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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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xiaoluo

(20)

這頓飯吃得還真煎熬,被人盯著吃飯,我連最愛吃的奶油明蝦都不敢動手去夾,因為我一動手就想起我只是代替某個人入場幫忙吃飯而已。
不過晨真的很清楚我愛吃甚麼,所以我就算對不起世界上所有人,我都沒有對不起自己的胃,我只是對不起我的味蕾,因為吃下去的任何食物都沒有仔細品嚐它的味道。

「嗨!好巧啊!」我的旁邊突然坐下了一個人,我猛地轉頭,才忍住不該說的話,只是大罵:「方世澤!打招呼有必要坐下來嗎!?」

「唷!還是這麼的大火氣,吃了甚麼啊?校慶晚會主席,菜鳥詩冰。」

他依然大剌剌地坐著,我瞪了他一眼,就繼續吃飯。我今天是倒甚麼霉?夠多事的了……
不過方世澤的出現也不錯,雖然偶爾會調侃我幾句,至少把剛才的盯人氣氛弄得輕鬆多了,這才是有領導才能的人吧。我瞥了他一眼,又發覺晨在看著我,對他笑一笑以後,我注意到另一件事情。
我想,方世澤應該不是巧合的遇上我們,他該是有預謀的,而且很大可能跟晨串謀,目的跟我無關,他的獵物應該是小庭吧……

「喂?」晨普通的一個電話就搶去了小庭的注意力,方世澤有點無奈卻又像在竊笑的樣子讓我更加相信我的推測沒有錯。這通電話八成是告訴晨: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快閃人吧!只是他可能沒有算到我的存在,這一下該怎麼支開我跟晨?我心裡想著,也沒怎麼注意晨的電話,他掛上以後一臉苦惱。

「甚麼事?」小庭緊張地問著。我也等著晨回答,晨有點愧疚地看著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班執委都在等著我們開會。」

「開會!?開甚麼會?」我也急了,我記得考試的這一整個星期我們沒有活動的啊!難道是我病糊塗了?

「校慶晚會的初步委任會議。」方世澤一派輕鬆地回答,我心裡正奇怪他怎麼會比晨清楚……才想起渾蛋!被耍了,這是他支開我們的把戲。晨卻輕輕地點點頭,真心地在道歉:「世澤,真抱歉,給了你不好的印象。」方世澤揮揮手,笑說:「都老朋友了,還要說抱歉?」

「那是另一回事。在社團裡,我們就像是上司下屬的關係。」

「非要分那麼清楚?」方世澤的大方鬆懈了晨的緊張,晨搖搖頭以後才笑著問我:「吃飽了?」

我點頭,心裡滿滿的不爽,因為他支開我們了,晨還要道歉,但我始終沒有揭穿對方,他也是費盡心思才走到這一步吧……
至少,他嘗試去抓住任何的機會。哪像我,近在眼前都沒抓住。
晨拜託方世澤送小庭回家以後,那渾蛋的臉真的心甘情願到了極點,我乘晨不注意給了方世澤一個眼色,意思是:不要以為我甚麼都不知道!他大概也了,依然笑笑,沒跟我計較。

「小冰,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忘了通知你吧……可是,我怎麼會忘了呢?」晨開著車離開了餐廳,我看他完全不是在演戲,才相信完全都是方世澤的陰謀,跟晨沒有關係。

「晨,你不需要往學校開的。」我調低了冷氣,又把收音機關上。

「為甚麼?」晨不解地問,車依然繼續往學校的方向開。

「不用多久你就會接到一通電話,那通電話會告訴你:對不起,其實是我們弄錯了,沒有這場會議。」

我很肯定方世澤絕對不會打電話來說明,如果他這麼做,小庭一定會發現。晨還是一臉不明白,不過我話才完,晨的手機真的響了。
他把車靠到一邊才接聽,聽完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呵,我說的沒錯吧?」

「小冰,你有預知能力?」

「才沒有。」晨的臉就像遇上了甚麼不可思議的事,我才無奈地解釋:「這都是你的好朋友方世澤搞的鬼!你沒看出來他喜歡小庭嗎?」

「……」晨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摸摸我的頭:「小冰長大了哦!」見我瞪他才把手放回方向盤上,感慨地說:「以前你都看不出來這些事,你真的在改變。」

改變嗎……我有甚麼地方變了?我可能只是多了解了自己一些,才會察覺吧。
因為如果不發覺這件事,對方的難受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只是有點感同身受,是這樣吧……

「嗯,那好……」晨突然打破沉默,又露出頑皮的樣子:「我們也去拍拖吧!」

「……」一派正經的晨原來也有這種表情,晨見我愣著,馬上就恢復他每次擔心我的樣子急急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沒……沒甚麼。」我頓了頓,解釋著:「只是沒看過你這個樣子。」

「嘿嘿,我還有更壞的樣子哦!」晨嚇唬著我,我拍了他一下:「開車吧。去哪兒都好。」


晨很高興地提議到海堤去,我附和著,有點心不在焉。
心裡說著:上哪兒都好……反正就是不想回去面對翌夜,因為真的不曉得該用甚麼表情對他。
晚上的海堤,海浪的打擊聲和水花都比較小聲,漲潮的關係吧,水滿滿的,反而不會像白天那麼拼命地要衝上岸來。
看著海,這樣形容愛情或許也不錯,離開的越遠,好像就越捨不得;能夠在一起的時候,水花卻小得可憐。
我們都離得很遠了,不管是我跟翌夜,或是晨,都是很遠的……誰意識到了都不重要,只是在乎的人會捨不得,就像白天的海浪不管怎樣都要撲上來,可是沒有人拉住它,留住它,所以它又退了回去。我抓住了那一角,卻看清了那距離,所以我嚇得放了手,甚麼都沒抓住。

「真希望他們相處得愉快。」我們坐在堤岸邊放置的長椅子,晨望著遠方這麼說,像是一種祝福,可我怎麼聽都覺得他說的是一種開脫。

「你覺得可能嗎?」我伸了伸懶腰,晨訝異我說這樣的話,所以沒辦法回答。「小庭喜歡的人是你,他們又怎麼會相處得愉快?」看看表的時間,我又加了一句:「小庭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家了。而且,還可能在罵你呢!」我把雙手墊在頭上嘻嘻笑著。

「小冰……你怎麼了?」

滿天的星星美得不像話,我其實真的不想提任何掃興的事,可是當晨問起我怎麼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又被拉扯。
晨的體貼溫柔真的會讓我栽下去的,可我知道天冷了,我加件衣服就好,不該貪戀他給予的溫暖,晃晃腦袋,我笑著說沒事。
晨,你關心的真的是我嗎?還是照片裡跟我長得相像的女孩?
呵呵,好像不對應該是我像她,所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才會對我說你等了我很久很久。
儘管是代替品,我依然感激晨,畢竟他沒有病態到為了讓我更像那個女孩而企圖改變我的甚麼,反而可能是因為他,我才發現我僈慢懂了很多事情。
或許,他真的教會我愛情是怎麼一回事了……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他知道他的愛情長甚麼樣子?

「晨,你確定你愛的人是我嗎?」我依然望著星空,期待流星許我一個願望。晨當時的表情應該是錯愕,不過他很快就能夠恢復他翩翩的風度,他笑著說:「我確定。」

「嗯,我說過我不確定,對吧?」我放棄尋找流星,看著晨這麼說,他好像被觸動了甚麼,帶點痛楚地點頭:「嗯。你說過。」

「我當時真的是很不確定的,不確定的感覺來自我自己,也來自你。」晨想反駁我甚麼,我卻沒有給他機會,接著我說:「我不確定我愛的人是你,我也不確定你眼睛裡頭看到的人是我,還是那女孩的身影。」

「哪個女孩?」晨的臉已經在為抗拒甚麼而扭曲。

「你藏起來的那張照片後面寫著的:愛你的芸。就是這個女孩。」我深呼吸以後又說:「我長得跟她很像吧?」

「你早就知道了?」晨的聲音有點抖動。

「也不是很早,分手以前知道的。但我沒有告訴你,因為我覺得是我自己的問題。而且當你沒有硬要求我改變性格或觀點時,我真的覺得你是愛我的,只是加上我自己的不確定,我相信我沒有能力讓你的笑容變得像從前一樣。」我笑笑,拉起晨垮下的臉堆出一個笑臉:「看來,唯有那女生才能讓你笑得這麼開心吧……」我放下了晨的臉,那表情有很濃的苦瓜味。

「你們真的長得很像,我幾次都以為你是她。」晨摸著我的臉,苦笑了幾聲:「你若再問我確定愛的是你嗎……我現在真的說不出剛才這麼肯定的答案。」

「這個,也不重要了吧。」我盡全力地呼吸,鬆了一口氣,大大的一口。

「不過,愛情還真可怕。」我吐吐舌頭這麼說:「好像要你打開機艙從高空跳下去那樣,有降落傘的安全著陸,鬆一口氣;沒降落傘的也不會粉身碎骨,站在平地上為這樣的結果鬆一口氣。」

「是嗎?那你剛剛著陸是有降落傘沒有?」晨也釋懷得真快,我以為我又揭開誰的傷疤了。

「我啊……」眼睛骨碌碌地轉一圈,我說:「我的鬆一口氣當然是因為我跳下去的時候飛機還沒有起飛啦!」晨一聽就大笑了。

那天晚上,我真的遇上流星了。咻一下就過去了,我們都許了願。

「希望你幸福。」我們對彼此這麼說。

晨送我回去公寓,房子裡翌夜坐在客廳,他對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對不起。

「你找到你的幸福就好。」我只說一句,就準備睡覺。

身邊沒有翌夜的氣息,我一個人其實也能抵禦雨天帶給我的寒冷……
愛情像是一種遊戲,一個人玩太孤寂,兩個人玩很刺激,可是當這個遊戲是一場生存遊戲,在你我的胸膛上各開一槍,我知道我會讓你活下去。
所以,翌夜你不需要覺得內咎,或對我有所虧欠,這個遊戲轉眼會變成RPG,你會找到你生命中的女主角,把故事繼續下去。
愛情Game Over以後,還能重新來過至少三次,不是嗎?
我又鬆了一口氣,沉沉睡去……


【愛情Game Over以後,還能重新來過至少三次。不過,我能不能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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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呵,這章就是這樣……

(把兩個男主角都卡喳去掉……故事該怎麼接下去.>"< 苦惱中..)


小洛
2006/12/21
09:27 PM

[ 本文最後由 xiaoluo 於 06-12-21 09:49 PM 編輯 ]
 
我只想好好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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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先進的跳動筆

(21)

開學前的一個星期,昕儀從家鄉回來了。我把那段日子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因為瞞不了她,索性就告訴她了。

「就這樣,兩個人你都放棄了?」試問我還能怎樣?躺在她的床上一聲不吭,我只是點了頭。

「然後?那晚會呢?」

「繼續。」我答得自然。因為已經開過好幾個會議了,面對晨的時候,我的身分不是前女友,不是朋友,只是活動主席。我分得清楚,晨一向也是,就像他對方世澤一樣,可以公私分明。所以,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只有這個晚會,多餘的都不談了。

「晨這邊怎樣,你都沒有關係。」昕儀安靜了一下子,又說:「反正,你的愛情也沒有給過他。」

原來旁觀著的人真的看得最清楚,但就是沒有說破,我迷路在山中,徘徊的時候,她就偶爾地拉一拉我,指條路給我,又讓我自己一個人走。不過,愛情這個遊戲也只能是當事人才允許登入吧……閑人免進。所以我也只能一個人摸索,在這個遊戲裡生存的竅門,沒有說明書,沒有密技,大家都是各憑本事。
遊戲裡,我曾經遇上了晨,相處了一段日子,因為我的迷糊,我們分開了。
後來,我再一次遇見他,那回他更加拼命地想給我愛情,但,就算他給的再好再完美,我也不能要……

那晚以後,我以為晨對我已經冷靜了,但第三天他又來找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晨的黑眼圈,他幾天沒睡好了嗎?本來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我是不該再刺激他的。
可是當他沉迷這個遊戲,再度要求我們同一組的時候,我想,再殘忍,也是最後這一次了。
我必須讓他知道,我們的遊戲完結了,而且我沒辦法重來。

「你給的愛情,我不能要。」我說。

「我們真的注定再也當不了情人?」我默認,晨沒有表情,只是問著我:「即使這段時間我沒有把你當作芸的替身,你始終沒有愛過我?」

「晨,這一次和上一次都不是因為那個女孩。」我不忍心看晨的臉,就算他再沒有表情,我依然清楚胸膛上那一槍是甚麼樣的痛楚。「你不可能不明白……」可是,我不能同情他,這一場生存遊戲,必須結束,所以我打開了槍上的保險,把食指扣上板機,瞄準……

「那一夜的星空下,我祝你幸福。但是這個幸福,我給不到。因為我能給你的……只會是友情而已……」我對晨,扣動了板機。他沒有閃開的權利,響亮的聲響宣布他陣亡。而,這個遊戲我也不需要待下去。

「小冰,你說愛情很可怕,就像要你打開機艙從高空跳下去那樣。可是,我覺得不可怕,就算最後一定會粉身碎骨,那也不可怕。」

「最可怕的不是跳的瞬間,而是你把我推下去那一秒的無情。」在晨的影像從我的眼前消失以前,他這麼說。

是的,下去吧!晨。你不會粉身碎骨,半空中,小庭會救你的。

「終於,一切結束了。」我鬆了一口氣,在飛機墬毀以前。

「你真的認為結束了嗎?」昕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也學會我的無情,手放在我的背後想輕輕地推上一把:「你愛的是翌夜,不是嗎?」

但是,昕儀,我不能跳,這一跳下去,我永遠也鬆不了半口氣,除非我能夠學會對翌夜和劉珍的親密視若無睹,要不,半掉在空中,我到不了平地。所以,只能緊緊抓住你,既然愛情我沒有抓住,至少讓我抓住你……所以,別推,放了我。

「昕儀,就饒了我吧……」我哀求著,繼續想的話,頭會疼,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心又會脫離。

「我沒逼你的意思。」昕儀別過頭,又說:「你自己清楚也覺得沒問題就好。」

「昕儀,我清楚自己的感覺,現在真的清楚了。」苦笑了一聲,我說:「也覺得……沒問題的。」

「……隨你吧,我渴了,去拿水喝。」

她站起身,打開門正要走出自己的房間,卻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聽見大門的門鎖聲,猜想該是翌夜會來了,因為若渝早上才發簡訊說自己在家鄉玩得不亦樂乎,開學一星期後才回來。
那天以後,翌夜他消失了最少三天,家裡頭只有我一個人鎮守。
後來,白天都不會見到他,深夜,他才回來。我們在時間上互相交錯,故意的。
所以,即使半夜我聽見門鎖的聲音,我依然會假裝我甚麼都不知道地睡覺,他繼續早出晚歸,兩個人都不希望碰面。
可是今晚昕儀的存在,這樣的和諧就會被打破。當昕儀默默地把門關上,轉過身板著臉對我時,我真的一頭霧水。

「怎麼了?發生甚麼事了嗎?」我問著。

「還說沒問題……」昕儀一副拿我們沒輒的樣子:「如果沒問題,外頭那傢伙幹嘛像個喪屍?行屍走肉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甚麼樣子,我只是坐起了身,猶豫了一下子,我走了出去。同時,也無奈地跳下飛機。
好幾天沒有見到他的樣子,按照昕儀的形容,他最近大概也跟晨一樣沒好好睡過。
一出昕儀的房,那是最靠近大門的地方,很濃的酒味,覓著這個味道走去,翌夜就靠在客廳的一面牆壁,他站著,頭低著。
走到他的面前酒味更濃,夾雜著菸味,我微微地蹲下身子想看看他的臉,他的頭就突然抬起來了,如果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我想我也會被他嚇個半死。
他的憔悴,有點像吸毒的人要戒毒那樣。他眼睛中的迷茫讓他看見我卻似乎不認識我地只是盯住。

「翌夜,你幹甚麼了……」我伸手碰碰他的臉,真的明白了對待他跟對待晨,很有分別。我是在乎翌夜,就算他過得再好,再幸福,我還是會在意。他皺緊著眉頭,不說話,還是盯著我。嘗試著拉開他鎖緊的眉頭,我問:「喝這麼多酒……為甚麼?」

「我想醉。」他握住我的手,又說一遍:「詩冰……我想醉。」

「以前聽過人家說:有心事的人,越喝越清醒。好像是真的,我喝不醉,再多都不醉……」

「這副樣子……還好意思說沒醉。」我嘀咕著,很小聲。因為對著喝醉的人說他醉,對方總不會承認,即使他走路搖搖晃晃,他還是以為自己走路的腳步很穩,不過既然看得清楚眼前的人是我,他大概酒也差不多醒了吧?

「詩冰……抱抱。」

「啊?」我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直接撲過來,把很沉的身子拋給我,我怎麼可能撐得住,只好大叫昕儀。誰知道這傢伙醉了還是很怕昕儀的,一聽我喊昕儀,他很快就放開我,左看右望,還邊說:「哪裡?哪裡?惡婆娘回來了!?」一聽還真不得了,我連忙摀住這傢伙的嘴巴,要不他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啊!詩冰,不要維護那個母夜叉!」他還是掙脫了,我只看見昕儀忍無可忍的表情。兩個人走向對方,突然翌夜一彎腰就馬上轉身衝進洗手間,然後就是一陣嘔吐聲。我拍拍昕儀說:「呵,至少他還很有良心,沒往你身上吐。」昕儀雖然不作聲,但我知道她也慶幸這一點。

當我們想走去看看翌夜的時候,門鈴很急地響著,我開了門,看見劉珍。她直接踏進來,又瞪我一眼,問道:「翌夜呢?」

「洗手間。」昕儀看她的態度不友善,就擋在我前面,指著洗手間的方向對她說。

劉珍走到洗手間門口,翌夜抱著馬桶好像剛吐完,有點喘。
那一種味道,昕儀受不了地站在最後頭,我也沒有很靠近,因為劉珍進去了,所以我不方便插手照顧只是站在門邊。
看著劉珍一點都不介意那異味,很體貼地輕拍翌夜的背,翌夜轉過頭看見是她居然推開她,他很不穩地站起身對劉珍大罵,然後要她離開。

「你騙人,是大騙子!走開!不要碰我。」翌夜像個小孩般罵著無厘頭的話,我跟昕儀都只是觀望,完全不明白發生了甚麼事。

「翌夜,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好不好?」劉珍依然是低姿態的,昕儀悄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真看不出來剛才兇巴巴的女人現在是這個狼狽樣子。」

「昕儀,別這麼說。」

當時還搞不清楚翌夜說的騙子是甚麼意思的我根本無心陪昕儀聊八卦。
不過,後來更不用聊了,因為伴隨著翌夜的嘔吐聲,我們聽見劉珍的驚叫,看她又急又氣地望著趴在馬桶上繼續吐的翌夜,那個樣子好像想把翌夜殺了一樣。
你猜怎麼著?翌夜這傢伙居然吐了她一身污物,是我也把他殺了。我跟昕儀面面相覷,不曉得該說甚麼。
只見翌夜吐夠了,回頭看著劉珍很猛地說:「你還不走啊!?」劉珍眼睛紅著,淚汪汪地衝了出來,昕儀手腳飛快地拉著我一起閃避,然後就放了我追劉珍去了。邊追著,她邊喊:「小心點!別弄髒我的地板啊!」

翌夜望著劉珍走了,還在那裡頑皮地笑,我無奈地面對一爛攤,不知道該做甚麼才好。
昕儀鎖好大門過來的時候,翌夜正站在我面前看著我,大概是前車可鑑,所以昕儀敏感地把我往後拉一步。

「詩冰……」翌夜依舊迷茫。又喚我:「詩冰……」

昕儀又把我帶後一步,翌夜沒有向前走出來,他只是張開了雙手,這是他以前一貫想抱我時的前奏,只是這次的速度非常地慢,就像電視劇被慢動作播放一般。

「詩冰──我要做你男朋友啊──嘔。」翌夜很大聲地這麼說,一說完,就轉向馬桶狂吐。「嘔──嘔嗚──」

「……」我傻著,沒說話。昕儀暗罵一句才說:「這是我見過最「噁心」的告白。」

我望著狂吐的翌夜,他向來可以把話說得很肉麻,但這回最噁心的告白還真的是名副其實。
可是,我卻依然開心,甚至感動得眼淚不自覺地快速留下痕跡。


【這輩子,聽過見過最噁心的告白就是有人邊吐邊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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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新的一年即將來臨,小洛在這裡祝各位新年快樂,感情路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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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翌夜那晚說的話不管是不是醉話,我似乎都無法見到他後,完全以一個陌生人或是一個普通的房客去對待他。
已經掉在半空中了,我只能等待,然後在等待降陸的同時面對翌夜的騷擾。

「詩冰,我真的沒有借酒行兇?」我搖頭。

「沒有親到你?沒有吻到你?」我又搖了兩次,心裡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他只是吐了劉珍一身髒。

「啊──怎麼這麼可惜!?」他哇哇大叫著,得了昕儀一個白眼。

「你只是在一個人身上吐了個亂!」正在看電視的昕儀冷冷地說了句。只見翌夜很找死地跳到她的面前,壞笑著說:「嘿──想不到我還做了件最正確的事情!」

「找死!」昕儀的伏「狼」拳通常對付色狼,不過這回往白癡打去,大概,會變智障兼白癡,看這小子癡癡呆呆已經夠可憐,我只好做做好人,把他拉開。

「小冰……」面對昕儀的責備,我只能歉然地笑一笑,拍了翌夜的頭說:「不是昕儀啦!」

「哇──」翌夜又大叫,我知道他接下來又要大嘆可惜,只好捏他一把,不讓他說下去。他只是露出不甘心的眼神,也像昕儀一般責難著我:「詩冰……」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去決鬥,要上哪裡打架吵架都好,總之不要在我面前,我就不管。」直接的,我負氣地說。

說完我就出門了,反正,我這一走,這兩個人其實也不會真的打起來,我也輕鬆一點。
掉在半空中的感覺,那上下左右都不著岸,我的心真的很虛,一點都安穩不下來……

「唉──我幹嘛這樣呢……」我跑到天台上,從高處瞻望著停車場,學校的假期完畢,車子多了起來,大家都陸陸續續回來了。背後熟悉的腳步聲讓我立刻回頭大叫:「若渝──你回來啦──」果然,若渝就站在我眼前甜美地微笑著。我們這群朋友大概都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昕儀確實是我最信賴,最了解我也最能夠讓我坦然說出心底話的人,可是一旦有甚麼火藥味出現,我們之間的協調者就會出現。所以,我能夠從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分辨對方是不是若渝,但蒙上我的眼睛讓若渝從正面走來我就未必猜得到是不是她了。

「小冰,樓下兩個人都好擔心你哦!」若渝走到我身邊對我笑著說,「是甚麼事情惹惱了你啊?」聽她這麼說,我只能愧疚地低下頭說:「恐怕是我無理取鬧吧……」

「呵呵,就是沒來由的火氣讓他們擔心啊。」若渝輕輕地摟住我,又說:「甚麼事情呢?不能對我說嗎?」

擁抱的力量是很大的,或許,是我非常缺乏,所以我很容易在這種情況下軟化。就這樣把之前翌夜跟劉珍的事情還有昨晚發生的一切對若渝說了一遍,對於自己的感情,那不確定在這一回變成了肯定。

「若渝,我很在意。我在意翌夜跟劉珍之間究竟是甚麼關係,我真的想知道為甚麼翌夜會對她露出厭惡的眼神,還有為甚麼她是騙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又說:「可是這些問題,我不能問。我──」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了。」我說。

他的溫暖是我放棄的,他的手是我甩開的,他對我的好是我推給劉珍的,那麼,我又能夠做甚麼?即使我相信翌夜昨晚的話語是真心的,我又該怎麼說服自己去接受?這一堆堆的問號積壓著我,我就快透不過氣了。如果一切是我咎由自取,那麼,我現在這樣的脾氣還真讓我自己討厭起自己了。

「小冰,事情很簡單,你就別想複雜了。」若渝給我一個安心的笑容,她說:「最重要的還是你對翌夜的心意,不是嗎?」

「忠於自己的感覺不就好了?你只要清楚你愛的是他,之前的事情還有必要追究嗎?」

「既然你已經覺得你錯過了一次,難道你還想要再錯過嗎?」

可是若渝,我無法不去在意啊,真的要當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真的做不到,就是因為之前之後甚至之間的日子翌夜或對我或對劉珍的感情差距太大,我真的是一頭霧水,我也會去懷疑翌夜究竟是愛誰?

「或許,我在吃醋吧……情人的眼裡果然容不下一顆小沙。」我聽完若渝的話,也只能這麼對她說。

愛情的字典裡終於讓我找到了「吃醋」這兩個字。

「不過,我好多了。感情的事情就暫時看著辦吧。冷靜一下比較好。」說完,我跟著若渝回屋子,站在門口,我面對著昕儀跟翌夜兩個人,當時我是咧著嘴笑的。不過,這個笑臉是被若渝拉著臉皮而形成的,所以你眼前的兩個人本來臉上還瀰漫的不好意思瞬間消失,跟著就是很有默契的狂笑。

我莫名其妙的情緒就這樣被沖淡了……

夜晚,昕儀竄進我的房間,佔據我的被窩,我已經快進入睡眠狀態了,她還想跟我鬧著玩。明天就是開學的第一天,雖然我很不想上課,但是假期終究是結束了,我如果再不睡覺,我的頭會在明天釣一整天的魚。所以,為了我寶貴的睡眠時間著想,我冷冷地回應她所有玩笑,最終忍無可忍地說:「昕儀,你可以進入正題了。」她當時還是裝傻似的望著我,我心裡悶著一句話不敢說:「要不,我會把你踢回你房間,因為我真的想睡覺。」假如我真的這麼說出來,我很確定我的今晚、明晚、後晚都不用想睡覺了。

「昕儀,我知道你有話說的。」我又重複了一遍,她才露出讚賞般的微笑,彷彿在說:「小冰甚麼時候變得敏銳了。」

「你不是問過我愛情究竟是甚麼嗎?」

「啊──大概是問過吧……」我很不確定地回答,她拿了我的抱枕扔了過來,我接住後笑著說:「是問過。我很確定。」

「你現在還想知道我的答案?」昕儀問了,我能不點頭嗎?不能的,所以我狠狠地讓我的頭上下晃動。

「小冰,對你,愛情是複雜的嗎?」

「呵,我說是,每個人都對我說不是啊!」我攤攤手裝出無奈的樣子,昕儀只是笑著說:「那恐怕我的答案也跟你不一樣了。」

「對於我,愛情就像喝水,很簡單的。」我聽著昕儀的形容,她說:「就像你渴了,自己會去拿水喝。不過,別期望有人會捧著水餵你喝。你若是不渴,也別霸著那水不讓需要的人解渴。」

「當你真的需要水的時候,在荒漠走再遠也想要找到那綠洲,再乾涸的井也想要挖出水來喝,不是嗎?」昕儀說正經的話是很難得的,所以我很安靜地聽。

「愛情就像喝水,是最原始性的需求,所以不需要逃避,也不需要騙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

「那我把水給倒掉了……」我話還沒說完,昕儀幫我接了下去:「倒掉了,口渴的你不會再裝一次啊?」

「呵呵,是啊。真的是我想複雜了。」

其實,當我選擇了跳進愛情的天空,我已經沒有甚麼複雜的事情好思考了。我大概只需要思考:在這半空中,究竟誰有降落傘?
或許大家說的都對,是很簡單的。我知道我喜歡的是翌夜,就很足夠了。
他跟劉珍如果是真心的,那麼,他快樂就足夠了,我總不能搶別人手上的水來喝。
至於晨,我也把水源給了別人,這水我喝不得,所以,面對晨,我也恢復成一個活動主席的樣子,總好過對著他一臉愧疚。
昕儀終於離開了以後,本來我自己也該想許多許多的事情,奈何周公催我睡覺,佔回我的床以後,我倒頭大睡。
半夜,感覺到自己的床位越來越狹窄,終於忍不住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翌夜,兩個人對看了一秒。

「喔──詩冰,你在作夢,在作夢哦──睡吧睡吧──」說著說著還試圖把我的眼皮子蓋下來,當時心裡想的只是:「這小子是以為我是白痴啊?」不過,我還是把眼睛閉上了,當他的手離開後,他這麼說:「呵,搞定。」

「楊翌夜,給我滾回你房間去!」說完,我往他屁股踹了一腳,讓他滾出我的被窩。那小子就好像玩狗狗拋球,把球拋出去它會給你撿回來一樣,所以他又跑了回來,只是口中沒有球。

「嗚──詩冰,那時候我們都是一起睡的,你不跟我睡,我就不習慣,不習慣我就睡不著,睡不著我就過來找你啊!」他唸了一連串的東西,我嚴重不足的睡眠快讓我殺人了。冷冷地我只說了一句話,他就像敗走的狗兒「伊嗚──」一聲,離開了。

「你再不走,我不介意吵醒昕儀。」這句話,對他是震撼的。就這樣保全了我的睡眠時間。

開學第一天的課是無趣的,因為也沒有多少學生一定在這個星期回來,面對寥寥無幾的學生,講師們也沒了興致,都提早下課。
下課了以後,我就必須趕到晚會的執委會議。
那一個面具晚會的籌備時間從明天開始只剩下兩個月又三個星期,至今完成的工作只是冰山一角,偶爾方世澤會來看看,每一次我看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都會很納悶地問:「這方世澤這麼有把握的樣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信心啊?」
這天晚上,推廣部全部組員加上我跟晨都趴在地上畫大型海報,方世澤離開以後,我又脫口說了這一句,全體的活動執委早就熟悉我這問題,全都笑著不答,只有晨不厭煩地每次應酬我:「他的信心不是建立在別人身上的。」

「自戀狂。」我小聲地罵了句。晨笑著,跟以前沒甚麼分別。

不過,我也不需要介意或區分他是不是還在傷心了,傷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全好的。
雖然我只給自己很短的時間愧疚,但,既然愛情是簡單的,那我們就不要搞複雜了。
晨,讓時間把你的傷帶走,也允許我讓時間帶走你對我那不顧一切的好。誰怪我狠心都好,我都不介意了,只要我們之間都不再有逾越到愛情的行為或話語,我希望這樣對你的傷害就不會繼續增加。
終於把海報畫完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歡呼了,因為這是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留下來收拾殘局的我跟晨,都是興奮的。

「小冰,我也相信這活動會成功的。」我正鎖著活動室的大門,晨在我旁邊這麼說。

「呵,你是跟著方世澤久了?」正好鎖上,我回頭看著晨取笑著。

「你知道我不自戀的。」晨笑了,又嚴肅地說:「大家都這麼努力,一定行的。」

「像我們這樣甚麼大小事都插一腳,親力親為的,我想沒有人敢偷懶吧。」說完,我拎著鑰匙走在前頭,晨陪笑著說:「或許是吧。」

把鑰匙還給了負責人,我打算自己走回家,儘管我知道晨一定要送我,不過,我還是拒絕了。

「應該是另有人接送了,對吧?」晨似乎以為翌夜會來接我,可是我並沒有要求過那小子,既然是這樣,不妨默認吧,要不,晨怎麼可能放我自己回家?

「就這樣,掰掰,我走了。」我快速地揮手,然後離開。

沒走多久,還在學校的區域裡頭,給我遇上了一個人──劉珍。

「我有話要跟你說清楚。」她這麼說。

看著她的眼神,我知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心裡只是在納悶:「怎麼到我手上的水都是搶手貨啊?」
晨有小庭,翌夜有劉珍。大家都來找我理論,累不累啊?
不過,我幾乎忘了,我也是別人手中的水,只是沒有人會搶,我也不讓自己被搶了。
走在她的身後,我滿滿的無奈……

世界上,很多的情況都複雜得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在愛情裡,既然它簡單,那我就只能去愛。


【在愛情裡,既然它簡單,那我就只能忠於自己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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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很少人看這個故事,呵呵,但遲遲不更新,小洛也會不好意思,這個故事真的拖了很久,小洛我也沒有辦法承諾下次更新的日期,加上沒有催稿的壓力,那我就能拖就拖了.
畢竟,真的很忙.會一直忙到三月底吧.
所以,小洛還在更新的兩個故事,只能選其一了.
這個故事,會暫時擱置.請大家原諒.四月以後,小洛正式踏進社會大學,希望在那以前讓這個故事完結.
抱歉了.


小洛上
2007/03/09
05: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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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跟在劉珍的身後走了許久,她總算覺得現在這個除了月光就沒有其他光源的所在地適合跟我對話,這才停下身子,轉身看著我。
我其實不太愛跟人對看,尤其是因為感情的事情來找我的女人,即使是小庭,看著她的眼神我也總是很不習慣。
因為裡頭夾雜著丁點的恨意,會讓我覺得為了愛情,女人會變得好可怕。儘管,我自己可能也會這樣。

「你要對我說甚麼?」僵持了很久,我很吃力地說出這句話。

「很多。」劉珍的表情換成了痛苦和掙扎,她說:「可是我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喔,沒關係,你慢慢說。」其實,才不是沒關係,我累個半死,想早早回家,洗個澡,睡個大覺,然後要記得鎖門以防色狼入侵。可惜,這個女人的表情讓我無法開口拒絕。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唉──」

「你為甚麼嘆氣?」劉珍突然開口問,我實在答不上來,只好胡扯著說:「沒,就有點煩心的事。」只見她苦笑著說:「你有甚麼好煩,感情上你不是順利得很嗎?」

「……」

這個女人醋意很濃,這樣的說法,我只是給她一個苦笑,就不說話了。可是,好像就是這樣,她開始把她想說的慢慢地說出來……
原來,打從我在電梯上來時看見她跟翌夜接吻就不是一個偶然,半途要翌夜把我丟在路邊攤也是她的傑作,甚至她還把自己也送上了門,只是翌夜沒能把戲演下去。
我聽她說著,滿腦子都是問號,因為我不明白他們為甚麼要演這齣戲給我看?翌夜又為甚麼會答應這麼荒謬的事情?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為甚麼我們這麼做吧?」劉珍笑著說,可是,我只覺得這笑容太猙獰,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人,在這樣的夜晚看見,我會第一個大叫:「鬼啊──」然後逃跑。

「嗯。」我重重地點頭,表示非常不明白。

「翌夜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看他的,他一直希望了解你的心意,可惜你就跟你的名字一樣,是塊冰!」劉珍又笑了,我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傳上來。我不說話,也不表示甚麼,而她繼續說著:「你完全沒有表達過你喜歡他,所以他必須猜測,而他這麼痛苦的時刻,我就看準了這一點,要他跟我演這一場場的戲。」

「呵,你知道我怎麼說服他的嗎?」劉珍自負地笑著,我的眉頭深深鎖著,我好像明白了甚麼,所以我冷冷地說:「藉由我對你們親密動作的反應來判斷我對翌夜有沒有意思。」

「原來你也不是太笨。」劉珍惡意的一面,我實在看不下去,正想拋一句走人的話,她又說了句挑起我興趣的話:「可是你一定不懂為甚麼我要這麼做。」

是的,我確實不懂這個女人這麼做是為了甚麼,但我很肯定以她現在的面孔,我絕對否認這是為了翌夜好。

「我是不懂。但,我不覺得你是為了翌夜著想才做出這件事。」我理直氣壯地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她也沒反對,只是笑笑說:「如果你還是懵懵懂懂,我可以很自信地說一句!現在翌夜就已經是我的了。」

「……」我聽了並沒有開口,怒氣充斥著我整個心房,拳頭握緊了。而她,依然不知廉恥般說著:「或許,你會覺得我很蠢,或是很賤,但是愛情的事,誰不自私呢?」

「只要我跟他上了床,以他的責任感,他能不負責任嗎?」劉珍不笑了,那面目更可憎,她說:「一切都該是在我掌控之中的,我也沒料過你會想通,不過,最後翌夜一定還是我的。」

「……你當他是甚麼?」我按捺住怒氣這麼說。

「我喜歡的人啊!」劉珍極其順口地說,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實在很難聯想到之前那個要我不要故意讓她跟翌夜見面,還因為這樣讓我覺得她雖然柔弱卻很勇敢。那個看似非常有原則的女生,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你應該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不要利用你,你是人,不是工具!,這句話吧……」我說著。

「哈哈哈哈哈,那些話,你以為是說給你聽嗎?」劉珍高分貝的笑聲,讓我打了一個冷顫。「如果不是對你說出這些話,後來你以為翌夜會向我道歉,還能跟我一起做學業報告?」

聽完,我愣住。難道那些事情都是為了讓翌夜以為我的態度轉變是因為劉珍?

「你還是很天真嘛──藍詩冰。」她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臉頰,我打開她的手,瞪著她說:「說完了吧?」

「說完了。」她攤攤手,在我正要走的時候,她又說:「不過,你就別想走。」

簡直就像拍電影,那個地方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兩個陌生男人擋住,不需要回頭問那女人要幹甚麼,我直覺會有很慘的事情要發生,保持鎮定地我往後退了一步,手在口袋裡摸索著。

「還不快上!」劉珍一聲大喝,我也摸到了最好用的東西,我沒有往出口衝,估計劉珍也沒有想到我會衝向她。就這樣,我拿出了口袋裡的手工刀,那是剛才做大型海報用來割紙張的,也不曉得誰留了下來,就被我收起了。把劉珍反手一扣,從背後撞了她的膝蓋後面,讓她跪倒,抓住她的手,壓住她的腳,手工刀就在她的脖子上,我大聲地說:「不要過來!」那兩個男人也傻住了,沒有人想到我會這麼一招,連劉珍都嚇得臉青青。

我冒著冷汗,慶幸曾經跟昕儀學過幾招,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求救。如果劉珍要玉石俱焚,那我該怎麼辦?正想著解決的方法,出口突然又出現了人影,我手抖了一下,劃了劉珍的脖子一小痕,她也大聲地說:「不要動!保住我的命啊!」那人影才完全不動站在出口。

「給我去找學校的講師或者警衛來!」我說著。心裡卻想……有誰會聽啊?

「詩冰──」不消三秒,出口又衝出了一個人影,幸好他大叫著我的名字,我真差點把劉珍給殺了。

「翌夜,翌夜是不是你?」夜晚,我根本看不清楚出口站著的人是誰,直到他走到月光下,我才看清楚,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是我。」翌夜沉重地喘氣,轉頭對那兩個男人說:「我們已經叫了學校的警衛。」那兩個人大概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一聽都嚇到了,馬上往出口跑。只聽見幾聲喊痛的聲音,那兩個人就倒地不起了,過後,學校的警衛真的上來了。

這時,我才迅速地放開劉珍跑到翌夜身後去。
當那三個人都被警衛帶走,我整個人在翌夜的身後軟了下來,後面另一個人把我接住。
熟悉的氣味讓我帶著哭腔叫了聲:「晨……」

「沒事了。」晨脫下他的外套給我披上,我就開始大哭了。

「詩冰,好了好了,沒事了,親一個,不哭不哭喔!」翌夜緊緊地抱住我,我甚麼都控制不了,我所有的恐懼也只能依靠眼淚來宣洩。

「翌夜,我很怕,真的很怕──」我抓住他的衣服,哭個晰嚦嘩啦。

「有我啊──沒事啦,不用怕了,我在。詩冰,看著我。」他捧著我的臉,我也稍微停止了哭鬧。然後他就吻下來了,他的吻好令人安心,我也閉上了眼睛,當他的唇離開,我也沒哭,雖然還是心有餘悸,但似乎只要有他在,我就真的不需要害怕了。

翌夜對我笑了笑,然後抱起我,走出了那個地方。
我這個時候才臉紅,因為晨一直都看著,不過他似乎有點愧疚的表情,我拉拉翌夜示意我要自己走,他才把我放下來。
我沒有馬上去問晨怎麼了,只是在翌夜的身側走著,一直到翌夜的機車旁邊,我才拿下晨的外套走到他面前。

「晨,謝謝你。」我把外套遞給他,他疼惜的眼神摸著我的臉:「我該堅持送你回家的。」

「晨,這事不能怪你的。」我儘量給他一個沒事的笑容,他只是搖搖頭說:「下次不論如何都不要逞強了,如果不是在停車場遇上那小子,知道你根本沒通知他,我們怎麼可能及時找到你。」

「小冰,朋友送你回家而已,我有這麼可怕嗎?」晨苦笑般說著,我只是笑笑:「那好啊,到時候你可別跟我收油錢!」說完,對晨揮揮手,我坐上翌夜的機車。

環著他的腰,我靠在他的背上,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很溫暖。
可是,這又跟爸爸抱著我的親切感不一樣,因為那一絲甜甜的感覺,只有翌夜才有。
快到家的那個路口,我們等待著紅燈轉綠燈,翌夜緩緩地轉頭,對我說:「詩冰,對不起。」

「為甚麼說對不起?」我問著。

「如果不是我跟劉珍糾葛不清,就不會連累你。」翌夜無奈地說著。他大概對劉珍還有一份歉意,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劉珍究竟是甚麼樣的人,他現在是覺得他害了劉珍,也間接害了我。

「……兩個救了我的人都在責怪自己幹甚麼?我不是好好的嗎?」我拍了他的安全帽,又說:「綠燈了。」

「喔──」他移好他那鬆跨跨的安全帽,幾個轉彎,我們回到了家。

進到屋子,儘管昕儀跟若渝都察覺我的不對勁,但我卻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
我也曾考慮過把劉珍是甚麼樣的人說出來,可是,也沒有必要這麼做。
對翌夜來說,或許會是一個打擊,還是沉默的好。
迅速地洗澡,把頭髮給吹乾,洗刷完畢,我調好鬧鐘,一直說服自己:「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快關燈睡覺。」
可是,我卻站在開關那裡,沒辦法把燈給關上,因為房間一黑,我就會想起黑呼呼的那個地方。

「詩冰──」翌夜敲著門,我打開了,只見他拿著枕頭過來了。

「你要幹嘛?」我問著,他沒回答就走了進來,把我推進我的被窩裡頭,然後把燈給關了。

「翌夜!」眼前的黑讓我嚇了一跳,我爬起身,翌夜把我緊緊抱住,埋在他的懷裡,我說:「翌夜……拜託,開燈好嗎?今晚不要關燈,開燈好嗎?拜託……」我快哭了的哀求,他卻不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沒事的,有我在,我陪著你,就不用怕黑了。」

「你好好睡……」他柔聲說著。


【最後,我聽到這一句,然後就真的沉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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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點時間,就給大家送上新章回,其實小洛我真的技窮了,左思右想,沒辦法搞出一個自己滿意的結局,呵,這個故事有誰想看悲劇?我想寫的算是悲劇,唉,可是小冰的愛情已經明朗化,我還有悲劇寫的話就是作者我還能夠拖多幾章回.(嘆)

讀者:還拖啊!?(驚訝的)
我:我會不會被你們分屍啊?
讀者:你說呢!?
我:……怎麼說呢?
讀者:下一章,何年何月啊?

我:我--我--我不知道!(速逃)


小洛
2007/04/09
03: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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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那一天晚上跟劉珍的事情,本來沒有打算讓昕儀和若渝為我擔心,如果早上打開門的不是昕儀,我知道過去了的事情我不會再提。
有些人都喜歡把事情說了一遍又一遍,憤怒的、難過的、不甘心的都找人傾訴,可其實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又何必讓自己又生氣又難過又不甘心多一次?
所以,我選擇不說。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又害怕一次。
但,你如果看見昕儀拿著刀逼供,翌夜臉色發青的樣子,就不得不從實招來。
畢竟,這條色狼的命就在我的金口開與不開之間。

「真是千鈞一髮,差點就冤死了……」小聲的,翌夜對我這麼說。當時,白了他一眼,我甚麼都不接,因為我兩個朋友都在生悶氣。
隨後,就把他趕走,也不坐他的順風車去上課,只是跟她們坐那每個人都擁有的十一號巴士──兩條腿。

聽完我昨夜的經歷,這兩個朋友臉就繃著,一直都沒有出聲。
昨晚回來的時候,她們擔心的眼神我都注意到了,可我就是隱瞞她們,也怪不得她們會生氣。
走去上課的路上,她們一直很安靜,以前若是時間正好對上能夠一起走到學校時,我們都是一路有說有笑的,這兩個人的沉默不語反而讓我有種罪孽深重的感覺。

「兩位大小姐,我給你們兩個賠罪,我昨天回來沒對你們說是我的錯。」我攔著兩個人的去路,滿臉歉意地說:「兩位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好不好?」

「小冰,我們不是在生氣。」若渝勉強笑著說,而昕儀還是鐵著臉。我低下頭,明白若渝要我讓她們兩個安靜一會兒,只好無奈地說:「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些甚麼!?」昕儀突然對我吼道。

「……」昕儀的過大反應,讓我愣住。頓時,不知道該回她甚麼,看著她我只能一臉無辜。

「我真是被你氣死了!」昕儀跺了腳,拉住我問:「大事你不說,小事你也不說,我們還做甚麼朋友?」

「你就真以為我們兩個是神仙?甚麼都能透過察言觀色來知道?我們猜了多久就擔心了多久,你又知道?」她又說。

「我……對不起。」半晌,我只冒出這句抱歉。

「算了,昕儀,有些事情不是當時小冰要隱瞞的,經歷這樣的事情,她的心情沒這麼快平復,我們插口不是讓她更心煩嗎?」若渝急忙打圓場,昕儀望了我一眼說:「小冰,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真的沒有。」

「嗯,我知道,以後甚麼事我都告訴你們,不讓你們這麼擔心,好不好?」我說。

「唉──我怎麼覺得我夾在媽媽跟小孩之間做人吶!」若渝搖搖頭大嘆著,頓時,我跟昕儀對看了一眼,我笑著,因為我真的覺得我是一個沒交代就徹夜未歸的小孩,回來時被媽媽大訓一頓,而這個媽媽就是昕儀啦。

「若渝,你說甚麼!?」昕儀也明白了若渝的意思,追著她打去。

而我緩緩地跟在她們後頭,自在地走著上學的二十分鐘路程,我可不想到課室的時候是汗流浹背的。
真正的劉珍是甚麼樣的一個人,這件事我隱瞞了,因為當時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翌夜也在。
反正,我以後出入都要小心,而且也有人更小心地守著。

「翌夜,你會不會太精神緊張了?」在發生事情後那幾個月的夜裡,活動以後,翌夜都會來接我,在我出活動室以前,他就一直在門口張望,一路上,一直像甚麼特攻隊般對我喊:「Clear!」然後招招手,才讓我過去。

每一次我都會看見晨皺著眉頭看這小子耍猴戲,很多人都不太明白我怎麼會配合這小子發瘋,其實連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可能就是大家說的盲目,也或許我該說:嫁雞隨雞,嫁只猴子滿山走?
反正,他的主意再奇怪的,我都遇過。
比如說,在校慶的第二天,他們那系學生就有個話劇比賽,聽說全系有拿語文科的班級都要參與。
得到消息那天他回來,就興致勃勃地對我說:「詩冰,還記得我說的話劇比賽嗎?」

「記得。」我說。

「我那班要上演睡美人!」他還是很興奮。

「喔,那你演甚麼?」我順口地問。

「看我這副樣子,當然是演王子啦!」原來他的興奮是這樣來的。

「喔。」我沒有質疑,雖然事後他被昕儀狠狠奚落一番,當時,我只是附和著。他見我沒有甚麼大反應,離開我房間之後,不久捧著一本書又來鬧我。

「詩冰──幫我排練這段。」他翻著書,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劇本。

「喔,哪段?」我看著劇本。

「你沒有對白的,就──」他拉我到床邊,邊細心地看劇本邊扶我坐在床上。「嗯嗯,對了,就是這樣。」他看完劇本,然後闔上,又望著我說:「詩冰,你要躺下。」我依言躺下,然後那小子看了看劇本,一只手壓在我躺著的枕頭上,就在我耳邊。

「嘿嘿,詩冰,我們就排王子吻醒睡美人這段好不好?」我才想起他這話劇是睡美人啊!

「找死!」我把他手上的劇本狠狠地給他砸上臉。這段排演,沒有成功,他還是有許多有的沒的事情來吵我,不過,劉珍這個人他再也沒有提起。但我知道,他對於劉珍的那一份愧疚還是存在著,他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劉珍。

「唉──」不自覺的,我嘆氣著。

「嘿!我的菜鳥詩冰,校慶晚會的主席,你怎麼可以有嘆氣的時候!?」方世澤忽然在我身後說道。

見到這個人,我總是會沒來由地發火,甚麼事情都推給我們做了,然後他總是適時地出現表揚,就像古代的皇帝那樣,享受的是他,幹活兒的不是他,人們讚頌的竟然是他!
悶哼一聲,我不答話,繼續處理手上的事情,晨就開始為我領開方世澤。
把事情辦完以後,我又對執委們交代了不少事情,對他們可是客氣的不行,畢竟沒有他們的幫忙,我一個人甚麼都做不了。

「節目的流程還有表演者全都安排妥當後,再給我一張詳細的列表好嗎?還有,音樂都選好了嗎?」我說。

「都好了。」大家都這麼說。我想了想,希望自己沒遺漏甚麼重要的事情,不久才點點頭。大概是我的擔心感染了在場的人,他們都拍拍我的肩,給我安心的微笑說:「詩冰,我們辦事,你放心。」說完,大家愉悅地笑著。每一個人都很有信心這次的晚會能辦好,大概只有我還是戰戰兢兢的。

「那好,謝謝你們。」

我正準備要走,手機響起,是翌夜。
他支支吾吾地在電話那一頭對我說今晚不能來接我,恨得咬牙般交代我一定要找晨把我安全送回家。
嘴上答應著,我掛了電話。看著晨還在與方世澤周旋,我想,沒有晨,這個晚會根本就辦不起來。
因為我這個菜鳥根本不會做人,很多事情我處理的不夠晨成熟,我想我也是一個把事情推掉的人,而可憐的晨是那個忙得要死的大臣。

「終於擺脫他了?」看到方世澤離開,晨走了回來,我笑著問。

「你還好意思說!」晨輕敲我的頭,像教訓不懂事的孩子,我還不懂事?呵呵,我只是把爛攤子丟給晨去再循環而已。

「你還真樂得把世澤推給我,而且還把人家的好心當狗肺。」晨說。

「咦?你怎麼說成一副我辜負他的樣子?」我不服氣地說。

「還不是嗎?」晨又想敲我的頭,我閃開後他說:「你啊!要明白執委們全心的辦事,是因為世澤在適當的時候鼓勵大家。沒有他出現你能這麼順利嗎?還不懂得感激人家,擺臭臉給他幹甚麼?」

這回,反而是我自己敲了腦袋。

「啊,是這樣嗎?」我懷疑地說。

「人都需要鼓勵啊!」晨搖搖頭,彷彿面對著一個說極也不明白的人。

「那以後對他好一點就是了。」我妥協。

「嗯。」晨滿意地笑著。「對了,他還沒來接你嗎?」

「呃,好像有甚麼事不能來了,晨,要拜託你送我回去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

「好。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走。」晨說。

我站在一邊等,心裡邊想晨說的「人都需要鼓勵。」,唉,我以為我接納了他們做的成果就是對他們的肯定。
原來我還必須對他們的努力作出稱讚,一個領導者真的是很難做,我還是不當那種指揮人做事的人好些,這樣會自在一點。
而且就算沒有我,這個活動還有晨嘛……

「怎麼啦?」晨收好東西,見我發呆關心了一下。

「沒甚麼。」我說。

「在想著放棄了?」被他說中,我不自然地否認:「沒有啊。」

「我看你不止想放棄,還想把事情推給我呢!」晨笑著說,這時我們已經走到停車場了。我大呼沒有,然後心虛地快跑到他的車旁邊。

晨沒繼續作弄我,開了車門,就開車送我回去。
一路上,不著邊際地說廢話,討論那還剩下半個月的晚會還有甚麼該做,該弄的得吩咐人去辦。
終於,兩個人都安心地笑了。因為完成的事情已經有八成。

「這真是好消息,必須要在會議上振奮人心一下才行。」我握拳捶了攤開的掌一下,笑著說。

「哦?小冰開竅了?」

「甚麼開竅了?」

「懂得振奮人心是有必要的事情了?」晨取笑道。

「……」我沉默。

但,我的沉默不是因為晨的取笑,而是從翌夜後座跳下來的劉珍。


【那個後座,究竟屬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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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劉珍看見我,露出了一絲陰笑,大概也只有我能看見,晨看著我的表情,也馬上把車停好,拉我下車。
四個人面對面,我對翌夜勉強地笑了笑,放開晨拉著我的手,對晨說了謝謝,希望他別插進這件事情來,他對劉珍傷害我的憎恨都寫在臉上,他沒辦法乖乖聽我的勸,把我跟劉珍翌夜隔開了,他等著翌夜解釋甚麼。

「謝謝你送詩冰回來。」翌夜說著,要把我從晨身後拉過來。

「你是甚麼意思?」晨指了劉珍,質問著。

「話劇排演結束,我送她回來。」翌夜乾脆的回答,又一次看我,我避過他的眼神,也不想聽甚麼解釋,轉過身說:「晨,謝謝你,我累了先上樓。明天見。」

留下措手不及的晨,我再度不顧慮晨的感受。我明明知道他正在維護我,可是我卻拒絕了。
或許,對他又是一回傷害,但,我不能繼續接受他這樣的疼惜。
這樣的場面,越快結束越好,我快步地走進電梯,沒理會翌夜或劉珍,我一個人上樓去了。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翌夜依然沒有回來。

「是我還在三心兩意?還是翌夜你?」輕輕地,我這麼嘆著。

半晌,翌夜打了電話給我,語氣很弱,近乎哀求地要我下樓。
我在房子裡繞了兩圈才決定下樓,電梯下降的時間長得我好像過了半世紀,終於到底樓,電梯門前就站著翌夜。
他對我苦笑著說:「我們去附近走走。」

「嗯。」我答應著。

在樓下走了一陣子,翌夜對我解釋那時候劉珍為甚麼會這樣對我。

「她說她太愛我,才會傷害你。」翌夜說。

「嗯。然後呢?」

「她在我面前哭著認錯,還說她是一時糊塗才會──」我突然打斷了翌夜,因為我不想聽他為她辯解。

「詩冰,你知道她不是這麼殘忍的人。」

「是啊!在你面前,她是好人。」我想起那天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那刺骨的笑聲我無法忘懷。

「詩冰……」

「你要原諒她是你的事情。」我說。「我是沒辦法。」連續作了好幾晚的夜夢,這樣的事情還能因為謊言而了結,那就是天大的笑話。而我是個大白癡。

「我沒說要你原諒她。」翌夜失落地低下頭說。

「那你告訴我這些幹甚麼?」我不解地問。

「人家在想──說這些你可能就會吃醋生氣嘛──」翌夜突然撒嬌般撲過來,我皺著眉頭斥責道:「你又玩這麼無聊的試探?」

「咦?詩冰,你說甚麼?」

「之前你跟劉珍假裝親密不也是要試探我嗎?」我說。

可是,我後悔了,翌夜好像不曉得我知道這件事情,所以臉上滿滿的驚訝。
過後,他恢復冷靜,誠心地對我說抱歉,然後又馬上恢復撒嬌時的聲音表情對我說:「誰叫詩冰沒給人家安全感──」
看著他,我總覺得我們男女互調了,怎麼都是這小子對我軟趴趴的?

「翌夜……」正想對他說些讓他安心的話,這小子又不正經起來。

「詩冰,給我抱抱,親親,我就很有安全感了──」他噘起嘴,作狀要親。

嘿,這小子是自己拿來賤,一聲「大色狼!」,就狠狠給他一拳,我頭也不回就走。
在電梯裡,他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忽然,他又認真地看著我說:「詩冰,我沒相信劉珍說的話。剛才真的是鬧你玩的。」

「嗯。」我給他點點頭,他說的我都相信就是了,除了劉珍的事情,先入為主的關係,我怎麼都不可能相信了。

「我會送她回來是因為沒有其他人能送,之前送她回來的那個人今天病假,我才會送她回來的。」

「嗯。」我應著。然後轉頭看他還是擔心我不相信他的樣子,我拉著他的手又說:「我相信你,不要再解釋了。」

「喔──詩冰就不吃醋的嗎?」他問著。

「吃啊!」走出電梯,我這麼說。只見他興奮地問:「甚麼時候?」

「喔──吃魚翅羹味道太淡的時候會加點醋。」匆匆地,我扔了這麼一句玩笑話,就跑回家了。

半個月,眨眼就過去,晚會那一天終於到了。
我穿著安排好的藍色禮服,帶上白色的面具,露出半張臉在台上講了一番話,我下台後,司儀就宣布晚會正式開始。
中間的舞池被所有燈光巨集,舞池上是我們安排的舞蹈員,勁暴的音樂與舞蹈為晚會漂亮地開幕。
晨穿著全黑的燕尾服,在我身邊露出滿意的笑臉,隨後我們就分頭監督,晨在往返後台跟音樂及燈光操控,而我在留意前場的臨時狀況。
畢竟前場若沒有人監場,半路甚麼事情發生了,後台不會有人知道,節目可不能說中斷就中斷。

我在人群中穿梭,隨時聽著對講機的報告,望向那舞池,彷彿是一場宮廷宴會,大家都好漂亮。
其實,遮了半邊臉,燈光又昏暗,漂亮英俊也是騙人的玩意,呵呵,畢竟誰也認不出誰來。
舞會進行到下半場,音樂開始轉成抒情,輕輕柔柔地播放著。
一切都已經安穩地在軌道上,我也輕鬆地站在一旁觀看男男女女擁著跳舞。

「這一跳,真不知道會跳出多少情侶來……」我心裡笑說。

忽然,有人從背後一攬,把我抱住,在我還沒有給他脆弱部位狠狠一擊的時候,他喚了聲:「詩冰──」

「翌夜。」我拉開他環住我的手,責備般地說:「差點被你嚇死!」他癡癡地笑:「怎麼會?你應該要熟悉我的懷抱囉!來──回家給我多抱抱,那就不會被我嚇到了。」我拍了他的頭,罵道:「白癡。」

「我特地趕過來的耶──」他假哭著說,我才想起早上他對我說今晚他還得排練可能沒法子來。

「好啦好啦,謝謝你捧場。」我還給他行禮。

「那捧場的我有沒有榮幸跟你跳舞呢?」他笑著說。我仔細地看他的服裝,那套白色的軍裝把他的身型完全地展露,看著看著我的臉都紅了,根本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說:「嗯,真好看。」

「嘿嘿,詩冰也很美啊──」他露出色狼狀,那王子般的形象瞬間破滅。我白了他一眼才說:「活動還沒結束,我還在監場呢!」

才這麼一說,對講機就傳來方世澤的聲音:「世澤呼籲各位執委。大家別浪費了美好的一夜,亮麗的服裝,奪目的妆,我們可以輪流地下場玩啊!我知道已經有很多野獸口水流了一地,快快尋找你們的獵物,美女們也快些抓住你們心儀的王子,每半個小時,換人一次。欽此──」隨後,對講機開始傳出:「狼狗呼叫世澤,狼狗呼叫世澤。您的聖旨咱們收到了,感激聖上恩典。」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叉的世澤,這是我認識你以來,你最有人性的一次。」「春宵一刻值千金,您的大赦記在心。」「我願捨生取義,各位老大先去玩,半個小時勿忘我。」

聽著這些,我笑得彎了腰,翌夜只是對我邀舞,看著他的眼睛,我笑著把手搭上他的掌心裡。
走進舞池裡,音樂開始,他輕輕地把我攬進懷裡,我抬頭看著他,心裡知道,答案就在這裡,今晚,我能夠說清楚我對翌夜的感覺是愛。
在音樂結束的時候,他突然吻了我,然後非常不捨地放開,我對他笑了笑正想說甚麼。
耳邊傳來一個人的破口大罵,而回頭一看,晨站在那人的旁邊。

「小庭……」那面具下無法隱藏我熟悉的人,晨有點難過,小庭繼續罵道:「哼!你讓晨一個人到處監管,你倒好!一個人在前場消遙!」

「喂!你這個女人是不是不講道理!明明就是──」我打斷了翌夜的話,對晨說:「是我疏於職守,對不起。」

「小冰,你沒錯,這個晚會本來就是為了要大家開心。」晨說。

「不過,現在晨有點不舒服!我帶他先走了!再見!」小庭拉著晨離開。而我愣著,直到翌夜拿來對講機,方世澤在一端說:「世澤呼叫菜鳥,世澤呼叫菜鳥。」我接過對講機,沒精打采地回答:「我是詩冰,我是詩冰,請問世澤甚麼事?」

「嘿,菜鳥!晨走了,活動你還得撐到最後!聽到嗎!」

「了解。」

我對翌夜歉然地笑笑,然後就跑到後台看情況,幾個執委都從對講機上聽見副主席離開都有些慌張,我給他們下了一串指示,拍拍他們的肩膀,鼓勵道:「放心,一定能夠完美地結束!」他們才露出平時的表情,笑著繼續忙。
舞池裡的執委也都非常有義氣,很守規矩地回來接棒,一輪又一輪以後,舞池正播放著最後一首歌曲,我把大部分的執委都召集到台前,就可憐了控制燈光的朋友,除了走不開的,所有人都在最後一曲Let the music heal your soul下,揮著手隨著活動結束而下場。
活動的完整結束,都讓所有執委興奮不已,方世澤還下了決定,要在明天晚上舉辦慶功宴。
疲累的一群人互道再見,我也宣告功成身退,可惜功勞這麼大的晨沒能留到最後。
離開禮堂,翌夜笑著走過來。

「還好嗎?」他問。

「還行。」我笑著說。

「嗯,那回家吧!」我點頭,他拉起我的手往他心愛的機車走去。

回到房間,晨打來電話向我道歉。

「小冰,小庭不知道世澤宣布的事,所以才會怪你。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沒放在心上。晨,明天晚上有慶功宴,你會來嗎?」我問。

「我……應該會來。」晨說完,就吩咐我早點睡,電話就掛上了。

「結果,我的心意還是沒說。」躺在床上,我輕聲地嘆……


【我該怎麼告訴你,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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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我來填坑啦......
呃...不過我還是無法保證下一章甚麼時候發表.
另一件事情是本來故事會在小冰表白以後就完結, 可是經過一番考慮, 小洛還是決定繼續寫下去.
不過, 這不會是好的延續, 只能讓大家罵我了...

小洛上
2007/05/07
11: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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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今天是翌夜的話劇比賽,一早他就出門去排練,比賽時中午才開始,而我被昨晚折騰得很累,早上就沒能跟去。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看過他演習,因為晚會已經佔據我太多的時間,看看時間估計他們可能還在彩排,我就急急忙忙地出去。
來到昨天的禮堂,昨夜的一團亂已經被校工收拾得一乾二淨,果然好效率。
我走到觀眾席坐下,正好是最後一段了。就是那渾蛋要我幫忙排演的王子吻醒睡美人,一想起這個,我才發覺我不知道誰是那個睡美人。
翌夜沒有發現我,很投入地演戲,而我只是在那裡拼命地想看睡美人的樣子。

「是你喚醒了我?」好熟悉的聲音,我看著那個睡美人,眼睛瞪大了,轉身就跑掉。

居然是劉珍。

我跑出禮堂,心想那些角色一定是內定的,那個劉珍真是狡猾。
搖搖頭,正想離開,突然被叫住。

「翌夜。」我轉過身說。

他喘著氣,笑著想說甚麼,又透不過氣般停頓,我只好站著不動,告訴他:「我不走,你慢慢說。」

「詩冰這麼好來看我!」他拉著我的手,像個小孩一般天真地笑。

「嗯,不過看到不好看的東西。」我說。

「嘿嘿,詩冰吃醋了?」我別過頭,不回答,他湊近我耳邊說:「我沒親到她喔!」

「我沒在乎這個。」說完我就要走。

「詩冰!你不看我比賽嗎?」翌夜又拉住我問,很期待的眼神。

「沒辦法看,你是最後一組,那時候我已經在慶功宴了。」我遺憾地說,他用失望又可憐的表情希望能夠博得我的同情。過了不久,他發覺這招并沒有用,就無奈地放走我:「好嘛──」

我走了兩步,想他不甘願的樣子,或許,我還是把昨天想說的對他說,會讓他開心一些。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突然我轉過身說。

「你問吧……甚麼我都會回答。」他一聽我有話說,又開開心心地看著我。

「究竟你是怎麼知道你愛上我了?」

他沒有思考,只是搔搔頭就說:「當我的心為你極速跳動,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

「就這樣?」

「是啊!當然還有你可愛的外表和剛好又好好抱的身材,這些加了很多分。」他那副色狼狀,讓我衝回去賞他一拳,可是這一招其實很久以前就失效了……所以,還是被他拉住了手。

「你記不記得你最常對我說的那句話是甚麼?」被他拉住手的我並沒有掙扎,只是低下了頭,因為我聽見我那心跳的不規律,也感覺到臉已經全紅了。

「呃嗯……嗯……詩冰臉紅的時候真可愛?」他想想後這麼說,我搖了搖頭。他又說,「呃……詩冰讓我抱一下?」這句話讓我另一只手敲了他的頭。

「笨蛋,楊翌夜是大笨蛋!」我掙脫被拉住的手,就轉身大歨地走。

「詩冰!我要當你男朋友!」走到我們兩個之間有一輛車的距離时,他在我背後喊著。當時,眼淚不爭氣地流了,我在回頭時的零點零一秒把它擦了,然後對他笑著說:「好啊!」

「詩,詩冰……你你你!哇!」他大叫著向我撲了過來……

「真的嗎?真的嗎?」他抱著我一直問,看他笑得合不攏嘴,我紅著臉只是點頭,周圍也有不少人望了過來。我輕輕推開他,對他笑著說:「是真的,我喜歡你。」

「哇哈哈哈──太好啦──」他大笑著。由於四周圍的眼光越來越多,我只能制止他:「好了,翌夜,你再笑下去,我會覺得我做了錯誤的決定。選了個瘋子。」

「嗯嗯。我很正常。」他突然裝出嚴肅的臉,我笑了笑說:「那我先走了,要為慶功宴準備一下。」

「慶功宴在哪裡?」

「方世澤沒說,不過他似乎打點好了,會派車來接我。你不需要擔心。」我給他安心的笑,他點點頭又囑咐:「要我去接你的話,來個電話就行了!我的後座永遠是你的。」

「好好,你趕快回去吧。」我說。

「不要,我要目送你離開。」他傻笑著。

「喔,那我走囉。」揮揮手以後,我走了幾步又回頭,他還在那裡笑著揮手,我又繼續走,心裡還真不想去那個慶功宴,可惜,面子要給到底,回過頭,翌夜的身影越來越小,他走進了禮堂,我也繼續走回家。

「小冰,今晚會遲回喔?」昕儀在房門外問著,我當時正在換衣服。

「是啊!晚飯不能跟你們一起吃。」我說。

「我聽很多人說,那個臭小子的班級很有可能獲勝喔!你不去看?」想不到昕儀嘴上這麼硬,心裡還是會關心同住一個屋簷下那翌夜的情況。

「沒辦法,我去不了。」我遺憾地說,衣服也穿好了,走過去打開了門讓昕儀進來。

「因為慶功宴的關係?」昕儀問。

「嗯,時間正巧撞上。」

「唉,如果你不去慶功宴,我估計流言會很多。」昕儀把話說到我心坎裡了,我也不自禁地嘆氣。隨後,我又笑了,想起翌夜聽見我答應做他女朋友的臉,我臉也熱了。

「咦?小冰,你化妝啦?」昕儀摸摸我的臉蛋笑說,拍掉她的手,我假怒道:「才沒有!」

「呵呵,那幹嘛臉紅?」昕儀的偵探性格跑了出來,連番追問,我才說:「我……我保住那機車後座啦。」

「甚麼!?」昕儀一臉驚訝,不過與其說驚訝,我給她的應該是驚嚇。只見她深呼吸以後說:「你甚麼時候答應他的?」

「今天。」我笑著說。

「那這小子今晚一定跩翻了。」昕儀抿抿嘴後,又說:「嘿──他是怎麼跟你說的?快從實招來!」

被昕儀的三八功力折騰得差點暴斃,幸好在慶功宴的時間快到的時候,方世澤來電話說他會來接我,這才脫離了昕儀的魔掌。
不久,方世澤到了,我一坐上他的車,就覺得小庭不太可能愛上這個人。
畢竟小庭實在忍受不了重金屬音樂,可是他卻不以為意地轟炸著。
他的車開了一陣子,我就把音樂關了,他沒有看我一眼,只是專心地繼續開車。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他安靜的樣子,我也樂得輕鬆,不需要去應酬他的廢話連篇。

「我說方世澤,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也忍不住他安靜的樣子了,開口問著。只見他驚恐的轉頭看著我,也不理會眼前的交通燈,我大叫:「看前面!」他才來得及在紅燈前停下。

「你想害死我啊?」我拍拍胸口,安撫自己。

「對……對不起。」他低下頭說。

「好啦!抬起頭,你不是每次都很自戀自信的嗎?怎麼這回頭都低下來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對不起……」他說。

「沒關係。」我笑笑,又指前方說:「綠燈了。」

車子繼續行駛,一會兒,我們到了慶功宴的餐廳。
踏進去,所有的執委都到了,就在等我們,角落那裡,晨勉強地笑著。

「這一回的活動如此成功,全賴各位大哥大姊的幫忙,我只是一只菜鳥,沒有臨陣脫逃也全是因為你們大家,所以,我在這裡鄭重地感謝世澤給我這個機會,還有晨的全力支持,再來就是勞苦功高的大家的努力。謝謝各位,我們可以吃飯了。」硬是被推上台說幾句話,我也撿了些好話來說。

「希望沒說錯甚麼話就好。」下來的時候,我心想著。

晨給我打了眼色,笑了笑,表示「不錯喔!」,我走回座位,方世澤是坐在我身邊的,他沒有調侃我幾句,估計依舊沉浸在他的心事中。這麼反常的他,想來這心事必定很沉重。
不過,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繼續地應酬,那是我最不愛做的事情,吃了一些東西,喝了不少果汁的我也找了時間去洗手間,至少能夠避一避那些拼命想灌我酒的執委。
上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頭有點暈,連忙靠著牆,心裡覺得奇怪,我又沒喝酒,我暈甚麼?

「小冰,你怎麼了?」晨明明就在我身邊,可是那聲音很遠,我的視線也開始有點模糊。

「晨,我……我頭很暈……」我拉住晨說。

「你喝酒了?」晨緊緊地把我扶好,我用力地晃了一下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那时我想起方世澤對我說對不起时愧疚的臉,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勉強地對晨說:「沒有,我只是喝了果汁,不過果汁是方世澤給我的。」我這麼說,晨愣住了。

「晨,我……我可能被下藥了。」如果真是下藥,我或許還有三十分鐘清醒。

「他為甚麼……」晨正想要去理論,我拉住他,又說:「晨,拜託,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你的手提包呢?」

「在裡面,不理了好不好?」我說。

「……好好,我送你回家。」晨一把把我抱起,避開了所有人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當時,天下著大雨,晨抱著我奔跑著,可我們兩個也都淋溼了。
他沒理會雨水是否會弄髒他的車子,把我放到座位上,綁好安全帶。
他上車後,從後座拿了一件外套給我披上後,就發動了車子。

「晨,謝謝……」在意識還未消失以前,我對晨這麼說。

迷糊中,是翌夜擔憂的臉,我伸手碰觸,輕聲喚:「翌夜……我……」
他吻住我說了句:「小冰,我愛你……」

「翌夜,我也愛你。」沉重的眼皮,腦子的意識完全消去。


【即使沒了意識,我還是清楚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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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說過,寫下去就是悲劇.
最近比較有這種折磨人的心情,就給大家送上一章.
明天或許有新一章,或許沒有,大家又得盲目地等了,真不好意思.


小洛上
2007/05/08
06: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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