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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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兩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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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柏油路面上,全身傳來劇痛感。劇痛讓我難以思考,但半晌過後,我仍像憑藉本能般,搞懂了現在的處境。
結束遊玩,打算返家的我們,發生了車禍,而發生車禍時的強烈衝擊,將我拋出了車外。
那其他人呢?我那血緣相近的雙親和弟弟,她們現在狀況到底如何。焦急的我想從地面爬起,找尋我的家人,但痛得要命的身體不受我使喚,仍是頑強的俯躺在瀝青路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大概是流太多血了吧!
快陷入昏迷的我,朦朧間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的家人全死了。
當我知曉,並對這樣的事實產生認知時,則是在很久以後的事了。 ─



  六點鬧鈴聲響,劃破空氣的震動,急促鑽入我耳,我帶著朦朧意識關上鬧鐘,繼續捲曲在被褥中,片刻過後,睡意全然消散,我睜開眼,開始這日復一日,毫無變化的一天。
  今天既不會有強烈地震,也不會發生總統被槍殺的事。無論是常人,還是非常人,都會依存原有的方式活下去。
  而我的方向性,起床、小便、刷牙、吃早餐、步行到學校、寒暄、鬼扯蛋、溫習功課、被老師斥責‧‧‧‧‧,還有最重要的,漠視一切,假使要去深究目光所見之物,我應該很難存活下去吧!
  這也是常人所具備的,將其自深感情抽淡到有如空氣一般,透明和讓常人不去查覺。
  雖然這樣比喻相當差勁,不過我也沒多少時間再去改正。從床上爬起,我正式開始,不知是嶄新,還是反覆的一天。但無論感覺是憂鬱,還是快樂,正常的思維仍是持續維持下去。
  「早安!小光,今天早餐老姊煮了荷包蛋和烤吐司喔!」。
  我走下一樓客廳,正在看報的姐姐,視眼不抬,不知是對著報紙,還是對著我說這句話。
  不過小光是誰呢?難道姊姊又開始讀新的小說了!我記得昨天以前,她都是喚我巴比。不知道是怎樣的小說?但可以確定是,今日,早餐依舊是維持一貫的風格,毫無變化。
  但我仍有點不甘,開口說道:「今天還是荷包蛋和烤吐司啊!怎麼每天都一樣。」
  「沒錯。」。面無表情,語調平板,理所當然說出如此回應。
  究竟是故意漠是我話裡的真正意涵,還是根本就不打算做任何改變呢!總之,我陷入頹勢,難有回天之力。
  吃完不會給人有什麼特別感覺的食物後,我進入廁所,稍微整理一下儀容,即便出門往學校出發。但姐姐仍一付怠惰模樣,肯讀著報上密麻文字。
  這麼說,她今天不打算去上班。
  懶惰姐姐和怪胎弟弟。無論如何,只要維持最低限度的慾望,也能不太痛苦的存活下去。
  街景,熟悉到讓我想逃離開它。街景,我毫無所悉,想攤開雙臂融於其中。這兩種感受同實存於我心中,既不矛盾,也不相斥,因為我既熟識它的外觀,既又對其內裡一無所知。
  只是在這之中,還有另一個「梗」之類的存在,就卡在城市難見的空間之中,不可避免的隨著時間流轉。
「梗」這種形容恰當嗎?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不會有人對我的說法給予反駁,更不會有人把我的話當成神諭,終生奉行。反正也只有我才能目視到,那不知有何意義的東西。
  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根本沒有任何附加意義的東西,看見那種東西能幹嘛,不屬於生或死其中一種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呢?
  驀然,有人拍了一下我肩頭,相當討厭的打斷思緒方式,其行為者大都也是令人厭惡的人,但這樣讓我反感的人,卻是我的好友。
  「啊!今天的百合花真是香啊!」。
  他聽見我的話,難以瞭解其意,露出困或神色,那是當然的,因為本來就是被我故意錯置的句子,算是對他的一點小小報復。
  「唉,你在說什麼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更不可能有辦法回答他。
 
人生無常 不如吃吃大腸包小腸 以解腹腔無腸

決定死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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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昨天在書局看見她耶!」,對於不了解的話語,他不去在意的直接跳到另一話題上,喜孜孜說著昨日的經歷。
  「她是誰啊?」,我明知故問,相當無聊的舉動。
  「除了跟我們同班的慧珍,還會有誰啊!」。
  他一付責罵我無知的模樣,實為讓我不悅,正巧,今日剛好心情鬱悶,可以不產生愧疚的潑他冷水。我故作冷默說道:「你還在注意那女人啊!她那平時倨傲怠慢的態度,讓人看了就不爽,又不是長得多漂亮。假如你再仔細一點觀看她的臉,可是會被她那粗糙的皮膚給嚇死。就算你不在意這些,認為有愛,有夢最美,依舊迷戀於她,可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因為她根本不會喜歡你,你對於她,就像深海裡的八爪海怪,避之唯恐不及。我看她,應該正被某個頂上無毛,肚腹圓滾的中年大叔包養吧!」。
  應該不會太過火吧!大概!
  聽了我這番話後,他不但沒生氣,反而怪笑起來,邊笑邊說道:「咦!你真得這麼想嗎?要不要我幫你告訴她。」。
  我裝出無所懼的模樣,告知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過,他竟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氣,該不會知曉我也喜歡慧珍吧!那高於一般標準,被認定為是「美好」的存在,喜歡那樣的個體
,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也僅僅只有愛慕罷了,若有人問我,願不願意為她死,我會毫不猶豫答我願意。可假如當假設的問題,發生在現實情境中時,我會不好意思的對她說,「抱歉,還是妳去死吧
!」。
  畢竟,就算有道德思想,也不一定會有道德行為。當然,我不否認有少數的人,願意為她犧牲生命,說不準,身旁這個就是,只不過我不是其中一個。
  眼見,而手不能觸。眼見,而心不能知。那能有什麼意義呢?但是就算沒有意義,我們仍是選擇一種追尋,最後導出一種悲哀。如此相較之下,被選擇者比追尋者還幸福呢!
  「還是妳把你姐姐介紹給我好了!」。
  我不理會他的戲謔,逕自往前走去,假如不在這理切斷對話,等會兒我倆吐出的言語,會越來越低級。

那東西在空中展現其自身,我差點被震攝到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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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幸運的,我的手沒被扯斷,也沒跟著眼前這名少女,一起從頂樓掉下去。
  事情怎麼發生的呢?由於我一時的緊張過度,忘卻了我來頂樓的目的。過了半晌,我才慢慢組織起前因後果。
  一開始很單純的,我因為要幫忙老師收妥班上同學,要交的歷史報告,所以在離開學校之前,先繞到教職員辦公室。當我將厚重的報告交予教師,走出辦公室後,卻發現B棟教室大樓頂樓,有奇怪的東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前往一觀,然後發現一名想從頂樓跳下的少女.......。
  現在妳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妳想自殺了吧!我盡可能溫柔的詢問她,但她卻像得了失語症般,沒半點回應。
  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她陡然開口問道:「為什麼妳要阻止我。」。
  實際上,我根本沒打算要阻止她,我只不過是看見頂樓的「那東西」,又在「那東西」的吸引下,不自覺拉住她孱弱白皙的手腕。至於「那東西」要具體形容的話,就像佈滿原色花瓣,螺旋著主體,其瑰麗似觸手的分支,向各個方向延展開來。
  那樣不知所以的東西,究竟有哪裡美的。
  我不知道,只是彷彿在出生之前,就被輸入好公式,要為那種型式感到讚嘆,甚至,拋開生命的沉迷其中。
  「因為你死了有人會傷心。再說,生命是相當可貴的。」。雖然是正確無誤的話語,但說完後,仍是覺得自己相當噁心,裝模作樣,我想我應該沒辦法成為受眾人喜愛的存在吧!
  殊料,她卻突然勃然大怒,斥喝:「你憑什麼這樣說。」後,便頭也不回的往樓梯方向跑去。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怒不可遏,思考片刻過後,我才察覺是因為「就算她死也不會有人傷心」,才有可能會使她如此不悅。
  她還會繼續試著殺死自己嗎?我不知道,假使她真的死意堅決的話,我也無力去阻止她。但在那之前,我希望能將我在她身上看見的東西,毫無保留的告知她。
  我拿起剛才棄於一旁的書包,離開佇立在薄暮下的校園。
  今日的晚餐是我從外頭買回來的牛肉麵,姐姐邊看一本跟磚頭差不多厚的小說,一邊緘默吞食著麵條。我因右手發疼,所以吃起面來格外艱辛。
  果然這未加鍛鍊的纖弱手臂,受不了那急遽向下的重量。
  「手受傷了!」,沉浸在書中的姐姐,忽然丟出這句話。我一時不知所措,搖頭後又點首。
  她抬眼目視我,冷峻問道:「有還是沒有。」。
  我不敢遲疑的用力點頭。
  「你先等一下!」,姐姐說完後走向牆角的低矮木櫃,從抽屜裡頭拿出一塊藥布。
  「祖傳治百病的藥布,立即見效。」。
  那種東西是打從哪來的呀?我感到侷促不安,但無力阻止她將其貼在我手關節處。
  「怎麼受傷的?」,她面無表情向我發問。
  「啊....沒有....好像打籃球....不.....可能是上體育...要拉單槓..。」,十足的支吾其詞,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不說就算了,不過可別做些危險的事情啊!家裡可沒有多餘的錢給你辦喪事,再說,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啊,開玩笑的!」。
  開玩笑的?是哪一句呢?
  「怎麼,要不要我晚上陪你一塊睡,那樣比較不會痛喔!」。
  我不加思索趕緊回絕。不過,她也只是開開玩笑罷了,不,以她的性格,說不準會履行所言,雖然那樣我也是無所謂,但我都十七歲,和姐姐同睡一張床褥....。
  我抽回姐姐捧在掌心的手肘,切斷那沒完沒了的無聊思想。
  我繼續低著頭吃麵,含糊說道:「真的不用了,根本不會痛。」。
  她仍不放過我,不肯罷休的持續說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呢!不要跟我客氣啊,小弟弟。」。
  我不予回應,但一般的姐姐會對弟弟說這種話嗎?或許真得有,只是不像她,再言語裡還包含著那讓人感到危險的感情。
  是她依舊對我抱持著那執著,還是我過於多疑呢?希望只是我多慮。
我著魔似伸出右手,觸上那瑰麗的形體之際,它卻霎那消失,在我「視網膜的意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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