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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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部-阿 頓

第廿部 阿 頓

『喂!什麼人!是誰!在那裡做什麼?』精靈小矮人們順著小小的哭泣聲走了過去,看見一個小孩子:『喔…你是朱利安帶來的那個小孩嘛!班逖生的兒子阿頓,你在這裡做什麼?這孩子大概太想家了吧?你看!還在掉眼淚呢!』阿頓聽了生氣的大吼:「我才不是班逖生的兒子!我已經不是爹的兒子了!壞精靈為什麼要救我?我最討厭精靈了!為什麼要救我呢!乾脆讓我死了就好了呀!為什麼?」矮人們都呆立著看著他哭喊………

阿頓突然驚醒起來,原來是他夢見了小時候的事,他起身梳洗後,站在陽台上,看見公爵和特羅斯等人在下方的花園中走來,特羅斯看見了他,向他大喊:「嗨!你起來啦!公爵說吃過早餐之後,會帶我們去看鐵匠舖。」阿頓面無表情,轉身就回房去了,特羅斯有點憂傷的看著他的背景消失。公爵摸了摸鬍子說:「他就是…阿頓嗎?」特羅斯答道:「是的,不過他的個性有點…他是火藥方面的高手,而且還能自己製造槍,在這方面真的是很有天分…」公爵微微笑著說:「真驚訝,你竟網羅了這麼多文將和武將的人才…月光騎士朱利安、凱斯特的兒子格立特,還有阿頓…大概是王子的人品吸引著他們吧!這就是所謂王者的條件吧!」特羅斯聽了還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他看著遠方說:「…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其實這都是靠爺爺和爹當年所施的恩澤…而且眾人對我的期望,我恐怕…」特羅斯欲言又止,公爵笑了笑說:「每個人多少都是這樣子的,我這老頭子也是如此,只不過活得久一點,就被人視為精神支柱,背負著眾人對我的期望…這是長遠的負荷。」特羅斯有些羞愧的說:「對不起,我好像在您面前耍小孩子脾氣似的…」公爵呵呵的笑說:「呵呵…沒關係的,我只是要你曉得,你的生命和他們的連結在一起。」特羅斯垂下眼簾回答說:「是的,我曉得。」他心中想著:『是的!這位老公爵就因為耿直頑強的性格,而遭受反王多少的迫害…而他現在又為了血盟兄弟的孫子,默默地給予支持與扶助…』但此時公爵卻看著特羅斯若有所思:『大汗…吾友…你喪失五個兒子時,那悲痛的身影仍歷歷在目…當小孫子出生時,你感嘆沒有多餘時間能陪伴他,撫育他成為優秀有為的君王…這大概就是所謂歲月不饒人吧?你和杜克的時代已遠去…亞坦的命運,就交付在這紅獅的肩上了吧?慶幸的是雖沒有你,他依然成長為優秀的青年。』

在另一頭,格蓮公主和隨從在交談著,隨從問道:「老公爵何時才要把我們介紹給特羅斯王子呀?已經過了兩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公主說道:「別急,這只是遲早的問題,反正老公爵一開始就不歡迎我們。」隨從說道:「可是公主,我們艾默的立場還搖擺不定,我們得盡快把消息傳回去才行。大家都在等我們的消息呢!」公主看著外面的景色說道:「…那位王子對付得了反王嗎?能奪回王位嗎?如果沒有成功,那哥哥的下場豈不是很淒滲?這是一筆非常危險的賭注…因此我還在猶豫…」公主垂下眼簾看著隨從說:「何況這件事,是魔法師莫比出的主意,這更讓我顧忌!說實在的,我看莫比沒什麼了不起的,卻被艾默人民視若神明…我甚至懷疑,當初就是聽他的話,才變成現在的局面…」隨從答道:「公主,妳懷疑莫比,就等於在懷疑陛下呀!」公主不太高興的說:「我哥哥根本是懦夫,你也曉得啊!」隨從接口道:「而公主妳卻有臨事決疑的大才,所以莫比才會指定妳當使者啊!何況國王陛下還沒成親,沒有繼承人,公主是現在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必須完成任務才行。」格蓮正想開口說,才說出個字,就聽到了腳步聲,隨從驚訝的向角落走去:「什麼人?」原來是阿頓站在牆邊,格蓮大斥:「你是什麼人?竟敢偷聽我們談話!」阿頓不悅的說:「偷聽?我只是路過而已呀!而且機密大事本來就不該在這談吧!」阿頓不高興的走過他們:「別擔心!當我沒聽到,祝你們好運。」格蓮和隨從不悅的看著他離去。阿頓邊走邊想:『哼!小時候常常哭泣的傢伙,就只因為流著王族的血統而飛上枝頭。艾默嗎?他們的局勢已經這麼危急,竟然派使者來跟王子聯絡了嗎?老公爵跟艾默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停止了腳步對自己說:『不…不要想這麼多!我已經不是班逖生的兒子了,我只是一個卑賤農民的兒子罷了。我只要照吩咐去做就行了。不必去想那麼多。』走著走著走到了中庭,不遠處傳來了些許人的笑聲,原來是格立特、依詩蒂和尊坐在水池旁聊天,看著他們爽朗的笑容,阿頓心中泛起了些許的思緒,然後特羅斯和林特走了過來,他們起身走向特羅斯,特羅斯開心的向他們揮了揮手,阿頓心裡想著:『真是的!這小子…還真有福氣!身邊有那麼一群好夥伴。』

「艾默和平大使─豪特國王的妹妹格蓮公主特來拜見王子。」特羅斯一行人驚訝的看著格蓮:「艾默和平大使?」格蓮對特羅斯笑了笑:「敬愛的特羅斯王子,很榮幸能見到你!」特羅斯有些憂心的問她:「貴國有何事賜教?貴國…將這麼危險的任務,交給公主來承擔…」格蓮答道:「因為國王尚未有儲君,我就是王位的繼承人,所以由我來擔此重任。這也正顯示出,敝國非常重視這次的會晤。」特羅斯說道:「話雖如此,但時機似乎不恰當…現在現面,對雙方都是害多於利,不是嗎?公爵,您為何要介紹我們認識呢?」格蓮聽了不太高興,對特羅斯說:「特羅斯王子,你是離宮太久,已忘記應有的禮儀了嗎?」特羅斯很驚訝她這麼說,格蓮極為不悅的接著說:「我們艾默,自大汗王時期,與亞坦就已是深固的友誼之邦!然而你接待艾默大使的態度竟如此冷漠無禮!而我冒著生命危險專程來拜見你,卻讓我受到如此的羞辱,你的行為簡直就如鄉鄙野人!」此時四週的氣氛僵硬得不得了,格蓮皺著眉頭說:「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告辭了!祝你有朝一日能重登王位。」說罷,格蓮轉了身說:「我們回去吧!」
「公主…」特羅斯把她叫住了:「格蓮公主,請原諒我的無禮!只因我不知該如何款待來自遠方的客人…所以一時慌了手腳,缺了禮數!」特羅斯向她伸出手說:「妳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格蓮轉過身來,臉色也緩和多了:「好吧,我原諒你!」她把手放在特羅斯手上接受他的吻手之禮。依詩蒂在一旁想著:『她雖然很美,骨子裡卻得陰險,得仔細提防。』她再仔細打量了格蓮一番:『什麼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嘛!還穿得那麼花枝招展!給人感覺好輕浮,哼!』
晚上,特羅斯一行人聚在房裡討論著,特羅斯說道:「目前我尚未登基,艾默就派遣大使前來,希望與我同盟…但我們還不清楚豪特國王的目的是什麼…以及雙方結盟會有什麼互蒙其利之處…」依詩蒂說道:「大概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反王吧?對王子而言,這也許是奪回王位的最大賭注…或許也是艾默的最後王牌吧!」特羅斯摸了摸下巴:「最後王牌…」這時阿頓說:「我認為這是唇齒相依的關係,所以對王子而言的確是場大賭注。」他一說完,其他人都盯著他看,阿頓感到有點奇怪:「呃…咳!咳!我…說錯話了嗎?」特羅斯不語,依詩蒂對他質問說:「你果然不是農夫的兒子!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我可不想像王子一樣,再沈默下去。」阿頓苦笑著說:「呵呵…什麼…我…只是…」格立特這時插口說:「有人認為身為班逖生的兒子非常可恥吧?第一,他是血盟五人中唯一不是貴族的…或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呢!」特羅斯聽了激動的說:「才不是呢!班逖生叔叔比任何人都偉大!他是最偉大的父親,也是最受尊敬的騎士,他絕不會讓兒子蒙羞!」
「…他這個人…為了救主君的命,連兒子也可以犧牲…」阿頓這時微微顫抖的說:「為了救主君,隨便就把兒子當貨物交給精靈!」特羅斯驚訝的說:「阿頓!!」阿頓憤怒的站了起來大吼:「沒錯!你說對了!我就是班逖生的兒子!是我那傻瓜老爹唯一留下的骨肉!被老爹用這麼爛的交易丟給精靈,苟延殘喘續命的兒子!從精靈界逃出來的那一刻起…不!應該說是從被爹出賣的那一刻起…」他想起他初入精靈之森時精靈們的竊竊私語:『朱利安為何帶這麼大的孩子來呢?一點都不可愛!又不討人疼!』阿頓激動的說:「是的,我不是長子又不是老么,本來就不討人喜歡!但為了他敬愛的人,卻被犧牲了!」他指著特羅斯大罵:「就是為了你這個了不起的王子呀!」特羅斯站著不動,但臉色極為低沈,他對他們說:「各位,請你們迴避一下,我有話跟他說。」
其他人走了出去,特羅斯對阿頓說:「此刻我不是王子,只是你童年的玩伴特羅斯。」阿頓不屑的說:「什麼意思?」特羅斯很快的揮了他一拳,阿頓哇的一聲跌在地上,特羅斯指著他大罵:「我早想揍你了!你長得跟叔叔一模一樣,以為我真的沒認出來嗎?你當我是傻瓜呀?還想賴到幾時?還侮辱自己的父親!你真了不起呀!」阿頓擦了擦嘴角的血:『長得一模一樣!』特羅斯仍對他大吼道:「你有種就再說一次看看!有這樣的父親真是奇恥大辱!身為義理騎士班逖生的兒子是見不得人的!」阿頓很快的衝向他也回揍他一拳,然後淚流滿面的說:「紅毛愛哭鬼,你聽清楚點!我可沒說是恥辱,我只說他是傻瓜!義理騎士班逖生是大傻瓜!」特羅斯摸摸臉頰說:「沒錯…也許也正直憨厚…可是…可是…」特羅斯站起來猛的踢向阿頓還邊說:「他卻是條鐵錚錚的男子漢!」阿頓氣得大罵:「混蛋!你竟攻用腳踢我。」隨後又回手過去,特羅斯大吼著:「你來真的呀?」房間裡不斷的傳出打鬥聲,在門口的格立特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林特不禁說道:「他們的談話可真幼稚呀!」依詩蒂說:「如果這消息傳出去,王子的形象一定會大打折扣的。」尊摸摸臉頰說:「一定很痛!」格立特倒是笑著說:「所謂不打不相識呀…」

另一方面在陽台上,「太過分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格蓮生氣的對隨從說:「結為同盟對雙方都有利呀!為何王子避而不答呢!只是個毛頭小子,完全不懂目前的局勢!」隨從摸摸下巴答道:「…他的態度讓人難以捉摸。但這次的任務也包含了試探王子的態度,依我看,現階段最重要的,就是先打好關係…這就要看公主妳的手段了…」格蓮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你的意思是叫我…用美色誘惑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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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部-格蓮公主

第廿一部 格蓮公主

第二天早上,格蓮公主在陽台看到特羅斯騎馬經過:「早安,特羅斯王子!一大早就騎馬兜呀?真有興致。」特羅斯對她笑笑說:「啊!格蓮公主,早安!我們只是繞幾圈罷了。昨晚睡得還好嗎?」格蓮一看,阿頓也跟在王子身邊,她眼睛一亮,不禁驚訝的問說:「唉呀!天哪!您的臉…是怎麼回事呀?」原來阿頓和特羅斯昨晚打鬥的痕跡都留在臉上了,阿頓不好意思的把帽子拉低了些,特羅斯不好意思的遮住傷口說:「哦…這個嘛…只是…不小心…呃…接到了而已,呵呵…」說到這裡,阿頓和特羅斯都相視的偷笑了。格蓮當然不怎麼相信:「不小心撞到?我看倒像是…跟人打架…」
隨後,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裡,格蓮問特羅斯說:「對了,這些是您的同伴吧?能否介紹一下?」特羅斯回答說:「啊,抱歉!我忘了給你們互相介紹。」他看著他們說:「這幾位都是我的好夥伴,從右邊起…這位是納德立的依詩蒂公主,及其弟林特公子。先父血盟之友凱斯特之子格立特,再來是引導這次旅程的狄溫大公爵之長子尊公子。」特羅斯向阿頓伸手介紹說:「還有這位,也是先父的血盟兄弟─班逖生之子阿頓。」阿頓在同時也向格蓮行了個禮。格蓮看著他說:「阿頓…我們之前曾經照過面吧?原來王子的身邊聚集了亞坦國所有的高貴血統呀!佩服!」阿頓對她說:「公主,您的話只說對了一半。我的父親並不是貴族。」說到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但是阿頓接著說:「因為我父親比任何人都努力上進,才能以平民之身而得到騎士的榮譽。這是比任何世襲的貴族更光榮的。」特羅斯聽了,心中感到無限的溫暖光芒,他們也心意相通的對看了一下。格蓮托著臉說:「真令人驚訝!沒想到這也能成為光榮的事!畢業亞坦和艾默不同,身分是絕對不能越踰的。雖然我不能斷言孰是孰非,但在艾默,絕不允許一個外國人入主為王。因此在敝國,目前為止還沒有像反王那樣的例子出現,攝政的話…也許可能吧,總之,我國是絕不會承認反王的。」特羅斯聽了,似乎感到有點被羞辱的意思。
「但是據我所知,在反王的加冕典禮上,艾默也派了使者觀禮呀!」這時依詩蒂生氣的說:「而且妳的話中帶刺,簡直是藉機嘲笑亞坦的王室,未免對王子太失禮了吧?我看妳們艾默的態度簡直就如牆頭草,兩邊倒。」特羅斯聽了擔心的喊道:「依詩蒂!」格蓮聽了不高興的說:「納德立的小公主,我看妳是年紀尚幼,不懂國際禮儀喔!派遣使者觀禮,不過是一種禮貌呀,絕不是敝國心甘情願的。」依詩蒂回嘴道:「喔‧那麼現妳來覲見王子,也是基於國際禮貌囉?艾默既然不承認反王,那也不會承認杜克‧德比才對,他也是外國人吧?」格蓮聽了生氣的大斥:「妳太過分了!」特羅斯生氣的站出來:「妳這是什麼態度呀!依詩?對公主如此無禮!我要妳馬上向公主道歉。」依詩蒂委曲的說:「什麼?我只是…」特羅斯打斷她:「快道歉呀!」依詩蒂低下頭喃喃說道:「這又不是我單方面的錯,我只是…」特羅斯生氣的罵:「只是什麼?妳還想再說下去?」依詩蒂不語,特羅斯大斥說:「回去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犯的錯吧!」氣氛之凝僵令大家沈默,依詩蒂向格蓮道歉說:「請原諒我的失禮。」特羅斯接著對格蓮說:「格蓮公主,請原諒我同伴對妳的頂撞!我代她向妳道歉。」格蓮雖然有點吃驚,但還是釋懷的說:「哎呀!王子這麼說,反而讓我不好意思呢!依詩蒂公主大概讓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會跟她計較的。請相信我絕對是帶著真心誠意來到這的,我哥哥豪特國王也衷心盼望能跟王子結為摯友呢!」特羅斯向她行吻手禮的同時說道:「這是我的榮幸。我也期望在我與貴國國王有同等地位之後…能夠來個王見王的會晤。」
「公…公主」尊跟在依詩蒂後面追著,依詩蒂氣的說:「放手!別管我!…我」尊還是抓住她了,對她說:「真是委曲妳了,但這是沒辦法的呀!他總不能罵客人吧!而且這也表示他把妳當自己人呀!請妳體諒他…」依詩蒂氣得哭了來:「我…會體諒他…但我不能原諒他!」她掩面哭泣道:「那個女人當眾污辱他父親,竟然無動於衷…」尊抱著她安慰著,這時阿頓走了過來:「放心吧!那只是狐與狸之間爾虞我詐的鬥智遊戲,他可不是傻瓜!」尊問他說:「阿頓,你也是擔心公主而追來的嗎?」阿頓否決說:「才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你們,王子的本性。」阿頓嘆了一口氣說:「他呀…雖然小我一歲,但從小就精得很呢!看起來傻呼呼的,其實骨子裡有一大堆的手段沒有施展…」依詩蒂擦著眼淚看著阿頓,阿頓笑著說:「我們四兄弟看他可憐,常常讓著他、包容他,到頭來反而被他耍了而不自覺…所以呀!妳根本不需要同情他,哪天他把妳耍得團團轉,妳還被矇在鼓裡呢!」依詩蒂問道:「真的?」阿頓回道:「當然!你們可別被他那張臉騙了!」隨後他就走了,他邊走邊想道:『特羅斯…你這傢伙…可真幸運呀…』
下午時,格蓮路過城邊的小屋,聽到鏘鏘鏘的聲音不斷傳出來,她探頭一看,原來是阿頓在做鐵器,她向阿頓打招呼:「哈囉!阿頓!」她走了進去說道:「真驚訝,你竟然在做鐵匠的工作,你不認為這有損騎士的品格嗎?」阿頓用姆指對著自己說:「我才不在乎什麼品格不品格的。」格蓮好奇的問說:「你為何做這種事?」阿頓繼續做著說:「不為什麼,我只是喜歡敲敲打打。」格蓮聽了眼睛一亮,然後對他說:「…你這人可真有趣,平民出身卻毫不低聲下氣,還敢把王子打得鼻青臉腫…」阿頓聽到這,工作都停了下來,格蓮盯了他看一下說:「哎呀,好可怕的眼神,你想對我怎麼樣?」阿頓對她說:「公主,我忘了警告妳…我是賤民出身,有一些不良嗜好…」格蓮好奇的問:「嗜好?」才剛說完,阿頓就衝上前去,抱住了她猛吻,她嚇得臉色發白,猛力推開他,大斥說:「你要做什麼?」阿頓摸摸頭對她說:「這是我的嗜好,在我做事時,如果有漂亮小姐來跟我搭訕,我會忍不住一親芳澤。」格蓮聽了氣得打了他一把掌大罵:「下流!」阿頓笑著對她說:「高雅的公主呀,妳打人的樣子也很可愛。」格蓮愣了一下,然後轉頭離去:「我不該進來跟你說話的!」留下阿頓在原地摸著火辣的臉頰。突然在旁邊傳來一陣笑聲:「呵呵…哈哈…哇哈哈!」阿頓嚇了一跳,往上一看,格立特就坐在樑上。格立特笑得說:「你可真行呀!」阿頓摸著臉頰說道:「我馬上就要製槍桿了,這技術可不能外洩呀!我演得很辛苦耶!好痛!那女人比我想像中還潑辣。」格立特跳下來說:「你吻她只為了這個理由嗎?只是要趕她走嗎?不是為了挫挫她的銳氣?」阿頓瞄著他說:「挫她的銳氣做什麼?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格立特盯著他問道:「…你這招是從哪裡學來的呀?精靈界嗎?」他笑著摸阿頓的頭取笑他:「說呀!色鬼!你在那兒到底是怎麼過的呀?從實招來!」阿頓看著他,感到一絲絲的友情。
回到房裡的格蓮氣得大罵:「亞坦這個國家沒一個好東西!不管是王子或下屬,每個都差勁透了!氣死我了!我快要受不了了。」她的隨從問:「公主,發生了什麼事?」她氣得說:「我在氣自己被一群無知無理的賤民羞辱,搞得驚慌失措!堂堂艾默公主竟淪落至此…」隨從勸著她說:「公主,請妳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微臣曉得公主因摸不清王子的想法,因而不知所措,但這樣下去,恐怕公主會走進他們設下的圈套,請您千萬要冷靜。」格蓮聽了真的冷靜了下來,她心想:『我的確因為王子摸稜兩可的態度而心慌,可是我真正感到奇怪的,是老公爵的態度。』
在另一方面,尊問著班‧載克公爵說:「請問,您為何介紹他們認識,卻又一聲不吭,隔岸觀火呢?您應該指導王子才對呀!王子畢竟在外交上沒什麼經驗…」公爵對他說:「我不是隔岸觀火,而是王子做得很好,不必我再多說,目前的情況,操之過及反而不好,倒不如讓對方先心浮氣燥。」他摸著鬍子說:「而且,這種結盟不會穩固,等危機一過,就會毀約…不過,照目前看來,王子絕不會有什麼損失,所以我這老頭子就不必多說了。」他又對尊說:「王子雖長得和杜克一模一樣,但在談吐上完全不同!杜克可說是個天生的軍人,但相反地…王子卻具備了政治家的手段,就拿現在說吧,他完全沒開口,就讓你按捺不住,跑來問我了呀!」尊突然感到恍然大悟,公爵又對他說:「我們就繼續靜觀其變吧!等待這位…上天賜下的亞坦君王。」
夜晚,格蓮招待王子用餐,她問特羅斯說:「請問王子要何時進王城呢?」特羅斯答道:「這個…必須等到時機成熟…而且也要等人都到齊了,再做決定。」格蓮問:「等人?」格蓮看著杯子說:「哎呀!酒杯空了,侍女們,再給王子斟酒。」特羅斯回絕說:「啊!不用了,我已喝了不少了…」格蓮笑著說:「哎呀,別這麼說嘛!英雄的兒子只喝了這幾杯就醉了嗎?」格蓮靠近特羅斯依偎著他說:「特羅斯…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你,認識你…今晚與我共度甜蜜之夜吧!如何?」特羅斯輕笑了一聲對她說:「…我好失望呀!格蓮公主!妳邀我來時,我以為雙方能誠懇地談一談,所以才答應的。我年紀雖小,卻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艾默已到了如此窮途沒路的地步,竟要高貴的公主委身嗎?」特羅斯站了起來說:「這種關係在聯盟上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只能算勾結罷了!妳知道聯盟的第一條件是什麼嗎?」格蓮看到他站起來時驚訝的呼喊:「王子!」特羅斯回頭對他說:「就是彼此的信賴。」然後他便離去了。
他走在花園看著月光心想:『月亮…就快要滿月了…』他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才踏沒幾步路,就踉蹌得靠在樹邊:『啊!喝太多了…她們拼命向我灌酒…糟糕,好像真的醉了…』這時有個人影站在面前,他定睛一看:「依詩蒂!」依詩蒂轉頭便想走,他叫住了她:「依詩蒂,等一下!妳還在生我的氣嗎?請妳相信我,對我而言,妳是無可取代的…比任何人都重要…」依詩蒂停住了腳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特羅斯走向她用手圈住了她,對她說:「這樣的夜晚…使我非常非常想念一個人…」依詩蒂低下了頭。其實特羅斯因為看見了月圓,又想起了那個令他魂牽夢迴的精靈公主─歐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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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部-五個守護星

第廿二部 五個守護星

[left]在四月初的某一天。
「什麼?朱利安回來了!」剛騎馬回來的特羅斯高興的問著:「什麼時候?他人在哪裡?」門口的看守人對他說:「正在大廳和公爵談話,他要我等你回來時,馬上通知你。」特羅斯下了馬說:「真的?快帶我去。我等他等好久了。」
到了大廳,朱利安對他行禮:「王子,抱歉讓你久等了,近來可好?」特羅斯靦腆的笑著說:「嗯…還好,你呢?你好嗎?事情都辦妥了嗎?狄溫那裡的人都好嗎?」朱利安聽了沈默不語。特羅斯緊張的問:「!!發生什麼事了?狄溫?還是精靈之森?」特羅斯緊張得臉都綠了。
「天哪!精靈之森!?」特羅斯氣憤的說:「那魔女竟如此卑鄙!為了報復救了我的精靈們而毀了森林!森林被破壞了!那精靈們怎麼辦?」說到這,特羅斯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歐薇!歐薇呢!?」朱利安一聽到歐薇的名字,臉色頓時硬住了,特羅斯驚慌的拉住朱利安的兩臂問:「歐薇她沒事吧?快告訴我啊!朱利安!她…她平安無事嗎?快告訴我啊!」兩旁的人看他那緊張的樣子也不敢說話,依詩蒂這時才想起之前照顧特羅斯時,特羅斯口中不斷的喊著歐薇這個名字,她心想:『這麼說…在期藍淘汰賽時,王子吻的…那條絲巾…』
朱利安垂下眼簾對他說:「她沒事,請你不用擔心。」這時特羅斯才鬆了一口氣,朱利安心中想著:『都是你…都是你的深情…才使得她第一次對自己的生存如此執著…月亮騎士─朱利安,總有一天,你會被這種不完整害死。事實已擺在眼前了。歐薇…妳渴望存在嗎?以女人之身而發出的吶喊嗎?這是妳…迫切…渴望的愛嗎?』他不禁閉起了眼睛低頭不語。
而在角落,格蓮公主和隨從看著他們,公主疑問道:「他就是馳名天下的騎士,朱利安?王子的第一守護星?」她又看了一眼朱利安,心中想著:『果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原來王子的周圍有這麼漂亮的人,難怪對我的誘惑那麼遲頓。竟敢甩掉我…』想到這格蓮感到羞愧:『還教訓我…而第二天早上竟還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跟我打招呼,就像我大哥一樣…』原來是特羅斯在那天早上對她說:「抱歉,昨晚我喝醉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不知道對妳是不是有失禮的地方…」格蓮想到這也就心想算了:『反正,我也了解了王子是何許人物,這也算是收穫吧!總算也沒白費功夫。』
朱利安向他們宣告一個消息:「公告上說四月十八日在王城舉行春季淘汰賽,這次可說是近年來最大一次的比賽。」他們驚呼道:「四月十八日?」朱利安答道:「沒錯,也就是王子生日的當天,明知道這是陷阱,但不去的話…實在太可惜。」特羅斯對他說:「是啊…真的會很可惜。」他托著下巴說:「為了慶祝我的生日,反王特地舉辦的嗎?」阿頓對他說:「我想,應該不是反王舉辦的,第一,他人在艾默,第二,他應該不記得王子的生日,我想,應該是皇后辦的。只有皇后還記得王子的生日才對,而目前有權決定日期的人…應該只有皇后而已吧!」他們聽了大吃一驚,特羅斯忽然聽到母親的呼喊:「特羅斯…我的寶貝…」他閉上了眼睛回想母后的一切…
深夜時,朱利安和特羅斯在月圓下的樹林裡閒聊,「那個魔法師原來是喬啊!」特羅斯沈思著:「這麼說…不就沒有人阻擋得了凱麗絲了嗎?不久後,我們又會回到以前那種危險裡,不管怎麼做,都會有危險性。」朱利安問他:「所以你想冒著危險參加淘汰賽?」特羅斯答道:「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乾脆就先展開攻勢。」朱利安點頭說:「嗯…這樣的話…要在四月十八日前準備好才行。」特羅斯不解的問:「咦?要準備什麼?」朱利安說:「我們最後的法寶,能抵擋魔女凱麗絲的盾牌。以河汀星占的預言,四月是王子好運的開始,這是在我得知淘汰賽消息之前就知道的。」然後他鄭重的對特羅斯說:「就交給我吧!我已事先準備好了。」朱利安同時腦中想起喬拿著魔法書對他說:「朱利安,你放心,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危險是什麼?但是為了王子,我願意做任何事。更何況帥父也希望我做,所以我願意去試試。」朱利安難過的心想:『喬…你毫不懷疑就接下的這件事…將來必定會污染了你的心靈。你那天真無邪的靈魂,卻被謊言染成烏黑…然而…我的罪惡也永遠不被赦免了。』想到這裡,特羅斯拍他的肩說:「我再也不能在那森林裡看到精靈了嗎?那森林…對他們而言,是個非常適合居住的地方。現在…他們要住在哪呢?」朱利安看了他一眼,說:「大部分都會回到精靈界去,留下來的精靈正在尋覓另一個森林,離開人界…對他們而言是件很困難的事…」特羅斯皺著眉頭說:「現在…我根本束手無策,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要如何才能彌補他們呢?」朱利安閉上眼睛對他說:「花瓣被風吹散了,也要怪王子嗎?趕走反王,奪回王權,這是精靈們對王子的希望。」特羅斯看著在黑夜中飛舞的花瓣,也回復了堅定的眼神。
「好吧!就照王子的意思去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希望水鏡能拖到那天…」格立特對公爵說:「關於這點,朱利安說他有辦法對付,我們不用擔心…我比較擔心的是…我們不能毫無準備就攻進城去,我們至少要準備軍隊及物資,來對抗反王的軍隊。」特羅斯問道:「軍隊、物資?」依詩蒂說:「沒錯,現在是向承諾支持我們的領主申請第批資金的時候了,在他們忘得一乾二淨之前。」阿頓接著說:「其實,我們已事先商量過了,我們都認為在這種狀況下,先僱用傭兵會比較好,而且,必須是能與反王的黑騎士團抗爭的菁英才行。」特羅斯不安的說:「!可是黑騎士團各個是悍將啊!我要到哪找到那麼好的高手呢?」格立特答道:「給我辦吧!我會請我外公幫忙,他會派出阿貝拉裡最優秀的戰士來。」依詩蒂也說道:「那麼,期藍的資金我去拿,反正我也要回一趟納德立,去說服我父親。」特羅斯感動不已:「你們…」這時公爵也開口了:「好,軍隊和資金都解決了,我這老頭就負責武器吧!我們奧濂以製鐵聞名,再加上阿頓的能力,一定可以製造出非常棒的武器。」特羅斯感到很振奮,他們齊聲對特羅斯說:「全部的事情都交給我們吧,你安心的準備比賽吧!我們絕對全力支持你,就如同你的手足一般。」特羅斯感動得不能言語。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王子邂逅了命運的安排,這樣的陣容遠超過那些千軍萬馬,這五位守護騎士,在王子往後的人生佔了極大的影響力。
大家舉起了酒杯大喊:「四月十八日!」
「乾杯!!願上蒼保佑大家!」
特羅斯一舉喝乾杯裡的酒,心想著:『四月十八日…就算是反王設下的陷阱,我也…母后,也許這一天…就是結束妳幸福美滿生活的日子…』
這時,門外有人喊道:「叩見王子,格蓮公主求見。」王子趕忙上前了去:「格蓮公主!聽說妳明天要走了,為什麼這麼趕呢?」格蓮答道:「我看王子對聯盟似乎沒什麼興趣,只好先回去了,因為使者太差了,所以得不到王子的好感…」特羅斯對她說:「不是的,是因為公主妳太美了,才讓我有所顧忌。」格蓮笑著說:「呵呵!我才不信咧!你有張純真的臉孔,但說的話全都是一些假惺惺的話。」她又接著說:「我聽說你要回王城,艾默傳來消息說反王又開始攻擊了。說實話,我們艾默正處於危險之中,但是,你可別誤以為我們衰弱地慘遭蹂躪。對付反王如同對付魔鬼,說實在話,你不跟我們合作是絕對贏不了反王的。我並不是瞧不起你,而是反王有魔鬼般的力量…」她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老實說,我很想跪下來求你,希望你能答應與我們聯盟,不過…那大概會得到反效果吧!總之,反王如果併吞了艾默…你也將永遠失去趕去反王的機會。」特羅斯聽了她這一番話,感到有點訝異。
遠遠的,依詩蒂看到他們兩個在交談,她不禁吃味了起來:『歐薇?居然叫得那麼淒厲…愛得那麼痛心嗎?討厭的傢伙…』她憤憤的大步走開:『我絕不會為自己難過,我才不做搞壞大局的笨女人,我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以目前而言…對!等著瞧吧!我的眼淚絕不會白流的!絕不會…』


王子要前往王城去的那一天,風和日麗,離開狄溫時,王子的心裡十分踏實,而這次更加踏實。那是因為他擁有了五顆守護星。鐵騎士阿頓,與王子義結金蘭。以及影子騎士格立特、白鳥騎士依詩、月亮騎士朱利安,還有一位會在王城會合的人,魔法騎士喬。
「公爵,請您好好照顧阿頓。」特羅斯對公爵交待著。公爵笑著說:「你放心,說不定會是阿頓照顧我這糟老頭呢!」阿頓看著王子說:「別擔心,我一定會送你最尖端的武器,去抵抗反王,有這麼好的設備,我會盡全力去製造武器的。」特羅斯對他眨了眨眼:「我拭目以待囉!我相信只要大夥團結一定能戰勝一切。」這時格立特也在馬上對他說:「王子,我先去找留在邊境的手下,然後請他們帶信回阿貝拉,之後,我再去跟你們會合。」依詩蒂也拉著馬說:「我要回納德立,還要去拜訪期藍,不曉得哪天才趕回來,我和尊公子一起去,所以不用擔心我。」朱利安戴上帽子也說:「看來,任務都交待完畢了,這次我要跟隨王子…」特羅斯對他們說:「願大家一路順風,後會有期!」他們一齊策馬奔走,也互道祈望:「後會有期,王城見!」
被世人稱為「王子守護星」的五位騎士和王子,相約在四月十八日王城見之後,便離開了奧濂。王城見─。那一天是春暖花開的日子。
在此,我們暫時把王子及五顆守護星的故事收起來,因為,我們要開始述說一位重要的人物…
下一期,將為讀者們介紹反王傑‧羅亨的生世、倔起,以及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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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部-命運‧背叛

第廿三部 命運‧背叛


落在泥沼中的種子會萌芽、生長、變成大樹,這是神的旨意?還是種子的意志?
人類真正的價值…
皮膚是白皙,鮮血是紅潤,那麼人的價值是在他的膚還是血?
假如真的有神的存在,而祂的血不是鮮紅色的,那我就不相信祂的主宰權,假如祂的血是鮮紅色的,那我根本不承認祂是神了。因此,我絕不相信神的力量,也絕不承認祂的地位。──────────────────────阿斯泰


在一片黑夜的大雨裡,雷聲不斷的作響,彷彿是一件罪惡籠罩在天空中。一個黑髮的男子,全身是血,向自己走過來:「你…阿斯泰…阿斯泰!你竟敢…。」男子的怒吼聲迴盪在雷聲裡,反王傑‧羅亨嚇得驚醒。
他坐在床上握著自己不斷發抖的手讓自己從剛剛的惡夢裡冷靜下來,全身的汗和驚魂未定的回憶,他低頭心想著:『十幾年前的往事…雙手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與生命…傑‧羅亨…冷血的殺人魔…這樣的我,竟被可笑的夢魘糾纏不清…。』
他看著前方心想:『艾默…我這麼不安的原因,就是因為無法完全切斷與妳的關係…只差不步而已了…卻受阻在這裡…艾默…在我讓妳完全消失在這世上之前,我的心絕不會有一刻的安寧…』
他整裝騎上馬出發,隨從緊張的問著:「陛下!國王陛下!您要雙身一人冒著大雨回宮?您真想回去的話,我們陪您回…」反王打斷了他的話:「安靜點,別大聲嚷嚷,大家都以為我人還在戰場上,一個人行動反而方便!就照我說的,在亞坦會合!」說完就策馬長驅而去了。隨臣擔心的說:「陛下…!唉!一個人要去哪裡呢…連個侍從都不帶,在這危機四伏的艾默…真討厭這個國家,什麼鬼天氣嘛!」旁邊的士兵說道:「沒辦法呀,沒人能說服陛下的倔強呀!不過幸好沒多少人發現…」隨從附和道:「說的也是,幸好沒人發現他離開戰場,否則…」旁邊的人問道:「可是很奇怪,為何階下在這節骨眼上,突然想回亞坦呢?」隨臣嘆氣的說:「就是呀,只要攻下露雲,艾默就是我們的了…沒人能猜透陛下的心,可能忽然想家吧?」士兵指了指艾默的方向說:「對了,艾默不就是陛下的故鄉嗎?」隨臣指正他說:「笨蛋,說話小心點,當心腦袋搬家,陛下光聽到一個艾字,就橫眉豎眼了。」隨從看了看天空說:「好像就在這附近。」「當陛下剛開始征討艾默時,就命黑騎士消滅了艾默的幾個城鎮,我記得…好像有一個就在這附近。也有謠言說,其中一個就是反王的故鄉。」士兵問說:「啊!那麼…也許他正是想去重遊一番,所以才要一個人獨處…」


雨中的廢墟,總是似乎藏著很多的秘密。
故鄉…如果人的出生之地,就稱為故鄉的話,這裡就是…因我的命令而成為廢墟…我的故鄉…我出生、成長的巴貝城…
反王站在廢墟裡回憶著。
巴貝…艾默貴族騎士─傑‧羅亨的出生地…但我真正的出生地,是領地內一個小小的茅草屋,農奴的房間。
他想起母親小時候對他說:「阿斯泰,其實你不是你爹的孩子,你是領主的兒子,所以你也該姓傑‧羅亨才對。」
農奴…綑綁在農地裡的奴隸…在艾默,農奴一出生就受到詛咒,正因背負了受詛咒的命運,所以才被迫懷了我、生了我…我的母親…
初夜權…因這禽獸般的陋習而出生的我…卻令我母親感到自豪…也許這就是無知的幸福吧?呵呵!就因為妳的原故…我一輩子都得隱藏真正的自己…


初夜權…也就是,農奴的長女在結婚之前,將她的處女之身獻給領主的一種習俗,反王就是他母親在初夜權這個陋習下,受孕生下的孩子。我們現在就來回顧一下反王的過去,以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妳一定在懷疑,賤民之身為何能成為騎士,甚至當上國王?當然是不可能的。從出生到童年這階段,他都在巴貝領地的農奴家中度過。


「阿斯泰~~~~!」
「阿斯泰,我的寶貝,你今天玩得開心嗎?我可愛的小少爺!來,這是領主施捨給你吃的。」阿斯泰接下母親手中的餅感到很開心的在母親懷中吃著。
跟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他小時候也認為自己的父親是最棒的,當時的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兒童。雖然家境貧困,但他是個非常幸福快樂的小孩。
媽媽親著他說:「我的心肝寶貝,你跟老爺長得一模一樣呢!任誰看了都會知道你是老爺的兒子的。」他的母親非常驕寵他,也以他為傲…因此他從未自覺是農奴的孩子。她瞧不起、輕視自己的丈夫,也因此討厭兩人生的兒子馬爾,而阿斯泰也受到了母親的影響,非常輕視自己的弟弟和父親。
在同輩之間,他的生活算是最富裕的,所以養成了他飛揚跋扈的個性。因為母親不斷地灌輸,所以他一直自命不凡…直到九歲的某一天,發生了一件改變他一生的事…
這一天,媽媽開心的衝過來對他說:「阿斯泰!阿斯泰!老爺終於答應該你進城了!高興吧?我早說老爺絕不會不顧自己兒子的!」他母親認為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他被獲准擔任長大一歲的哥哥─領主世子的隨從。他就是阿德‧傑‧羅亨。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初次的見面。
傑‧羅亨看了他說:「你就是梅林安的兒子阿斯泰?」阿斯泰怯怯的說:「是…是的,少爺。」傑‧羅亨對他說:「你知道你為何能進來嗎?是你娘親吻我父親的腳,懇求他收留你的,你知道你娘在我父親床上做什麼嗎?」阿斯泰第一次聽到這事,臉上一白一黑的。傑‧羅亨靠近他說:「你們這群賤民,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呀!哈哈!梅林安是條母狗,你是隻小狗,那你一定會學狗爬吧?」說畢,他把阿斯泰踢倒在地怒斥說:「趴在地上學狗叫呀!邊爬邊叫汪汪!」此刻…他第一次體認到,農奴是近乎於禽獸的。接著傑‧羅亨又不高興的說:「梅林安在大街小巷大肆宣傳,說你是傑‧羅亨的少爺?這麼說你是我兄弟?你聽過人和狗能做兄弟嗎?」他生氣的踩著阿斯泰的頭說:「你給我聽清楚,從今天起你就是狗!狗的死活都掌握在主人的手上!好好學學狗如何討好主人吧!」阿斯泰看看四周,居然沒有人出面干涉。
是的,任憑大少爺如何虐待奴僕,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管閒事,也許在他們眼中,阿斯泰正是一條狗吧?
「阿德,好了,不要傷害他。」正在此時,他第一次見到領主夫人。
「母親!」傑‧羅亨高興的跑向母親:「母親,您今天身子好些了嗎?」
阿德的母親,是位端莊優雅,臉帶笑容的貴夫人,和自己的母親相較,真有天壤之別…
阿德的母親訓說:「虐待下人的主人是最差勁最沒品味的,你要學習杜克‧德比,就不該這麼做,懂嗎?」
之後他才知道,這位夫人就是杜克‧德比的妹妹,也因她使艾默與亞坦結為同盟。但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到,自己活在一個多麼愚蠢的幻覺中,從那一刻起,阿斯泰開始懷疑起神明的捉弄。他認為神只眷顧貴族,完全沒有照顧廣大的平民和農奴。
「阿斯泰,你過來。」課堂老師叫他伏在桌上,拿起竹子猛力開始打起來,並邊向坐在一邊的傑‧羅亨教訓道:「懂了嗎?少爺?我昨天才教過的!今天起要學習新的課程了,前面的一定要弄清楚!」
所謂的隨從,就是要代主人受罰,必要時還得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主人,此外,若主人不小心受傷,也要接受保護不周的懲罰,有時甚至被打得半死也不能有絲毫的怨言。即使身體不舒服,感冒發燒,奄奄一息,也沒人理睬,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撐過去。
雖然活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但日子終究是要過的,越是野地生長的雜草,軔性就越強,越不容易折斷。
阿斯泰就在領主的城堡裡,已過了八個年頭。

書房裡,阿斯泰正沈浸在書中,遠遠傳來傑‧羅亨的聲音:「泰…阿斯泰,你在哪裡?快滾過來!」阿斯泰趕忙跑過去:「少爺,我在這裡!」羅亨看見他就賞他一巴掌:「臭小子!每次叫你都慢吞吞的!」阿斯泰答道:「對不起,少爺…」附帶一提,長大後的阿斯泰比傑‧羅亨高大……。
傑‧羅亨不高興的說:「你又擅自跑到書房去看書了?我教你讀書寫字,只是要你幫我寫作業而已!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有你受的!記住!」阿斯泰低聲下氣的回道:「少爺,我再也不敢了,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奴才吧!」聽到他這麼說,傑‧羅亨怒氣消了一半:「哼!快去幫我備馬鞍、槍及盔甲!距騎士典禮沒剩幾天了!騎士典禮一過,就要舉行淘汰賽了,我要趕緊練習!」
不久,庭園就傳來兵器的鏘鏘聲。
指導老師對傑‧羅亨說:「很好!小心腳下!」老師刀一揮,就架在傑‧羅亨的脖子邊了。老師失望的說:「啊!你看,你又敗在同一招上面!少爺,你正是因為不專心,所以才會大意。」隨後他對旁邊的阿斯泰說:「阿斯泰你過來,拿著劍!」他丟了一把劍給阿斯泰說:「你攻擊我,就像剛才少爺出的那招一樣!來吧別怕,示範而已!」老師擺起架勢說:「少爺,你仔細看哦!我數一、二、三,你就攻過來!」「一、二、三!」
阿斯泰衝了過去,過沒幾招,就把劍架在老師脖子邊了。傑‧羅亨說道:「原來是這樣子呀!」老師感到有點羞愧:「你…小意思!再來一次!」然後又是一陣短兵相接,老師的劍這下被他打飛了。



騎士的資質,對狗而言是不需要的…那麼為何神又賜給他這份天資呢?這是神的惡作劇?還是造物者的疏失?這令阿斯泰感到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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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部-意外的騎士

第廿四部 意外的騎士

「來,阿斯泰─」阿斯泰的母親端了一盤馬鈴薯給他:「你難得回家,可是沒有什麼好吃的,怎麼辦?」坐在一旁的馬爾看了不高興的說:「媽媽!妳為什麼給哥三個馬鈴薯?我和爸爸,只有兩個耶!」他母親極不高興的大斥:「馬爾!你給我住嘴!媽媽是把自己的份給了他,跟你沒關係!」阿斯泰對她說:「媽,我不餓,妳吃吧!」他母親回他說:「阿斯泰,你是將來要做大事的人,你要多吃喔!」話說到這,馬爾就邊伸手邊說:「哥哥可能不喜歡吃馬鈴薯啦!我來吃吧!他在領主家吃得好,這些哪會合他的胃口!」說完就塞到嘴裡,他母親生氣的打他一記:「馬爾!混蛋!你哥哥難得回來…你還這樣!」馬爾被打慣了,己經沒什麼反應了。阿斯泰皺起眉頭對她說:「好了,讓他吃吧,我不吃也沒關係。用餐時安靜一點好不好。」母親盯著他看一下子,感到不好意思起來:「你這樣說好像富家少爺一樣呢。你怎麼會說這麼優雅的話?」阿斯泰覺得頭上有三條線…然後邊吃邊說:「不要再說這些了,在領主家住久了,自然養成這種習慣。」馬爾這時對他說:「對了,哥!你可不可以拜託少爺,讓我也進去當僕人啊!如果可以這樣,那麼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而且也不會惹事好不好?」阿斯泰不高興的對他說:「你別說些沒用的。你以為當僕人很好嗎?」馬爾聽了,生氣的站起來大罵:「怎麼?為什麼只有你可以住領主家,吃好的穿好的,幫幫你弟弟就不行嗎?我知道!你只想自己享受自己跩嘛!」他母親生氣的斥責:「馬爾,你這對哥哥是什麼態度?」馬爾生氣的回嘴說:「妳閉嘴!反正妳眼中只有哥哥!不過,妳現在老了,領主也不會叫你去了!妳別再作夢了!該死的!連弟弟也不幫你算哪門子的哥哥啊?」然後就摔門出去了,他母親生氣的叫道:「你這個臭小子!你去死吧!」這時他父親也站起來說話了:「馬爾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對,妳身為母親為什麼如此偏愛子女?如果可以拜託少爺讓弟弟過點好日子,這不是很好嗎?」她生氣的說道:「你懂什麼?你以為我們阿斯泰不會想到這些嗎?他自己會看著辦的,用不著你多嘴!」被吵得頭痛的阿斯泰心中想著:「天啊!當僕人有什麼好?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好吧,他想做就讓他做算了。」
「什麼?你弟弟?」阿德生氣的說:「開什麼玩笑,你一個人已經讓我很礙眼了,現在還要多一個你弟弟?你最近是不是好久沒有挨打了?」隨後阿德不懷好意的說:「如果是妹妹…還有可能…可以讓我好好玩玩。」阿斯泰不高興的瞪著他,阿德氣的說:「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你找死啊?你…」這時身後的老爺叫他:「阿德─阿德─,你過來一下。」阿德回答道:「是,我來了。」隨後轉身離去,回頭又對阿斯泰說:「今天算你走運,如果不是明天的騎士儀典,一定打得你半死不活!」到了外頭,傑‧羅亨指著一匹駿馬對阿德說:「為了你明天的騎士儀典,這是我特地從露雲選來的馬。」阿德高興的驚呼:「哇!」傑‧羅亨問他說:「怎麼樣?你喜歡嗎?」阿德高興的說:「喜歡!我太滿意了!」說著說著父子兩抱了起來,傑‧羅亨說:「希望你成為卓越的騎士。」阿德笑著說:「謝謝你!爹!」看到這父子兩幸福的模樣,阿斯泰在一旁看得五味雜陳。



第二天,在眾人見證下,傑‧羅亨對跪在眼前的阿德說:「阿德‧傑‧羅亨,從這一刻起受封為騎士,願神賜福於你。」然後用劍擊了他的兩肩。隨後阿德走下台階,接受眾人的歡呼:「阿德!恭喜你!阿德!」有人看見阿德的駿馬,對他說:「騎上去,威風一下吧!」阿德很快的跳了上去,沒想到一個踉蹌,他沒抓好,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大家都嚇了一跳,阿德覺得很丟臉,心中大罵可惡,然後他對眾人說:「呼!呼!我…沒事。」就在他動身時,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他痛的嗚嗚叫,傑‧羅亨過來扶他:「阿德,你的手臂…」阿德暗暗的罵道:「混蛋!可惡的馬!」
回到城裡,阿德氣得大罵:「媽的!丟盡了臉!從馬背上摔下來,還斷了手臂!放棄一星期後的淘汰賽吧?又不甘心!去參賽吧?我的實力又不如人…」阿斯泰整理到一半,默默的看著他,阿德氣得大罵:「臭狗!看屁啊!滾一邊去!看到你就火冒三丈!」阿斯泰緊張的說:「我到少爺房間去整理衣服,有事請叫我!」阿德此時心中只有想著:『媽的!倒楣透了…』
阿斯泰整理著阿德的盔甲和戰袍,心中想著:『騎士…像我這種賤民,連夢都不敢夢的…』後來他又堅定的在心中對自己說:『不!作夢是自由的!即使是賤民也可以…』然後他很快的穿上阿德的戰袍,配上阿德的寶劍,他看著鏡子中英姿煥發的模樣,心中想著:『如果是夢…但願…是一場美夢…』他高興的揮起劍來,意氣風發:『我的夢……』
砰!「阿斯泰!你去幫我…」這時阿德居然跑了進來,阿斯泰嚇得臉色蒼白,劍都拿不穩的掉到地上了,阿德看著他:「你…」
「膽大包天!不要命的賤東西!竟敢偷穿我的騎士裝?」果然,阿德把阿斯泰脫個精光並且打得半死,阿斯泰伏在地上求饒說:「少爺請饒命!」阿德氣得大罵:「饒命?你還敢開口求饒?我的心情已跌落谷底,你居然還敢來招惹我!我該怎麼處置你,才能出這口怨氣呢?」阿德氣得全身發抖,突然靈光一閃,他瞄了阿斯泰一眼,然後放低身子對他說:「對了,我是心胸寬宏大量的傑‧羅亨少爺嘛…我就網開一面,給你一個機會。」阿斯泰不知阿德心中在想什麼,抬起頭看著他,阿德對他說:「既然你那麼想當騎士,就讓你過過癮吧!我給你一個參賽的機會。」
於是依照阿德的鬼點子,他開始訓練阿斯泰各種武術和騎術,阿德吃著蘋果對他說:「傻瓜!要刺到中央!你敢讓我的名字蒙羞嗎?」阿斯泰氣喘噓噓的看著他,阿德又對他說:「明白嗎?給我好好的練!如果你贏了,說不定就放你自由!」阿斯泰聽了,心中幻夢起來:『自由?這遙不可及的夢…是的,夢!我要用自己的雙手,讓美夢成真。』於是阿斯泰極專注且努力的學習。人一旦有了希望或目標,就能為此上刀山,下油鍋…阿斯泰生平第一次渴望著自由。當他正陶醉在這夢境時,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主人正以什麼樣的眼神盯著他…
阿德心中想著:『之前一直以為他的存在,沒有分毫價值…現在才猛然發覺到,他有氣勢逼人的實力…算了!只要你在這次的淘汰賽中有好成績…這次就是你最初也是最後的比賽!』
但是,誰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意外發生。
騎士的淘汰賽順利的舉辦了,他…以及他的主人,都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的狀況發生。在混戰中,阿斯泰拿起長矛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對手,那個人一沒抓好,就跌下馬去了,阿德嚇得一跳:『天哪!這是意外,怎麼可能,他奪得淘汰賽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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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部-慾望之火

第廿五部 慾望之火

「傑‧羅亨!~~~傑羅‧亨!~~~~」比賽場地響起來洪亮的歡呼聲,為這個新出爐的勝利者高呼萬歲。
比賽結束後,站台上的人都爭相問著:「冠軍到哪去了呢?」「冠軍請上台!」有人回答說:「為了治療傷口,暫時進棚去了。」有的人等不及的說道:「大家都想早點一賭冠軍的風采,快請冠軍出來呀!」
在棚子裡,氣氛卻極度的低調,阿斯泰把頭盔拿給阿德,阿德不高興的搶過手,然後對他說:「我警告你,給我乖乖地窩在這裡。」隨後阿德就一臉蒼白的走了出去。」但此時其實阿斯泰早已沈浸在自己的夢境裡了,他的心噗咚噗咚的跳著:『農奴之子的我…我…』他欣喜的緊握起手,其心情如同在比賽場地的觀眾們。「傑‧羅亨~~~~傑‧羅亨萬歲。」在台上,阿德的母親欣喜而泣:「我兒子…我兒子阿德…喔…」在旁的侍女高興的道喜:「夫人,恭喜你!」阿德在場地之中舉起手接受歡呼,雖然他的臉上充滿欣喜,其實已經臉色發白了。這時領主對他說:「阿德‧傑‧羅亨,巴貝的新英雄!聽說你受了傷,還奮戰到底?」然後他拿起花環放至阿德的頭上:「羅亨,我以你為榮!以領主之名,推薦最年輕的英雄參加淘汰賽,希望你全力以赴,發揚我巴貝之譽!」隨後女孩們都拿著花束圍住他:「阿德公主!請接受我的花束。」女孩們又獻上親吻:「阿德‧傑‧羅亨,請接受我的鮮花!」阿德哪裡有心享受這些美女,心中想著:『露雲的王室淘汰賽…騎士們夢寐以求的至高榮譽…王室的守護騎士…』想到這,他臉更蒼白了…
一個美麗的清晨,「起來,快起來呀!」阿德在睡夢中聽到身旁的女孩呼喊:「天亮了,快起來,趁大家還未起床。」阿德起身一看,打了個呵欠:「哎!這麼快就天亮了。」女孩把衣服拿給他:「快拿去穿!」阿德拿過來,心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她整理著頭髮問他說:「怎麼了?還不穿啊?」阿德開口問道:「艾領領主的女兒和小領主的兒子在一起鬼混,如果被別人知道,恐怕會很難看吧!既然那麼怕被妳爹知道,為什麼還要引誘我?」女孩親吻了他一下說:「你別發牢騷了,你也明白我的心意,我們不是約好了,只要你贏得冠軍凱旋回來,就要向我爹提親的嗎?」阿德下床邊穿衣服邊沒好氣的說:「如果我被淘汰,妳就不見我了是嗎?乾脆現在就向妳爹提親算了!」那女孩聽了托著臉頰面有色難的說:「你可別胡言亂語,萬一被我爹知道,我們都會被打死的。」
侍女領他走入地道:「公子,請往這邊走。」阿德心中盤算著:「哼!狐狸精,怕我輸想先下手…」侍女開了門讓他出去:「慢走!」在出去前,阿德吻了她一下:「謝謝妳,羅珍。下次再見囉!」然後留下意猶未盡的侍女離去了。阿德在森林中騎著馬,心中想著:『因贏得這次的淘汰賽而豔福不淺…啊~~王室淘汰賽,想起來就頭痛,以我的實力根本就不行。死也不想承認阿斯泰比我強…就憑他…打哪兒來的才華,真是個怪胎。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居然給賤民如此的才華,實在是大錯特錯。』剛到這,突然眼前有個人影出現,阿德趕緊拉住馬繩:「哎唷!喝呀!」那人嚇得大喊:「媽呀!」然後跌在路旁,阿德氣的大罵:「臭小子,活得不耐煩啦!」仔細一看,那個人居然是馬丁。馬丁臉色蒼白的解釋說:「少…少爺求您饒命!小人為了見您一面,特地在這裡等您。」阿德不高興的問:「等我?你這奴才會有什麼事找我啊?」馬丁回答道:「小人就是阿斯泰的弟弟馬丁,我…大哥沒提過嗎?」阿德驚訝的問:「阿斯泰的弟弟?」
回到城裡,阿斯泰很訝異:「馬丁?」馬丁高興的嘻嘻笑,阿德對阿斯泰說:「阿斯泰!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你以為我沒有能力收留你弟弟嗎?馬丁,從今天起你就住在官邸當我的隨從。」馬丁很高興的回答:「是!是!我的榮幸!小人一定會比我大哥更用心盡力地伺候少爺您的。」阿德笑著說:「嘿嘿…很合我意,比起你大哥簡直好太多了。」他指著阿斯泰說:「阿斯泰啊!奴才就要像那樣子懂嗎?」阿斯泰沒把他話放在心裡,反問他說:「少爺,你不是承諾我,只要有好成績就會放我自由的,難道您忘了嗎?」阿德聽了,非常不高興的回過頭看他:「承諾?自由?你瘋啦!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嗎?」他氣得指著阿斯泰罵道:「你給我聽清楚,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出什麼麻煩?誰叫你拿下冠軍的?只要有好成績就行了…可是你卻帶來大麻煩…你讓我如何下台?」隨後阿德搭著他的肩安慰他說:「反正狀況已經發生了,只好再到露雲去贏得勝利,到時候別說是自由,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阿斯泰問道:「真的?一言為定!」阿德說:「我以我爹之名發誓…」
雖然莫領的優勝並沒有還給阿斯泰自由,但這也是轉換他命運的一個契機。因為這樣的機緣,使得兩個身分不同的土包子一起上京…也為他們的一生帶來不同凡響的命運…
他們騎在馬上看著城外的大橋,阿德的叔叔對他們說:「這就是露雲名聞於外的要塞之橋,我們愛莫兒也是以擁有很多絕佳的天然要塞為傲,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這座位於靈雲懸崖上的橋,只要把那座橋收起來,露雲就是一個獨立的城堡了。除了南邊外,其餘的地方都被峭壁懸崖徹底的保護著。」突然,他看到了阿斯泰,生氣的大罵:「你…你這無禮奴才,立刻下馬!」他們嚇了一跳,他叔叔又大斥:「這座橋除了貴族和騎士外,其他人皆不得騎馬過橋!就憑你這個奴才竟然敢…」阿斯泰不發一言的下了馬,他叔叔對阿德說道:「你們家突竟是怎麼教訓奴才的啊?」阿德看著阿斯泰說不出話來…然後他對叔叔說:「叔叔,謝謝您大老遠地來接我。雖然是爹吩咐我來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會打擾到您了?」他叔叔答道:「你不用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嘛!當我得知你在莫領的淘汰賽獲勝時,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在露雲,你的名聲還不錯,再加上有杜克‧德比這樣的親戚,就更受人注目了。也因為他是亞坦的國王吧…」阿德訝異的問:「亞坦國王杜克‧德比嗎?」他叔叔對他說:「你不知道嗎?亞坦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外國人也可以當國王,而且也允許外國騎士自由參加王室淘汰賽呢!不論貴賤只要有能力,騎士都有機會擔任官職,所以才會屢次遭到外敵侵略。不懂世面的年輕人常說亞坦是理想之國,這都是受肯特灌輸的平等主義思想所引起的。不談這些,快到家了,我兒子聽說你要來,高興得不得了。」剛提到的肯特,他是特羅斯的師父,還記得嗎^^
到了城裡,一個年輕人高興的對阿德說:「我叫蒙斯,很高興見到你,堂哥。堂哥的聲譽在露雲很響亮呢!」阿德聽了都不太好意思,蒙斯握著他的手說道:「堂哥請多多指教。」阿德也回道:「請多指教。」阿德也因蒙斯的關係,而在此地結交了不少朋友。
對於鄉巴佬阿德來說,時髦貴族的一切都是他極力想要吸收的。因為阿德與他們的交情,也連帶影響到他的奴才阿斯泰。身為貴族庶子與中流騎士之子的他們,常時非常崇拜著一位騎士,就是王室之庶子「不敗的肯特」,也是淘汰賽的英雄。阿斯泰端著食物和美酒給阿德和他的貴族朋友們:「少爺,放在這裡了。」其中一個金髮的男子看見了他問他說:「喂!聽說你會念書、也會寫字是真的嗎?」阿斯泰有些猶豫的答道:「是!」那男子繼續說道:「不必驚訝,學習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想加入我們研討會的話,歡迎你!」阿斯泰有點受寵若驚:「我?」其他人也說道:「不用害怕,來坐這兒。我們覺得,人不論身份的貴賤,在本質上都是一律平等的。」阿斯泰心想:『不論貴賤,人都是生而平等的?』為突如其來的平等思想感到欽佩的阿斯泰,沒多久後便發現,他們只是一群嘴巴說說的窩囊廢而大感失望。雖然如此,但對農奴出身的阿斯泰而言,這是第一次碰到了平等對待自己的人,所以他只好適時地應付一下,其中有位思想很特別的人…
那金髮男子勾起阿斯泰的頭髮:「阿斯泰,你真是個美男子!雖然阿德長得不錯,但是你更有股特殊的魅力…」然後他搭著阿斯泰的肩。那男子似乎有著奇特的興趣,更讓阿斯泰覺得毛骨悚然…。「哎唷!」馬丁跌在地上,其實他是被跘倒的,那貴族斥責他道:「臭小子,給我小心點!」馬丁馬上賠不是:「少爺,請原諒我。」由於他們常開下人的玩笑,因此讓阿斯泰體會到原來他們也跟那些貴族大同小異,所以也對他們產生輕蔑之心。」
馬丁站在門口對阿德說:「少爺,洗澡水準備好了。」到了浴房,馬丁小心亦亦的問著:「少爺,水冷了沒?要不要再加點熱水?」阿德對在一旁忙碌的阿斯泰說:「阿斯泰,香油準備好了嗎?」馬丁答道:「少爺,已經準備好了。哥哥動作慢吞吞的,所以…這種差事叫小人做就好了。」阿德看著他打量道:「呃!是嗎?」其實他心中想:『哼!自不量力的傢伙,想贏過自己哥哥…』他拿過瓶子倒出來,似乎有一股異味,阿德嚇得大叫:「媽呀!這是什麼?你拿的是香油嗎?」馬丁嚇得說不出話來,阿德氣得大叫:「阿~~~~~~~斯~~~~~~泰!」阿斯泰在角落只有嘀咕道:「每次都對我發火…」
雖然陸陸續續發生很多事,終於淘汰賽之日來臨了,他們在露雲滯留時得知,只要「不敗的肯特」參賽,其他人就別妄想得到冠軍。因為肯特在參賽的十年中,從來沒有敗過,所以有了這樣一個封號…可是就在淘汰賽的前夕,竟發生了異變,驚動了每個人的心…
當時只有十歲的尤迪克‧豪特,是由皇太后美麗代理攝政。被歌詠為「不敗之肯特」或「嘆息之王子」的肯特,是愛莫兒最優秀的騎士,可是卻遭受陷害而被驅逐出愛莫兒。擁有君子風度的肯特,被捲進警戒於他的皇太后、和妒忌他的貴族們的陰謀裡。然而這位偉大的騎士,卻沒有為自己辯白就離開了愛莫兒。這個驅逐令讓跟隨他、愛慕他的人感到非常惋惜。但是,也因為這個驅逐令,使得這次參賽的人有機會奪冠而沾沾自喜。另外,已對肯特慕名已久的阿斯泰…卻在絕妙的剎那與他邂逅。
肯特在被驅逐時,劍掉到了地上,阿斯泰見狀,拿起來還給他:「這把劍…」肯特接過了手,問道:「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是誰的隨從?」阿斯泰感動又欣喜的答道:「我叫阿斯泰,是阿德‧傑‧羅亨公子的隨從。」肯特聽了說道:「你的身分很可惜啊!眼裡隱藏火燄的朋友─慾望是件很荒謬的事,盡量避開這火之路吧!」阿斯泰聽了,感到很震驚:『肯特王子!』
是英雄識英雄吧?肯特一眼就看穿他的資質,雖然阿斯泰後來很後悔與他的邂逅,不過,在這一剎那心中還是充滿著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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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部-暴風雨前

第廿六部 暴風雨前

終於淘汰賽開始了──


參賽者比以往多了好幾倍。劇烈的鬥爭,造成非常淒慘的局面…
就在此地奮戰的阿德,不!阿斯泰呢?
雖然他受重傷又從馬背上掉下來,但一切總算在苦鬥中結束…
在台上觀望的阿德心中想:『好…好狠的傢伙…終於…贏得皇宮淘汰賽的冠軍。』場地響起了超洪亮的歡呼聲:「傑‧羅亨…傑‧羅亨…傑‧羅亨…傑‧羅亨…」


回到棚裡,阿德扯下阿斯泰的繃帶綁在自己身上,阿斯泰痛得發出哎唷的喊叫,阿德看也不看他一眼,準備出去。阿斯泰起身看著他,馬丁幫著阿德穿著盔甲,棚外的人呼喊著:「傑‧羅亨公子,王在等你,你還要多久?」阿德不高興的說:「快好了,至少要先治療一下傷口吧!?」阿德說完隨後走了出去,丟下一句話給阿斯泰:「辛苦你了,受重傷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阿斯泰激動的問他:「少爺,等一下!約定呢?從此我就自由了嗎?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阿德起先不發一語,然後回過頭告訴他:「唉!哼!肯特缺席的淘汰賽中,每個人都可以贏的。傻瓜!誰會跟自己養的狗做約定、守承諾呢?你別妄想了,到死你都是我的狗。」阿斯泰皺起眉頭驚訝不已,昏睡了過去…
「…這是什麼聲音啊?水聲?這兒是水底?呃!」他看見了一個女人的影子,問道:「…妳是誰?」那女人見著了他,用蛇身的尾巴纏住他的脖子,阿斯泰在黑暗中只聽到自己呯呯呯的心跳聲…
「喝啊~~!」阿斯泰自惡夢中驚醒,他起身摸摸自己的脖子:「呃…是惡夢?為什麼會做這種夢?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卻是蛇…好可怕哦!」突然傷口的痛襲擊他,他不禁哀叫了一聲,他摸著聲口,心中想著阿德的話:『到你死為止,你都是我的狗…』他不甘心的心想:『阿德,你跟狗做承諾還要以你爹之名發誓嗎?哼!你才是連狗都不如的傢伙。真滑稽啊!我才不這樣活下去呢!絕不這樣…』他的腦海裡浮現阿德的輕蔑笑臉,並對他說:「怎麼你想逃啊!你有膽就試試看!逃走被抓回來的奴才,輕則閹割…重則剝皮、倒勾至死,以示懲戒。」阿斯泰想到這裡,無力的想著:『是的,我非常害怕…哼!傻瓜,我如果不裝成恐懼的樣子,你怎麼會放鬆對我的警戒呢?』他睜大眼睛對自己說道:『你知道嗎?阿德,我才不會就此過著像狗般的日子呢!因為,我已經嚐到喜悅的滋味了!而這是農奴之子所無法體會的,是你,讓我嚐到了禁果的甘甜。雖然你在群眾的面前嚐到了英雄榮耀的滋味,但那也不過是個空瞉罷了,真正的喜悅滋味,那種強烈的興奮,心臟好似要爆炸,耳際什麼也聽不見…好像靈魂已離你而去…呃?可以說生命達到了最高點…』他緊握拳頭對自己吶喊:「我要奮戰!我要飛翔!我要衝出這一切…」神啊!你要我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把我丟進海裡,讓海浪衝碎。只要我還活著,即使沒有翅膀也要飛翔,不是火燄也要燃燒。
可是,其實事情如果要發生,終究是避免不了的,因為宿命早就等著你。


在王城裡,阿德訝異的說:「什麼?要成為守護騎士,還要參加明年的淘汰賽?」國王對他說:「你獲勝全是運氣,事實上我對你的實力很懷疑,本來,皇宮賽優勝者可擔任守護騎士,但是你太嫩了。」阿德生氣的質問:「太不像話了,我打敗了任職皇宮的守護騎士還要…這太過分了,為什麼只有我這樣?」國王回答他:「太過分,如果肯特在場的話,你能贏嗎?假設明年你挑戰獲勝的話,絕沒有人敢哼一句,這不是很好嗎?你該不是想趁機扯我後腿吧?」阿德激動得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國王打斷他的話:「好了,不必再說。只要明年你參賽再獲勝,一切就好辦了,傑‧羅亨。」阿德氣得咬牙切齒:「難道我聽到的謠言是事實嗎?大公,因為我母親是外國人,所以我要成為皇宮守護騎士就比登天還難?」國王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給他:「傑‧羅亨,我警告你,當心你的舌頭,免得成為第二個肯特。」然後留下訝異的阿德就走了。

「媽的,果然是這樣,媽的!」阿德回到自己的住處後,不斷的發脾氣並摔東西:「這就是所謂貴族的權勢嗎?媽的…我娘到底得罪誰了,竟敢惹我羅亨世家的獨生子。」他靜下來後,氣呼呼的想著:『也就是說要我一直奮戰到被他們肯定嗎?替代次數愈多,就愈可能被發現啊!要用同樣的方法嗎?』他看著在一旁站著的阿斯泰心想:『那簡直是自投羅網!難以捉摸的傢伙,我實在怕他,有才華又冷漠,不像個奴才,我有不好的預感,終有一天他會威脅到我。我知道他不是個我可以駕馭的奴才,他是個笑裡藏刀的冷面人,總有一天,他會將匕首刺進我喉嘴裡吧!我懼怕他…』
無論什麼事,被害者都比陷害者更記得被傷害的感覺,但突發的顫慄預感,並沒有長留在他的心中。
大約是在初夏時…
對茫然地等待著明年春季淘汰賽,而沈溺在酒香中的阿德而言,這時有個讓人心動的建議…
「…嗯?」阿德還醉醺醺的聽著他的貴族朋友們的話:「我們去亞坦,就是你親戚杜克德比的亞坦啊!何必在這裡埋沒自己,去那邊出名也不錯啊!」阿德聽了感到極為欣喜,他朋友繼續說:「而且我們也可以託你的福,到亞坦增廣見聞,你的名聲也可以藉機傳至亞坦。以你的實力來說,亞坦的淘汰賽冠軍絕對沒問題。」在一旁的阿斯泰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阿德聽了心中想:『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去亞坦呢…雖然杜克德比不認識我娘,但總是我娘同父異母的哥哥,國王的親屬真是棒極了!亞坦啊!亞坦等著我吧!』
就這樣命運引領他們前往亞坦,不知羞恥的主人帶著隨時想逃的奴才,和一群酒肉朋友抱著希望奔向亞坦…


下一期,紅獅傳說將進入命運最曲折的地方,我們將告訴您,傑‧羅亨是如何成為反王的,劇情將進入最激烈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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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部-墮落‧報復

第廿七部 墮落‧報復

現在,我們要開始敘述傑‧羅亨是如何成為反王。


在愛莫兒和亞之間,有條河流叫做環河,它同時匯集了狄溫的貝利河和納德立的各湖泊,是亞坦的命運河流。阿德一行人為了搭船到亞坦,所以到離亞坦最近的渡口等待上船。當他們在碼頭附近的旅社休息時,這群朋友盡情地享受著淫蕩的遊戲,當這件事情發生時,他們仍然沈溺在花天酒地中。
金髮的男子走向在一旁整理行李的阿斯泰:「阿斯泰,你在幹什麼?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嘛!阿德約船長的老婆出去了,不會馬上回來的。」金髮男子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快脫光了,他拉著阿斯泰說:「來嘛!來啊!忘掉身分,玩一場遊戲吧!」然後他靠近阿斯泰搭著他的肩:「美男子,你該知道我的意思吧!你真的很有魅力耶!」他把手伸進阿斯泰的胸口,阿斯泰趕忙拉開他:「放開我,我還有事情要做!」那男的非常生氣的對他說:「你這個奴才,跩什麼跩啊!我已經得到你主人的允許了。」阿斯泰不解的問:「允許?」金髮男子答道:「是啊!就是我介紹船主的老婆給他,而他回報我們可以玩你一晚,所以,你今晚絕對逃不了。」阿斯友聽了非常惱怒,心中想著:『齷齪的傢伙…』然後推開他大叫說:「放我走,我沒有那種興趣。不管少爺說什麼,我都不願意。」一拉開布簾,那群貴族們早已檔住他的出路了:「你想走啊!?」他們把阿斯泰抓住,把他衣服全部脫光壓住他,阿斯泰生氣的問:「這就是你們所提倡的平等嗎?警告你們放開我!」金髮男子對他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囂張的傢伙,看我們怎麼修理你!」另一個人壓住他的頭說:「傻瓜,別太囂張,給我學乖點…尤其是阿德,他要我們好好地馴服你呢!」阿斯泰掙扎的吶喊:「你們會後悔的,快放開我。」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響著這些話:『齷齪的傢伙們!齷齪的寄生蟲!』外頭下著雨,不斷的閃著恐怖的閃電…
當阿斯泰回過神時,只剩自己與黑暗站在一起,他拿著刀子,看著躺在地上屍體露出死亡的恐懼,他看著血心中想著:『這就是…命運啊!』在另一方面,阿德和馬丁在森林裡嘻嘻哈哈的唱歌著:『哈哈哈…那個女人曖昧的眼神…蒙在鼓裡的老公,哈哈哈。』在雨中,阿德看著天空享受雨水的滋潤對上天說著:「愛莫兒,愛莫兒,愛莫兒…明天我就要離開風雨如晦的你了…亞坦才是屬於我的天地,愛莫兒就隨它去吧!」說完,他看到旁邊有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他驚訝的大叫:「阿斯泰!?」阿斯泰拿著刀子站在雨中,心中喃喃的念著:『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變成惡魔…我要變成惡魔,向神抵抗!』阿德看到他那恐怖的眼神,頓時感到極為害怕,他對阿斯泰說:「你…你要幹嘛?別靠近我!只是好玩嘛!他們比較淘氣才…」阿斯泰根本不理他,只有心中對著自己說:『神啊!你曾拋棄我…現在,換我拋棄你!』然後他把劍刺向阿德,阿德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鮮血散佈在空氣中,阿德倒在地上看著阿斯泰,馬丁嚇得大叫:「啊…啊…哥…哥,少…少爺,啊!哥你瘋啦!」阿德緊張的說:「阿…阿斯泰,你…你竟…你竟然敢…」話還沒說完,阿斯泰就把劍刺入他的喉嚨裡,然後面露微笑的對他說:「我要將這張只會說謊的嘴,永遠封住!」阿德不斷的咳著,斷斷續續的叫著阿斯泰的名字。阿德倒地不起後,阿斯泰眼光瞄向馬丁,馬丁才從發呆中回神,嚇得大叫:「哥…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真的!我發誓…不要殺我!」但是阿斯泰已經變成惡魔了,徹徹底底的…,馬丁邊逃邊求饒,他仍然追了過去。
就在一剎那間…,天空中出現一道非常大的閃電,打中了馬丁。對阿斯泰而言,這算是人生幸運的第一步!就在他拋棄神的那一刻給碰上了。在閃電之中,有個女人出現了,她的模樣是象徵著惡魔之軀的蛇身…阿斯泰呆呆的看著她全身發出閃電。那女人回過神,害怕的看著阿斯泰:「你是誰?」阿斯泰心中想著:『我好像看過…這景象…?對了,就是幾個月前,當我臥病在床時所作的夢!?』那女人哪等他慢慢想,很快的衝了過來,用蛇身纏住了他的身體緊緊不放,阿斯泰即使再掙扎也無法動彈。那個女人看著他,阿斯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想作下一步舉動,那個女人對他說:「人類啊!不想死的話,就放下手中的劍,憑你那把劍,殺得了我凱麗絲嗎?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真面目的人類…天哪…竟然是個男人,真是想不到。我曾發過誓,絕不饒過看到我的生物。不管他是人類或是精靈。」隨後,她用指甲劃過阿斯泰的臉龐說:「不過…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僅放你回去,還要讓你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對了,雖然蘊釀在你弟弟身上的事很不幸,但是不這樣的話,連起死回生的機會都沒了。」阿斯泰不解的看著她心想:『蘊釀…?在馬丁的身上?』凱麗絲喃喃的說著:「就你親眼所見的…而我非向河汀報仇不可。」隨後凱麗絲放開阿斯泰,阿斯泰解脫後,看見凱麗絲變成人緩緩的走來:『是…人類的…腿!!』她走向他對他說:「你…真是美男子。」她用手摸著他的臉說:「沒想到人類之中,也有你這般俊美的男人。」阿斯泰站著不動,不知道要回答她什麼。凱麗絲問他:「我如何?美麗嗎?」然後就抱住他說:「我可是湖神愛貝兒的女兒之中最美麗的一位,連鐵血的河汀也被我的美貌迷惑而無法自拔。你說看看,人類之中,有比我更美的女人嗎?」然後她親吻著阿斯泰,可是阿斯泰好像沒什麼表情,凱麗絲又對他說:「我因為利用黑魔法,妄想成為神祇失敗,才變成這副模樣,但我是能掌握世上任何人的魔女。我的肉體雖遭電擊而溶化了,但是法力馬上會恢復的。在今夜消逝之前,抱著我!我就會讓你的願望成真。」接著她靠緊著阿斯泰,阿斯泰這時開口道:「今夜…如果讓它流逝了,那又怎樣?如果我拒絕呢!」凱麗絲驚訝的放開他說:「…我的幻術對你沒有效力!?你竟然擁有如此厲害的精神力。」然後她生氣的斥罵說:「告訴你吧!我已滲入人體裡了,為了和人類的氣溶為一體,只有出此下策,萬一今夜過去…我就會被光輝消滅,到時候你也免不了一死。」阿斯泰看了看她,然後說:「是嗎?那麼現在就動手吧!我不會因被脅迫而苟活。」凱麗絲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罵他說:「你…要死!?真可笑啊!這不會就是你的真心話吧?我可以讀你弟弟的記憶,若沒有我的幫忙,你是難逃此劫的!自動送上門的幸運,你要踢出去嗎?這是改變你命運的大好機會哦!」阿斯泰回答說:「沒錯,如同妳知道的,我是殺死主人的農奴,此刻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然後他很生氣的說:「自動送上門的幸運?笑死人了!!幸運是憑恐嚇得來的嗎?我已經受夠被利用的辛酸了!想殺就殺吧!我才懶得理妳這個蛇身魔女是否會被晨光消滅,妳以為憑妳的恐嚇,就能操控我嗎?趕快殺了我,去找別人吧!魔女!」凱麗絲聽了他的話,心中有點難過的說:「我的模樣…讓你覺得噁心嗎?所以你才…?」阿斯泰瞄了她一下說:「如果─妳以女人之身向我哀求的話,那又另當別論。是的,以女人哀求…我對女人雖然不很挑剔,不過讓人噁心的蛇身女人嘛!也算是女人吧!」凱麗絲看著他發呆,阿斯泰激動的說:「做我的女人還過得去!至少精靈是不會背叛人的…」然後他抓住凱麗絲的手質問她:「說呀!魔女,妳要我嗎?你說說看啊!」結果凱麗絲完全被他迷倒了:「我…我要你。」然後他們就相擁著親吻,在這黑夜裡,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凱麗絲心想:『是的,我要你…我,等了好久…好久了…佔領我的身心的某人…目睹我的真面目而不懼怕的男人…在這短短的片刻裡,就能駕馭我的男人…我宿命的主人…就是你啊!』
在無數的精靈之中,大家都可能會邂逅宿命之愛,尤其是水精靈。將真心獻給某人,在她的一生中摯愛著他、絕不背棄他,即使被那個男人唾棄,也不背信棄義。阿斯泰以反王身分過的一生,應該說是邂逅魔女─凱麗絲之後,才開始的,也因為水精靈身上並存著特有的妖婦性、和微妙的純真性,對他的愛與奉獻,簡直將他當神祇般侍奉。被鮮血染紅的這天,還能安然無恙的度過,這就不難了解她的能力大多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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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部-禁忌之戀

第廿八部 禁忌之戀

自那天起的一星期後─
在暴風雨中,有位騎士到達亞坦城堡。
他的名字叫阿德‧傑‧羅亨,是亞坦王─杜克‧德比的親戚。但是那天是杜克‧德比的喪禮,這是偶然的嗎?
對於這件事,沒有人、甚至連阿斯泰也不曉得。
這故事的緣起,就從他和年輕王后邂逅開始…
秀麗的佳蒂莉,對比她年少的傑‧羅亨一見鍾情。難道這是凱麗絲說的,她以魔法佈置的機會?但也不能否認他有個人的魅力,連魔女也一見鍾情得迷上了他,可見他的魅力是無人能擋的。
其實在最初,他對這位高貴的未亡人並沒有不軌之心。
王后接見他,他對佳蒂莉說:「王后殿下,請節哀順變。為何在我抵達之時竟發生這種不幸的事,我是多渴望見到國王陛下一面啊!很遺憾自己沒有這個福份。」佳蒂莉回他說:「傑‧羅亨,你是國王的親戚吧?那麼也是我的親戚了,很遺憾在這種時候見面,不過還是要表達我的歡迎之意。在這種情況下,希望你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安心住下吧!」他執起王后的手行吻手禮:「感謝王后殿下的厚愛。」這時他感到她的手熱熱的,瞧一下她,竟然在哀傷中帶點羞怯,阿斯泰感到有點訝異。
「母后!」突然一聲呼喊,把他們帶望那種曖昧的情境,佳蒂莉趕忙抽手,望向旁邊,特羅斯(很小)睡眼惺忪的走了過來,佳蒂莉頓時臉紅了起來:「王子…」特羅斯開始哭泣了起來:「怪物將母后抓走了!怪物呢?牠跑到哪裡了?」佳蒂莉抱住他安慰說:「你在說什麼?小寶貝作惡夢啦!?」特羅斯對她說:「母后,妳什麼地方都不要去,等我快快長大,我會保護妳的,要等我哦!」佳蒂莉笑著拍拍他的肩說:「小寶貝,你放心,母后什麼地方也不去,好了,有客人在。」隨後她向特羅斯介紹:「跟客人打個招呼,他是你父王的親戚─傑‧羅亨騎士。」阿斯泰對特羅斯說:「王子,你好。我是從愛莫兒剛抵達的傑‧羅亨,雖然無緣見國王一面,但很高興見到你。」特羅斯看著他不發一語,這時在一旁有人發聲說:「你是從愛莫兒來的…國王陛下的親戚?」佳蒂莉看見那人說:「班遜‧阿德發特卿。」阿德向阿斯泰伸手:「歡迎,我是階下血盟之一的班傑‧阿德發特(阿德的父親)。我曾聽陛下提過,他在愛莫兒有親戚。」阿斯泰回答說:「請多多指教。」
「叔叔,班傑叔叔!」阿德對特羅斯說:「怎麼了?王子。」他把特羅斯扛在肩上,特羅斯對他說:「我認得他,我在夢裡見過他。」阿德答道:「哦?」特羅斯繼續說道:「就在我剛剛作的夢裡。騎在黑龍的背上,飛過來抓走母親的人,跟他的眼睛很像。」阿德聽了,不知道要說什麼……。
反王─傑‧羅亨,他終於…踏在可以實現野心的土地上。
(以下所有故事阿斯泰都以傑‧羅亨名稱敘述)
雨夜裡,傑‧羅亨躺在床上睡著,有個人影走了進來,傑‧羅亨感到有異睜開了眼睛,原來是凱麗絲,他對她說:「是妳…」凱麗絲對他說:「阿斯泰,我的主人,你不歡迎我嗎?儘管我的身體尚未復原,我還是特地來看你。」傑‧羅亨皺起了眉頭:「不要那樣叫我,我是阿德‧傑‧羅亨。來自愛莫兒的貴族,是這裡前國王的親戚。」凱麗絲回他說:「對,你想要的,不管是什麼都會得到。我發誓,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隨後她親吻他的脣:「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永遠都是我的阿斯泰…那個農奴之子,殺害主子、改變自己命運的男人。和我絕配的男人…就像我無法拋棄醜陋的外表一樣,不管你喜不喜歡過去的你,都割捨不掉的。而且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完全了解你的人,只有我。」傑‧羅亨聽了她的一,對她說:「完全?」然後他起身抓住凱麗絲的脖子,她痛得哀叫一聲,傑‧羅亨對她說:「妳那麼了解我嗎?妳到底了解我什麼?」他很激動的對她說:「連我都無法了解自己,妳了解什麼?妳以為妳能了解農奴之子的一切!?妳錯了,我現在可不是無知、靠求生本能苟活下來的傢伙。我不是改變命運,而是將錯誤導正罷了。從今以後,我要掌握一切,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當初就生於掌權者。」他將手抓得更緊,凱麗絲露出痛苦的表情,傑‧羅亨靠近她的耳朵對她說:「今後,世界將以我為中心轉動著,包括妳也是如此。萬一惹我不痛快,我就將這個世界毀滅。明白了嗎?這就是我。」傑‧羅亨的憤怒於黑夜中的閃電中完全釋放開來,更顯現了他的野心之大。


第二天,天氣放晴了,佳蒂莉和奶媽在花園中賞花,奶媽對她說:「公主,真難得有這麼晴朗的天氣呢!這半個月來,梅雨不斷,讓人情緒沮喪…不過今天心情就很快樂。」佳蒂莉回她說:「我們都會這樣覺得了,更何況是客人呢!他們一定會很不舒服,奶媽,妳要多費心照顧客人喔!」奶媽回他說:「放心吧!公主…對了,那群小丫頭啊!都在為傑‧羅亨騎士而思春呢!他長得真帥,我認為除了朱利安之外,他算是排在前面,因為有他,在這梅雨季節裡,才不會太無聊。」佳蒂莉有些訝異的說:「…奶媽,妳也會說這種話啊?真意外!」奶媽有點害羞的說:「公主,我也是女人耶!…我年輕時候啊…能讓我看上眼的,都是英俊的人哦!」佳蒂莉看了笑著說:「我知道啦…呵呵!」奶媽高興的說:「天哪!難得公主會笑了,能逗您開心真好啊!公主您一笑啊,好像花朵也跟著綻放笑容耶,太好了!我這輩子的心願,就是希望能看到乖巧善良的公主笑口常開,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然後她有點哀傷起來:「可是…您年紀輕輕的就當寡婦,這像話嗎?就算他是英雄,可是比您大那麼多,當初我就反對您嫁給他…我還責怪先王做這種決定,毀了您的一生。」佳蒂莉打斷她的話說:「奶媽,不要說了。已逝的國王陛下真的是位好人,溫柔、體貼…很照顧我。因為有他,所以父王過世時,還能維持穩定局面…再也…沒有像他這麼好的人了,請妳別責怪父王了。」她抬頭看著天空嘆息道:「只可惜…他死得太早,留下小小的特羅斯沒有父親陪伴…我擔心沒有父親的特羅斯,長大成人之後會有後遺症。」奶媽擦擦眼淚說:「這個您就不用擔心了,不是有陛下的血盟兄弟在照顧著嗎?當他們一聽到陛下駕崩時,就立刻飛奔前來保護王子了!連那可怕的大巫師─河汀,也會在今天抵達會合,所以您不用擔心。只不過我這個奶媽,看不慣他們一副當家主人的作風。」
在城裡,血盟兄弟會合著討論:「河汀,你來讓我們安心多了…你和卡斯托誤時未到,我們心裡滿擔心的。」河汀回答說:「我連絡過卡斯托了,他可能會晚幾天吧!班遜、俄莫恩、斯巴斯贊,辛苦你們了。」班遜對他說:「不要這麼說,比起大哥的恩惠,這算什麼辛苦呢!大哥死了,就像天空失去了太陽似的。」河汀說:「我們必須節哀順變,不要沈溺在悲哀裡。未來我們的責任,就是要保護小王子成長,保衛這國土。我們唯一能為大哥做的,是盡心輔佐國事,以永懷摯友事蹟為榮。」然後他們手搭著手一齊說道:「永懷摯友:信守血之誓盟,榮顯與他並肩作戰的歲月,永遠守護杜克‧德比的兒子,如同我們的孫子。」這就是血之誓盟,以鮮血立誓!以鮮血結義的心靈至交!
另一方面,在花園裡,奶媽對著佳蒂莉說:「我這個做奶媽的,是站在您的立場為您擔心啊!他們是男人,不可能站在您的立場…為您著想的…」
這時聽到不遠處有人交談的聲音,她們看見門口的守衛檔著傑‧羅亨說:「這位騎士,此處是王后的庭園,跟一般的庭園不一樣,守護騎士之外的人都禁止闖入。那扇門外另有庭園,請你…」傑‧羅亨打斷他的話說:「我很抱歉,可是那裡沒有這種花,我是聞香而來的…」佳蒂莉對守衛說:「安特卿…他是國王的親戚…」守衛看了她一下:「王后…」佳蒂莉笑著對傑‧羅亨說:「傑‧羅亨,你就盡情地賞花吧!」傑‧羅亨答道:「王后殿下,感謝您…請問那朵像玫瑰的白花,叫什麼名字呢?」佳蒂莉答道:「愛莫兒沒有這種花嗎?它叫卡蒂娜,在夏季開的花。此處的卡蒂娜是從精靈國移植的品種,所以很特別。我們也稱它為朱利安的玫瑰。當這花被月光照耀時,它會閃耀著神秘的銀白光芒。」傑‧羅亨問道:「您是說月光騎士,朱利安…亞坦王室的守護騎士,也是精靈的那個人嗎?」佳蒂莉回頭看他:「你也認識朱利安!?」傑‧羅亨回說:「任何人都知道他,他是相當出名的騎士啊!可是為什麼在宮裡都見不到他?」佳蒂莉看著遠方說:「朱利安雖然是王室的守護騎士,但不是我個人的騎士,必須我有繼承權時,他才會是我專屬的。也許等王子長大之後…可以再次目睹他的風采吧!」這時她心中想起以前和朱利安出遊的快樂時光,她不禁露出哀傷的表情嘆息道:「每當回想過去……總覺得美好的時光是如此的短暫…他們都這樣離我遠去。」不知為何,傑‧羅亨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中突然感到有點震驚。佳蒂莉說:「哦!我太失禮了,盡說些無聊的話…」傑‧羅亨對她說:「一點也不會。您真的很美,連悲傷的神情都那麼淒美…」佳蒂莉聽了很訝異的看著他,頓時臉紅了起來。傑‧羅亨伸手過去摸她的手,佳蒂莉嚇了一跳抽回來,傑‧羅亨對她說:「對不起,讓您受驚。王后殿下,您的手背流血…」佳蒂莉羞紅了臉緊張的解釋:「呃!沒關係,我的皮膚一向很脆弱…對不起,我…我…」隨後她對他說:「你慢慢欣賞…我先走了…」然後她就轉身掩面快速的離去了。奶媽見狀趕忙追了過去,留下傑‧羅亨一人在花園中發呆,他似乎也覺得鬆了一口氣。
回到城裡,佳蒂莉幾乎快站不住腳了,她靠著牆心想:「神啊!噢~~~神啊!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跳加速、無法靜下來…我的身體…就像觸角般敏感得緊繃著,我的雙眼…在那麼多人當中,總是能一眼就看到他的身影…我的唇…也開始乾燥…我全身的神經,都向著他伸展…而我的心臟也隨著他的蹤跡,噗咚噗咚地跳著。阿德…阿德…」
是的…十九歲的未亡人陷在愛情的迷宮裡,然而戀愛的感情,是最容易被人發現的…對方是阿德‧傑‧羅亨…內心的秘密很快變成流言,傳遍整個宮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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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部-抉擇

第廿九部 抉擇

十九歲的未亡人與十八歲蓋世俊男的緋聞…雖然跟當事人的心意無關,卻有可能成為醜聞的流言。因為此時,杜克才剛過世兩個月而已。
大家都議論紛紛:「就是他?杜克的親戚、愛莫兒出身的騎士…傳言說他在愛莫兒是最年輕的淘汰賽冠軍。」「長得真俊秀,沒想到杜克大哥的親戚中,有這麼英俊的人…」「聽說王后的守護騎士,都對他表現強烈的敵意。」
「哦!你們看,那不是王后的守護騎士─凱林‧安特嗎?似乎有好戲可看囉!」大家看著安特在傑‧羅亨的後面碎碎念著不知什麼東西,傑‧羅亨轉身回頭看他:「你剛剛說我什麼?」安特插著腰高傲的回答他說:「你的耳朵很靈嘛!還有個發達的鼻子,聞香的技巧不錯。像狗鼻子…不曉得你玩劍的實力多少,保得住你的顏面嗎?你在愛莫兒的比賽項目,是誘惑女人吧!」傑‧羅亨微微笑的對他說:「我一直處於苦戰中,可不是很簡單的事,你可好了,不必有什麼實力,就能保住自己的面子。何況也不會有人看得上你。」安特聽了,惱羞成怒的斥責他說:「你這菜鳥,別以為你是國王的親戚就這麼囂張!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賤骨頭,敢在這裡胡說八道!」然後他指著傑‧羅亨當眾大罵他說:「我們亞坦的騎士,是愛莫兒的鄉巴佬比不上的,別以為你的破實力在這裡行得通!警告你不要靠王后殿下,免得污穢了她清高的名譽。」傑‧羅亨用手套丟向他的臉,然後對他說:「沒有手套,就用手代替,虧你還是守護騎士,滿嘴輕浮。明早太陽昇起時,在城門外的草原上─」眾人聽了都起了喧嘩,因為這是傑‧羅亨公開要挑戰安特。
接著,隔天的清晨,兩個人真的決鬥起來。推翻了人們的預測…傑‧羅亨根本是輕而易舉的就將對方擊敗…此時大家才明白,這位黑髮騎士的自豪是從何來的…
但是決鬥的結果,反而帶來反作用;王子的五位監護人也開始對他產生敵意。然而他們又能說什麼呢?雖然國王才去世兩個月,但是法律沒有規定,十九歲的未亡人不能墜入愛河啊!這雖是不名譽的事,但並不是紅杏出牆啊!可是這種感情反而比紅杏出牆更嚴重…因為她是高雅的公主,也是一國之母。
佳蒂莉站在窗口遠眺著遠方的景色,奶媽走了過來:「王后殿下,我來的時候碰到傑‧羅亨騎士…聽說您拒絕接見他?」佳蒂莉沒有理會她的話,奶媽整理著衣物邊對她說:「…他可能會盡快離開王宮,因為大家對他的閒言閒語太多了…他說在他離開之前,想看看月光下的庭園。」佳蒂莉聽了心中一驚,奶媽最後說著:「奶媽自作主張地答應了他,不要緊吧?最後一次嘛!」佳蒂莉哪有在聽吶!她心中感到有點空虛又恐慌的想著:『離…開?他要走了…?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真的…再也…?』
在夜晚的月光下,她在陽台上望著花園:『不會是真的…』她難過的流下了眼淚,沈默的說不出話來。「為何流淚?」突然有人在背後出聲,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傑‧羅亨就站在她後頭,她感到很吃驚,說不出話來。他抓住她的手,並親吻著她的手與脣。佳蒂莉很快的掙脫他,扶在陽台上掩面哭泣,她對他說:「我們…不能這樣…不能。你應該明白,我和你是不相配的。」傑‧羅亨皺起眉頭不解的問:「為什麼?因為你是王后,而我只是平凡的騎士嗎?妳怕損壞自己的名譽嗎?」佳蒂莉緊張的解釋說:「…!不是的…不要這麼說…」傑‧羅亨對她說:「今夜若是妳不來這裡,我就打算放棄妳了…但是,既然妳來了,我才不會怕那些流言呢!」她低頭不語,只是默默的哭泣,傑‧羅亨又對她說:「妳呢?妳怕嗎?佳蒂莉!妳說話呀!如果妳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立刻就走,永遠不再踏進這城堡一步。當我踏出城堡之後,馬上就跟第一個碰面的女人結婚!管它是老的、少的,貴族或平民都無所謂…!只要我結婚的消息傳出去,妳就可以從厭煩的流言解脫了!」佳蒂莉聽了極難過的掩面哭泣:「不要說…!求你不要說了…」傑‧羅亨激動的質問她說:「妳怕什麼?怕別人的指指點點嗎?佳蒂莉!妳說啊!是我自作多情嗎?…不然是因為妳正處於喪夫的哀慟中,而我這個菜鳥在此時出現,剛好讓妳玩弄嗎?現在事情鬧大了,所以才想結束這場遊戲,是嗎?」佳蒂蒂反駁他說道:「不要說了!你真壞!怎麼說得這麼…」她扶著陽台對他解釋說:「是的!我愛你!在這世上,我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愛得這麼深!可是我又能怎樣?你有光明的前途…而我…卻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怎麼配得上你?我有什麼資格留你呢?」傑‧羅亨問她說:「我們…互相吸引,想擁有彼此,但妳卻把我推給別人!?這就是光明的前途嗎?這就是你所願的嗎?佳蒂莉,妳真的要我這麼做嗎?真的要把我推給別人?」佳蒂莉起先說不出話來,但是她似乎有點被打動了,她對他說:「不要…不」傑‧羅亨也對她說:「我也不想。」然後他抱住她對她說:「那麼,妳願意爭取嗎?不─為我們。」
曾有人說,沈迷在愛河裡的女人,有著堅強的心志,佳蒂莉看似柔弱的女子,但也有她堅強的一面,之後她的行為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表態,但是愛莫兒出身的黑髮騎士,漸漸得到少數貴族的支持,另外,佳蒂莉外婆家,迪溫的畢雷大公(是拉克尼大公的父親,也是大汗王血盟領主中的一人),牽制著血盟五人的行動。
傑‧羅亨會被認定為佳蒂莉的未婚夫之因是─因為在當時爆發了小小的國境紛爭。原因在於跟亞坦常為國境而紛爭的伊詹,趁杜克之死,鼓起勇氣要討回失去的領土。令眾人訝異的是,十八歲的傑‧羅亨被提名為先鋒隊長。這是絕無僅有的,怎能不讓人訝異呢!雖然他是外來人,但畢雷大公仍果斷的提拔他上陣。
總之,後來被稱為戰爭狂的這個男人,打戰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事。他身手矯健地壓住伊詹,戰勝的消息霎時傳遍了亞坦,平凡人喜歡製造英雄,而他凱旋歸來之際,已經被傳為神話人物了。
然而在凱旋慶典上,又宣佈一件讓血盟五人更震驚的事。那就是佳蒂莉王后,與愛莫兒的新英雄─傑‧羅亨的婚約。這樁婚約是畢雷大公所指示的,誰敢抗議呢!王子的五位監護人一臉愕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河汀站在窗口說著:「唉─真是件震驚的事!沒想到淑靜溫順的王后也會這樣…愛情真是盲目啊!」卡斯脫很激動的罵道:「在我們哀悼大哥,與安慰王后的同時,他們就在計畫此事了!?真是的,陷入愛河、不知羞恥的女人!!」大家趕忙制止他:「卡斯脫!」可是他仍繼續罵著:「大哥死了才多久啊!才五個月耶!不是五年啊!」俄莫恩對他說道:「卡斯脫,我們了解你的心情。我們很氣憤,但是王后已經下定決心,我們又能如何?如果大哥在世,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班遜泛著淚光說著:「要不是為了王子著想,根本不留他們活口,殺死算了!可是…我們有義務扶持王子長大成人。」卡斯脫對河汀說:「河汀,你為什麼不阻止她?難道沒有法術可以讓她回心轉意?沒有辦法可想嗎?你跟我們不同,你是巫師,你該阻止的,大巫師河汀,別污辱了自己的名字。」河汀聽了,很快的衝向他不高興的對他說:「你是說,我該下毒咒,不讓王后陷入愛河嗎?卡斯脫,你會希望有人下毒咒在你的夫人身上嗎?如果我想做,怎麼可能會沒有辦法?但這樣只會抹黑大哥的名譽,我應該這樣做嗎?」卡斯脫想不出話來反駁,隨後河汀轉身離去,其他人叫住他:「河汀!!」河汀對他們說:「我可不想將我的魔法用在邪術上。不過為了保護王子,我會不擇手段地呵護他,你們大可放心。」
在月光明亮的夜晚,傑‧羅亨與佳蒂莉在花園欣賞著月光下的花,傑‧羅亨對佳蒂莉說:「親愛的,夜深了,外面風涼,回房吧!雖然捨不得…不過我可不想讓我的新娘著涼。」然後他對在不遠處隨侍的奶媽說:「奶媽,請帶公主回去吧!」於是奶媽護著佳蒂莉轉身離去,但傑‧羅亨又叫住了她:「佳蒂莉…」她們回頭看著他,他說著:「我知道外頭的謠言紛飛,而妳還願忍受這一切,選擇了我。妳的選擇,保住了我的名譽,謝謝妳。我會永遠愛妳的。」佳蒂莉聽了以極感動的眼光回報他。
她們走後不久,樹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說謊!」傑‧羅亨抬頭一看,原來是凱麗絲:「是妳。」凱麗絲繼續對著他說道:「愛?你也會說這種話!?那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吧!?」然後她縱身跳下到他的身邊說著:「表面上,你對她很溫柔體貼,你有真的愛她嗎?你只是為了王位而利用她罷了,不對嗎?」隨後她撫弄著自己的秀髮問他:「我比那女人漂亮多了,憑她的姿色,你會愛上她?」傑‧羅亨聽了回答她說:「沒錯,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就是要定那個女人了。」凱麗絲聽到他的答案吃了一驚:「真的!她是會帶給你名利。可是你並不是因為她有女人魅力,才娶她的吧!你不可能喜歡有孩子的女人。我答應過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誰,你都能得手,不管什麼樣的女人,我都會讓她迷上你。不!不用我動手,任何女人都會迷上你。所以不要理她,我們去別的地方,任何一個…」傑‧羅亨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打斷她的話:「不用妳多管閒事,我想要的,我自己會爭取。以我的方式。迪溫的畢雷大公提拔我、伊詹突然挑釁宣戰,還有奶媽站在我這邊,為我說話,都是妳搞出來的吧!妳不要忘了,這些都不是我要的。妳想為我盡力,那是妳的事。」凱麗絲聽了訝異得說不出話,傑‧羅亨又接著對她說:「至於感不感激妳,是我的自由,別妄想我會對妳說謝謝。」凱麗絲聽了這番話臉色都變綠了:「你…你的意思是,我才被你操控,而你卻自由自在的,是嗎?也就是說,你不愛我,對嗎?阿斯泰!」傑‧羅亨把她抱住,並且吻著她的脣,但是也很狠心的咬破她的舌頭,凱麗絲痛得推開了他,他擦擦嘴角的血對她說:「我已經…警告過妳,不准叫我這個名字。」凱麗絲生氣的說:「我可是會阻撓你的婚事喔!與其被別的女人搶走,倒不如把你殺了!你是我的,你不能拋棄我!」傑‧羅亨氣得打了她一巴掌,凱麗絲跌坐在地上,傑‧羅亨對她說:「隨便你。」然後轉身便要離去,凱麗絲趕忙追來抱住了他:「阿斯泰!」她哭著哀求他:「不要恨我!我一切都聽你的!不管你要跟她結婚、或做任何事。求你,不求你不要恨我!我愛你…如果你恨我,我會死的…求求你…我愛你…我愛你…」傑‧羅亨起先不發一語,聽了她的哭訴,便平靜的對她說:「我需要妳,希望妳永遠守在我身邊…因為妳是巫師。明白嗎?想在我身邊,就乖乖地當巫師吧!我不需要平凡的女人,那只是個累贅。妳當我的巫師,比妻子、比世上任何人都要親蜜。我絕不會拋棄妳,女巫師凱麗絲!」沒有凱麗絲的反王,和沒有反王的凱麗絲,是無法想像的。形影不離,奇妙的搭當,猶如將命運鎖在一起的珠子。然而被命運鎖在一起的佳蒂莉王后,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女人,其夫婿也繼承此權。當她要再婚時,這個問題就更加複雜。
公主與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對他們來說,這是天方夜譚。婚禮的當天,他們就遭遇到一場風波。那是在與王后結為夫妻的儀式後,將要為新郎戴上冠冕的前一刻。「等一下!」婚禮因這個呼喊而中斷,原來是王子的五個守護騎士:「兩位的結合,我們五人真誠的祝福。但是加冕是繼承王位的儀式,王后的新夫婿要篡奪王子的位子,我們認為不恰當、不合情理。因為該繼承王位的特羅斯王子,是杜克德比的兒子、也是大汗王的孫子。」卡斯脫對傑‧羅亨說:「你發誓,當王子長大成人之後,要將王位歸還給他…否則,我們五人會拼死阻止的。我們不是要叛亂,而是伸張正義!在此向各位敬愛的領主、來賓道歉。」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們伸張正義是對的。當時剛滿十九歲的反王,以為種心情屈服在這強硬的要求下呢…在場目睹他殺氣凌厲的眼光的人們,心裡都有數。那時他承諾了這約定,自那日起至今已過十三年,然而血盟五人都已過世的現在,這約定有效力嗎?時刻終於來到,只要王子活著,反王就得履行這約定…
反王從一個農奴之子成為一個戰爭之王的故事在此告一個段落了,下一集,將帶讀者們回到特羅斯長大後的時光,開始進入特羅斯與反王即將見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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