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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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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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碰了一本研究民意輿論的學術書籍(*1),讓我省思了關於我過去描述民意話題的主張,以及第三種知識分子所欲達成的目標|網路輿論|到底有什麼用、|培育思考|到底是哪種思考之類的問題;連帶的,我也很在意有人反應看不懂我們的訴求,以及至今尚未有人主動地參與我們的行動,這方面我目前還沒有答案,連問題在哪裡也只能透過推敲猜想。我試著透過這篇文章,來記錄關於這方面的思考,一方面也希望藉由文字地堆砌來激發新的想法,作為未來相關討論或撰文的素材。

  有點意外的是,前陣子我在Google搜尋「第三種知識分(份)子」時,竟然找到了有人也用了相同的辭彙來描述特定的知識分子,這點無疑是個打擊,但我不打算放棄這個名稱,因為這還尚未成為一個共識概念(加上,透過這個字詞搜尋到的文章,指涉我們的仍然占了壓倒性多數,這至少意味著華文界中這個詞尚未被廣泛討論)。其實,在可見的文獻內,所謂的「第三種知識分子」也不過是被拿來詮釋表達者自己設定的分類基準,例如南方朔分的「沙特型」、「羅素型」、「杭士基型」(*2),以及周憲依據Beds Debray《教師,作家,名流︰現代法國知識分子》一書所分的「專業性知識分子」、「媒體性知識分子」、「批判性知識分子」(*3);知識分子的分類方法與定義非常多樣,有興趣者可以自行探索。

  我們「第三種知識分子(TTI)」所指涉的,就是「網路的公共知識分子」;所謂的公共知識分子(public intellectuals),在同樣的中文與英文下,仍還是有歧義,為了排除誤解,我必須好好描述我們所指涉的究竟具有哪些性質:

  「公共知識分子,是指他對社會或世界的公共議題提出批判,並且願意透過理性思辯、開放溝通來分享與修正他的觀點,手段上大多是撰寫文章;並且,不管他學歷高低或擁有多少知識,甚至做什麼樣的行業,只要符合前述,就是一名公共知識分子。」

  在許多時候,很多人都會講究學歷與知識量,包含在台灣知識分子中極具代表性的南方朔先生,也宣稱身為一位知識分子必須要好好唸書,否則講不出什麼營養的話;他指出:「台灣現在的很多狀況,其實已陸續在西方國家出現過,問題的本質、解決的辦法,台灣的知識分子如果願意,用功一點,多讀點書,總可以找到一些思考的路徑,不至於一籌莫展、甚至後知後覺。」當然,這是一個手段,不過不意味著我們一定得如此,或者不這麼做就沒有用(*4)。原因很簡單,但分析起來很囉唆,所以我希望留給讀者自己去思考。

  為什麼TTI是「網路的」?或者應該說,在網路上的知識分子能做些什麼其他人做不到的事嗎?其實也沒有,不過網路性有助於成就我們團隊目前的兩個目標:「培育知識分子」,以及「反應出比大眾媒體更接近真實的民意」。

  說是「培育」也許太誇張,因為我們還尚未有什麼健全的手段;我們試圖引起各種公共話題的思辯,台灣的公領域太過聚焦於政治時事,又由於政治很容易陷於意識型態的紛爭,這種不理智、狂熱的情緒很可能會影響看待事情的方法;當然,這不是說我們不談政治,而是我們希望藉由各種類型話題的深入思辯,來稀釋政治狂熱的負面影響。不過一方面,其實公共領域的各種話題本身也很重要,甚至在大家都不太關注的情況下,這些議題的推廣往往都遇到阻礙,關於弱勢、關於人權、關於教育、關於法律改革…,其實都需要大眾參與。而這也是我們推廣各種話題的重要理由之一。在可能的情況下,我們希望未來能跟更多相關團體分享資源,讓公共議題能藉由議題發起人直接跟網路的知識分子討論、交流(*5)

  透過規則約束、透過閱覽文章、透過討論、透過撰文分享,這是目前TTI知識分子的培育方法(這些過程都具有教育意義);我們建立了一些規則,這些規則有助於各位從事思考以及討論撰文時可以有較好的效果(特別是當它作為一種輿論被表達時)。當然,這些規則也歡迎各位隨時來挑戰;而規則的約束,其實並沒有多嚴苛,因為重要的部分多半是關於態度以及對某些事情必須有所「顧慮」而已,這沒有什麼「有無做到」的判斷標準,只能期望各位盡力去嘗試實踐它(並且,事實上它們也並不難),在任何可能的情況下,我們組織成員也會透過後續討論來協助指出可能的問題、缺點。

  關於第二個目標|反應出比大眾媒體更接近真實的民意|,是成就在未來;能不能成為有效(對社會有實質影響)的輿論空間,完全得看各位參與人的參與狀況與我們內部的行銷策略;拋開這個不談,我們先看看什麼叫作「更接近真實的民意」。

  基本上,現有的大眾媒體有個缺點,那就是媒體接近使用權(*6)並沒有被重視;簡單地說,大眾媒體擁有篩選民意的權力,我們能從報章雜誌上看到的民意論壇,充其量就是符合媒體編輯者所期待的民意輿論罷了(這不一定跟政治立場有關,而是還包含了一篇文章的長短、文字使用狀況、內容與題材、作者背景、時事關聯度等);起碼,在電視政治節目CALL IN中,那些民意會比報章雜誌多元,「哪裡能掌握最多數人民的意見,哪裡的民意就是最接近真實。」那麼,網路呢?

  不得不說,網路的方便性與隱匿性對反映民意有非常大的助力;前者大家都瞭解就不贅述了,關於後者|隱匿性|,之所以有助力的原因,其實就在於在公開場合中,人們的發言往往會受制於環境,例如開班會討論我們該不該殺壞人,「不應該」永遠都是教育場合的標準答案(*7),尤其在台灣,教育並不鼓勵我們從事思辯、提出不一樣的主張,考試領導教學是眾所皆知的事。(有趣的是,就連教育設計者與學校經營人,也會出現事實上根本沒做到也做不到,卻仍執意提出的標準答案:「我們鼓勵思辯。」)

  網路隱匿性造就了「有話就說」的輿論現象,不經過加工的發言充斥著論壇、部落格與各式社群,這些言論的自由度很高,誰都可以說、誰都可以看(雖然有些言論是不被法律所允許的,例如鼓勵自殺、色情、暴力等等;而在中國,網路言論管制更是嚴格);要說這有什麼缺點,其實不過就是「太多」、「太繁雜」,沒有系統可以好好檢視民意狀況(不過,搜尋引擎對資訊系統化倒是很有幫助,鍵入「杜正勝」,我就能查到關於他被人在各種社群中討論的情形,但輿論量仍然非常驚人、難以全部掌握)。收集各類民意是TTI的目標,我們嘗試的就是將意見整理起來,而非分散各地。

  那麼,為什麼我一面宣稱「收集更接近真實的民意」,卻又主張要用規則限制發言呢?我們這麼做不就跟媒體篩選民意一樣嗎?所謂的真實民意,其實還有辯證空間,例如被煽動的意見算不算民意?精神狀況不佳、頭腦不清楚時的意見算不算民意?囿於自己判斷或邏輯能力不好而發出的意見算不算民意?沒充分瞭解狀況而發表的言論算不算民意?

  上述問題我無法解決,但不管什麼狀況,只要是出於自己意志的意見,我認為都算民意,只是我更期待的是,大家能排除影響自己做正確判斷的障礙,這樣的民意對公領域來說會是較合理也較能服人的;規則設計的原因之一,其實就是為了這個。

  研究民意輿論(包含對個體意見的分析),是從事社會觀察與推廣議題的重要課題,各位從事公共議題思考時,對民意的正確掌握不僅僅是用來檢視社會反應,它更常是被批判的對象與思考素材,在自己表達意見時,也能掌握到自己意見能否被眾人重視、或者該怎麼表達才能受到他人共鳴;所以,這不乏是個可以嘗試學習的方向。

  第三種知識分子是民意的創造者,但不以其為唯一或最上位目的,我們仍然在意關懷社會的心,甚至是為國、為社會提出中肯的建議,我想這才是最重要的。(DUST,2008/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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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 《民意與輿論|解構與反思》,魏宏晉,臺灣商務印書館,2008年9月。是一本封面看起來就很學術的書籍,但文字平易近人,不會咬文嚼字。

2. 該文收錄於《知識分子的省思與對話》(時報文化基金會出版)一書中對王杏慶(即南方朔)的訪談,訪談人為彭蕙仙。

3. 該文收錄於《北大新青年》,作於1999年10月(南京)。

4. 需要注意的是,南方朔的這段文字其實沒有把話說死,他有可能在說「知識分子不唸書不行」,也有可能不是;而我偏向於解讀成前者。就算他屬於後者,「知識分子需要學歷或充足的知識量」仍然是台灣社會的期待,甚至是一種成為知識分子的條件,這件事並沒有被改變。

5.其實這就是設計「團體聯盟」連署的初衷。

6. 可見拙著<公眾的媒體使用權>:
http://www.wretch.cc/blog/DUST1987/7286485

7. 可見拙著<早餐店的阿婆邏輯很好>的第三張圖:
http://www.wretch.cc/blog/DUST1987/8829575

[ 本文章最後由 DUST1987 於 08-10-26 07:1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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