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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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 -序言-在巨輪之後


遠古流傳的傳奇血脈,人類中的晨光,早已受塵封的千秋埋落。在遙遠,首生的國家以前,東西雙方的榮光踏過千峨萬壑,在蒼穹的矛與盾下結融,誕生出人類的至尊。亙古黑暗之下,這個卑微種族的王者終出,他們的身材是人類中最壯碩、高大的、智慧與心靈是人類中最睿智與成熟的。他們舉著大義,率領著人群拋開陰影。



他們的長劍揮灑在藍天下,築起的要塞城堡與山同高,當人類的王者坐上黃金打造的皇座,那麼,將沒有任何異族可以打破由光輝所砌成的戰線。然而那個時代的歷史,卻因人類的怠惰歸於殘片,當守護的最後一分力量消失,異族將揮軍,奪走子孫的土地與性命,人類將回歸受王者統領的時代以前,可有可無的踏在濺滿血的道路之間。


當然,世界不只徒有人類而已,在亙古的空間與時間交錯中,無數的生命如同繁星般有生有滅,當僅止於神話的真實被埋沒後,又有多少是可信的?在那人燃起第一把火開始,人類就開始在這塊遼闊的土地上繁衍,可惜的是,對於這種卑微弱小的種族,沒有任何群體樂意去幫助,他們受到很多挫折,眼神中只有無垠的白雪。


不知多久,他們幽幽暗暗的從這一地被趕到另一地,直到瀕臨大海,卻也不知如何繼續前行。一日,海洋在那人面前高傲的展現她那無垠的威力。那人震懾的無法開口說法,只能跪下並不斷的哀求對方,放過他那些族類渺小的生機。


但最後,陽光灑落的沙灘上,只是無一物的潔白,他們被毀滅不止於一次。


渡過無數的春夏秋冬,大海不斷的被冰封又解凍,丘谷反覆的被鑿空再填補,唯一不變的,只剩九天以外,不被發掘的過去,日換星移,這個大地歸於死寂。時代的大輪終究因染滿鮮血而停頓,直到那一刻,他們才決定伸出手,不再讓它自我推動,而是藉由自己。


崩壞的結構在不明的力量下重整,烈日再度燃起光芒與高熱,對於這些事物的重建者,我們歸向於天命。在一切又回歸正途後,那股力量卻又消失而去,摸不著邊也見不到面,空留的只有大地新生的活力。


首生的民族也開始逐步拓展文明,最後,主要的力量確立了,他們都是極為古老卻又龐大的系統。力量凌駕在自己領土上其他的生物,伴隨著民族意識的高漲,各部族也開始互相發生嫌隙,隨之而來的只剩殺意與血腥。


當大海被屍體所覆蓋後,他們出現在被染紅的蒼穹,用大斧闢開世間,空間與時間的洪流從一條浩浩大川,被分隔成一條條的細流,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發展,而彼此也再無交集。


只是沒人能保證,互不侵犯的水漬也有互相感染的一天。


過去的日子裡,有個令我們格外溫馨卻又陌生的存在,姑且當作是一種守護的力量。她們在我們誕生後就一直跟隨著我們,直到踏入棺材也不會停歇,但力量卻只能防止在日常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危險。


同樣的,這塊土地也是,隨著時光飛逝,土地漸漸的也與生活在其上的子民產生濃厚的感情。她們負責並自主的守護著那些懵懂無知的生物。她們努力的調節氣候,只望每株植物都能開花結果,努力維繫著弱小的生命免於被欺凌的命運。


但隨著現在局勢的變化,這些往往只歸屬於神話情結的事物也開始受到凡塵的洗禮。就算是同種族,為使對方消逝,也開始將矛頭直接牴觸她們,隨著各群體互相的撻伐與崩壞,另一個時空中,另一個時間下,她們將化身為收割生命的死神。


我無法說得太多,因為他們已經開始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任何太突出的言詞只會扼殺掉我的性命,超越重重的陰影,你會見到真實的大鐘裡,不會只有為數甚少的齒輪。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01:02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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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殘冬> -首章-詭譎的昏黃

時光流逝,懵懵懂懂的升上高中,坐在露天的咖啡桌,靜靜瞧著細雨。回頭一瞬,就過了十六年,雖不明白讀書有什麼意義,但現實的壓力倒也本能地刺激自己去行動、去追求,偶爾會在本小說裡,嘗試跳開平凡,妄想那意氣風發的衝動。


闔上書本,雙手戳柔後的餘溫,放在兩眼上,也能感受到一絲溫暖,冬天的寒風倒一點也不嚇人,只是將鼻子與手指凍得發紅而已。


腳踩在潮濕的路面,真的不是個好滋味,尤其人間雜沓的市區,不突出的身高,往往只有被埋沒或無意間被人絆倒的份。


放牛班出身,能考上全縣第二志願,說來心頭的確是暖陽陽的,但那也已經是過去,現在的自己,只是個不知該如何找尋方向的車尾男罷了。

 
日復一日,就算是過去稱霸全校的文采也不復存在,對於只能在寫文見長,一些自卑也是有的,加上天性愛鑽牛角尖,凡是往壞處想,暗底下早成了無人所知的偏執狂,畢竟自己的一生,總之波折實在大的太厲害了。


十五歲那年,出生在純樸農莊的孩兒,一躍而上加了禮冠,家族的重擔也提早下來,還記得那個時候,祖母拉男子進小房,說出他一直耿耿於懷的疑問,自小沒有母親,父親則是在男子生未滿週歲,就神秘的消失在這座宅院。
 

親戚多半都對他的問題三緘其口,只是說未來就會明白,而那次,則真的到了該講明的地步。祖母當時杵著柺杖,勉強的弓著腰要我跪下,因為她將訴說,男子的人生為何一出生就遭變故。



祖母說,當年父親意外出現在田邊的溝渠,身上滿是傷痕且昏迷在水中。母親發現他時,只有十七歲,她不顧反對的堅持要將父親,這個看似路旁野人的小夥子救活,母親將他安置在一棟茅屋,過了一個月,母親帶著一些飯菜前去探望,卻發現當時滿身傷痕的父親,生龍活虎的拿根竹枝在筆劃。

 
母親沒受過教育,但歷史故事倒聽過不少,她靜靜的躲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父親,雖然拿根竹枝耍瀟灑的人,村裡不是沒有,但母親比較守舊,可能就是如此,母親的一顆芳心才被擄走的吧?後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因為在那之後,父母兩人就從村子消失了。

 
不知過了幾年,父親從一台進口的勞斯萊斯中,無聲無息的出現,當時這台幾乎與村子產生強烈對比的現代精品,可是造成軒然大波。當祖父母都在訝異時,父親攜著母親白皙的手來到門前,好一會兒雙方都默默無語,而聲響則是在祖母賞了母親一巴掌後開始。

 
據說當天,父母兩人跪在大廳中,足足有一夜,期間甚至還有親戚,大老遠跑過半個山頭來叫罵,最後或許大夥都罵累了,才讓夫妻二人起身談話,最後祖父母不諒解的承認了兩人的關係,但在知道母親有孕後,也訝異的看著母親,因為她足足懷了有十年之久,而外觀卻沒有改變,腹部仍然平坦。

 
男子聽到也感到詫異,但更詭譎得仍在後頭,父母倆人其實是來做最後的道別,因為母親已經無法再撐下去,未來數十年華的生命,似乎都被肚裡的小個體吸收殆盡,別久不見的女兒,回來竟只是帶來噩耗。



不過數天,男子就出生於世,而母親則是把他抱在懷裡死去,那天的夜,月散發著紅豔的淚。

 
不稍多久,父親將他抱出門,將一枚青玉塞入她懷裡,交給祖父母後就消失了,但那台車至今還停留在與周邊環境不協調的庭院中。他一歲時,附近都鬧起病荒,村中不足三歲的都染上惡疾,除了我,死都死光了。



祖母很訝異,因為正值壯年的叔叔同樣也遭受到噩耗,沒理由他染病還活得下來。

 
這ㄧ切,也只能歸功於天吧?忘了提起,他的家鄉在一處深山中,位於桃園與台北的交接處,不過沒人會來搭嘎這們這些黑戶,所以倒也沒有所謂戶籍的問題,另外值得一題的,大概就是村裡常常有著些奇奇怪怪的人物在晃來晃去,多半看起來都很匆忙,但祖母嚴禁與他們打照面,也就是連看也不允許。
 

三歲左右,他離開那裡,與時髦的年輕ㄧ輩外出,也莫名奇妙的擁有了戶籍謄本,四歲左右,與他同出的親戚在一場大火中死去,他則奇蹟似的生還,當他被搜救出來時,還沉沉的呼呼大睡,沒有外傷,肺功能也正常。



因為在這個外頭世界,能依靠的都死了,遂被家扶中心分配到ㄧ戶人家,對他而言,他們或許才是他的真父母。
 

「真不知為什麼,我又開始在想這些往事,說奇特,倒也不是如何崎嶇多變,只能說是自己的負面心理又在作怪吧?」男子暗想,快步趕上往桃園的火車,令人更心驚膽跳的事物,或許是到達補習班後才開始。


車廂搖搖擺擺的前進,長久日子壓榨而出的狀況倒是不少,身為早出晚歸的學子,體力自然不是普通的差勁,就這樣不經意的靠著牆,也能使自己意識感到昏迷,或許是說已經呈現半睡半醒。


這個時候能陪伴他的,或許就是從那可愛服務生手中所接過來的阿華田吧?啜飲著它,至少肚子方面不會覺得冷。不過好睏。敵的了寒意,敵不了睡意,所幸來個大放棄,頭坦平睡著算了。


眼睛瞇成一條線,流露出少許目絲,瞧見的只是一位捲曲在對面座位的男子,他將頭埋進用手做成的黑洞裡,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球透過指縫好奇的朝我上下打量,反正這年頭怪人多,想看就任憑你吧!突然男子一起身,大步跨來,他先是被此舉嚇著,不過應該沒什麼事才對。


「小子!看什麼看啊!」男子頂著臭齒,不懷好意的吼著。

 
.....

 
「老子講話沒聽到啊?高中生了不起呀?

 
.....」什麼也沒說,只是翻個白眼瞪著他,量自己沒有隨便跟路人甲嗆聲的勇氣,也只好用目光死盯著對方,這下是越來越窩曩了。


忽然這位老子,竟毫不留情的朝他眼上一戳,頓時真不知天明還地暗,真狠,來這招。雙手按眼,只能說,靠!原來眼睛被戳這麼痛。


痛得喊爹哭娘時,這傢伙居然就從那佈滿淚水的眼框中跑走,耳中還能聽到不斷朝來,那種討厭的高分貝笑聲,阿華田自然是倒了一地,天啊!可憐的阿華田。


人果然冷漠,車上剩下的幾分鐘裡,沒有人拿張衛生紙給他,就這樣嘩啦啦的鼻涕黏著眼淚到處流,神經好像反應過度了,這樣子等一下怎麼見人。


走下車,一路在地下道跌跌撞撞的,可想見眼睛被傷得有多深,瘋子不是沒遇過,這種電視上才看得到的白痴加瘋子還真是給碰上了,運氣真背。


桃園的地下道是有名的骯髒又狹小,這種潮濕得令人透不過氣的日子,可以想見樓梯是多麼的滑溜,還好有過一年經驗,練成不張眼睛也能安然走過的特技。


但是這也有個缺點,就像現在。


「啊!~!


突然左腳一個不穩,直接採空,身體遂成大字狀下滑,這種結果通常是很淒慘的,因為是「下滑」。於是在充滿污水的樓梯瞬間溜去,正中目標的把一位妙齡小姐筆直的給「踹」了下去。


原本想想自己受傷就好,這下八成要鬧個刑責還什麼的。


回頭只看到這位小姐倒地不起,雙腿弓了起來,旁邊散落著雜七雜八數不清的怪傢伙,正想上前確認是不是事情已經進展到「過失殺人罪」的地步時,她突然睜開眼,活跳跳的站了起來。


「啊!先生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睡著了!好像因為這樣把你拖倒在地吧!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女孩接二連三數不盡的對不起。


?現在什麼情況?她在道歉,事是自己做的,還做得這麼明顯,先不用考慮這個,被這樣重腳踹飛過去的女子竟然可以這麼簡簡單單就站起來?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那種粗線條的大姊嗎?少根筋的程度竟然連自己也比不上,真是氣死人了。


「這個...小姐,不是這樣的...


「啊!對不起,拜託請不要罵我,我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現在得趕火車...」她用很快的速度拾起路上遍佈的東西,一轉頭就不知溜哪去,速度之快可以媲美田徑選手了。


「現在?難不成她不會痛嗎?」回想剛剛匆匆一瞥的腳印子,很難想像她沒破嘴流血,今天真是怪極了,胡亂被人戳了兩眼,又踹飛一個人。


「不過,她還蠻好看的。」男子不禁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01:0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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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市,一個有點像市區又不是很像市區的城市,伴隨著此起彼落的外勞,比較像東南亞物流中心。補習的地點位於傳奇中的神聖交叉口,復興路與中華路,這裡補習班百家爭鳴,好不樂鬧。


Yo!」才一敞開,一股東北季風也無法披敵的強烈寒流直刺進脊髓,媽呀!現在才早上九點,鬼都這麼早起床嚇人嗎?


「早...早安...」男子急急慌慌的道


念奴花,男子記得是這樣叫她的,其實這不是她的本名,但分班不到半年,他就忘記她的真名了,只稍微記得她是一位令眾校草避而不及的人物,哪個人被她纏上,保證很可憐。


在經過不下十餘次的好人卡洗禮後,這女子就在校舍旁的小樹下哭泣,當下是覺得有點可憐,就跑去安慰幾句,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是多麼的「雞婆又愚蠢」。


好樣的,現在換自己被纏上,樂得倒是那些校草和他們的女友,因為他們從此以後不管怎麼恩恩愛愛,都沒人會去打擾,想來真是氣死洒家了。


「那個...我有事。」話說完,頭部也不敢回就直衝進教室,因為是數理專用,一類組的朋友可是被婉拒在外喔!()


Yo仔,怎麼回事,眼睛腫得跟饅頭一樣!」迎面而來的人對著男子打了聲招呼


「別用那種外號叫我。眼睛?沒什麼,只是被一個來路不明的瘋子戳了一下,死不了。」男子擺擺手道


「這麼容易死就不是頭號「蟑螂貼」了,小強的生命力是非常旺盛地,而小強中的小強那就更屌啦!」那人手腳裝模作樣學起蟑螂的動作來


「閉上你的鳥嘴!」男子微怒並抱拳喊到


與男子打對頭的是我少數的死黨之ㄧ,孔子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現在還差一個。


但就先拿這位死黨開刀吧!他叫羽志,目前以絕美的臉龐奪下全校第一的校草寶座,私底下卻是位濫情的傢伙,但男子也還沒有那個勇氣去罵他。


「早」另一個人出現了


「你剛跑哪了?」羽志假惺惺的問


「尿。」那人回答


「喔。」羽志微微聳肩,頗不以為然


老騏,另一位死黨,前途看好的資優班學生,這種人跟我混在一起真是種罪孽啊,另外也是聞名全校的睡男,無時無刻只要一扠手就能睡到天昏月老,不過成績,倒一點也不騙人。


「怎?」老騏用著手指,在男子眼前筆劃筆劃


「沒什麼,就被個瘋子弄的。」只見到老騏搖頭,將手移得更近點


「這。」老騏的手在男子的眉心中央停了下來


「嗯?怎麼?這裡有怪東西嗎?」手摸了摸,也摸不出個所以然


「女。」老騏說道


「什麼?女人?他有女人?」志羽一臉不敢置信的張著嘴,只是老騏一陣搖頭


「桃花。」老騏依然鐵著臉說出這兩個字,此刻男子自然喜上眉梢,因為老騏可是上通天理下知地裡呢!


但後來他又加了一字。


「爛。」此時此刻,羽志已經抱著肚子,笑得不醒人事,因為老騏一向神準,而且專門給人做十年運勢推算,恐怕現在已經正式對男子宣判死刑了。


「哈!我還以為是什麼勒!原來是走上上籤的「爛桃花」啊!多保重啦!哈哈哈。」羽志笑罵道


「嘴一定要這麼賤嗎?」男子瞪著白眼吼道


「喂!那邊那幾個,鐘響了還不回位子上坐好啊!」講台上的老師顯然很不耐煩。


既然要上課,也給讀者好好上堂課。主角姓赤,名杰,是個很奇怪的姓,但這是男子的祖母取的,因為不知道父親的姓名,也不知道該讓他認誰為祖宗,索性就拿那塊青玉上的字號為姓。


「咳咳!好,我們現在來公佈英文模擬考成績和作文得分,請念到的同學上前領取。」老師道


「孝德騏,英文九十六,作文滿分,真是個用功的學生阿!你把台中給比下去勒!」說完,老師笑哈哈的強拉著老騏拍照。


後來的情況很自然,此起彼落的聲音,有驚訝也有讚嘆,反正這種事對赤杰而言實在沒有意義就對了。因為不可能念到他的名字,對一對答案也不過拿到十來分,這種狀況,怎麼可能會被叫上場拍照。


這時的老騏心裡則是很肚爛這張考卷,因為這張考卷,他的哥們又要消沉了,他和羽志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把赤杰從自卑的深海中拉出頭呼吸,這下又得重頭,考試真是麻煩死了。


「罪孽啊!我的一生難道就得拼命當個吊車尾嗎?」赤杰趴在桌上嘆息


「我看是你自己平時不夠努力吧?想當初我基測也才二百五十分而已。」女聲頗帶諷刺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二百四十三分,真不知小姐有何高見?


「就跟你說過自己的方向沒捉對,還要怨成績差,國中那一套讀書方法,到高二還在用,如果不是你當啦啦隊,我們班就不止稱霸三類了,就算拉整個自然組都可以陪掉。」女子翹著鼻子比天還高,對著赤杰說起教來


「好好好,我知道是我不對,好嗎?」赤杰虛應的回答


坐赤杰旁邊的,是一位頂著粗框眼鏡,頭綁兩條辮子的讀書女,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除了鬥志還是鬥志,但對他而言好像空氣一般,綽號叫平,人如其名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唉!真的怎麼說你也沒用......」平嘆口氣,繼續埋頭背單字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數小時,赤杰才從桌上醒來,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夕陽照得教室滿是通紅,灑下的光暈反射在潔白的天花板,呈現的是一種暖意,或是一絲絲的古怪。


因為此刻的火輪正在東邊妖艷的吐出無盡的紅。詭譎的落日,無盡的霞。在前方,座落成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


<首章->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01:03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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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 -二章-靈魂的聽覺


好亮、好亮,張不開眼,腦中浮現出點點滴滴,這種感覺好熟悉但我卻又不明。眼前出現一片荒沙的大地,東方血紅的巨輪環抱在巨大的山影旁,這是向晚時分。

 
焚風帶出令人掜鼻的血腥,紛紅的野沙在風中遊移,四周悽愴無邊,枯藤在地上做出他最後的喘息。

 
遠方迷濛的沙塵中,是零零星星的身影,衣殘體弱,個個骨瘦如材,不會兒,即有人倒首在漠裡,後方是一群群飢餓的動物,他們啃食,希望在幾乎僅有薄皮的屍體中找尋少數的肉屑,風沙漸漸越襲越大。

 
他們開始奔跑,雖然速度緩慢,但很明顯的他們在爲僅存的生命找尋僅剩的燈火。

 
老者回首停在路上,拋下木柺,雙手敞開迎接從後方襲來的風暴,遠在遠處的猛獸在風暴中不見蹤影,他們被騰空旋起,在快速夾雜冷俐碎石的暴風中,身軀不見蹤影,留下的是破碎的細絲。

 
老者白鬢灰面,似乎想要檔下這股強襲而來的夢魘,最後一樣消失在滾滾的暴風中。

 
看似帶群的成人們,驅趕著柔弱的幼犢,稚兒們用力的在父母前奔跑,腳底赤足,拋下簡衣,迅速的從已無力的成人們接過似乎代表自己族類象徵的物品。
 

稚兒們回首奮力狂奔,米粟從物品中散灑出來,他們沒有回頭在撿,更別說目睹父母跟隨老者的偉大身影。

 
沙塵退去了,像是覓食完的野獸..........

 
為什麼心裡會很痛?為什麼會有動怒的衝動?伴隨著長嚎,一生尖響劃過天邊而來,百隻數的大鳥從高空俯衝而下,密密麻麻的擺出強刺,一同栽進剛才那群稚兒的所在地。

 
碰的一聲,鳥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離,唯剩下的,只是由血所染紅的沙礫。

 
「不!不要阿!」赤杰大喊
 

當舉起腳妄想狂奔時,一柄劍鞘架在頸上。

 

「很可惜,現在還不能。」隨著一聲柔語,赤杰的意識開始迷濛,眼睛也不知覺的蓋了起來。

 
當眼皮再次翻開時,發現自己踉踉獊獊的倒在桌與桌之間,趕緊撐住地板站起,而現在,舉目所見的,仍是矗立於東邊的昏黃。
 

現在的赤杰只感到胸口一陣灼熱,慌張下急忙把衣服撕開,父親的遺物正燃起炙熱的火燄,還沒時間思考,痛覺就已經消失,張開眼後,青玉就此消失無蹤。
 

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就這樣跌坐在桌腳,發愣的不再思考。

 
「小子醒醒!

 
赤杰被這樣一句話喚醒,張著嘴看著大概僅有三十公分左右的小人,說小歸小,嚴格來說只是將人的身材比例壓縮到一比六。身材勻稱,皮膚白皙,頂著佔全身三分之二的長髮,正微微的對著他發笑。

 
「痾...有事嗎?」此時此刻的赤杰已經不知道該不該驚訝了。
 

「沒什麼事,只是瞧瞧你,還能這樣發傻,表示沒什麼大礙,乖!孩子就該回家好好睡覺,答應姊姊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只會更讓你痛苦而已。」赤杰只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小人一根怪仗擲出,赤杰又是沉沉昏死過去。

 
再次張開眼已是晚間六、七點,現在想想,會人去樓空的原因,是因為今晚有跨年晚會,離主辦場地的周邊民族很自然的往那裡簇擁,年輕學子自然也不另外。

 
「沒人看到剛剛發生的事嗎?」搔著頭,赤杰回想剛剛的景象,但那份記憶好像被抹殺般,要想起時,已經沒個所以然。

 
「奇怪...什麼事?想不起來...算了。」推開門,昏暗的大廳只剩下K書中心那一點點的燈光。

 
「同學,要看書請去K中,普通教室不開放喔!而且也不開放睡覺!」駐紮教師面帶微笑的說著,但口氣很僵硬。
 
 
「啊!對不起。」趕緊拎著書包,快步往樓梯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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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的門才一敞開,赤杰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道路上萬頭鑽洞,交通完全打結,到處都集滿著民眾,而且有很多人舉著大字報。原想是否又是抗爭活動,但其實不然,這群人竟然全都往體育場方向移動。

 
「那個四人組真有這麼紅?」揉揉眼,完全想不出該怎麼離開這裡。關於四人組,就算是與流行碰不上邊的赤杰,也稍微知道他們的來歷。
 

這四人組,是由來自日本與台灣的美少女所組合,兩位日本籍兩位台灣籍,是今年才火速竄燒的新人,才出道不滿半年,就硬生生把所謂的天王、天后踢下寶座。而且四人的個人資料都非常的神秘,除姓名與生日外,其他的,所有人都不得而知,自然緋聞滿天飛。


憑著美妙的歌聲征服整片東半球,就連其他當紅影歌星也放下身段向他們要簽名。只是她們有種很奇怪的習慣,被眾粉絲抱怨連連,那就是她們習慣在同一時間接下大量的演唱會,卻只會出奇不意的出現在一個會場,不過粉絲買唱片倒還是不手軟,嘴巴說討厭,心裡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看到這種景象,赤杰可以肯定「她們」來到巨蛋體育場了。

 
要湊任鬧嗎?還是不要去湊樂鬧?聽說是很漂亮耶!要不要去看看呢?就這樣反反覆覆的斟酌,老拿不定主意!

 
「哈!反正這種情況,公車也出不去!我就來去看看好了。」這對自己而言顯然是個藉口,因為說到漂亮二字時,嘴角就開始上揚了。
 

只是才撲進人群裡,就覺得雙腳沒辦法著地,亂慌慌的就被一群人擠在半空中,這樣雖然省得走路,但是那種噁心的騷味還是不禁令他想吐,真不知是誰在這種大冷天流汗?

 
隨著人群腳步的帶動,赤杰也隨著他們如同載浮載沉小舟,這一部分的人已經足夠使赤杰喘不過氣,現在這條河流又與其他旁支交會,頓時他才感受到什麼是地獄,由人類肉體築成的地獄。

 
如今這群位歌瘋狂的暴民控制交通工具的道路,這股恐怖充滿了市區所有的土地與空氣,免除掉那些吵鬧喧天的人語,大概就只剩下此起彼落的喇叭聲。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01:04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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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怎麼可能聽歌啊......」赤杰心想不好

 
忽然巨蛋從內部往天際射出數條雷射光,顯然演唱會已經開始了。此時的人群更是鼓動吵雜,每個人都抱怨進不了會場,而且抱怨聲聽來是由不同族群的組合,有東方、有西方。

 
不過主辦單位到不手軟,巨蛋周邊的道路早已設立許多戶外音響與大型螢幕,在赤杰前方正好就座落了一臺,螢幕這時開始播放,一名女子從突然從爆起的火花中跑出。

 
「哇!這舞台效果會不會過分點?」抱持著疼惜女孩子的心情,赤杰這下真覺得主辦單位太不人道了。

 
「哈囉!各位~今晚你們......準備好了嗎?」歌手說道

 
「好了!」不管場內場外大家口氣一致

 
女孩火辣辣的站在臺上,頂著一頭蓬鬆紅髮,身材在緊身服的烘托下表露無疑,這種體態真是令人震驚,面貌更不用多說。

 
「楓晨曉玲!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了!~!」這時一位把赤杰夾在後面的男人大喊,當然不只是他,整個地面好像就因此而震動起來。

 
這時赤杰才瞭解到這位辣妹的身手,搭配著民族風味的快歌,就這樣透過音響狂送,觀眾也都為之起舞的甩頭甩腳,他也就這樣被人那邊踹一腳那邊巴一下,豆腐也不知道被摸走多少,快只剩豆渣了。

 
這種群體載歌載舞的大地震,整個就是要把桃園市翻轉過來,好在三分鐘後,這位曉玲姊就下臺了。不過赤杰倒聽不出她唱的是中文還是日文,亦或者,兩者之外?

 
「謝謝大家!接下來由我瑋涵為各位唱首歌吧!大家一定不陌生,這首就是我的主打歌「唱首歌」!」一位女孩子跳呀跳的跳到舞台中央。
 

對於這位瑋涵姐,赤杰只感到額頭冒出三條線,此女難道只為戲吾耳?這種話有點冷。

 
瑋涵一身輕飄的藍裝,樣式類似日本和服,綁了個小馬尾,皮膚白皙得令人覺得從未曬過太陽,十足的陽光少女,笑容可掬的讓赤杰也不禁瞪大眼,只差流口水。

 
不過此話一出後,觀眾好像都被冰封般默默不語,好一會才恢復知覺,自然又是歡聲雷動,瑋涵的歌風屬於輕快版,並不像之前曉玲的狂傲奔放,風格比較清新自然。

 
隨著歌罷,瑋涵一瞥的微笑,紅嫩的雙唇搭配著白齒,頓時震懾了所有在此男性的芳心。
 

「他在對我笑耶......」這時的赤杰,感覺比他英文拿到一百分還高興,當然他沒拿過一百分。
 

「靠!又來了!死老公,你給我清醒一點!

 
「啪!

 
突然一響,把赤杰從幻想拉回現實,只見到周遭凡是帶老婆帶女朋友的,都被不留情的賞了一巴掌,女人吃起醋來,真是不敢領教。

 
「接下來輪我囉!雖然不是壓軸,但你們要記得好好看!好好聽!這樣才是乖孩子喔!」這次換成從天而降,坐著小梯下來的方式。
 

看著螢幕右下角的介紹,「林晴」,看來最後一位台灣人也出場了,她沒有瑋涵過於青春的氣息,也沒有曉玲的火辣,現在站在臺上的,是有著濃厚成熟女人氣息的美女,姿態襯扥出高雅的氣質,令人有點想給她當小弟弟包養的衝動。

 
「我姐有她的百分之ㄧ也好...」赤杰不禁想起家中那位人面獸心的傢伙,想一想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歌的風格則穩重成熟,非常的緩和,感覺天下所有人都是他的孩子一般,讓人如癡如醉,很想就這樣躺在由旋律構築的床上,彷彿有之輕柔的手,不斷撫過臉頰,帶來溫暖。

 
「唉呀!林晴的歌拿來放給家中的孩子最適合了。不用交給補習班,只要在家中反覆播放,哪怕那些小毛頭調皮搗蛋!乖的跟什麼似的,還會認真讀書呢。」一位大嬸這麼說道
 

「是阿!是阿!這可省下我一筆錢,剛好私房錢還欠得發慌呢!呵呵呵。」另一位附和了一聲
 

「耶!這樣補教界不就別玩了!」赤杰心裡暗喜
 

手撥過秀髮,再甩一甩,那種成熟女人的風味似乎連用看的,也品嚐得到。現場又是一陣發傻,呆看著林晴往後臺走去。

 
「靠!又來了!這些死狐狸精!」赤杰知道等一下又要發生什麼事了。

 
「啪!

「啪!

「啪!
 
這樣的連續攻擊頻頻出現在周圍,只見到男仕們臉上都紅通通的。

 
「啪!
 
「幹!誰打我啊!」莫名奇妙赤杰也被揮了一巴掌

 
只見到週遭男女互相瞪視,在這樣唱下去豈不天下大亂,真是太恐怖了,她們去蓋達組織應徵或許比較好。當然,赤杰心裡是不爽的快瘋掉,沒道理自己也被賞一掌吧!

 
不過東看西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自認倒楣,只是不知道誰在他腳底下扭來扭去,這種感覺真奇怪。


忽然巨蛋場內燈光灰暗,只剩下螢光棒和臺上幽幽的藍光,一部電梯升上檯,歌聲就開始演奏,曲調有些哀傷與昏暗,赤杰開始對電梯內的人感到好奇,因為這種歌聲像刺進每個人的內心一般。

 
電梯打開了,濃厚的白煙從內部散發,一名穿著古樸宮裝的女子走了出來。赤杰感到非常震驚,他從未想過,這世界上真有如此傾城之姿的人,雙手握著麥克風,閉著眼緩慢的唱著。

 
現在不管哪裡都悄然無聲,靜靜的聽著,這種觸碰到靈魂的天籟。不知不覺,每個人淚如雨下,卻仍呆望著螢幕亦或舞臺,雙耳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只有她,那憂愁又感傷的她所唱出的聲音。

 
這首歌的感覺令人感到滄桑及昏老,世界彷彿沒有了光,現在的赤杰,腦中只浮現出一艘極其潔白的船,耗費多年興建,又再耗費多年等人啟用,直到世界告訴使用者結局的到來。
 

那時,殘存的人從港口揚帆出海,在冬日的微光下離開,直到它把弧形的世界遠遠拋在後方,不再受到圓頂蒼穹的風所干擾,遁入高空的氣流翱翔於世界上方的雲霧之中。


繁星在西方糜爛閃爍,就是一切都將回歸原點的記號,也是船隻航行在大海上的引導,人們充滿驚奇地望著它在月亮的軌道上發出銀色的光芒。


於是越來越多人隨著啟航,跟隨著那成星的船前進,自然使海面風平浪靜,讓陽光照耀,讓風吹動床帆。於是人們眼前所見的是閃爍、波平如鏡的大海,他們船首所劃破的浪花猶如糜爛的飛雪。


那船是如此明亮,即便到了早晨,人們仍可見到它在西方的天空中閃爍,在夜裡它看起來像獨自在發光,別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人們對準它航行的方向,在越過迢遙的茫茫大海後,他們遠遠望見那塊沉浸在金色薄霧中的土地。


踏入那土的人擁有著長壽,在死亡陰影落下之前也沒有任何病痛,變得極有智慧與光榮,在一切的事物上,他們比其他人都更像王者;他們身材十分高大,遠遠超過一般的祖先與子孫,眼中的光芒亮如白晝。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01:05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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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道光亮,帶來的是觸碰臉龐的冰冷。

「下雨了?」赤杰抬頭望著天空

所有人大夢初醒的抬頭望著天空,冬天難得的暖陽以被烏雲遮蔽。

「唉呀!怎麼這個時候下起雨來呢?我都還沒擠進巨蛋耶!」赤杰喊到

大家似乎都被場細雨亂了陣腳,但大多數仍駐足聆聽著,希望能觀賞完整唱表演。雖然剛剛的影像讓赤杰感到些頭痛,但在寒風與雨水的滋潤下,只歸類在風寒的發作。這時才開始注意臺上女孩的姿蓉,「聖雅川子」。不同於別人,從她口裡傳出的,似乎都用著每一份感情修飾,很真誠的傳達給所有人。

川子的樣貌看起來慘白,卻流露出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感覺,但又很親切,一頭亮烏烏的黑髮隨著風起舞著,舞台上更吹起片片櫻花,交織成瑰麗而美的圖畫。

隨著雨勢越來越大......

「很抱歉各位歌迷,因為突如其來的降雨,主辦單位決定取消演唱,請見諒,謝謝。」

隨著工作人員一聲呼喊,人群漸漸往外圍疏散,而川子的歌仍不停唱著,帶著祝福送給所有支持她的人。黑夜伴隨著雨水,也沖洗掉剛剛男女之間的劍拔弩張。

她的歌聲,靈魂也聽得見了。

在暗閉的小巷中,有兩眼詭譎的注視著整場表演。

那聲緩緩的說道

「找到了......

<二章-靈魂的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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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 -参章-牽絆的前奏



道路因施工顯得格外泥濘,拉著過長的褲管,像隻企鵝八字般的走著。待觀眾人群樓空後,赤杰才瞭解什麼叫新鮮空氣,吸了一口後,遂往站牌走去。公車緩慢而吃力的前行,風在地板下摸著漏洞往上直吹,他的頭髮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吹的亂七八糟。用餘光打量著一名中年女子,她在上車後,就抱著大包小包睡在他的旁邊,油漬混著香水散發著惡臭,好幾次把赤杰逼得要抓狂,但憑藉著對方的份量,他還是打消主意默默的忍受。
 
 
乘客實在不多,裡面空蕩蕩的,前方坐了一個,旁邊一個,後面有一、二個,這就是全部的人了。赤杰將手插入口袋,轉頭望著窗外,在離開會場後,那被人注視的感覺就一直沒有消失。不安感催動著赤杰來回張望,雖然要自己鎮靜,但心跳的聲音卻也令自己感到詫異,衣裝下早已汗水淋漓。最後帶著這份顫慄,在家的附近下車,這條道路是這塊地方最繁榮的所在,早上熱鬧非凡,但時過子夜,各戶皆深鎖著店面。
 
 
「呼…好冷。」赤杰兩手摩擦,貼著鼻子用餘溫過濾掉冰冷。
 
 
不知怎的,赤杰從小就喜歡被雨淋過的柏油路面,條條黑色長城在路面鋪展,雨水刷洗過後顯得格外亮麗,現在只差夕陽的光輝,就能讓他跪下親吻著如此美景。但當想到夕陽時,赤杰的腦袋就一陣抽痛,像被人用根釘子穿過。這陣劇痛使赤杰雙腳一軟,差點跌坐地上。
 
 
「這偏頭痛也太厲害了吧?」摸著頭,赤杰憤慨的咬牙切齒,但也因痛楚,稍前的不安被抵銷了大半,這使得他腦袋清醒了些許。
 
 
趕忙穩住腳根,少一頓晚餐對於赤杰還談不算什麼影響,他深知身體的養分讓他餓著兩天也不死人,雖然他患有貧血。扶著身體時,右手不經意的摸了塊牆,當他將手擺在眼前瞧時,手幾乎可和漆黑的道路溶為一體,他暗自對這不洗刷牆壁的店家罵了幾句。
 
 
「一點半!回去鐵定要被扒皮了。」赤杰看著手錶抱怨。
 
 
不知不覺,赤杰開始沉淪在秒針的游移之中,一秒、兩秒、三秒……
 
 
他肯定那份不安又襲上心頭,身體綁了層枷鎖般,移動權毫不留情的給剝奪掉,逐漸的這種受禁錮的感覺開始蔓延到全身,最後,他的眼角只瞧見亮光灑在衣上,便陷入迷芒。
 
 
一道清涼的微風鑽入,清爽的空氣圍繞在身邊。靜靜的,雙眼緩慢而吃力的撐開,映入眼簾的是溪谷是丘壑,和煦的陽光蓋滿千里沃野,草原上滿是生命頻繁的活動,有追逐有嬉戲,直到白光襲來。在白光往一方遠去後,生物井然有序的排成縱列,整齊一致的邁出腳步,跟隨遠行。
 
----------------------------
 
 
一棟房舍,三道對影。


室內只擺張桌子、幾把椅子、一臺電腦。唯一的燈泡提供有限的照明,黃澄澄照得一片枯老與破舊,三人分別立於角落中,隱藏在光的背後,面容看不透。


其中二者身材較嬌小,顯然是女子,剩下的一位便是男子。窗戶抵擋不住風的襲擾,正在牆上拍拍然的作響。
 
 
「資質如何?」其中一位女子,吞了口水後咕魯低問道。
 
 
「普通、非常普通,不具任何能力,脆弱如蟻。難想像你們的眼光會出問題!」男子沉重的語氣帶出,女子害怕的打了個抖。
 
 
「但這傢伙的反應與常人並不同啊!」另一名女子放聲大吼,口氣帶著嬌嫩與不甘。
 
 
「又如何?看到只是一回事。沒有幫助性,看到什麼也是枉然。我是妳上司,在下次我修理妳之前,還望妳收斂點。」男子用手指在脖子上劃了一痕。
 
 
「還有妳,好好教養妳妹妹!」男子反手將手指比向窩縮在角落的那名女子。
 
 
「是…」女子抖著聲回道,她的脖子縮的更低了。
 
 
「姐!」稍前受罵的女子不滿的吼了一聲,只見那位姐姐將手擺了擺,示意要她閉嘴,免得捅出更大的簍筐。
 
 
「知道變好,我不希望下次前來還是見到這等貨色。」男子留下一語,便開門離去。
 
 
待屋外的引擎發動後,震耳欲聾的螺旋槳聲翻得整棟屋子都在顫抖,旋轉產生的風壓使窗戶的玻璃碎裂,隨著慣性飛向那名姐姐,不為所動,當她從陰暗的角落走出時,臉頰有道淺傷,鮮血化作珠樣,滲漏出來。隨著一聲長哮,直升機已經拖著黑夜揚長離去。
 
 
「姐,妳受傷了…」妹妹緩步的走向姐姐的面前,抽出張手帕,摸著她的臉頰,心疼的為她擦拭。
 
 
「沒大礙的…」姐姐歪了歪頭,故作笑容的安慰著妹妹。
 
 
「那傢伙實在欺人太甚,真不知為何得為他賣命?」妹妹嘟起嘴,雙手握做拳狀朝空氣揮了一把。
 
 
「因為緣分吧…」姐姐惆悵的看著破碎在地的玻璃,無奈的搖頭。
 
 
「姐…妳什麼都看得太淡了。」妹妹長嘆了一口。
 
 
「現在該做的是繼續找尋其他的可能性,不能繼續零業績下去。」姐姐閉著眼說道。
 
 
「姐!相信我們找到的人是值得投資的,那些只好功利的傢伙根本不懂我們的辛勞!」妹妹憤慨的罵了一句。
 
 
「妹妹!妳的意思是…」姐姐不敢置信的呆望著。
 
 
「嗯!既然他們不許我們做,我們就偏做。是不是怪罪下來,都不重要!我們任人差遣太久了。」妹妹氣憤的大吼
 
 
「但這不是我們之間的事而已。」姐姐喝道。
 
 
「我瞭解,不需擔心,她們定支持我們。」妹妹稍收拾些許怒氣,用緩和的語氣對著說話。
 
 
「便依妳吧。」姐姐安靜一會後說道。
 
 
「太好了!剩下的我準備。姐,去休息吧!我幫您熱杯茶。」
 
 
二人步出房舍,仰望著無盡的蒼穹,疏不知命運的枷鎖已經緊緊扣進血肉。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10:5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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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眸,陽光透著窗灑落一片銀白,頭上的四葉風扇轉呀轉的,舉起手只望見白袖,擺手一抖才發覺一張張黃紙掉落而出,大感愕然,赤杰連忙坐起,只見自己正躺在由冥紙構築的床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好好的給我穿壽衣幹啥?」情急之下,赤杰轉身奔入大廳。
 
 
這舉動霎時嚇著廳內所有的人,每個人臉色變得五彩繽紛,這是赤杰第一次發覺人能擁有這麼多「臉色」,香煙裊裊的在屋內盤繞,遺照正高掛在堂等人供奉,在場的只有寄父母與姐姐等一甘人,喪禮原本既淡雅又凝重,但這時搶將出來之舉,已經先讓寄母昏倒在地。
 
 
「鬼…鬼呀!」隔壁的老王年邁古稀,這時跑得跟飛的一樣,赤杰不免剎然。
 
 
「兒…兒子!你是人是鬼?」寄父恍神的道。
 
 
「當然是人!」赤杰慌張到不知所措,看這情形,自己大概死過一次,又活了回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語畢,寄父也往後一倒,嚇得不醒人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爸、媽別嚇我啊!」赤杰這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弟!討死!」話一說完,姐姐箭步一跨,一把菜刀融合力與美的朝赤杰飛來。
 
 
「哇!神經病!」連忙閃過,免得身體被穿個洞。當待杰把頭往姐姐一方看,這名女子右手握著西瓜刀,左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姐…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看了看,赤杰有些慚愧又害怕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嚇個半死。」
 
 
「……」赤杰垂著頭,腳不敢動,心理懼怕的是那把兇器。
 
 
「我才被妳嚇個半死。」赤杰心理暗道。
 
 
此時莫名的痛處再次襲來,赤杰又趕迷茫,眼睛一閉便倒下去。
 
 
「現在怎樣,全家都在這睡大覺?」在完全失去知覺前,赤杰只聽見姐姐含怒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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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又是一片清新自然,赤杰從床上起身,看著仍掛在身上的壽衣,慶幸沒被當時唯一的「活人」─姐姐換掉衣服,他的裸體目前仍堅持只讓未來的女朋友或老婆觀賞,但是否有人捧場卻又是另一回事。
 
 
看著床邊的鬧鐘,長短針不偏不倚的指向七,待回過神來,他不免大聲叫「糟」。


今天是禮拜一,理所當然的上課日,對於要求全勤的自己,遲到是無法忍受的。連忙收拾書包換上校服奔出,只見到姐姐悠閒的在NB前看小說,這是大學生的悠閒嗎?
 
 
「早。」還在為姐姐氣結的赤杰尚未開口,就先被搶了話。
 
 
「不早!姐,妳怎麼沒叫我起床,我遲到啦!」赤杰大吼。
 
 
「這是你該對昨天早上忙的要死要活的我該說的嗎?」姐姐平靜的說道。
 
 
「為何我一個大美女─尹恆。會有這種整整睡上一天的豬弟弟?」姐姐接著說。
 
 
「嗚…」赤杰語塞,臉部泛紅。
 
 
「知道自己是豬便好,趕快滾出去上課吧。」語畢,尹恆便起身,朝赤杰賞一拳。
 
 
氣到不想繼續瞎扯的赤杰,惱怒的揹起書包開門離開。
 
 
這時的尹恆靠著窗看著弟弟,眼神帶些惆悵,眸中的淚光搶忍了下來,她微微嘆口氣後,便取出箱行李,轉身回頭時,父母也各自提著行李。


三人在凝結的時間點中,互相打量,最後寄父將燈關上與太太走出大門,尹恆則仍留戀的摸著置於桌上的全家合照。
 
 
「我能帶走它嗎?」尹恆緩緩說道,但寄父卻只是搖搖頭。
 
 
「女兒…妳知道的…」寄父低著頭流下淚,寄母則緊緊扣著她年邁的雙手。
 
 
「不會再回來了…」尹恆忍不住淚水,瀑布般降下霜淚。
 
 
「他大了,會照顧自己的。」寄母吃力地說道。
 
 
最後尹恆放下相框,不捨的離開,大門關上之時,一切過往即不再牽連,多年的回憶將永遠封存在這曾稱為家的盒中,沒有離別的餞行,屋中的餘溫靜靜受清冷取代。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4 10:55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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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上的赤杰用力的盯著手錶,一雙腳緊張的踏著,眼看著時間進逼八時,不由得想變出雙翅膀。整條道路都在塞車,縱使位處山腳的偏僻道路也是。半小時前的好天氣,不出十分鐘就開始降雨,一條道路緊臨著國小、國中、高中,更加強交通的打結性。
 
 
冬天的低溫牽絆著細雨,使得霧氣越來越濃,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要不是有上學的煩惱,赤杰不排斥就這樣呆望著。這台公車相比昨天的,是要好得多了,沒有任何冰冷混雜著廢氣襲來,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骯髒噁心的怪人。
 
 
心想這車陣是不可能讓他在八點半前抵達,便將頭靠著窗,好好享受外景。當頭一碰觸時,突然被窗外一閃即過的黑影嚇著,頓時他跳了起來,幾乎要離開椅子,這種舉動甚至引起司機的注意,心想這乘客是不是有病。
 
 
細雨混著都市的氣息,呈現一偏暗沉的灰,但赤杰只覺自己的臉不會比外邊更灰。他再次貼上車窗,一張臉緊跟著黏上,兩張臉就這樣隔片玻璃對望,此時天際開始閃電打雷,閃光照在那變形的臉龐顯得可怕。
 
 
赤杰頓時傻住,雙眼不自覺得對上那臉的目光,各自的眼球只相距不到一厘。對方有了動作,ㄧ隻手劃過迷霧拍在窗上,枯涸的肌肉臨著雨在閃光下顯得詭異,那臉痛苦的扭曲著,嘴張得大開,卻聽不見任何哀號。
 
 
另一手跟上,一張臉兩隻手毫不留情地在玻璃上扭動,漸漸的,壓迫在窗上身影越來越明顯,那身影像極人,正在滑溜的玻璃上爬。忽然閃電過分的一閃,只見那傢伙像受到外力般背扯進雲霧中。
 
 
赤杰緊張的往下一探,突然一隻手迅地速伸出,拍打在窗上,最後又掉下去,但那消失前,指甲與玻璃相切割所編織的可怕樂曲,令赤杰感到頭皮發麻。就這樣,赤杰半發傻的靠在窗邊,直到校門的身影出現才回過神來。
 
 
「剛剛是怎麼回事?」赤杰茫茫然下車後說道。
 
 
雨滴挾帶著低溫刺進皮膚,今天聽說有個本年度最強的寒流來襲,赤杰暗恨穿得太少,耍英勇。
 
 
「哈去!」赤杰打聲噴嚏,力道幾乎要把他的圍巾甩飛。
 
 
「回家一定被老媽電。」赤杰想了想。
 
 
學校理所當然位於桃園,並坐鎮在山腳,四處荒涼無人,唯一能購買物品的商店,除去合作社並只剩外頭的7-11。但過了兩年,老早習慣這種不方便。這座學校有個特別的稱呼,叫做「虎崗」。這是六十幾年來的事兒,原因就無法考究了。
 
 
赤杰搖搖晃晃的來道鐵門前,警衛睥睨的看著他,於是在本檔案上記下他的學號與到校時間,不時還露出邪惡的微笑。赤杰開始認為他是以這種工作為最大樂趣,一旁肥胖的校犬認同的看著赤杰。待紀錄完後,警衛便將鐵門打開讓他進入。
 
 
他快步往校區內衝,意外瞥見一座鐘,已經到了八點四十五,第一節課赫赫然只剩十五分鐘,完蛋,這是導師的課!這種不要命的奔跑,很快就引起兩旁校舍裡不專心上課的學生注意。但赤杰沒閒工夫理會。
 
 
連忙衝進教室,門突然撞上牆壁的聲響令所有人嚇了一跳。赤杰摸著頭不好意思的喊聲報告後,逕自走向位子。


臉通紅的好似閨閣新婦見著老爺,表現出昨夜新歡的害羞,當然赤杰可沒想到這地方去。
 
 
「靠!怎麼回事。你竟然遲到?」說話的是隔壁座的羽志。
 
 
赤杰心想不對,何能何德可以使羽志用上「竟然」,他明白沒欠他錢,上次租的「童話故事書」都有依約分享,到底還欠著什麼?
 
 
「怎麼!一臉癡呆,看上面好不好,呆耶!」羽志小聲說著。
 
 
回應了他,赤杰把頭往上一轉,赫然感覺全身有無數條電流亂竄,講台上的老師按著嘴笑著,大概是被眼下這群學生搞的。正中央站著一名可人兒與一位英俊的小生,這種美麗的絕配應該出現在畫裡才是。
 
 
「咳!赤同學,遲到的事等下在找你算,這兩位是從日本轉來的新同學,因為父母的工作關係來這裡就讀,接下來的一年希望你表現出君子應有的樣子。」導師說道。
 
 
這句話明起來在說自己,但暗地下根本就在威脅本班的豬哥和腐女們,別對他們存有任何幻想,但這種指桑罵槐的舉動十足令赤杰不愉快,為什麼自己要當那株桑?
 
 
「聽說他們是姐弟,那們就好下手了,呵呵呵。」羽志露出舌頭,來回的在鮮紅的唇上翻動,赤杰看到這一幕,就開始為台上的女子感到同情,期望她千萬不要在羽志的淫威前屈服啊!
 
 
「那位同學,您好!容我介紹,我的名字是「聖雅千代」,這位是我的弟弟「聖雅鳴修」,希望未來多多指教。」千代揮了揮手,對著赤姐說道。
 
 
赤杰不免愕然,他第一次發覺有日本人能將中文講得這麼標準,以學習外國語言的角度想,他不禁尊敬起來。而這份感覺,倒是徹底壓過他對千代容貌的想法,畢竟對於英文亂七八糟的人而言,碰到這種人,難免會把她當神看。
 
 
待鐘聲響後,赤杰就受到導師呼喚,去執行雨天裡的勞動服務。而他自然不曉得,在短短的十分鐘內,他的校舍外已經是一圈又一圈的人牆,如此多的好奇寶寶,倒是讓教官過了一場永身難忘的狀況排除。
 
 
午飯後的睡眠時間,赤杰被一陣搖晃弄得腦脹,回頭望去只見鳴修手按在他的肩上,眼露利光的沉聲說道。
 
 
「抱歉,需要請你來一趟。」
 
 
赤杰哪想服從,但鳴修一臂順勢將他撈起,更緊扣他的嘴,讓他無法說話。左思右想,他並沒有對千代幹什麼不良勾當,會做什麼的該是找羽志吧?何苦為難我。


但不管赤杰雙手雙腳怎樣使力,就是敵不過這樣的惡魔。很無奈的,看著同學睡得安安穩穩,自己卻像被人劫走般消失在教室。


接著鳴修快步跑上頂樓,遂將赤杰ㄧ腦兒地摔下。這一摔,痛得他快認不出自己是誰。


而此時一名女子在旁緩緩走出並道:「站起來。」


[ 本文最後由 末日巨獸 於 07-1-18 03:10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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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 四章-尊嚴的剝奪-


抬頭望見的是早上那名女孩,不過這合情何合理,畢竟抓他上來的是她胞弟。或許是先時短暫的一瞥,這會兒才讓他仔細打量起這名女子。


這所高中的制服出奇的好看,穿在千代身上更是不惶多讓,頭髮在後方微翹並綁成馬尾,刻意的將部分頭髮沿臉頰方向留長,直至胸前。


皮膚看來白皙,骨架勻稱,身材雖不比名模,但肯定也算是位美女,最能夠散發魅力的,是來自雙迷人的眼眸,頻放著秋波,但那種感覺只存在挑逗亦或是挑釁,是種表裡不一。


赤杰不聰明,但他尚懂得觀人,他知道這小妮子已經很慣於在紅塵打滾,有些睥睨庸人的感覺。現在正是如此。他大感不滿與疑惑,既然妳認為我是路人甲,還把我帶來做什麼?


「起來沒聽見嗎?」千代喝了一聲。


「叫老子站就站啊!老子腰現在痛得要死。小心老子找老子的朋友的老子帶一票人把妳扒光。」赤杰心裡暗道,但事實上他已經乖乖的站起來。


「扒光誰?」千代有些汗顏的說道。


千代看著赤杰裝得一臉無辜,感覺自己像個白癡,這種男人不是小奸就是小惡,而且還是暗箭傷人又很膽小的那種,她很懷疑是不是來錯地方找錯人。


赤杰恍然的看著千代,難不成她會讀心?真面目被這種美女瞧得徹底,萬一傳出去,他憂鬱小生的形象便自動瓦解,女同學也會自動疏遠,沒有羽志的口才與面貌,他開始感到無力......


「呵,台灣男人不會比日本男人色到哪裡去。果然是同班,想到的都一樣。」千代冷冷的道。


「咦?還有其他人?」赤杰微感驚訝的說。「何時許你說話?」鳴修很狠的踩了他一腳,痛得赤杰哀哀叫,而他心理更是把鳴修再貶低一層,幼稚耶!小家家酒,踩我腳...


「是啊!還有其他人,每個人都想扒光我,不過他們都已先光溜溜的睡在操場上。」千代完全不臉紅的開始計較那根長那根短,然後演說似的批評台灣男人跟日本男人的差別,然後再繼續計較那根長那根短。


「咳!...」鳴修看來威武,但現在英俊的小生臉是紅暈。「啊!我說到哪去了?」千代連忙回神。


「小傢伙,看那邊。」千代手指向右傲然挺立,腰伸個老直,下巴往上斜四十五度,笑容可掬的要赤杰看她的「戰果」。


往右一瞄,赤杰嚇得快哭出來,那是層層堆疊的內衣物,靠!這妮子是個內褲癖嗎?後方則是一名名被扒個精光的男子,互相倒臥在一起,而且還睡得很熟,更驚訝的是……連校長還嘴歪歪笑著倒在裡頭,到底夢到什麼這麼高興?


「小傢伙,要是等下不聽話,就要和他們一個樣,然後送到操場毀滅掉形象。」千代暗爽。「喂!妳小傢伙、小傢伙叫的!我跟妳很熟嗎?」赤杰怒喝,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要如何把這美女那樣OO然後XX......


「因為你傢伙小囉!」千代俏皮的用著手指比劃著長度。


頓時天地充滿著「純情在世男」的嘶吼以及一顆心破碎的聲音,世界彷彿沒有光,一切切都顯得暗沉,群山為之崩裂,大海為之乾涸,赤杰覺得現在去死算了!男人講還好,被女人一講,不是連個配種也沒人要?阿嗚──


「姊...妳好殘忍。」鳴修勉強撐著已昏過去的赤杰。「嘿!這才是絕對殺招,一切就緒就開始吧。」千代含笑的看著自己弟弟與赤杰,鳴修只是抱以苦笑。而赤杰早已斷絕對外的聯繫,陷入名為「小傢伙」的深淵裡。


接著鳴修將赤杰安置在地上,那塊地方正被六盞蠟燭圍繞著,裡面有著許多奇異的符號與文字,千代與鳴休一同站入裡頭,瞬間蠟燭閃爍著白光,四周的景象快速的變換,最後在一片櫻花叢前停下。


櫻花緩緩的飄落,冬天的暖陽漾起一片粉紅,這裡如同世外桃源,幾棟房舍炊煙裊裊,土牆砌成的圍欄裡,不時傳來斷續的羊叫,沿著小坡而上,滿是快樂自在的樸素臉孔,時間彷彿倒轉百年,樹林優雅而寧靜的呼吸著。


小道逕自在清新的泥土上鋪展,一旁的牛兒悠閒地覓草。周圍的高山聳立入雲,潺潺的小溪與稚兒們的笑聲化為完美的旋律,前方幾間木屋,有婦女自在的哼著小曲,一切都是現代人無法想像的寧靜與溫馨。


更遠的前方,一座城的圍牆矗立在那裡,戴著傳統盔甲的衛兵在那徘徊。幾名村人受到千代的召喚,攜臺牛車將赤杰擺放上去,這些人對著他的衣服指指點點,不知道這名大小姐又拉了什麼妖魔鬼怪回來。


城門打開了,幾名侍衛策著馬匹奔出,在千代與鳴修前停下。


「郡主,請上馬。」一名侍衛做了個揖道。


另名侍衛則從後方遷出兩匹駿馬,千代與鳴修一個轉身便躍了上去。


「牛車上是我的客人,不需通報門守,從側門進入便可。」千代道,帶頭的侍衛回點了個頭。


從側門進入?帶頭的侍衛想不透。這傢伙穿得古怪,不讓城守檢查便放他入城,上面怪下來麻煩可就大了。不過想想小姐脾氣古怪又無理,一個早上不知有多少人送過來,難道小姐開始收男侍嗎?那可是罪過啊!


一行人整整齊齊的前行,赤杰因為道路的顛簸,腰以上垂在車外,後腦杓半磨著泥濘的道路走,但他仍昏迷著,無可否認千代的殺招實在太強。


「那人安怎?拖著頭幹啥?醒不來呀?」侍衛甲低咕著。「俺哪知!反正只顧必嘴便好,免得捱皮鞭。」侍衛乙回道。


千代好整以暇地撫著馬兒,很快幾個人便進到城內,在城中打轉一會,便來駛到一座宅院。古樸的日本風,兩、三名女侍踩著花瓣過來,捧著清水為千代洗塵,鳴修則晾在一旁望著赤杰。


「送到偏廳。」千代說完,幾名侍衛便推著牛車,在偏廳中將赤杰扔下,即轉身離開。


「鳴修,等下我自個處理。給我把早上那幾名村人與侍衛「打發」掉。」千代看著侍衛出門後,冷冷的說道。「是,「郡主」。」鳴修一個箭步,很快從街道上消失。


待女侍們將闔上門後,千代逕自在偏廳換起衣裳,過程中的春光,赤杰自然沒能欣賞,她絲毫不認為有名男子在她腳邊。那套衣服輕盈柔和,上繡著一頭鳳凰,浮飾繪的風格表顯得淋漓盡致,衣繡則是澄黃的薄紗,頗有唐時宮中佳人的味道。


「靠!還睡。」但這種外表氣質與內涵相差極大


千代跨過滿身泥濘的赤杰,接過侍女腰上的匕首,直直的捅進他大腿。「嗚啊!」慘叫一聲,赤杰猛然驚醒後又昏了過去。「......」千代汗顏的看著。


「郡主,這樣咱們不好辦事。」一名女侍臉色不太好的說道。「算了、算了。拖下去包紮,順便把那套髒死的衣物丟掉,免得弄遭地毯,處理好便送過來。」千代惱羞成怒的插手道。


「是。」幾個侍女收到命令,紅著臉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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