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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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燕陳

第七章        統合方向
                                                                     序
  雷嚴的初次起義遭到終止,夥伴逃難於各處,依個人意志發展,產生不同信念的革命軍。數個革命軍之間的芥蒂超過雷嚴想像,雷嚴灰心喪志振作後,改投入鐵衫旗下,與昔日夥伴作戰。


  李伏龍一改初衷,不在容許外族牽涉其中,導致兩軍的關係猶如平行線,永無相交。雷嚴要如何消除他的成見,繼續使行制裁之劍的理想,李凜與黃老先生又存著什麼樣的念頭,在革命的聲浪不斷延燒到首都時,漸漸明朗化。

第一節        白騎士的考量

  雷德見李伏龍被五花大綁,本來嚴肅的表情閃過一絲詫異,本來用劍架著李伏龍的士兵知道不對勁,急忙將劍徹開。鐵衫與菲魯兩人面面相覷,又轉頭瞧著楊將軍,楊將軍一如往常,並沒有異樣。
兩人改注視娜娜婷,娜娜婷的眼神正好也轉過來,雙方吃了一驚,又將視線移到蕾卡身上,蕾卡臉上滿是詫異。三人互相投以會意的眼神,又將視線移到李伏龍身上。

「快替他們鬆綁。」雷德呆了半晌,一開口,營地一片嘩然。

「連他也要一起…」士兵語氣發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確認一次。

「本將軍像在開玩笑嗎?」雷德本來嚴肅的表情又罩上一層嚴霜。

「不用惺惺作偽,你殺了納貝特之後,接下來就是露蓮與我。」李伏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雷德注視李伏龍一眼,回頭瞧著其他人。

「確實不用對你們留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乃千古不變定律。」楊將軍見雷德眼神充滿責怪,不滿意的迎上前,毫不介意。

「是你的意思…」雷德眼神閃過一絲詭異。

「雷嚴並不是個軍人,他有什麼過錯,我並不怪他,但是像將軍一樣的軍人,我不得不質問,勝利擺在眼前,為何拐彎抹角?」楊將軍也不避諱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反而咄咄逼人,兩方人馬各有動靜。

  雷德會趕回鐵衫陣營是因為雷嚴委託,當時並不知道其中原因,被楊將軍質問起來,反而陷入沉思。一向謹慎的雷嚴一定預測到現在局面,卻沒有給予任何提示,莫非是一種考驗。

  在目前的局勢來看,當機立斷可以免除兩面受敵的危險,楊將軍的考量確實合情合理。雷嚴不講求效益,反而選擇最危險的路,莫非雷嚴真的顧及私情,已經失去判斷力。

  雷德一向猜不透雷嚴心事,這時候依然無法看透,額頭上滿是汗水,感覺注視他的眼光都帶著質問。雷德突然想起與雷嚴溝通的橋樑,雷嚴正視這一點後,兩人才開始有互動,產生合作的念頭。

「是關於人民。」雷德淡淡說了一句,所有人同時面面相覷,楊將軍顯得不以為然。

「為了人民,不是更該早點整合,實行革命大業,雷德將軍,你也糊塗了。」楊將軍搖搖頭,楊將軍那派人馬同時發出訕笑。

「如果取下對方人頭,你想盜賊組成的軍隊會發生什麼?」鐵衫突然也開口,菲魯與雷德同時露出訝異的表情。

「當然是做鳥獸散,望風而逃。」楊將軍早就等對方問這句話,臉上滿是得意,頭派人馬同時放聲大笑。

「他們逃跑時,應該不會空手而回吧…」蕾卡也加入勸解行列,楊將軍果然臉上變色。

「你們沒有別的路可以選,只有取下我們的首級,如果辦不到,我們還會再起義。我絕對不允許國土被外族佔據,一開始我只求關內外可以和平相處,但見到軍隊的情形後,我開始害怕同樣的事會發生在每一吋國土上。」李伏龍表情依然冰冷。

  李伏龍這句話確實反映出人的不安心理,軍隊全鼓譟起來,雷德臉上也變色,楊將軍低頭沉思,娜娜婷與蕾卡沈默不語,菲魯瞧著鐵衫,拿不定主意。鐵衫突然哈哈大笑,所有人同時將視線移到鐵衫身上,李伏龍與楊將軍臉上滿是怒容,雷德也從思想的漩渦中驚醒。

「你們對外族一點也不瞭解,為什麼這麼篤定?」

「鐵衫將軍說得沒錯,我們不是什麼強盜,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蕾卡本來有些害怕,不敢多發言,但是見到所有人都敵視幫關外民族的鐵衫,也忍不住挺身而出。

「你們關外民族不服教化,才會被先帝驅於關外。我們關內民族就有這種無恥小輩,更何況你們這些關外民族。」楊將軍怒極反笑。

「這裡可沒有任何人瞭解你們,也不想瞭解,只是未開化的猴子!」蕾卡正要反駁,楊將軍滿臉不屑的直盯著蕾卡,蕾卡打個寒顫,退了一步。

  雷德突然拔出腰間配劍朝李伏龍一揮,所有大吃一驚,同時驚呼,連反對李伏龍的鐵衫也臉上變色。綁住李伏龍的繩索斷裂,困住他的帆布也被一劍劃開,李伏龍毫髮無傷,所有人才鬆一口氣。

  雷德見李伏龍在劍面前,竟然不閃避,也不露出懼怕的表情,內心暗暗佩服。雷德又將受到救治的納貝特扶起時,所有人料想,雷德也被說服,只剩下鐵衫派孤立無緣,勢必遭到滅口,全移到楊將軍背後,只剩娜娜婷和蕾卡堅持支持雷嚴與鐵衫。

  情況突然改變,營地內氣氛詭異,本來互為同盟的兩軍,只留下鐵衫與三女外,忽然同時傾向一方,四人如深限重圍一般,如不改變,恐怕有殺身之禍。蕾卡見眾人都反對丈夫與她的族人,又懼又怕,內心不斷祈禱丈夫與哥哥能趕回來救,可是兩人遠在關外,如何趕到。

「伏龍兄,我現在還無法給你明確答案,我希望你可以寬限幾天,我與小嚴商量後,再給你答覆。」雷德一出口,大出意料,所有倒戈的士兵臉上一陣尷尬。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他…」李伏龍扶住納貝特,對雷德投以惋惜的表情。

「當他要我隨著自己的意志時,我就深深的相信他…」雷德臉上全是苦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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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關外異變
  奇洛一離開關口,直奔部落,過了片刻,雷嚴也駕馬趕到,手中牽著另一匹馬,來迎接奇洛。兩人並肩駕馬而行,走在關外的土地上,雷嚴想起初來關外部落時,見到殘破不堪的景象,現在眼前卻是風光明媚,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不禁嘆一口氣。

  關外草高過於人,隨著微風舞著碧波,彷彿珠光翠綠的湖泊,吹起陣陣漣漪一般。兩人感受著清風撲面的涼氣,暫時將行軍間的緊張拋開,加快馬奔跑的速度,恣意在草原上奔馳。

  過了不久,就見到一團白色,白色漸漸出現羊的輪廓,散佈在草原上,悠哉的吃著草。一個身著關外民族服飾的少女手持著牧羊杖,抬頭瞧著兩人,在草原的碧波下,宛如好奇探究人類世界的美人魚。

  奇洛仔細瞧了一下少女的服飾後,駕馬來到少女面前,用部落語言與少女交談。雷嚴的妻子雖然也是關外民族,卻因為熱衷關內事物,很少用關內語言與雷嚴交談,奇洛為配合妹妹,也沒在雷嚴面前說關外民族的語言,所以雷嚴對奇洛說得話,一無所知。

  見奇洛與少女比手劃腳,像在討論部落的位置,想必也是打聽消息,也就靜靜的一旁等待。沒想到奇洛與少女又談又投契,見兩人相視而笑後,又回頭瞧著雷嚴,雷嚴只感到背脊發癢,不知奇洛與少女說了什麼,臉上硬是擠出苦笑。

「天色不早了,先去我叔叔的部落,明天再回奇羅哥哥的部落。」過了二十分鐘後,奇洛又駕馬回到雷嚴面前。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雷嚴瞧了少女一眼,少女笑得開懷,雷嚴又將狐疑的眼神移向奇洛。

「當然是談論關於我叔叔的事。」奇洛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那她為什麼瞧著我哈哈大笑?」雷嚴從狐疑轉為苦澀的笑容。

「我只是和她聊起妹妹的事,我介紹你給她認識罷了。」奇洛又回頭看了少女一眼,又回頭露出詭異的笑容,雖然一閃即逝,雷嚴卻沒有看漏。

「你是怎麼介紹我…」雷嚴眼神半瞇,瞧得奇洛直發毛。

「那個不重要啦。」奇洛像是要掩飾一般,駕馬前行。

「喂!等等!這可是重要的大事!」雷嚴駕馬從後方追去。

  奇洛的騎術遠勝過雷嚴,不管雷嚴怎麼加快速度,就是無法追到奇洛,兩人漸行漸遠。雷嚴見奇洛快消失在眼前,怕真的在關外迷路,大聲呼喊,奇洛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慢下來的跡象。

  奇洛終於消失在眼前,雷嚴慢慢將馬的腳步放緩,深怕馬萬一真的累倒了,可就求助無門。雷嚴將馬的腳步放緩後,發現四周的聲音都停歇,立即察覺不對勁,謹慎的左右張望。

  草叢傳來沙沙聲,聲音不斷增加,光用聲音判斷,少說有十幾處傳來同樣的聲響。雷嚴正想駕馬離開,草叢內竄出數個關外民族,手中握著明晃晃的大彎刀,面露兇光,將雷嚴團團圍住。

  雷嚴見這些人與奇洛一族的服飾不同,內心暗叫不好,不斷四處張望,想要尋找逃出的缺口。第一隊人馬朝雷嚴撲來,雷嚴在馬上使不開拳法,只好拔出腰間的制裁之劍應戰。

  敵人見雷嚴揮劍,急忙提刀來擋,沒想到雷嚴那一劍是虛招,拳頭隨後而來,敵人立即倒臥在地。雷嚴馬術不佳,無法將馬離開攻擊,馬一吃痛,立即將雷嚴甩下馬。

  雷嚴一起身,脖子已被數把彎刀架住,雷嚴只好放棄抵抗。關外民族將雷嚴五花大綁,抬到馬背上,就駕馬離開草原。雷嚴倒臥在馬背上,感受腹部與激烈搖晃的馬背接觸,感到胃一陣絞痛,頭暈目眩。

  過了十分鐘後,一處部落映入眼簾,位於部落外的雕刻鮮明,圖形採數種動物疊羅漢而成。那隊人馬一入部落,部落的所有人全出來相迎,見到雷嚴服飾怪異,恐怕是關內人,有的面面相覷,有的出口怒罵,有的恐懼躲在其他人背後。

「這些人恐怕吃過關內人的虧,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雷嚴見大多數人都是怒罵臉孔,倒抽一口涼氣。

「阿拉泡!」當雷嚴思索如何脫身時,背後傳來聲音,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回頭。

  那人服飾上的刺繡華麗,全身都有羽毛裝飾,手上拿著雕工精細的木杖,活似一隻從天而降的大鷹。雷嚴在仔細瞧那個人,那個人約莫五十歲年紀,四方闊臉,眉毛濃而密,五官配合起來,炯炯有神,想必是村長。

  所有人聽到阿拉泡,面面相覷,從憤怒轉為驚懼,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注視著村長,還混雜著叫囂聲。雷嚴聽到阿拉泡三個字,卻反而放心,表示村長一定知道他的過去,就算不能溝通,卻還算是有第一印象。

  村長與一旁的勇士討論一番後,雷嚴本來認為對方會釋放他,沒想到對方將他壓入一處帳篷內,安排數個戰士看守。雷嚴用力掙扎,卻無法掙脫繩索,只好放棄的坐在地上,等待對方如何反應,再做打算。

  不知過了多久,帳篷外終於有人進來,手中端著幾盤料理,朝雷嚴走來。雷嚴與對方四目相對,立刻大吃一驚,原來進來的人就是牧羊少女。牧羊少女見雷嚴被五花大綁,臉上更是吃驚,急忙過來查看。

「奇威魯巴巴洛呢?」雷嚴拼命思索,想要如何與少女溝通,腦海閃過的正是奇洛與少女交談的畫面。

  但是少女回答的話,雷嚴只聽得懂奇威魯巴巴洛,其他就完全聽不懂,雷嚴忍不住嘆口氣。少女見雷嚴一臉著急,知道雷嚴內心惶恐不安,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臉上也全是惶恐。

  少女怕解開雷嚴的繩索,恐被其他人責怪,只好餵雷嚴吃飯,雷嚴見無法脫困,也只好乖乖順從少女。少女見雷嚴長得孩子氣,不免莞爾,口中慢慢哼起曲調,漸漸加入歌詞。

  曲調配合少女清脆的嗓音,顯得特別悅耳動聽,雷嚴臉上的焦慮漸漸消失,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少女見雷嚴欣賞她的歌聲,臉龐染上一層紅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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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奇羅開出戰書
  雷嚴在營帳內等候數日,卻都沒有任何消息,越等越心焦,不知對方與奇羅部落是否交涉?奇洛是否尋不找此處?數個問題同時在腦袋打轉,只感到胸口鬱悶,索性就倒在地上望著帳篷頂。

  突然一名小女孩笑盈盈的瞧著他,雷嚴嚇了一跳的趕緊坐起,小女孩也被雷嚴突然起身的舉動嚇一跳,退了一步。雷嚴仔細注視這名小女孩,這名小女孩膚色微黑,洋溢著健康氣息,頭上綁著兩束小馬尾,雙眼如黑珍珠般,晶亮帶著圓潤光澤。

「妳好…嗯…應該聽不懂…要怎麼說…」雷嚴想與小女孩打招呼,突然想到語言不通,一臉尷尬。

  小女孩果然側著頭,兩個大眼睛直盯著雷嚴,聽不懂雷嚴在說什麼。雷嚴本來想用比手畫腳溝通,無奈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實在沒有這個能力。營帳的布幕又被打開,牧羊少女又端著早餐進入,見到小女孩,似乎很吃驚。

  雷嚴見兩人服裝款式相同,兩人的樣貌也很相似,一定是姊妹,對兩人微笑點頭。少女低聲說了幾句,小女孩拉著少女衣袖,眼神朝雷嚴身上射來,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雷嚴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突然號角聲響起,少女一臉慌張,與小女孩低聲說了幾句,將手上的食物交給小女孩後,就急忙奔出帳篷。雷嚴不知這個號角是不是代表有敵人來襲,如果是敵人,會不會是奇洛帶哥哥來救?如果不是,他將惹上大麻煩。

  小女孩對號角漠不關心,靠近來餵雷嚴吃飯,雷嚴卻心煩意亂,但又不想拒絕小女孩的美意,只有假意配合,一邊心不在焉的注視帳篷布幕。帳篷外傳來馬匹奔騰聲,馬匹來到營帳外,全部停下來,應該不是什麼可怕敵人。

  營帳外傳來熟悉聲音,仔細一聽,果然是奇威魯巴巴羅與奇威魯巴巴洛兩兄弟。可惜語言不通,雙方溝通的內容,雷嚴一個字也聽不懂,不過照著個情形看來,算是已經安全。

  沒想到雙方談論許久,卻沒有共識,討論聲漸漸摻雜吆喝聲,雷嚴就算聽不懂,也知道事態嚴重。突然聽到颼一聲,又聽到木板被金屬嵌入的怪聲,所有吵鬧的聲音都止歇,過了片刻才一片嘩然聲。

  吵鬧的聲音終於止歇,換來雙方統領的幾句話後,營帳布幕終於被打開,奇洛從營帳外鑽進來。雷嚴見到奇洛,高興的想迎上前,可惜被五花大綁,頂多只能挪移身體前進,小女孩見到奇洛,不但不害怕,反而親熱的抱在奇洛身上。

「怎麼這麼晚?我都快悶死了。」雷嚴雖然臉上高興,嘴上卻全都是抱怨聲。

「事情有些複雜。」奇洛一邊幫雷嚴解繩子,一邊壓低聲音。

「聽你們爭論不休,我就知道沒好事。」雷嚴心中一凜。

「奇羅哥哥那次起義失利,族人開始懷疑他的能力,現在你又再次出現,麻煩更大。」奇洛一邊觀察營帳外的情況,一邊低聲與雷嚴交談。

「那必定是談了什麼條件,很嚴苛嗎?不知是不是我可以辦到的範圍內?」雷嚴知道奇羅心直口快,必定不會開出什麼嚴苛條件,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就是你辦不到才叫人頭痛。」奇洛臉上露出無力的表情。

「啊!?」雷嚴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臉驚訝。

  營帳的布幕又被掀開,這次進來的是奇羅,奇羅身後還有這個部落的酋長與一些勇士,見他們眼神兇惡,絕對沒好事。小女孩見大人們各個面露兇光,害怕的退出帳篷,少女趕緊將小女孩抱在懷中。

「阿哥…」奇洛一臉心虛的瞧著哥哥。

「你將條件告訴他了嗎?」奇羅冷冷的瞧了雷嚴一眼,又轉柔和的眼神注視奇洛。

「還沒有…」奇洛不敢注視哥哥的眼神。

「我直接告訴你也無妨。」奇羅眼神轉換快速,雷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技巧。

「願聞其詳。」雷嚴苦笑著。

「我們族人說你不像勇士,所以只要你證明出勇士的特質,我很願意再與你合作。」奇羅回頭掃視一下身後的族人,又繼續接著說。

  關外民族的勇士除了驍勇善戰外,最重要是騎術要高超,雷嚴的騎術在關外民族的眼裡,恐怕只有小兒程度,要讓他們認定是勇士,差距遙遠。這句話非常明顯,就是拒絕合作的意思,強硬接受只會自取其辱。

  奇洛見雷嚴臉上變色,也知道其中難處,但是他與哥哥一再交涉,這算是哥哥最大的讓步,已無法再要求更低的門檻。奇洛眼神來回在兩人之間移動,欲言又止,感到裡外不是人。

「奇羅兄也知道我的層次到哪一個階段,可以請奇羅兄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會證明勇士特質出來。」雷嚴的回答讓奇羅兄弟目瞪口呆,沒想到雷嚴真往陷阱跳,恐怕是騎虎難下,故意出奇招。

「既然是我開的條件,我當然歡迎你挑戰,一週不算長,你確信只需要一週的時間。」奇羅半信半疑的瞧著雷嚴。

「阿哥,他確實說得有點狂,我想寬限一個月比較適當。」奇洛也知道雷嚴的程度如何,要一個禮拜學會上乘騎術,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好,寬限你一個月也可以,我已經很寬大了。」奇羅不想讓弟弟難堪,硬著頭皮答允。

「不,你只要給我一週的時間就好。」雷嚴訕訕的笑著。

「喂,你瘋啦!我幫你談好一點的條件,你逞強作什麼?」奇洛終於忍不住。

「現在軍情危急,刻不容緩,我不能等上一個月。」雷嚴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奇洛突然語塞。

「好!爽快!就一週來見真章。」奇羅也佩服雷嚴的氣概,一口答允。

  奇羅回身告訴族人,族人有的面面相覷,有的大聲稱讚,酋長卻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與部落的勇士親自捕到雷嚴,親眼見到雷嚴的騎術不佳,要在一週學會高階騎術簡直是癡人說夢,一些勇士忍不住發出訕笑聲。

「那我一週再來驗收。」奇羅領著勇士離開營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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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雷嚴借馬

  雷嚴一口答應比試後,部落族人就放任雷嚴自由,有時來觀望一下,確認雷嚴的學習狀況。雷嚴聽奇洛指導,開始鍛鍊騎術,可是關外的馬比較彪悍,不管雷嚴選哪匹馬,只要奇洛一放手,雷嚴立刻被摔下馬背,極為狼狽,如被人翻倒的烏龜一樣。

  少女與妹妹在一旁也忍不住搖搖頭,二人確實也有取笑雷嚴的資格,二人的騎術也遠在雷嚴之上。雷嚴雖然醜態百出,依然不肯放棄的一直爬上馬背,奇洛突然把韁繩拉住。

「等等,先暫停…」奇洛左手微壓著額頭。

「怎麼可以暫停,時間緊迫,你還是讓我試吧。」雷嚴企圖將奇洛的手撥開,奇洛抓韁繩的手更緊。

「你這樣只會受傷,我們不訓服馬的話,只會陷入僵局。」奇洛一把將雷嚴從馬背上拉下,雷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下馬。

  少女貼心的送上茶水,小女孩則端上一些點心,雷嚴順手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用手隨意擦汗。小女孩突然拉住雷嚴褲管,雷嚴將視線移向小女孩,小女孩又把那盤點心端到雷嚴面前晃,示意要雷嚴捧場。

  雷嚴見這個點心像是堅硬的麵製品,卻傳來一陣強烈的羊腥味,讓他想起當時的羊雜湯,忍不住發個寒顫。小女孩的眼神從天真無邪轉為盼望,又從盼望轉為失望,最後換來欲哭的表情,雷嚴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一個就塞到嘴裡。

「喂,那個是!」奇洛站在小女孩背後,沒看到小女孩的表情,見雷嚴突然吃下害怕的東西,臉上變色。

  一股羊膻味瞬間在雷嚴的口中散開,雷嚴的表情就像是把純檸檬汁喝入一般,眉頭與嘴全皺在一起,忍受度與習性瞬間激烈交戰。小女孩見雷嚴表情變得可怕,忍不住擔心起來,少女也露出過意不去的表情。

「真是服了你,你還是個好人。」雷嚴硬是吞下後,臉上竟擠出笑容,奇洛忍不住嘆口氣。

「我就不信你在妹妹面前不會裝好人。」雷嚴臉上依然保持微笑,一邊壓低聲音告誡奇洛,奇洛果然語塞。

  小女孩見雷嚴露出笑容,也微笑的拉住雷嚴,說了一些童言童語,雷嚴雖然一句也不懂,卻也知道大概的內容。少女拉住小女孩告誡一般,小女孩才放開雷嚴,小嘴一嘟,一臉不高興。

  少女對奇洛說一些話後,轉頭對雷嚴點點頭,雷嚴急忙還禮,少女就牽著小女孩回到村落裡。雷嚴急於知道少女與奇洛交談的內容,一直注視著奇洛,奇洛只是嘆一口氣。

「我們繼續練習吧,至少要像阿拉鳥與不拉基一般,才不會到時候丟臉。」奇洛輕撫著馬的頸部,安撫馬的情緒。

「你剛才說什麼!?」雷嚴突然吃驚的盯著奇洛看。

「這時候我也不怕你怪罪,你這種情況,一週學會根本是大笑話。」奇洛大嘆一口氣,手指正對著雷嚴的鼻子。

「不是這一句,是上面那一句。」雷嚴將奇洛的手抓下。

「你是說不拉基和阿拉鳥嗎?」奇洛疑惑的瞧著雷嚴,不知雷嚴是不是吃錯藥。

「就是這個,奇洛,快載我到關口。」雷嚴推著奇洛上馬背。

「你到底要做什麼啦?」奇洛順著雷嚴的指示,嘴上不斷抱怨。

「到了你就知道了。」雷嚴也跟著跳上馬背。

  奇洛怎麼問也問不出,只好駕馬朝關口奔。凱薩與蘇靈鹿守著關口上,正好也收到雷德的飛鴿傳書,對李伏龍的要求感到苦惱。雷嚴與奇洛到關外求援,已經過了數日,仍然沒有消息,如何處理緊急狀況。

  兩人見到奇洛與雷嚴出現在關口,急忙命士兵打開城門,迎接兩人進城。奇洛一進城就向兩人報告狀況,兩人也把雷德傳來的緊急通訊給雷嚴看。三人同時注視著雷嚴,見他讀著書信內容,不知他要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這個可以麻煩妳交給哥哥,只是沒到與李伏龍約定的期限前,絕對不可以打開。」雷嚴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交給蘇靈鹿。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蘇靈鹿接過錦囊,立即奔出大廳。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凱薩。」雷嚴將視線移到凱薩身上。

「什麼事?我可以辦到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凱薩一被點名,立即精神抖擻。

「也不是這麼嚴肅的事啦。」雷嚴訕訕的笑一笑。

「那我就要考慮一下了。」凱薩第一次見雷嚴漫不經心的說話,總覺得不是好事。

「你可以把那匹黑馬借給我嗎?」雷嚴臉上有些尷尬,他知道凱薩對那匹黑馬愛若性命,就像雷德愛護白馬一樣,只怕凱薩不願意借。

「要借是可以,只是怕牠不肯。」凱薩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帶著挑戰意味,雷嚴已經知道意思,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我既然說要借了,還有借不走的道理,快帶我去見牠。」雷嚴瞧了奇洛一眼,奇洛不知到其中含意,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不是跟你說笑的,牠發狠起來,你會受傷的。」凱薩惶恐不安,怕雷嚴真的有本事借走。

「沒關係,我自有方法。」雷嚴對凱薩的警告不在乎,反而胸有成竹的樣子。

  凱薩見推辭不掉,只好帶著兩人來到馬房,雷嚴果然二話不說的靠近那匹黑馬。那匹黑馬見雷嚴靠近,發出警告的嘶吼聲,凱薩連忙低聲勸雷嚴打消念頭,雷嚴卻裝作沒聽見,直朝黑馬走近。

  黑馬突然像是發狂一樣,前腳朝雷嚴踢來,雷嚴來不及閃躲,被踢得飛回兩人面前,兩人急忙伸手扶住。幸好雷嚴有武術根基,見黑馬踢來,向後縮消去不少衝擊力,否則早就肋骨斷裂,被踢成重傷。

「你還是別借了。」凱薩苦口婆心的苦勸,這時他已不在意雷嚴是否會借走馬,反而擔心他受重傷,無法對雷德交代。

「不行,我非借走牠不可。」雷嚴發出孩子氣的抗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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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雷嚴馴服黑馬

  從黑馬襲擊事件後,凱薩不敢再讓雷嚴靠近馬房,將雷嚴強拉到大廳,找話題吸引他的注意力,好打發雷嚴放棄念頭。雷嚴卻顯得心不在焉,說話斷斷續續,最後變成凱薩與奇洛兩人在對話的尷尬場面。

  蘇靈鹿回到大廳,見凱薩與奇洛笑容僵硬,又見雷嚴略有所思的低著頭,感到不對勁,將凱薩拉到一邊詢問。凱薩知道蘇靈鹿一向支持雷嚴,要是慫恿雷嚴繼續打馬的念頭,恐怕會發生災難,故意裝傻。

「蘇小姐,雷嚴那笨蛋竟然想借走凱薩的黑馬,妳快點勸他,免得他還在做白日夢。」奇洛見兩人雞同鴨講,沒有交集,靠過來查看。

「小老鼠,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說出來!?」凱薩的右手抓著寬大的臉,慢慢向下滑,整個臉被擠得露出怪模樣。

「借黑馬!?」蘇靈鹿吃驚的大叫,凱薩急忙將蘇靈鹿的嘴摀住,一邊查看大廳動靜,幸好雷嚴正在思考,沒有被這句話驚動。

「妳知道我養的黑馬是什麼硬脾氣,那個雷嚴弟弟偏偏這麼寶貝,非要借這硬漢。我借了,小嚴弟弟要是受傷,我不被大將臭罵一頓不可。我要是不借,大將又要怪我輕重不分,真是兩面都活受罪。」凱薩忍不住大吐苦水,蘇靈鹿將眼神移向奇洛。

「不是我提議的,他馬術差,不加緊練習,偏要動歪腦筋,真是孩子氣。」奇洛雙手亂搖,兩人面面相覷,回頭注視大廳的雷嚴。

  奇洛雖然騎術優異,卻不會教授別人,凱薩與蘇靈鹿兩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的能力與雷嚴相差不遠,教與不教都是一樣。三個人又回到愁雲慘霧,這時雷嚴就算再厲害,應該也沒辦法解決了。

  雷嚴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右手握拳在左掌敲了一下,興致勃勃的走出大廳,三人急忙尾隨,不知雷嚴又有什麼詭計。雷嚴又回到馬房,三人躲在廊下,偷偷窺視,見雷嚴詢問照顧馬的士兵後,竟然拿著餵馬的草料去見黑馬。

  三人著急的衝出,想要阻止雷嚴,突然看到一個黑色人影飛出,急忙伸手接住,迎面飛來的正是雷嚴。雷嚴只是看了三人一眼,又要進去探視黑馬,三人急忙將雷嚴拉住。

「你們不是來幫我的嗎?」雷嚴回頭瞧著三人。

「你瘋啦,被踢飛兩次,你還要試,趁還沒掛病號前,早早回去練習馬術吧。」凱薩等人硬把雷嚴拉離馬房。

  三人忙著勸解雷嚴,雷嚴見三人糾纏不休,只好回到大廳。這次奇洛與蘇靈鹿在雷嚴旁邊看著,凱薩急忙到馬房將黑馬換地方,怕雷嚴再去找黑馬。奇洛與蘇靈鹿都勸雷嚴練習馬術,雷嚴聽到耳朵都快生繭,只是假裝順從,腦筋一直想著如何訓服那匹馬。

「我帶你練習馬術吧,別楞在這裡。」奇洛見雷嚴無動於衷,硬拉著雷嚴來到練習場。

  雷嚴比較熟悉關內的馬,一下子就進入狀況,奇洛慢慢的教導,雷嚴總算是有進步。蘇靈鹿見兩人進入狀況,料想雷嚴一定不會再打黑馬主意,就放心的回到會議室裡。

  凱薩見蘇靈鹿回來,急忙上前詢問,蘇靈鹿將好消息告訴凱薩,凱薩也放下心來,就回到工作崗位上。夕陽西垂,奇洛將馬牽回馬房後,準備入屋內休息,雷嚴突然停下腳步,奇洛大吃一驚,料想雷嚴又要打黑馬主意。

「奇洛,你可以教我陶笛嗎?只要教我那天你在軍營吹得那首就可以。」

「我不太會教人,實在不知道從何教起…」奇洛看著垂在胸前的陶笛。

「沒關係啦,你只要吹就可以了,我只想研究一下。」雷嚴拉著奇洛來到軍營外的空地,軍人都好奇的瞧著兩人。

「好啦,先說好,我只負責吹,不負責教。」奇洛說完就把陶笛放到嘴邊,手指靈活的操控,開始吹奏起來。

  雷嚴仔細的注視奇洛的指法,一邊用手模擬,士兵越看越奇,跑去報告凱薩。凱薩雖然不知道雷嚴要做什麼,只想著如何讓雷嚴不打黑馬主意,就不在意這段小插曲。

  奇洛吹奏的曲子略帶憂愁,一旁的士兵本來紛紛議論,後來都轉為聽眾,現場只剩下優美的笛聲。突然傳來一陣馬的叫聲,雷嚴抬頭看了一下,又繼續專心的記住奇洛的指法。

  之後每到夕陽低垂,就會響起陶笛聲,本來吹得七零八落,越來越熟練後,漸漸合成曲子,最後連曲中的精妙處都學會,奇洛也不得不佩服雷嚴的學習力。可是對方指明要比馬,雷嚴就算再會吹奏,也派不上用場,奇洛忍不住暗暗發愁。

  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天,雷嚴依然待在關內,不斷吹奏著陶笛,三人料想關外援住無望,卻可以平息李伏龍的不滿,也算是有收穫,就不再注意雷嚴的練習狀況,只希望雷嚴快回鐵衫駐守地區,說服李伏龍放棄兵戎相見。

  期限當天,凱薩和蘇靈鹿原本要到雷嚴的房間,勸雷嚴回到總營,卻見雷嚴牽著一匹馬緩緩從馬房走出。兩人不看到馬還好,看到馬立即吃了一驚,雷嚴牽得正是凱薩那匹黑馬。黑馬見到主人,低鳴一聲,靠到凱薩身上撒嬌,兩人更無懷疑。

「凱薩將軍,我跟你借這個孩子,比賽結束就來歸還。」雷嚴輕撫黑馬的背,黑馬竟然沒有發怒,反而顯得平靜,兩人眼睛睜大,彷彿見到天下奇聞一般。

「喂,雷嚴,快回去了,哇靠!」奇洛也從房間走出,見雷嚴牽著那匹黑馬,也是大吃一驚,直盯著凱薩與蘇靈鹿,兩人連忙搖手,表示不知道原因。

「奇洛,我們去參加比賽吧。」雷嚴身手俐落的跳上馬背,黑馬依然平靜,更讓三人百思不解。

「好是好?這傢伙是吃錯藥啦,怎麼突然這麼乖。會不會在比賽中把你摔下馬,這麼大的糗,我可不想瞧見。」奇洛伸手要碰黑馬,黑馬突然發出嘶吼,奇洛急忙將手縮回。

「這鬼小子不愧是大將的弟弟,連這種事也可以搞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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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白騎士的犧牲
  雷德答應給李伏龍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是雷嚴遲遲不歸,也不報告與關外民族的交涉情況,只傳來一個錦囊。雷德與李伏龍傻傻的瞧著桌上的錦囊,猜測裡面的內容,卻怎麼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短短的一個禮拜過去,雷嚴依然沒有出現,雷德與李伏龍終於決定打開錦囊。這個錦囊呈現草地綠,上面繡著關外民族的圖騰,看起來充滿爭議,內容更是讓兩人目瞪口呆。

  錦囊內只有寫著一個地點,所有人緊張的心情轉成疑惑,不知道這個地點有什麼魔力,真的可以解除李伏龍的成見。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有人猜測這個地點會碰到雷嚴,但是雷嚴遠在關外,要到達這個地點幾乎不可能,這個主意一下就被眾人排除在外。

  有人猜測在此地會碰上姜尚明的亡魂,更是異想天開,一開口,立刻被所有人駁回。平常最多嘴的娜娜婷,這個時候卻沈默不語,楊盈詩與蕾卡發現有異,都把眼神移到娜娜婷身上。

「這裡其實是我家,我不知道小嚴嚴怎麼會這麼寫?我家那裡確實風景明媚,但是跟這個嚴肅話題根本就扯不上邊。」娜娜婷也察覺到兩人的眼神。

「二弟頭殼是燒壞啦,想不到方法就不要亂寫嘛,害我們緊張成一團。」納貝特認為這個母老虎的家鄉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不以為意,忍不住開口抱怨。

「我希望你可以親自前往。」沒想到所有人抱怨不斷時,雷德卻一臉認真。

「你真的認為那個地點就可以說服我?」李伏龍見娜娜婷一身野性,實在無法與勸服聯想在一起。

「我不認為我們之中有可以辯才無礙的人。」雷德說出帶有玄機的話,所有吵雜聲也在瞬間停止。

「好,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份上,我願意去看看。」李伏龍嚴峻的臉突然露出一抹微笑,現場的氣氛緩和不少。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真的要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納貝特說什麼也不想去娜娜婷的老巢。

「我幫你們備馬,你們準備一下。」鐵衫對菲魯眨眨眼,菲魯立刻會意的去準備旅行用品,蕾卡和楊盈詩也趕緊跟上腳步。

「鐵衫將軍、楊將軍,本營就麻煩你們了。」

「雷德將軍,如果有什麼萬一,你要採取特別措施,我們也不會怪罪,雷嚴不識大體,都堅持一些不必要的小細節,沒必要堅持他的策劃。」楊將軍白了鐵衫一眼後,握住雷德的手。

「多謝將軍提醒。」雷德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心思。

「這就是白騎士,果然不同於常人。」雷德轉身離去,楊將軍強硬的態度消失,說出模稜兩可的話。

  娜娜婷決定當嚮導,李伏龍邀請納貝特一起去,納貝特卻說什麼也不肯去,李伏龍只好一人隨雷德與娜娜婷同去。一路上的情景讓娜娜婷想起與雷嚴相遇的回憶,心中一酸,低頭不語,掩飾臉上的眼淚。兩人並不知道這位少女的心事,各懷著不同考量,一路上也沒有交談。

  一行人來到一處密林,正是當時雷德軍因為保護百姓,遭遇露蓮軍追殺的地點,在這個時機顯得特別尷尬,幸好李伏龍不知道這個地點,不然免不了一場唇槍舌戰。經過出密林的山道口,突然殺聲大作,雷德急忙勒馬擋在兩人前方。

  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從山道口奔出,沙塵滾滾,軍旗寫著斗大的字─李。李伏龍與雷德互換眼神,兩人在看到軍旗的同時,已經知道這支軍隊的總帥是什麼人。軍隊越奔越近,雷德急命娜娜婷先帶李伏龍離開,一人留在原地,準備拖延敵人的腳步。

  軍隊前方當先兩人正是李凜與土居,兩人見雷德並沒有逃走,反而留下,感到有些吃驚。雷德昂然而立,宛如當日雷嚴軍失利,雷嚴為求其他人順利逃脫,自行領軍對抗李凜軍的情況一樣。

「雷德將軍,你明知道留下來的後果,沒想到你卻選擇與姜尚明走上同樣的路,真是叫人佩服。」李凜命軍隊將雷德團團圍住,不再追擊逃走的李伏龍與娜娜婷。

「我想知道…妳是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雷德語氣意外的平靜。

「要說服李伏龍的成見,就要找當日幫助建國的關外民族。」李凜駕著馬在雷德身旁繞著小圈,難掩得意。

「當日建國竟然也有借助關外民族的力量!」雷德感到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你知道的太多了,雷德將軍,該到接受你命運的時候。只有對你動刀,雷嚴才會盡全力,為了儘快達到黃老先生與家父的夢想,你必須犧牲。」銀光閃動,李凜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雷德頸部。

「我從知道小嚴的身份後,我就有這個感覺。」雷德遇上生死交關的危機,臉上反而帶著微笑。

「不過我也與姜先生一樣,不會輕易接受命運。」雷德突然將槍頭橫掃,李凜急忙收劍避過。

「師妹!」拔刀術快如閃電朝雷德腰間而來,似乎也在雷德預料中,槍柄正好隔住土居的攻勢。

  李凜見師兄失利,一劍朝雷德背部劈來,雷德急駕馬前奔,回身一槍,朝李凜揮劍的空隙刺來,李凜急忙翻身上樹,宛如燕子翻身一般輕盈。弓箭冷不勝防的朝雷德射來,雷德專心防範兩大高手,沒有注意到弓箭,立即被射中腹部。

  雷德忍住疼痛,揮動長槍隔住從樹上躍下的李凜,朝馬腹一夾,側身讓過土居的武士刀。弓箭又冷不勝防的朝雷德射來,雷德背上又被盯上數枝弓箭,疼痛難當,握槍的手忍不住顫抖。

  土居的拔刀術又緊接而來,雷德長槍一震,隔住土居的武士刀,將槍頭一轉,捲住土居的兵器,一槍刺進土居的胸口。李凜見師兄受了重傷,憤怒的一劍刺出,刺進雷德腹部,雷德眼前一黑,從馬背上摔落。

「小嚴,哥哥跟上姜先生的腳步,先走了…」雷德緩緩的閉上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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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衝突分歧
  雷嚴駕著黑馬赴約,大漠上已經站著一大群人,見到雷嚴過來,有的大聲歡呼,有的大聲吆喝,只聽到場上七嘴八舌,已經聽不出說什麼話。奇羅伸手一揮,所有人立即安靜,奇洛也駕馬到兄長身旁,用關外語言說了一陣,才駕馬回到雷嚴身旁。

  幫助雷嚴的女子對雷嚴微笑,卻不敢做太大表示,以免引起族人注意,沒想到女子的妹妹竟然不顧眾人眼光,衝過去撫摸黑馬,讓女孩的母親大驚失色。奇羅見小女孩這麼喜歡雷嚴,不禁莞爾,酋長則是大聲斥罵,奇洛不安的注視哥哥,見哥哥微笑,才放下心中大石。

「哥哥很高興,因為你沒有爽約。」奇羅高興的說了幾句,全是關外話,顯然是故意說給族人聽,奇洛低聲幫雷嚴翻譯。

「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怎麼能夠錯過。」雷嚴輕拍馬頸,黑馬神俊,一躍就到奇羅身旁,一旁的吵雜聲都止歇。

「等等!比賽停止!」遠處傳來宏亮的男子聲,雖然是關內話,在場所有人幾乎聽不懂,但是聲音急切,所有人還是同時回頭。

「不拉基!你來搗什麼蛋!?」奇洛駕馬想要擋住奔來的凱薩,沒想到凱薩繞過奇洛,直奔向雷嚴。

關外民族曾經在凱薩與雷德還是關口守將時,被滅過一整個村落的人,見到凱薩前來,大聲斥責,眼神全露出兇光。雷嚴正要開口,凱薩竟然狠狠的給了雷嚴一個直拳,現場一片嘩然。

「都是你!大將才會…」凱薩眼睛如要冒出火來,粗暴的抓著雷嚴衣領。

「我哥哥怎麼了!?」雷嚴從凱薩的情緒反應判斷,雷德一定出了大事。

「大將他…大將他…他被朝廷軍抓走了,李凜那個賤人!」凱薩終於放開雷嚴的衣領,忍不住留下男兒淚來。

現場所有人完全在局外,但是見到凱薩這種大男人也會落淚,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本來吵鬧聲瞬間止歇。奇羅也駕馬過來關心,奇洛與雷嚴則是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

「大將就是相信你,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真是傻…現在我不聽你指揮了,我就算賠上性命,也會救出大將。」凱薩見雷嚴和奇洛都是吃驚的表情,知道這場意外在雷嚴的計算外,心中一涼。

「這是我的錯,我會負責!」雷嚴終於開口,奇洛與奇羅兩兄弟都好奇的看著他,不知他還有什麼妙計。

  雷德正式參加革命軍,以下犯上,被送回朝廷可說是死罪難逃,但是關外離雷德被抓的關口遙遠,根本來不及回去營救,如果真的有什麼妙計,可以長出翅膀飛去,或許還有救,可惜這只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

「凱薩,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命令,等事情結束後,你再決定去留。」雷嚴奔到帳篷內,所有人也好奇的跟上去,不知雷嚴有什麼法寶。

  雷嚴抓起帳篷內的紙筆,開始在白紙上寫起字來,關外民族並不懂關內文字,不知雷嚴在寫什麼,面面相覷,奇洛則是露出驚訝的表情,凱薩的怒氣卻顯得更大,恨不得上前搶下雷嚴的筆,但還是強行忍住。

「利用飛鴿傳書,把這個訊息傳給孤與娜娜婷,你就是自由之身了。」雷嚴將紙條小心折好,交給凱薩。

「別開玩笑了!大將一旦被送回王城就沒命了,你不但不回去營救,卻還要留在這裡!你是不是瘋了!?大將為你這麼賣命,真是太不值得了!」凱薩想要將字條揉掉,手卻被奇洛與奇羅抓住。

「你現在回去根本來不及,你只能相信阿拉泡了!不要再耍性子了,你是一名將軍,難道連情勢也無法分辨。」奇羅將紙條又塞回凱薩手中。

「相信我!哥哥一旦被送回王城,就來不及了。」雷嚴一臉嚴肅,不像在開玩笑。

「你不做,我來做!哥哥,如果你敢食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奇洛搶過字條,對奇羅撂下狠話就離開。

  凱薩突然呆立在原地,他沒想到怒氣讓他失去判斷能力,只是一味的意氣用事。從這裡趕去救雷德,如何來得及,就算真的駕神俊黑馬,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只是換來遺憾,這個時候如果不靠雷嚴,根本就無計可施。

「那匹黑馬就借給你了,你一定要贏,我決定還是趕去看看,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靈鹿也是一樣的。」凱薩駕馬離去,神色黯淡。

「你可以改天再比,我隨時都可以等你,你還是快回去救雷德將軍吧。」奇羅見雷嚴意外的平靜,反而感到內心不安。

「我可以等、你可以等,但是百姓不能等,統合之下,那些盜匪絕對會不服的四散,只有你們從旁協助,我們才可以穩定局勢,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請讓我遵守約定吧。」雷嚴嘆了一口氣,從哀傷轉為堅定。

「你這樣的狀況下,真的可以贏過我?別開玩笑了,我可是族長,不是普通人,我的騎術可是族內第一,你真的那麼有自信。」奇羅不怒反笑。

「我會贏的,我絕對會贏的,牠也知道凱薩的心情,所以我會贏。」雷嚴輕撫著黑馬的頸部,黑馬發出低聲嘶吼。

  奇羅與雷嚴同時駕馬來到起跑點上,雷嚴突然拿出繩索,所有勇士立刻拔出武器,怕雷嚴會對族長不利。沒想到雷嚴竟然把自己綁在黑馬背上,從懷中取出一支陶笛,行動詭異到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支陶笛是!」奇羅認得那支陶笛,正是奇洛常帶在身上的陶笛,奇羅也聽過弟弟常吹奏的曲子,所以對支陶笛特別有印象。

「這就是我的法寶,規則上沒有歸定不能帶陶笛吧?」雷嚴這麼一開口,所有人面面相覷,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卻也知道雷嚴要用這支陶笛來比賽。

「你是故意出奇招,那好吧,我也不介意,你就用它來比賽吧。」奇羅實在想不出陶笛與馬術有什麼關係,想必是關內人的把戲,也不在意。

「謝啦,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雷嚴露出狡獪的笑容。

「號角一響起,比賽就開始。」奇羅指著拿號角的勇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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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突擊

李凜潛入作戰成功後,立即走海路回到朝廷邊界,將土居與雷德送往診療所,黃老先生早已聽到風聲,趕到診療所探查情況。土居負傷似乎在黃老先生的預料內,黃老先生顯得不關心,只是看了幾眼後,就朝雷德的病床走去,彷彿雷德才是合作人,土居才是俘虜一般。

李凜跟在黃老先生背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也瞧出黃老先生的不耐,心中一寒,想必下錯一步棋,恐怕招來莫大的損失。黃老先生見雷德面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傷勢嚴重,英氣盡失,已經與普通人無異,暗暗著急。幸好雷德體格強壯,還不致於到達生死交關的地步,鬆一口氣,才回頭面對李凜。

「黃先生,莫非…」李凜不斷確認黃老先生的眼神,視線飄忽不動。

「你們竟然走這步棋,恐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指雷嚴?他能夠有什麼威脅?難道他可以不顧人質的安危?也對,他已經知道雷德不是他的兄長,照理來說,他可以棄之不顧。只是我瞧他對雷德的兄弟之情未了,我們未必會輸。」李凜將食指放在下顎,白皙的皮膚重疊在一起,宛如兩個同色的物體交融在一起,彷彿畫中的仙女一般,已經不真實而接近夢幻。

「不是雷嚴,是現今陛下…」黃老先生擔心隔牆有耳,特別壓低聲音,宛如低音胡琴,帶著沙啞,侵入聽神經,有些刺耳。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宣示,如雷貫耳,帶著武夫的豪邁,兩人同時心中一震,沒有料想到皇上來的如此迅速。

門外樂器聲越來越響亮,李凜急忙出外相迎,黃老先生隱身到密室,雖然皇上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已經了然於胸,卻還是想聽皇上親口說。李凜奔到走廊上,驚覺走廊完全無人影,全都出外迎接,只有她後知後覺,臉上一紅,立即加快腳步,免得惹人閒話。

迎到門外,大隊人馬整齊排列,氣勢驚人,從士兵到隨行文官,少說有好幾千人,各個神采奕奕,面帶官威,傲視無物,其他士兵跪倒在一旁,不敢抬頭,深怕得罪這些惡虎豺狼,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也說成死的,遭來巨禍。聖駕以驚人的速度來到門前,彷彿遇上緊急軍情一般,李凜已經知道闖了大禍。

「臣李凜叩見皇上。」李凜急忙跪下低頭。

「愛卿免禮,我是為了〝白騎士〞而來,聽說李將軍擒獲雷德,帶朕去見他。」皇上急忙下馬車,也不等侍者攙扶,就往內部疾走。

「臣斗膽一問,陛下是不是因為姜尚明之死而自責?所以親自來見雷德將軍。」李凜領在前方,看不到表情,卻傳來冷冷的聲音。

「大膽,妳這是在質問皇上?注意妳的口氣。」一旁的侍者習慣狐假虎威,李凜一開口,立刻反射性的大喝。

「無妨,雷德將軍救過朕的性命,如果雷德將軍願意回頭,朕不願趕盡殺絕。」皇上手一攔,侍者低頭不語,退到身後。

李凜聽到這句話,已經知道黃老先生口中的隱憂是什麼,傷了雷德將軍,皇上必定過問,計畫的隱密性將受阻,甚至引起野心家的注意,導致對手疑神疑鬼,引來無數不必要的麻煩。李凜緊咬著下唇,內心思量對策,如何亡羊補牢,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皇上見到診療所裡,對土居視若無物,直接來到雷德床前,大夫見到皇上,急忙跪下。皇上手一擺,大夫立即退到一旁,雙手交握,不斷賠笑。李凜一下注意大夫,一下注意皇上,內心揣測不安,深怕皇上怪責,難辭其咎。

「李將軍,雷德在此,叛軍必定來劫,立刻將雷德將軍送上馬車,朕要將他運回首都。」所有人宛如獲得信號一般,也不等李凜回答,立刻上前將雷德抬走。

  大隊人馬快速前進,皇上將馬車讓給雷德休息,騎著神駒走在馬車旁。突然殺聲震天,塵土飛揚,一隊人馬從土丘後奔出,阻住皇隊去路,李凜急忙領軍來迎。皇上顯得異常平靜,不像其他皇族一樣驚恐,文官與侍者紛紛議論,如果不是皇上無懼,早想逃到隊列後方。

「狗皇帝!你還認得我?你使奸計害死我父,我來取你狗命。」敵將彎刀揮舞,傳來極大刺耳聲,所有人忍不住摀住耳朵,臉上肌肉全皺在一起。

「你是姜先生的養子!」皇帝見到敵將的容貌,可怕的回憶立即從腦海中湧現,宛如驚濤駭浪。

「放肆,你這關外的賤民竟敢侮辱皇上!」李凜怕卡雷薩悌孤的鑽地功夫,皇上恐難預防他行刺,直接先發制人,一劍就往孤的脖子割來。
  孤知道李凜的劍法變化莫測,輕功卓越,正面交鋒,必定佔下風,身體一扭,朝地面一撲,已經消失在地面上。李凜見孤瞬間消失,完全看不到鑽的動作,這些洞穴並定事先挖好,急忙想退,沒想到馬一移動,立刻陷到洞內,竹籬同時彈起,刺得戰馬發出哀號,李凜也被甩下馬。
「陛下快退!這裡交給微臣。」李凜被孤的軍隊圍在中心,李凜已經無法阻住孤的行動,李凜內心驚惶。

「陛下保重龍體,還是先後退吧。」侍者衝上前抓住韁繩,馬似乎感覺到地下騷動,開始噪動起來。

土宛如噴泉一般揚起,馬吃驚的立起,皇上重心不穩的滾下馬,土穴中鑽出一道人影,跳到馬車上。侍者見孤長得異於關內人,宛如見到夜叉一般,害怕的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面無血色。

「狗皇帝,這次就饒你不死。」孤抓著馬車哈哈大笑,皇上才知道上當,卻又不敢上前硬拼,進退兩難,一臉尷尬。

孤現在身處敵陣,如何擺脫皇軍,但是見他信心滿滿,不似開玩笑,李凜與皇上心中充滿疑惑。這時兩人突然注意到敵軍配備異常,孤所帶的軍隊竟然都帶著大型木板,反而阻礙鑽地功夫,孤本來沒帶著木板,這時背上也出現木板。

「難道!」李凜與皇上同時注意敵人出現的方向。

一聲巨響,巨大的水流迎面而來,孤率領的軍隊已經備好木板,順著水流而起。李凜軍與皇軍穿著冑甲,又沒有帶著可以漂浮的工具,瞬間被大水吞噬,速度之快,連呼喊聲都沒有就滅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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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個人心中的統合

  李伏龍在李凜埋伏的詭計中,失去前往娜娜婷村落的機會,回到鐵衫軍的營地,並非回到露蓮軍營,讓鐵衫等人感到訝異。李伏龍與李凜同宗,功夫自然也是一等一,要擺脫娜娜婷的掌控,易如反掌,為什麼還要回到敵營,錯失反敗為勝的機會,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其意。

李伏龍在錦囊打開後,起初不知道有何用意,但是見到李凜軍後,他的內心起了疑竇,為什麼李凜這麼肯定他們的行蹤,莫非那個村落真的有什麼寶貴資料。在逃回來的路上,李伏龍故意拐彎抹角的詢問娜娜婷,料想娜娜婷這麼耿直的女孩,必定不會說謊,果然察覺到前皇統合的秘密。

  李伏龍急著辭別鐵衫等人,決心去說服露蓮,但是這種舉動瞧在楊將軍眼裡,就像是落井下石的預備,急於反對。通常雷嚴在軍營時,所有人都聽他差遣,現在鐵衫與楊輝都有自己的考量,反而成為派系鬥爭的火種,再加上雷嚴送來的錦囊卻只有交代孤與娜娜婷,無法確定雷嚴真正的意思,鬧得整個軍營一片慌亂。

「鐵衫,我多次採用雷嚴的意思,結果造成白騎士落入敵人手裡,現在白騎士陣營的人已經不受你們控制,我絕對無法再聽信於你。」楊輝手中的長槍明晃晃,恐怕只要一出手,兩派人馬都會大打出手。

「你堅持要把李伏龍留下,那白騎士的犧牲就毫無價值,就算這樣,你也要阻止?」鐵衫雖然知道楊輝必定給予什麼答案,卻還是不厭其煩的勸解,只希望能夠趕在露蓮軍的總攻擊前,結束雙方的對立關係。

「縱虎歸山才是真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因為你們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有什麼詭計,騙得了那個無知的小鬼,卻騙不了我。」楊輝感受到雙方勢力的差距,只要一聲令下,今天就是鐵衫軍的忌日。

「楊輝!你既然這麼有意見,為什麼不當著雷嚴的面前說?非要到這個時候才有意見。」菲魯平日素養很好,在鐵衫管理軍務時,不會隨便插嘴,這時再也忍無可忍,搶到楊將軍面前。

「輪不到妳這ㄚ頭說三道四!」楊輝突然臉上變色,李伏龍察覺不對勁,楊輝就像是遇上什麼可怕的事,一直無法開口,莫非這裡還埋藏著什麼秘密。

「將軍,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追隨他吧,我也有這個覺悟了…」鐵衫緩緩的拔出長劍,所有人像是得到訊號一樣,同時拔出兵器,蕾卡害怕的退到後方。

「果然還是要動手,你身上的殺氣,就像是野獸一樣,就算是裝得吊兒啷鐺,也掩蓋不了你可怕的事實。」楊輝臉頰一涼,一抹冷汗從臉龐滑過,他早就察覺到鐵衫並非尋常人物。

「你將性命賭在雷嚴身上,我也賭了,李伏龍,你走吧,如果失敗了,我就奉上我的性命。」沒想到鐵衫收起笑容後,竟然將劍反握,對著腹部,大出所有人意料,連心腹也是大吃一驚。

「鐵衫將軍,你的大義,我一定會報答。」李伏龍拉著納貝特往門口衝,上前的士兵都被納貝特的豪腕一揮,滾倒在一旁。

  其他士兵本要上前,全被楊輝喝退,數對眼睛全對著楊將軍,不知楊將軍為何阻止。鐵衫這一保證,等於是雙方勝負的賭注,不需要雙方大動干戈,就可以決定主事權,何樂而不為,楊將軍也贊同鐵衫的處理方式,退在一旁,讓李伏龍與納貝特離開軍營。

  露蓮在營中等了十天以上,漸漸感到不耐煩,卻又擔心李伏龍已經落入敵人手中,如果現在出擊,俘虜會有性命之憂,遲遲不敢有動作。營內士氣低迷,甚至還有逃兵出現,如果再不下決定,潰散只是遲早的問題,露蓮正打算出兵,就見到李伏龍與納貝特回到軍營。

  露蓮見納貝特受了傷,激動的上前摟住他,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把頭埋在納貝特懷中,放聲大哭,這十天內的鬱悶全發洩出來。納貝特長年來都認為自己在單相思,突然見到露蓮真情流露,有些不知所措,慌張一陣,才伸手抱住懷中的佳人,大手像是摸著可人的小動物一樣,輕撫露蓮的秀髮。

「沒想到我們從開始就輸了。」李伏龍露出苦笑。

「什麼意思?」露蓮想要強行收淚,卻還是止不住,語氣帶著哭音。

「雷嚴的目標並不只是暴政必亡,還牽涉到關內外融合的理念,光是這一點,我就自嘆不如。」

「你不是反對關外民族入關,為什麼突然自暴自棄?」露蓮從李伏龍的語氣中,窺探出李伏龍急轉的思緒。

「沒想到前皇統一這個天下,並非只靠關內民族,前皇違背了給予關外民族的恩惠,創立了無人可對敵的帝國,這才是這個國家的真面目。」

「如果前皇真的違背這麼重要的誓言,必定是害怕關外民族的能力,雷嚴只是個一介平民,怎麼可能完成這麼艱巨的任務。」露蓮萬萬沒想到他們眼中的關外民族,只是前皇為了鞏固權利的界定。

「當時妳為什麼執意要幫他?甚至到了關外去協助,那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妳相信他,到現在,妳還是相信他,我說得對吧。」李伏龍話中有聲無影,為了牽動這數年後,成見埋藏下的信任,雷嚴那時冒險換取其他人的性命,這時依然在所有人心中埋下某種因子。

「當時就像做了一場美夢,什麼事都會發生一樣,好懷念當時的感覺,你說得沒錯,就到現在,我還是相信他可以創造神話。」露蓮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李伏龍所描述的以前,就像是昨天發生一樣,所有人不顧一切的維持著遙不可及的夢想,只因為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領在前頭。

「那麼就接受統合吧,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慢慢思考的時候。」李伏龍與納貝特也同時回到原初,那個與他們結義的男孩,現在已經是統合大部分反抗軍的軍師。

在橘紅的太陽即將西沉時,三個人領軍浩浩蕩蕩的來到鐵衫軍營,鐵衫已被數名刀斧手團團包圍,只要三人的一念之間,就要決定鐵衫的生死。鐵衫軍、雷德軍與楊輝軍全都注視著露蓮軍,等她說第一句話,現場一片寂靜。露蓮宣佈願意統合後,所有人歡聲雷動,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就在雷德的犧牲下,雙方終於步入統合的大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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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破曉時刻
  當今皇帝與李凜本打算將白騎士運回首都,沒想到突然遇上伏兵,情況酷似李凜伏擊白騎士的情景一樣,只是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巧工心計,利用水攻得手。其實在小路上,李凜查看地形,已查覺水攻得可能性,只是雷德受傷而被擒,對方這麼做,可能造成雷德死亡,失去營救意義,所以沒有多想。

  當對方只有孤上陣,未有其他大將現身時,李凜開始懷疑,對方莫非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皇帝在李凜的護送下,如果對方真要同歸於盡,這個時機確實穩操勝算,也可說是一舉得勝,當李凜下意識察覺時,大水以近在眼前。

  水不斷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李凜的眼中都是水幕,她心中肯定,一定要先救皇上,只是這麼混亂的場面,再加上落入水中的人數量多,除了用木板橫行的敵人以外,實在看不清楚皇上的位置。

  所幸孤只是來營救白騎士,並沒有上前殲滅敵軍,這點倒是讓李凜鬆一口氣,皇上在隊列中的事,敵軍必定不知情,朝廷軍仍然有勝算。孤似乎怕李凜的追擊,一得勢就立刻乘著木板跳到岸邊,跳上暗藏的馬群離開,目得真的只是為了救人。

「果然還是一樣亂來。」李凜耳旁傳來冷笑聲,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就是因為如此,李凜感到更吃驚。

皇上身上所穿的不再是華服,而是採輕便裝束,身手敏捷快速,不像當時姜尚明保護時的軟弱模樣。當李凜從驚駭中回過神,手已經被繩索套住,本來向下漂流的身體也停下來。

皇上手一拉,李凜順著繩索回到地面,只是皇上如何在滔滔大水中,跳躍到陸地上,李凜怎麼也想不透。皇上的身後出現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就像是從樹皮上撕下來,出現的樣子嚇人,李凜嚇得花容失色。

「對方可是動怒了,小心小命不保。」那個影子是一名挺拔的青年,五官端正,面容充滿正氣,出現方式全與外表大不相同。

「早料到了,該怎麼說呢,我就是可以猜想到對方的心事,所以才找你來幫忙。」皇上嘴角微微上揚,不知是苦笑,還是因為說話時,肌肉牽動的錯覺。

「好吧,既然來了,就好人做到底。」青年將拇指與食指放到口中,用力一吹,雖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身後的樹林叢陸續出現人影。

李凜見這些人身手陰陽怪氣,簡直如黑影縫隙冒出的鬼魅一樣,吃驚的說不出話。這些人確實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無任何人影的樹林,與其說是突然出現,倒不如說是從陰影中慢慢攀升,宛如從地獄裂縫爬出的惡鬼一般。

這些人各個手中都已經佈好大型網子,看似漁網,構成的繩索卻比漁網更為強韌,一片白色撒入大水中,彷彿四處飄散的梨花一般,只是落下的速度極快,完全沒有花瓣緩緩落下的美感。

這些人的眼睛彷彿可以透視大水一般,在湍急混著的水中,可以清楚的將網子撒在待救人員身上,不偏不移,才不到二十分鐘,存活下來的人已被全數救上岸,讓李凜更佩服這些奇人異士。

「真的就放那些人離開?如果現在追去,還來得及消滅,連製造水攻的將領也可以一舉除掉。」在皇帝身旁的青年再度開口,青年眼神帶著殺氣,有著將軍對峙時的豪氣,如果沒見到青年詭異的身手,大概認為他是皇帝的隨身侍衛。

「萬一對方真的火了,後果可不堪設想。」皇上冷冷的笑一笑,語氣帶著嘲諷的意味,青年露出不悅的表情。

  奇洛、凱薩與蘇靈鹿利用飛鴿傳書放出雷嚴的錦囊後,連夜趕往鐵衫陣營,希望能夠獲得好消息。一路上,蘇靈鹿不知留下多少眼淚,凱薩也心裡明白,孤與娜娜婷就算聯手,也不可能勝過李凜與土居兩大高手,雷德獲救的機率幾乎是零,趕去也只是得到壞消息。

  但是不忍見蘇靈鹿難過,凱薩還是隱瞞,或許他也是抱著一線希望,怕絕望斬斷這個唯一的精神支柱。當三人感到鐵衫陣營時,已經破曉,一道曙光從山頭射出,從冰冷的天空中畫出溫暖。

  三人見到日出美景,本來心灰意冷的心情迅速融化,或許是心理作用的關係,三人的第六感告訴他們,接下來會獲得好消息。三人快速進到營裡,見到露蓮等人也在營帳內,遲疑了一下,但是見到楊輝與鐵衫神態自若,已經知道雙方達成協議,已經統合。

「你們終於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們。」鐵衫面容嚴肅,三人內心震撼。

平常懶散相的鐵衫,突然嚴肅起來,實在反常,莫非白騎士真的無法救回,第六感只是可笑的安慰。三人掃視其他人,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撇開頭,沈默不語,整個軍營內一片死寂。

「到底將軍怎麼了!?快告訴我!」凱薩內心悲痛,聲音也跟著提高。

「雷德將軍他…」鐵衫低著頭,聲音黯淡無生氣,宛如辦喪禮的家屬一樣。

「不會吧!將軍!」蘇靈鹿雙手掩面,眼淚又滾滾落下。

「鐵衫,大清早就開這種玩笑,像什麼話。」營帳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兩人急忙回頭,見雷德頂著一張撲克臉站在背後。

「真不好意思,忍不住就想捉弄他們…」鐵衫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其他人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鐵衫將軍!這一點也不好笑!」蘇靈鹿狠狠的瞪了鐵衫一眼,鐵衫像是調皮的孩子一樣,對她扮了個鬼臉。

「將軍!」蘇靈鹿看到丈夫平安無事,內心狂喜不已,也不再計較其他人惡作劇,激動的撲到雷德身上,放聲大哭。

「好孩子,已經沒事了。」雷德溫和微笑,撫著蘇靈鹿的秀髮,蘇靈鹿一邊啜泣,一邊像小女孩一般,在雷德懷裡撒嬌,已經忘了其他人還在場。

「大將,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凱薩突然又哭又笑,激動的將兩人抱到懷中,兩人都大吃一驚,濃情蜜意也煙消雲散。

  所有人見凱薩這般狼狽相,忍不住大笑起來,本來一片死寂的營帳,充滿了歡愉的氣氛,從分道揚鑣至今,這種氣氛終於又回到眾人的情感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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