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寒冬回憶

落日餘暉

這是，故事。不是膾炙人口的故事，而是心情上的故事。
是真？是假？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沒有寫出心理的那一面。
------------------------------------------------------------------------------------

寒假到了！期待已久的寒假終於到了！

我興沖沖地分配時間，打算好好渡過我國三的最後一個寒假。

「兒子啊，你的電話！」媽媽老遠從廚房那喊來的聲音。

『喔，來了。』我趕緊衝過去接起電話，卻想不到那是一通，我要在另一處渡過寒假兩個禮拜時間的…電話。

『喂？』

「嗨！老哥！」

…『撲通！』

聽到那一聲嗨，再加上老哥這兩個陌生的名詞，我的心莫名的多跳了一下。

我知道，不管是好事壞事，都將降臨到我身上…。

※那稱我為『老哥』的妹妹，你只能從她身上得到兩種選擇…。※

落日餘暉

我叫林武哲，正面臨國三最後一個寒假，打算【美好】的渡過時，卻被一通該死的電話打亂。

那聲「嗨！」的妹妹，是我住在台南的小妹。目前國二。

從小到大沒見過幾次面，但她到卻對我非常的…熱情。

只要是有『好康的』，她都不吝嗇的分享給我。當然，是她自己認為『好的』。

對她，只能說是束手無策、哭笑不得。

畢竟她是全家族裡—包括我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阿里不達，一堆"我認識"的親企—唯一的女孩子。

而她偏偏註定只找上我。

ＯＫ！

拉回正題。繼續那通電話，該死的電話。

『嗯咳…小妹找我有何事啊？』

「沒啦，哥，你下星期不是要回南部這裡的老家過年嗎？」

『嗯…是沒錯啊，怎了？』我竟然對她的問句，有點恐懼感…。

「那…你這星期有沒有空？」

『這…。妳要做什麼？』

「嗯，我希望你這兩個星期都在南部陪我啦。」

『哇靠，你以為我英英美代子阿？！』我當然是很想這樣講啦，不過為了能繼續存活在這世界中，有些話還是講給自己聽就夠了…。

『這…。』該回答什麼呢？總不能老實講吧？！

「好啦，就當是我們很久沒見面的聚會啊。」她語帶玄機繼續說：「至於交通部份，伯父已經說他會載你到南部來的喔。」

哇靠，連我爸都串通好了…。咦？不對啊，她啥時跟我爸聊過了？

不對，重點是只要我爸這樣說了，我就幾乎肯定要去了…，我的天啊！

『喔，那好吧，我過幾天就會去了…。』這時後再不答應，我很難想像她會去跟誰告狀…。

「喔耶，那就說好了，還有，盡量早點來喔！」

『嗯…嗯…，知道了，拜拜…。』我的寒假啊！！

「嗯，拜～老哥。」

好了，掛掉電話。默看著自己的計畫表，它彷彿在嘲笑我說：「兄弟啊，料不到有這刻吧？哈哈！」

Ｘ的！

我的寒假是不是放假的阿？！

※作者曰：「我看你的寒假，根本是寒假(ㄐ一ㄚˇ)的！」※

落日餘暉

兩千零五年二月三號，我踏上這塊距離台北幾X公里遠的地方，儘管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明顯的乾冷天氣，卻還是不得不讓我覺得陌生。

這裡是台南。

前兩天，當我決定來這裡時，我爸還很訝異地說：「喔喔，你也會主動開口跟我說你要去奶奶家？」

之後，我在心理罵了幾句髒…喔不！是問候了爺爺奶奶幾句。當然，是我爸那邊的爺爺奶奶。

回歸正題。

此刻的我，走在台南的鄉村小道裡，這可是台北人很難想到的景致。

雖然天氣很陌生，但這裡條路我卻清晰地很。

繞過了幾條小路，我來到奶奶家門口。

看到了兩道人影，當然其中一人就是我妹，但…另外一人卻是我沒見過的。

「嘿！哥，你來啦。」

『嗯。那位是…？』我指著她身旁的…一位女孩子。

「喔…她是我的朋友，最近她房子在整修，所以這幾天會住在我們家。所以還請哥多多照護了喔。」

『欸？那妳…？』

「我要去參加冬令營，所以這幾天會不在家阿，那就勞煩哥了！」

『欸欸？那爺爺奶奶呢？』我漸漸嗅到不尋常的味道了…。

「到親企家住了，這幾天也一樣不會回來。」

『那嬸嬸、阿姨、姨丈呢？』我有點慌張了。

「你…想呢？」

『妳…！』我指著她說不出話來。照她的意思來說，『這幾天』只有我和她的朋友在家！

『妳到底在想什麼啊？！』

「呵呵，你就別管了。」她一樣保持那笑笑的臉，說：「都還沒介紹我朋友呢。她叫許芳如。這位是我哥，他叫林武哲。」

『呃…妳好，我叫林武哲，大家都叫我阿哲。』

「嗯…你叫我芳如就可以了…。」

「哥，她很害羞，不要欺負她喔！」她對著我眨著眼睛說：「好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喔，該交代的事情我都交代給你了喔，哥。就請你多多照護我朋友嚕。」

『交代？妳…？！』只見她騎著腳踏車，一溜煙就『酸』了。我勒，她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啊？！

「呃…這幾天還請你多多指教…。」

『啊？喔，哪裡哪裡。』

吼，我怎麼會有這種妹妹啊？！

交代？她連為什麼找我來『照護』她朋友都沒說了，還交代勒…。

算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樣的，孤男寡女共處一房，對我可不是件好事啊！！※

落日餘暉

雖然，奶奶家是在鄉村地區，但房子卻一點也不鄉村。

整棟樓分兩層。

第一層是主要是大廳和飯廳，第二層是房間。

而現在，在大廳裡，正有兩個人相視對坐。

當然就是我和我妹的朋友：許芳如。

而這尷尬的氣氛從我們進屋內後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我受不了先開口。

『嗯…要不要先帶妳去看一下我們家，畢竟妳這幾天要住這裡，總得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嗯。」

帶她走了一遍我們家後，之前的氣氛再次籠罩著我們。

「你…你會烹飪嗎？」又過了幾分鐘，她先劃破這尷尬的氣氛。

『呃？烹飪？煮飯嗎？』有點驚訝地懷疑她怎會問這種問題。

「嗯。」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

『耶…除了不要用瓦斯爐以外的料理我都會…』

「呵呵，那就是說你只會煮泡麵？」

『嗯咳…差不多…』耶？這是件丟臉的事嗎？怎覺得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了？？

「呵呵。」

『咦？那妳會嗎？』

「嗯，會一點。至少會用瓦斯爐喔。呵呵」

『喔…。』奇怪，不會用瓦斯爐有這麼好笑嗎？

『那晚餐就交給妳了喔。』

「欸？為什麼？」

『妳總不能只是嘴上說說吧？沒關係啦，做不好我還是會照吃的。』為了扳回一成，我倒要看看她多會料理。

「希望你在吃的時候還能記得這句話…。」

『嗯？妳說什麼？』

「沒，沒什麼。」

『那我們走吧。』

「走？去哪呢？」

『家裡我看過了，沒什麼能吃的，所以我們去附近的市場買些材料吧。』

「呵，你會買嗎？」

『是不會啦，但多一個幫忙提東西的人不好嗎？』

「呵呵，那走吧。」

『嗯。』


買完了東西，時間也差不多近黃昏了。

而她，也真的打算煮晚餐。


希望這不是我最後一頓的晚餐…。我開始後悔了…。

當她一道道端出菜來時，我的不安也慢慢地消失。

沒想到她還真的有一手呢。

只是，外表不代表一切…。

等全部OK後，她笑笑地對我說：「吃吃看吧，至少不會吃死人啦，呵呵。」

『等吃死人後就來不及了…。』

「喂喂！」

『呵呵，開玩笑啦。』雖然有百分之十的真實性…。

夾了口菜放進嘴巴，打算以百米九秒九的速度衝向廁所時，發覺，欸？還挺不錯的。

「怎樣？還能吃吧？呵呵。」

『嗯…這道菜吃了會死人耶…』

「？！」

『是好吃到會死人啦。呵呵。』好險轉得快，不然這玩笑對她有點過頭了。

『別發呆，一起來吃吧！』

「嗯…」

※好險這不是最後一餐，否則這故事將不是心情文，而是『新聞』了。※

落日餘暉

安然的度過晚餐，但真正該擔心的還在後頭。

夜晚的來臨。寢室的問題。

整棟樓，共有四層房間。其中三間是我家人的，所以不能睡。

只有一間是客房。而客房旁有一座大沙發，足夠我們其中任一人睡。

所以其中一人得去『餐風露宿』。

「沒關係，我去睡沙發吧。」這是她的回答。

你想我有可能答應嗎？Ｎｏ　ｗａｙ！

所以，男子漢大丈夫，只好很『勇敢』的去睡沙發。


夜晚亥時，傍晚十一點。

我依然睡不著。

『難道她都沒有警戒心嗎？還是說她很相信我，不會對她亂來？』

就是這句有點下流的問句，讓我＂輾轉難眠＂。

『又或者是她已經看穿了我的為人？還是……！』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她的房門悄悄地打開。

我瞬間『警戒』了起來。警戒什麼？誰知道。

「嗯…你睡著了嗎？」

『還沒。』

「欸…那…」

『有什麼事嗎？』不會是要我去外面旅館住宿吧？！

「我想說…」

『？』還是說請我過去和她一起睡？不，我真的想太多了。

「…請問…廁所在哪？」

『嗯…呃？廁所喔，在這個走廊盡頭右手邊。』此時的心中，擁有無數個『Ｏrz』…。

「喔，謝謝…。」

『不客氣…。』


算了，是我想太多了。

又或者，是我期待太多了？

管他的，我只知道我再這樣下去我將失眠…。

※是我想太多了嗎？還是我在期待什麼？為何我會有一股小小的失落感？※

落日餘暉

清晨五點多，我難得的起了個大早。

當我還在咒罵昨天那個下流的我，害我睡不著覺時，發覺到玄關的桌子上，擺了一封信：

--------------------------------------------------------------------------------------

給哥：

呃…抱歉啦，哥。昨天沒跟你說清楚就跑了，其實是怕你不答應我的要求咩。

其實，芳如最近常常心情不好。我不管怎麼做，都還是一樣。

而剛好，趁著她房子整修，我就邀她來家裡，看看能不能調整心情。

但是如果是我來陪她，又一樣沒什麼效果。

於是，我就想到找另外個人來陪她。

而那個適合的人選，就是你啦，哥。

至於為什麼會找你，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哥，你要好好『陪』她喔。

就當是我這一年的希望，拜託啦，哥。

還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你敢欺負她，嘿嘿，後果自行負責喔。

另外，她這一個禮拜她都會住我們家。

P.S. 我還是難得看到她會笑喔。

P.S. 的P.S. 看來找你來還真的找對了呢。

[right]小妹留。[/right]

[left]--------------------------------------------------------------------------------------[/left]

※突然覺得，小妹做的事總是讓我無法了解其意義為何。※

落日餘暉

沒想過，平平一封信，能帶人多大的影響。

看完小妹的那封信，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會和我一樣：傻眼。

沒錯，就是傻眼！

只因為朋友心情的不好，就把我大老遠地從台北叫到台南！

還『強迫性』地把我留在這裡？！

Ｏ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話，【要是你敢欺負她，嘿嘿，後果自行負責喔。】，哇勒！我還沒聽過世上有妹妹威嚇哥哥的事情哩！

但這也就算了！最後的Ｐ.Ｓ.更讓我驚愕！
【P.S. 我還是難得看到她會笑喔。】
是怎樣？家裡是裝了監視錄影機嗎？還是她是鬼魂，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入於家中？

ＯＫ！聚合以上的問題，讓我一個人徹底愣在玄關那，動彈不得！

但是，雖然是這樣，我卻不太覺得很厭惡，反而有種喜悅的心情面對這件事。

我也許，對她產生一點點的感覺了…？而這裡的她，是指許芳如。

※那種感覺，像是『愛戀』的感覺…。我喜歡上她了嗎？是嗎？※

落日餘暉

算了，至少得到一個有用的情報，她會待在這裡一個星期。

照這樣講，她應該會在二月十日才走，不過她總不可能在這裡過年吧？

所以照理講，她二月六日就應該會走了。

所以，只剩三天…？

我該高興嗎？還是難過？

說真的，有一點點的不捨…。


吃過早飯後(當然還是她煮的)，我看著無聊的電視，她則是在發呆。

雖然信中小妹要我好好『陪』她，但我根本沒法提起什麼話題來聊，因為我又不清楚她喜歡什麼…。

『嗯…妳這幾天有什麼打算嗎？』

「沒有耶。」

『喔…。』一句「喔」就徹底地斷了空氣中的聲音。不行！我要繼續下去！

『欸…妳這身的廚藝哪學的啊？我很少看到妳這種年紀的女孩子會烹飪耶。』

「其實…我是單親家庭，我媽媽早死，所以我從小就得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所以…就自然而然學會煮菜了啊…。」

『呃…抱歉，讓妳想起那些事。』

「嗯，沒關係。」

『那…妳可不可以教我阿？我也很想學學看煮菜呢！』

「嗯，可以呀。」

之後，我和她來到廚房。說真的，從小到大進過廚房的數目，或許屈指可數呢…。

「那，就先從最簡單的番茄蛋炒飯開始好了，比較適合你這個初學者喔。」

然而，那『最簡單』的蛋炒飯卻花了我將近一天半的時間在學。

為什麼呢？因為她力求完美…。

只要有任何飯粒沒有炒到她的標準，她就會叫我重做…。

這下可好了，害我這幾天全部都在吃蛋炒飯！

不過看她教得很開心的份上，我就算了～嘿嘿。

※我們可以先從最原始的『好朋友』開始當起嗎？※

落日餘暉

時間，流逝得很快，轉眼間，牆上的日曆又撕了三次。

今天，就是她住在我家的最後一天。

莫名的失落與空虛感像空氣一般，圍繞在今天的我。

等到手錶上的指針轉到晚上六點時，我決定我要行動，避免到時候，被未來的自己責罵…。


『那個…我想…我有些話想對妳說…。』我關掉電視，嚴肅的對她說。

「嗯？」

『這一個星期，其實我原本應該是待在台北過完寒假的，後來，被我妹她抓來陪妳。說真的，心情上是有點不願意的。』

「……」

『之後，沒想到陪妳這七天的生活，讓我的感覺徹底改變。反而慢慢地，在我的心理，流失了某些東西…那是我的心情…。而遞補上的，是空虛和失落…。』

「……」

『原本我以為，只是因為是朋友的關係吧，要散掉的筵席總是讓人不捨的。但是啊，經過今天一整天的思考，我知道，那不過是安慰我自己的藉口。畢竟，自己的感覺總是只有自己知道。』

「……」

『突然這樣講，讓妳覺得很突然，是我的抱歉。但我還是得說：和我在一起，妳將永遠忘記一件事。』

「…是什麼？」

『難過的感覺。』

※SO…妳的答覆呢？※

落日餘暉

二零零五年，猴子把手上的棒子交給了雞，但是，過去的事還是停留在那裡。

今天是除夕夜，看著那華麗的綜藝節目，反而讓我想起那天的事。


『對不起…』

那天，她只說了這句話，轉身便跑進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愕然。

隔天早上，她繼續了之後的『對不起』…。

她說，她其實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不敢說出來…。

她說，她不過是個國二生，沒辦法負荷別人的感情…。

她說，對我，只能說，『對不起』…。

她說…

「夠了，別再說了！」

小妹對我吼著，儘管她眼裡泛著眼淚。

當她之後聽到我的『告白』之後，她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但卻還是一樣的停不住淚腺。

我問她為什麼難過，她說因為我難過而難過。

說實話，我難過嗎？

或許，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了。

所以那天我沒在多說什麼，反而是靜靜地看著她離開。

我很清楚我現在的身分。

這樣的我，是不能帶給她真正的幸福的。對於她，我反而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抱歉』。

距離那天只過了兩天，我心理流失掉的已經停止，但遞補上的卻還是繼續遞補。


我靠著時間沉澱，沉澱我的心情。

我知道，過去的事無法改變，屬於我國三最後一個假期也已結束。

而我也知道，回憶也無法泯滅，那難忘的寒冬回憶。

※過去無法改變，回憶也無法泯滅。※

[right]《ＥＮＤ》[/right]