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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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走進來…

我是昨天新加入的,翎翔。(鞠躬
礙於本人除了GL還是只會寫GL,只好放上這篇拙作。

再礙於第一篇就有H畫面,(加上此篇本來在台論發表,可以有H…)
可能有H的章節會短一大半…

我可能會把有H的地方,
直接打上兒童不宜四個字,然後繼續接下後續劇情。

所以…有些地方短,不是我願意的Orz
想看原版,可以加我MSN。(或者去台論看…)

最後,因為正值斷考(無誤)階段,
可能發文速度會減慢(想看最新進度+完整版是可以去台論看啦Orz)。

初來此貴寶地,請各位多多指教(鞠躬

(對任何專有名詞有不懂的,或者想給我建議,請到這裡,隨時備茶與妳/你談天!)

--

  戀緣‧楔子


這裡,中國北京一處小巷子的屋內。沒有誇大的招牌,沒有擋路的廣告,只有最真誠的愛,甚至,沒有店名。

只是一群,與陽光,與天堂背道而馳的墮天使們,聚集的地方。男賓入此地者,視規,必驅之;女賓入此地者,視情況,驅之。

為什麼?這裡是影子之下,不容許,任何不願站在影子中的人進入。例如,恐同症患者;例如,異性戀者。

我們,是Lesbian,跟你們一樣,有著平凡但真摯的愛。

記者、星探,我們很樂意接待。畢竟,這裡有許多擁有歌唱天份的人,只看你們接不接受她們的身分。

這裡,締造了很多愛情;這裡,是月老的聚集地。

人們稱這間La吧為──緣。

我是蕭武晨,是這間La吧的老闆,同時,也是Lesbian,也是月老們的「領導」,更是駐唱手、調酒師。

希望,你們會對我們的愛,有興趣,或者是感動你們。


  楔子‧結。

[ 本文最後由 翎翔 於 08-1-25 02:12 PM 編輯 ]
 
究極百合控,
究極靜夏飯,
究極逆王道。

(逆王道指的是ARIA的雅x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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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戀緣‧緣一《1》
蕭武晨‧第一人稱視角。


晚上十點,墮落的始源。

北京的酒店,終於亮起了閃爍的霓虹燈,同時,街上也開始出現一些零星的族群,在那兒遊蕩──穿的鮮少,即使是冷冬,她們依舊穿的那樣。

臺灣人管她們稱作援交妹。

至於咱們中國人嘛,管她們叫什麼,總之,男的見色,掏錢,進旅館辦事去。當然,那些妹們,也不一定只接受男的,看多了,膩了。

女的她們自然也接受。有錢,就值得她們犧牲。

常常來緣吧喝酒撈錢的言孟,就是如此。

為何要提她?很簡單,她是臺灣人所稱的援交妹,因為缺錢,因為自己是個拉子,就來緣吧撈錢;長相嘛,不錯,至少走在路上都有很多人靠過來。

長髮飄飄,身材姣好又高挑。緣吧的老客們,大多都跟她有過關係,只是,她不曾定下心來愛過一個人,卻又想要有個穩定的愛情。

這回事,便是我們月老團出動的時候了。

「別吵了,我才剛醒耶。」

有些無奈的打開稍嫌沉重的大門,一群人,早在外面等候已久。

「到底是在幹啥呀妳,今早和婆媽運動太激烈是不?」

這個一開門就走進來,帶著一點陝西口音的,留著長髮,穿著很隨性的,叫品以藍,緣吧裡姓氏最神奇的,同時也是第一個長髮T──月老團,找對象第一名。

「混帳,污辱我就別想進來了,以藍,」

我身後,頭髮有些微亂的這位,是我的婆,梁辰,別人管她叫婆媽,我則叫她辰。這暱稱由來,又得扯的老遠了。月老團裡,專門教導P的。

「看婆媽這副德性,不就是剛『運動』完嗎?哈。」

至於這位嘛,把運動兩字強調的很嚴重的,道道地地的北京人,她是我雇的廚師,王婕。不分偏P,長髮,瀏海前端稍稍染了金色。她,是用她圈裡廣大人脈幫以藍一起找對象的。

「全部──給我滾出去──!」辰憤怒的作勢關起門,臉和耳根子,全紅了,像顆蘋果似的。

「好啦,婆媽,抱歉了,妳這樣子真的很像剛運動完嘛。」

拍了拍辰的肩,安撫她的,是婕的公,曾之琪。短髮,很正統的鐵T,不過,也常常被不分的婕給反攻──基本上,她是在月老團裡教導T的。

「唉。」

我嘆了口氣,走入緣吧。對這群仍年輕的Les們倍感無奈──她們應該要懂得敬老尊賢吧?不是我在說,至少,我二六,比她們最小的言孟大了八歲。

是的,她,十六歲──就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武晨,今天有什麼肥羊新客人會來嗎?」尚有童稚的悅耳聲音從之琪身後傳來,是言孟,今天大概又要來釣客了。我遞了杯威士忌給在我眼前,翹著二郎腿的以藍。

「孟兒──今天跟我啦,就算我是長髮T,也別這樣排斥我啊。」她招招手,示意要言孟到她身旁。「哪,這杯,算我請妳了。」

「算了罷,妳連我喜歡喝什麼都不知道。」

言孟坐在隔了以藍一個位置的高腳椅上,推回了她所給的威士忌。「武晨,特調馬丁尼。」然後,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哎,要不是武晨已經有婆媽陪,我還真想和妳在一起耶。」

「呵,這句話,還真是我的榮幸。」我將高腳杯擺在她面前,開始搖起調酒。「基本上呢,我是不可能背叛辰的。」望著幾步路遠,駐唱台上的身影。

緣吧,時常有星探來,原因是,這裡的人大抵上歌喉都不錯,第一名或許是以藍,第二名則是今天沒來的月老團副團長──吳本凌。配樂的,也都有一手好本領。舉例而言,辰的爵士鼓打的很好,之琪則是貝斯手。

言孟?她啊,會彈電子琴,不過不常上去。

《緊緊相依的心如何 Say Goodbye──
  妳比我清楚還要我 說明白──》

今天我站調酒台,沒法子上去,只好花點小錢,大概幾百人民幣吧,叫以藍上去唱個幾首,這首歌,你們都知道的,在台灣挺流行的背叛。

別瞧兩岸關係差,人們支持的人,還是差不了多少的。像是星光幫那位,楊宗緯是吧?緣吧有滿多人喜歡他的歌喉,只可惜,沒一個比的上超偶的張芸京,以及在大陸圈子內紅遍半邊天的喬喬。

她們是言孟的偶像。

「鈴──」

木門上掛著的風鈴出聲了,我轉頭望向門口。

「歡迎光臨緣吧,有什麼能幫忙的嗎?」看著那神情挺輕鬆的客人,我微笑。「有緣需相助,或者想來杯酒?」

「免了,感謝蕭老闆好意。」她嘻嘻笑著,坐到了言孟身旁。

哎?認的我呀,這樣不請杯飲料不行。──我如此想著,轉身拿起威士忌。在我轉身那瞬間,我大概嗅到了一點,「緣」能促成的味道。

從瓶口倒出透明金色的威士忌,溢滿了香氣。「別這麼客氣,會來緣吧的,一是休憩,二則是想要來段奇蹟的緣分。」將酒推向她面前──只是想試試她酒量而已,老實說,我還加了伏特加和琴酒。(作者按:這樣配是單純的試酒量的配法,各位別輕易嘗試。)

「這倒不必……」「喝吧,這是這裡的規矩。」

那位新客人還沒說完話,在一旁轉著高腳杯的言孟,發出了駁斥。

「不喝,就是不給這裡的人面子。」她將高腳杯還給我,「我也曾這樣,被痛罵一頓。武晨,再一杯,今天的有蘋果味。」

我微笑,不錯嘛,曾經被罵的孩子也出頭教人了。

「呃……」客人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我的試驗品。「好吧,謝謝了。」一飲而盡後,她並沒有倒下。「好烈啊……」

第一關通過了。我靠近言孟的耳朵,用最細的聲音道:「這位如何?釣釣看吧,喝的下口的,幾乎都很有錢。」

她沒有回答,只是聳聳肩。

「我問妳,」她看著新客人,「妳對於跟女人上床,有興趣嘛?」言孟指了指自己,眼睛直視著她。

似乎是在觀察吧。我也轉頭,看著那位新客人。面貌並不算很帥,不過,也算是中上;髮型,整理的算整齊……卻又不失一點痞樣;穿著挺隨性的,白襯衫配黑色垮褲,右耳有兩個耳環,頸上則是掛著骷髏項鍊。

唯一的缺點是……眼鏡。但,至少是方框,要不然,肯定會被重重甩掉的。

「啊啦,援交妹呀?」她轉身,也同樣直視著言孟。「我叫彭明揚,妳呢?我剛被甩,陪我個一晚行吧。」明揚──得知了她的名字,從言行看來,是很豪爽直率的人,明顯的看的出……還沒有一個能讓她認真的女人。

「行,我叫言孟。」言孟起身,「現在就走嗎?」

明揚愣了愣,「好啊,很久沒看過這麼急的人了。」她呵呵笑著,「沒想到來這真會有豔遇哪……老闆叫武晨是吧,改天會再來拜訪的。」

「歡迎。」

看著兩人走出店門,我聳聳肩,放下正在擦的酒杯。「看來咱們月老團又有的忙了。」嘆了口氣,為什麼一放假完就要上工啊……

以藍正唱著,台灣歌手曹格的《世界唯一的妳》。

《這個世界唯一的妳 是我擁有的奇蹟
 對我說的一字一句 都是我們的秘密
 緊緊擁抱唯一的妳 無可救藥的堅定
 就算世界與我為敵 我也願意 我什麼都願意──》

又有的忙了,不過,這次「找對象隊」似乎不用出動。言孟這次的一夜情,也許會和以往不同吧。

十點的北京,酒店閃起了霓虹燈,旅館開始有了一男一女的進出。

在街道的一處小酒吧,正剛產生一段戀情。


  緣一《1》‧結


--

接下來,就要開始拖稿了。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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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緣‧緣一《2》
言孟‧第一人稱視角


穿梭在車陣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她──彭明揚,一路上,始終握著我的手。見她逐漸遠離了旅館街,我終於打破了沉默。

「要去哪?旅館街已經過了。」

我轉頭,腳,則還是維持一樣的步伐。她比我高了些,我需要仰頭才能看清楚她頗俊秀的外貌。短髮被冷風給吹亂,骷髏項鍊則因為走路而不時搖晃著。

感覺,很奇怪。

她的臉,似乎一看,就沒辦法移開視線;她的眼,直直盯著,就好像被她吸入一般。整體而言,明揚,很得我的口味。

「妳都在旅館拉客的呀?」

她鬆開握住我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旅館不好,隔音差,而且啊,有些床舖也很爛。」明揚滔滔不絕的說著,似乎經驗豐富。「帶妳去我家吧,很近。」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隨著她的步伐。北京的夜晚,很吵,我卻聽的到,明揚很規律的呼吸和心跳;反倒是我,第一次有「客人」這麼貼心的還搭我肩,如此,讓我有些緊張。

接下來,恢復了一開始的沉默。大約幾分鐘後,車輛漸漸少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外觀很漂亮的豪宅。

「請進。」她掏出鑰匙,開了門;我則愣在門前,久久不能移動身軀。

牆,很白淨。似乎是大理石吧?與她的感覺很難搭的上邊。約兩、三層樓高,我無法理解她一個人何必住這麼大的房子,基於禮貌,我依舊沒有問,走入了屋內。

一樓,裝設挺簡單的,米色的長沙發,前方是一台四十吋的液晶電視,以及一台XBOX360和現在很流行的Wii。電視旁有著幾個書櫃,裡面擺的,多是小說,廚房很寬敞,很難相信是只有一個人居住的地方。

「傻了嗎?」明揚嘻嘻笑著,牽起我的手,「到二樓吧,臥房在那呢。」

「呃、喔。」

廚房內,能看的見流理檯旁的酒杯,以及一個酒櫃。裝潢很漂亮,有點偏向古典風,卻也不失一絲現代的感覺。

隨著她的引領下,我進了她的房間。衣櫃有三個,房內有一扇門通向浴室,這裡也有一台電視,不過應該是四十吋以下的。一張雙人床,棉被整理的很整齊,似乎才剛重鋪過。

「陪我一整晚。」

忽然壓低的聲音,讓我有些訝異。她從後擁住了我,嘴,在我的耳旁,舔舐著耳垂。「嗯……可以嗎?」

「不能的話我幹麻跟妳回來……等、等等!」感覺到她已經從耳,進攻到了肩膀和後頸,我試著掙脫,「至少讓我洗個澡──喂!彭明揚!」

越來越誇張了。

現在什麼情況呀……我如此暗想,被她的動作嚇著,手環住了她的頸子──就在我對她發出駁斥那瞬間,她的右手移到了我的背,左手則跑到了我的後膝,直截了當的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我。

「哎?孟兒,妳還真主動。」

她微驚的表情,一秒後又換成笑容。「要先洗澡?想在浴室裡作,我不介意噢。」

……這感覺,真的很奇怪,很少會有人對援交妹調情的吧?「妳、等等,妳在幹麻!」明揚將我輕放在床上,開始吻起了我的頸、鎖骨。

「啊?這還用問嗎?」她抬起頭,微笑,手不停的在我後背遊走。「我想要妳。」語畢,她吻上了我尚未閉合的唇瓣。

──這是什麼意思啊!雖然我想這麼說,可是,我的嘴完全被她封住了。「唔……」

想抵抗卻不能,這就是援交。 
 
 
(下面全部咖掉啦!!!雖然是微H,可我也沒膽貼來這
 完整版請至台論GL/BL版、本人部落格或私信要求。)

 
 
※  ※  ※

菸味。

「醒了?」

「啊?呃,嗯。」

好尷尬的氣氛……我想。明揚已經把衣服穿好,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望著霓虹燈照耀下的街道。右手的菸,就快要燒到自己。

「借一下浴室,可以嗎?」

伸了個懶腰,其實,這裡並不怎麼熱,只是想好好洗一下身子而已。「喔,去吧。」她的回答很簡短,而那根菸終於掉落到木地板上。

她心中想的,是什麼呢……推開玻璃門,進到了偌大的浴室。「──彭明揚!妳家浴室也太大了吧!」

嗯,雖然是預料中的事,不過,這也大的有點誇張。外頭的人並沒有聽到我的驚嘆,我逕自看了看。按摩浴缸,這不用說,大到幾乎可以放兩個人;旁邊,還有著沖澡的地方……

「天,那傢伙做什麼的,凱成這副德性!」

喃喃自語完後,我走進了沖澡的隔間,開水。溫熱的水從頭頂直接淋了下來,洗淨一身的汗水。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一些,明揚剛剛洗完的沐浴乳味。

「──好香哪。」

「不、不對!我、我我我我在想什麼!?」

臉,又熱了起來。該死的、該死的,為什麼我會一直想到她的事!暫且關了水,將沐浴乳往身上抹去──

「說起來……那傢伙,長的可真不錯。」

沖掉了泡沫,腦海裡開始浮現她的身影。瀏海微金的短髮,泛褐色的深邃雙瞳,高佻的身形,修長的五指,透露出一點書香味的黑框眼鏡,頸子上戴著的骷髏項鍊……

還有,看似輕浮,卻非常迷人的笑容……

「算了。」

關上水,順手拿了條毛巾,圍住自己。

「我沒什麼資格再繼續呀……」

是的,自己明白,心知肚明。今後,各自散,走自己的路。彼此,只是因為慾望驅使而相見的。

走出浴室,她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沒有笑容。「衣服,放在桌上。」平靜的語氣從她口中傳出,好不習慣。

我沒有回應,不過穿回了衣服。「過來。」半命令的語氣是嗎……我聳聳肩,坐到了她身旁。

「妳有家吧?等等我送妳回去。」明揚移動了身子,把頭靠在我肩上,「但在這之前,讓我哭一下。」

越來越趨於哽咽的聲音,「妳和她,好像,可是,卻又不一樣。」明揚的手在顫抖,抱住了我,「妳比她還迷人,還要神秘,像隻貓一樣,不讓我接近……」

「我用我對她的方式對妳,妳感到不舒服嗎?」

明揚抬起頭,直盯著我的臉。眼神,很擔心,像怕自己受罰的小孩。

「咦?不、不會呀,」我慌了,微笑,撫摸著她的髮,和頸。「我很高興。至少,這次我是第一次感覺到,有人重視我的要求。」

她也笑了,和之前輕浮的笑容不同,是欣慰的笑。

「這樣就夠了。」看著她從我身上離開,擦乾淚水,「走吧,我送妳回妳家。」

※  ※  ※

好苦。

這感覺是什麼?

旁邊,駕駛座,是她,彭明揚。藍色的敞篷跑車,沒有頂蓋,風,直接吹亂我們的頭髮。一路上,是沉默,除了沉默,沒了。

我和她沒有結果。

可是,我希望有,就算機率低,我也希望能有。

第一次。

這是第一次這樣認為……


左手,緊握著她的右手。

我不想和她分開。



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

  緣一《2》‧結

[ 本文最後由 翎翔 於 08-1-19 07:53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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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緣‧緣一《3》
彭明揚‧第一人稱視角


「我的電話,偶而可以打來,陪我聊天。」

接下紙條,望著從視線遠去的人影,心中,又空了。言孟,給我的感覺,和她很像──那個實質上,被我甩了的女人。

「還早嘛……」

看著左手腕的錶,凌晨三點,疲憊感卻一點都沒有。其實現在,一天才正開始哪,可自己一點想動的精力都沒了。

「……偶而飆飆車,應該不會怎樣吧?」

微笑,換檔,踩油門。

頭髮隨著冷風往後吹,手中的菸,也飄往了後方。我只想要快點忘記剛剛的激情……言孟,是嗎?一個十六歲,出賣自己肉體的人……

「去緣吧好了。」

她們,應該知道關於她的事。

※  ※  ※

風鈴,依舊很悅耳。推開有些陳舊的木門,武晨,正閒著,玩起了調酒用的雪克杯。我坐到吧台,拍了她的頭。

「告訴我,有關孟兒的事。」

我用手撐住臉,「順便,再一杯婉約。」

武晨揉了揉眼,往後拿了幾瓶酒,「妳就不能稍微讓我休息下嗎?」丟了兩顆冰塊在雪克杯裡,加酒蓋起。「說起來,婉約很烈噢,確定?」

我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用食指敲著吧台。

「言孟……她大概在一年前來到這裡。」

武晨把婉約擺在我面前,洗起了雪克杯。「當時,她很羞澀,看起來並不像是來做性交易的。」她為自己調了杯威士忌加水,「不過啊……當她一說出來後,全部人都嚇到了。」

「第一個和她做的,是婕,當時她還興沖沖的跑來說,孟兒完全不像十六歲。」她喝了口酒,嘆氣。「我們對她其實並不怎麼了解,只知道,她賣身,一為了賺錢讀書……二則為了付她母親的醫藥費。」

「醫藥費?」

我挑眉,問道,「什麼醫藥費?」桌上的晶瑩透明、妖豔似血的酒,依舊沒喝一口。

「她母親好像是腎衰竭吧。洗腎也是要錢的。」武晨聳聳肩,喝完她手中的威士忌。「說起來,妳問這麼多幹麻?」

我輕笑一聲,稍微啜了口酒──有些微甜,淡淡的櫻花香,從口中竄進了鼻腔。「沒什麼……只是,開始相信妳們這裡傳說的事情,罷了。」

「哦?」

「哦什麼,這語調聽了很想扁妳知道嗎?」我用小指沾了點酒,在吧台上畫了條線。「能幫忙吧?」

我看見,武晨那副,像是在說「上鉤了」的笑容。「當然可以。孟兒來這的時間,是除了禮拜日的十點到一點,沒人要找她的話,會待到早上關店。」語畢,她用水在線上寫了個十字。

「十萬嗎?成交。」

從皮包裡掏出了張支票,寫上了十萬,遞給她。「有些時候,我還真討厭妳們的規矩,幫一次就要萬元計算……」

「好說。」

她將支票折好,放入了左胸前的口袋。「畢竟,孟兒難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又倒了杯酒,她如此說道:「只是……居然會在完事後還留下電話,妳很有機會。」

「十萬,酒錢算裡面。」

我把「婉約」飲盡,灼熱的液體從口,流到食道、胃,像燒起來一般熱。「再怎麼算,也是我比較吃虧吧,晨。」起身,「為何不看在十年交情上,打個幾折也好?」

「想得美,我還有一票月老要養呢。」

武晨拿走了空酒杯,放入流理台,輕聲笑了幾聲,「一個繼承父親上億價值財團的人,應該不會介意區區十萬的,不是?」水流聲,蓋過了放著的古典樂聲。

「而且這次,妳也差不多該停著,好好愛一個人了。」她的眼神忽然轉變成了狠瞪,「被妳傷透的那些人……還記得嗎?說被甩,其實是妳甩了她吧。」

「哎,不愧是妳,真厲害。」我走到門前,推開那有些沉重的木門。「孟兒,不像其他人會同情我……也許我真的會像妳說的那樣。」

──真的認真愛上一個人……這句,我並沒有說出來。

沒有客人的酒吧,剛剛完成了一樁,有關於緣的交易。沒有人會知道,兩人原先的關係,也沒有人會知道,為什麼武晨知道這麼多。

其實這是很簡單的問題,只是,思考的不是我,也不是她。

又是一陣悅耳的風鈴聲。

※  ※  ※

「腎衰竭,是吧……」

奔馳在北京街頭,右手,拿著純黑色的SONY手機。「真怪異,我居然會關心一個,因為交易而遇上的女孩?」

甚至還跟自己相差了四歲有。

是因為什麼?不想讓她受傷嗎?──苦笑了一聲,自己,還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嗯,還是不要打擾她好了。」

收起電話,將頭完全靠在椅背上,嘆氣。

「現在……要幹什麼好呢……」

心情,和車一樣,毫無目的的在遊蕩。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感覺這麼空虛吧。即使敞篷車讓我有些新鮮空氣能呼吸,胸口,還是很悶。

因為高中時的重傷,自己變的如此輕浮,不再相信所謂的愛,不斷的傷害其他人,藉此來安慰自己……然後,我得到了什麼?不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空虛感。

可是,我不保證這次我還能完美的畫下句點。

嗯……如果說自己是個作者,要為每次的愛情(實質上是傷害他人吧。)畫下句點,其實很簡單;這次嘛,也許,我的手會顫抖,畫下的,恐怕還只是停頓的逗點。

「去他的──」內心咒罵了一聲,笑著。「為什麼我現在像苦戀中的女學生一樣啊?根本就不像我嘛。」

左手手背,直直的一條疤,十幾公分吧,那是我高中時留下的慘痛回憶。只為了一個援交遇上的女人,傷了自己的身,也傷了自己的心。

呵,如果言孟跟她一樣,我就直接去愛男人罷了。

「渴望得到愛的,是妳吧。」

我好像聽過這聲音。

轉頭,映在眼簾的是手拿冰啤酒,準備往我頭頂澆去的武晨。「時間到了,我還有十五小時可以慢慢混。」

很順手的,她開了我副駕駛座的門。「哼,是噢?婆媽會孤單的,妳……」接過已開的冰啤酒,很直接的,往她臉上潑去。「妳他媽的給我滾回去!我不需要妳來同情!」

「哎?法拉利的清潔費很貴吧?幸好我不是拿汽油,不然妳就沒辦法抽菸了。」武晨嘲諷著我,「我只是要給妳個勸告,如果妳在這樣風流下去,就算到了台灣反攻咱們的那天,妳也追不到孟兒!」

「妳──!」

我揪起她的領口,她真的惹毛我了,這什麼話啊!「還有,愛生氣的個性也要改改了。」武晨的雙眼瞪著我,「放開我。不然,別妄想我會幫妳追孟兒。」

「……混帳!」

「我再給妳一次機會,快滾吧,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現在心情很差!」

「我也沒興趣再被啤酒潑一次。」她撥了撥頭髮,冷笑。「孟兒在星期日會到大街拉客,男女都會,如果是中年男子,會直接拖到暗巷裡扁一頓再拿錢。」

武晨轉身,開了車門,「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身體被男人污辱,也因此結了滿多怨。」

「在九苦(註)的努力下,滿多都是不了了之,不過,接下來我可不能保證。」她把空啤酒丟入垃圾桶,「好好保護她吧,我想看看妳的能耐,是不是只有隨手抓一個女人做愛的本事。」

語畢,她走了,終於走了。

只是對於她的每句話,我都……有些害怕。

如果孟兒真的出事要怎麼辦?如果她受傷了,怎麼辦?

可是……

她,會願意我這個跟她只有一夜之緣的人,幫她嗎?



這是我,第一次對「愛人」這事感到恐懼。

  緣一《3》‧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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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戀緣‧緣一《4》
蕭武晨‧第一人稱視角


真他媽的該死。

拖著一身疲憊,以及一身酒味,打開了在緣吧隔壁租的公寓門。其實自己早就知道明揚是那副德性了……「混帳。」

「……妳是怎麼一回事啊?」

辰站在我面前,汗顏,「被明揚潑酒啦?」她左手捂著口鼻,遞給我一條毛巾。「先擦擦吧,等等去洗澡……對了,言孟在裡面,好像要問妳什麼。」

「喔。」

剛剛是明揚,現在是孟兒,妳們兩位是怎樣呀,對彼此有疑問去問對方不就好了──我在心中哀怨著,走進了客廳。

「武晨,彭明揚,跟妳是什麼關係?」

辰站在我身後,取走我隨意丟在頭上的毛巾。「看孟兒挺在意她的。而且,她似乎是B.T.財團(註)的繼承人吧?」

「是啊,財團繼承人,跟我們九苦有滿大關係的。」我嘆了口氣,「高中同學,這段『緣』,我想要促成。太多女人在她手下被傷了。」

「這樣嗎……」

辰思索了一下,轉身,「那妳們慢慢談吧,我去買酒……昨天以藍她們喝太多了。」

我點頭,「孟兒啊,要問什麼儘管問,妳有十四個小時可以問。」

坐到孟兒對面的沙發上,稍微用手梳了梳頭髮。「明揚她,喜歡喝什麼酒?」她抬頭,問道。這問題倒是考倒我了……

「嗯……我不太清楚。」聳肩,「不過,高中時她都喝婉約,要不然就是像『血腥瑪莉』這類的烈酒……偶而她也會從她家偷幾瓶葡萄酒來。」

她又低下頭了。我似乎聽到從她口中出來的:「烈酒啊……」之類的喃喃自語?「妳該不會要灌她酒吧?」

「欸?沒有啊,怎麼可能啊,看她那樣就一副酒量很好的樣子,在灌之前我就掀倒了。」她滔滔不絕的講了一長串,然後把頭靠在椅背,「那……她的日常生活妳知道嗎?」

小姐,妳為什麼都出這種難題啊?──對她的問題汗顏了幾秒,「我想想……那傢伙很討厭坐辦公室,所以幾乎都是週末在家,其他時間就在亂晃。」極盡所能的把明揚從高中至今一切事情想清楚,那傢伙的生活不就是靡爛兩字嗎?「偶而會去酒吧把妹,或者開她的法拉利亂飆,不然就是在家喝酒了。」

「總之,她私生活很亂?」

「沒錯,這點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不假思索的直接冒出這句,頓了頓,又再說:「但,遇見妳之後,似乎好多了。她好像把所有她認識的女人的電話給刪掉,只想安分的在妳身邊。」

嗯?她的樣子好像有點高興?該死,我沒看錯吧?「只、只是似乎而已喔,別太相信那傢伙,雖然她曾經有過專情的時候……」

「專情的時候?」

「喂,妳不會真想和她……」

我皺眉,態度轉成直接,「妳啊……別太相信別人了,忘記之前妳被騙的很慘嗎?」起身,坐到她身旁,嘆氣。「不是我在說,跟她在一起,也許被傷的人是妳啊!那傢伙的輕浮,我最了解了,聽她口氣就知道,完全不把愛人當一回事耶!」

「如果這樣就是不把愛人當一回事,」孟兒抬頭,直視著我──這還是我第一次被她瞪。「那麼,我和她就是同類了吧?」

……這麼說,似乎也是正確的。

「好,算我輸了。」我聳聳肩,無奈的道出投降宣言,「關於她專情的那一段時間,妳想知道?」

她點頭。

「大概是高一下的時候吧。」我把頭靠在椅背,眼睛,望著純白的天花板。「她愛上了一個人,一個她不該愛上的人。」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她,只能說,她自始自終都是異性戀。」稍微喘了口氣,繼續說著:「明揚,為她奉獻了很多。最後的結果,終究是被傷害,不只留下心傷,當初嘗試自殺而割了一條傷口,連身上的傷也無可抹滅。」

「所以才開始傷害他人嗎?」

「或許吧,嗯。」我起身,望向時鐘──我還有十三小時可以打混。「只有幼稚的小鬼,才會用祈禱度過感情。那傢伙,留了好幾道傷在自己和他人身上,卻還是不懂這點。」

拍拍她的肩膀,苦笑。「明揚,就拜託妳了。我認為妳們可以,只是妳要看緊她。月老團也會幫妳們的,畢竟她已經付錢了嘛,而且還是十萬的高額賞金。」

她沒有說話。

起身,對我微笑,接著走出我家。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哎,算了,這不是我能管到的地方。

日曆──

一月二十七日,星期日。看來是要去拉客吧,那今天不必準備馬丁尼和婉約了。真是麻煩,當個老闆就要記這些對自己毫無幫助的玩意兒。


-言孟第一人稱視角-

從武晨家離開後,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回到了家中。

星期日……要繳媽媽的醫藥費了啊……雖然明揚給了我接近十萬的錢,不過我實在不怎麼想要用她的錢。

「又得去搶那群中年男子的錢了。」

嘴上說麻煩,其實這事挺好玩的。把那些人引誘到小巷子,然後用跆拳道打個幾下,就能搶個幾千幾萬元了,他們通常帶很多錢在身上。

偶而,還能搶到現金卡。

雖然說鋌而走險不好,但我也只能這樣賺錢了。哎,說起來自己有些可悲──即使我樂在其中。

換了衣服,出門。

「真希望今天能遇到肥羊哪,嗯。」

望著毫無星星的夜空,微笑──伸了個懶腰,走向旅館街。

※  ※  ※

耳邊又是一段段,令人作嘔的誘惑聲,不過我對那種方式有些厭惡,畢竟自己不怎麼想要出賣自尊……

只是想要讓媽媽能有個好地方休息而已。

「嗨,有空嗎?」

貪婪的笑容在視線中出現──上鉤了,我笑著。在與對方交談了一下之後,對方便很高興的摟著我的腰,往一處旅館的方向走去。

人嘛,總是這樣……

走了一段路,我開口:「啊,我知道那裡有一家不錯的旅館。」當然是謊言,只是他們會相信,並且跟我走去;可惜的是,那裡是死巷。

磅!

「媽、媽的……」

看著他撫著流出血的後腦杓,我感覺到我的嘴角似乎在上揚。

「把錢拿出來,除非你想要拖著一副爛身體回去工作。」

──看著他那副樣子,真的,很想笑。「呃呃……拜託不要──唔咳!」他從大衣口袋中,用顫抖的手拿出皮夾。

用力的踢了他的腹部,「拜託對我而言,是沒用的。」接下來又是好幾次的踢,「街上和我同樣的人們,在求情時,你們有留情嗎?」冷笑,蹲下來,取走他手中的皮夾。

正準備轉身時,看見了,站在身後的明揚。

「妳、妳為什麼會在這裡……」一臉吃驚的表情問著,再看了一下手上的一疊鈔票,以及身後的中年人。

突然,一股罪惡感從內心升起。這樣的狀況,任誰也猜得出是什麼情形吧。問題是,明明……她不是應該要在辦公室裡,完成她的事嗎?

為什麼?以前就算被別人看到,自己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如今卻覺得有罪惡感,甚至感到羞恥?

「孟兒……妳……」她愣愣的,瞪大眼,問出口:「妳真的常做這種事?我不是有給妳錢嗎?而且,妳難道不怕別人報復……」

這個問句,我無法回答,總不能說自己不想用她的錢吧?可是……為什麼內心彷彿有根刺刺進了她的內心,那樣的刺痛?

抿抿嘴,明揚是財團繼承人……是啊,她怎麼可能懂自己?心一橫,說出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跟妳沒有關係吧?像妳這種財團的繼承人……」我怒視著她,語氣,很不悅,卻好像帶點哀傷。「妳能知道我們這種爲了活下去而必須努力掙扎,甚至弄髒手、甚至毀了自己自尊的人的心情?」

是遷怒?還是惱羞成怒?爲什麼會對於她說的話如此在意?明明之前,不管學校的女同學怎麼在背地裡誹謗她,說她在外頭援交,她都毫不在乎的。如今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有椎心刺痛的感覺。

罪惡感的逼迫,令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我轉身,準備離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本來握著我的手,被我重重甩開。她一臉抱歉,似乎試圖解釋,卻找不到適合的話語一樣。「孟兒!」

把她一切呼喚當成空氣一般,離開。

不再轉頭、不再轉身,只留下那個昏迷的中年男子,和她,和那個因為說錯話而愣在原地的她──彭明揚。

可是,心好痛。

她沒有追上來……心更痛了,為什麼?

自己本來是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的,不是嗎……?那今天又是怎麼一回事?到底,自己在遇見她之後,變成什麼德性了?

好痛苦、好痛苦……

我……


好想哭──


  緣一《4》‧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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