,光柱就越變越粗,彷彿要稱開牠的身體一樣,綠色的液體不斷噴出,眼前的景象,雖然不應該,但是還真令人同情。



  
  「……為什麼還有人醒著?」




  語言化作一把利刃直接穿透艷紅的心臟,這句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艷紅下意識的用手按著胸部,渾身發抖的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雖然不想讓人看到……不過也好,就讓你們稍微知道自己的狀況……」


  不之為何,這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合祥、穩定,不過其中隱藏的殺氣卻絕對足夠殺死好幾個人。而且說話似乎有點慢。


  「是、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們?」


  遙望四周找不到人影的艷紅只能對空中吶喊著。不過未從驚訝中鎮定的她,不是很能標準的說話。


  「……妳,不用這麼緊張,我……我現在不會殺妳們的,畢竟這次是我們的疏忽……雖然不必要,但是還真是抱歉……」


  帶著合祥和殺意的不搭調語氣再次傳到艷紅耳中,她試著隨著聲音尋找來源。不找還好,一找之下她發現聲音竟然是從四方傳來。雞皮疙瘩瞬間佈滿全身,這種被人俯瞰的感覺,好久好久以前……


  「喝啊──」艷紅突然雙手抱頭,眼神不斷的晃動、呼吸激烈,彷彿佇立在萬丈深淵邊的不安。


  突然一個微弱的空氣流動,稍微吹動艷紅的頭髮。

 
  「嚇!」


  一個很香的氣味,足以讓人迷失理智的氣味,緩緩地飄到艷紅的鼻子裡。不過那氣味對艷紅而言,只能說是個惡夢。她反射性的用力的向後跳,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在結成冰的地面上。她撐起身子,不安的看著那降臨在前方的事物。


  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純白,瞬間侵襲艷紅的雙朣。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一個全身白色的女孩,頭歪歪的看著艷紅,除了雙眼以外,其他身體部位全部都是白的,彷彿整個人融再那耀眼的白色光芒中,像一粒灰塵都無法靠近她的純淨。

  
  「妳……妳是!」艷紅雙眼睜的老大,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物。


  白髮少女沒有理會驚慌的艷紅,只是面無表情,緩緩舉起她的左手。

  然後──用力握拳。


  
  「吼啊!」



  凱帝瑪尼在這一片過於耀眼的白色光芒中發出最後的哀嚎,然後他爆炸了。

  沾滿綠色汁液的肉塊飛散在冰原上,弄髒了這一片的純白。已經碎成數個肉塊的凱帝瑪尼還在不斷的抽動,就像是在表示牠的不甘一樣。

  
  「……根據禁書條法……處以逃獄之罪人極刑,六道封印……」


  白髮少女舉起另一隻手,用力握拳。


  啪滋。


  凱帝瑪尼的肉塊隨著她的握拳,發出令人做噁的聲響,然後炸散開來,變成好幾灘肉泥。接著那六道光芒突然開始飛躍在冰原上,一個接著一個的插在固定的方位,形成六個角。

  從上方俯瞰的話,就像某種圖案。


  「封……印。」白髮少女將舉高的雙手緩緩揮下。瞬間,更刺眼的光芒出現在冰原上,讓人就算閉起眼睛還是感覺得到光線正穿透眼皮刺激你的視網膜。

  
  過了一會兒,終於獲得一點舒緩時間的艷紅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場景。


  什麼都不見了,冰原、冰石、凱帝瑪尼,都不見了,連個碎片都沒有。只剩下趴倒在地的斐爾和艾德。


  「這是……」艷紅正露出驚訝的表情望著前方的少女。


  少了刺眼的光線,現在眼前少女的朣體正清楚的浮現出來。身高不高,直接看上去會讓人以為她是小孩,不過散發出來的氣息會讓你知道她早已熟透了。

  一整頭的白髮,接近白色的肌膚,白色的衣服,白色、白色,除了黑的發亮的眼睛以外,其它看的到的地方全部都是白色,儘管光芒已經散去,但是前方的少女還是散發出異常的光芒,刺的艷紅不閉起一眼就無法正視她。

  而且接下來的出現的事物更喚醒了艷紅沉睡以久的恐懼。


  白髮少女振了一下翅膀,純白的羽毛飄落下來,要碰到泥地之前便化成一點點的光芒,然後消失。


  「……還真是骯髒的世界。」白髮少女稍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直直的瞪著艷紅。


  「──妳!為……什麼?」艷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不清楚妳的意思,什麼……為什麼。」白髮少女把頭歪向一邊,毫無表情的看著艷紅。


  「天使為何會在這裡!」艷紅使勁力氣的大喊,用會讓人懷疑「這真的是女性嗎?」的音量。


  無視艷紅怒吼的白髮少女只是緩緩將手指向斐爾倒下的地方。


  「……我,並不是要救他,別誤會了。只是因為,那個,牠從要被押送到地獄的第九層時,在通往地獄的道路,『靈域』不知為何,突然無預警的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使用魔力的痕跡,護衛隊伍沒人受傷,更沒人知道牠是如何掙脫經過聖水加持的枷鎖……和十字釘。」

  
  白髮少女一頓一頓的說出這一句話,然後像是給艷紅時間理解一樣的停下語氣。

 
  「什麼?妳在說什麼?」艷紅繃緊神經,看著這名少女。


  「然而幸運的是,我在勘查那個在『靈域』消失的地方時,突然發現了,那個的存在,也了解到那個,是怎麼逃脫層層防護,而到這裡來的……」白髮少女說話非常緩慢,而且停頓的地方很怪異,讓人很難快速理解她的意思。並且她似乎把凱帝瑪尼稱做「那個」,或許在她腦中,凱帝瑪尼只是個垃圾而已,所以她也沒必要特地去叫垃圾的名子。


  「那個……是指凱帝瑪尼?地獄?妳到底再說什麼!」艷紅只能無力的吶喊。


  「我們,發現了──『斷界之門』。」白髮少女說到這邊時,嘴角彎起了難以察覺的微笑,艷紅當然也沒看見。


  「斷……不可能!」艷紅聽到這個名詞時,肩膀很明顯的抖了一下,然後用力揮了下手。


  「的確是不可能……不過,那是按照正常的方法去找……的話,所以,我們還要感謝那個呢……」白髮少女將頭彎的更彎了,然而這次嘴角的笑容,明顯的讓艷紅全身充滿了莫名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可惡!可惡!」艷紅不斷大吼。


  「……放心,這次只是來測試斷界之門……還有封印那個,不會怎麼樣的。」白髮少女再次動了一下那白到令人驚訝的翅膀,散出一點光輝。


  「什麼封印!凱帝瑪尼根本是粉身碎骨了!妳們老是愛用奇怪的理由來抹去自己沉溺於殺戮的事實!可惡啊──」艷紅喊著喊著,越吼越失去冷靜。於是她燃起手上的火焰,往白髮少女丟過去。


  不過火焰在少女前方三公尺處就像撞到什麼無形的牆一樣,如同霧一樣的散掉了。


  「我是不知道妳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不過污辱神的罪名……是死。」白髮少女瞳孔突然睜的很大,一股強大的風壓讓艷紅被擊飛之後,滾了好幾公尺才停下來,鮮血染紅了艷紅飛過的路徑,形成一條紅線。


  「嗚……可惡!」艷紅抹去嘴角的鮮血,看了看昏迷中的艾德。握拳用力往冰原捶下,捶出一個裂縫。她為自己無法抵抗這名少女的無能感到悲哀。


  「既然已經讓我們找到這裡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說……那就請妳們好好珍惜這寶貴的幾天吧,神是很寬大的……」白髮少女做出毫無感情的微笑,張開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


  「寬個鬼!妳們這群殺人狂──」重新站起來的艷紅,怒吼之後再次燃起無用的火焰,朝白髮少女衝過去,連站都站不穩的她只能東倒西歪的跑向白髮少女。


  「……既然妳這麼想回歸生命的原點,那麼……我願意助妳一臂之力。」白髮少女對艷紅的舉動感到不解般的皺起漂亮的眉頭。


  隨著少女緩緩動起的手,六道光柱再次讓大地充滿耀眼的光芒。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還我父母來!」艷紅使盡最後的力氣拋出了微弱的火焰,不過這次的火焰連飄都沒飄就自己解體了,艷紅露出悔恨的面容,任憑眼淚沾濕她美麗的臉龐。

  
  「真是美麗……我想,主會原諒妳的無理的。」白髮少女舉直左手,三道光柱就像跟手牽了線一樣,浮了起來。然後白髮少女握緊拳頭,三道光柱無情的朝倒在地上的艷紅飛去。



  不過,艷紅眼睛早就看不到那即將貫穿她的光柱,她只是失神的陷在回憶的走馬燈裡徘徊。

  看著自己還小的時候,一個人全身充滿恐懼的抱著毛毯縮在屋子裡的牆角發抖。村子被攻擊了,不會何,因為他們拒絕了「祂們」,所以被以「邪惡不該存在世上」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給攻擊了。

  慘叫、怒吼、哀嚎,各種聲音穿梭在村子裡,小時候的艷紅連頭都不敢探出來的躲在毛毯裡。她只記得她爸媽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然後說了一聲:「沒事的,艷紅是最幸運的守護神,爸爸跟媽媽馬上就回來了,妳只要在毛毯裡乖乖的躲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這樣才是我們的乖孩子。」然後讓那充滿溫暖的嘴唇吻了她的臉頰。

  
  「……好!我是乖小孩,我不會出來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回來!」小時候的艷紅滿臉淚痕的抓著她父親的褲角。


  「嗯!一定!」爸爸露出的微笑為何會那麼的溫暖。


  「一定……」媽媽的臉頰永遠掛著美麗的笑容。



  「一定。」
  


  沒有人回來,大人全部死光了,他們是騙子!騙子!

  什麼都不知道的艷紅只看見了滿地的白色羽毛,還有睡在地上的大人,很深很深的睡著了,任憑小孩們怎麼搖都搖不醒,然後其中一個人指向天空。


  他們看見了滿天的光芒,還有沾滿鮮紅的純白羽毛。 




  「妳們這群殺人魔!」艷紅閉起眼睛,眼淚被擠出眼框,怒吼響遍整個夜晚。



  「六道封印。」毫無情感的冷冽聲,大口的撕裂了艷紅的吶喊。
  


  沙……



  「喲!這可不行,這是我們的地盤呢,妳這樣讓我很困擾呢……嗯,該怎麼稱呼呢?天使?」


  一個厚實的聲音傳入艷紅的耳中,一股莫名的溫暖跟著聲音流入她的心中。就像……沒錯!就像爸爸的溫暖!



  「盤狼,咬碎它。」



  一個黑影快速的從慢慢睜開雙眼的艷紅面前掠過。

  從眼角細縫看見的刺眼光芒,在艷紅完全睜開眼睛之前就已經消失不見,讓艷紅感到莫名其妙,那個輕鬆解決凱帝瑪尼的光柱,現在只剩下一點發光的粉末飄散在空中。


  「……」白髮少女靜靜的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人。


  但是艷紅卻從白髮少女的眼中看見了些微的憤怒,不過白髮少女並沒有馬上做出任何動作。


  「看來,你們真的,是一群不懂得惜福的人。沒關係……偉大的主──」白髮少女正要做出雙手抱胸的姿勢時突然停下來了。


  緩緩的從她的嘴角流出一點點鮮紅的液體,然後是一個咳嗽,噴出大量的鮮血。

  她的肚子被開了一個洞,翻滾的鮮血正克制不住空氣的邀請,不斷的湧出。
  

  「嘖嘖……這可不行呢,妳想在惡魔的領域說些什麼話?真是個沒教養的小孩呢!」正氣十足的聲音再次讓艷紅的胸口充滿溫暖,即使是在這寒冷的夜晚。

  
  「呃……唔!你……沒關係……『斷界之門』的發現,就已經注定你們,的命……運了,咳!儘管享受這短暫的恩惠吧!」即使肚子被開了個大洞,白髮少女還是用一樣的表情說話,只是偶爾會被湧出的鮮血給干擾,這種令人做噁的場景,彷彿身體不是她的一樣,讓艷紅對這名少女產生更多的厭惡感。


  然後白髮少女伸展她的翅膀,用手一劃,隨著身體的晃動,鮮血不斷的噴出,不過她絲毫不在意,只是緩緩的舉起另一隻手,也在空中劃了一痕,然後憑空出現一道裂縫。

  白髮少女用毫無情感的眼神瞪了地上的艷紅一眼,然後振動翅膀,朝空中出現的裂縫飛了進去,裂縫也向磁鐵一樣,吸引著少女,過不到幾秒的時間,除了留在地上的鮮血和純白羽毛,完全不像有這個人曾出現過的痕跡。


  隨著白髮少女的離去,黑暗再次吞噬這個寬闊的空間,在艷紅因為體力失去過多而模糊的眼中,一個黑影緩緩走去前方,蹲了下來,撿起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羽毛,看了一下。

 
  「嗯……是空間裂縫……跟我們的『邪縫』大概有同樣的功能吧……」黑暗中傳出的呢喃聲,正刺激著艷紅的意識。


  「唔,你……」艷紅使勁的想發出一點聲音,不過她發現她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動個嘴巴就像要她的命一樣的痛苦。


  「哦哦!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抱歉抱歉,妳沒事吧?」隨著幾乎沒有腳步聲的身影靠近,艷紅抬起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在她模糊的視線中,她清楚眼前的人是個男性,有著深藍色的眼睛,其它部位實在是看不太清楚。


  黑暗中的身影弓起身子,朝艷紅伸出手。













  「我是護衛隊隊長,道爾。」











Sp追憶篇XL,缺角的拼圖

拼圖逐漸成形?
隊長出現!

By   Lemonwin

[ 本文章最後由 lemonwin 於 09-3-27 22:3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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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Purpose.Sp-Fifteen﹔『追憶篇』

休息,然後是什麼







  好黑的地方。

  這是哪裡?什麼都看不見……

  上下左右都分不清楚,好恐怖。

  咦──爸!媽?你們不要走啊!為什麼要跑?

  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們說啊!

  不要跑──





  「嚇呃?」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回繞在房間裡。

  
  是夢啊……

  映入眼前的是,高級床鋪、豪華水晶吊燈、半敞的窗戶。艷紅用手按按太陽穴,她覺得身體彷彿快散掉了,可能是因為昨天緊張過度吧。

  
  「這裡是……」艷紅用疲勞的眼睛再次巡視這個空間。

  
  基本上算是很大的房間,一個刻有精緻紋路的木桌擺在床邊,上面放著茶水和杯子,高級木椅則放在床邊,從擺放的位置來看,應該是有人剛剛坐過,是誰呢?

  而正前方是一幅頗大的油畫,上面畫著的女性非常漂亮,讓人聯想到妖精,不過卻也沒有妖精的那種神秘感,反而是有種親切感,艷紅看著看著,無意間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是艾莉絲,當家的。很美麗吧?」一個溫暖的聲音突然傳入艷紅的耳中。


  「嚇!你、你在幹麼?」艷紅被嚇到了,原因不是因為他突然出聲,而是這名發出聲音的人正以趴臥的姿勢倒在床邊。

  半醒的艷紅只顧著看房間,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的趴在床邊地板上的人影。


  「哎呀!真是抱歉,嚇著你了。其實我本來是打算在這邊等妳醒來,因為妳昏睡之後似乎一直在做惡夢,我怕會有什麼狀況,所以就坐在這裡看書,順邊照顧妳,不過啊……」那個身影撐起身子,好高。


  「不過,讀到睡著了,然後……還、還從椅子上摔到地板?」艷紅用手指指地板。不知為何,看著這名男子的臉,艷紅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哈哈,真是糗啊!」男子,護衛隊隊長道爾。用手摸摸後腦杓,這種動作跟他魁梧的身材搭配起來,真有點搞笑的意味。

  
  「噗哧!你……整晚都在這啊?」艷紅不小心笑了出來,道爾也只是繼續尷尬的摸著腦袋。


  「是啊!我怕妳突然醒來會沒人可以照應妳,反正我也很想把那本書的某個章節看完,所以就這麼做了。」道爾轉身拿起桌上的茶水,遞給艷紅。

  
  「可是還是睡著了?」艷紅接過茶水,露出燦爛的微笑。其實艷紅本來是想說:「那請部下或傭人來就可以了吧?」,不過她當然不會問這種不識相又敏感的問題。


  「真是的……」道爾也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房門。「那就先這樣了,就請妳先在這裡逛逛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先離開了,有什麼需要就跟傭人說一聲吧,我已經下達招待貴賓的指示了。」然後在門口時,回頭看了艷紅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艷紅覺得道爾好像不敢正面看她。

  不過她馬上就把這種無聊的想法拋再腦後,自從小時候的那件事開始,現在除了艾德以外,她就沒有對任何人抱持可以依靠的希望了。
  

  「等等,其他人呢?是你帶我們到這裡的吧?怎麼說了……謝謝你救了我……們。」艷紅出口叫住道爾。


  「唔,不知道耶,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還在這裡,在魂域最大的城堡──艾莉絲堡裡。至於妳說救你……們,這件事反而是我該說抱歉,啊!回頭在跟妳解釋,我必須離開了。」道爾沒有回頭,只是跟著一個剛剛來的士兵離開,一邊說著,殘留的嘹喨聲徘徊在寬闊的走廊上。

  怎麼這句兩句話都怪怪的?

  道爾離開之後,艷紅先是躺了下來,想了幾個問題。然而卻怎麼翻都沒辦法進入夢鄉,一閉起眼睛,看到的全部都是白髮少女和父母親的疊影,她用力握緊拳頭,直到指甲都坎進肉裡,留下深深的痕跡才肯放開。

  然後艷紅起身喝了口開水,撥開高級的蠶絲棉被,走向半敞的窗戶,印入眼簾的是一片頗大,且整理的非常漂亮的花園,旁邊還有個巨大的水池,然後水池邊是幾個人影正有說有笑著坐在那邊。

  
  「整晚……是嗎?」艷紅靠著窗,一邊呢喃著,一邊看著五個人影中,坐在最邊邊,表情顯得無奈,但是卻不讓人真的認為他很無奈的少年。

  
  清爽微風吹了進來,艷紅的臉上悄悄的泛起了一點點紅暈。


  

  **




  「喲!妳醒了啊?」先傳入耳中的是一個爽朗的聲音。


  「你覺得睡著的人會走過來跟你說話嗎?」艷紅毫不留情的吐嘈。


  「哈哈,真的醒了!」斐爾用力拍了兩下大腿,然後遞給艷紅一個麵包。


  艷紅揮揮手表示不要,然後看向一旁的艾德。


  「聽那個說道爾隊長說,昨天妳很認真、很認真的在阻止凱帝瑪尼攻擊昏倒的我啊?」斐爾把收回來的麵包塞進嘴裡,然後用很故意的語氣對艷紅說話……又或許是在跟艾德說。

  
  「你這傢伙……」艷紅的臉不好意思的紅了起來,一旁的艾德好像也發出莫名的殺氣。


  「是不是……啊!痛啊痛啊!不要捏我的腳啊──」本來笑笑的斐爾突然表情一扭,改為痛苦的表情。雅娜正用力的捏他的腳。


  「別管這個笨蛋,過來這邊坐啊!」雅娜還是沒放開斐爾的腳,臉上掛滿微笑的用另一隻手招呼艷紅。

  
  「……」不知為何,這種吵鬧又幸福的景象看在艷紅眼裡是如此的刺眼,可能是受了昨天的那惡夢影響吧。她搖搖頭,緩緩走向雅娜旁邊的草地上。


  「啊!都淤血了啦!真是的!」斐爾看著自己紅成一片的大腿,然後露出苦笑,站起身子。



  「吶!謝謝妳啊!」
  


  如此簡單的話語和語氣,正是從斐爾的嘴巴發出來的。她對要坐下之前的艷紅伸出手,然後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也沒什麼。」突然被這種動作給嚇到,艷紅只是同樣的伸出手。

  
  雙方的臉上都出現了無法言語的微笑。


  「啊!還有小艾艾也是──呃!」跟艷紅握完手之後,斐爾馬上轉身對旁邊的艾德說話,不過馬上就被他尖銳的眼神給阻擋了。

  
  「不要會錯意了,我只是不想讓那位小姐傷心。」艾德無趣的轉過頭,臉頰出現淡淡的紅色。


  「咦!叫我雅娜就好了啦!話說艾德,你說的這種理由還真濫啊!呵呵。」雅娜看了艾德一下,再回看頭看看艷紅,艷紅也只是以聳肩作回應,然後坐了下來。


  這裡的風吹的還真是舒服,到剛剛之前,艷紅一直保持在昨天緊繃的心情,不知為何,看到斐爾那少根經的笑容,那些煩人的情緒突然煙消雲散了,露出笑容的艷紅正用臉去感受這一切的美好。

  蒼蓮的鼾聲傳入大家的耳裡,斐爾和雅娜眼神對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但是幸福總是稍縱即逝,一陣陣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打斷了這短暫的和諧。


  好幾個全身武裝的士兵走進這花園裡,身上的鍇甲完完全全的包覆著全身,連臉都看不到。士兵們只是不斷湧進來,然後開始分成兩邊,呈現一條道路。

  斐爾啃著手上的麵包,看著這奇怪的場景。


  「嗨,各位,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熟悉的聲音使艷紅回頭看向吵鬧的方向。


  「不會,謝謝你們給我們食物和照顧我們。不過,有什麼事呢?」斐爾走向從排成兩排的士兵中,走出來的人影,道爾。


  「沒什麼,不過是我們當家的想當面對你們這些,英勇挺身阻擋失控的凱帝瑪尼的英雄們,表達感謝之意,順便跟你們作簡單的解釋。」道爾作出無奈的表情,看來這公主似乎並不傲慢啊?斐爾這麼想。


  「然後……還有這件事。」道爾突然語氣、表情一轉,整個人感覺都不同了,變為嚴肅,甚至帶點殺氣的感覺,然後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紙。


  斐爾本來帶點微笑的臉也變的有點僵硬,沉默之後是一陣從士兵群傳出的吶喊。


  「我想這也是你來此的目的吧?獵人,斐爾。」道爾轉頭看向士兵群中,某個在移動的物體,不過被士兵擋住了,看不到是什麼。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這不是……」斐爾雖然不明白道爾為何會有那張單子,不過那張單子應該是由索多瑪的中央城堡發出來的委託單……吧,雖然疑點重重,不過這印章應該是假不了才對的,但為何道爾也有這單子,難道他也是獵人?


  「所以我們才會來找你。」道爾說完這句話就用單膝跪下來,這舉動讓斐爾下了一大跳,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這是在向那個即將到來的人,表達的敬意。


  「唔!」被這樣一搞,不知如何是好的斐爾打算也隨道爾一樣跪下時──


  
  「不,免禮了。」



  一個溫柔,帶有強烈磁力的聲音讓正在半蹲姿勢的斐爾雞皮疙瘩佈滿全身,動彈不得。


  
  「道爾也是。」


 
  聲音再次發出,斐爾將目光集中在前方。不過還未看到那個人之前,一股香氣搶先刺激斐爾的嗅覺,然後襲擊而來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像是……可以包容萬物,非常非常的寬大的氣息,而這股氣息在斐爾還未見到本人之前就搶先讓他對這個人產生莫名的敬意。


  「咦!」一陣寧靜之後,先發出叫聲的是雅娜。 
 

  然後才是艷紅和斐爾,蒼蓮則是繼續睡覺,艾德一樣理都不理。


  「這……」艷紅突然起身,然後用手指著前方的人,因為她看過她,而且是不久之前的事,不過眼前的本人卻跟看到的不太一樣。

 
  「為、什麼?」斐爾也向後跌坐了下來,無非是因為驚嚇過度。



  「我知道這讓你們難以相信,不過請相信你們的眼睛。」起身的道爾如同鬧鐘一樣在斐爾等人旁邊呼喚失神的他們。


  「遠道而來的勇士們,先讓我跟你們說聲感謝。」

  
  有如磁鐵般的聲音回繞在整個花園裡,雖然聲量不大,不過卻違反自然法則的不斷在花園裡徘徊。


  「怎麼、會有這種事……」斐爾只能傻傻的看著眼情的景象。


  「難道……」艷紅也因為驚訝過度而說不出話來。


  「好、好美!」雅娜起身,水汪汪的水眼睜的大大的,然後揉了幾下,像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一樣。

  
  「這裡是隸屬魂域的艾莉絲堡,而我是主人,艾莉絲。」艾莉絲朝斐爾伸出手。


  斐爾沒有意識過來,只是什麼也不說的看著艾莉絲。

  
  「我們存在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魂域,天使是我們的宿敵,我想,身為惡魔的你們多少聽過那個故事吧?」艾莉絲看斐爾沒有反應過來,默默的收回纖細,但是不失比例的美麗手腕,然後以簡單平凡的口吻訴說這種詭異的事實。


  「才怪!」艷紅突然對著艾莉絲大叫。


  艾莉絲慢慢的把視線放在艷紅身上,然後瞇起眼睛,作出一個美麗的微笑。


  「此話怎麼說?」然後用雙手緩緩張開,作出配合語氣的動作。


  從驚訝中恢復的艷紅作出敵視、厭惡的表情,然後緩緩的舉起她的手,拉開嗓門。




  「妳不就是天使嗎──」




  尖銳的叫聲劃破這本該美好的早晨,停留在花園樹上的鳥紛紛被這叫聲給嚇到,展開翅膀飛走了。

  舒服的微風再次吹起,一片葉子掉在斐爾的頭上。


  「唔……」然後他終於回神過來了。


  不過,卻更加驚訝的看著……

  
  看著──




  艾莉絲身後,那個純白無暇,過於閃耀的──


  



  白色羽翼。













Sp追憶篇XV,休息,然後是什麼

幕後黑手出現了嘛!!?

By   Lemonwin

[ 本文章最後由 lemonwin 於 09-3-31 22: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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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Sixteen﹔『追憶篇』

他人之劍,他人之盾







  「為什麼……」跌坐在草地上的斐爾,口中慢慢的吐出這幾個單字。


  氣氛很奇怪。

  沒人有動靜,只是互相看著。

  最後是由道爾先露出無奈的笑容,然後用手拍拍臉頰。


  啪啪。


  發出的響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喏,還真的又來了,真是麻煩啊……」道爾不顧大家的目光,只是一邊搔搔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慢慢走向花園正中央的大樹下,似乎是因為那裡比較有陰影。


  「……」正在氣頭上的艷紅也不明白道爾這話的意思,只是隨著他的身影慢慢移動目光。


  當事人艾莉絲也只是保持笑容看著斐爾一行人。


  「所以我就說不要特地出來露臉嘛,這樣我可是很累的……」道爾走道樹下之後,回頭看著艾莉絲說話,表情有點無奈。


  「又要麻煩你了。」艾莉絲輕輕的彎起微笑,然後也慢慢的走向樹下。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斐爾突然起身,伸出手拉住艾莉絲的手,然後馬上發現到自己的失態,又立刻放開。

  
  不過最讓斐爾驚訝的是,艾莉絲的手很溫暖,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抱、抱歉!」斐爾連忙將雙手舉起來,倒退好幾步。


  「放鬆點,讓我們過去那邊說話吧。」艾莉絲看著斐爾一行人,用那纖細的手指指樹下。


  「喲,快來這邊喔!雖然很麻煩,我就再說一次吧。」道爾用手招呼斐爾他們。


  斐爾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一下艷紅和從剛剛為止一直盯著艾莉絲的雅娜,斐爾似乎看到雅娜眼中出現好多星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三人走到樹下……還有緩緩移動的艾德,似乎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


  「咳,其實呢,只要是魂域的人,每一個看到艾莉絲當家的都會露出像你們一樣的舉動,所以我們早就習慣了。這原因為何,想必你們早就知道了,就是因為這對翅膀。」道爾看大家都坐下之後,開始來回走動,一邊說著。


  艾莉絲則是保持那可以溶化人的甜美微笑,看著斐爾一行人。道爾提到翅膀時,她還稍微動了一下。


  「而我呢,就是負責跟大家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我算算……這次第十、不!第十一次說這個故事了,差一點點就能倒著背了,真是……呵呵!」道爾似乎想讓氣氛好一點,不過艷紅臉上始終掛著敵意。


  道爾嘆了口氣。「那麼我就來跟你們說吧,要解釋這個翅膀之前,我先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吧,一個關於──惡魔、天使,還有傳說中的惡魔,路西法的故事!」道爾雖然嘴上說很麻煩,但是他就像個被小孩問到「戰爭是什麼?」的老頭子一樣,興奮的很。


  「路西法?」斐爾聽到一個熟悉的名詞,不過也只是聽過而已,他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說不定是吃的?


  「沒錯!是路西法,也就是第一位惡魔……也曾經是個天使中,階級最高的人。」道爾收起笑容,豎起一根手指頭,認真的說道。


  「第一?」雅娜因為驚嚇所以以詭異的尖銳方式大叫。


  「那麼我就開始了。」來回走動的道爾突然一屁股坐下來,然後雙手插胸,閉起眼睛,開始說道:



  「好久好久以前……」



  一陣涼風吹過,吹掉的是幸福還是不幸?




  **




  傳說──


  在很古老以前,陸地本來比海洋還多,這時大概可以分為四塊巨大大陸。

  北方有獵月族,南方有天使族,然後還有各分東西的勢力、種族。此時,非常微妙的平衡暫時讓這四大勢力勉強維持著和平。

  但是,這種建立在懸崖邊的平衡本來就容易墜落,就好比一杯快滿出來的水,只要有一點震動,水就會不斷的湧出,這道理當然也適用於此。


  四塊大陸中,以東西方這兩塊大陸最為強大,人數非常眾多。


  南方的天使們一直對此感到非常強大的壓迫感。

  非常,非常強大的壓力,就像一把削鐵如泥的大刀正架在你脖子上一樣。

  
  所以,對此終於感到不安的天使們,為了鞏固自己一族在上帝面前的地位,絕對不能有人比自己厲害,敵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天使們決定發動戰爭。


  其名為──「聖戰」。


  說的難聽點就是佔領、侵略、殺戮罷了。

  但是,雖說天使們並不是不擅長戰鬥,不過由於人數上的落差,讓天使們在還未開戰前就先輸了一半了。為此,天使們決定了,他們決定邀請北方的民族,獵月族。

  獵月族雖然有著強大的靈力,並且幾乎每個族人都有控制靈子的天份,但是他們並不好戰,這也是天使們未把獵月族列為威脅地位的主要原因。

  所以,獵月族的能力加上只使用靈力來戰鬥的天使們,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只要有獵月族的幫助,甚至不用派上所有人,只要幾個戰鬥能力強的天使就可以攻下東西大陸。


  不過事情並沒有天使們想像的這麼順利。

  獵月族拒絕了,原因當然是不想戰爭。

  
  被拒絕一事使得天使們在面子上掛不住,而且勢力不平衡的越來越明顯,東西方都蠢蠢欲動,這讓天使們的情緒更是火上加油。

  很好,既然派不上用場的刀劍,那就只是廢鐵而已。與其放在那邊等著東西大陸的人去搶奪,到不如我們先一步處裡掉這個危險分子。

  
  著火的矛頭已經指向獵月族。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快停止!」一個憤怒的吼叫回繞在名為天堂的聖域。


  「不,我們已經這樣做了,與其等東西方的人去搶奪獵月族,到不如我們直接解決他們,這樣也省下不必要的擔心。」聖子這麼對眼前的天使冷冷的回應。

 
  「就為了這種理由,你要毀滅整個北大陸?」更憤怒,更大聲的吼叫。


  「不是為了『這種理由』,這只是讓我們更接近上帝所需的『必要犧牲』,要是被其他族給搶盡風頭了,那我們永遠只能當上帝的使者,要更上一層樓,別無它法!況且,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哼!」聖子瞪了天使一眼,然後甩了一下衣袖,轉頭就走。
  

  「……」聲音安靜了下來。


  「我剛剛已經傳令下去了,突襲北大陸,一個活口也不留。」聖子回頭,用冷冽的眼神看著前方的天使,「你也給我去參戰,熾天使。」


  「我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從這名天使口中傳出。


  「什麼?」聖子沒聽清楚。


  「那就是殺了你,然後在去阻擋這群瘋子。」這句沒有高低起伏的話響起的同時,純白的羽毛散落在空中,好不漂亮。

  
  鮮血染紅了這名為天堂的聖域。
  

  「你這傢伙!可惡,你墮落了嗎?」胸口被開了個大洞的聖子,正滿嘴鮮血的趴握在地上看著前方的天使。


  「墮落的是你這個被權力衝昏頭,反而作出無法挽回的事的你!」熾天使用力張開他的翅膀,白色的羽毛飛散開來。


  「你、你認為這樣做,上帝會原諒你嗎?」聖子以最後的力氣對著天使怒吼。


  「不會,不過我至少會原諒我自己。」熾天使飛了起來,後面跟上來的是七個龐大的身影。


  最後是一部分躲起來的天使,全部跟著熾天使飛向北方。


  「從今以後,我們以惡魔自稱!」熾天使最後的聲音深深的傳遍天堂。


  「惡魔……」聖子的最後一句話就這麼結束了。 



 
  當熾天使趕到時,北大陸已經被一片鮮紅給染上了。滿地的鮮血,住處被破壞的不像建築物,河水早就已經染成令人做噁的紅色。

  獵月族連反擊的跡象都沒有,只是不明白為何天使要這麼做,死的不明不白。

  憤怒的熾天使率領另外七名身影將本來要返回天堂的天使們全部殺光。眼前的景象早就讓他失去理智了,等他回過神來,有的只是更多的鮮血和紅羽灑在地上。


  熾天使哭了,他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還有悲哀。


  他一人站在成堆的屍體中,看著天上,他咒著,咒著那位高高在上的上帝。

  這算什麼?

  他突然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總之就是笑了。然後他注意到了,注意到身後的身影,一個懷有身孕的身影。

  他露出了更難以形容的笑容,雙手早已被鮮血給染紅,現在的他想要碰觸那身影根本是奢望,他自己清楚的很,他也做出這種事情了。


  熾天使高舉雙手,複雜的神情已經全部消失,只剩下毫無表情的臉。他使盡自己爬到熾天使這個地位的所有力量,用力揮下手,劈開了一個空間。

  然後把整個北大陸所有的事物給吸進這個空間。

  
  吸進一個虛空的世界,裡面有的是未知,不過絕對比這個世界好多了,絕對。

  至少讓他對這一族殘存的希望做點事。


  施展完法術的熾天使就停在這裂縫前面,他還有未處裡的事情。


  一個強烈的白光出現在他面前,強到讓人睜不開眼睛。

  熾天使正在努力的將這裂縫給關閉。



  「雖然你的所做並沒有錯,每個人走的道路不同,想的事物不同,就因為理念不同,自然就成了敵人,這件事中並沒有善惡之分。聖子已經被你所殺,他受到了應有的逞罰,而你……就承受煉獄吧。」



  這聲音從已經什麼都沒有的北大陸傳來,來自四面八方。

  熾天使還是專心在裂縫上。

 
  那聲音,像男生、像女生,像大人、又像小孩。沒有高低起伏,沒有情緒,沒有感情,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讓人感到敬畏的感覺。


  是神。



  「我去你的。」熾天使轉頭面向什麼都沒有的天空,流出了血淚。



  一陣巨大的炎爆隨著裂縫關上,連同熾天使一起捲了進去。

  然後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北大陸回歸寧靜,只剩下板塊的北大陸。


 
  然後光消失了。


 
  古大陸再次恢復平衡,原因不明,只知道,勢力剩下三個。



  黑暗中的熾天使正飄著,飄了好久才終於有碰到地面的感覺,不過一碰到之後,席捲而來的是痛苦……不!應該不是痛苦,痛楚出現的那一瞬間早就已經痛到麻痺了。

  熾天使不斷狂吼,抱著身體大叫。

  好幾條紅色的線在他身上浮現,然後開始燃起紅的詭異的火焰。

  他眼睛已經稱到不能在開,肢體也以誇張的方式不斷伸展,四周隨著火焰的燃燒而開始變成一片片火海。

  
  痛楚沒有停過,熾天使一天接著一天承受這種痛苦,即使已經痛到毫無感覺了,痛楚還是每天來,身體早就破爛不堪,四周也漸漸化為熔岩。

  慢慢的,他習慣了,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沒辦法動了。

  由本來的憤怒轉為悲傷,最後則變成憎恨。


  憎恨著這一切的一切。


  熾天使封印住自己,否則他將無法保持冷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救了殘存的獵月族,但是卻無法原諒自己。

  甚至連自己的兒女都沒能見到。


  他。

  熾天使。


  不,是惡魔──


  









  路西法。










Sp追憶篇XVI,他人之劍,他人之盾

恍然大悟?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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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Seventeen﹔『追憶篇』

真相的背後?







  「唔、嗯!呃……」斐爾一邊聽的入迷,一邊隨著道爾的食指上下晃動。

  艷紅則是稍微緩和了臉部表情,應該說,反而變的有點悲傷的模樣。


  「所以,那位熾天使……應該說路西法,就是整個獵月族的恩人,也是跟隨他的天使們的精神指標,不過他卻因為犯下了殺害聖子的罪名,在通往魂域的邪縫關閉時,被上帝以處以『煉獄』之極刑,只能永遠的在灼熱地獄中掙扎著。」道爾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的斐爾等人。


  「那麼,以上就是我們艾莉絲一族的故事,雖然說是故事,不過事實上的確發過這樣的一件事,但是為了方便子孫們傳下去,所以我就以故事的型態呈現給各位。」道爾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然後露出微笑。


  「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道爾看著沒反應的斐爾,然後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唔,也不是說不懂啦……不過,就是、那個,這個故事本身當然是非常感人,我也覺得那位熾天使非常偉大,不過啊……」斐爾扭扭捏捏的蠕動著,一個大男人做這種動作還真噁心。「不過這個故事……到底跟我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聯啊?」斐爾頭低低的,說話很小聲。


  「什、麼?」道爾聽斐爾這麼一問,下巴差點掉下來。


  「呵呵。」一直保持微笑的艾莉絲也皺起可愛的眉頭,笑了一聲。


  「啊勒!你這個大笨蛋──」身旁本來沒什麼反應的雅娜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用拳頭重重的在斐爾頭上搥了一下。


  「唔!妳幹什麼啦?我只是想知道那個金髮女人為何會有天使才有的白色羽翼啊!結果這個愛笑的大叔竟然跟我們認真的說了一個奇怪的故事!我怎麼想也想不透啊!」被敲了一拳的斐爾起身面對雅娜,並且大聲的反駁她,不過……


  「呃!我是說,美麗的艾莉絲大人,還有帥氣的隊長道爾……唉……」斐爾察覺到自己的用詞不當,然後無力的做了沒意義的解釋,外加一個嘆氣。


  「呵呵,真是好可愛呢!」不過艾莉絲卻沒有生氣,只是用手捂起嘴巴,然後笑了好幾聲,這種動作由艾莉絲做起來,沒有任何的不雅。配上她的臉龐,反而有更好看的感覺。


  「你是……真的不懂嗎?」道爾露出尷尬的笑容看著斐爾,然後再看向艷紅,艷紅只是點點頭意示給道爾「她知道」。

  
  「我──不懂……」斐爾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低下頭,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一旁的艾德正在偷笑。


  「真、真是抱歉,他就是這樣,少根經的,抱歉,抱歉!」雅娜連忙站在斐爾面前,對著艾莉絲鞠躬。


  「不用這麼多禮。既然如此,那麼就由我來跟他做最簡單的講解吧……」艾莉絲突然站了起來,再次做出隨時可以溶化人的微笑,雅娜看了也不襟臉紅。


  
  啪。



  艾莉絲展開她的翅膀,慢慢走近正在低頭懺悔的斐爾。然後她伸出她那纖細、有著漂亮膚色的手,抵著斐爾的下巴,這一瞬間,斐爾跟雅娜的身體都微微抖了一下。

  然後艾莉絲出力把斐爾的頭抬起來,讓他們四目相交。

  此時的斐爾只有兩個感覺,好香,好美。


  「唔,咦──」慢一拍回神過來的雅娜想說什麼,但是卻只發出零碎的言語。


  然後艾莉絲把她的嘴唇輕輕貼上了斐爾的額頭。


  「我是路西法的妻子,目前擔任魂域裡,專門對付天使的艾莉絲家族裡的當家,請多多指教。」然後瞇起眼睛,露出一個妖艷的微笑。


  然後艾莉絲慢慢放開斐爾,退了一步,拉起群擺,做了一個美麗的鞠躬。


  「啊!啊──」整個動作結束後,過了好幾秒,雅娜才從僵硬的身子中解放,然後放聲大叫。


  「唔?咦──」斐爾根雅娜的動作簡直就像說好的一樣。



  「什麼?」斐爾根雅娜幾乎同時喊出來,不過他們驚訝的事情不一樣。


  
  「妻子,是指那個妻子嗎?」斐爾用有點顫抖的語氣說道,還用手亂比一通,他大概正在想妻子要如何用比的吧。

  
  「正是那個妻子,也就是說,路西法是我老公。」艾莉絲慢慢的說出這讓人震驚的話語。


  「這、太離──」斐爾正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受到了道爾憤怒的視線。


  「所以我都說了嘛!這不是故事!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只是為了方便流傳,才用故事的方式跟你們說啊!」道爾用力指著斐爾。


  「說的也是……」斐爾用手拍打幾下頭腦,想要釐清混亂的思考。「還真是個讓人震驚的『故事』啊……」斐爾接著把頭抬起來,望向天空,似乎有很多東西在他腦中連上了線。


  這種詭異的氣氛又持續了一會兒,然後打破沉默的是艷紅。


  「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好了,但是要我們如何相信,這個傢伙是路西法的妻子呢?在我看來,她不過就是個天使。」艷紅似乎考慮很久,才決定說出這個問題,她銳利的眼神直瞪著道爾。


  「這……」道爾皺起眉頭,然後雙手抱胸思考著。


  「沒關係的,道爾。會這樣懷疑是正確的,現在除了自己人,的確沒有方法證明我是路西法的妻子,而她也不可能相信我們自己人說的話,所以這是合理的懷疑。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艾莉絲先露出一個微笑,叫住道爾之後,後面那些話多半是說給艷紅聽。


  「……」艷紅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艾莉絲。
  

  「真的很抱歉,那時我們也盡力阻止天使們了,但是他們的心智已經被慾望給佔領了……所以我希望能為你們做點事,這也是艾莉絲家族存在的最大目的。」艾莉絲走向艷紅,對她伸出雙手,然後緊緊的抓住艷紅的手。


  一陣溫暖傳入艷紅的心中,這是絕對不會騙人的最好證明。


  「對不起。」艾莉絲露出苦笑看著艷紅,艷紅明白,這個笑容後面承受的是多麼大的自責,明明不是她做的。


  「我……」艷紅甩開艾莉絲的雙手,然後後退好幾步。


  白色跟紅色的幻影交織在艷紅的腦中,然後是一根根的羽毛飄落在空中。


  「我、我才不相信!」艷紅歇斯底里的大叫一聲之後,轉頭就跑。


  「咦──喂!」恍神中斐爾伸手想抓住要跑走的艷紅,不過卻撲了空。
  

  「沒關係的,如果殺害一族的仇人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確定自己能像她一樣冷靜。」艾莉絲對著艷紅的背影說著。


  「唔!喔……」斐爾收回手,然後呆呆的站著。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斐爾旁邊,讓斐爾嚇了一跳,是蒼蓮。


  「喂!有著怪異味道的女人!那,妳說的那個厲害的傢伙現在在哪裡啊?」蒼蓮劈頭就是超不看場面的話。


  「什麼?你這小鬼!」道爾驚訝的看著蒼蓮。


  「等等!道爾,你忘了這些人是我們的恩人嗎?」艾莉絲伸手阻止要跑出去的道爾,斐爾也用力捂住蒼蓮的嘴巴。


  接著艾莉絲蹲了下來,蹲到可以根蒼蓮並列的高度。


  「你問他在哪裡,是想作什麼呢?」艾莉絲用笑容看著蒼蓮。


  蒼蓮先是用力咬了斐爾一口,然後趁斐爾在大叫時回應艾莉絲。


  「哼!還用問嗎?」蒼蓮露出尖笑,然後豎起大拇指。




  「當然是揍他一頓。」接著蒼蓮把豎起的大拇指往地上一比。




  突然之間,花園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瞪大眼睛看著蒼蓮,唯有艾德露出的是微笑。


  「請問?」道爾下巴已經快要掉下來了。


  「就是這樣啦,快跟我說那個傢伙在哪裡?」蒼蓮不耐煩的動著,雙手雙腳不斷揮動。


  
  「哧──哈哈哈!真的,太有趣了,道爾!所以我就說這群旅人絕對是我們的救星,哈哈──」蹲在蒼蓮前面的艾莉絲突然跌坐在地上,抱著肚子大笑,絲毫不顧形象。



  「咦!老媽!妳露出本性了啦!」道爾突然用衝過去架住艾莉絲,讓她不要在地上大笑。

 
  「哈哈!不過真的嘛!他們真的好有趣嘛!哈哈哈──」雙手被道爾架著的艾莉絲還是不斷大笑,雙腳像個小孩子般的亂動。
 
  
  過了一會,雖然艾莉絲有冷靜一點了,不過……


  
  「老媽?啥啊──」在場的所有人,包刮艾德,沒有一個人不是瞪大雙眼看著這兩人。



  斐爾更是差點把眼球給瞪了出來,下巴也張到不能在開。


  「啊勒,真是糟糕啊!哈哈!」艾莉絲摸摸自己的臉,然後還是繼續笑,眼角都泛淚光了,還是在笑。


  「我說……我不管了啦!真是的!」道爾用力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不,這實在是……」斐爾使勁全力讓自己不要進入思考的旋渦,現在這種狀況,一但陷進去,無法想像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


  「呃,抱歉!請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等等在來跟你們碰面,唉……」道爾無奈的扶著艾莉絲,應該說他媽……然後帶著士兵漸漸離開花園。


  「喂!你們還沒跟我說那傢伙在哪裡啊!可惡!」蒼蓮用力跺了一腳。


  「怎麼說呢……感覺上我們好像聽了不少非常重要的事情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呢。」斐爾用力坐下來,好讓緊繃的心情放鬆一點。


  然後安靜了幾秒鐘。


  「啊!對了對了!那個,真是抱歉啊,我不小心親了──」艾莉絲突然從花園外的圍牆伸出頭來,看著雅娜大喊,手還不斷揮著,不過這話沒說完就被道爾給打斷了。

  
  「真是的,我等等在過來!」道爾一手把艾莉絲抱起來,然後對著花園內大喊。


  「啊?什麼跟什麼啊?雅娜!妳、妳怎麼了?」斐爾先是不清楚艾莉絲在幹什麼,然後一轉頭就看見雅娜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倒是很享受喔……」雅娜竟然發出獅子般的低鳴。


  「喂!等等!怎麼了、啊!」斐爾話還沒說完就遭到攻擊了。


  「不要咬我的額頭啊!話說,妳為什麼要咬我啊?」斐爾跟雅娜滾在一團。


  「等你死後我在告訴你!」這句話是雅娜最後發出像人的聲音,然後接下來傳出的都是奇怪的叫聲。


  本來安靜的花園又充滿了斐爾的哀嚎。



  「真是……」一旁的艾德看著斐爾兩人,突然站了起來。


  「就會給我找麻煩。」然後艾德頭也不回的往艷紅剛剛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正在對地板發洩怒氣的蒼蓮發現艾德走去的方向,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喲,主人正在擔心跑掉的小狗狗啊?」蒼蓮雙手抱胸,對著艾德的背影說話,十足有找人吵架的架式。


  艾德沒有回頭,只是慢慢的走著。


  「呿,還會害羞。」蒼蓮自討沒趣之後繼續對著地板發洩。


  然後一陣風刮了起來,這陣風吹的不但不舒服,反而有點詭異的味道。

  蒼蓮抬頭看著明明是早上接近中午而已,卻已經完全變色的天空,灰色的天空。


  他嘖了口舌。


  「路西法……」


  蒼蓮毫無起伏的話就這樣從口中傳了出來。




  

  然後又是一陣風,吹落了幾片樹葉,那景象……






  還真像羽毛。












Sp追憶篇XVII,真相的背後?

快要結束追憶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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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Eighteen﹔『追憶篇』

點燃的引線







  「剛剛還真是抱歉啊!真是的,我媽每次都會因為耐不住性子而露出本性,所以我才不想讓她見客人,要是讓人知道魂域的護衛隊是由這種愛玩的女人帶領的,我想大家一定安不下心來吧?」道爾過了大約二十分之後,一個人走回來了,臉上充滿疲憊的感覺。

  
  「本性?我到覺得沒什麼啊!活潑很好啊!」斐爾輕鬆的回答。「倒是,她是你媽這件事才讓我感到驚訝。」然後再笑笑的看著道爾。


  「唉,可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好溝通啊!不過,雖說她是那付模樣,但要是真的處理事情來,可是不可小覷的。」道爾在斐爾旁坐下,當然他並沒有看見斐爾幾分鐘前才從死亡邊緣爬起來的模樣。


  「這倒也不意外,看她一付精明能幹的樣子,個性這麼隨和、身材和臉蛋也堪稱一絕,這麼完美反而讓人忌妒呢。」雅娜立即補上這句。


  「嗯……對了,讓我們進入正題吧。」道爾先是苦笑一下,然後瞬間轉為嚴肅的表情。


  「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請你們一定要認真的聽,而且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餘地。」道爾說完就清了清喉嚨。



  斐爾和雅娜也吞了一口口水。



  「首先,是關於那隻凱帝瑪尼,根據我的調查,牠本是在南大陸作亂的怪物,不過在一次的暴動中,牠被天使們給抓住了。經審判後,決定將牠送往地獄第九層進行贖罪。」道爾拿起一疊紙,隨意的揮了幾下,然後繼續說道。


  「不過,就如我早上告訴你們的,牠並沒有成功的被送往地獄。而是在護送中,陰錯陽差的進入『斷界之門』,來到了魂域。然後就如你們看到的,牠被守城的士兵們當作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雖然我協助對牠做了一定程度的封印,不過士兵還是常常拿來當做掃敵工具使用,所以才造成昨天暴動的情況……還真是多虧了你們。」道爾語重心長的說了一串話,然後準備對著斐爾磕頭,不過做到一半就被斐爾給阻止了。道爾只是露出個微笑,然後繼續說。


  「這『斷界之門』就是當初路西法開啟通往魂域的裂縫後,留下的痕跡。不過這門經過艾莉絲當家處裡之後,理應沒有人知道如何通往此門,這也是我們多年來一直沒有被天使們發現的主要原因。但是,卻被凱帝瑪尼這個怪物莫名其妙的破壞了結界,我們推測這是牠在情急之下發揮了什麼能力,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點是,『斷界之門』已經被發現了……」道爾越說越緩慢,然後用力的往草地上捶了一拳,出現了一個大洞。


  「唔!所以說,你說我們在昏迷時,曾經來過的天使,就是利用那個門摟?」斐爾這次反應特別快。


  「沒錯,昨天晚上,我正在調查凱帝瑪尼的來歷,突然一個士兵衝進來報告說凱帝瑪尼失控了,同時,我也感覺到『斷界之門』有被其他的氣息闖入的異樣,然後到場時就看到已經昏迷的你們了。」道爾用力咬了牙。


  「這樣啊……那些天使們,還真是趕盡殺絕呢!」斐爾半開玩笑的回答,不過事實上他的表情也相當認真。


  「不!他們並不光光為了路西法的事件而這麼做,重點是,他們想要討回在上帝面前的姿態,換句話說,路西法做的那件事讓他們面子掛不住。」道爾用更凝重的神情說著,心中彷彿有千萬個憤怒。


  「上帝……反正就是說,天使為了面子問題,所以絕對要殺光我們?」斐爾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還像小孩子……」雅娜插嘴說道。


  「不管如何,魂域已經被他們知道了,他們絕對會有所行動。不過,其實我們在更早之前就預知會有這種緊急情況發生,所以我們才會要求中央給我們貼出委託單的權利,好讓我們招攬魂域的高手們,而你,斐爾!就是其中之一。」道爾從懷中拿出那張羊皮紙,然後用力在斐爾肩上一拍!


  「請你務必要幫忙!」這次道爾確確實實的叩到地板了,發出了骨頭碰撞的聲音。


  斐爾沒有說話,只是用手伏起道爾。


  「唉呀呀,聽說你一擊就擊退天使了嘛?這樣還需要我們啊?」斐爾把臉跟道爾貼的很近,差一點就會碰到的距離。


  「難道?你不願意幫忙──」道爾難掩失望的神情,不過……


  「誰說我不幫了?麻煩一定要算我一份啊!聽你這麼一說,不痛扁那些天使一頓,有損男人的尊嚴啊!」斐爾露出燦爛的笑容,看著道爾。


  「太好……」道爾用力站起身子。


  「不過──我的酬勞和條件可是很高的!」斐爾也一樣站了起來,伸出手。


  「放心!絕對讓你滿意!」道爾也伸出了手,高興的表情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兩人就這樣握手,互相看著。


  「呃!夠了吧,還真噁心──」雅娜也站了起來,吐出舌頭,做了個淘氣的表情,然後把手也放在兩人的手上,「也算我一份吧!」然後是迷死人的笑容。


  不過道爾並沒有更加高興。


  「什麼?不、不行!怎麼能讓女流之輩上戰場,不!絕對不能!妳到後方等待勝利的佳音就好……」道爾激動的放開手,然後按著雅娜的雙肩,用力搖晃。


  「等等!這話我可不同意,我開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隨我的意思,讓她自己選擇吧!」斐爾並沒有生氣,只是靜靜的把放在雅娜肩上,道爾的手給移開,然後認真的看著他。


  「為什……好!好吧!真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道爾轉身嘆了口氣。


  「不,你沒有錯,這種場面的確不適合讓我做這種無理的要求,不過,要是這小妮子也能算入戰力之一呢?」斐爾用手搭肩,讓道爾轉身面對他,然後再露出一個笑容。


  「難道她?」道爾聽出了斐爾的意思,然後有點驚訝到。


  「嘖嘖嘖,女人啊!有時候也是比我們男人還強上好幾倍的!」當然,這句話斐爾並沒有讓雅娜聽到,只是壓低道爾的身子,用兩個人才聽的到的音量說話。但不知為何,道爾聽了猛點頭,讓斐爾馬上想到那位當家的。


  「哈哈哈!那麼就這麼敲定了!」斐爾恢復原來的姿勢,然後用力的跟道爾握了手,假裝成他們剛剛是在談事情。「嗯!先謝過你們了!」道爾也很看場面的回了應,還比了個大拇指。


  「我總覺得你們不是在談事情……」雅娜瞇起眼睛看著斐爾。


  「怎麼會嘛!我可不想在去一次鬼門關啊!」斐爾指指自己額頭還未消掉的齒痕。


  「你!」不過雅娜似乎不怎麼高興。


  「呵呵……對了!你的同伴們?也可以算入戰力嗎?」道爾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然後看著剛剛艷紅離開的方向。


  「哦哦!當然可以啦!他們都強的很呢!」斐爾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那真是太感謝了!」道爾再次行了禮。


  此時的斐爾心想:「這種人,在戰鬥時,到底是什麼模樣?從日常行為還真看不出他的實力有多深啊,不過,這種人通常都是如此吧?隱藏的相當好嘛!」


  「怎麼了嗎?」道爾察覺到斐爾的視線,立即投以疑問。


  「不!只是……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可不可以跟我切磋切磋呢?」斐爾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這,當然沒問題啊!」道爾眼中也燃起了莫名的火焰,看來雙方想的都一樣。


  「哈哈哈!哈哈!」兩個人又互相看著,笑著。



  蒼蓮打了個大哈欠,連看都懶的看眼前這兩個噁心的大男人,只是躺下來看著灰色的天空。



  「不好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花園。


  斐爾、道爾還有雅娜一起轉向聲音的來源。


  「我、我!我……」是薩凱,他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怎麼了!先喘口氣在說!呃,我記得……你不是說要去索多瑪逛逛,然後買些食材?」斐爾用力拍拍薩凱的背部,深怕他被口水嗆到。


  「我剛剛,在街上,看、看到……」薩凱雙手全部都塞滿了食物,還有一些用途不明的木板,滿臉大汗的看著雅娜,斐爾也轉頭看向雅娜。


  「你看到我?」雅娜臉上佈滿問號的對著薩凱發問。


  「不!才不是……我!我看到!」薩凱放下手中的物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看到一個隊伍,是你的父親!絕對不會錯,我看過那個家徽,跟妳先前穿的衣服上面,印的是一模一樣的!」薩凱用接近吼的方式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大大的喘了口氣。


  「什……」斐爾一時反應不過來。


  「家徽?」搞不清楚狀況的道爾也一臉茫然。


  「怎、怎麼可能!」只有雅娜以吼叫的方式回應薩凱。


  「千真萬卻,妳逃跑的事情一定被發現了!他現在正在城內尋找妳的身影!」薩凱搖搖頭,以認真的表情看著雅娜。


  「可……惡。」雅娜無力的往後倒,不過被斐爾給接住了。


  「斐爾……」雅娜瞇眼看著斐爾,然後因為太過驚訝而昏倒了。


  斐爾弓起身子,抱起雅娜,然後做了個深呼吸。


  「……唉,真是抱歉啊!道爾,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參加你的作戰會議了。看來我必須先見見這個讓人頭痛的岳父大人。」斐爾露出無奈的笑容轉頭看著道爾。


  「你就放心的去吧!」道爾以苦笑做回應,外加一個大拇指。


  斐爾回以大拇指之後,轉頭看著薩凱。


  「薩凱,你剛剛說,你在哪裡看到那個混蛋的?」斐爾把頭壓的低低的,以低沉的音調對著薩凱發問,瀏海遮住了斐爾的臉,使薩凱看不太清楚斐爾的表情。


  薩凱先大口了吸進許多氧氣,接著用手拭掉臉上的汗水,最後在看著斐爾。


  「在、在魂域的市集,雅娜父親的隊伍現在正在那邊打聽情報……」薩凱雖然被斐爾的氣勢給嚇了一跳,不過在整理心情之後,馬上就做出正確的回應。



  「市集嗎?」斐爾緩緩抬起頭。



  薩凱第一次認真的覺得,還好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敵人。

  因為──












  「他看見了惡魔的臉龐。」












Sp追憶篇XVIII,點燃的引線

尾聲,尾聲!
不要啊!我的追憶──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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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Nineteen﹔『追憶篇』

父親、決心、愛?







  「……怎麼說呢,我是不是太衝動了啊?」斐爾坐在索多瑪城外森林的某塊大岩石上,正在擦拭臉上的汗水。


  「不會啊,這樣正好!」一旁的蒼蓮則是一臉興奮的模樣,這讓人聯想到第一次出遊的幼稚園小朋友。


  「唉,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條小命啊?」斐爾起身,拍拍褲子上的沙塵,抬頭望向正前方,一個突起的山丘。


  雖然說是山丘,不過卻異常的明顯,原因是因為這山丘有著奇特的火紅色,而且表面還有著奇特的紋路,讓人不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山丘上也很難。


  「那裡應該就是『撒旦之丘』了吧?我們快走!」蒼蓮帶著燦爛的笑容,往紅色的山丘上衝過去,斐爾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步跟上。


  不知為何,斐爾的背影似乎在顫抖。


  灰濛濛的天空現在正被奇怪的火光給吞噬,四處都可以看到清楚的閃光,還有詭異的煙霧。




  **




  碰!


  一個響聲在索多瑪的一間在酒吧裡響起。

  這是一間名叫「義」的酒吧,它開在不起眼的街角,但是實際上進來過此店喝過酒的人就不會再去別間了,因為老闆是個愛酒之人,當然他開的店裡隨時都有好酒可喝,而這個聲音就是由店裡的一個木桌碎裂而發出的。


  「我就直說了,請你放過雅娜吧。」斐爾喘著氣,因為他用跑的直接衝向薩凱形容的地方,果真在此遇到了,斐爾的眼神直直盯著眼前的男人。


  一個非常壯碩、高大的男人,頭髮往後梳,臉上有著好幾條刀疤,上吊眼充滿著殺氣,絲毫不把一掌擊碎木桌的斐爾放在眼裡的模樣。

  他是雅娜的父親,商業上,在整個魂域的勢力僅次於艾莉絲家族,現在這個男人正坐「義」酒吧的正中央,四周的桌子全部被掀了開來,本來整齊的酒吧現在變成了像是為了談事實,而把桌子全部隨意堆疊到一邊,只為了空出一個空間。整間酒吧站滿了看似保鑣的男人,各各帶著殺氣,對斐爾投以異樣的眼光。


  「我女兒呢?」刀疤男沒有理會斐爾的話,只是拿起吧檯的一杯酒,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我說,放過她吧。」斐爾大大的喘口氣後,站穩身子,表現出絕對不會退讓的決心。



  啪喀。

  木製的酒杯被捏個粉碎。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連灰塵都不如的傢伙,休想就這樣搶走我女兒,你知道……」刀疤男又拿起一杯酒,以斜眼看著斐爾。


  「不知道,不管你想說什麼,我是不會放棄的。」斐爾的眼神中充滿著耀眼的光芒。


  「喂,你這小子別太囂張,沒被刀砍過是吧?」刀疤男身後的一個沒穿上衣、臉上充滿刺青,十足是個流氓樣的男人抽出一把小刀,隨意的指著斐爾。


  不過這傢伙馬上就被揍飛了,撞壞了兩個木桌,然後直接昏倒在大酒桶旁邊。

  是刀疤男幹的。


  「哼,不要讓人以為我們只會用暴力解決事情!真是抱歉,那麼繼續我們的話題。」不知何時站起來的刀疤男緩緩的收回強而有力的拳頭,然後拿起涼在一旁用來擦拭銀製酒杯的毛巾,擦了擦拳頭上面的血跡,轉頭看向斐爾。


  「雅娜現在很快樂,請你不要在破壞她的人生了!她不會想回到那種毫無自由,任人擺佈的生活的。」斐爾的言語中沒有一絲猶豫。


  「哈哈哈!你這傢伙,不要笑死人了,你憑什麼知道她很快樂,你又是憑什麼知道她以前是不快樂的?狂妄的小子!」刀疤男大笑幾聲之後,慢慢的走向站在門口的斐爾。


  「就憑她現在的笑容,還有我這顆心!」斐爾用力的敲了一下胸口。


  然後刀疤男的拳頭毫不留情的往斐爾的臉上招呼,噴出了溫熱的鮮血。


  「……你這傢伙別搞錯了,雖然我很不想以暴力解決事情,不過對付你這種只有一頭熱血的傢伙,我看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刀疤男話畢,又把另一個拳頭往斐爾肚子紮實的揮了一拳。


  「呃!」斐爾彎下腰,用腳稱住身體,使自己不會因為疼痛而跪倒在地。


  「你知道我投入了多少心血在她身上嗎?你憑什麼奪走她?」刀疤男這句話一爆發,接著就是猛往斐爾身上揮拳。


  招招見血,每揮一拳,斐爾衣服上就多出一塊紅色的區域。


  「你……你到底把她當成了麼了?」斐爾趁著刀疤男攻擊的空隙,用滿嘴鮮血的模糊語調說出這句話。


  刀疤男稍微停下了攻勢。

  露出了像在笑,又像在哭的複雜表情,接著緩緩的抓起斐爾的頭髮。



  喀!



  這是骨頭與骨頭碰撞所發出的沉重聲。

  刀疤男用力的把斐爾的頭往下扔,然後用膝蓋猛烈的撞了下去。


  「呃……啊!」斐爾終於因為損傷過重,無力的跪倒在木製的地板上,但是沒有發出什麼響聲,因為地板早已被鮮血鋪成一灘血水。


  「當成什麼?哈哈哈,你果然是個白痴嘛!當然是外交工具啊!你以為我把那小妮子生的這麼漂亮作什麼?」刀疤男突然抓著頭狂笑,似乎認為斐爾的問題非常好笑。


  「外……具。」斐爾用滿是鮮血的手微微撐起身子,雖然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但是充滿光芒的眼神還是直直的瞪著刀疤男。


  「……你這灰塵!」刀疤男臉上突然爆出好幾道青莖,然後用力的往斐爾臉上揮出了那粗壯的腳。


  不過這一腳被擋住了,倒地的斐爾用牙齒穩穩的咬住刀疤男的腳。


  「你!」不只刀疤男,其他的手下也露出驚訝的神情。


  「不……不要再讓她,過那種沒有自由的生活了……我、我保證,絕對會讓她……」斐爾順勢伸手抓住刀疤男的腳,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那虛弱的模樣讓他隨時都可能失去意識,但是斐爾的眼神依然充滿著耀眼的光芒,甚至比一開始還要強烈,然後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氣……



  「幸福啊──」



  喊完這句話,斐爾的意識像磁鐵一樣被吸入廣大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斐爾看見雅娜。她在遠處露出淘氣的微笑對著他招手,斐爾想伸手,但是沒反應。想移動身體,但卻不聽使喚。想發出聲音,但喉嚨卻不爭氣,只能無助的看著不斷遠去的雅娜。


  然後他使盡全身的力氣,終於發出了一點的聲音,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很肯定的,這句話確實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啪。


  一股刺骨的冰涼使斐爾硬是抽離了黑暗的深淵,刺鼻的味道讓斐爾知道這是冰的啤酒灑在他的臉上。


  「嚇!哈……哈……」斐爾一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不斷的呼吸,剛剛那一剎那,他覺得彷彿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迷茫的他正四處捕捉附近的影像,不過眼前的事物卻都是模糊的。


  「哼,醒了啊!」雄厚的聲音在斐爾耳中響起,不過意識模糊的斐爾卻只聽到零碎的雜音。


  「……怎麼,傷到耳膜了嗎?真是讓人討厭的小子,凱莉,治好他。」斐爾在還在朦朧時,這句話又傳了進來,不過同樣也是很模糊。


  「收到。」另一個沒聽過的聲音,似乎是個女性。


  突然,斐爾感覺到一股奇怪的觸感,全身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了,腦子裡不斷浮現奇怪的影像,好像是在重播剛剛被毆打的畫面,不過卻是倒退著放,然後隨著時間流逝,身體越來越輕、越輕……  


  「……沒有問題,身體狀況已經恢復到三十分鐘前的模樣,除去三個無法探察的心靈區塊,其餘部位皆可以維持正常生理功能,不過精神方面還需一點時間恢復,這是不可抗力。」那個女性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斐爾聽的非常清楚。


  「雖然身體感覺很輕,不過卻有點使不上力,可能是身體下意識還停留在剛剛損傷嚴重的狀態。」凱莉像是看透斐爾內心一般的直接把斐爾心理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三個無法探察的區塊?那是什麼?還有,那件事呢?」刀疤男嘴裡不知道嚼著什麼東西,話說有點不清楚。


  「這傢伙的內心有三個區塊無法用『心神回歸』來探察,原因不明。還有,經過剛剛『心神回歸』的結果,顯示他的確把令千金的順位排在自己的生命之上,雖說『心情回歸』可信率是百分之八十,但是假如他是善於偽裝之人還是有可能……」凱莉迅速、正確,並且沒有任何高低起伏的回答刀疤男的問題,不過他卻被刀疤男伸起的手給阻止了。 


  「下面就別說了,真是……妳可不可以不要把每件事都分析的這麼清楚啊?好煩人!」刀疤男從嘴巴吐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食物的骨頭,然後用無奈的表情看著凱莉。


  「雖然您這麼說,不過這是關於著我們勢力的未來,如果您繼續堅持己見,那麼必須取消您幫令千金定的婚約,這會造成很大的損失,我只不過想讓您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凱莉還是繼續回作機械般的回應,刀疤男只是搖搖頭,然後理都不理她了。


  「喂,死灰塵,也該醒了吧?」接著刀疤男用腳踢踢倒在地上的斐爾。


  「唔……」一點點的觸感讓斐爾回過神來,然後是剛剛的對話一口氣灌入他的腦袋裡。「你……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斐爾咀嚼剛剛的話之後,發出最簡單的疑問。


  「哼,你還真是夠頑固了!」刀疤男蹲了下來,充滿殺氣的吊眼直視斐爾。


  「……我是不會放棄雅娜的!」斐爾還帶點疲倦的眼睛直直的瞪著刀疤男。


  刀疤男嘆了口氣。


  「三個問題,回答我。」刀疤男用手指比出了「三」的模樣。


  接著,清醒過後的斐爾接過刀疤男手下遞過來的酒,然後點點頭。


  「第一個問題,我知道你是獵人斐爾,既然如此,真的打起來,你不一定會輸我吧?為何不還手?」刀疤男收起一根手指頭。


  「因為你是雅娜的……老爸。」斐爾喝了口酒。「所以我不能還手。」然後點點頭。


  「老……算了,第二個問題,雅娜現在在哪裡?」刀疤男臉上浮現了奇怪的表情,然後收起所有的手指頭。


  「在艾莉絲的城堡裡休息。」斐爾誠實的說了出來,他安置完昏倒的雅娜之後,就立刻趕來這裡了。


  「艾莉絲……真是的,可真的給我捅了個大樓子!」刀疤男雖然這麼說,不過臉上顯示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反而有點放心的感覺。




  刀疤男用手按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事情一樣。突然,叫做凱莉的女人不知何時,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的走到了刀疤男的身旁,用只有兩個人聽的到的音量跟刀疤男說了些什麼。

  刀疤男點點頭之後就站了起來。


  「等等,你想去哪裡?第三個問題呢?」斐爾也站了起來,用手跟身體張成「大」字型擋在酒吧門口,不過他搖搖晃晃的虛弱模樣實在沒什麼魄力。


  刀疤男看了斐爾一眼,虛偽的笑了一下,然後用手指指門外。



  嘶──



  一個全身上下覆滿黃金裝飾品的馬車正朝著酒吧門口衝了過來。

  「哇啊!」斐爾反應不急,索性直接往旁邊跳來迴避。



  「碰!」的一聲,酒吧的門口被撞個粉碎,兩匹強壯的馬正「嘶、嘶」的叫著,彷彿在嘲笑斐爾一樣。



  刀疤男彎起嘴角,然後走向馬車。



  「咳,等、等等!你,你要去哪裡?」斐爾用手揮開因為馬車所揚起的灰塵,然後大吼著。


  等灰塵散去時,刀疤男已經上了馬車了。


  「可惡!你休想帶走雅娜──」斐爾激動的站了起來,雖然手上已經有了詠唱完,攻擊力強的魔力砲,不過卻遲遲未攻擊,斐眼臉上清楚的出現了猶豫的表情。


  「哈哈哈!真是個天真的小鬼!」馬車上的刀疤男突然像是忍不住一樣的大笑,這一笑使得整個馬車都晃了起來。



  「失禮了。」



  斐爾手上的魔力砲突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手。

  是凱莉,她用空手去摸魔力砲,並且成功的摧毀了它。  



  「咦?」雖然是簡單的術式,不過魔力砲的組成說穿了就是魔力的壓縮版,直接用手去碰,除了施術者本身,其他人應該會被魔力的衝擊波給彈的遠遠的,不過凱莉卻毫髮無傷,而且還把它像泡泡一樣的輕鬆戳破。疑惑和驚訝的表情正在斐爾的臉上打架。


  這帶著高度數的眼鏡,留著短髮的女人──凱莉正以雙手握住斐爾的手。


  「為了暫時不讓你搗亂,請你站在這裡一會。」凱莉把頭伸向斐爾的耳邊,輕輕的說了這句話,然後斐爾周圍突然出現一圈由藍色光芒組成的魔法陣,以他的身體為範圍,延伸出一點點空間,限制住了斐爾的行動。


  「唔,可惡!」斐爾用手敲了敲這個藍色的圈圈,不過這以斐爾身邊幾公分處圍成一個圓桶狀的圓圈卻紮實的擋住了斐爾的拳頭,而凱莉早在術式形成之前就先行迴避了。



  「喂──小鬼!」刀疤男突然說話了。



  「想要當我們家的女婿,可不是你這種靠獎金維生的小混混可以勝任的,如果你想要進入候選人的列表裡面,就去吧!去創造一個傳說,這樣,或許勉強可以讓你插個隊啊!」刀疤男以銳利的眼神看著斐爾,然後開始大笑。


  「傳……說?」斐爾停止敲擊的動作,呆呆的看著馬車離去。



  「就是傳說,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女婿是個毫無作為的灰塵!」刀疤男帶點殺氣的大吼著。



  「……等等!第三個問題是什麼?」斐爾又開始使勁的敲打藍色的節界。



  「哈哈哈──你早就回答完了!」刀疤男拍了拍馬車上馬夫的肩膀,然後兩匹強壯的馬用力的嘶吼幾聲之後,漸漸的走出酒吧。


  然後斐爾就這樣呆了好一會,直到馬車轉入街角、看不到為止。在馬車轉彎的同時,藍色的魔法陣也像霧一樣的散去了。


  沉默的斐爾露出了笑容、興奮的笑容,他握緊了拳頭。

  抬起頭,對著刀疤男離去的方向張大嘴巴……









  「看著好了!我將會成為魂域最偉大的男人──」









  在轉角,一輛停在街邊,整個外觀都由黃金裝潢組成的馬車。上面坐著一個馬伕和一個臉上充滿刀疤的男人……還有個短髮、戴著眼鏡的女人。


  「這樣真的好嗎?」凱莉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刀疤男的身邊。


  刀疤男沒有回應。

  他只是……









  一邊留著眼淚,一邊露出誇張的笑容。











Sp追憶篇ⅩⅨ,父親、決心、愛?

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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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追憶篇』

勝利的擊掌







  斐爾站在酒吧。

  雖然他很想馬上離開,不過一看到酒吧這種面目全非的狀況,雖然除了那張木桌之外,其他都不是他做的,不過他總覺得這樣離開有點不太好意思。


  喀……


  一點點的聲響吸引了斐爾的注意,是從旁邊發出來的,不過那邊只有被打濫的木桌堆……不,還有剛剛被打飛的一個手下。

  
  「哎呀呀,這一拳還真是夠痛啊!」那個看似痞子的男人就這樣推開木桌的碎片爬了起來,臉上一點傷也沒有,不過手上倒是有棵爛掉的番茄。

  
  「咦?大家都還在啊!沒關係,剩下的是我的工作了,你們看要隨著老爺一起回去、還是怎樣都可以吧!老爺說可以讓我們休假好幾天。」那個沒穿上衣的男子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後對著酒吧裡所有的黑衣保鑣說道。

  
  接下來的場景讓斐爾突然感到有種被耍的感覺。



  「嘛──好累啊!」


  「終於下班了!」


  「我看先去吃頓飯好了!」


  「裝狠好累的啊。」



  此起彼落的無力聲正回繞在酒吧裡,剛剛那些一付要殺人表情的保鑣們各各脫下黑色外套、卸下表情面具,露出疲憊,甚至帶點溫和的表情,正互相寒喧著,不時還發出一些笑聲,而斐爾似乎聽到了奇怪的話語。


  「裝……狠?」斐爾不由自主的重複了這句奇怪的話。


  「嘿,老闆,這次又麻煩你了啊!所以老爺這次特別要我給你多一點獎賞。」沒穿上衣的男子再跟幾個本來是黑衣人,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變成普通民眾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轉頭對著不知何時坐在一旁,完全沒有存在感的老伯丟了一個看似錢袋的袋子,清脆的碰撞聲讓斐爾明白那就是錢袋。


  「真是的,我什麼都沒做呢,反正那些本來就是壞掉的桌子,喔呵呵呵……」被稱為老闆的老人緩緩起身,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他還是把錢袋收了起來,然後拿起吧檯上的酒杯,直接丟向沒穿上衣的男子,然後就走進去店裡了。

  
  「你的酒還是最美味的!」沒穿上衣男對著老人的背影吆喝著。


  「這……」這下斐爾完全不能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咦?你還在這裡啊?這樣不太好吧!要創造傳說可不是這麼容易的。」沒穿上衣男用眼角看了斐爾一眼,然後大口的喝起酒來。


  「不,這是怎麼一回事?」斐爾手插在腰上,看著這名外表和內心都徹底的把「無賴」這個詞用的恰到好處的傢伙。


  「咕……好喝,啊?這樣你還不懂啊?真是的……」沒穿上衣男先露出很假很假的驚訝表情,按著太陽穴。「也就是說,這是演戲、演戲啦!」接著露出欠打的笑容。


  「啊?演演演、戲?」斐爾下巴張的開開的。


  「唉……真是麻煩,好吧,其實這也算是我的工作之一啦。」沒穿上衣男嘆了口氣,然後把空的酒杯往桌上隨意一放。「你可以叫我畢特,但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是假名,基於工作上的安全,所以你還是用這稱號來叫我就行了。那麼,我就直說了,截至剛剛為止,全部都是我們在演戲,這樣你懂嘛?簡單的說,老爺是在測試你。更直接的說就是你被耍了啦!」畢特邊說邊用手亂揮一通,然後停頓了一下,給斐爾點時間咀嚼。


  「測試我?」斐爾表情顯的更為複雜了。


  「沒錯,的確,當老爺知道小姐跟個男人跑了之後,氣到差點就要發動戰爭了,不過當他知道那個人是你,獵人──斐爾之後,表情確實緩和了很多,但是還是很在意,畢竟老爺對小姐可是百般的寵愛。」畢特隨意的拉了一張勉強還可以坐人,但卻已殘破不堪的木桌,坐了下來。


  「不對吧?我記得雅娜她說……」斐爾回憶起當初遇到雅娜時,雅娜對她生活的種種抱怨。


  「嘿!這是當然,就因為太過寵愛、保護小姐了,所以當事人會這麼認為也是理所當然的嘍!」畢特搖了頭。


  「原來如此……」斐爾點點頭。


  「所以,老爺既不想放棄這個好機會,但是內心卻是百般掙扎,所以就湊成了這次的戲碼了。」畢特的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


  「好機會?」斐爾的臉上再次出現疑惑。


  「嘿嘿,當然是這個嘍……」畢特作出左右手的食指碰撞的動作,然後莞爾一笑。「唉,就是趁這機會,抓住這個好女婿嘛!你想想,老爺幫小姐準備了這麼多貴族大少爺的候選人,但是小姐一個也沒看上眼,反而嫌老爺煩,在這樣下去,小姐不知道要幾歲才嫁的出去勒!所以,當有個名號響亮了獵人被小姐給看上了,這怎麼能讓他跑了呢?」畢特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


  「咦──」斐爾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臉上出現了一點紅暈。「原、原來是這麼回事,雅娜說的厭煩是因為她沒一個看上眼的啊?不,仔細想想她的個性,其實也是可以推論的……」後半段多是說給自己聽。


  「所以了!老爺決定要親自鑑定你這個人,所以才會造成剛剛的局面。簡單的說,事情就是這樣,我只是老爺手下一名收集情報的販子,那些黑衣男只是小姐的家僕,其實你只要仔細一看,或許會看到當時你在小姐家時,幫你服務的幾名僕人呢!」畢特一口氣說道。


  「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啊!」斐爾聽了胸口覺得悶悶的。


  「怎麼會呢?老爺已經承認你了啊!接下來,你只需要做一件大事情,好讓老爺風風光光的將小姐托付給你,也好打發那些只為錢的貴族們。」畢特突然把頭靠的跟斐爾很近,眼神犀利的說出這句話。


  「可是他剛剛說……他不想要靠獎金維生的──咦?那也是演戲啊?」斐爾慢了好幾百拍。


  「呃,該說你單純還是……」畢特又按了一次太陽穴。


  「咦……那、那我可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我、我現在要去創造傳說!呃……說是這麼說,不過傳說在哪裡啊?不,應該是說如何創造……啊,我要先去找蒼蓮!」斐爾突然慌張了起來,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我在這裡啦!你這傢伙竟然想瞞著我自己去做有趣的事情,可惡啊!」突然發出聲音的蒼蓮用力的往斐爾的腳上一採。



  「啊!痛痛痛……咦!你怎麼知道這裡,不對,這種事問薩凱就知道了……哇啊!我好亂啊!」斐爾突然用手不斷亂抓頭髮,腳還不時的亂踩地板,從外表根本看不出這傢伙會做出這種小孩般的舉動。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到底辦不辦的到了……」畢特先看了蒼蓮一眼,吐了一大口氣,再看著眼前這個還沒開始做,就慌成這樣的大男人,跟剛剛與老爺對抗的氣魄完完全全的不符啊!


  「別管這傢伙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情報?」蒼蓮突然對著畢特說話,讓畢特嚇了一跳,一來是這孩子怎麼那麼不禮貌,二來是這小鬼散發出來的氣息可真是傲人,兩種情緒在畢特的腦中打轉,不過他馬上就拉回思緒了,因為這正是他的工作。


  「呵,現在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麼年輕就跟著獵人旅行啊?」畢特用手摸了摸蒼蓮的頭,不過他馬上被嚇到了,蒼蓮以那清澈的眼神直直的瞪著畢特,讓畢特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雖然不是殺氣,不過卻讓人感到害怕。


  「啊!你有什麼情報是嗎?」斐爾回神過來,馬上就按著畢特的肩膀大搖特搖。


  「啊……你、這樣我不能說、說話啊!咳,就是,現在我手上有兩把鑰匙,而這兩把都是通往紅毯的鑰匙,而且是最快的,不過這就要看你受不受用了。」畢特喘個氣,然後用兩手裝個模樣,隨意的揮了幾下。這是老爺交代給他的任務,就是引導斐爾。


  「快!快說吧!」斐爾不知為何,一付很急的模樣。


  「不要著急嘛,這本來就是老爺交給我的工作,真是的。」畢特拍開斐爾的手,繼續說道:「這第一把鑰匙呢,就是你知道的,天使即將進攻魂域,如果你能在防禦的表現上有著顯著的功勞,那麼我想你立刻就會從『俠義的獵人斐爾』升級成『拯救大家的英雄斐爾』,這麼一來老爺絕對會二話不說的將小姐交給你,或許還會把整座村莊給借來當作結婚場地。」畢特的左手豎起了食指。


  斐爾跟蒼蓮不約而同了吞了口口水,然後點點頭意示畢特繼續說。


  「恩,而這第二把呢,還是圍繞在天使戰爭的問題上面。沒有辦法,這是最快的捷徑了,從大家都在害怕的事情著手,成功之後也更容易得到喝采。」畢特豎起了右手的食指。「恩,用最符合實際的說法,天使們的兵力絕對是壓倒性的多,光靠『道爾護衛隊』我們一定會招架不住,這幾乎已經是事實了,所以他們才會網羅你這種獵人吧。」畢特以兩手都停在空中的模樣頓了一下,吞了口口水。


  雖然斐爾很想問他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不過既然畢特說他是情報販子,那麼這些事情應該也是很輕鬆可以得知的。


  「……所以我們迫切需要的是強大的戰力,我們並不要人手,因為就算人手在多,這短時間之內能募集到的一定是一些村民、農夫之類,完全不能稱作戰力的戰力。反觀天使們,人數上本來就遠遠的超過了我們,而且各各擅戰,這樣下去我們一定是全部被抓起來,又或者是全數死亡。所以我們需要的是強大的戰力,以一擋千……不!是以一擋萬的戰力。」畢特突然收起了笑容,改為嚴肅的表情,並且正確、冷靜的分析即將來臨的大戰,跟他的外表絲毫不搭。


  斐爾認真的點了頭,蒼蓮也一臉認真的聽道。

  
  「呃,雖然我很想罵你在這種時後不去參加作戰會議,還搞這種兒女私情……不過,你這種人大概是在越壞的情況下越能發會實力的人吧,老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把我留在這裡,擁有情報就是一切。」畢特突然扯開了話題,以奇怪的表情看著斐爾。  


  斐爾臉都紅到耳根子了,但還是一臉認真。


  「服了你了……那麼,這第二把鑰匙就是──救人。」畢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他決定暫時的把戰爭這種殘酷的事實拋在一邊,還是先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吧!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要是戰爭輸了,魂域也毀了,但是看著斐爾的臉,總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啊?」斐爾發出奇怪的聲音。


  「就是救人,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們要的不是人數,而是以一擋萬的強大戰力,而且要有絕對的威力,這樣才能彌補我們的劣勢。」畢特嘆了口氣,轉了轉手腕,發出「喀、喀」的聲響,一直維持兩手比出食指,還真有點累。


  「我知道……不過你說救人我就完全不懂了,有這種人存在嗎?」斐爾的心裡正在用單純的影像呈現出一個擁有幾十個頭,幾百個手,幾百個腳,然後有巨大的體型,還有詭異武器加上翅膀的龐大怪物。


  「當然有!而且跟你還有著密切關係呢,你大概最近也剛聽到這個人吧?」畢特露出胸有成竹的輕浮笑容,當然這表示他很有把握。


  「最近……」斐爾把心中的詭異怪物揮掉,用手抵著下巴,開始沉思著。


 
  過了數分鐘,是蒼蓮先發出一點點的呢喃聲,突然用像烈火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畢特,畢特也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何?想到了嗎?」畢特試探性的問了問斐爾。


  「不,不要說!再、再給我五分鐘……」斐爾像賭氣一樣的開始搔頭,還來回走動著,讓蒼蓮看了只能盡力憋住笑意。
    

  「真是……給你點提示好了,我說跟你有著密切關係,這樣似乎有點籠統,如果是這樣呢?」畢特稍微別過身子,用手指著自己的背部,然後瞇起眼睛的笑著。


  「背部怎麼了嗎……」斐爾也依樣劃葫蘆的學畢特的動作,不過轉到一半,他的眼睛突然睜的老大。


  「看來是發現了嘛!」畢特吐了口混濁的的氣體,他抽起了煙。


  斐爾低頭看看一旁的蒼蓮,蒼蓮先嘆口氣,然後隨意的點點頭。


  「……那個『人』,還、還活著嗎?」斐爾的語氣突然莫名的帶點顫抖。


  「當然了,你以為他是多老啊?他其實很年輕的,你看了艾莉絲夫人之後難道沒有奇怪的感覺嗎?」畢特試著將斐爾的思考拉到軌道上。


  「不過……那故事……不對,道爾說了是故事型態,所以說那是他編的……也就是說……原來如此!」斐爾的腦中彷彿有數萬條名為疑問的線接上了解答的軌道。

  
  「就是這樣,那是事實,也是你們存在於此的最好證明!另外,你沒有發現,身為純種惡魔的人,最多就到中年人而以嗎?這是因為你們惡魔來到魂域,其實說久也不算,在我們這些魂域民之中,你們的到來頂多算是一個事件吧,離歷史這個名詞還差的遠呢。」畢特的眉毛擠在一塊,非常得意的說著。


  「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斐爾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是興奮過頭的副作用。


  「那麼……選擇吧,我手好酸啊!」畢特稍微把手的姿勢調高,吸引斐爾的注意。



  懸空的兩手,雖然什麼都沒有,不過這確實是兩把看不到的鑰匙,上面背負的是整個魂域的存亡,另外還有斐爾的幸福。在畢特空空的兩手上,斐爾彷彿看見了兩把金色的厚重鑰匙,一把上面刻的是天使的雕刻,另一把則是令人畏懼的惡魔。


  斐爾又低頭看了蒼蓮,這次蒼蓮露出他的虎牙,以及恐怖的眼神看著斐爾,銳利的指甲正蠢蠢欲動,看到這種狀況,斐爾笑了笑。



  看來只有這個選項了吧?



  斐爾把抬起的右手往畢特的左手前進,畢特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就恢復了普通表情,然後微微的笑了一下。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樣也無所謂吧。


  畢特這麼想著,然後把手挺的更直。



 
  啪!



  
  皮膚與皮膚在高速下所發出的撞擊聲,清楚的回繞在酒吧裡。


  畢特露出了驚訝的笑容,接著放聲大笑。


  ──看來老爺的眼光還不壞嘛。













  畢特的右手上,清楚的留下了斐爾的手印,正發燙呢。













Sp追憶篇ⅩⅩ,勝利的擊掌

豪邁啊!上吧XD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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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One﹔『追憶篇』

四方急奏







  畢特站在酒吧。

  臉上的汗水隨著斐爾的離去一口氣湧了出來,那流動的速度、拇指大的汗水,不噤讓人懷疑那真的是汗水嗎?


  「呼──真是的,還真是恐怖!」沒穿上衣的畢特現在就像淋了大雨一樣,全身都是濕的。他獨自站在酒吧門口,看著斐爾的背影。


  「實在沒想到他散發出來的靈氣這麼的強大,我都使盡了所有力氣還是沒有辦法在他面前冷靜的說明呢……」畢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胸口上,深怕一個不注意,隨時有可能停止跳動。「這下子,老爺肯定是要把小姐給嫁出去了嘛,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呵呵。」畢特大大的做了個深呼吸。


  「不過,還真虧那傢伙能在我的『精神干擾』之下,還能保持思考,正確的選擇自己想要的鑰匙呢……」畢特小聲的呢喃著,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然後他用力的伸展了身體。


  
  「好──接下來就真的要去執行我的工作了!斐爾是說……七龍村是吧?還真有點遠呢……也罷!這是工作嘛,嘻嘻。」畢特嘴上這麼說著,但臉上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反而是有點興奮的笑容。


  他緊緊的握著手上的東西,嘴角的笑容令人費解。


  
  話畢。酒吧裡除了壞掉的木桌、木椅,空掉的酒杯,什麼也沒有。而畢特前一秒所站的地方,現在也只被揚起的沙塵給取代,酒吧裡回歸了寧靜。






  **






  「斐爾還沒有消息嗎?」


  帶點焦急的聲音回繞在大廳裡,這裡是艾莉絲堡的大廳,道爾正來回走動著,對著來報告的士兵發牢騷。


  「是的,據探子回報,斐爾離開酒吧後,以超常的速度擺脫了跟蹤他的探子,目前下落不明。」士兵正確、快速的報告著。


  「跑走……斐爾應該不會是那種會逃跑的人吧?」道爾用力的跺了腳。



  「他不會!」



  另一個聲音出現在大廳裡,是雅娜。


  「斐、斐爾他一定是有什麼打算,請你不要這麼懷疑,連想都不要想!」雅娜虛弱的扶著大廳的黃金柱子,緩緩的走了過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到是妳,妳還是快回去休息吧,聽大夫說妳昏倒之後還發了高燒,現在隨意走動怎麼行呢?」道爾急忙跑過去想要扶著雅娜,不過剛碰到雅娜的手,馬上就被甩開了。


  「不要碰我……說起來也是你們害的!你們為什麼要貼那種單子,騙子!你們想要斐爾做什麼?我、我……我現在就要去找他!」雅娜大力的拍開道爾的手,她用純淨的眼眸幽幽的瞪著道爾,然後轉身走出大廳。


  「……」道爾被這景象給嚇到不知所措。



  「你可真是惹人厭呢。」又是另一個聲音。


  道爾轉過頭,看著另一個方向的出口。

  是艾德還有艷紅。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事實論,她說的並沒有錯……是我們該檢討了。」道爾露出尷尬的笑容。


  「不要太在意,戀愛中的笨蛋,情緒總是不穩定。況且那個傢伙還為了她跑去跟她老爸搏鬥呢,這下子她的情緒肯定是非常複雜了。」艾德隨意的回答。


  「我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道爾用力咬了下唇。


  「別管那些了,我們來說重點吧。」艾德側身躺在大廳的牆上,冰冷牆壁瞬間吸走了艾德的體溫,一股刺涼的感覺使艾德覺得有點不舒服。


  「對、對了!你們也要幫忙吧?」道爾突然抬起頭,不過一看到艷紅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卻又不自覺的別開了視線,因為艷紅臉上還有著清楚的淚痕。


  「啊咧──不要這麼刻意嘛,還真是可愛。」艷紅出乎意料的正常,而且還用妖豔的聲音說著。然後走近道爾,跟他面對面。


  「那件事……我代家母為妳深深的致歉。」道爾準備行90度的鞠躬,不料卻不小心撞上艷紅豐滿的胸部,柔軟且溫暖的觸感讓道爾差點失去思考。


  「啊、啊!」回過神的道爾連忙後退好幾步。


  「咦──真是討厭,人家還沒說原諒你呢,竟然這麼直接……」艷紅做出刻意到不行的姿勢。


  「那、那是意外,抱歉!抱歉!」道爾連續作了好幾次的鞠躬,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艷紅呼了一口氣,然後莞爾一笑。



  「好了吧?該談正事了……要我們幫忙是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艾德無預警的插了這句話。


  「條件?」道爾也馬上換上正經的表情。  


  「沒錯,我可以幫忙,不過作為條件!你必須把一個天使交給我解決,我要親手殺了他!」艾德不帶半點表情的看著道爾。


  「這,這是什麼意思?為何要這麼做?」道爾露出納悶的表情。


  「不為何,因為這傢伙犯了最不應該犯的錯!」艾德的表情稍微出現了浮動。


  「……難道是!原來如此,這樣的確……不過,這也不算條件啊!」道爾用手托著下巴,帶點訝異的看著艾德。


  艾德看了艷紅一眼。


  「我說算就算。」隨後馬上又看著道爾。


  「唔,這樣也好,當然沒問題!不過,你確定在這大軍中,你能找的到那個傢伙嗎?」道爾說道。


  「這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下令,見到那個天使,千萬不要動手,否則我立刻殺了那傢伙。」艾德冷酷的語氣中,似乎帶點猶豫。


  「……你也聽到了吧?快傳令下去!」道爾轉頭對著一開始一直蹲那邊報告事情的士兵說道,士兵點點頭之後,就立即衝了出去。


  「那麼,你要去找回那位小姐嗎?」道爾看著雅娜離去的出口,用手指了指。


  「最不需要擔心的就是那兩個人。」艾德只是冷冷的回應,不過這句話中有的,就只是純粹對夥伴絕對的信任,艾德可能自己也沒發現。


  「說的也是……那──」道爾吐了一口氣,正要說話時,馬上被一陣腳步聲給打斷了。


  
  ──報、報告!



  宏亮的聲音回繞在大廳裡,一個頭戴著黃金頭盔,的士兵跑了進來,他背後的「破翼」正不安的拍著,那是不純種的惡魔才有的特徵。雖是如此,不過戰力上也比一般士兵強上許多了,這是駐守在魂域邊界的特殊士兵。


  「哦?特殊兵來這裡做什麼?你們不是應該時時刻刻的觀察天使的動向嗎?」道爾皺起了眉頭,不過這舉動不到一秒就立刻轉為驚訝。「不,不會吧?難道──」道爾也往特殊兵的方向走去。


  「報告隊長!呼、呼──」特殊兵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來是趕了不少路。

    
  「你會在這邊,表示……」道爾臉上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不斷湧出的斗大汗珠正顯示著他的內心情緒。


  「哈、呼……不,不好了……天使,攻來了!」特殊兵整個人跪在地板上,仔細一看他的身上也受了不少傷,雖然不至於馬上致命,但是不立即處裡也可能造成生命危險。


  「什麼……比預期的還要更快?他們已經成功掌握『斷界之門』的位置了?可惡!」爾用力的朝地板搥了一拳。

  
  「南、南方已經全部被佔領了,我、我是趁者同伴們的牽制才逃離出來的,嗚……他們有些被抹殺,有些則是被抓了起來……而我趕到這裡起碼已經過了四、五天……他、他們,嗚、嗚……」特殊兵一邊大聲的說著,眼淚像關不住的湧了出來。


  他的同伴不惜犧牲,也要他來報告這件事,因為要是不這麼做,事情將會更嚴重。


  「可惡!馬上下『緊急特令』出動所有士兵把民眾帶到安全的堡壘裡面,馬上!」道爾越說越著急,最後甚至是用吼的。


  「我……我!」特殊兵臉上佈滿複雜的表情。

  
  「你還在幹……唔!」道爾的臉突然挨了一掌,溫熱的痛感讓道爾停頓了好一會。


  是艷紅下的手。


  「你冷靜一點!你看清楚他身上的傷!還有他帶著的同伴性命,不管身體的損傷,只為了跟你報告這件事的意念,你現在在慌什麼?」艷紅臉上流露出不捨的神情。


  「我……」道爾按著臉頰,頭低了下來。


  「根本不用慌張,不過是一堆廢物,我去好了。」艾德沒有半點猶豫,動身緩慢的走向門口。


  「等!等等……你做的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會處裡的!你放心,你同伴的性命我絕對會要回來的!」道爾先是叫住了艾德,然後兩手放在特殊兵的肩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拜,拜託了……」特殊兵這話一出,淚水就像瀑布般的流下來。


  「怎麼了?我可沒興趣搞這種感人的戲碼。」艾德側著頭,用眼角看著道爾。



  「我要親自出馬!」道爾用力握緊拳頭。


  
  「是嗎?那就快走吧!」艾德露出了微笑,艷紅也按著發紅的手,跟了上去。




  讓他們知道,惹火惡魔的下場就是去地獄做客。




  這句話同時從這兩人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






  聖域──



  「報告,已經成功拿下了魂域南方的所有村莊!」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


  巨大的殿堂裡,四周的牆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殿堂的正中央用碎的彩石拼湊出了一幅巨大的畫,畫中的人是多麼的慈祥,和藹,讓人看了心神寧靜。而去掉這個聲音的來源,這巨大的空間裡另外還有七名身影。


  「是嗎?還真是快啊。」其中一個以緩慢的語氣說道。


  「是的,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這名身穿白衣,只有肩膀部分有個護肩的人說道。


  「恩……我看還是需要我出馬吧……」這高大的身影說話極為緩慢,不過卻給人一種莊重的感覺。



  「慢著……沙利葉,還是由我去吧。」另一個身影出現在巨大殿堂的門口。


  
  「第二隊隊長,你先去『斷界之門』待命,我隨後就到。」然後這名突然出現的身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被稱為隊長的人身旁。


  「唔!是,我馬上去準備!」第二隊隊長像是被嚇到一樣,連忙遮著眼睛飛出了殿堂。


  「哈哈哈──亞茲,你每次都這樣突然出現,可會嚇死人的,畢竟你的能力對我們而言可是很恐怖的。」被稱做沙利葉的巨大身影就這樣大笑幾聲,然後閉起眼睛。


  「這件事情請交給我吧,畢竟上一次就是我率領的,不料竟然被路西法那傢伙給殺了我的所有的部下,早知道我就不要先離開了。」


  「真是的,完全無事我的寒喧啊……也罷,就交給你吧,這次可不會再失手了吧?在失手,我們可能連面子都掛不住了。」沙利葉轉過身來,朝著牆上那張巨大的彩畫跪了下來,開始禱告著。



  「放心的等待勝利的佳音吧。」



  那名身影說完,馬上就消失在殿堂裡了,只剩下一點點聲音回蕩著。



  「……這樣好嗎?就算魂域的士兵在怎麼缺乏,總有一、兩個高手吧?況且,要是『七原罪』出馬,我看亞茲也只不過像空氣中的灰塵一樣沒用。」七名黑影的其中一個,以缺乏生氣的語調說著,讓人不襟認為他是不是生物,竟然能做到如此冷淡的語氣。


  「哈哈!七原罪是不會因為這樣就出馬的,總之交給他試試看吧。上次的失敗,造成有沉重壓力的他,或許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成效呢,況且,他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沙利葉張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巨大彩畫,露出了意義深長的笑容。


  「希望你的天真不會造成什麼後果。」缺乏生氣的聲音說完之後,就跟著其他六名身影一同消失在大廳裡,只剩下沙利葉一人獨自禱告著。


  



  「哼,呵呵呵……」沙利葉奇異的笑聲回繞在殿堂。





  
  **





  
  斗大的汗水從斐爾的臉頰落下來,在要落到地上時,馬上蒸發的無影無蹤。



  「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會不會太熱了啊?」斐爾的抱怨聲從森林裡傳了出來。


  「有時間抱怨,還不如省點力氣……」蒼蓮臉上也充斥著汗水。


  
  撒旦之丘上,站著兩名身影,乍看之下還真是極為怪異的組合。兩人正專心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邊緩緩前進、一邊抹開身上的汗水。每一滴汗水要落到地上時,就會立刻蒸發掉,實在熱的令人心神煩躁。


  
  「真熱……不過,就是這裡了吧?」斐爾停下了腳步,凝聚視線,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不料卻因為高溫,眼前的東西都是模糊、扭曲的,空氣還帶點沉重的味道。


  「大概吧……」蒼蓮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加把勁吧!傳說就在眼前了……」斐爾本來打算舉手做打氣的動作,但是立刻打消了念頭。


  「真像個白痴。」不過蒼蓮卻也露出了笑容。


  
  巨大的紅色岩石,上面刻畫著詭異的紋路,散發出火熱的氣息,彷彿要燒盡所有邪惡一樣的烈火。據說,「他」,就被關在這裡……不,正確一點的說法是,被神給處以「煉獄」之極刑,而「他」為了保護周圍不受影響,而設立的這個結界,一人獨自承受著所有的傷害。



  斐爾看著眼前的紅蓮般烈火,心中莫名的悸動著。



  

  看著吧,大家──


  等著吧,雅娜──



  祈禱吧,撒旦──










  「傳說就要誕生了啊──」












Sp追憶篇ⅩⅩI,四方急奏

蓄勢待發!!

By   Lemonwin

[ 本文章最後由 lemonwin 於 09-4-18 22:0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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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Two﹔『追憶篇』

火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裡什麼都沒有,有的也只有折磨我的紅蓮,還有這個怪物。雖然他會回答我的話,不過終究是看守我的傢伙,處的也不怎麼好。


  過了好久好久。

  我是為何會在這裡呢?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為了大家……


  但,大家又是誰呢?


  到底為何,為何我要這樣做?好愚蠢。

  無情的烈火折磨著我的肉體,但是擁有強大力量的我會不斷再生,然後再毀滅、再生、毀滅,無限循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腦中那位重要的人的身影也已經好模糊了,即使努力不要忘記,但還是太困難了吧……


  這裡什麼都沒有。

  只有隨時撕裂我的紅蓮。

  
  我救了大家。


  但。


  誰能救救我?


  


  「我來救你啦──」



  
  嗯?


  「喂!有沒有人啊!我來救你啦──」


  不可能吧?


  「真是的,是個脾氣古怪的傢伙啊?也罷,被關了這麼久也是難免的嘛,那我就不客氣了!」


  是誰?



  喀。


  碰轟!



  光線隨著巨大的赤色石塊的飛散,直直的穿了進來,好刺眼,這就是陽光嗎?好久沒看到了。


  「嘿!你就是路西法嗎?我來救你啦!」


  是誰?

  竟然打破我設的結界了?


  「還是不說話?真是的,別這麼冷淡嘛!你可是我娶老婆的關鍵呢,呵呵呵……」


  這傢伙……在說些什麼?

  
  「聽好啦,你最好牢牢的記住!」


  這感覺……


   
  「我叫做斐爾!即將創造傳說的男人啦!哇哈哈──」






  好像白痴……



  


  **






  「不好了!」


  焦急的呼吸聲還有倉促的腳步聲正回響在艾莉絲堡。


  「道爾隊長──道爾隊……咦!艾莉絲當家您好,不對!您有看到隊長嗎?有緊急事件啊!」


  身穿銅色鍇甲的士兵正穿梭在長長的走廊上,四出傳來的動物聲讓這場面不怎麼緊張,反而有點和諧。艾莉絲正從反方向走來。


  「不要著急,怎麼了嗎?」艾莉絲拍拍這名士兵的肩膀,露出微笑,看著他。


  士兵是索多瑪的第二部隊隊長,雷恩。負責搜索索多瑪附近的危險份子,是個身手不錯的半惡魔。


  「這件事很嚴重啊!道爾隊長在哪裡?」雷恩用力的喘了口氣,然後抬頭看著美麗到令人無法正視的艾莉絲。


  「道爾他……我記得他好像去阻擋進攻南方的天使了啊,怎麼了?」艾莉絲用一手抱胸,一手拖著下巴,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怎麼會?已經出發了?這……糟糕了啊!」雷恩雙手抱頭,發出哀嚎。


  「冷驚一點,有什麼事就說給我聽吧。」艾莉絲喚回雷恩的意識。


  「……另、有另一批天使,從東方打來了……而且數量比南方的還要多出一倍,看來南方的天使還有佔領的技兩,是為了引誘最有戰力的道爾隊長啊!這下該怎麼辦?我剛剛接到的報告顯示,我們駐守在東方的士兵幾乎都被殲滅了,真的糟了啊!」雷恩一口氣的說了出來,焦急的表情毫無遺漏的顯示在臉上。


  「怎麼會……」艾莉絲聽了只能緊皺著眉頭,除了道爾,其他士兵面對天使根本就像螞蟻一樣的無力……


  「請、請艾莉絲當家給我們一個指示,否則無法平定混亂的士兵啊!」雷恩很快的找回首先該做的事,果然是有經驗的隊長。


  「恩……不管怎樣先把東方的部隊調回來,不要再增加犧牲了,然後出動最快的傳令兵,立刻把道爾給招集回來!」艾莉絲換上堅定的表情,顯示出他當上當家的本事。


  「是!我馬上照……」雷恩後退一步,鞠躬動作做到一半,卻被另外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隊長,道爾隊長!」


  同樣急促的腳步從走廊另一邊傳了過來。


  「咦──當家!不管了,有急事啊!」身穿金色鍇甲的士兵從另一邊衝了過來,不過他可不這麼單純,他的右手臂斷了,但是卻只用了簡單的包紮讓血不要溢出來。即使如此,堅定的眼神還是掛在他的臉上。


  是西方分隊總隊長──戥,是個擅長運用各種遠程兵器的專家,艾莉絲對他有點印象。


  「呀!你的手──」艾莉絲看到充滿鮮血的繃帶,嚇的發出叫聲。不過戥的眼神讓艾莉絲馬上回神過來。


  「這不重要!我想向您報告,我們的西方,也就是放有解開『斷界之門』鑰匙的城池,已經被佔領了!雖然我兄弟們奮力抵抗,但終究不敵方的龐大人馬,所以我下令全軍撤來索多瑪,實在是非常抱歉!」戥抓著斷掉的肩膀部分,臉上露出不甘的表情。


  艾莉絲看著戥,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其實你根本不用說奮力抵抗啊,你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西方鑰匙……這真是……戥,你的決斷非常好,不要再讓犧牲人數更多了,你先退下,然後買點食物慰勞士兵,休息完之後,去協助撤離無辜的市民。」艾莉絲按著胸口,心中彷彿有千萬個不甘的情緒要湧了出來。


  「這……我還可以戰鬥!」戥晃了晃剩下的左手,不過也滿是傷痕了。


  「這是命令!」艾莉絲的眼神堅定且有點責備的意味。


  「是……」戥露出了不甘的表情,然後緩緩的離開,留下了地上的一攤鮮血。


  「這還真是糟糕的狀況……」雷恩用力的按了腰上的配刀。
 

  「我會處裡好的,總之你先去做我吩咐的事情,之後就好好的休息吧!」艾莉絲又露出了美麗的笑容,讓雷恩看了心生不忍。


  過了一會,雷恩帶著沉重的步伐搭配鍇甲的摩擦聲離開了長廊。



  「……呼,這真是空前的危機啊,要是你在就好了……」艾莉絲嘆了口長長的氣,然後看著灰濛濛的天空,露出了軟弱的表情。對於艾莉絲,這種表情是不可以在人前出現的,只純粹屬於一個女人的表情,而不是堅強的當家。


  
  「看來有我表現的機會了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艾莉絲嚇了一大跳,她立刻收起表情,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薩凱。


  「你……你是斐爾的同伴?」艾莉絲看著從花園中走出的薩凱,露出詫異的表情,因為他去見斐爾時,並沒有看見薩凱。


  「是啊!真是抱歉呢,剛剛的事我在一旁的庭園裡都聽到了。」薩凱用手搔搔後腦杓,露出無奈的表情。「既然我都聽到了,那我也不能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啊!」薩凱接著托出放在花叢裡的東西。


  「咦!」艾莉絲又被薩凱的舉動嚇了一跳。


  薩凱把那異常、過於巨大的三叉戟,像是玩具一樣的扛在肩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聽外面的士兵說,西方那個帶頭的傢伙,是拿個斧錘啊?真想較量較量啊!」薩凱就這樣放下這句話後,開始往外面移動。


  「等等!你要幹什麼?」艾莉絲慢了一步反應過來,薩凱已經走到門口了。


  「喂喂喂──我的夥伴都去殺敵了,那我怎麼可能在這邊等待嘛!給我點機會表現吧?哈哈哈!」薩凱停頓了一下,說完這句話後就離開庭園了,只剩下豪氣的笑聲回蕩著。


  「真是……每一個都一樣啊。」艾莉絲先是低了下頭,然後再次抬起來時,與平常一樣的堅強表情,配上令人驚艷的美麗。

  另外還有多出的,微笑。



  各種動物的鳴叫聲隨著艾莉絲的離去,又開始響了起來,什麼都不知道,或許也是一種福氣吧。






  **





  「對了,你好像還沒有跟我說你的第二個條件耶!」道爾爽朗的聲音回繞在冷冽又沉重的夜晚空氣中。


  道爾和艾德正坐著訓練精良的馬,直直的往南方奔去。艷紅則化為薙刀方便攜帶,掛在馬身的側面。


  「第二個條件就是,假如成功擊退了敵人,我想要個工作,又或者,給她個工作。」艾德緩緩的吐出這句話,隨著風聲傳道了道爾的耳中。


  「這麼簡單啊?你給的條件好像都不怎麼稱的上『條件』啊!因該是要更有要求力的啊!」道爾訝異的看著艾德,艾德只是冷冷的看著前方,夜晚冰冷的空氣刮過臉頰,不怎麼舒服。
    

  「少囉說。」艾德只回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是一陣風刮過臉頰。



  ──事實上只是想幫忙而已吧?用這種理由還真是可愛啊!



  道爾心中這麼想著,然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你笑什麼?」察覺到笑容的艾德終於轉過了頭,冷冷的看的道爾。


  「某人很可愛而已啊!哈哈哈!」道爾自顧自的笑著。


  又是一陣強烈的風刮來,這次似乎有點強烈,不知是什麼東西在艾德臉上留下清楚的觸感。  


  「你信不信我馬上調頭。」艾德重新直視著前方,凝起了表情。


  「開個玩笑嘛!呵呵……」道爾輕輕的敲了自己的頭一下。




  嘶──喀噠!



  
  馬兒的嘶吼聲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艾德停下了馬兒。

 
  「嘿!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晚一步停下馬的道爾驚訝的看著艾德,訝異他這麼經不起玩笑。


  正當道爾準備調頭時,艾德的怒吼阻止了他的動作。




  「快,跑──」



  
  「跑?」道爾沒能理解艾德的意思,只是停下手上準備調頭的動作。


  不過疑惑馬上就明朗化了,艾德大吼的下一秒,他以極快的速度解開身上與馬兒繫住的皮帶,然後用腳勾起薙刀,用力的跳離了馬兒。
  

  「喂!你在幹麼……」道爾才剛準備發問,下一瞬間,馬兒就像發瘋一樣的亂叫了幾聲,然後炸開了。

  
  炸散的肉塊和血腥味刺激著道爾的意識。



  「跑──」



  艾德的大吼再次發出,這次遠比剛剛還要有魄力,而且似乎帶點情緒。


  「到底怎麼了?為何馬會……」道爾還是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緩緩靠近艾德。



  「唔!」不過他馬上就停下來了。



  艾德冷冽的視線在黑暗中竟然發出詭異的光芒,彷彿黑暗中的寶石一樣,深沉又帶點危險,這眼神就是這麼銳利。


  「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約定吧?現在達成了,你先去處裡南方的事情吧,我馬上趕到。」艾德別過頭,以無起伏的話語冷冷的說著。


  「約定……唔!」道爾終於發現了。



  艾德的手舉了起來,高高的舉著,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是道爾很清楚的看見了拇指。



  「一定要馬上趕到!」道爾說完這句話就用力的鞭著馬,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咯咯咯……你還真是勇敢啊,咯咯咯……」一個令人寒毛直豎的尖銳聲傳了出來,回繞在黑暗的森林中。



 
  「你這傢伙……」艾德的眼睛已經沒了剛剛的深沉,取而代之的是怒火,憤怒的氣息彷彿看的見一樣的圍繞在艾德身邊。


  「妳就是當時殘留下來的孩子之一呀?咯咯咯……」令人做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句話似乎是在對艷紅說。



  「沒想到你是這麼噁心的一個人啊!還真是讓我失望呢,呵呵──」薙刀,艷紅發出了聲音,雖然看似輕快的對話,不過卻已經讓整個薙刀抖動不以。


  「真沒禮貌,咯咯咯!」聲音漸漸消失了。
  

  「實在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你,還真是省了我不少功夫……」艾德帶點顫抖的語氣,隨著身邊燃起的火焰一起放了出來。


  「真的啊?不過,我可是對跑走的那個傢伙比較有興趣呢,咯咯。」噁心聲一出現馬上就消失的無隱無蹤,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


  「不要擔心,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艾德抓緊了薙刀。








  「你抽到的是上上籤!」









  一個強烈的火光爆散在森林中,巨大的聲響撕裂了寂靜。










Sp追憶篇ⅩⅩII,火花

戰鬥吧!顫抖吧!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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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Three﹔『追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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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


  夜晚的森林裡充斥著詭異的笑聲,此起彼落的爆炸聲不斷傳來,與這奇異的笑聲搭在一起更是顯的怪異。


  「真是個激動的小子,你這樣亂打一通,可是打不到我的喲──咯咯咯!」雖然聲音確實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不過除了發出些微晃動的草叢,根本不知道聲音來自何方。


  艾德正流著汗,揮動薙刀,不斷的對四處發出火球。


  「你這傢伙……」激動的情緒加上過量運動,使艾德說話開始喘起了氣。


  「喲──咯咯咯,不行哦、不行哦!我還沒開始玩,你就已經喘成這樣了啊?真讓我失望呢!」噁心的聲音停了下來,緩緩的凝聚在一個點。


  「呼、呼,終於肯出來了嗎?」艾德抹去臉上的汗水,直視著前方的草叢。


  「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我就露個臉好了,咯咯咯──」聲音越來越近,艾德舉起了薙刀,輕輕的揮了一下,一團火球朝著聲音來源飛了過去。



  轟。



  火焰碰到草叢,燃燒了起來。發出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視野,但是,這反而讓艾德倒吸了一口氣。



  怪異……不,只是這樣還不足以形容這人的裝扮,全身除了裸露出來的空洞右眼,其餘的部分全部被斗篷給包圍著,看不清楚身體的大概。說是斗篷但其實也不太像,因為上面有著的東西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另外還有兩把長到很詭異的手杖,頂端的圈圈、像太陽的部分有著奇怪的魔法符號,這兩把手杖就分別掛在這人的身後。


  裸露出來的空洞眼神直直的看著薙刀,也就是艷紅。嘴裡的「咯咯咯」笑聲不曾停過,配合若有似無的火光,讓人發麻的感覺直撲艾德。


  冷汗不斷的湧出來,艾德背部已經完全被汗水給沾濕了。

  

  ──這傢伙很強。

  ──還有,那到底是什麼?



  艾德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猶疑的目光停在那人的斗篷上。


  斗篷上除了左下方,一個大大的怪異符號,上面還有令人做噁的眼珠子,不像人類的眼珠不斷的晃動著,彷彿就是有生命一樣,不停的滾動。最後,所有的眼球突然一起把目光聚集在艾德身上。

  
  最深沉的本能的反應讓艾德做出閃躲動作,但是太多未知因素還是讓他的反應慢了半拍。






  近乎哀嚎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夜晚。






  **






  酒館裡。



  「嘛!真是好喝啊──特別是運動完,酒喝起來真是特別美味啊!」一個男人獨自坐在吧臺上,自言自語的說著。


  「雖然說,這種時間實在不適合喝酒,但是我看有那個人就完全不用擔心了嘛!斐爾這小子也真是的,竟然認識這麼利害的傢伙,呵呵呵──」有點類似抱怨的話語,然後他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不過,這次的任務可真的是簡單到爆啊!這樣我真的可以拿老大的薪水嗎?哈哈哈──」他一口氣喝光杯裡的酒,男人──畢特跳下了吧檯,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殘餘的酒,然後大笑了幾聲。


  這裡是七龍村,除了幾間旅館還有這間酒吧的燈是亮著的,其餘全是一片死寂,街道上除了幾隻野狗,打翻的水果、菜籃,其餘什麼也沒有,簡直就像個死城。

  但這也不是他們願意的,除了可以戰鬥的壯年人全部聚集到村尾以外,女人、老人、小孩已經全部都去郊外的山洞避難了,所以街道才會是這種景象。


  畢特收起了輕浮的笑容,用手搔搔頭、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塵,輕盈的走出了酒吧。


  他在毫無生氣的街道上探了頭,然後朝著在黑暗中唯一的一點點火光走了過去,那是村子裡還可以拿起武器戰鬥的村民們。


  「唉……我在幹什麼啊?我的任務不是來告訴那個人而以嗎?我現在應該吹著口哨,然後悠哉的回到宅邸等著領薪水嘛……真是的!」畢特一邊抱怨,但是不受控制的腳卻還是緩緩的走向村尾。

  路上,他隨手拿起散亂中掉了一地的鋤頭,心裡明明知道這種農具在危急的時候根本幫不上忙,但心裡還是覺得拿起來安心一下會比較好。


  突然間,一點點的火光突然有了移動,很明顯的是有問題了。


  「看來我這次不是領更多薪水,就是領便當了啊……」
    





  畢特長長的嘆了了一口氣,然後臉上又出現了那輕浮的笑容。






  **


  

  
  
  「老大!我們已經成功拿到『鑰匙』了!」一個光頭,帶點沙啞的聲音,正清楚的傳了出去。


  光頭正在對著一個巨大的身影說話。沒見過這身影的人,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把眼前的傢伙給當成什麼巨大的魔物之類的,因為他有著非人的體型。


  「是嗎?很好……立刻去組成一個小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斷界之門,要是缺了這『鑰匙』,我們的計畫可就失敗了。另外,要是路上遇到敵人……格殺勿論!」超低沉的聲音就這樣從這巨大的物體發了出來,而這沉重的聲音則令人聯想到擅戰的老將軍。不過,令人驚訝的不只這件事,這之中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


  他身後的巨大斧錘,這大到讓敵人看了就會立刻失去抵抗的意志,因為在這種威力之下,什麼盾牌、鍇甲之類的東西大概就像泥巴一樣的軟弱無力。


  
  魂域之西,放有完全解開斷界門之封印之鑰匙的城池,如今在天使大軍的進攻之下,已成了一片荒無,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在幾天前這裡還是魂域屬一屬二的繁榮地帶,但現在除了看不出曾經是建築物的石塊以外,沒有任何的生氣,簡直就跟沙漠一樣。



  但又有誰會知道,這種沙漠化的現象是由眼前這個怪物,在拿著那巨大利牙的破壞之下所產生的狀況呢?



  雖是如此,這種幾乎沙漠化的地帶,卻有個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

  先注意到此情形的巨大的身影挑了一下濃厚的眉毛,然後露出誇張的微笑。


  
  「喂!你這傢伙,是哪個分隊的啊?報上名來,否則格殺……」其中一名距離這突然出現的身影最近、正在石塊上跟朋友聊天的天使士兵看到了這異狀,拿起長矛起身準備確認這傢伙的身分,不料話還沒說完,他的頭就已經跟身體分了家。


  鮮血灑在沙地上,顯現出強烈的對比色彩。


  「喂──可惡,集合!」會做出這種舉動的絕對不會是自己人,另一個士兵馬上大喊了幾聲,不過在他喊完之後,他的生命也到此結束了。從肩膀到大腿,毫無猶豫的利落斬擊,把這名士兵的身體斜斜的分了開來。



  「嘖嘖嘖──我不屬於任何分隊哦!硬要我說的話……我是斐爾特攻隊啦!哇哈哈哈──」從沙漠中出現的身影──薩凱就這樣豪邁的大笑幾聲,然後用力的揮了一下同樣過於巨大的三叉戟,上面的鮮血立刻從刀刃上滑落開來,由此可見這戟的銳利度。



  緊接的薩凱的身後,是一團團的人影──

  暗夜盜賊團。



  「嘿嘿嘿,你們會不會太囂張了?在魂域裡,除了我們暗夜已外,竟然有人敢搶我們的工作啊?還搞成這副德行?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呢……大夥們──」走在最前面,一個綁著頭巾的傢伙舉起手,大聲的叫道。


  隨著這聲吶喊,身影……不,暗夜出動了!現在正是展現「暗夜」之名的最佳時機。


  天使們雖然驚訝,但是他們卻立刻反應過來,招集了所有在此駐紮的部隊,準備迎接突如其來的戰鬥。

  但是一集合完,不到幾秒的時間,他們馬上就放棄了抵抗的這個念頭了。


  多達數隻的神獸──獅鷲獸從黑暗中的沙塵暴中衝了出來,嘴裡的火舌不斷冒出。八成是他們突然來此的工具,現在則成了強大的武力。


  更讓天使們絕望的是從人群中,緩緩搬出來的三個巨大砲台,說是砲台也有點不恰當,因為實在是與一般的砲台不太一樣,這是「魔擊砲」。

  而與上次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運用了砲座,使用強大靈子組成的砲座,一來當作魔擊砲的砲彈,二來抵擋射擊後的衝擊力,雖然解決了人命的限制,但是威力卻削減了許多。

  這是他們在上次使用過後學到的教訓,現在就讓天使們嚐嚐憤怒的巨吼吧!



  「你們快讓開!」突然,巨大的身影動了起來,對著天使部隊大吼。這一動,彷彿像地震一樣,四周都在晃動,幾名盜賊還因此站不穩,而且那像是雷鳴的巨吼讓不少人摀起耳朵,痛苦的呻吟起來。



  但是攻擊不會這樣就停止。幾名盜賊做好準備之後,立刻逃離了魔擊砲的周圍,強光不斷的會集,砲口四周的空氣不停的扭曲。
  
  最後,強光終於蓋過了黑暗。




  

  西方的天空終於第一次比東方還要早亮起。






  **



  


  雖然說,早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就救出那個傢伙,不過這實在是……道爾這傢伙竟然沒有跟我說有這麼一個東西,怎麼說呢……


  ──太離譜了拉


  斐爾一邊抱怨,一邊仔細打量眼前的傢伙。


  「喂喂!你到你是死是活啊?你倒是回我一句話啊,要是你死了我就沒老婆了啊、啊──」斐爾揮了一下鐮刀,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往後飛了好幾公尺,整隻手都麻痺了。
  
 
  巨大的洞穴裡,有著傳說中的惡魔,路西法。

  他正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頭低低的,不發一語,頭上似乎冒著明顯的青筋。




  時間拉回前幾分鐘。

  

 
  「碰!」的一聲,隨著噴出的岩塊,手持鐮刀的那個傢伙,就這樣隨意的走了進來。那個白痴竟然把我努力做出來不讓周圍受到紅蓮影響的結界給這麼隨意的打破了,雖然他打破我的結界讓我有點驚訝,但怎麼說呢?


  ──用這種方式還真是沒家教啊!



  「嘿!有人在嗎?我是來救人的!」



  缺乏緊張感的話語,外加有點酣的語氣,才剛看到你就知道你,就知道你是怎樣的人,這還不是普通人做的到的啊!而且,哪有人救人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啊?


  ──這麼大聲的話,那傢伙馬上就醒來了啊……啊!來不及了。  



  「嚇啊!這是什麼?」



  看吧!這傢伙根本缺乏某種神經吧?怎麼可能會沒人看守我啊!還這麼大聲?


  
  「哇啊!好強──這傢伙怎麼回事啊?」



  唔?竟然能閃過牠的一擊?是運氣好……不!他可以打破結界表示有一定的實力,不過這種戰鬥方式還真是詭異啊!


  ──看來這次有機會逃離這裡了?



  「可惡,蒼蓮!我要用那一招了!」



  看那個鐮刀……不會吧!是獵月族的?是當時殘存的人的子孫嗎?原來我真的救到了嗎?這實在是……話說,那傢伙似乎要出絕招了,我就等著看吧!


  ──咦?四周的溫度又上升了一些?



  『唔為焰之主斐爾,在此招換您……啊啊!獻上媒介蒼蓮……咦!等等!以惡魔之名發誓──泯滅不從者……啊!好痛……惡魔之焰,七殺炎!唔哇!我的手好麻──』



  不會吧?這不是我交給獵月族的招式嗎?還有這種奇怪的詠唱方式是什麼啊?亂成這樣的詠唱根本沒意義吧?而且……而且……


  ──看來我這次沒機會了……



  「啊啊?我怎麼感覺牠更興奮了啊──」



  你是白痴啊?

  不要用火屬性的招式打煉獄魔王──伊芙利特啊!





 



  白──痴──










Sp追憶篇ⅩⅩⅢ,交錯

看來,斐爾有點……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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